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丹波元堅

《藥治通義》~ 卷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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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

1. 治有標本

張景岳曰。病有標本者。本為病之源。標為病之變。病本惟一。隱而難明。病變甚多。顯而易見。故今之治病者。多有不知本末。而惟據目前。則最為斯道之大病。且近聞時醫有云。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互相傳誦。奉為格言。以為得其要矣。予聞此說。而詳察之。則本屬不經。

而亦有可取。所謂不經者。謂其以治標治本。對待為言。則或此或彼。乃可相參為用矣若然。則內經曰。治病必求其本。亦何謂耶。又經曰。夫陰陽逆從。標本之為道也。小而大。淺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也。以淺而知深。察近而知遠。言標與本。易而無及。又曰。先病而後逆者。

白話文:

張景岳說:「疾病有本有標,本是病的根源,標是病的變化。病的根源只有一個,隱藏難明;病的變化卻很多,顯而易見。所以現在治病的人,很多不知道本末,只看眼前的情況,這就是醫學的大病。

最近聽到一些醫生說,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互相傳誦,奉為格言,認為掌握了醫學的要領。我聽了這個說法,仔細觀察,發現它不合經書的道理。

雖然說它也有可取之處,所謂不合經書的道理,是指它把治標治本當成對立的兩個方面來看待,認為要麼治標要麼治本,其實,這兩者是可以互相參照使用的。如果這樣,那麼《內經》中說「治病必求其本」又怎麼說呢?

又經書中說:「陰陽的逆從,是標本之道。從小到大,從淺到深,可以說出一種疾病,就能知道百病的危害。從淺入深,察近知遠,講標與本,容易卻難精通。」又說:「先生病,然後逆轉。」

治其本。先逆而後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寒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熱者。治其本。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病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中滿而後生煩心者。

治其本。小大不利治其標。小大利治其本。先小大不利。而後生病者。治其本。由此觀之。則諸病皆當治本。而惟中滿與小大不利兩證。當治標耳。蓋中滿則上焦不通。小大不利。則下焦不通。此不得不為治標以開通道路。而為升降之所由。是則雖曰治標。而實亦所以治本也。

白話文:

治療疾病要治本。先有逆氣,後來才生病的,要治本。先有寒氣,後來才生病的,要治本。先有病症,後來才感到寒冷的,要治本。先有熱症,後來才生病的,要治本。先有病症,後來才發熱的,要治本。先有病症,後來才腹瀉的,要治本。先有腹瀉,後來才產生其他疾病的,要治本。先有熱症,後來才感到腹脹的,要治本。先有病症,後來才感到腹脹的,要治標。先有腹脹,後來才感到心煩的,要治標。

治療疾病要治本,但腹脹和小便不利這兩種情況要治標。先有腹脹和小便不利,後來才生病的,要治本。由此可見,大多數疾病都應該治本,只有腹脹和小便不利這兩種情況才應該治標。因為腹脹是上焦不通,小便不利是下焦不通,這兩種情況必須先治標,開通道路,讓氣血上下升降運行,這樣才能治本。所以,雖然說是治標,其實也是在治本。

自此之外。若以標本對待為言。則治標治本。當相半矣。故予謂其為不經者。此也。然亦謂其可取者。則在緩急二字。誠所當辨。然即中滿及小大不利二證。亦各有緩急。蓋急者不可從緩。緩者不可從急。此中亦自有標本之辨。萬不可以誤認而一概論也。(景岳全書。)

按經又曰。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先治其本。後治其標。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謹察閒甚。以意調之。王啟玄注曰。本而標之。謂有先病復有後病也。以其有餘。故先治其本。後治其標也。標而本之。謂先發輕微緩者。後發重大急者。以其不足。故先治其標。

後治其本也。急則治其標之言。蓋本於此。李東垣試效方曰。如先生輕病。後滋生重病。亦先治輕病。後治重病。如是則邪氣乃伏。蓋先治本故也。可謂拘矣。

白話文:

除了以上所說之外,若以標本對待來說,治療標症和本症應該各佔一半。所以,我認為這種做法不符合正道。然而,也有人認為這種做法是可以取的,關鍵在於緩急二字,這一點需要仔细辨别。即使是中滿、小大不利等症狀,也各有緩急之分。急症不可緩治,緩症不可急治,這其中也自有標本的辨別。千萬不可誤認而一概而論。(出自《景岳全書》)

經書中還說,病發而有餘者,以本為先,標為後,先治本後治標;病發而不足者,以標為先,本為後,先治標後治本。要仔细觀察病情的轻重缓急,再用藥物調理。王啟玄注釋道:“本而標之”,指先有病根,後又出現新的病症。由於病根充盈,所以先治本後治標。“標而本之”,指先發病輕微緩慢,後發病嚴重急迫。由於病根不足,所以先治標後治本。急則治標之說,正是源於此。李東垣在《試效方》中說,就像病人先患輕病,後來又生出重病,也要先治輕病後治重病,這樣邪氣才會潛伏,因為先治本的緣故。可謂嚴謹之至。

繆仲淳曰。病在於表。毋攻其里。病在於里。毋虛其表。邪之所在。攻必從之。受邪為本。現證為標。五虛為本。五實為標。譬夫腹脹。由於濕者。其來必速。當利水除濕。則脹自止。是標急於本也。當先治其標。若因脾虛。漸成脹滿。夜劇晝靜。病屬於陰。當補脾陰。夜靜晝劇。

病屬於陽。當益脾氣。是病從本生。本急於標也。當先治其本。舉一為例。余可類推矣。(神農本草經疏。)

喻西昌曰。至於病氣之標本。病發而有餘。必累及他藏他氣。先治其本不使得入他藏他氣為善。病發而不足。必受他藏他氣之累。先治其標。不使累及本藏本氣為善。(醫門法津。)

白話文:

繆仲淳說,如果病在表層,就不要攻治內臟,如果病在內臟,就不要虛耗表層。邪氣在哪裡,治療就要針對哪裡。感受邪氣是病的根本,表現出來的症狀是表象。五虛是本,五實是標。例如腹脹,如果是濕氣引起的,就會很快出現,應該利水除濕,腹脹就會消失,這就是標急於本,要先治標。如果因脾虛逐漸發展成腹脹,晚上嚴重白天輕,屬於陰證,就要補脾陰。晚上輕白天嚴重,屬於陽證,就要益脾氣。這是病從根本產生,本急於標,要先治本。以此類推。

喻西昌說,對於病氣的標本,病發而有餘,必定會累及其他臟腑和氣血,先治其本,不讓病氣進入其他臟腑和氣血,才是最好的方法。病發而不足,必定會受到其他臟腑和氣血的影響,先治其標,不讓病氣累及根本的臟腑和氣血,才是最好的方法。

江含徵曰。治病當知標本矣。然猶不可不知標中之標。本中之本。如脾胃虛而生濕熱。是虛為本。濕熱為標也。至濕熱下流。膀胱之氣化不利。是濕熱為標。氣化不利。為標中之標。至氣化不利。逆而上行。嗌塞喘逆。又標中標之標也。推此而逆求之。則本中之本。亦可得矣。(醫律一筏。)

何西池曰。中風痰涎壅盛。不通則死。急用三生飲稀涎通關等。散去其痰。又吐衄余血停瘀。不得不去瘀導滯。亦急則治標之義也。(醫碥)

白話文:

治病要明白病的本質和表象,但更要深入了解表象中的关键和本質中的核心。比如脾胃虛弱导致湿热,虚弱是根本,湿热是表象。湿热下流,膀胱气化不利,湿热是表象,气化不利是表象中的关键。气化不利又上逆,导致咽喉阻塞喘逆,这是表象中的关键之关键。以此类推,逆向追溯,就能找到本質中的核心。

中风痰涎阻塞,不通则死,急需用三生饮稀释痰液疏通经络,去除痰涎,这属于急救措施,是治表之法。若有吐血衄血,瘀血停滞,也必须及时疏通导滞,也是急救措施,也是治表之法。

2. 治有初中末

王海藏曰。治病之道。有三法焉。初中末也。初治之道。法當猛峻者。謂所用藥勢疾利猛峻也。緣病得之新暴。感之輕。得之重。皆當以疾利猛峻之藥急去之。中治之道。法當寬猛相濟。為病得之非新非久。當以緩疾得中之藥。養正去邪。相兼濟而治之。養正去邪者。假令如見邪氣多正氣少。

宜以去邪藥多。正氣藥少。凡加減藥法。如此之類。更以臨時對證。消息增減用藥。仍依時令。行之無忌也。更加針灸其效更速。末治之道。法當寬緩。寬者。謂藥性平善。廣服無毒。惟能養血氣安中。蓋為病證已久。邪氣潛伏至深。而正氣微弱。故以善藥廣服。養正多而邪氣自去。

白話文:

王海藏說,治病的方法有三種:初期、中期和後期。初期治療,應該採用猛烈峻急的藥物,因為疾病剛發作時,病邪輕,即使病重,也應該用猛烈的藥物迅速去除病邪。中期治療,應該採用緩和與猛烈兼顧的藥物,因為此時疾病既非新發,也非久病,應該用溫和的藥物調養正氣,去除邪氣,並兼顧兩者來治療。例如,如果發現邪氣多而正氣少,就應該多用去除邪氣的藥物,少用補益正氣的藥物。調整藥物的加減,也應該根據當時的病證,靈活增減用藥,並且還要根據季節進行調整,不用顧忌。配合針灸治療,效果會更快。後期治療,應該採用寬緩的藥物,也就是藥性平和,服食廣泛,無毒副作用,主要作用是滋養血氣,安穩中氣,因為此時疾病已久,邪氣深入體內,正氣虛弱,所以要用溫和的藥物長期服食,滋養正氣,邪氣自然會消退。

更加以針灸。其效尤速。(此事難知。)

按此說不必拘執。然不能無其理。要在活看耳。考劉河間保命集云。五泄傷寒。乃分三節。初說暴。次說中。後說久泄。又云。是三節內。包十五法。初以暴藥。中以的對證藥。緩疾得中也。末治久泄法。仲景論厥陰經治法。是也。羅謙甫撰李東垣脾胃論後序曰。病之所起。

初受熱中。心火乘脾。末傳寒中。腎水反來侮土。乃立初中末三法。然則三法之說。出於河間。而海藏則擴充東垣者也。海藏又本於王啟玄。有和取從折屬五治論。茲不採入。

白話文:

除此之外,可以透過針灸治療,效果更快。(這件事很難理解。)

根據這個理論,不必死板地遵循,但不能沒有道理,需要活學活用。參考劉河間的《保命集》記載,五泄傷寒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初期是暴瀉,中期是中瀉,後期是久瀉。書中還提到,這三個階段包含十五種治療方法:初期用急救藥物,中期用針對性藥物,緩解病情並找到平衡點;後期則用治療久瀉的藥物。仲景在《傷寒論》中關於厥陰經的治療方法也與此相同。羅謙甫在《李東垣脾胃論》後序中寫道,疾病的發生,

最初是由於心火乘脾導致熱入中焦,最後寒氣入侵中焦,腎水逆流侵犯脾土。因此,治療也分為初期、中期和後期三個階段。由此可見,三法理論源自河間,而海藏則擴充了東垣的理論。海藏的理論也源於王啟玄,其中包含和、取、從、折、屬五種治療方法,但這裡不予採納。

3. 治有緩急

王中陽曰。大抵暴病不可荏苒。沉疴不可速瘳。欲速則更醫必驟。醫眾其論必繁。荏苒則邪氣入深。用藥未必即差。(泰定養生主論。)

徐洄溪曰。病有當急治者。有不當急治者。外感之邪。猛悍剽疾。內犯藏府。則元氣受傷。無以託疾於外。必乘其方起之時。邪入尚淺。與氣血不相亂。急驅而出之於外。則易而且速。若俟邪氣已深。與氣血相亂。然後施治。則元氣大傷。此當急治者也。若夫病機未定。無所歸著。

急用峻攻。則邪氣益橫。如人之傷食。方在胃中。則必先用化食之藥。使其食漸消。由中焦而達下焦。變成渣穢而出。自然漸愈。若即以消黃峻藥下之。則食尚在上焦。即使隨藥而下。乃皆未化之物。腸胃中脂膜與之同下。而人已大疲。病已生變。此不當急治者也。(按傷食證不一。

白話文:

王中陽曰:

總而言之,突然發作的疾病不可拖延,慢性病也不可急於求成。想要快速治癒,就必須不斷換醫生,醫生多了,意見就必然繁雜。如果拖延,邪氣就會深入體內,用藥不一定就能馬上見效。

徐洄溪曰:

疾病有需要急治的,也有不需要急治的。外感邪氣,兇猛迅速,侵犯臟腑,就會損傷元氣,無法將疾病表現在體表。必須趁著疾病剛發作之時,邪氣尚淺,還沒有與氣血混雜,趕緊將其驅逐出去,這樣就容易且快速。如果等到邪氣深入,與氣血混雜後才開始治療,那麼元氣就會大受損傷。這就是需要急治的疾病。

然而,如果病機尚未確定,沒有明確的病灶,就急著使用猛烈的藥物攻擊,反而會讓邪氣更加橫行。就像人吃壞肚子,食物還在胃裡時,就必須先用化食的藥物,讓食物慢慢消化,從中焦到達下焦,變成渣滓排出體外,自然就會慢慢好轉。如果立即用消黃峻藥瀉下,食物還在上焦,就算隨著藥物排出,也都是未消化的東西。腸胃中的脂肪膜也會隨著一起排出,人就會非常虛弱,病情也會發生變化。這就是不應該急於治療的疾病。

(按:傷食的表現不一,…)

其危劇者。必須急下。此殊就緩證而言。宜勿拘泥。)以此類推。余病可知。至於虛人與老少之疾。尤宜分別調護。使其元氣漸轉。則正復而邪退。醫者不明此理。而求速效。則補其所不當補。攻其所不當攻。所服之藥不驗。又轉求他法。無非誅伐無過。至當愈之時。其人已為藥所傷。

而不能與天地之生氣相應矣。故雖有良劑。用之非時。反能致害。緩急之理。可不講哉。(醫學源流論。)

張景岳曰。治病用藥。本貴精專。尤宜勇敢。凡久遠之病。則當要其終始治從乎緩。此宜然也。若新暴之病。虛實既得其真。即當以峻劑。直攻其本。拔之甚易。若逗留畏縮。養成深固之勢。則死生系之。誰其罪也。故凡真見裡實。則以涼膈承氣。真見裡虛。則以理中十全。

白話文:

病情危急的,必須緊急治療。這當然是針對病情緩慢的而言,不應拘泥。以此類推,病情就能夠了解。至於虛弱的人和老少病患,更要分別調養,讓他們的元氣逐漸恢復,如此正氣就會恢復,邪氣就會退去。醫生不明白這個道理,卻追求快速效果,就會補不該補的,攻不該攻的,所服的藥物就沒有效果,又轉而尋找其他方法,無非是胡亂醫治。等到病情快要痊癒的時候,病人已經被藥物所傷,無法與天地之生氣相應了。所以即使有良藥,用得不對時機,反而會造成傷害。緩急的道理,不可不講啊。

張景岳說:治療疾病,用藥要精準專注,更要勇敢。凡是長期存在的疾病,就應該從緩慢的治療入手,這是應該的。如果剛發生的疾病,虛實已經確定,就應該使用猛烈的藥物,直接攻其根本,很容易就能根除。如果猶豫不決,畏畏縮縮,就會養成堅固的病勢,到時候生死就難料了,誰能擔當這個責任呢?所以凡是確診為實證的,就用涼膈承氣湯;確診為虛證的,就用理中湯或十全大補湯。

表虛則耆術建中。表實則麻黃柴桂之類。但用一味為君。二三味為佐使。大劑進之。多多益善。夫用多之道何在。在乎必賴其力。而料無害者。即放膽用之。性緩者可用數兩。性急者亦可數錢。若三五七分之說。亦不過點名具數兒戲而已。解紛治劇之才。舉動固如是乎。(景岳全書。

盧紹庵曰。病淺效速。病深效遲。必然之理也。試觀往哲醫案。其療深重之病。用藥或至數十百劑。經年累月。方能奏效。水到渠成。藥到病退。譬如口渴覓茶。必須引滿鯨吸才堪滋潤喉吻。是以吾家玉川翁有七碗之喻。一碗二碗。曷克有濟。今人以沉久之疾。而求旦夕之效。是杯水沃輿薪。多見其不知量矣。(一萬社草。)

白話文:

若身體表層虛弱,就應該用人參、黃芪等補益藥物來治療。若表層實證,則要用麻黃、柴胡、桂枝等辛溫發散藥物。用藥時,應該選出一味主藥,再配以兩三味輔助藥物,劑量要大,越多越好。為什麼要這樣用藥呢?因為要依靠藥力來治病,而且要確保藥物無害,才能放心地大量使用。性緩和的藥物可以用到幾兩,性急的藥物也可以用幾錢。像三錢五錢七錢這樣的劑量,不過是形式上的規定,沒有實際意義。真正懂得解決疑難雜症、治療危急病情的醫生,用藥時不會拘泥於這些形式。

盧紹庵說,病症輕微則見效快,病症嚴重則見效慢,這是必然的道理。看看古代名醫的醫案,他們治療重症時,往往要服用數十劑甚至上百劑藥物,經過一年多甚至更長時間,才能見效。就像水滴石穿一樣,藥物積累到一定程度,才能治癒疾病。比喻來說,就像口渴了要喝茶,必須要喝一大口才能滋潤喉嚨,所以我家玉川翁有七碗茶的說法,一碗兩碗是沒用的。現在有些人患了慢性病,卻期望藥物能立竿見影,這就像用一杯水澆灌大火,顯然是不知量力。

按劉河間保命集曰。經曰。治主以緩。治客以急。蓋言客邪宜急逐。正虛宜緩救之義。但其語經無所見。當考。又暴病有漸而發者。或有不可必急治。永疾觸事而動者。亦有不可必緩治。並宜別論矣。

又按景岳諸輩論久病。多言調補。不及轉刷。然久病不止虛弱宜補者。凡沉滯之病。內有痼結者。非藉考下。則不能拔除。豈可一概而論乎。景岳之術。偏於滋養。故其說亦有所偏矣。緩下之法。詳載於第五卷中。茲不縷述。

白話文:

根據劉河間的《保命集》記載,經書上說:「治主以緩,治客以急。」意思是說,外來的邪氣應該快速驅除,而正氣虛弱則需要緩慢救治。但經書中並沒有明確記載這句話,需要進一步考證。此外,暴病有逐漸發作的,不一定需要急著治療;而久病容易因外物觸發而加重的,也不一定需要緩慢治療,都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分析。

另外,景岳等醫家論述久病,多強調調補,而忽略轉刷。但久病不僅僅是虛弱需要補益,凡是沉積的病症,內有積聚的病灶,如果不藉助瀉下,就無法根除。不能一概而論。景岳醫術偏重於滋養,因此他的論述也存在偏頗。緩下之法,詳載於第五卷,在此不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