《洪氏集驗方》~ 後記
後記
1. 後記
上集驗方五卷,皆予平生用之有著驗,或雖未及用,而傳聞之審者,刻之姑孰,與眾共之。
乾道庚寅十二月十日番陽洪遵書
白話文:
這本集驗方共五卷,都是我一生中使用過且效果顯著的藥方,或者是雖然我還沒有機會使用,但經過多方確認其可信度的藥方。我在姑孰將它們刻印出來,與大家分享。
乾道庚寅年十二月十日 番陽洪遵書
賢人留意濟斯民,學仕之餘未舍勤,猶訪醫方治疾病,豈因富貴墮心身。乃知後世家風遠,想見當年德業新,愧我長貧仍懶墮,不能望見屬車塵。
洪公當宋盛時為侍從官,兄為宰相,其富貴為何如也,而懇懇不忘救民之事,著成方書,百世行之。
白話文:
德才兼備的賢人,總不忘記要救濟百姓,即使在學而優則仕之後,也不曾荒廢學業,仍繼續追尋醫方以治療疾病。他們絕不會因為富貴而墮落,損害自己的身心。才知道後世子孫的作風喪失了祖先的風範,想見當年德高望重的功業,真是另一番景象。我慚愧,長年貧困依舊懶惰墮落,實在沒有資格望他們車塵的遠影。
余素不諳醫,而喜蓄醫書,非真好醫書也,好醫書之為宋元舊刻者。今茲六月中,有揚州書友來告余云有宋版《太醫集業》四冊欲售,余屬其攜來,久而未至,聞已售於他姓,亦不甚惜之;因向來各家書目未載,即舊藏書家亦俱不知,或是書未必真宋版。後閱陸其清《佳趣堂書目》載是書,云文淵閣藏本,有楊南峰、鄒臣虎二跋,方悔前此不之買,而已弗可追矣。適余友陶琅軒從都中寄此宋版《洪氏集驗方》二本,至乃欣然,以為聊饜我欲。
白話文:
我一向不懂醫理,但喜歡收藏醫書,不過我喜歡的不是一般的醫書,而是宋朝和元朝的古籍。今年六月中旬,有位揚州的朋友來告訴我,他有一套宋版《太醫集業》四冊要出售,我請他帶來看一看。等了很久他都沒有送來,後來聽說已經賣給了別人,我倒也不怎麼可惜。因為過去各家書目都沒有記載過這本書,連平時那些藏書家也不知道。我想這書可能不是真正的宋版。後來我看陸其清的《佳趣堂書目》,上面記載了這本書,說文淵閣收藏了一本,上面有楊南峯和鄒臣虎的兩篇跋文。我這才後悔以前沒有買下這本書,但已經無法追悔了。恰好我朋友陶琅軒從京城寄來了這兩本宋版《洪氏集驗方》,我高興極了,覺得聊以滿足自己的願望。
蓋此宋版醫書亦所罕有,見有季氏圖書,隨檢延令宋版書目,知即系是書。卷後八行墨跡,季氏云鮮于樞詩跋,諒必有本而云然。百世行之以下,定有脫文,想滄葦收藏時必未遺失,故知之詳也。至於板刻年月,載之甚詳,宋刻固無疑義。而余舊藏《傷寒要旨》與此同出一手,黃憲毛用刻工姓名可考而證。
白話文:
這本宋版的醫學書籍也非常罕有,在看到季氏圖書時順手檢索了延令宋版書目,知道這本書就是這本醫書。書後有八行墨跡,季氏說這是鮮於樞的詩跋,想必是有依據才這樣說的。經文從「百世」以下是肯定缺漏了,想來滄葦收藏時並未遺失,所以知道得很詳細。至於刻板年月,記載很詳盡,是宋刻版本無疑。而我之前收藏的《傷寒要旨》和這本醫書出自同一人之手,黃憲毛用的刻工姓名可考證。
刊刻之地同是姑孰,刊刻之時同是乾道,唯辛卯差後庚寅一年爾。二書之分不知幾時,二書之合又在一地,豈非奇之又奇耶。余言詳彼書跋語中,茲特志得書之由,並志余所以考證是書者如此。
甲子十一月蕘翁黃丕烈識
白話文:
刻印的地方都是姑孰,刻印的時間都是乾道年間,只有辛卯年比庚寅年晚一年而已。這兩本書的年代差距不知道有多久,但它們卻同時聚集在一個地方,難道不是非常奇妙嗎?我的話語已經寫在另外一本書的跋語中,我特別在這裡寫下得到這本書的經過,也寫下我考證這本書的方法是這樣的。
頃在楊州郡齋,借到《太醫集業》,尋覽之餘,見板口有三因字,遂取《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互勘,知即割裂其殘本為之耳。《太醫集業》者,第二卷之一條,並非別有此書也,《佳趣堂書目》所云誤。歸晤蕘翁,出示是跋,舉以語之,囑記於後,他年倘仍收得,必拊掌一笑。
嘉慶乙丑八月澗薲顧廣圻書
白話文:
我在楊州郡齋的時候,借到了《太醫集業》,讀完之後,在目錄中看到了《三因》兩個字,於是又找來《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互相比對,才知道所謂的《太醫集業》其實是從《三因極一病證方論》中摘取內容而成的,並不是一本獨立的書籍。《佳趣堂書目》中所記載的說法是錯誤的。我回到家裡,將這篇跋文給蕘翁看,他聽後,囑咐我將其記錄下來,以便將來如果能再次找到這本書,我們可以笑着回憶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