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沈括

《蘇沈良方》~ 卷第九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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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九 (4)

1. 治惡瘡,地骨皮散

地骨皮一物,先刮取浮皮,別收之。次取浮皮下膩白粉,為細散,其白粉下堅赤皮,細銼,與浮皮處為粗未,粗末細散各貯之。每用粗皮一合許,煎濃汁,乘熱洗瘡,直候藥湯冷,以軟帛裛干,乃用細散敷之。每日洗貼一次,以瘥為期。梓州路轉運判官張君,曾當胸下銳骨端,隱隱微痛,後月餘漸有小瘰子,如豆粒,久之愈大如粟,遂潰膿成瘡,至痛楚不可臥。每夜倚物而坐至曉,如此三年不瘥。

白話文:

地骨皮一物,首先刮取表面的浮皮,另外收存。然後取浮皮下的油膩白色粉末,磨成細粉。白色粉末底下的堅硬紅色皮,磨成細末,與浮皮處一起,分別製成粗末和細散,分別存放。每次使用粗皮一合左右,煎成濃汁,趁熱清洗瘡口,一直等到藥湯冷卻,用柔軟的布擦乾,再用細散敷上。每天清洗並敷藥一次,以治癒為止。梓州路轉運判官張君,曾經胸前下方的銳骨端,隱隱作痛,一個多月後逐漸出現小瘰癧,像豆粒一樣,時間久了越來越大,像粟米粒一樣,最後潰爛化膿成瘡,疼痛得無法躺下。每天晚上靠著東西而坐到天亮,如此三年都不見好轉。

國醫仇鼎沈遇明輩,治之都不驗,後赴梓州,行次華陰,道中有舊相識。華山道士武元亨來迎,就客亭中見之。元亨首問胸瘡如何,張答以未瘥。元亨曰:嘗得一藥,效驗無比,久欲寄去,不值便人。聞當道華陰,特來此奉候已數日,今日方欲還山,而公適至,殆此疾當瘥矣。

白話文:

名醫仇鼎沈遇到明輩,無論如何醫治始終無效,後來明輩前往梓州,行走到華陰,在路上遇到一位舊相識。華山道士武元亨前來迎接,在客亭中相見。武元亨首先詢問胸部瘡瘍如何,明輩回答說尚未痊癒。武元亨說:我曾經得到一帖藥,療效無比,早就想寄給你,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聽說你將經過華陰,特別來這裡等候你已經有幾天了,今天正準備回山,而你恰好來到,恐怕你的這個病可以痊癒了。

遂手授此方。張如法用之。始用藥洗,極覺暢適異常,淋至夜深,方用散敷。瘡遂不痛,是夜得睡至曉。自此每夜一次洗貼,瘡不復痛矣,然尚未斂。間或一夜不洗貼,便復發痛,自此用之更不闕,凡四個月。瘡雖尚在,而起居飲食如常。一日瘡忽痛,通夕不寐,淋之亦痛不止。

白話文:

隨即親手教他這個藥方。張某人依照方法使用。一開始用藥清洗,感到非常暢快舒適,直到深夜尿急要小便,才使用藥粉敷上。傷口不再疼痛,當晚得以睡到天亮。從此以後,每個晚上都洗一次、敷一次藥,傷口不再疼痛了,但還沒有癒合。偶爾有一晚沒有洗、沒有敷,就會復發疼痛。從此以後,不管如何都按時使用(藥粉),前後共用了四個月。傷口雖然還在,但吃住行走跟一般人一樣。有一天傷口突然疼痛起來,徹夜難眠,就算小便時疼痛也沒停。

使人視之,瘡中生一肉顆如榴子,痛已漸定。數日間,瘡口肉已合,自此遂瘥。太學博士馬君希孟之弟,亦常患瘡於胸腹間,久不瘥,瘡透腹見膜,醫皆閣手,得此散用之即瘥。楊州士人李君在太學中,手掌心生一瘡,日久掌穿透,唯有筋骨,請假歸廣陵,值張梓州得此藥遂瘥。用之惟須久,暫用之未瘥。

白話文:

使用這個藥方之後,患處會長出一個像石榴籽那麼大的肉疙瘩,疼痛慢慢緩解。幾天后,患處的肉已經癒合,從此就痊癒了。太學博士馬君希孟的弟弟,也經常在胸腹部患瘡,很久都沒有痊癒,瘡口穿透了腹部能看到腹膜,醫生都束手無策,用了這個藥方之後立刻就痊癒了。楊州士人李君在太學中,手掌心長了一個瘡,日積月累穿透了手掌,只剩下筋骨,他請假回廣陵,正好遇到了張梓州,得到了這個藥方後就痊癒了。使用這個藥方必須長時間使用,暫時使用是無法痊癒的。

慎不可住,但勤施之。日久無不瘥者,要在勤至不怠,乃見奇驗。小疔瘡腫疼痛,只以枸杞根生銼,煎濃汁熱淋,亦效。

白話文:

切不可一直保持原樣,而要勤加施用。日子久了沒有不好的,重要的是勤快堅持,才能見到奇特的療效。小的毒瘡腫痛難忍,只用枸杞根研碎,煎煮濃汁熱敷,也有效果。

2. 治癩方

苦胡麻(半升別搗),天麻(二兩),乳香(三分)

白話文:

  • 苦胡麻(半升,另外搗碎)

  • 天麻(二兩)

  • 乳香(三分)

上荊芥臘茶下三錢,忌鹽酒房事動風物,一百二十日,服半月後,兩腰眼灸十四壯,此丞相《長安公家方》。已手醫人無數,又嘗與方揚州天長東氏,賣此藥遂著於淮南。若頭面四體風瘡腫癢多汁者,六七八服即瘥,予親試之。

白話文:

在上荊芥的蠟燭中加入三錢的蠟,忌食鹽、酒以及房事、動風之物,一百二十天後,服藥半個月後,在兩側腰眼處灸十四次,這是我從丞相的《長安公家方》中得到的。已經親手醫治了很多人,還曾經和揚州天長的東氏一起,在淮南販售此藥而聞名。如果頭面四肢患有風瘡,腫脹、搔癢以及多汁液的人,服用六到八次即可痊癒,我親自試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