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益爲則

《藥徵》~ 卷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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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3)

1. 大棗

主治攣引強急也。旁治咳嗽、奔豚、煩躁、身疼、脅痛、腹中痛。

考證

十棗湯證曰:引脅下痛。又曰:咳煩、胸中痛。

葶藶大棗湯證曰:咳逆上氣、喘鳴迫塞。又曰:不得息。

以上二方,以大棗為君藥,一則十枚,一則十二枚。

苓桂甘棗湯證曰:欲作奔豚。

越婢湯,證不具也。(說在《類聚方》)

生薑甘草湯,證不具也。(說在互考中)

以上三方,大棗皆十五枚。

甘麥大棗湯證曰:臟躁、喜悲傷。

以上一方,大棗十枚。

小柴胡湯證曰:頸項強。又云:脅痛。

奔豚證曰:急痛。

大青龍湯證曰:身疼痛、汗不出而煩躁。

黃連湯證曰:腹中痛。

葛根湯證曰:項背強。

黃芩湯,證不具也。(說在《類聚方》)

桂枝加黃耆湯證曰:身疼重、煩躁。

吳茱萸湯證曰:煩躁。

以上八方,大棗皆十二枚。

上歷試此諸方。皆其所舉諸證,而有攣引強急之狀者,用大棗則治矣,不則無效也。且也十棗湯,大棗為君藥,而有引痛證,斯可以為徵已。

白話文:

我試過上面列出的各種藥方。所有他寫出的各種症狀,凡是有抽筋、攣急症狀的,用大棗湯治療就會有效,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就不會有效果。另外,十棗湯裡,大棗是君藥,而它有緩解疼痛的功效,這可以作為依據。

互考

甘麥大棗湯條,有喜悲傷證,此毒之逼迫也,故用大棗以治攣引強急,用甘草小麥以緩迫急也。

白話文:

甘麥大棗湯的方劑,適用於有憂鬱和悲傷症狀的患者。這些症狀是由毒素壓迫所引起的,因此使用大棗來治療抽搐、痙攣和僵直,並使用甘草和小麥來緩解緊張和急症。

苓桂甘棗湯條,有奔豚證,此其毒動而上衝,有攣引強急之狀者,故用大棗也;生薑甘草湯證曰:咳唾涎沫不止。為則按:若之人患,胸中有攣引強急之狀,故用大棗居多也。

白話文:

苓桂甘棗湯的方劑,有心悸氣促的症狀,這是體內毒氣上衝所致,所以有抽搐、強直的表現,因此用大棗。生薑甘草湯的方劑,有咳嗽流涎沫不止的症狀。因為這樣的人,胸中有抽搐、強直的表現,所以多用大棗。

為則按:仲景氏用大棗、甘草、芍藥,其證候大同而小異,要在自得焉耳。

辨誤

大棗養脾胃之說,非古也,不取焉。古人云:攻病以毒藥,養精以穀肉果菜。夫攻之與養,所主不同,一物而二義。如曾晰之於羊棗,好而食之是養也。如十棗湯,用大棗,惡而不避,是攻也。無他嗜好之品,而充食用,則為養也。而充藥物,則為攻也。十棗湯,大棗為君,而治攣引強急,豈以為養哉?

白話文:

「紅棗滋養脾胃」的說法並非出自古籍,因此不採信。

古人提到:「用毒藥攻病,用穀物、肉類、蔬菜水果養精氣。」攻病和養生所用的方法不同,同一樣東西可以有兩種用途。

例如曾子很喜歡吃羊棗,是因為好吃而食用,屬於養生。但「十棗湯」中使用紅棗,即使再難吃也要服用,就是為了攻病。

不偏好特定食品,只是為了果腹,就是養生。而將食物當作藥物使用,就是攻病。

「十棗湯」中,紅棗是主藥,用於治療手腳拘攣、肌肉強直等症狀,難道認為這是在養生嗎?

品考

大棗,漢種者為良。其品核小而肉厚也,不去核而銼用之。

2. 橘皮

主治呃逆也。旁治胸痹停痰。

考證

橘皮竹茹湯證曰:噦逆。(噦者呃之謂也)

以上一方,橘皮二斤。

橘皮枳實生薑湯證曰:胸痹。(說在杏仁部中)

以上一方,橘皮一斤。

橘皮湯證曰:噦。

以上一方,橘皮四兩。

茯苓飲證曰:心胸中有停痰。

以上一方,橘皮二兩半。

上歷觀此諸方,主治呃逆也明。胸痹者,停痰者,其有呃逆之證,則橘皮所能治也。

品考

橘皮,近世間以柑子代橘皮,非也,可選用焉。真橘樹者,余觀之於和州春日祠前,於遠州見附驛也。

3. 吳茱萸

主治嘔而胸滿也。

考證

吳茱萸湯證曰:嘔而胸滿。

以上一方,吳茱萸一斤。

品考

吳茱萸,無贗物。

4. 瓜蒂

主治胸中有毒,欲吐而不吐也。

考證

瓜蒂散證曰:胸中痞硬、氣上衝咽喉、不得息者。

又曰:心中滿而煩、飢而不能食者,病在胸中。

以上一方,瓜蒂一分。

品考

瓜蒂,宗奭、時珍,以為甜瓜蒂。試之,無寸效也。又有一種,名柿瓜。其種殊少,而其形如柿。又有一種,如柿瓜而皮上有毛者,其始皆太苦,而不可食也。及熟,則尤甜美,其蒂甚苦,有效可用。三才圖會,所謂青瓜也,本邦越前之產,是為良也。

白話文:

瓜蒂:宗奭和時珍認為是指甜瓜的蒂。我試過,卻沒有任何效果。還有一種叫柿瓜的瓜類。這種瓜子的數量很少,形狀像柿子。還有一種和柿瓜相似的,但瓜皮上有毛。它們剛開始都很苦,不能食用。等成熟後,就變得很甜美,但瓜蒂很苦,可以入藥。三才圖會中提到的青瓜,是我國越前生產的,品質上乘。

5. 桂枝

主治沖逆也,旁治奔豚頭痛、發熱惡風、汗出身痛。

考證

桂枝加桂湯證曰:氣自少腹上衝心。

以上一方,桂枝五兩。

桂枝甘草湯證曰: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

桂枝甘草附子湯,證不具也。(說在互考中)

苓桂甘棗湯證曰:欲作奔豚。

苓桂五味甘草湯證曰:氣從少腹、上衝胸咽。

桂枝附子湯,證不具也。(說在互考中)

以上五方,桂枝皆四兩。

桂枝證曰:上衝。又曰:頭痛發熱、汗出惡風。

苓桂朮甘湯證曰:氣上衝胸。

以上二方,桂枝皆三兩。

上歷觀此諸方,桂枝主治沖逆也明矣。頭痛發熱之輩,其所旁治也。仲景之治疾,用桂枝者,居十之七八,今不枚舉焉。

白話文:

從以上所記載的各種方劑來看,顯而易見的是桂枝主要用於治療寒邪上逆的證狀。而對於頭痛發熱的患者,桂枝只是兼顧治療的。仲景在治療疾病時,使用桂枝的比例高達十之七八,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互考

桂枝甘草湯證曰:其人叉手自冒心。為則按:叉手冒心者,以悸而上衝故也;桂枝甘草附子湯條,無上衝證。為則按:此方桂枝甘草湯,而加附子者也。桂枝甘草湯條,有上衝證。然則此湯,亦當有上衝證,其脫此證也明矣。

白話文:

桂枝甘草湯的證狀是:病人叉手撫按胸口。

按:叉手撫按胸口,是因為心悸、心氣上衝的緣故;桂枝甘草附子湯的條文,沒有心氣上衝的證狀。

按:這個方子是桂枝甘草湯,再加上附子。桂枝甘草湯的條文,有心氣上衝的證狀。那麼,這個方子也應該有心氣上衝的證狀,但條文中卻沒有提到這個證狀,這一點很明顯。

桂枝附子湯,用桂枝多於桂枝加附子湯,而無上衝證,蓋闕文也。桂枝加附子湯條,猶有桂枝之證,況於此湯,而可無桂枝之證乎?

白話文:

桂枝附子湯,使用桂枝的量比桂枝加附子湯多,但是沒有上衝的症狀,這是一個漏掉的內容。桂枝加附子湯的條目中,仍然有桂枝的症狀,何況是這個湯劑,怎麼可能沒有桂枝的症狀呢?

辨誤

範大成桂海志云:凡木葉心皆一縱理,獨桂有兩道如圭形,故字從之。陸佃《埤雅》云:桂猶圭也,宣導百藥,為之先聘通使,如執圭之使也。為則按:制字之說,範為得之,蓋以其所見而言之也。陸則失矣,蓋以臆測之,而強作之說也。不可從矣!

白話文:

範大成的《桂海志》記載:所有樹葉的中心葉脈都是一條直線,只有桂花的葉脈有兩條就像圭的形狀,所以桂花的名字就取了這個意思。陸佃的《埤雅》說:桂就是圭,用來引導各種藥物,就如同出使前有持圭的使者開路一樣。為則分析:製作這個字的依據,範大成的說法是正確的,因為他是根據自己所見說的。陸佃的說法就錯了,因為他靠揣測,強行牽強附會,不能採信。

《傷寒論》曰:桂枝本為解肌,非仲景氏之意也。不取,此蓋注誤入本文者也。

宗奭曰:漢張仲景,以桂枝湯治傷寒表虛。是不善讀《傷寒論》之過也。《傷寒論》中間說表裡虛實,非疾醫之言也,蓋後人所攙入也。凡仲景之用桂枝,以治上衝也。桂枝湯條曰:上衝者,可與桂枝湯,若不上衝者,不可與之。桂枝加桂湯條曰:氣從少腹上衝心。又按去桂加朮湯條曰:小便自利。

白話文:

宋朝醫家宗奭說:漢朝張仲景用桂枝湯治療傷寒表虛,這是不夠深入瞭解《傷寒論》的緣故。《傷寒論》裡提到的表裡虛實,並不是傷寒病證的說法,而是後人添加進去的。張仲景使用桂枝,主要是治療上衝症狀。

《傷寒論》桂枝湯條文說:出現上衝症狀的人,可以服用桂枝湯;如果沒有上衝症狀,就不應該使用。

《傷寒論》桂枝加桂湯條文說:氣從小腹部上衝到心。

再看《傷寒論》去桂加朮湯條文說:小便自利。

由是觀之,上衝則用桂,下降則否,斯可以見已。且虛實之說,仲景所言,不失古訓,而後人所攙入,則不合古訓。宗奭不善讀書,而妄為之說,過矣!

白話文:

由此可知,如果上衝就要用桂枝,下降就不需要,這一點很明顯。而且,虛證實證的說法,是張仲景提出的,並沒有偏離古人的教導,但後人所添加的,就不符合古人的教導了。宗奭讀書不認真,卻妄下斷言,實在太過分了!

品考

桂枝,氣味辛辣者,為上品也。李杲以氣味厚薄分桂枝、肉桂。遂構上行下行之說,是臆測也,不可從矣。桂枝也,肉桂也,桂心也,一物而三名也。桂心之說,陳藏器、李時珍得之。

白話文:

桂樹枝條中,氣味辛辣的品質最好。李杲依據氣味的濃淡,將桂枝分為桂枝和肉桂。進而提出桂枝上行(通陽氣)、肉桂下行(通陰脈)的說法,這是李杲的臆測,不可信。桂枝、肉桂、桂心其實是同一種東西,有不同的三個名稱。桂心的說法,是陳藏器和李時珍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