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新編》~ 卷之二（商集） (8)
卷之二（商集） (8)
1. 蒺藜子
蒺藜子，味甘、辛，氣溫、微寒，無毒。沙苑者為上，白蒺藜次之，種類各異，而明目去風則一。但白蒺藜善破癥結，而沙苑蒺藜則不能也。沙苑蒺藜善止遺精遺溺，治白帶喉痹，消陰汗，而白蒺藜則不能也。今世專尚沙苑之種，棄白蒺藜不用，亦未知二種之各有功效也，余所以分別而並論之。
白話文：
蒺藜，味道甘甜辛辣，性質溫和，微微偏寒，沒有毒性。來自沙苑的蒺藜品質最佳，白色的蒺藜次之。雖然種類不同，但都有明目、驅散風寒的作用。不過，白蒺藜擅長消除癥狀，而沙苑蒺藜沒有這個功效。沙苑蒺藜擅長止遺精、遺尿，治療白帶、喉嚨痛，消除陰虛盜汗，而白蒺藜沒有這些功效。現在人們只重視沙苑蒺藜，而放棄白蒺藜，是不知道這兩種蒺藜各有各的功效。所以我將它們分別列出，並加以討論。
或問蒺藜能催生墮胎，而先生略之，豈著《本草》者誤耶？夫蒺藜無毒之藥，何能落胎，謂其催生，而性又不速。然則從前《本草》，何所據而言之耶。見白蒺藜之多刺耳。凡刺多者，必有礙於進取，留而不進則有之，未聞荊棘之中，反行之而甚速者也。是蒺藜既不能催生，又何能墮胎哉。
白話文：
有人問道：蒺藜能催生墮胎，但您在您的書中沒有提及，難道《本草》記載有誤嗎？蒺藜是一種無毒藥物，怎麼可能導致墮胎？而且把它說成催產藥，但它的性質又不太速效。那麼，過去的《本草》依據什麼這樣記載呢？
因為白蒺藜有很多刺。凡是有刺的東西，一定會妨礙進展。留而不進是有的，但沒有聽說過在荊棘叢中，反而能疾行無阻的。既然蒺藜不能催生，那麼又怎麼可能墮胎呢？
且沙苑蒺藜，乃解火之味，凡婦人墮胎，半由於胎氣之太熱，古人謂黃芩能安胎者，正取其寒而能去火也。況蒺藜微寒，不同於黃芩之大冷，而性又兼補，且能止精之滑，安有止精澀味，而反墮胎者乎。此傳聞者之誤，不足信也。
白話文：
另外，沙苑蒺藜具有清熱解火的作用。凡是婦女流產，一半是因為胎氣過熱所致。古人認為黃芩能安胎，正是因為它性寒能去火。而且蒺藜性微寒，與黃芩的大寒不同，且兼具補益的作用，還能止精滑，怎麼可能有止精澀味卻反而墮胎的道理呢？這一定是傳聞者的錯誤，不足採信。
或問蒺藜，以同州沙苑者為勝，近人以之治目，謂補而又明目也。先生又云與白蒺藜同為明目之藥，豈同州者非補，而白蒺藜反補耶？（［批］賤近而貴遠，世情大抵然也，豈獨蒺藜哉。）曰：二味各有功效，余上文已言之矣。而吾子又問，余更當暢談之。沙苑蒺藜，補多而瀉少；白蒺藜，瀉多而補亦多。
白話文：
有人問，蒺藜以同州沙苑產的為好，最近有人用它來治療眼睛，說它既能補益又能明目。老師還說它與白蒺藜同樣都是明目的藥物，難道同州產的不是補益的，而白蒺藜反而能補益嗎？（［批註］嫌棄身近的事物而抬高遠方的事物，這世間的情形大概都是如此，豈止蒺藜而已。）我說：這兩種藥物各有功效，我上面已經說過了。而閣下又問，我更應詳細地解釋一番。沙苑蒺藜，補益的作用多而瀉下的作用少；白蒺藜，瀉下的作用多而補益的作用也不少。
沙苑蒺藜補肝腎而明目，乃補虛火之目，而不可補實邪之目也，補實邪之目，則目轉不明，而羞明生瘴之病來矣；白蒺藜補肝腎而明目，乃瀉實邪之目。而又可補虛火之目也，補虛火之目，則目更光明，瀉實邪之目則目更清爽。二者相較，用沙苑蒺藜以明目，反不若用白蒺藜之明目為佳，而無如近人之未知也。
白話文：
沙苑蒺藜可以補肝腎，使眼睛明亮，適合補虛火引起的眼睛問題，但不能補實症引起的眼睛問題。用沙苑蒺藜補實症眼睛問題，反而會使眼睛更不明亮，甚至會怕光而長眼翳。白蒺藜可以補肝腎，使眼睛明亮，適合瀉實症引起的眼睛問題，也能補虛火引起的眼睛問題。用白蒺藜補虛火眼睛問題，眼睛會更明亮；瀉實症眼睛問題，眼睛會更清爽。比較兩者，用沙苑蒺藜來使眼睛明亮，反而不如用白蒺藜來使眼睛明亮的效果好，但很多人不知道這一點。
2. 青黛
青黛，即靛之乾者。《本草》辨其出波斯國者，始真轉誤矣。味苦，氣寒，無毒。殺蟲除熱，能消赤腫疔毒，兼療金瘡，余無功效。他書盛稱之，皆不足信也。惟喉痹之症，倘系實火，可以內外兼治，而《本草》各書反不言及。大約此物，止可為佐使者也。惟殺蟲可以多用，只消一味，用至一兩，研末，加入神麯三錢、使君子三錢，同為丸，一日服盡，蟲盡死矣。（［批］青黛殺蟲方神效，試之屢驗。
）他病不必多用。蓋青黛氣寒，能敗胃氣，久服，則飲食不能消也。
白話文：
青黛，就是乾燥後的靛藍。《本草綱目》中說它產自波斯國，這是錯誤的。
青黛味道苦，屬性寒，無毒。它能殺蟲、清熱，可以消散紅腫的疔瘡和毒瘡，還能治療刀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功效。其他醫書中過分推崇它，都是不可信的。
只有喉嚨腫痛的疾病，如果屬於實火導致，可以內服外用青黛治療，而《本草綱目》等書籍卻沒有提到這一點。總的來說，青黛只能作為輔助藥物使用。
但是，青黛殺蟲效果很好，只用它一種藥材即可。將青黛研成細末，加入三錢神曲和三錢使君子，一起製成丸劑，一天服完，即可將蟲子全部殺死。（批註：青黛殺蟲方非常有效，經過多次驗證。）
或問青黛微物，先生亦慎用之，毋乃太過乎？嗟乎。用藥一味之失，便殺一人，況發明《本草》，而可輕言之乎。故物雖至微，不敢忽也。
白話文：
有人問道：青黛是種微小的藥材，先生使用時也如此謹慎，是不是有些過度了？唉！用藥上有一味的差錯，就可能害死一個人，更何況是編纂《本草綱目》這樣重要的著作，豈能輕視？因此，即使是極其微小的藥材，我也不敢輕忽。
或問青黛物雖至微，仲景公用以治發斑之傷寒，何子未之言及？曰：吾前言赤腫，即發斑之別名，非滿身腫起為赤腫也。青黛至微，而能化斑者，以其善涼肺金之氣。肺主皮毛，皮膚之發斑，正肺之火也。然而發斑，又不止肺火，必挾胃火而同行，青黛又能清胃火，仲景公所以一物而兩用之，退肺、胃之火，自易解皮膚之斑矣。
白話文：
有人問，青黛這種藥物雖然很小，但是仲景先生用它來治療傷寒發斑，為什麼您沒有提到？
我說：我前面提到的赤腫，就是發斑的別名，並不是全身腫起來才叫做赤腫。青黛雖然很小，但是可以化解斑痕，這是因為它可以清涼肺金之氣。肺主管皮毛，皮膚上的發斑，就是肺火造成的。然而發斑不僅僅是由於肺火，還必定伴隨著胃火一起發作，青黛還能清熱胃火，所以仲景先生才能用一種藥物來達到兩種目的，同時退散肺、胃之火，自然就能消除皮膚上的斑痕了。
3. 天麻
天麻，味辛、苦，氣平，無毒。入肺、脾、肝、膽、心經。能止昏眩，療風去濕，治筋骨拘攣癱瘓，通血脈，開竅，余皆不足盡信。此有損無益之藥，似宜刪去。然外邪甚盛，壅塞於經絡血脈之間，舍天麻又何以引經，使氣血攻補之味，直入於受病之中乎。故必須備載。但悉其功用，自不致用之之誤也。
白話文：
天麻，味道辛辣苦澀，溫和無毒。能進入肺、脾、肝、膽、心經絡。能止暈眩，祛風除濕，治療筋骨拘攣和癱瘓，疏通血脈，通竅，其他功效不完全可信。此藥弊多於利，似宜刪除。然而外邪過於旺盛，堵塞經絡血脈之間，除了天麻，還有什麼藥能引導經絡，讓攻補氣血的藥物直接進入病竈呢？所以必須全部記載。但只要清楚它的功效，就不會用錯它。
總之，天麻最能祛外來之邪，逐內閉之痰，而氣血兩虛之人，斷不可輕用耳。（［批］天麻舉世□□□□□□□□□□也。）
白話文：
總而言之，天麻最能祛除外來的病邪，消除體內鬱結的痰涎。但氣血兩虛的人，斷然不可輕易使用。（批註：天麻是舉世聞名的祛邪化痰之藥。）
或問天麻世人多珍之，何先生獨戒人以輕用乎？曰：余戒人輕用者，以天麻實止可怯邪。無邪之人用之，未有不受害者也。余所以言其功，又示其過，慮世之誤用以損人也。
白話文：
有人問：天麻一向被大家珍視，為什麼先生您卻勸人慎用？先生回答：我勸人慎用，是因為天麻其實只能抑制邪氣。沒有邪氣的人使用它，沒有不受到傷害的。我之所以既說出它的益處，又表明它的弊端，是擔心世人誤用它而損害身體。
4. 蒲黃
蒲黃，味甘，氣平，無毒。入肺經。能止衄血妄行，咯血、吐血亦可用，消瘀血，止崩漏白帶，調婦人血候不齊，去兒枕痛，療跌撲折傷，亦佐使之藥，能治實，而不可治虛。虛人用之，必有泄瀉之病，不可不慎也。《本草》謂其益氣力，延年作仙，此斷無之事，不可盡信。
白話文：
蒲黃性味甘平，無毒，歸肺經。具有止鼻出血、咯血、吐血，消瘀血、止崩漏白帶，調節女性月經不調，緩解小孩枕骨疼痛，治療跌打損傷等功效，也可作為輔助藥物。蒲黃適合治療實證，但不適用於虛證。虛寒體質的人使用蒲黃可能會導致腹瀉，需謹慎使用。古籍中所言蒲黃能益氣力、延年益壽等功效，並不可信。
或問蒲黃非急需之藥，而吾子取之以備用，不知何用也？夫蒲黃治諸血症最效，而治血症中尤效者，咯血也。咯血者，腎火上衝，而肺金又燥。治腎以止咯血，而不兼治肺，則咯血不能止。蒲黃潤肺經之燥，加入於六味地黃湯中，則一服可以奏功，非若他藥如麥冬、五味，雖亦止咯，而功不能如是之捷。此所以備之，而不敢刪耳。
白話文：
有人問，蒲黃並非急需之藥，你卻備著它，不知道有什麼用？蒲黃對於治療各種血癥很有效，而在治療血癥中，咯血尤為見效。咯血是因為腎火上逆，同時肺金又乾澀所致。治療腎臟以制止咯血，如果不兼顧治療肺部，那麼咯血就無法止住。蒲黃可以滋潤肺經的乾澀，加入六味地黃湯中，服用一次就能見效。不像其他藥物，如麥冬、五味子，雖然也能止咯血，但效果沒有蒲黃這麼快。因此我把它備著，不敢刪去。
5. 何首烏
何首烏，味甘而澀，氣微溫，無毒。神農未嘗非遺之也。以其功效甚緩，不能急於救人，故爾失載。然首烏蒸熟，能黑鬚鬢，但最惡鐵器。凡入諸藥之中，曾經鐵器者，沾其氣味，絕無功效。世人久服而不變白者，正坐此耳，非首烏之不黑鬚鬢也。近人尊此物為延生之寶，余薄而不用。
白話文：
何首烏，味道甘甜而微苦，性微溫，無毒。神農嘗過後發現它沒有害處。由於它的功效見效緩慢，不能緊急救人，因此沒有被記載。
但是，蒸熟後的何首烏能使鬚髮烏黑，但切忌接觸鐵器。凡是曾接觸過鐵器的藥材，一旦沾染到鐵器的氣味，就完全沒有效果了。世人服用何首烏久而不見白髮變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是何首烏本身不具有烏髮的功效。
近人將何首烏奉為延年益壽的珍寶，但我認為它效果一般，並不使用。
惟生首烏用之治瘧，實有速效，治痞亦有神功，世人不盡知也。雖然首烏蒸熟，以黑鬚鬢，又不若生用之尤驗。蓋首烏經九蒸之後，氣味盡失，又經鐵器，全無功效矣。不若竟以石塊敲碎，曬乾為末，同桑葉、茱萸、熟地、枸杞子、麥冬、女貞子、烏飯於黑芝麻、白果，共搗為丸，全不見鐵器，反能烏須鬢，而延年至不老也。
白話文：
生首烏治療瘧疾，非常快速有效，治療痞塊也有奇效，但一般人不知道。雖然蒸熟的首烏可以烏黑鬚髮，但不如生用效果顯著。因為首烏經過九次蒸製後，氣味全失，又經過鐵器，功效完全消失。不如直接用石塊敲碎，曬乾後研磨成粉末，與桑葉、茱萸、熟地、枸杞子、麥冬、女貞子、烏飯於、黑芝麻、白果一起搗成丸子，完全不接觸鐵器，反而能烏黑鬚髮，延年益壽，永葆青春。
或問何首烏蒸熟則味甘，生用則味澀，自宜制熟為黑，則白易變為黑矣，此情理之必然也，先生獨云生用為佳，亦有說乎？曰：首烏制黑，猶生地之制熟也，似宜熟者之勝生。然而首烏不同生地也，生地性寒而味苦，制熟則苦變甘，而寒變溫矣，故制熟則佳。首烏味本甘而氣本溫，生者原本益人，又何必制之耶。
白話文：
有人問，何首烏蒸熟後味道甘甜，生用時味道發澀。既然如此，把它加工成熟黑藥材合情合理，因為白色容易變為黑色。先生卻獨說生用為好，有什麼道理呢？回答說：把何首烏加工成熟黑藥材，就像生地黃加工成熟地黃一樣，好像成熟的應該勝過生的。但是何首烏和生地黃不同。生地黃性寒味苦，加工成熟後，苦味變甘，寒性變溫，所以加工成熟的生地黃效果好。何首烏味甘氣溫，生用原本就有益處，又何必經過加工呢？
況生者味澀，凡人之精，未有不滑者也，正宜味澀以止益，奈何反制其不澀，使補者不補也。余所以勸人生用之也。
白話文：
生薑味道辛辣，人的精氣通常都是順滑的，正應使用辛辣的味道來收斂和滋補。為什麼反而避免它的辛辣，使其滋補效果降低呢？這是我勸人們使用生薑的原因。
或疑何首烏乃烏須聖藥，不制之，何能烏須？先生謂生勝於熟，讀先生之論，則實有至理，然未見先生之自效，恐世人未必信先生之言也。曰：吾談其理，何顧吾須之變白不變白哉。況吾須之白而烏，烏而白者屢矣，乃自不慎酒色，非藥之不驗也，蓋服烏須之藥，必須絕欲斷酒，否則無功耳。
白話文：
有人疑惑何首烏是烏鬚的聖藥，如果不經過加工制備，怎麼能使頭髮烏黑？先生說生服藥勝於熟服藥。讀了先生的理論，確實很有道理，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先生親自試驗，恐怕世人未必會相信先生的話。先生說：我闡述的是道理，哪裡顧得上自己的頭髮變黑不變黑。況且，我的頭髮由黑變白、由白變黑已經多次發生，只因為自己不注意飲食宜忌，縱慾飲酒所致，並不是藥物不靈驗。服用烏鬚的藥物，必須戒除房事和酒，否則就不會有效果。
或疑何首烏既能延年，而神農未嘗言，先生又薄其功用之緩，是此藥亦可有可無之藥也。雖然，何首烏烏可缺也，亦顧人用之何如耳。大約用之烏須延壽，其功緩，用之攻邪散瘧，其功速。近人用之，多犯鐵器，所以皆不能成功也。
白話文：
有些人懷疑何首烏既然能夠延年益壽，但神農未曾提到，而先生又認為它的功效緩慢，那這味藥是不是可有可無呢？即便如此，何首烏確有作用，只看人如何使用。
一般來說，把它用於烏須延長壽命，它的功效緩慢；用於驅邪散瘧，它的功效迅速。近年來，人們用它時，多接觸鐵器，因此大家都不見成效。
或疑何首烏今人豔稱之，吾子薄其功用，得毋矯枉之過歟？嗟乎。何首烏實有功效，久服烏須鬢，固非虛語。吾特薄其功用之緩，非薄其無功用也。如補氣也，不若黃耆、人參之捷。如補血也，不若當歸、川芎之速。如補精也，不若熟地、山茱之易於見勝。此余之所以寧用彼，而不用此也。至於丸藥之中，原圖緩治，何首烏正宜大用，烏可薄而棄之哉。
白話文：
或許有人疑惑，為何今日人們都推崇何首烏，而我卻貶低它的功效呢？是否矯枉過正？嘆息啊！何首烏確實有功效，長期服用可以使頭髮變黑，這並非虛言。我貶低的只是它的功效發揮緩慢，並不是否定它沒有功效。比如補氣方面，它不如黃耆、人參見效快。比如補血方面，它不如當歸、川芎見效快。比如補精方面，它不如熟地、山茱效果顯著。這就是我寧可使用其他藥物，而不使用何首烏的原因。至於製作丸藥，本來就是為了緩慢治療，使用何首烏正合適，怎麼能輕忽而放棄它呢？
或問何首烏畢竟以大者為佳，近人用何首烏而不甚效者，大抵皆細小耳，未必有大如斗者也。曰：古人載何首烏，而稱極大者為神，乃誇詡之辭，非真親服而有驗也。且何首烏小者之力勝於大者，世人未知也。近來士大夫得一大首烏，便矜奇異，如法修制，九蒸九曬，惟恐少越於古人，乃終年吞服，絕不見發之烏而鬢之黑，可見大者功用劣於細小者矣。
無如今人為古人所愚，舍人參、熟地之奇，而必求首烏為延生變白之藥，絕無一效，而不悔惑矣。
白話文：
有人問，何首烏究竟以大的為佳。近來有人使用何首烏，效果不佳，大多都是因為何首烏太小。難道古代真有比鬥還要大的何首烏嗎？
回答說：古人記載何首烏，說最大的叫神，不過是誇張的說法，並不是真的親自服用後有驗證的。而且小的何首烏效果比大的好，這是世間人不知道的。
最近，有讀書人得到一顆大的何首烏，便炫耀它的稀奇古怪，按照古法炮製，九蒸九曬，唯恐做得比古人差。於是終年服用，卻不見白髮變黑，鬢角變黑，可見大的何首烏效果比小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