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新編》~ 卷之二（商集） (5)
卷之二（商集） (5)
1. 金釵石斛
金釵石斛，味甘、微苦，性微寒，無毒。不可用竹斛、木斛，用之無功，石斛卻驚定志，益精強陰，尤能健腳膝之力，善起痹病，降陰虛之火，大有殊功。今世吳下之醫，頗喜用之，而天下人尚不悉知其功用也。蓋金釵石斛，生於粵閩巖洞之中，巖洞乃至陰之地，而粵閩又至陽之方也，秉陰陽之氣以生，故寒不為寒，而又能降虛浮之熱。夫虛火，相火也，相火宜補，而不宜瀉。
白話文：
金釵石斛，味道甘甜微苦，性質微寒，無毒。不能使用竹斛或木斛，它們沒有療效。而金釵石斛卻能安定心神，增強精氣、滋陰，特別能強健膝蓋，治療風濕痹痛，緩解陰虛之火，具有顯著的功效。當今蘇州的醫生，很喜歡使用它，但天下人還不太瞭解它的功效。因為金釵石斛，生長在廣東和福建的巖洞中。巖洞是一個極陰之地，而廣東和福建又是極陽之地。金釵石斛吸收了陰陽之氣生長，因此雖然性寒，卻能降虛浮之熱。虛火，也就是相火，相火應該滋補，而不是瀉掉。
金釵石斛妙是寒藥，而又有補性，且其性又下行，而不上行。若相火則易升，而不易降者也，得石斛則降而不升矣。夏月之間，兩足無力者，服石斛則有力，豈非下降而兼補至陰之明驗乎。故用黃柏、知母瀉相火者，何如用金釵石斛之為當乎。蓋黃柏、知母瀉中無補，而金釵石斛補中有瀉也。
白話文：
金釵石斛是一種寒涼的藥材，但是它同時具有補益的特性。而且它的藥性向下行，而不向上行。如果體內有虛火向上升發，不容易下降的情況，服用石斛可以讓虛火下降而不上升。
在夏季，如果雙腳無力，服用石斛可以增加體力。這難道不是石斛具有下降和補益至陰的功效的明證嗎？因此，想要瀉火，與其使用黃柏、知母等只能瀉火而不能補益的藥材，不如使用金釵石斛這種既能補益又能瀉火。
或問金釵石斛降陰虛之火，乃瀉陰之物也，何以能健腳膝之力，其中妙義，尚未暢發。曰：腎有補而無瀉，何以金釵石斛瀉腎，而反補腎，宜子之疑也。余上文雖已略言之，而今猶當罄言之。夫腎中有水、火之分，水之不足，火之有餘也；火之有餘，水之不足也。是水火不能兩平者，久矣。
白話文：
有人問：金釵石斛可以降低陰虛之火，它是瀉陰的藥物，怎麼能增強腳膝之力，其中的妙用，還沒有解釋清楚。
回答說：腎有滋補而沒有瀉下的情況，為什麼金釵石斛瀉腎，反而能滋補腎，這是值得懷疑的。我在前面已經簡要地說過，但現在應該把話說清楚。
腎中有水火之分，水不足，火就過剩；火過剩，水就不足。這就是水火不能平衡，已經很長久的事情了。
腳膝之無力者，腎水之不足也。水不足則火覺有餘，火有餘則水又不足，不能制火矣。不能制火，則火旺而熬干骨中之髓，欲其腳膝之有力也。必不得之數矣。金釵石斛，本非益精強陰之藥，乃降腎中命門虛火之藥也，去火之有餘，自然益水之不足，瀉腎中之虛火，自然添骨中之真水矣，故曰：強陰而益精。此腳膝之所以健也。
白話文：
腿腳無力，是由於腎中的水氣不足所導致的。水氣不足時，就會感覺到火氣旺盛，火氣旺盛時，水氣就更不足，無法壓制火氣。如果不能壓制火氣，就會導致火旺而煎熬骨髓，想要腿腳有力也是不可能的。
金釵石斛，本來並不是滋補精氣、壯大陰氣的藥物，而是用來降低腎中命門虛火的藥物。祛除了多餘的火氣，自然就會滋養不足的水氣；瀉去了腎中的虛火，自然就會增添骨中的真水，所以說：滋養陰氣而壯大精氣。這就是腿腳健壯的原因。
然則黃柏、知母亦瀉腎火之藥，何以不能健腳膝？不知腎中之火，大寒則瀉而不補，微寒則補而能瀉。此金釵石斛妙在微寒，以瀉為補也。（［批］相火者，虛火也，虛火必補而後息。石斛之補腎，豈及熟地，然以輕虛之體，潛入於命門陰火之中，能引入命門之火，仍歸於腎，舍石斛更無他藥可代。大寒之藥，有瀉而無補；微寒之藥，有補而無瀉，發前人所未發。
白話文：
但是黃柏、知母等藥也是用來瀉腎火的藥物，為什麼它們不能強健腳膝呢？不知道腎中的火，大寒的藥物則會瀉而不補，微寒的藥物則會補而又能瀉。金釵石斛的妙處就在於微寒，達到瀉火就是補火的功效。
（［批］相火指虛火，虛火必須先補才能熄滅。石斛能補腎，哪能比得上熟地，但是它憑藉輕盈虛實的特性，潛入命門的陰火之中，能夠引入命門之火，仍然歸於腎，除了石斛之外，沒有其他藥物可以代替。大寒的藥物，只有瀉而沒有補；微寒的藥物，有補而沒有瀉，發掘了前人沒有發現的道理。
）
或問子惡用黃柏、知母之瀉火，何又稱金釵石斛？不知金釵石斛，非知母、黃柏可比。知母、黃柏大寒，直入於至陰，使寒入於骨髓之中。金釵石斛不過微寒，雖入於至陰，使寒出於骨髓之外，各有分別也。
白話文：
有人問你為什麼用黃柏、知母這種寒涼瀉火的中藥，怎麼又稱讚金釵石斛？不知道金釵石斛的特性，不是知母、黃柏可以比擬的。知母、黃柏性質大寒，直接入於人體最陰寒的地方，讓寒氣深入骨髓之中。金釵石斛雖然也稍稍偏寒涼，但卻能入於最陰寒的地方，讓寒氣排出骨髓之外。兩者有很大的區別。
或疑金釵石斛使寒出於骨髓，實發前人之未發，但無徵難信耳。曰：石斛微寒，自不傷骨，骨既不傷，則骨中之熱自解，骨中熱解，必散於外，此理之所必然，不必有徵而後信也。
白話文：
有些人懷疑金釵石斛具有散發骨髓寒氣的功效，這是一個前人未曾提及的獨特觀點，但由於缺乏佐證，難以令人信服。
我認為：石斛性微寒，不會損傷骨骼。既然骨骼未受損害，骨中的熱氣便能自然消散。骨中的熱氣一旦消散，就會向外擴散。這是符合醫理的，不必非得要有證據才能相信。
2. 肉蓯蓉
肉蓯蓉，味甘溫而咸、酸，無毒。入腎。最善興陽，止崩漏。久用令男女有子，暖腰膝。但專補腎中之水火，余無他用。若多用之，能滑大腸。古人所以治虛人大便結者，用蓯蓉一兩，水洗出鹽味，另用淨水煮服，即下大便，正取其補虛而滑腸也。然雖補腎，而不可專用，佐人參、白朮、熟地、山茱萸諸補陰陽之藥，實有利益。
白話文：
肉蓯蓉，味道甘甜溫和，帶點鹹和酸，沒有毒性。歸屬於腎經。最擅長補腎陽，止崩漏。長期服用能使男女生育，溫暖腰膝。但是它只補腎中的水火，沒有其他作用。如果用量過多，會使大腸滑利。古代醫家治療虛弱便祕時，會用一兩肉蓯蓉，用水洗去鹹味，再用乾淨的水煮了服用，就能通便，正是因為它既能補虛又能滑腸。雖然它可以補腎，但是不能單獨使用，搭配人參、白朮、熟地、山茱萸等補陰陽的藥物，效果更好。
使人陽道修偉，與驢鞭同用更奇，但不可用瑣陽。蓋瑣陽非蓯蓉可比，蓯蓉，乃馬精所化，故功效能神；瑣陽，非馬精所化之物，雖能補陰興陽，而功效甚薄，故神農薄而不取。近人舍蓯蓉，而用瑣陽，余所以分辨之也。至於草蓯蓉，尤不可用。凡用肉蓯蓉，必須揀其肥大而有鱗甲者，始可用。
白話文：
（肉蓯蓉）使人的陽氣強盛，與驢鞭同時服用效果更佳，但是不可服用瑣陽。因為瑣陽並非蓯蓉可以比擬，蓯蓉是馬的精華所化，因此它的功效十分神奇；而瑣陽則不是馬的精華所化之物，雖然也能補陰助陽，但功效非常微弱，所以神農氏纔不重視瑣陽。近代有人捨棄蓯蓉，而使用瑣陽，我之所以做出分辨，正是這個原因。至於草蓯蓉，更是不可服用。凡是用肉蓯蓉，都必須挑選肥大且有鱗甲的，纔可以使用。
否則，皆草蓯蓉而假充之者，買時必宜詳察。
或問肉蓯蓉既大補，又性溫無毒，多用之正足補腎，何以反動大便？不知肉蓯蓉肉，乃馬精所化之物，馬性最淫，故能興陽。馬精原系腎中所出，故又益陰。然而馬性又最動，故驟用之多，易動大便，非其味滑也。（［批］近情切理之言。）
白話文：
有人問到：肉蓯蓉既有大補功效，又性溫無毒，多用它肯定能補腎，為什麼反而會引起大便？不知道的是肉蓯蓉的肉，是馬的精液所化成的，馬性極其淫逸，所以能振奮陽氣。馬的精液本是由腎臟分泌出來的，所以還能滋補陰精。然而馬性又極其好動，所以一下子用得太多，就容易引起大便，並不是它味道潤滑的緣故。（［評語］符合情理的說法。）
或問肉蓯蓉之動大便，恐是攻劑，而非補藥也？夫蓯蓉，乃有形之精所生，實補而非瀉。試觀老人不能大便者，用之以通大便。夫老人之閉結，乃精血之不足，非邪火之有餘也，不可以悟其是補而非攻乎。
白話文：
有人認為肉蓯蓉會導致腹瀉，擔心它是攻下劑而不是補藥。肉蓯蓉是由有形精華所生成，實為補品而非瀉藥。不妨觀察老年人便祕時，使用肉蓯蓉卻能通便的情況。老年人的便祕是精血不足造成的，並不是邪火過盛。這難道不能說明肉蓯蓉是補藥而非攻劑嗎？
或疑肉蓯蓉性滑而動大便，凡大腸滑者，可用乎，抑不可用乎？夫大腸滑者，多由於腎中之無火，肉蓯蓉興陽，是補火之物也，補火而獨不能堅大腸乎。故驟用之而滑者，久用之而自澀矣。
白話文：
有人質疑肉蓯蓉性質滑利，會導致大便變稀，對於大腸滑利的人來說，可以服用嗎？還是不能服用？
其實，大腸滑利大多是由於腎臟虛冷導致的。肉蓯蓉具有溫陽的功效，可以補腎陽。如果補腎陽，怎麼會反而不能固澀大腸呢？所以，剛開始服用肉蓯蓉時可能會出現大便滑利的情況，但長期服用後，滑利的症狀自然會消失。
或疑肉蓯蓉，未必是馬精所生，此物出之邊塞沙土中，歲歲如草之生，安得如許之馬精耶？曰：肉蓯蓉，是馬精所生，非馬精所生，吾何由定。但此說，實出於神農之《本草》，非後人之私臆也，肉蓯蓉不得馬精之氣，而生於苦寒邊塞之外，又何能興陽而補水火哉。或問王好古曾云：「服蓯蓉以治腎，必妨於心」，何子未識也？曰：此好古不知蓯蓉，而妄誡之也。凡補腎之藥，必上通於心，心得腎之精，而後無焦枯之患。
白話文：
有人懷疑肉蓯蓉未必是由馬精所產生，因為它生長在邊疆的沙地中，年年像植物一樣生長，怎麼會有這麼多馬精呢？有人說：肉蓯蓉是由馬精所產生，也有人說不是，這點無法確定。但這個說法確實出自神農的《本草》，並非後人臆測。如果肉蓯蓉沒有吸取馬精的靈氣，生長在苦寒的邊疆地區，又怎麼能補腎陽，調和水火呢？有人問，王好古曾說：「服用肉蓯蓉來治療腎虛，必定會損害心臟。」這個說法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說：王好古是不瞭解肉蓯蓉而胡亂警告。補腎的藥物，都必須上達於心，心臟得到腎精的滋養，纔可以避免心臟萎縮。
蓯蓉大補腎之精，即補心之氣也，又何妨之有。（［批］實是。）
3. 補骨脂
補骨脂，即破故紙也。味苦、辛，氣溫，無毒。入脾、腎二經。治男子勞傷，療婦人血氣，止腰膝痠疼，補髓添精，除囊澀而縮小便，固精滑而興陽事，去手足冷疼，能定諸逆氣。但必下焦寒虛者，始可久服。倘虛火太旺，只可暫用，以引火歸原，否則，日日服之，反助其浮游之火上升矣。
白話文：
補骨脂，就是打破舊紙張粉碎後所得的粉末。它味道苦、辛，性質溫和，沒有毒性。歸入脾經和腎經。
它可以治療男性勞累損傷，治療女性氣血虛弱，還能緩解腰膝痠疼，補益骨髓和精氣，治療遺精尿少，固精滋潤，增強性功能，去除手足冰冷疼痛，還能調和逆氣。
但是，一定要注意，只有下焦寒虛體質的人，才適合長期服用。如果虛火太旺，只能暫時服用，以引火歸原。否則，長期服用反而會助長虛火上升。
古人用破故紙，必用胡桃者，正因其性過於燥，恐動相火，所以制之使潤，非故紙必須胡桃也。
白話文：
古人用破紙，一定會用胡桃，是因為胡桃的性質過於燥熱，擔心會引動體內火氣，所以用它來中和紙的燥性，而不是說破紙一定要用胡桃。
或問補骨脂既不可輕用，而青娥等丸，何以教人終日吞服，又多取效之神耶？不知青娥丸，治下寒無火之人也。下寒無火者，正宜久服，如何可禁其少用乎。命門火衰，以致腰膝之痠疼，手足之逆冷。甚則陽痿而泄瀉。苟不用補骨脂，急生其命門之火，又何以回陽而續命乎。
白話文：
有人質疑補骨脂不能隨意使用，而青娥等藥丸卻教人終日服用，但也能顯著見效。其實，青娥丸是治療下寒無火的人。對於下寒無火的人，長期服用青娥丸是有好處的，怎能禁止少量服用呢？命門火衰弱，會導致腰膝痠痛、手腳冰冷。嚴重時還會陽痿和腹瀉。如果不使用補骨脂，快速生起命門之火，又怎麼能回陽續命呢？
且補骨脂尤能定喘，腎中虛寒，而關元真氣上衝於咽喉，用降氣之藥不效者，投之補骨脂，則氣自歸原，正藉其溫補命門，以回陽而定喘也。是補骨脂，全在審其命門之寒與不寒而用之耳，余非不教人之久服也。
白話文：
補骨脂尤其能止喘。如果腎臟虛寒，導致關元穴的真氣上升到咽喉，服用降氣藥物無效時，使用補骨脂就能讓氣自然歸位。這是因為補骨脂可以溫補腎陽，讓陽氣回歸而止喘。
是否使用補骨脂的關鍵，在於判斷是否有腎陽虛寒的問題。如果腎陽虛寒，就可以使用補骨脂。我並非不建議長期服用，只是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是否需要。
或問破故紙雖善降氣，然亦能破氣，何子未言也？曰：破故紙，未嘗破氣，人誤見耳。破故紙，乃納氣歸原之聖藥，氣之不歸者，尚使之歸，豈氣之未破者而使之破乎？惟是性過溫，恐動命門之火，火動而氣動，氣動而破氣者有之。然而用故紙者，必非單用，得一、二味補陰之藥以濟之，則火且不動，又何能破氣哉？（［批］破故紙納氣，而非破氣，前人雖言之矣，但無此痛快耳。）
白話文：
有人詢問：破故紙雖然可以調理氣血，但也能損傷氣血，為什麼你沒有提到這一點？
我回答：破故紙不會損傷氣血，這是人們誤解了。破故紙是一種讓氣血歸位的良藥。本來氣血不能歸位，破故紙還能讓氣血歸位，難道氣血本來歸位了，破故紙還要把它損傷嗎？
不過，破故紙性味偏溫熱，擔心會引動腎中的元氣之火。元氣之火一旦引動，氣血就會受影響，這樣就有可能損傷氣血了。然而，使用破故紙時，一般不會單獨使用，會搭配一兩味滋陰藥物來調和，這樣元氣之火就不會引動，怎麼會損傷氣血呢？（批註：前人雖然也說過破故紙可以讓氣血歸位，而不是損傷氣血，但都沒有說得如此透徹。）
或問補骨脂治瀉有神，何以脾瀉有宜有不宜乎？不知補骨脂，非治瀉之藥，不治瀉而治瀉者，非治脾泄，治腎泄也。腎中命門之火寒，是脾氣不固，至五更痛瀉者，必須用補骨脂，以溫補其命門之火，而瀉者不瀉矣。若命門不寒而脾自瀉者，是有火之瀉，用補骨脂正其所惡，又安能相宜哉。
白話文：
有人問，補骨脂有治療腹瀉神效，為什麼脾氣虛弱導致的腹瀉有時候適合用，有時候又不適合？要知道，補骨脂並不是專門治療腹瀉的藥物。它不是用來治療腹瀉的，而是用來治療腎虛導致的腹瀉。腎臟中的命門之火虛寒，導致脾氣不固，在凌晨五點左右會出現腹痛腹瀉，必須使用補骨脂溫補命門之火，腹瀉症狀才會消失。但如果命門不虛寒，而是脾臟虛弱引起的腹瀉，就屬於有火之瀉，使用補骨脂反而會加重病情，怎麼能適合呢？
或問補骨脂無胡桃，猶水母之無蝦，然否？嗟乎。破故紙何藉於胡桃哉。破故紙屬火，收斂神明，能使心包之火與命門之火相通，不必相桃之油潤之，始能入心入腎也。蓋破故紙，自有水火相生之妙，得胡桃仁而更佳，但不可謂破故紙，必有藉於胡桃仁也。（［批］剖析甚當。）
白話文：
有人問補骨脂藥材中沒有胡桃，像水母沒有蝦一樣。這是真的嗎？
唉！分解舊紙何需用胡桃呢？分解舊紙的主要功效是通經利竅，收斂精神，可以暢通心包之火和命門之火，不需要桃仁的潤滑才能進入心腎。
分解舊紙本身就具有水火相生的妙用，加上胡桃仁的效果會更好。只是不能說分解舊紙一定需要胡桃仁。
或疑破故紙陽藥也，何以偏能補腎？夫腎中有陽氣，而後陰陽有既濟之美。破故紙，實陰陽兩補之藥也，但兩補之中，補火之功多於補水，制之以胡桃仁，則水火兩得其平矣。或問破故紙補命門之火，然其氣過燥，補火之有餘，恐耗水之不足。古人用胡桃以制之者，未必非補水也。
白話文：
有人懷疑「破故紙」是陽性藥物，為何能補腎？其實腎臟中要有陽氣，陰陽才能達到和諧的狀態。破故紙實際上是一種補陰陽兩氣的藥物，只是在補養過程中，補火的作用強於補水。加入胡桃仁來調和，就能讓水火達到平衡。有人提問，破故紙能補命門之火，但它的藥性過於燥熱，補火有餘，恐怕會耗損水氣不足。古代人用胡桃來調和，或許不只是為了補水。
不知胡桃以制破故紙者，非制其耗水也，乃所以助腎中之火也。蓋腎火非水不生，胡桃之油最善生水，腎中之水不涸，則腎中之火不寒，是破故紙得胡桃，水火有兩濟之歡也。（［批］生水生火，相得益彰，妙論。）
白話文：
許多人不瞭解胡桃用於浸泡廢紙的原因，並不是為了防止廢紙腐爛，而是為了幫助補充腎臟中的陽氣（腎火）。腎火需要水才能產生，而胡桃油是最善於產生水份的。只要腎臟中的水份充足，腎火就不會變弱。因此，用胡桃浸泡廢紙對於腎臟來說，可以達到水火相濟，互相促進的效果。（評註：產生水份來產生陽氣，相輔相成，真是精闢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