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類本草》~ 卷第二十七 (10)
卷第二十七 (10)
1. 白瓜子
味甘,平、寒,無毒。主令人悅澤,好顏色,益氣不飢。久服輕身耐老。主除煩滿不樂,久服寒中。可用面脂,令面悅澤。一名水芝,一名白爪(側絞切)子。生嵩高平澤。冬瓜仁也,八月採。
唐本注云:《經》云冬瓜仁也,八月採之。以下為冬瓜仁說,非謂冬瓜別名。據《經》及下條瓜蒂,並生嵩高平澤,此即一物,但以甘字似白字,後人誤以為白也。若其不是甘瓜,何因一名白瓜?此即甘瓜不惑。且朱書論白瓜之效,墨書說冬瓜之功,功異條同,陶為深誤。按《廣雅》:冬瓜一名地芝,與甘瓜全別,墨書宜附冬瓜科下。
瓜蒂與甘瓜共條。《別錄》云:甘瓜子,主腹內結聚,破潰膿血,最為腸胃脾內壅要藥。本草以為冬瓜,但用蒂,不雲子也。今腸癰湯中用之。俗人或用冬瓜子也。又按本草云:瓜子或云甘瓜子,今此本誤作白字,當改從甘也。今按:此即冬瓜子也。唐注稱是甘瓜子。謂甘字似白字,後人誤以為白。
此之所言,何孟浪之甚耶?且《本經》云:主令人悅澤。《別錄》云:可作面脂,令人悅澤。而又面脂方:中多用冬瓜仁,不見用甘瓜子,按此即是冬瓜子明矣。故陶於後條注中雲:取核水洗,燥乃檑取仁用之。且此物與甘瓜全別。其甘瓜有青、白二種,子色皆黃,主療與白瓜子有異。
而冬瓜皮雖青,經霜亦有白衣,其中子白,白瓜子之號,因斯而得。況陶居以《別錄》白冬瓜附於白瓜子之下,白瓜子更不加註,足明一物而不能顯辨爾。《別錄》瓜字,側絞切,今以讀作瓜字。唐注謬誤,都不可憑。臣禹錫等謹按蜀本注:蘇云是甘瓜子也。《圖經》云:別有胡瓜,黃赤,無味。
今據此兩說,俱不可憑矣。《本經》云:冬瓜仁也。蘇注蓋以冬瓜色青,乃云是甘瓜者。且甘瓜自有青、白二種,只合云白甘瓜也。今據《本經》云:白瓜子即冬瓜仁無疑也。按:冬瓜雖色青,而其中子甚白,謂如白瓜子者,猶如虫部有白龍骨焉,人但看骨之白而不知龍之色也。
若以甘瓜子為之,則甘瓜青、白二種,其子並黃色,而《千金》面藥方,只用冬瓜仁,信蘇注為妄,《圖經》難憑矣!孟詵云:取冬瓜仁七升,以絹袋盛之,投三沸湯中,須臾出曝乾,如此三度止。又,與清苦酒漬,經一宿,曝乾為末,日服之方寸匕。令人肥悅,明目,延年不老。
又,取子三、五升,退去皮,搗為丸。空腹服三十丸,令人白淨如玉。日華子云:冬瓜仁,去皮膚風剝,黑䵟,潤肌膚。
圖經曰:白瓜子,即冬瓜仁也。生嵩高平澤,今處處有之,皆園圃所蒔。其實生苗蔓下,大者如斗而更長,皮厚而有毛,初生正青綠,經霜則白如塗粉。其中肉及子亦白,故謂之白瓜仁。家多藏蓄彌年,作菜果。入藥須霜後合取,置之經年,破出核洗,燥乃擂取仁用之。亦堪單作服餌。
白話文:
白瓜子,味道甘甜,性平或偏寒,沒有毒性。主要功效是使人容光煥發,氣色好,並且能增益元氣,使人不感到飢餓。長期服用可以使身體輕盈,延緩衰老。還可以消除胸腹部的煩悶不適,但長期服用會使體質偏寒。可以用於製作面脂,使面部皮膚潤澤光亮。它又名水芝,也叫白爪子。生長在嵩山一帶的平地或沼澤。實際上就是冬瓜的種子,在八月份採摘。
唐代的註解中提到《本經》說它指的是冬瓜仁,八月採摘。這以下說的都是冬瓜仁,並不是說冬瓜有別名。《本經》和下文提到的瓜蒂都說它生長在嵩山一帶的平地或沼澤,這表明它們是同一種東西,只是因為甘字的字形與白字相似,後人誤認為它是白瓜。如果它不是甘甜的瓜,怎麼會叫做白瓜呢?這說明它就是甘甜的瓜,沒有疑問。並且,朱熹論述的是白瓜的功效,而墨子描述的是冬瓜的功用,兩者功效不同,但描述的卻相同,這是陶弘景的嚴重錯誤。《廣雅》中說:冬瓜又名地芝,與甘瓜完全不同,所以墨子的說法應該歸在冬瓜這一類下面。
瓜蒂與甘瓜放在同一條中。《別錄》中說:甘瓜子主要治療腹內結塊,可以消除潰瘍的膿血,是治療腸胃脾內阻塞的重要藥物。本草書籍認為它是冬瓜子,只使用瓜蒂,沒有說到瓜子。現在治療腸癰的湯藥中就使用瓜蒂。民間也有人使用冬瓜子的。還有本草書籍說:瓜子或稱甘瓜子,但現在這本書錯誤地寫成了白字,應該改為甘字。現在來看,這就是冬瓜子。唐代的註解中說是甘瓜子,說是因為甘字與白字相似,後人誤認為是白瓜。
這說法真是太隨便了!《本經》中說:白瓜子主要使人容光煥發。《別錄》中說:可以用來做面脂,使人容光煥發。而且,很多面脂的配方中都使用冬瓜仁,沒有使用甘瓜子的。這表明它就是冬瓜子,很明顯。所以陶弘景在後面的註解中說:取種子洗淨,曬乾後,再搗碎取仁來使用。而且這種東西與甘瓜完全不同。甘瓜有青色和白色兩種,它們的種子顏色都是黃色的,治療功效也與白瓜子不同。
雖然冬瓜皮是青色的,但經過霜打後也會有白色的粉末覆蓋在表面,裡面的種子也是白色的,所以才有了白瓜子的稱號。何況陶弘景把《別錄》中提到的白冬瓜放在白瓜子下面,白瓜子本身又沒有額外註解,這足以說明它們是同一種東西,只是沒有明確區分。《別錄》中的瓜字,音側絞切,現在讀作瓜字。唐代的註解是錯誤的,完全不能相信。我(禹錫)等仔細查閱蜀本的註解:蘇恭說是甘瓜子。《圖經》中說:還有胡瓜,顏色黃紅,沒有味道。
現在根據這兩種說法,都不可靠。《本經》中說:白瓜子就是冬瓜仁。蘇恭的註解可能是因為冬瓜是青色的,所以才說它是甘瓜。而且,甘瓜本身就有青色和白色兩種,應該說它是白甘瓜。現在根據《本經》的說法,白瓜子就是冬瓜仁,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冬瓜雖然外皮是青色的,但裡面的種子卻是白色的,稱它為白瓜子,就像蟲類中的白龍骨一樣,人們只看到骨頭的白色,而不知道龍本身的顏色。
如果認為它是甘瓜子,那麼甘瓜不論是青色還是白色,種子都是黃色的。而且《千金方》的面藥配方中只使用冬瓜仁,可見蘇恭的註解是妄言,《圖經》的說法也難以採信!孟詵說:取冬瓜仁七升,用絹布袋裝好,放入沸騰的開水中浸泡,馬上取出曬乾,這樣重複三次。然後用清苦酒浸泡,過一夜後曬乾,磨成粉末,每天服用一小匙,可以使人容貌美麗,眼睛明亮,延年益壽。
還有,取冬瓜子三、五升,去掉皮,搗成丸狀。空腹服用三十丸,可以使皮膚變得像玉一樣白皙。日華子說:冬瓜仁可以去除皮膚上的風疹,黑斑,並且滋潤皮膚。
《圖經》說:白瓜子就是冬瓜仁。生長在嵩山一帶的平地或沼澤,現在各地都有種植,都是在花園菜地裡種的。它的果實生長在藤蔓下,大的像斗一樣,甚至更長,皮厚且有毛,剛開始是青綠色的,經過霜打後就會像塗了粉一樣變成白色。裡面的肉和種子也是白色的,所以被稱為白瓜仁。家裡大多會儲藏一年以上,作為蔬菜水果食用。入藥的話,必須在霜降後採摘,放置一年後,取出種子洗淨,曬乾後再搗碎取仁使用。也可以單獨服用,
還可以磨成粉末泡水喝,也可以用來做面藥,都能使容顏光澤。宗懍在《荊楚歲時記》中說:七月採摘瓜犀(瓜瓣),用來做面脂。瓜瓤也可以用來做洗臉的豆粉。瓜肉可以治療消渴病,消除體內積熱,促進大小腸的蠕動,還可以解丹石毒。《廣雅》中說它又名地芝。瓜皮可以製成藥丸服用,也可以加入面脂中,功效與上面說的相同。
《外臺秘要》中記載:補肝散,可以治療男子因勞累過度引起的五勞七傷,並且可以明目。用白瓜子七升,用絹布袋裝好,放入沸騰的開水中浸泡三次,然後用醋五升浸泡一夜,曬乾,搗成粉末過篩,用酒送服一小匙,每天三次,長期服用可以痊癒。孫思邈說:治療多年未癒的損傷,用炒過的瓜子粉末,用溫酒送服。
陳衍義說:白瓜子實際上就是冬瓜仁,在日常服食中也很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