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舌指南》~ 卷三 (3)
卷三 (3)
1. 第十九章 察舌辨證之鑑別
蓋心之本脈繫於舌根，脾之絡脈繫於舌旁，肝脈循陰器絡於舌本，腎之津液出於舌端，分布五臟，心實主之，故舌者內通五臟，外系經絡，上達腦府神經，下應外腎二便，有病與否，皆可於此決之。如虛實寒熱真假陰陽順逆生死等項，由斯辨之。亦能審其病之宜補宜瀉，因溫因涼，是真是假，屬陰屬陽，察其順逆，以定生死。
因內臟之病，無不顯現於舌也。茲就上述各舉於後。
白話文：
心臟的主要經脈連接到舌根，脾臟的經脈連接到舌頭側面，肝臟的經脈沿著生殖器官連接到舌頭根部，腎臟的津液從舌尖流出，分佈到五臟六腑。心臟是主管舌頭的，所以舌頭內部連接著五臟，外部連接著經絡，向上連接到腦部的神經，向下連接到腎臟、排泄器官。無論有沒有病，都可以在舌頭上觀察出來。像是虛實、寒熱、真假、陰陽、順逆、生死等，都可以從舌頭辨別。也能從舌頭判斷病情適合補還是瀉，應該溫補還是涼補，是真是假，屬於陰性還是陽性，觀察其順逆變化，來判斷生死。
因為內臟的疾病，都會在舌頭上表現出來。接下來就針對上述的內容舉例說明。
2. 第一節 虛實
邪氣盛則實，正氣奪則虛。舌色深赤，邪氣實；舌色淡紅，正氣虛。舌深赤苔薄而滑者正勝邪；舌淡紅苔厚而澀者，邪勝正。不知病之屬實者，其舌必堅斂而蒼老；病屬虛者，其舌必浮胖而嬌嫩。正氣虛者，其舌苔必嬌嫩而薄，或淡紅或微白，皆可輕補；若見苔黃而白厚而膩，總屬內邪未清，不可投補。又實熱之證，全舌必有黃黑苔，積滯、乾焦、罅裂、芒刺等苔。
陰虛之證，全舌必絳色無苔，雖有橫直罅紋，而舌則短小不等；若全舌無苔，有津，濕而光滑，或其苔白色與舌為一，刮之不起垢膩，口唇必潤澤無縫，淡白透明，是虛寒也。如純屬白舌，光滑無苔，乃臟腑氣血皆虛寒也。故白薄而淡及白而嫩滑者為虛；舌無苔垢而色變者虛也；舌白無苔而明淡，外症熱者胃虛也；舌白唇白或流血過多，或脾有虛病也。舌苔黃濁者為實，若黃白相兼，間有淡灰者為虛。
白話文：
身體邪氣旺盛就屬於實證，正氣被奪就屬於虛證。舌頭顏色深紅，表示邪氣實；舌頭顏色淡紅，表示正氣虛。舌頭顏色深紅，舌苔薄而滑，表示正氣勝過邪氣；舌頭顏色淡紅，舌苔厚而澀，表示邪氣勝過正氣。不知道疾病屬實還是虛的人，可以觀察舌頭，如果舌頭堅硬收縮，顏色蒼老，就是實證；如果舌頭浮腫柔軟，顏色嬌嫩，就是虛證。正氣虛的人，舌苔通常會很薄，顏色淡紅或微白，可以輕微進補；如果舌苔顏色發黃、又白又厚又膩，就表示體內邪氣尚未清除，不可補。另外，實熱的症狀，舌頭上會出現黃黑苔，也可能會有積滯、乾枯、裂紋、芒刺等苔。
陰虛的症狀，舌頭顏色會是絳紅色，沒有舌苔，雖然可能會有橫向或縱向的裂紋，但是舌頭會比較短小，不均勻；如果舌頭沒有舌苔，但有津液，濕潤光滑，或者舌苔顏色白色和舌頭顏色一致，刮也刮不掉垢膩，嘴唇潤澤沒有裂縫，淡白透明，這是虛寒的表現。如果舌頭全部是白色，光滑沒有舌苔，就表示臟腑氣血都虛寒。所以，舌苔薄而淡，或白而嫩滑，就屬於虛證；舌頭沒有舌苔，但顏色變了，也屬於虛證；舌頭白，沒有舌苔，而且顏色淡白，但外在有熱症，就表示胃虛；舌頭白，嘴唇白，或者流血過多，或者脾臟有虛弱的疾病。舌苔黃濁就屬於實證，如果黃白相間，夾雜淡灰色，就屬於虛證。
黃厚糙刺者為實；黃薄光滑者為虛。章虛谷云：凡苔薄舌本赤者，為營熱；若淡而不紅者，為心脾氣血素虛，雖有黃苔，亦必不甚厚，此辨本元之虛實、邪氣之輕重也。又如黑苔有芒刺者為實；黑如煙煤隱隱而光滑者為虛。吳貞曰：舌黑而潤滑者，屬腎虛也；若舌淡黑如淡墨一般，乃腎虛火炎，為無根之火；若滿舌紅紫無苔，亦屬腎虛。
王士雄云：凡黑苔虛寒證，其舌色必潤而不紫赤，更有陰虛而黑者，苔不甚燥，口不甚渴，其舌本甚赤，或舌心雖黑，無甚苔垢，舌本枯而不甚赤，證雖煩渴便閉，腹無滿痛，神不甚昏，俱宜壯水滋腎，不可以為陽虛也。更有病後絳舌如鏡，發亮而光，或舌底嗌乾而不飲冷，此亦腎水虧極也。
白話文：
舌苔黃色，厚實且帶刺，代表實證；黃色薄而光滑，則代表虛證。章虛谷說：舌苔薄，舌頭根部呈現紅色，代表營氣有熱；如果舌苔淡白，舌頭根部不紅，表示心脾氣血虛弱，即使有黃苔，也不會太厚。這就是辨別本元虛實、邪氣輕重的依據。
同樣地，舌苔黑色，有芒刺，代表實證；黑色如煤煙，隱隱約約，表面光滑，則代表虛證。吳貞說：舌頭黑色且光滑，屬於腎虛；如果舌頭顏色淡黑，如同淡墨，代表腎虛火炎，是沒有根基的虛火；如果整個舌頭紅紫色，沒有舌苔，也屬於腎虛。
王士雄說：凡是舌苔黑色，屬於虛寒證，舌頭顏色一定濕潤，不會發紫或發紅。也有一些陰虛而舌頭發黑的狀況，舌苔不會很乾燥，口渴也不會很嚴重，舌頭根部卻很紅。或者舌頭中心雖然發黑，但沒有太多舌苔，舌頭根部乾燥，但不是很紅。即使出現發燒、口渴、便秘、腹脹、神志昏沉等症狀，也應該滋補腎水，不能認為是陽虛。此外，病後舌頭發紅，如同鏡子般光亮，或者舌頭下方咽喉乾燥，不喜歡喝冷水，這也是腎水嚴重虧損的表現。
周澂之曰：若舌中忽一塊如鏡，無苔而深紅者，此脾胃包絡津液大虧，潤溉不用也，亦有瘀血在於胃中，無病或病愈而見此苔者，宜疏消瘀積，不得徒滋津液。按舌細如魚子者，心與命門真火所鼓。若包絡有凝痰，命門有伏冷，則舌面時忽生一塊光平如鏡。若舌如泥色者，為脾腎虛極也。
白話文：
周澂之說：「如果舌頭上突然出現一塊像鏡子一樣光滑的地方，沒有舌苔，而且呈現深紅色，這表示脾胃包絡的津液嚴重虧損，無法滋潤濡養。也有可能是胃中瘀血導致，即使沒有疾病或疾病痊癒後也會出現這種舌苔。應該要疏通消解瘀積，不能單純滋養津液。
觀察舌頭，如果舌頭的顆粒細小像魚卵一樣，表示心臟和命門的真火在運作。如果包絡中有痰凝，命門中有寒氣積聚，舌頭表面就會突然出現一塊光滑平坦像鏡子一樣的地方。
如果舌頭呈現泥土的顏色，表示脾腎虛弱到了極點。」
3. 第二節 寒熱
舌上無刺而津潤者，中寒也。舌上青黑無刺而津潤者，中寒也；舌無苔而冷滑者，少陰之寒證也；舌黑少神而潤滑者，虛寒也；舌灰黑無苔，脈沉者，寒中三陰也；舌黑無苔而燥者，津液受傷，虛陽上越也；若脾胃虛寒，則舌白無苔而潤，甚則連口唇面色俱痿白者，此因泄瀉或受濕，脾無火也；若苔黃厚，而舌中青紫，甚則碎裂口燥，而舌不幹者，此夾陰寒證也，宜溫下之。
張三錫云：白苔屬寒，外證煩躁，欲坐臥於泥水中者，乃陰火逼其無根失守之火而然，脈大不鼓，皆從陰證治。若不大燥嘔吐，從陰證夾食治之。脾熱者，舌中苔黃而薄；心熱者，舌尖必赤，甚或起芒刺；肝熱者，邊赤，或赤有芒刺。其舌苔厚而黃者，胃微熱也；舌中苔厚而黑燥者，胃大熱也。
白話文：
舌頭表面沒有刺，而且濕潤，說明體內寒氣重。如果舌頭表面青黑色，沒有刺，而且濕潤，也是寒氣重的表現。舌頭沒有苔，而且冰冷滑膩，這是少陰經寒證。舌頭顏色黑，沒有光澤，而且濕潤滑膩，說明體內虛寒。舌頭顏色灰黑，沒有苔，脈象沉細，是寒氣入侵三陰經。舌頭顏色黑，沒有苔，而且乾燥，說明津液受損，虛陽上浮。如果脾胃虛寒，舌頭就會白，沒有苔，而且濕潤，嚴重時甚至連嘴唇和臉色都發白，這是由於腹瀉或受寒濕，脾臟失火造成的。如果舌苔黃厚，舌頭中間青紫色，嚴重時甚至會嘴唇乾裂，舌頭卻不幹，這是寒氣夾雜著陰邪的表現，應該溫和地治療。
張三錫說：白苔屬於寒證，外在表現為煩躁不安，想要坐臥在泥水中，這是因為陰火逼迫陽氣無根無依，脈象大而無力，應該從陰證治療。如果沒有明顯的燥熱症狀和嘔吐，就應該從陰證夾雜飲食不調的角度來治療。脾臟熱的人，舌苔顏色黃，而且薄；心臟熱的人，舌尖就會發紅，甚至出現芒刺；肝臟熱的人，舌頭邊緣會發紅，或者紅色的部分有芒刺。舌苔厚而黃，說明胃部微熱；舌苔厚而黑燥，說明胃部熱氣重。
黑燥如中心厚者，胃濁邪熱乾結也。章虛谷云：凡現黃苔浮薄色淡者，其熱在肺，尚未入胃；胃熱則苔厚而色深，或苔薄而舌本赤者，營熱也；極紅紫如豬肝色者，為火灼胃爛，死證也。《醫鏡》云：赤為熱，深黃為濕熱食滯，黃薄為濕寒水飲，灰白為脾陰虛寒，紫黑為熱極，或脾胃有瘀血伏痰，滿舌黑苔而生大刺、乾燥底紅者實熱也。舌生芒刺者，結熱甚也；舌變棕黑色者，亦熱甚也。
又有舌色干黃，刮之不淨，為熱甚也；淺黃膩白者，微熱也；乾澀深黃厚膩者，大熱也；芒刺老黃析裂者，熱極也；潤白為寒，若白色如鹼，或白如膩粉，為實熱也；粉白乾燥，為實熱更甚也。如舌由黃而黑或腫，或起焦刺，或卷短堅硬，黑而芒刺，皆實熱也；如黑而兼青黑而濡滑，黑而柔軟，皆寒證也。又如陰寒舌黑，苔必濕冷而滑，不燥不渴，脈必沉細，證必足冷，當以四逆湯溫之。
白話文：
舌頭乾燥發黑，而且中心部位厚實，表示胃部積聚了濁邪熱氣，導致乾燥結滯。章虛谷說：如果舌苔呈現淡黃色，薄而浮起，代表熱氣在肺部，尚未進入胃部；如果舌苔厚實而顏色深沉，或者舌苔薄而舌根發紅，代表營氣有熱；如果舌頭呈現深紅色，甚至紫黑色，如同豬肝顏色，代表火氣灼傷胃部，已經是死亡徵兆。《醫鏡》中記載：紅色代表熱氣，深黃色代表濕熱食滯，淡黃色代表濕寒水飲，灰白色代表脾陰虛寒，紫黑色代表熱氣極盛，或脾胃有瘀血伏痰；舌頭布滿黑色苔蘚，並且長出尖刺、乾燥、舌底發紅，代表實熱；舌頭長出尖刺，代表熱氣嚴重；舌頭變為棕黑色，也代表熱氣嚴重。
另外，舌頭呈現乾燥發黃，刮也刮不掉，代表熱氣極盛；舌苔呈現淺黃色，略帶白色，代表微熱；舌頭乾燥、顏色深黃、厚厚一層膩苔，代表大熱；舌頭長出尖刺，顏色發黃、乾燥、出現裂痕，代表熱氣極盛；舌頭潤白代表寒氣，如果舌頭呈現白色，像鹼一樣，或者像膩粉一樣，代表實熱；舌頭呈粉白色、乾燥，代表實熱更嚴重。如果舌頭由黃色變為黑色，或者腫脹，或者出現焦刺，或者捲縮、堅硬，或者發黑並長出尖刺，這些都是實熱的表現；如果舌頭發黑，同時伴隨青黑色、濕潤光滑，或者發黑柔軟，這些都是寒證。另外，如果舌頭因陰寒而發黑，舌苔一定濕潤、冰冷、光滑，患者不會乾燥口渴，脈象一定沉細，症狀一定表現為腳冷，可以用四逆湯來溫補。
4. 第三節，真假
真者有跡，刮之底色不去；假者無形，一刮底色全無。如白苔黃邊舌，刮之見淡紅潤澤之底，為微邪也。若底留粗澀垢膩，如薄漿腐一層者，是內熱也。再刮之仍不淨，是脾胃真熱假寒也。（黃色真熱，白色假寒。）如白苔上起黑刺，刮之黑刺即淨，光潤不幹，亦為真寒假熱之證。
若白苔黑根而且乾厚，刮之，黑刺即淨，光潤不幹，亦為真寒假熱之證。若白苔黑根而且乾厚，刮之不厚無津燥苔，口渴消水者，真熱假寒也。亦有食枇杷則苔黃，食橄欖則舌黑，然染成黑苔，則刮之即見本色。凡見黑苔，先以指甲刮之，真者刮之不去，假者一刮即去。凡舌須有地質堅斂蒼老，不拘苔色黃白灰黑，由舌中延及舌邊，揩之不去，刮之不淨，底仍粗澀黏膩，是為有根之真苔，中必多滯。
白話文：
真正的苔色是有跡可循的，刮除表面後，底色仍然存在；假的苔色則沒有形狀，刮除後底色完全消失。例如舌苔呈白色，邊緣泛黃，刮除後露出淡紅色潤澤的舌底，這是輕微的邪氣。如果底色仍然粗糙、乾燥、有垢膩，像是薄薄的漿糊或腐爛的一層，這就是內熱。再刮除一次仍然不乾淨，就代表脾胃有真正的熱症，卻假裝成寒症。（黃色代表真正的熱症，白色代表假的寒症。）
如果白苔上出現黑色小刺，刮除後黑色小刺就消失，舌頭光潤不乾燥，也是真寒假熱的證據。如果白苔根部發黑而且乾燥厚實，刮除後黑色小刺就消失，舌頭光潤不乾燥，也是真寒假熱的證據。如果白苔根部發黑而且乾燥厚實，刮除後不厚，沒有津液，舌苔乾燥，口渴喝水也無法解渴，就是真熱假寒的證據。
也有一些情況是吃了枇杷後舌苔變黃，吃了橄欖後舌頭變黑，但這些都是染色的黑苔，刮除後就會露出原本的顏色。總之，看到黑苔時，先用指甲刮一刮，真正的黑苔刮不掉，假的黑苔一刮就消失。
舌頭的表面應該堅實、收斂、蒼老，不論苔色是黃色、白色、灰色還是黑色，從舌頭中間延伸到舌頭邊緣，用手指擦拭不去，刮除後也不乾淨，底色仍然粗糙、黏膩，這就是有根的真苔，表示體內一定有很多積滯。
舌無地質，浮胖嬌嫩，不論苔白黃灰黑，滿布舌中，不及舌邊，揩之即去，刮之即淨，底亦淡紅潤澤，不見垢膩，是為無根之假苔，里必大虛。若清晨苔色滿布，飲食後苔即脫去，舌質圓浮胖嫩者，亦為假苔。《活人心法》云：凡以手捫舌，滑而軟者，病屬陰；粗而燥者，病屬陽。
尚是然虛寒者，舌固滑而軟，而邪初傳裡及真熱假寒者，亦間有滑軟之舌，其鑑別臚舉於下：
虛寒證，必全舌淡白滑嫩，無餘苔，無點，無罅縫。
邪初傳裡證，全舌白滑而有浮膩苔。
真熱假寒證，全舌色白而有點花罅裂、積沙，各實苔不等。而舌面之苔，刮亦不淨，底色且隱紅，多刮欲嘔。若重刮之，沙點旁或出血少許，此真熱證也，宜慎辨之，以上為滑軟之別。
白話文：
舌苔辨證：
舌無地質，浮胖嬌嫩，不論苔白黃灰黑，滿布舌中，不及舌邊，揩之即去，刮之即淨，底亦淡紅潤澤，不見垢膩，是為無根之假苔，里必大虛。
意思是說，如果舌頭表面沒有明顯的紋路，而且浮腫、肥胖、柔軟，舌苔不論是白、黃、灰、黑，都佈滿舌頭中間，但不到邊緣，輕輕一擦就掉，刮一刮就乾淨，舌頭底部的顏色是淡紅色、光滑潤澤，沒有任何污垢，這就是無根的假苔，代表身體內部極度虛弱。
若清晨苔色滿布，飲食後苔即脫去，舌質圓浮胖嫩者，亦為假苔。《活人心法》云：凡以手捫舌，滑而軟者，病屬陰；粗而燥者，病屬陽。
如果早上起來的時候舌苔佈滿舌面，但吃過飯之後就消失了，而且舌頭圓潤、浮腫、肥胖、柔軟，也是假苔。根據《活人心法》記載，用手摸舌頭，感覺光滑柔軟的，屬於陰證；粗糙乾燥的，屬於陽證。
尚是然虛寒者，舌固滑而軟，而邪初傳裡及真熱假寒者，亦間有滑軟之舌，其鑑別臚舉於下：
雖然虛寒體質的人舌頭通常是光滑柔軟的，但邪氣初犯或真熱假寒的情況下，也會出現光滑柔軟的舌頭。以下列舉了幾種情況的舌頭表現，可以幫助我們區分：
虛寒證，必全舌淡白滑嫩，無餘苔，無點，無罅縫。
虛寒體質的人，整個舌頭都是淡白色、光滑柔軟，沒有多餘的舌苔，也沒有斑點或裂縫。
邪初傳裡證，全舌白滑而有浮膩苔。
邪氣初犯的時候，整個舌頭是白色、光滑的，但會有一層浮膩的舌苔。
真熱假寒證，全舌色白而有點花罅裂、積沙，各實苔不等。而舌面之苔，刮亦不淨，底色且隱紅，多刮欲嘔。若重刮之，沙點旁或出血少許，此真熱證也，宜慎辨之，以上為滑軟之別。
真熱假寒的情況下，整個舌頭是白色的，但會有一些斑點、裂縫、沙粒狀的舌苔，不同地方的舌苔厚薄不一。這種舌苔刮不乾淨，舌頭底部隱隱發紅，刮的時候容易想吐。如果用力刮，沙點周圍可能會出血，這就是真熱證，需要仔細辨別。
以上是關於滑軟舌頭的區分方法，希望能幫助大家理解。
實熱證及邪熱入陰經證，實熱證，全舌必有或黃或黑、積滯乾焦罅裂芒刺等厚苔。若鬆浮而不及邊沿，一輕擦即脫淨，舌底必淡白而不紅，或淡紅而舌圓大胖嫩，為邪熱入陰經。
真寒假熱證，全舌亦或黑苔乾焦裂紋芒刺厚苔，惟用生薑切平輕擦即脫淨，舌底必淡白而不紅，或口呼渴而不喜飲水者，為真寒也。若用生薑擦之，而苔堅不退，或口極渴而飲水多者，是實熱甚也。
陰虛水涸症，全舌必絳色無苔，或有橫直罅紋而舌短小不等。
白話文：
實熱證和邪熱入陰經證，實熱證的舌頭一定會出現黃苔或黑苔，而且會有厚苔、積滯、乾焦、罅裂、芒刺等現象。如果舌苔鬆浮、不及舌邊緣，輕輕擦拭就脫落，舌底一定會是淡白而不是紅色，或者舌頭圓大、胖嫩、淡紅色，則屬於邪熱入陰經。
真寒假熱證的舌頭也會出現黑苔、乾焦、裂紋、芒刺、厚苔，但用生薑片輕輕擦拭就會脫落，舌底一定會是淡白而不是紅色，或者口渴卻不喜歡喝水，就是真寒。如果用生薑擦拭後，舌苔仍然堅固不退，或者口渴卻大量喝水，則是實熱過甚。
陰虛水涸症的舌頭一定是絳紅色，沒有舌苔，或者出現橫向或縱向的裂紋，舌頭也會短小、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