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治通義》~ 卷十一 (7)
卷十一 (7)
1. 藥性生成本原
陳月朋曰。形(金。木。水。火。土。真。假。),色(青。赤。黃。白。黑。深。淺。),性(寒。濕。溫。涼。平。急。緩。),味(辛。酸。咸。苦。甘。厚。薄。),體(虛。實。輕。重。平。枯。澀。),輕枯虛薄緩淺假宜治上。重潤實厚急深真宜治下。其中平者宜治中。余隨藏氣所宜處方。(本草蒙筌。)
徐洄溪曰。凡藥之用。或取其氣。或取其味。或取其色。或取其形。或取其質。或取其性情。或取其所生之時。或取其所成之地。各以其所偏勝。而即資之療疾。故能補偏救弊。調和藏府。深求其理。可自得之。(神農本草百種錄。)
按月朋說猶欠切實。姑存之。蓋百種錄。每品分氣味形色為解。多所發明。其丹砂條曰。甘言味。寒言性。何以不言色與氣。蓋入口則知其味。入腹則知其性。若色與氣。則在下文主治之中。可推而知之也。蓋隅反之言也。又王損庵傷寒準繩。汪訒庵本草備要所論。與徐說相近。
然似過鑿。今亦存之。王曰。辨其味。察其氣。觀其色。考其以何時苗。以何時花。以何時實。以何時萎。則知其稟何氣而生。凡見某病為何氣不足。則可以此療之矣。汪曰。醫之為物。各有形性氣質。其入諸經。有因形相類者。(如連翹似心而入心。荔枝核似睪丸而入腎之類。
)有因性相從者。(如屬木者入肝。屬水者入腎。潤者走血分。燥者入氣分。本天者親上。本地者親下之類。)有因氣相求者。(如氣香入脾。氣焦入心之類。)有因質相同者。(如藥之頭入頭。干入身。枝入肢。皮行皮。又如紅花。蘇木汁。似血而入血之類。)自然之理。
可以意得也。(侶山堂類辨。有藥性形名論。蓋是汪氏之所依據。文繁不錄。)又賈九如藥品化義。本於陳氏。立辨藥八法。曰。曰體。(燥。潤。輕。重。滑。膩。干。)曰色(青。紅。黃。白。黑。紫。蒼。)曰氣。(羶。臊。香。腥。臭。雄。和。)曰味。(酸。苦。
甘。辛。咸。淡。澀。)此四者。乃天地產物生成之法象。必先辨明以備參訂。日形。(陰。陽。木。火。土。金。水。)曰性。(寒。熱。溫。涼。清。濁。平。)曰能。(升。降。浮。沉。定。走。破。)曰力。(宣。通。補。瀉。滲。斂。散。)此四者。藉醫人格物推測之義理。
而後區別以印生成。是也。最覺冗雜。
又按古之論藥。特言氣味。而後世踵事加精。以論生成本原。其理亦不可易。然諸說不一。難得適從。今更加詳酌。竊為之辨曰。藥之所以有寒熱溫涼。與有毒無毒之性。皆莫不本於氣味形色。(此氣字。與經文氣味之氣不同。)所謂氣者。氣臭是已。雖香焦腥臊腐五氣之分。
大抵藥之取用。芳香與葷臭。二者能有所歸矣。(芥歸鼻。蓼葉歸舌。蔥實歸目。薤歸於骨。韭歸心。葫歸五藏。蒜歸脾腎。並出菜部黑字。)所謂形者。形質是也。重能鎮墜。而輕者不必上行。潤能滋液。而枯者不必燥濕矣。如五色則尤多不可拘者。然五藏相適。或有不可誣者。
白話文:
陳月朋說:藥物的形狀有(金、木、水、火、土,真、假之分),顏色有(青、赤、黃、白、黑,深、淺之別),性質有(寒、濕、溫、涼、平,急、緩之別),味道有(辛、酸、鹹、苦、甘,厚、薄之別),藥物本身的性質有(虛、實、輕、重、平,枯、澀之別)。輕、枯、虛、薄、緩、淺、假之藥適合治療上部病症;重、潤、實、厚、急、深、真之藥適合治療下部病症;其中性質平和的藥適合治療中部病症。其餘的則根據臟腑氣機的宜忌來開藥方。(出自《本草蒙筌》)
徐洄溪說:凡是使用藥物,有的是取其氣,有的是取其味,有的是取其顏色,有的是取其形狀,有的是取其物質,有的是取其性質,有的是取其生長時節,有的是取其產地。根據它們各自偏盛的特性來治療疾病,因此能糾正偏頗、挽救弊端,調和臟腑。深入探究其中的道理,自然就能理解。(出自《神農本草百種錄》)
我認為月朋的說法還不夠確切,暫且保留。因為《百種錄》每種藥都從氣味、形色方面加以分析,有很多新的發現。比如丹砂條說,甘味是味道,寒性是性質,為什麼不說顏色和氣味呢?這是因為入口就知道味道,入腹就知道性質。至於顏色和氣味,則在後文的主治功能中可以推知。這是一種從反面思考的說法。另外,王損庵的《傷寒準繩》、汪訒庵的《本草備要》中所說的,和徐洄溪的說法相近。
但這些說法似乎過於鑿實,現在也保留下來。王損庵說:分辨它的味道,觀察它的氣味,觀察它的顏色,考察它什麼時候發芽,什麼時候開花,什麼時候結果,什麼時候凋零,就能知道它稟賦什麼氣而生。凡是看到某種病症是屬於什麼氣不足,就可以用這種藥來治療。汪訒庵說:藥物各有形狀、性質、氣味、物質,它們進入不同的經絡,有的是因為形狀相似(如連翹像心臟而入心經,荔枝核像睪丸而入腎經之類),有的是因為性質相同(如屬木的入肝經,屬水的入腎經,滋潤的走血分,乾燥的入氣分,本性親近天的就向上走,本性親近地的就向下走之類),有的是因為氣味相合(如氣味芳香的入脾經,氣味焦糊的入心經之類),有的是因為物質相同(如藥物的頭部入頭部,莖幹入身體,枝條入四肢,皮入皮膚,又如紅花、蘇木汁,像血一樣而入血分之類)。這些都是自然的道理,可以通過思考領會。(出自《侶山堂類辨》,其中有《藥性形名論》,大概是汪氏的依據,內容繁雜,這裡就不收錄了。)此外,賈九如的《藥品化義》是基於陳氏的理論,提出了辨藥的八法:一是藥的體質(燥、潤、輕、重、滑、膩、乾),二是藥的顏色(青、紅、黃、白、黑、紫、蒼),三是藥的氣味(羶、臊、香、腥、臭、雄、和),四是藥的味道(酸、苦、甘、辛、鹹、淡、澀)。這四個方面是天地產物的生成法則,必須先辨明,以供參考。五是藥的形狀(陰、陽、木、火、土、金、水),六是藥的性質(寒、熱、溫、涼、清、濁、平),七是藥的功效(升、降、浮、沉、定、走、破),八是藥的作用力(宣、通、補、瀉、滲、斂、散)。這四個方面是醫者通過格物致知推測的道理,然後再加以區別,印證藥物的生成。這說法最讓人覺得繁雜。
另外,古代的藥理學說,特別強調藥物的氣味,而後世則不斷完善,深入探討藥物生成的本原。這個道理是不可改變的。然而各家說法不一,難以找到適用的標準。現在我將更加詳細地斟酌,辨析如下:藥物之所以有寒熱溫涼,以及有毒無毒的性質,都來源於它的氣味和形狀(這裡的氣,和經文氣味中的氣不同)。所謂的氣,指的是氣臭。雖然有香、焦、腥、臊、腐五種氣味之分,但藥物的取用,主要還是芳香和葷臭這兩類。(例如芥菜歸鼻,蓼葉歸舌,蔥實歸目,薤歸於骨,韭歸心,葫歸五臟,蒜歸脾腎,這些都出自蔬菜部分)。所謂的形,指的是形質。重的藥能鎮降,輕的藥不一定向上走。滋潤的藥能滋養體液,乾燥的藥也不一定會使人更乾燥。至於五色,則有很多不能拘泥的地方。然而,五臟之間相互適應,或許也有一些是真實不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