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家抄濟世良方》~ 卷六 (2)
卷六 (2)
1. 九道脈
九道者何？長、短、虛、促、結、代、牢、動、細也。歌曰：迢迢長脈似持竿，短脈本部不及間；虛則舉尋皆不足，促脈來數至無寬。結脈緩時來一止，代來寧止不能還；牢實尋無按卻有，動尋似有舉漫漫；細脈雖有但如線，脈分九道見多般。其見於病者：長為陽毒三焦熱，短氣壅鬱未得昌；促陽氣□時兼滯，虛為血少熱生驚；帶主氣耗細氣少，牢氣滿急常主疼；結主積氣悶兼痛，動是虛勞血痢崩。
白話文：
所謂的「九道脈」指的是什麼呢？它們分別是長脈、短脈、虛脈、促脈、結脈、代脈、牢脈、動脈和細脈。
長脈就像遠遠望去，像一個人在持竿，脈搏的跳動長而有力；短脈在部位上顯得不足，脈搏跳動短促；虛脈在輕重觸摸下都感到弱，脈搏跳動不足；促脈來得快且頻繁，跳動之間沒有寬裕的時間；結脈在緩慢中偶爾會有一刻停頓；代脈在停頓後，就不再回到正常節奏；牢脈在輕觸下無感，但深按下去卻能感覺到脈搏的強韌；動脈在輕觸下似有若無，但深按卻感覺不到；細脈雖然有脈搏，但是像線一樣微弱。
這九種脈象在疾病中的表現如下：長脈通常表示有三焦熱症，即體內的陽氣過盛；短脈表示氣息不順暢，身體受到阻塞，未能充分舒展；促脈表示陽氣過盛，且有瘀滯；虛脈表示血液不足，導致熱度升高，產生驚悸；細脈表示氣血雙虧，氣力衰弱；牢脈表示氣血滿溢，急迫，常伴隨疼痛；結脈表示氣血積聚，胸悶兼有疼痛；動脈表示虛勞，可能伴有血痢或崩漏。
2. 診後八式歌
左心小腸膽肝腎、右肺大腸脾胃命。女人反此背看之，尺脈第三同斷病。心與小腸居左寸，肝膽同歸左關定。腎居尺脈亦如然，用意調和審安靜。肺與大腸居右寸，脾胃脈從關裡認。命門還與腎脈同，用心仔細須尋趁。若診他脈復手取，要自看時仰手認。三部須教指下明，九候瞭然心裡印。
大腸共肺為傳送，心與小腸為受盛。脾胃相通五穀消，膀胱腎和為津慶。三焦無狀空有名，寄在胸中膈相應。肝膽同為津液腑，能通眼目為清淨。智者能調五臟和，自然察認諸家病。掌後高骨厚為關，骨下關脈形宛然。以次推排名尺澤，三部還須仔細看。關前為陽名寸口，關後為陰直下取。
陽弦頭痛定無疑，陰弦腹痛何方走。陽數即吐兼頭痛，陰微即瀉臍中吼。陽貫應知面赤風，陰微盜汗勞兼有。陽實大滑應舌強，陰屬脾熱並口臭。陽微浮熱定心寒，陰滑食滯脾家咎。關前關後辨陰陽，察病根源應不朽。一息四至號平和，更加一至大無疴。三遲二敗冷危困，六數七極熱生多。
八脫九死十歸墓，十一十二絕魂瘥。三至為遲一二敗，兩息一至死非怪。遲冷數熱古今傳，難經越度分明載。熱即生風冷生氣，用心指下叮嚀記。春弦夏洪秋似毛，冬石依經分節氣。阿阿緩若春楊柳，此是脾家居四季。在意專心察細微，靈機曉解通玄記。浮芤滑實弦緊洪，七表還應是本宗。
微沉緩漓遲並伏，濡弱相兼八里同。血榮氣衛定息數，一萬三千五百通。
白話文：
左側的心、小腸、膽、肝、腎，右側的肺、大腸、胃、脾及命門。女性則相反，需從背部觀察。第三個脈位，也就是尺脈，同樣可用於判斷疾病。心臟與小腸的位置在左手的寸脈，肝膽則位於左手的關脈。腎臟的位置同樣在尺脈，需細心調和，保持平靜。肺與大腸在右手的寸脈，脾胃則可從右手的關脈辨別。命門與腎脈相同，需細心尋找。如果要診斷其他脈象，需抬手確認。三個部位的脈象需清楚明瞭，九種脈象需熟記於心。
大腸與肺負責運送，心臟與小腸負責接受與消化。脾胃協同工作以消化五穀，膀胱與腎協調水液。三焦雖無具體形狀，但其存在於胸膈之間。肝膽共同管理津液，並能維持眼睛與視力的健康。聰明的人能調和五臟，自然就能診斷各種疾病。手掌後方的高骨為關脈，下方的關脈清晰可見。接下來的尺澤脈，需細心觀察。關前為陽，稱為寸口，關後為陰，直接向下查找。
陽脈弦象表示頭痛，陰脈弦象表示腹痛。陽脈數象表示嘔吐與頭痛，陰脈微象表示腹瀉與肚臍周圍的疼痛。陽脈貫象表示面部紅腫，陰脈微象表示盜汗與勞累。陽脈實象與大滑象表示舌頭僵硬，陰脈屬脾熱，伴有口臭。陽脈微象與浮熱象表示心寒，陰脈滑象表示脾臟積食。關前關後可辨別陰陽，由此可找到疾病的根源。
每分鐘四次脈搏為正常，每分鐘五次則表示身體健康。每分鐘三次或兩次表示寒冷且危險，每分鐘六次或七次表示體內有熱。八次表示脫離生命危險，九次表示接近死亡，十次表示病情加重，十一次或十二次表示病情惡化。每分鐘三次表示脈搏過慢，每分鐘一次表示即將死亡。脈搏過慢表示寒冷，過快表示熱症，這是古往今來的常識，難經與越度均有詳細記錄。熱症會導致風症，冷症會影響氣血，需在指下細心記憶。
春天的脈象像琴絃，夏天的脈象像波濤，秋天的脈象像羽毛，冬天的脈象像石頭，這些都根據節氣變化而變化。脾臟的脈象如春日的楊柳般柔和，這代表脾臟的健康狀況，而脾臟則負責四季的轉換。需專心致志，細緻入微地觀察，才能理解靈機與玄妙。浮脈、芤脈、滑脈、實脈、弦脈、緊脈、洪脈為七種表脈，這些都是基本的脈象。
微脈、沉脈、緩脈、漓脈、遲脈、伏脈、濡脈、弱脈為八種裏脈，這些脈象相互結合。血液與氣血的循環速度，一般為每分鐘13500次。
3. 脈賦
欲測疾兮死生，須詳脈兮有靈。左辨心肝之理，右察脾肺之情。此為寸關所主，腎即二尺分並。三部五臟易識，七診九候難明。晝夜循環榮衛須有定數，男女長幼大小各有殊形。復有節氣不同，須知春夏秋冬。建寅卯月兮木旺，肝脈弦長以相從。當其已午心火而洪，脾屬四季遲緩為宗。
申酉是金為肺微，浮短澀宜逢月臨。亥子是乃腎家之旺得其沉細，各為平脈之客即平脈之不衰。反見鬼兮命危，子扶母兮瘥速。母抑子兮退遲，得妻不同一治。生死仍須各推，假令春得肺脈為鬼，得心肺乃是肝兒，腎為其母，脾則為妻，春得脾而莫療，冬見心而不治，夏得肺而難瘥，秋得肝亦何疑，此乃論四時休旺之理，明五行生剋之義。
舉一隅而為例，則三隅而可知，按平弦而若緊，欲識澀而似微，浮芤其狀相反，沉伏殊途同歸，洪與實而形同彷彿、儒與弱而性帶依稀，先辨此情後論其理，更復通於藥性，然後可以為醫，即已明其三部須知，疾之所有寸脈，急而頭痛，弦為心下之咎，緊是肚痛之微，緩即皮頑之候，微微冷入胸中，數數熱居胃口，滑主壅多，澀而氣少，胸連脅滿只為洪，而莫非□，引背痛緣是沉而不謬，更過關中浮緩不食，緊牢氣滿，喘急難痊，弱以數兮胃熱，弦以滑兮胃寒，微即心下脹滿，沉兮隔上吞酸，澀即宜為虛視。沉乃須作實看，下重緣濡女萎散療之。
在急水攻因伏牽牛湯瀉則令安爾。乃尺中脈滑定知女經不調，男子遇此之候必主小腹難消，伏脈谷兮不化，微即肚痛無憀，弱緣胃熱上壅，遲是寒於下焦，胃冷嘔逆。澀候腹脹，陰疝弦牢緊則痛居其腹，沉乃居在其腰，濡數浮芤皆主小便赤澀，細詳如此之候何處能逃。若問女子何因？尺中不絕胎脈方真。
太陰洪而女孕，太陽大是男娠，或遇俱洪而當雙產，此法推之其驗若神。日數斷之各依其部，假令中衝若動，此乃將及九旬。患者要知欲死，須詳脈之動止，彈石劈劈而又急，解索散散而無聚，雀啄頓木又住，屋漏將絕而復起，蝦游苒苒而進退，難尋魚□澄澄而遲疑，掉尾蜣乎，遇此之候定不能起，縱有丸丹天命而已，復有困重沉沉聲音劣劣，寸關雖無，尺猶不絕，往來息均，踝中不歇，如此之流，何優殞滅，經文具載，樹無葉而有根，人因如斯垂死乃當更治。
白話文：
想要預測疾病的生死，必須詳細地瞭解脈象中的靈感。左手的脈象用來判斷心和肝的狀況，右手的脈象則用來觀察脾和肺的情況。這些都是寸、關部位的主要功能，而腎臟的狀態則反映在兩尺的位置。三部（寸、關、尺）和五臟（心、肝、脾、肺、腎）的關係容易理解，但七診和九候的理論卻較難掌握。人體的營衛循環在晝夜中應有固定的次數，男女老少的脈象各有不同的特徵。不同的季節也會影響脈象，必須考慮春夏秋冬的變化。
春天的寅卯月份，木氣旺盛，肝脈會呈現弦長的特性。夏天的巳午月份，心火旺盛，脈象會顯得洪大。秋天的申酉月份，金氣旺盛，肺脈會呈現微弱、浮短、澀的特徵。冬天的亥子月份，腎氣旺盛，脈象會呈現沉細的特性。這些都是正常的脈象。如果出現相反的脈象，可能表示病情危急。子脈扶助母脈，病情會迅速好轉；母脈抑制子脈，病情恢復會較慢。得到妻子脈象的幫助，病情不一定會立即改善。判斷生死時，必須根據具體情況來分析。
例如，在春季如果出現肺脈，這表示子脈受到剋制，病情危急。得到心脈和肺脈，這是肝脈的子脈，病情可能好轉。得到腎脈，這是肝脈的母脈，病情可能穩定。得到脾脈，這是肝脈的妻子脈，病情不一定會立即改善。在春季得到脾脈，病情可能無法治癒；在冬季得到心脈，病情可能無法控制；在夏季得到肺脈，病情可能難以康復；在秋季得到肝脈，病情可能沒有疑慮。這是根據四季的盛衰原理，以及五行生剋的意義來判斷病情。
舉一個例子作為說明，其他情況也可以類推。平脈、弦脈、緊脈、澀脈等脈象的特徵需要仔細辨別。浮芤脈和沉伏脈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都指向相同的病狀。洪脈和實脈在外觀上相似，濡脈和弱脈在性質上有微妙的差異。首先，需要辨別這些脈象的特徵，然後再進一步探討其病理原因。同時，還需熟悉藥物的性質，才能成為一位醫生。
在判斷疾病時，寸脈急促可能表示頭痛；弦脈可能表示心下有問題；緊脈可能是肚子疼痛的徵兆；緩脈可能表示皮膚麻木；微脈可能表示胸部冰冷；數脈可能表示胃部熱度；滑脈可能表示身體壅塞；澀脈可能表示氣血不足；洪脈可能表示胸脅滿漲；沉脈可能表示背部疼痛；浮緩脈可能表示食慾不振；緊牢脈可能表示氣滿喘急；弱脈配數脈可能表示胃熱；弦脈配滑脈可能表示胃寒；微脈可能表示心下脹滿；沉脈可能表示膈上吞酸；澀脈可能表示虛弱；沉脈可能表示實證。對於某些特殊情況，如濡脈表示胃熱上壅；遲脈表示下焦寒冷；胃冷可能引起嘔吐；澀脈可能表示腹部脹滿；弦脈、牢脈、緊脈可能表示腹部疼痛；沉脈可能表示腰部疼痛；濡脈、數脈、浮芤脈可能表示小便赤澀；細脈可能表示其他症狀。
如果女性的尺脈滑，可能表示月經不調；男性如果出現這種脈象，可能表示小腹難消。伏脈可能表示食物消化不良；微脈可能表示肚子疼痛；弱脈可能表示胃熱上壅；遲脈可能表示下焦寒冷；胃冷可能引起嘔吐；澀脈可能表示腹部脹滿；弦脈、牢脈、緊脈可能表示腹部疼痛；沉脈可能表示腰部疼痛；濡脈、數脈、浮芤脈可能表示小便赤澀；細脈可能表示其他症狀。
如果女性的尺脈不絕，且胎脈正常，表示懷孕。太陰脈洪大表示懷孕的是女孩，太陽脈大表示懷孕的是男孩。如果太陰脈和太陽脈都洪大，可能表示雙胞胎。這種方法非常準確。
根據脈象的特徵，可以判斷患者的存活時間。例如，如果中衝脈動，表示患者還有約九十天的生命。要判斷患者是否即將死亡，需要詳細觀察脈象的動態。如果脈象像彈石一樣急促，或者像解索一樣散亂，或者像雀啄一樣間歇，或者像屋漏一樣斷斷續續，或者像蝦遊一樣進退不定，或者像魚遊一樣遲疑，或者像掉尾蜣一樣無力，這些都是死亡的徵兆。即使有仙丹妙藥，也無法挽救生命。
此外，還有一些情況需要注意。例如，如果脈象沉重，聲音低弱，寸關脈消失，但尺脈仍然存在，呼吸頻率正常，踝脈不斷，這種情況的患者可能還有一線生機。經典文獻中有這樣的描述：樹木雖然失去了葉子，但仍有根部，人也是如此。即使病情嚴重，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應該繼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