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丹波元堅

《藥治通義》~ 卷十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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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2)

1. 氣味

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鹹味湧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六者。或收或散。或緩或急。或燥或潤。或耎或堅。以所利而行之。調其氣使其平也。(至真要大論。)

按此言陰陽。本之陰陽應象大論。而藥有陰陽配合。出於本草經。藥石者。有陰陽水火之齊。出於史記倉公傳。又六者或收云云。亦本之藏氣法時論。而增或燥或潤。且經文或急二字。太素所無。明是衍文。撰偽經者。蓋不能辨也。

王啟玄曰。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咸耎。此五者。皆自然之氣也。然辛味。苦味。匪惟堅散而已。辛亦能潤能散。苦亦能燥能泄。故上文曰。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則其謂苦之燥泄也。又曰。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則其謂辛之濡潤也。(素問次注。)

白話文:

辛味和甘味具有發散的性質,屬陽;酸味和苦味具有湧泄的性質,屬陰;鹹味具有湧泄的性質,屬陰;淡味具有滲泄的性質,屬陽。這六種味道,有的收斂,有的發散,有的緩和,有的急迫,有的乾燥,有的潤滑,有的柔軟,有的堅硬。根據其功效來使用,調整氣機使其平衡。

寇宗奭曰。夫天地既判。生萬物者。惟五氣爾。五氣定物。則五味生。五味生。則千變萬化。至於不可窮已。故曰。生物者氣也。成之者味也。以奇生。則成而耦。以耦生。則成而奇。寒氣堅。故其味可用以耎。熱氣耎。故其味可用以堅。風氣散。故其味可用以收。燥氣收。

故其味可用以散。土者沖氣之所生。沖氣則無所不和。故其味可用以緩。氣堅則壯。故苦可以養氣。脈耎則和。故咸可以養脈。骨收則強。故酸可以養骨。筋散則不攣。故辛可以養筋。肉緩則不壅。故甘可以養肉。堅之而後可以耎。收之而後可以散。欲緩則用甘。不欲則弗用。

用之不可太過。太過亦病矣。古之養生治疾者。必先通乎此。不通乎此。而能已人之疾者蓋寡矣。(本草衍義。)

白話文:

寇宗奭說:天地分開之後,孕育萬物的,只有五氣而已。五氣決定萬物的性質,則五味產生。五味產生,則變化無窮,難以窮盡。所以說,氣是萬物的生機,味是萬物的本質。以奇生則成而耦,以耦生則成而奇。寒氣凝固,所以其味可用來軟化。熱氣鬆散,所以其味可用來堅固。風氣散開,所以其味可用來收斂。燥氣收縮,所以其味可用來散開。土氣是沖氣所生,沖氣則無所不和,所以其味可用來緩和。

氣凝固則強壯,所以苦味可以滋養氣。脈絡鬆散則和緩,所以鹹味可以滋養脈絡。骨骼收縮則強健,所以酸味可以滋養骨骼。筋絡散開則不僵硬,所以辛味可以滋養筋絡。肉體鬆散則不阻塞,所以甘味可以滋養肉體。堅固之後才能軟化,收斂之後才能散開。想要緩和,就用甘味,不想要就不用。使用時不可過度,過度也會生病。古時養生治病的人,一定先要通曉這些道理。不了解這些道理,而能治好別人病的人很少。(出自《本草衍義》)

李東垣曰。辛能散結潤燥。苦能燥濕堅軟。咸能軟堅。酸能收緩收散。甘能緩急。淡能利竅。(用藥法象。)

王海藏曰。藥味之辛甘酸苦竅。味也。寒熱溫涼。氣也。味則五。氣則四。五味之中。每一味各有四氣。有使氣者。有使味者。有氣味俱使者。有先使氣後使味者。有先使味後使氣者。所用之不一也。有一藥而一味者。或三味者。或一氣者。或二氣者。不可一途而取也。辛散也。

其行之也橫。甘緩也。其行之也上。苦泄也。其行之也下。酸收也。其性縮。咸也。其性舒。上下舒縮橫之不同如此。合而用之。其變用不同。何以然。鼓掌成聲。沃火成沸。二物相合。象在其間也。七情相制。四氣相和。其變可輕用為哉。(伊尹湯液廣為大法○按原文稍繁。

白話文:

李東垣說:辛味能散結潤燥,苦味能燥濕堅軟,鹹味能軟堅,酸味能收斂緩和,甘味能緩解疼痛,淡味能利竅。

王海藏說:藥物的辛、甘、酸、苦、鹹五味是「味」,寒、熱、溫、涼四氣是「氣」。五味中,每一味都有四氣,有些藥物以氣為主,有些藥物以味為主,有些藥物氣味兼使,有些藥物先使氣後使味,有些藥物先使味後使氣,所以用藥方法不一。有些藥物只有一味,有些藥物有三四味,有些藥物只有一氣,有些藥物有二氣,不能一成不變地使用。辛味散結,其行橫向;甘味緩解,其行向上;苦味泄瀉,其行向下;酸味收斂,其性縮;鹹味舒展,其性舒。上下舒縮橫向各不相同,若將它們配合使用,其變化更是無窮。為什麼呢?因為鼓掌會產生聲音,水澆到火上會沸騰,兩個事物相合就會產生新的變化。七情相制,四氣相合,其變化之多,不可小覷。

此係節錄。景岳全書。稍加潤色。今拈於後。)

繆仲淳曰。夫物之生也。必稟乎天。其成也。必資乎地。天布令主發生。寒熱溫涼。四時之氣行焉。陽也。地凝質主成物。酸苦甘鹹甘淡。五行之味滋焉。陰也。故知微寒微溫者。春之氣也。大溫熱者。夏之氣也。大熱者。長夏之氣也。涼者。秋之氣也。大寒者。冬之氣也。

凡言微寒者。稟春之氣以生。春氣升而生。言大熱者。感長夏之氣以生。長夏之氣化。言平者。感秋之氣以生。平。即涼也。秋氣降而收。言大寒者。感冬之氣以生。冬氣沉而藏。此物之氣。得乎天者也。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

白話文:

繆仲淳說:萬物的生成,必須依賴於天,其成熟則需要依靠於地。天賦予法則,主宰著萬物的生長,寒熱溫涼,四時之氣運行其中,屬於陽;地凝結物質,主宰著萬物的成形,酸苦甘鹹淡,五行之味滋養其中,屬於陰。所以知道微寒微溫的,是春天的氣息;大溫熱的,是夏天的氣息;大熱的,是長夏的氣息;涼的,是秋天的氣息;大寒的,是冬天的氣息。

凡是說微寒的,是依賴春天的氣息而生,春氣上升而生;說大熱的,是感受長夏的氣息而生,長夏的氣息變化;說平的,是感受秋天的氣息而生,平就是涼,秋氣下降而收斂;說大寒的,是感受冬天的氣息而生,冬氣沉降而收藏。這就是萬物的氣息,得於天的力量。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

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水曰潤下。潤下作咸。火曰炎上。炎上作苦。木曰曲直。曲直作酸。金曰從革。從革作辛。土愛稼穡。稼穡作甘。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氣味多少。各言其類也。凡言酸者。得木之氣。言辛者。得金之氣。言咸者。得水之氣。言苦者。

得火之氣。言甘者。得土之氣。惟土也寄旺於四季。生成之數皆五。故其氣平。其味甘而淡。其性和而無毒。土德沖和。感而類之。莫或不然。固萬物之所出。亦萬物之所入乎。此物之味資乎地者也。氣之毒者必熱。味之毒者必辛。炎黃言味。而不加氣性者。何也。蓋古文尚簡。

白話文:

天地生成各有定數,天佔九成,土生於五行中的第五位。地佔十成,水主潤下,潤下則味咸;火主炎上,炎上則味苦;木主曲直,曲直則味酸;金主從革,從革則味辛;土主稼穡,稼穡則味甘。凡事源於天則向上,源於地則向下,各種氣味各有其屬性。凡是酸味的,皆得木之氣;辛味的,皆得金之氣;咸味的,皆得水之氣;苦味的,皆得火之氣;甘味的,皆得土之氣。土氣旺盛於四季,五行相生之數皆為五,故土氣平和,其味甘淡,性平和無毒。土性平和,感應萬物,無一例外,因此萬物皆由土而出,亦皆歸於土。這就是食物的味道依賴於土地的原因。氣之毒者必熱,味之毒者必辛。古代先賢講述味之道理,卻不加氣性和毒性,是因為古文尚簡。

故秪言味。物有味必有氣。有氣斯有性。自然之道也。氣味生成。原本乎是。知其所自。則思過半矣。(本草經疏。)

又曰。藥有五味。中涵四氣。因氣味而成其性。合氣與味及性而論。其為差別。本自多途。其間厚薄多少。單用互兼。各各不同。良難究竟。是故經曰。五味之變。不可勝窮。此方劑之本也。陰陽二象。實為之綱紀焉。鹹味本水。苦味本火。酸味本木。甘味本土。辛味本金。

此五味之常也。及其變也。有神明之用焉。今姑陳其略以明之。第准經文。同一苦寒也。黃芩則燥。天冬則潤。蘆薈能消。黃蘗能補。黃連止瀉。大黃下通。柴胡苦寒而升。龍膽苦寒而降。同一咸也。澤瀉則瀉。蓯蓉則補。海藻昆布。則消而軟堅。馬莖鹿茸。則補而生齒。同一酸也。

白話文:

所以只說味道,有味道必定有氣,有氣就具有特性,這是自然之道。氣味生成,原本就在事物之中,了解它的來源,就已經掌握了大部分道理。

又說,藥物有五味,其中包含四氣,因氣味而成就藥性。合在一起論述氣味與藥性,其差別非常多樣,其中厚薄多少,單用或互相搭配,各有不同,很難窮盡。所以經書說:「五味變化,不可勝窮」,這就是方劑的根本。陰陽二象,是方劑的綱要。鹹味屬水,苦味屬火,酸味屬木,甘味屬土,辛味屬金。

這是五味的常態,等到變化起來,就具有神奇的作用。現在暫且概述一些說明,僅參考經文。同一苦寒,黃芩則燥,天冬則潤,蘆薈能消,黃蘗能補,黃連止瀉,大黃下通,柴胡苦寒而升,龍膽苦寒而降。同一鹹,澤瀉則瀉,蓯蓉則補,海藻、昆布則消而軟堅,馬莖鹿茸則補而生齒。同一酸,

硫黃味酸而熱。空青味酸而寒。甘合辛而發散為陽。甘合酸而收斂為陰。人參黃耆。陽也。甘溫以除大熱。地黃五味。陰也。甘酸以斂陰精。聊採數端。引以為例。如是之類。難可枚舉。良由氣味互兼。性質各異。參合多少。制用全殊。所以窮五味之變。明藥物之能。厥有旨哉。

顧其用紛錯。其道淵微。可以意知。難以言盡。非由妙悟。則物不從心。固將拯烝民於夭枉。宜寤寐乎茲篇。(同上)

張景岳曰。氣味有陰陽。陰者降。陽者升。陰者靜。陽者動。陰者柔。陽者剛。陰者怯。陽者勇。陰主精。陽主氣。其於善惡喜惡。皆有妙用。不可不察。氣味之升降。升者浮而散。降者沉而利。宜升者勿降。宜降者勿升。氣味之動靜。靜者守。而動者走。走者可行。守者可安。

白話文:

硫磺的味道酸且性熱,空青的味道酸且性寒。甘味與辛味結合則發散,屬於陽性;甘味與酸味結合則收斂,屬於陰性。人參和黃耆屬於陽性藥物,味甘性溫,能去除體內過熱。地黃味甘酸,性寒,屬於陰性藥物,能收斂陰精。以上只是舉例說明,還有許多藥物性質各不相同,難以一一列舉。因為藥物的氣味相互影響,性質也各異,配伍比例的不同,功效也會截然不同。因此,深入了解五味的變化,明辨藥物的功效,才能有效運用藥物。

藥物的運用紛繁複雜,其原理深奧難懂,只能用心去體會,難以用言語完全表達。如果沒有深刻的理解,藥物就無法隨心所欲地運用。為了拯救百姓於疾病痛苦,應該時刻研讀此書。

張景岳說:藥物的氣味有陰陽之分。陰性藥物向下,陽性藥物向上;陰性藥物靜止,陽性藥物運動;陰性藥物柔弱,陽性藥物剛強;陰性藥物怯弱,陽性藥物勇猛;陰性藥物主精,陽性藥物主氣。藥物對人體的影響,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都有其微妙的作用,不可不仔細觀察。藥物的升降作用,升者則浮於表面而散發,降者則沉於下部而利於吸收。宜升者不要使其下降,宜降者不要使其上升。藥物的動靜作用,靜者則守在體內,動者則行走於經絡。行走則能治療疾病,守住則能安撫病症。

,氣味之剛柔。柔者純而緩。剛者躁而急。純者可和。躁者可劫。非剛不足以去暴。非柔不足以濟剛。氣味之勇怯。勇者直達病所。可賴出奇。怯者用以周全。藉其平安。氣味之主氣者。有能為精之母。主精者。有能為氣之根。或陰中之陽者。能動血中之氣。或陽中之陰者。

能顧氣中之精。氣味有善惡。善者賦性馴良。盡堪擇用。惡者氣味殘狠。何必近之。氣味有喜惡。有素性之喜惡。有一時之喜惡。喜者相宜。取效尤易。惡者見忌。不必強投。(全書)

又曰。辛主散。其行也橫。故能解表。甘主緩。其行也上。故能補中。苦主瀉。其行也下。故可去實。酸生收。其性也斂。故可治泄。淡主滲。其性也利。故可分清。咸主軟。其性也沉。故可導滯。用純氣者。用其動而能行。用純味者。用其靜而能守。有氣味兼用者。和合之妙。貴乎相成。(同上)

白話文:

氣味有剛柔之分,柔則純和緩慢,剛則躁急猛烈。純和可以調和,躁急則會損傷。剛氣有助於去除暴病,柔氣有助於輔佐剛氣。氣味也有勇怯之分,勇氣可以直達病灶,出奇制勝;怯氣則周全穩妥,以求平安。氣味有的主氣,有的主精,主氣者能成為精的根本,主精者則能成為氣的根源。陰中之陽能激發血氣,陽中之陰能滋養氣精。氣味有善惡之分,善者性情溫良,可以隨意選用;惡者氣味殘忍,不必靠近。氣味也有喜惡之分,有天生喜惡,也有時節喜惡。喜者相宜,效果顯著;惡者忌諱,不必強求。

此外,辛味主散,橫向運行,能解表;甘味主緩,向上運行,能補中;苦味主瀉,向下運行,能去實;酸味主收,性質收斂,能治泄;淡味主滲,性質利通,能分清;咸味主軟,性質沉降,能導滯。使用純氣,要利用其能動能行;使用純味,要利用其能靜能守。氣味兼用的場合,要以和合相成為妙。

按周官瘍醫曰。凡藥以酸養骨。以辛養筋。以咸養脈。以苦養氣。以甘養肉。以滑養竅。此與醫經之旨稍異。又褚氏遺書曰。酸通骨。甘解毒。苦去熱。咸導下。辛發滯。亦自一義。

又按海藏又曰。本草只言辛鹹苦酸。不言淡。如何是味淡。李瀕湖曰。淡附於甘。徐洄溪曰。土本無味也。無味即為淡。淡者。五味之所從出。即土之正味也。故味之淡者。皆屬土。徐說是。考靈樞九針篇曰。淡入甘。楊上善太素注曰。五味各入其藏。甘味二種。甘與淡也。

谷入於胃。變為甘味。未成曰淡。屬其在於胃。已成為甘。走入於脾也。聖濟經。亦論五味生於土。而本於淡。及甘甚則反淡。並可以徵矣。又陳氏別說曰。有諸淡利九竅之理。見藿香條。

白話文:

古代醫書記載,藥物以酸味養骨、辛味養筋、咸味養脈、苦味養氣、甘味養肉、滑味養竅,這與醫學典籍的論述略有不同。另一本古籍則說,酸味通骨、甘味解毒、苦味去熱、咸味導下、辛味發滯,也有獨特的見解。

關於五味,古代醫書只提到辛、咸、苦、酸,並未提及淡。對於淡味的定義,有人認為它附屬於甘味,也有人認為它屬於土,是五味的本源,並指出淡味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未成形的甘味,屬胃,另一種是已成形的甘味,屬脾。此外,也有醫書論述五味皆生於土,本於淡,且甘味過度則會反轉為淡,這些觀點都能佐證淡味的特性。陳氏的著作中也提到淡味具有通利九竅的作用。

又按味又有澀。(何首烏。味苦澀。微溫。羊蹄實。味苦澀平。石衣。澀冷。榼藤子。味澀。金櫻子。味酸澀平。自然銅。食之苦澀者是真之類。是也。又龍膽。味苦寒。政和本。作味苦澀。)有滑。(周官所言。是也。又紫葛。味苦滑冷。苧根。味甘滑冷。)洄溪曰。礬石味澀。

而云酸者。蓋五味中無澀。澀則酸之變味。澀味收澀。亦與酸同。如五色中之紫。即紅之變色也。又曰。藥之味澀者絕少。龍膽之功。皆在於澀。澀者。酸辛之變味。兼金木之性者也。此說並是。又有薟。(芋條。陶隱居曰。生則有毒。簽不可食。注。音杴。政和本草。作薟。

白話文:

有些藥材的味道帶有澀味,例如何首烏、羊蹄實、石衣、榼藤子、金櫻子、自然銅等等。龍膽的味道是苦寒,但也有記載說它是苦澀的。另外,一些藥材則帶有滑潤的口感,例如紫葛、苧根。

關於澀味,古籍中說它是酸味的變化,因為五味中沒有澀味,而澀味具有收斂的作用,與酸味相似,就像五色中的紫色是紅色的一種變化。也有人說,藥材中帶有澀味的是少數,而龍膽的功效主要來自於它的澀味。澀味是酸味和辛味的一種變化,兼具金木二者的特性。

此外,還有一種藥材叫做薟,也叫做芋條,古書中記載它生時有毒,不可食用。

又日華子於半夏日。味㿌辛。於牽牛子曰。味苦㿌。於茜根曰。味酸。㿌。亦薟訛。先兄紹翁曰。源順和名鈔。引掌禹錫食經云。茄子。味甘酸。注。唐韻。力減反。⿰木朮味也。⿰木朮。音初減反。酢味也。俗語云惠久之。蓋俗語於義為妥。)大抵微毒戟人咽喉者也。

又按經不舉氣性字。繆說宜從。王安道溯洄集曰。經於諸藥名下。不著氣性等字。獨以味字冠之者。由藥入口。惟味為先故也。亦是。寇宗奭曰。序例。藥有酸鹹甘苦辛五味。寒熱溫涼四氣。今詳之。凡稱氣者。即是香臭之氣。其寒熱溫涼。則是藥之性。氣字恐後世誤書。當改為性字。

白話文:

古代文獻記載,華子在半夏時節生長,味道辛辣。牽牛子味道苦澀,茜根味道酸澀。至於「㿌」字,可能是誤寫,應為「薟」。先兄紹翁說,《源順和名鈔》引《掌禹錫食經》記載,茄子味道甘酸。唐韻中「力減反」指的是「木朮」的味道,而「初減反」指的是「酢」味,也就是酸味。俗語說「惠久之」,這說法在意義上比較貼切。總而言之,這些藥物大多微毒,會刺激咽喉。

另外,古代醫書中沒有直接寫明藥物氣性,所以後人解讀時應該謹慎。王安道在《溯洄集》中說,醫書在列舉藥物名稱時,並沒有寫明藥性,只用「味」字開頭,是因為藥物入口,首先感受到的是味道。這個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寇宗奭在《序例》中說,藥物有酸、鹹、甘、苦、辛五味,以及寒、熱、溫、涼四氣。所謂「氣」,指的是香味或臭味,而寒熱溫涼則是藥物的性質。因此,古籍中「氣」字可能寫錯了,應該改為「性」字。

則於義方允。李瀕湖載此說。以為與禮記文合。愚謂寒藥溫涼。四時之氣也。然則藥之寒熱溫涼。指之以氣。固無不可。況經文未曾及氣臭。蓋聖濟經。論氣臭自有已疾之用。寇氏徽宗時人。故遵其說也。

又按海藏又曰。本草。只言溫大溫。熱大熱。寒大寒。微寒。平。小毒大毒。有毒無毒。不言涼。如何是氣涼。瀕湖曰。微寒。即涼也。今考涼字。特日華子陳藏器用之。又有稱冷。蓋亦寒也。平則序例中不言。豈以平即四氣之最緩和者乎。王啟玄五常政大論注曰。上品中品下品無毒藥。

悉謂之平。又唐六典尚藥奉御云。凡合藥宜用一君三臣九佐。方家之大經也。必辨其五味三性七情。然後為和劑之節。又云。三性。謂寒溫平。又元和紀用經曰。五等之口寒次冷。冷。大寒也。寒然後涼。涼然後小溫。小溫然後溫。溫之甚曰和。利甚曰小熱。小熱甚則熱矣。

白話文:

所以說按照《醫方》的說法是允當的。李瀕湖在書中也記載了這種說法,認為與《禮記》的內容相符。我認為寒藥、溫藥、涼藥,都是指四時之氣。因此,用氣來區分藥物的寒熱溫涼,並無不可。何況經文本身也沒有提到氣味,因為《聖濟總錄》中論述氣味,是針對已經生病的治療方法,寇氏是徽宗時期的人,所以遵循了這種說法。

另外,根據《海藏》的說法,《本草》只提到了溫、大溫、熱、大熱、寒、大寒、微寒、平、小毒、大毒、有毒、無毒,並沒有提到涼。那麼,什麼是氣涼呢?瀕湖說,微寒就是涼。現在考證涼字,是唐代陳藏器首創使用的,也有稱呼為冷,也屬於寒。至於平,則在藥物分類中沒有特別提及,可能是因為平是四氣中最緩和的狀態吧。王啟玄在《五常政大論》註解中說,上品、中品、下品無毒藥,都屬於平。又《唐六典》中記載,尚藥奉御說,凡是配藥,應該遵循一君三臣九佐的原則,這是藥方家的大原則。必須辨別藥物的五味、三性、七情,然後才能調配藥物。三性指的是寒、溫、平。元和時期的《紀用經》中也說,五等之口,寒次於冷,冷即是大寒,寒之後是涼,涼之後是小溫,小溫之後是溫,溫到極點就叫做和,利到極點就叫做小熱,小熱到極點就叫做熱。

又有性澀。見側柏葉。楓柳皮條。可疑。

又按李念莪醫宗必讀。亦以藥性配四時之氣。頗為約當。宜參閱。考周官食醫曰。凡食齊眡春時。羹齊眡夏時。醬齊眡秋時。飲齊眡冬時。注曰。飯宜溫。羹宜熱。醬宜涼。飲宜寒。疏曰。眡猶比也。然則藥食之理一也。

又按徐洄溪曰。凡味厚之藥主守。氣厚之藥主散。此說似是。然與素問之旨有差。陳氏別說。於桂條曰。厚實氣味重者。宜入治藏及下焦藥。輕薄者。宜入治頭目發散藥。乃與徐意同。徐又曰。凡藥之寒熱溫涼。有歸氣分者。有歸血分者。大抵氣勝者治氣。味勝者治血。即溫之以氣。

白話文:

此外,还会有性功能障碍的情况。可以参考侧柏叶和枫柳皮的相关记载,但需谨慎。

另外,李念莪在《医宗必读》中提到,药物的性味需与四时之气相配,这种说法比较合理,建议参考。周官的《食医》中说,春季宜食齐,夏季宜羹齐,秋季宜酱齐,冬季宜饮齐。注解说,饭宜温,羹宜热,酱宜凉,饮宜寒。疏解说,齐即比的意思。由此可见,药物和食物的原理是一样的。

徐洄溪说,凡是味厚重的药物主守,气厚重的药物主散。这种说法似乎有些道理,但与《素问》的观点略有差异。陈氏另有说法,在桂枝条中说,厚实气味重的药物,适合用于治疗脏腑和下焦的疾病;轻薄的药物,适合用于治疗头目发散的疾病。这与徐氏的观点相同。徐氏还说,凡是药物的寒热温凉,有的归属气分,有的归属血分。一般来说,气胜者治气,味胜者治血。也就是说,用温热之气来治疗疾病。

補之以味之義。徐又曰。人身有氣中之陽。有血中之陽。氣中之陽。走而不守。血中之陽。守而不走。凡藥之氣勝者。往往補氣中之陽。質勝者。往往補血中之陽。如附子暖血。肉桂暖氣。一定之理也。然氣之陽勝。則能動血。血之陽勝。則能益氣。又相因之理也。桂氣○分藥也。

而其驗則見於血。其義不曉然乎。此說亦佳。

又按洄溪曰。凡有毒之藥。性寒者少。性熱者多。寒性和緩。熱性峻速。入於血氣之中。剛暴駁烈。性發不支。藏府嬌柔之物。豈能無害。故須審慎之。但熱之有毒者。速而易見。而寒之有毒者。緩而難察。尤所當慎也。斯言足補繆氏之未逮。

白話文:

補益身體的方法,在於藥物對人體氣血的影響。徐氏說,人體中有氣中的陽氣和血中的陽氣。氣中的陽氣流動而不固守,血中的陽氣固守而不流動。一般來說,藥物中氣性較強的,通常補益氣中的陽氣,藥物中質性較強的,通常補益血中的陽氣。比如附子溫暖血液,肉桂溫暖氣血,這都是一定的道理。然而,氣中的陽氣旺盛,就能推動血液運行;血中的陽氣旺盛,就能滋養氣血,這也是相輔相成的道理。桂皮的氣性,雖然是藥物,但它的效果卻體現在血液上,道理難道不顯而易見嗎?這個說法也很不錯。

另外,洄溪說,有毒的藥物,性寒的少,性熱的多。寒性緩和,熱性急促。它們進入氣血之中,性情剛猛暴烈,發作迅速而難以控制,而五臟六腑嬌弱,怎麼能沒有害處呢?所以使用這些藥物必須謹慎。只是熱性的毒性容易顯現,而寒性的毒性則緩慢難以察覺,更應該謹慎。這些話可以彌補繆氏理論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