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炳章

《辨舌指南》~ 卷二 (12)

1. 第六節，黑色脾經

大陰濕土所主，而水就濕，故脾家見症，每每舌現黑色。有始病即舌心黑色，非由白黃變化，舌轉瘦小者為真臟中寒，此寒水凌心，腎氣外現，急宜用溫，稍緩則誤事。有中黑而枯，並無積苔，邊赤不絳或略有微刺者，為津血燥證，急宜養陰生津，誤用攻下或溫經皆必死。夏月中暑，多有黑苔，為濕痰鬱熱，亦有黑滑膩厚舌，又不可與傳經證同論。

有苔黑腐爛者，為心腎俱絕，舌黑而捲縮者，乃肝絕，皆不治。若黑薄而潤滑者可治。如苔灰黑而滑者，此寒水侮土，太陰中寒證也。外症腹痛吐利，手足指冷，六脈沉細，宜理中湯主之，甚加附子。若雜症而現黑滑苔者，必是濕飲傷脾，宜溫中和脾逐飲治之。若黑而燥刺，是陽證注入太陰之熱邪，宜清火解毒，兼陽明治。

白話文：

大陰濕土所主，而水就濕，故脾家見症，每每舌現黑色。

脾主濕土，而水性喜濕，所以脾臟出現問題時，舌頭往往會呈現黑色。

有始病即舌心黑色，非由白黃變化，舌轉瘦小者為真臟中寒，此寒水凌心，腎氣外現，急宜用溫，稍緩則誤事。

如果病人一開始就舌頭中央呈黑色，而且不是從白黃色轉變而來，舌頭又變得瘦小，這就是脾臟寒氣入侵，寒水凌犯心臟，腎氣外泄，必須馬上用溫熱藥物治療，稍有延誤就會錯失良機。

有中黑而枯，並無積苔，邊赤不絳或略有微刺者，為津血燥證，急宜養陰生津，誤用攻下或溫經皆必死。

如果舌頭中央呈黑色且乾燥，沒有厚厚的苔蘚，舌頭邊緣發紅但不是鮮紅色，或略微有刺痛感，這就是津液和血液都乾燥的症狀，必須馬上滋陰生津，如果錯誤地使用瀉下藥物或溫經藥物，都會導致死亡。

夏月中暑，多有黑苔，為濕痰鬱熱，亦有黑滑膩厚舌，又不可與傳經證同論。

夏天中暑的人，大多會有黑色的舌苔，這是因為濕痰鬱熱所致，也可能會有黑色、光滑、油膩、厚重的舌苔，但不能與傳經的症狀混為一談。

有苔黑腐爛者，為心腎俱絕，舌黑而捲縮者，乃肝絕，皆不治。若黑薄而潤滑者可治。

如果舌苔呈黑色且腐爛，表示心腎功能都衰竭，舌頭呈黑色且捲縮，表示肝功能衰竭，這兩種情況都無法治療。如果舌苔呈黑色但薄且光滑，則是可以治療的。

如苔灰黑而滑者，此寒水侮土，太陰中寒證也。外症腹痛吐利，手足指冷，六脈沉細，宜理中湯主之，甚加附子。

如果舌苔呈灰黑色且光滑，這是寒水侵犯脾土，太陰脾經寒證。外在症狀有腹痛、嘔吐、腹瀉、手腳指頭冰冷、脈象沉細，可以用理中湯治療，病情嚴重者可以加附子。

若雜症而現黑滑苔者，必是濕飲傷脾，宜溫中和脾逐飲治之。

如果其他疾病的病人出現黑色光滑的舌苔，一定是濕邪侵犯脾臟，應該使用溫中和脾、驅除濕邪的藥物治療。

若黑而燥刺，是陽證注入太陰之熱邪，宜清火解毒，兼陽明治。

如果舌苔呈黑色且乾燥有刺痛感，這是陽證的熱邪侵入太陰脾經，應該使用清熱解毒、兼顧陽氣的藥物治療。

如屢清不解，腹無痞滿硬痛之症者，不可妄投承氣。是胃中津液乾涸，少陰腎水不支，宜大小甘露飲主之。如舌苔黑刺，大便閉結，臍腹硬滿耕痛，此燥矢為患也，承氣湯下之，仍從陽明治。若黑而堅斂焦刺，如荔子形者，乃陽亢陰竭，胃汁腎液俱涸也，不治，不得已用大劑滋陰清熱之法，藥勿間斷，間有生者。以上吳坤安辨黑舌法也。

凡舌苔由白而黃，由黃而焦，或枯黑燥裂，其舌邊胖大，舌底滑潤者，甚有舌底亦燥，而絕無津液，其糙刺如沙皮，斂束如荔子者，皆因勞傷脾肺，氣虛發熱，誤用發散，益虛益熱，復用寒冷，重陰內逼，以致虛火上炎，所以白上加黃，黃上加焦，而枯黑燥裂也，大劑參附養榮湯，不時灌服，多有得生者。更有其舌以一黑色，一屬寒水侮土，一屬腎氣凌心。

白話文：

如果病人多次服用清熱藥物，但腹中沒有痞滿硬痛的症狀，就不要隨便使用承氣湯。這表示胃中津液已經乾涸，少陰腎水不足，應該服用小甘露飲來治療。如果病人舌苔黑而帶刺，大便不通，臍腹硬滿疼痛，這是燥熱引起的，可以用承氣湯瀉下，但仍要從陽明經治療。如果舌苔黑而堅硬乾燥，帶刺，形狀像荔枝，這是陽氣亢盛，陰液耗竭，胃液和腎液都已經乾涸，如果不治療，可以考慮使用大劑量的滋陰清熱藥物，藥物不能間斷，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以上是吳坤安辨別黑舌的方法。

一般來說，舌苔由白轉黃，由黃轉焦，或枯黑乾燥裂開，舌邊腫大，舌底濕潤，甚至舌底也乾燥，沒有津液，表面粗糙有刺，像沙皮一樣，收縮得像荔枝一樣，都是因為勞損脾肺，氣虛發熱，誤用發散藥物，導致虛火上炎，所以舌苔會由白轉黃，由黃轉焦，最後變成枯黑乾燥裂開。應該服用大劑量的參附養榮湯，不時灌服，很多病人因此得救。還有一種情況是舌頭全部變黑，這可能是寒水侵犯脾土，或腎氣凌犯心臟造成的。

蓋寒水侮土者，其黑色正聚於舌中，系陰甚於內，逼陽於外，外假熱內真寒，格陽證也，宜附子理中湯。腎氣凌心者，其黑色直抵於舌尖，然未有不胖且嫩者，乾燥滑潤在所不拘，系陰盛於下，逼陽於上，上假熱而下真寒，戴陽證也，宜人參八味湯。若是實火證，則其形必堅斂，其色必蒼老，而萬無胖嫩者耳，此一虛二寒症，皆驗舌所必知，為楊云峰之言也。黑苔舌，有水竭津枯一候，不宜涼藥，宜重用壯水之劑。

世多習而不察，率投苦寒，遺人夭殃，殊不知脈虛數或微細，胸腹無脹滿，日多錯語，舌雖焦黑乾枯，腫而生刺，乃真水衰竭，水不制火使然，大禁涼劑，以大劑生料六味地黃湯飲之。虛寒者苔黑而鬆，加桂、附、五味子，則焦黑刺腫，渙若冰釋，此余所親驗，故看黑舌苔須分燥潤及刮之堅松，以定虛實寒熱為要法，此即林慎庵之法也。凡黑苔有寒熱之分，辨別不精，死生立判。

白話文：

如果舌頭上有黑色的苔，說明體內寒氣入侵，導致黑色聚集在舌頭上，這是內虛寒外假熱的表現，應該服用附子理中湯。如果黑色直抵舌尖，但舌頭卻又胖又嫩，則說明腎氣凌心，這是下虛寒上假熱的表現，應該服用人參八味湯。如果是實火症，舌頭會堅硬乾燥，顏色蒼老，不會胖嫩。這兩種虛寒症都能從舌苔上判斷出來，這是楊云峰的說法。黑色的舌苔也可能是身體水分不足造成的，不宜服用涼藥，應該用壯水之劑。很多人習慣性地用苦寒藥物治療，結果卻導致病人死亡，殊不知脈象虛弱或微細，胸腹不脹，經常說錯話，舌頭雖然焦黑乾枯，腫脹刺痛，這是因為體內真水衰竭，水不能制火導致的，絕對不能用涼藥，應該用大量的生料六味地黃湯。虛寒的人舌苔會黑而鬆軟，如果加上桂枝、附子、五味子，焦黑刺腫的舌苔就會消失，這是我的親身經驗。所以看黑舌苔要分清楚是乾燥還是潤濕，是堅硬還是鬆軟，以此判斷虛實寒熱，這是林慎庵的方法。黑色的舌苔有寒熱之分，如果辨別不精確，就會導致生死之別。

汪苓友謂舌苔雖黑，必冷滑無芒刺，斯為陰證無疑，誠扼要之言也。舒馳遠《傷寒集註》云：黑苔干刺為二症，一為陽明熱結，陰津立亡，法主大黃芒硝，急奪其陽，以救其陰，陰回則津回；一為少陰中寒，真陽霾漫不能熏騰津液，以致乾燥起刺，法主附子、炮姜，急驅其陰，以回其陽，陽回則津回。據此則黑苔冷滑者，必無陽證，而黑苔干刺者，有陽證復有陰證矣，臨證者可不慎歟。

苔黑而口黏淡者，當從太陰脾濕治，不可便泥腎氣凌心也，其因亦不僅虛寒、實熱、伏痰、挾血而已也。舌中苔厚而黑燥者，胃大熱也；舌心有黑燥苔者，腸中有燥糞也，然腹無硬痛之狀，只宜養陰潤燥，不可妄用下法治之。舌中心焦黑者，腎陰涸心胃火熾也，宜犀角地黃湯清之；舌中苔黑燥而連牙床，唇口俱黑者，胃將蒸爛，非生大黃等大劑不能救也。然以舌燥不燥為別，黑而不燥者非是。

白話文：

汪苓友說，舌苔雖然黑，但一定是冷滑無芒刺，這才是陰證無疑，這句話真是精簡扼要。舒馳遠在《傷寒集註》中說，黑苔干刺有兩種情況：一是陽明熱結，陰津立亡，需要用大黃、芒硝急救，迅速奪取陽氣，以救陰津，陰氣回升，津液就會回流；二是少陰中寒，真陽被陰寒所困，無法蒸騰津液，導致舌苔乾燥起刺，需要用附子、炮姜驅散陰寒，使陽氣回升，陽氣回升，津液就會回流。根據這些，黑苔冷滑者，必定沒有陽證，而黑苔干刺者，則可能同時存在陽證和陰證，臨證時一定要謹慎。

舌苔黑而口黏淡，應從太陰脾濕治療，不能一味地認為是腎氣凌心。原因也不僅僅是虛寒、實熱、伏痰、挾血而已。舌苔厚而黑燥，是胃火太盛；舌心有黑燥苔，是腸中有燥糞，但如果腹部沒有硬痛，只要養陰潤燥即可，不可妄用下法治療。舌中心焦黑，是腎陰枯竭，心胃火熾，宜用犀角地黃湯清熱；舌苔黑燥，並連到牙床，唇口俱黑，是胃將要被燒爛，非用生大黃等大劑量藥物無法救治。但如果舌頭不燥，只是黑，就不屬於此症。

舌根黑苔而燥者，熱在下焦也。舌本無苔，惟尖黑燥者，為心火自焚，不可救藥。黑苔焦枯者，火熾水竭也，不治。中黑無苔，而舌底乾燥有小點紋者，胃經實熱，非六氣侵擾也，宜白虎三黃等；中黑無苔，而舌底濕嫩光滑無點紋者，胃經虛寒也，宜理中溫之。

初病遍舌色黑而潤，發熱胸悶，外無險惡情狀者，此胸膈素有伏痰也，宜用薤白、瓜蔞、桂枝、半夏即退，或去桂枝用枳殼、桔梗亦效；舌黑濕滑無苔，無朱點，無芒刺，不罅裂，刮之明淨如水浸獵腰，有淡淡融融之形，外症口不苦、唇不燥者，為臟腑極寒也。

白話文：

舌苔觀察與疾病判斷：

舌根黑苔而燥者，熱在下焦也。 意思是：舌頭根部出現黑色的苔且乾燥，說明體內下焦（指小腸、膀胱、腎臟等部位）有熱症。

舌本無苔，惟尖黑燥者，為心火自焚，不可救藥。 意思是：舌頭本身沒有苔，只有舌尖部位呈現黑色且乾燥，說明心火過盛，自焚而亡，已無藥可救。

黑苔焦枯者，火熾水竭也，不治。 意思是：舌苔呈黑色且焦枯，說明體內火氣旺盛，津液枯竭，病情嚴重，無法治療。

中黑無苔，而舌底乾燥有小點紋者，胃經實熱，非六氣侵擾也，宜白虎三黃等； 意思是：舌頭中間部位呈黑色，沒有苔，舌底乾燥並且出現小點紋路，說明胃經積熱，不是由於外感六氣所致，應該使用白虎湯、三黃湯等清熱瀉火藥物。

中黑無苔，而舌底濕嫩光滑無點紋者，胃經虛寒也，宜理中溫之。 意思是：舌頭中間部位呈黑色，沒有苔，舌底濕潤、光滑，沒有點紋，說明胃經虛寒，應該使用理中湯等溫陽健脾的藥物。

初病遍舌色黑而潤，發熱胸悶，外無險惡情狀者，此胸膈素有伏痰也，宜用薤白、瓜蔞、桂枝、半夏即退，或去桂枝用枳殼、桔梗亦效； 意思是：剛開始生病，舌頭表面全黑且潤滑，患者發熱、胸悶，但沒有其他明顯的危險症狀，說明胸膈部位原本就有積痰，可以使用薤白、瓜蔞、桂枝、半夏等藥物來化痰，也可以去掉桂枝，使用枳殼、桔梗來治療，效果也很好。

舌黑濕滑無苔，無朱點，無芒刺，不罅裂，刮之明淨如水浸獵腰，有淡淡融融之形，外症口不苦、唇不燥者，為臟腑極寒也。 意思是：舌頭呈黑色，濕滑沒有苔，沒有紅點、沒有芒刺、沒有裂紋，刮舌頭時很乾淨，像水浸泡過的獵腰一樣，感覺有一點點融融的，而且患者沒有口苦、嘴唇乾燥等症狀，說明臟腑非常寒冷。

总结：

这段古代文字主要介绍了通过观察舌苔來诊断疾病的方法，并给出相应的治疗建议。其中，黑苔是热症的常见表现，而舌苔焦枯、舌底乾燥、舌底湿嫩等都是不同病症的特征。需要注意的是，这些都是中医诊断疾病的辅助手段，具体的诊断和治疗方案需要结合患者的整体情况进行判断。

全黑無苔而底紋粗澀乾焦，刮之不淨者，熱極也；全黑無苔而無點無罅裂，乾燥少津，光亮似鏡者，即絳色之變，陰虛腎水涸也，孕婦亦有之，宜大劑甘寒；全黑無苔，有點有罅乾燥無津，澀指如銼者，極實熱證也，宜大劑苦寒。黑色暗淡無苔，無點無罅，非濕非干，似亮不亮者，陽虛而氣血兩虧也，久病見之不吉。

舌淡黑如淡墨，乃腎虛火炎，為無根之火也。黑舌燥裂芒刺隔瓣者，津液焦灼，少陰真水垂涸，最為凶象。用新青布蘸薄荷湯濕潤，揩去刺瓣，舌質色紅者可治，急攻下其熱滯；若刺瓣下仍黑色者，則腎陰己竭，臟色全露不治。苔黑腐爛者，心腎俱絕也，不治；舌黑而捲縮者，肝絕也，亦不治。

白話文：

舌苔觀察與診斷

一、舌苔全黑

• 全黑無苔，底紋粗澀乾焦，刮之不淨者，熱極也。

• 舌頭呈現全黑無苔，舌面粗糙乾裂，即使刮除也難以清除乾淨，這表示體內熱氣過盛。

• 全黑無苔，無點無罅裂，乾燥少津，光亮似鏡者，即絳色之變，陰虛腎水涸也，孕婦亦有之，宜大劑甘寒。

• 舌頭全黑無苔，光滑乾燥，沒有任何斑點或裂縫，就像一面鏡子般光亮，這是陰虛腎水虧損的表現，孕婦也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服用大量甘寒藥物來治療。

• 全黑無苔，有點有罅乾燥無津，澀指如銼者，極實熱證也，宜大劑苦寒。

• 舌頭全黑無苔，表面有斑點和裂縫，乾燥無津液，觸摸起來粗糙澀口，就像用銼刀刮一樣，這是極度實熱的徵兆，應該服用大量苦寒藥物來治療。

• 黑色暗淡無苔，無點無罅，非濕非干，似亮不亮者，陽虛而氣血兩虧也，久病見之不吉。

• 舌頭呈現暗黑色，沒有苔，也沒有斑點和裂縫，表面既不濕潤也不乾燥，看起來有點光亮，但又不太亮。這表示陽氣不足，氣血雙虧，若是在久病中出現這種舌象，則預兆不佳。

二、舌淡黑

• 舌淡黑如淡墨，乃腎虛火炎，為無根之火也。

• 舌頭呈現淡黑色，如同稀釋的墨水顏色，這是腎虛火旺的表現，屬於無根之火。

• 黑舌燥裂芒刺隔瓣者，津液焦灼，少陰真水垂涸，最為凶象。

• 舌頭呈現黑色，並且乾燥裂開，表面有芒刺和隔瓣，這是津液枯竭，少陰真水將要耗盡的嚴重徵兆。

• 用新青布蘸[薄荷湯]濕潤，揩去刺瓣，舌質色紅者可治，急攻下其熱滯；若刺瓣下仍黑色者，則腎陰己竭，臟色全露不治。

• 可以用新的青布蘸取薄荷湯濕潤後，擦拭舌頭上的刺瓣，若舌頭本身呈現紅色，則表示可以治療，應及時使用寒涼藥物清除體內熱毒。但如果刺瓣下仍然是黑色，則說明腎陰已經耗盡，臟腑顏色外露，無法治癒。

三、其他舌象

• 苔黑腐爛者，心腎俱絕也，不治。

• 舌苔呈現黑色腐爛，表示心腎功能完全衰竭，無法治療。

• 舌黑而捲縮者，肝絕也，亦不治。

• 舌頭呈現黑色並且捲縮，表示肝臟功能衰竭，同樣無法治療。

舌黑咽燥煩渴不寐者，熱人心營而血液受劫也。

黑兼灰，傷寒已經汗解，而見舌尖灰黑者，此有宿食未消或又傷飲食，熱邪復盛之故也，以調胃承氣湯下之。若雜病裡熱見此舌，宜大承氣湯重加黃連。

淡灰轉黑者，傷腐脾胃也，不治。

黑兼青，平素舌常如水黑青色者，其人多虛寒。若因跌僕而舌青黑者，瘀血內蓄也。因痘疹而舌青黑者，疫毒內陷也。因癰疽而舌青黑者，毒氣內攻也。因中寒而舌青黑者，邪氣入臟也。因發斑而舌青黑者，胃爛也。因痢疾而舌青黑者，胃腐敗也。

白話文：

舌頭發黑，咽喉乾燥，口渴難眠，這是心火旺盛，灼傷心血所致。

舌頭發黑又帶灰白色，說明傷寒已經退燒，但胃中還有積食，或者又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導致熱邪再次加重，可以用調胃承氣湯來治療。如果是其他疾病導致的內熱，則可以用大承氣湯加上黃連來治療。

舌頭由淡灰色轉為黑色，說明脾胃受損，已經無藥可救。

舌頭發黑又帶青色，平時舌頭就常年呈現水一樣的青黑色，說明這個人體質虛寒。如果因為跌倒而舌頭青黑，說明瘀血內積。如果因為出痘而舌頭青黑，說明毒氣侵入。如果因為癰疽而舌頭青黑，說明毒氣內攻。如果因為受寒而舌頭青黑，說明邪氣侵入臟腑。如果因為發斑而舌頭青黑，說明胃部潰爛。如果因為痢疾而舌頭青黑，說明胃部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