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舌指南》~ 卷二 (2)
卷二 (2)
1. 第二節 脹癟
脹者，浮而腫大也，或水浸，或痰溢，或濕熱上蘊；癟者，薄而瘦小也，或心虛，或血微，或內熱消肉。舌腫脹者，病在血；舌赤脹大滿口者，心胃之熱也；舌赤腫滿不得息者，心經熱甚而血壅也。舌腫大者，或因熱毒，或因藥毒也；唇舌紫黯青腫者，中毒也；舌紫腫厚者，酒毒上壅，心火炎上也，或飲冷酒壅遏其熱也。舌紫短團圞者，食滯中宮而又熱傳厥陰也，宜即下之。
如神志清爽，舌脹大不能出口者，此屬脾濕胃熱，鬱極化風化痰，毒延口也，邪在脾胃，唇口亦腫也。如脹大不能出口，神不清者，病在心脾兩臟也，用大黃磨汁，和入煎劑內。更須添辨苔色，如舌色白滑、黑滑者，多由水氣浸淫者，宜通陽利水。黃膩滿布者，由濕熱鬱而化毒，宜清濕火化毒。
白話文：
脹是指身體部位浮腫而變大，可能是水腫、痰溢或濕熱上蒸所致。癟是指身體部位變得薄而瘦小，可能是心虛、血虛或內熱消耗肌肉所致。
舌頭腫脹，表示病症在血。舌頭紅腫且脹滿整個口腔，代表心胃有熱。舌頭紅腫且脹滿，患者無法休息，代表心經熱氣過盛，血氣淤積。舌頭腫大，可能是因熱毒或藥毒引起。嘴唇和舌頭呈紫黑色、暗沉腫脹，代表中毒。舌頭呈紫色、腫脹且厚實，可能是酒毒上衝，心火炎上，或是喝了冰冷的酒導致熱氣被阻礙。舌頭呈紫色、短小、圓形，代表食物停滯在中焦，熱氣又傳到厥陰經，應立即瀉下。
如果神志清醒，舌頭腫脹而無法伸出口，這是脾濕胃熱，鬱悶到極點化為風痰，毒氣蔓延到嘴巴，邪氣在脾胃，嘴唇和嘴巴也會腫脹。如果舌頭腫脹而無法伸出口，神志不清，代表病症在心脾兩臟，可以用大黃磨汁，加入煎劑中服用。還需觀察舌苔顏色，如果舌苔白滑或黑滑，多是水氣浸淫導致，應該通陽利水。如果舌苔黃膩滿布，是由濕熱鬱積化為毒素所致，應該清濕熱解毒。
白膩、黃膩者，痰濁相搏，上溢為脹也，宜蠲痰化濁。舌黃脹大滿口者，乃胃府濕熱蘊結不消也。舌紅脹大滿口者，乃心胃俱有熱毒也。紅舌脹出口外不餂者，熱毒乘心也。（外用銀針，砭去惡血，以梅冰、人中黃末摻之。）舌形圓大胖軟者，足少陰虛證也，生有紅點者，熱毒乘心也。
若舌腫耳干，下血不止，腳浮者，六日死；足腫者，九日死，腎絕也；又耳干舌腫光絳，溺血，大便赤泄，足腫者，肉絕，九日死；胃絕，五日死也。嘉約翰云：舌之腫大，或有出於心火發炎，或因於疔毒者，或因於過服汞藥而致者，間有舌微腫，一伸出即現齒印者。
舌癟者，薄瘦也。舌肉屬心脾，心脾虛則舌瘦癟也，亦須辨其苔色。若淡紅、嫩紅者，心血不足也；紫絳灼紅者，內熱動風也；舌乾絳，甚則紫暗如豬肝色者，皆心肝血枯也；舌紫枯癟，形如豬肝色，絕無津液，乃不治證也。舌質不赤，中黃無苔，枯瘦者，乃過汗津枯血燥，死證也；舌紅乾癟不能言者，亦死證也；舌紅乾癟能言者，因證治之，或可救也。
白話文：
舌頭表面光滑油膩，呈白色或黃色，代表痰濁互相交結，向上溢出造成脹滿，需要化痰除濕。舌頭黃色腫大，滿口都是，表示胃部濕熱積聚，無法消散。舌頭紅色腫大，滿口都是，表示心臟和胃部都有熱毒。舌頭紅腫，伸出嘴巴外，不能收回來，表示熱毒侵入心臟。（可以外用銀針，刮除惡血，並用梅冰、人中黃末混合塗抹。）舌頭圓大、肥胖柔軟，表示足少陰經虛弱；如果舌頭上有紅點，表示熱毒侵入心臟。
如果舌頭腫脹、耳朵乾燥、下血不止、腳浮腫，六天內就會死亡，這是腎臟衰竭的徵兆；如果只有腳浮腫，九天內就會死亡，也是腎臟衰竭。如果耳朵乾燥、舌頭腫脹且顏色紅潤，並且尿液帶血、大便赤色稀薄、腳浮腫，表示肉體已經腐爛，九天內就會死亡；如果胃部衰竭，五天內就會死亡。嘉約翰說：舌頭腫大可能是心火發炎、疔毒感染，或是過度服用水銀藥物所致。有些舌頭輕微腫脹，伸出來就會出現牙齒印。
舌頭扁平，表示身體虛弱。舌頭屬於心脾，心脾虛弱就會導致舌頭瘦癟，也要注意舌苔的顏色。如果舌頭呈淡紅色或嫩紅色，表示心血不足；如果舌頭呈紫紅色，並且有灼熱感，表示內熱導致風邪入侵；如果舌頭乾燥紅潤，嚴重時甚至變成紫黑色，就像豬肝一樣，表示心肝血枯竭；如果舌頭紫色枯癟，形狀像豬肝，並且沒有津液，表示病情無法治療。如果舌頭不紅，中間黃色，沒有舌苔，並且枯瘦，表示出汗太多，津液枯竭，血液乾燥，是死亡的徵兆；如果舌頭紅潤乾燥，並且不能說話，也是死亡的徵兆；如果舌頭紅潤乾燥，但能說話，可以根據病情治療，也許還有救。
2. 第三節 戰痿
舌為心苗，其伸縮展轉則筋之所為，肝之用也。舌戰者，舌顫掉不安也；舌紅而戰動難言者，心脾虛也；汗多亡陽者有之。舌挺出振戰者，多見於酒客濕熱。病神經衰弱者，大抵舌戰；由於氣虛者，蠕蠕微動；由於肝風者，習習煽動。更宜添之舌色，如舌色淡紅而戰者，氣血俱虛也；嫩紅而戰者，血虛液虧也；鮮紅而戰者，血液虧肝風內動也；紫紅而戰者，肝臟熱毒動風也。
舌姜者，舌軟而不能動也，為舌神經麻痹所致；亦有暴久之分。如暴痿多由於熱灼，故常現於紅干之舌，如深紅者，宜清涼氣血；紫紅者，宜泄肝熱通腑氣；鮮紅宜滋陰降火；色淡紅者，宜補氣血。若病久舌色絳而痿軟者，陰虧已極，津氣不能分布於舌本，為不治。葉天士云：若舌絳而不鮮，乾枯而痿者，腎陰涸也。
白話文：
舌頭是心臟的苗芽，它伸縮轉動是筋的功能，也是肝臟的作用。舌頭顫動不安，稱為「舌戰」，代表舌頭顫抖不停。舌頭紅而顫動，難以說話，代表心脾虛弱，容易出現汗多、陽氣不足的情況。舌頭伸出顫抖，多見於嗜酒之人，因為濕熱內蘊。神經衰弱的患者，通常會出現舌戰。氣虛的患者，舌頭會微微蠕動。肝風的患者，舌頭會不停煽動。
舌頭的顏色也能反映出病情的不同。如果舌頭淡紅色而顫動，代表氣血雙虛。舌頭嫩紅色而顫動，代表血虛津液虧損。舌頭鮮紅色而顫動，代表血液虧虛，肝風內動。舌頭紫紅色而顫動，代表肝臟熱毒，風邪入侵。
舌頭軟弱無力，不能動彈，稱為「舌姜」，是由於舌神經麻痺導致。舌姜也有急性與慢性之分。急性舌姜多由於熱邪灼傷，常出現於舌頭紅而乾的患者，如果舌頭深紅色，就要清熱涼血；如果舌頭紫紅色，就要泄肝熱通腑氣；如果舌頭鮮紅色，就要滋陰降火；如果舌頭淡紅色，就要補氣血。
如果舌姜病久，舌頭顏色絳紅而軟弱無力，代表陰氣虧虛已極，津液無法到達舌根，屬於不治之症。葉天士說過，如果舌頭絳紅不鮮，乾枯而軟弱，代表腎陰枯竭。
（宜阿膠、雞子黃、地黃、天冬等治之。）吳坤安云：舌形斂束，伸不過齒，紫絳痿軟，為肝腎陰液枯涸而敗，若其舌色紅澤而光，或其色鮮紅者，屬胃陰乾涸，猶可滋養胃陰。章虛谷云：舌本或短或痿，而赤色苔厚者，為邪閉；色淡白如煮熟豬肝而痿者，不論有苔無苔，皆為正敗，死不可治。
白話文：
適宜使用阿膠、雞子黃、地黃和天冬等草藥進行治療。吳坤安指出，舌頭形狀縮攣，無法伸展到牙齒，呈現紫色且萎縮軟弱，這代表肝腎中的陰液已經耗盡。如果舌頭顏色紅潤且光亮，或者色澤鮮紅，則可能屬於胃陰乾涸的情況，還可以通過滋養胃陰的方式進行治療。章虛谷認為，如果舌頭短小或萎縮，且舌苔厚重，這可能是邪氣阻塞的表現；如果舌頭色澤淡白，類似煮熟的豬肝，無論有沒有舌苔，都代表身體狀況已經敗壞，預後不容樂觀，難以治療。
3. 第四節 歪斜
歪者，斜偏於一邊也，痙痱與偏枯常見，當再辨其色。若色紫紅勢急者，由肝風發痙，宜熄風鎮痙；色淡紅勢緩者，由中風偏枯，若舌偏歪，語塞，口眼喎斜，半身不遂者，偏風也。舌偏向左者左癱，舌偏向右者右瘓，宜補氣舒筋，通絡化痰。嘉約翰云：舌伸出有偏於一邊者，乃第九對腦筋壞也，偏右者則壞右之半面，偏左者則壞左之半面，而將發半身不遂之病也。
白話文：
歪，指的是身體或肢體向一邊傾斜、偏離正常位置。痙攣和偏枯（半身不遂）等疾病，常會出現歪斜的症狀，此時需要進一步觀察其顏色。
如果顏色呈現紫紅色且病情急迫，則可能是肝風引起痙攣，應以熄風鎮痙的藥物治療。如果顏色呈現淡紅色且病情緩慢，則可能是中風引起偏枯，如果舌頭偏歪，說話困難，口眼歪斜，半身不遂，則屬於偏風。舌頭偏向左側，則左側癱瘓；舌頭偏向右側，則右側癱瘓，應以補氣舒筋、通絡化痰的藥物治療。
嘉約翰說：舌頭伸出來偏向一邊，是第九對腦神經受損的表現，偏向右側則右側腦半球受損，偏向左側則左側腦半球受損，並且預示著將會發生半身不遂的疾病。
4.
舒者，伸也。伸之無力者，氣虛也，宜補中。欲伸如有綿吊者，經脈不和，非燥即寒也。熱病舌難伸出，伸則頻振，語言不清者，正氣虛弱之險症也；舌出不能收，不能語者心絕也；舌伸長收緩，面紅煩躁口渴溺赤者，心經有熱也；舌形堅干，伸出似有褶紋者，氣盛有火也；若形松潤如絮浸水中者，氣虛有濕也；舌常欲伸出口外者，心有熱痰，舌腫脹也；常以舌舔唇者，胃熱而唇燥也；舌伸出長而尖者，熱未甚，尚宜透邪；伸出圓長而平者，熱已甚急，宜清熱。伸舌圓短不能出齒外，熱已盛極，速當瀉火。
舌絳欲伸出而抵齒，難驟伸者，痰阻舌根，內有肝風也，亦有脾腎氣敗而舌短不能伸者，因脾腎之脈連舌本，其形貌面色亦必枯瘁，多為死證。如舌根黃尖白，短縮不燥，硬而麻木，欲伸不能出者，肝風挾痰也，宜熄風化痰。伸而常舔唇者，脾燥也。紅舔者，全舌必紫而兼瘀，臟腑為疫毒內攻，逼迫心經，所以舌出口外，時動不止，或餂上下唇、左右口角，或舔至鼻尖不等，皆宜苦寒清熱瀉府也。偶時伸出弄唇者，中蛇毒也；伸出不收者，痰涎上壅也。
白話文：
舒，就是伸展的意思。伸展无力，说明气虚，应该补益中气。想要伸展却像被棉线吊着一样，说明经脉不和，不是燥热就是寒邪。
热病时舌头难以伸出，伸出来就频繁颤抖，语言不清，是正气虚弱的危险症状；舌头伸出来无法收回，不能说话，则是心脏停止的征兆；舌头伸长收缩缓慢，面色红润烦躁口渴小便赤黄，是心经有热；舌头形状干硬，伸出来像有褶皱，是气盛有火；如果舌头松软润泽像浸在水里的棉絮，是气虚有湿；舌头总是想要伸出嘴巴，是心有热痰，舌头肿胀；经常用舌头舔嘴唇，是胃热而嘴唇干燥；舌头伸出来又长又尖，说明热气还没有很严重，应该继续透邪；伸出来圆长而平，说明热气已经很严重，应该清热。舌头伸出来圆短不能伸出牙齿，说明热气已经很盛，必须赶紧泻火。
舌头发红想要伸出来却抵着牙齿，很难迅速伸出来，说明痰阻舌根，体内有肝风。也有一些脾肾气虚导致舌头短小不能伸出来的，因为脾肾的经脉与舌根相连，这种人的面容面色也会枯槁憔悴，大多是死症。如果舌根发黄而舌尖发白，舌头短缩不干燥，硬而麻木，想要伸出来却伸不出来，是肝风挟痰，应该熄风化痰。伸出来经常舔嘴唇，是脾燥。舌头发红并舔嘴唇，说明整个舌头一定发紫并且伴有瘀血，是脏腑被疫毒内攻，逼迫心经，所以舌头伸出嘴巴外，不停地动，有时会舔上唇下唇、左右嘴角，有时会舔到鼻尖，各种情况都应该用苦寒清热泻府的方法治疗。偶尔伸出来舔嘴唇，是中了蛇毒；伸出来不能收回，是痰涎上壅。
若發熱口噤，臨死舌出數寸者，此女勞復，陽氣虛極也。陰陽易，舌出數寸者，死證也。舌出數寸者，又有因產後與中毒大驚之候也，據證治之，猶可生也。小兒病舌出不能收者，心氣散也，不治。若舌枯細而長，如絳色無苔，或乾枯紅長而有直紋透舌尖者，陰虧已甚，心氣已絕於內，不能上通舌根，故不顯苔也，必死。若赤紫紅色，中尚有黃黑膩苔者，雖有直紋透尖，仍宜作臟腑實熱治之。
余如於紅舌，忽瘦而長，為心氣絕也，亦不治。
縮者，卷短也，舌系收緊不能伸長之謂也。凡舌短由於生就者，無關壽夭；若因病縮短不能伸長者，皆危證也。邪陷三陰，皆有此證。如邪客於少陰，則舌卷而短，客乎少陽之絡，令人喉痛舌卷，口乾心煩；客乎陽明之筋，其病支痛，轉筋舌卷；客厥陰絡者，則舌卷唇青，卵上縮。凡舌短囊縮者，屬熱極；舌短囊不縮者，屬虛寒；舌短而胖者，屬痰濕；舌本短縮者厥陰。
白話文：
如果病人發燒、嘴巴緊閉，臨死時舌頭伸出幾寸長，這是女性勞累過度、陽氣虛弱到極點的表現。陰陽失衡，舌頭伸出幾寸長，是死亡的徵兆。舌頭伸出幾寸長，也有可能是產後或中毒驚嚇造成的，根據病情治療，還有生還的機會。小兒生病時舌頭伸出來收不回去，表示心氣散失，無法治療。如果舌頭乾枯細小又長，呈現絳紅色，沒有舌苔，或者乾枯紅長，有直紋貫穿舌尖，表示陰氣虧損嚴重，心氣已經在體內斷絕，無法向上通達舌根，所以舌苔看不出來，一定會死。如果舌頭呈現紅紫色，中間還有黃黑色膩苔，即使有直紋貫穿舌尖，也應該按照臟腑實熱來治療。
我曾經遇到過舌頭突然變紅、變瘦、變長的病人，這是心氣斷絕的徵兆，也無法治療。
舌頭縮短是指舌頭卷起來縮短，舌繫帶收縮，無法伸長。天生舌頭短的人，跟壽命長短沒有關係；如果因為疾病導致舌頭縮短，無法伸長，都是危險的徵兆。邪氣入侵三陰經脈，都會出現這種徵兆。如果邪氣停留在少陰經，舌頭就會卷起來縮短；邪氣停留在少陽經絡，就會喉嚨痛、舌頭卷起來、口乾心煩；邪氣停留在陽明經筋，就會四肢疼痛、抽筋、舌頭卷起來；邪氣停留在厥陰經絡，就會舌頭卷起來、嘴唇發青、舌根縮回去。凡是舌頭短、舌繫帶縮短的，屬於熱氣過盛；舌頭短、舌繫帶沒有縮短的，屬於虛寒；舌頭短而且胖的，屬於痰濕；舌根短縮的，屬於厥陰經病變。
外證必目睛直視，男子囊縮，婦人乳縮，乃臟腑熱極而肝血竭也。郭元峰云：舌青紫而焦燥，或脹大，或捲縮者，為熱證。然寒證亦必捲縮，筋脈得寒而收引也，然苔不焦燥為辨。凡舌短縮強硬，神昏譫語，及素有痰病，而舌本硬縮，及神昏不語者，皆不治。舌本縮，口噤唇青者，小腸腑寒也。
言聲優懼，舌本捲縮者，脾寒受邪，木剋土也。舌形灰色，漸干縮者，死證也。舌捲縮如丹，嚥唾不得，足踝微腫者，肉絕，死證也。顴赤舌短卷者，心病也，舌卷不能言者，亦心病也。汗出不流，舌卷黑者，心絕也。舌苔根黃尖白，不甚乾燥，短縮不能伸出者，風痰夾宿食也。
白話文：
眼睛直視、男子陰囊縮小、女子乳房縮小，都是內臟熱氣過盛，導致肝血耗竭的表現。舌頭青紫色且乾燥粗糙，或是腫大或是捲縮，屬於熱證。但是寒證也會導致舌頭捲縮，因為筋脈受寒而收縮，不過舌苔不會乾燥。如果舌頭短縮僵硬、神志昏迷、胡言亂語，或者本身有痰病，且舌根僵硬縮短、神志昏迷不語，都是不治之症。舌根縮短、嘴巴緊閉、嘴唇發青，是小腸寒氣入侵的表現。
聲音微弱、害怕，舌頭根部捲縮，是脾臟受寒被邪氣侵襲，木克土的表現。舌頭呈灰色，逐漸乾縮，是死亡的徵兆。舌頭捲縮像丹砂一樣，吞口水困難，腳踝輕微腫脹，是肉體消亡，死亡的徵兆。臉頰發紅、舌頭短縮捲縮，是心臟疾病的表現，舌頭捲縮不能說話，也是心臟疾病的表現。出汗卻流不出來，舌頭捲縮發黑，是心臟停止跳動的徵兆。舌苔根部發黃、舌尖發白，不很乾燥，短縮不能伸出，是風痰夾雜宿食的表現。
（宜清化劑中加薑汁、竹瀝、川貝、膽星以化風痰，切忌滋膩。）垢膩揩去仍縮者，內有所阻，猶可治也。舌縮邊卷者，胃液燥也；湯飲潤之仍卷者，胃液燥極也；湯飲潤之即坦者，病去而舌未和也，為可治。舌紅短而有白泡者，心火燔灼，因浮火不入血絡，故有白泡也。
霍亂轉筋，舌卷陰卵入腹者，肝血涸也；中熱咽乾，善溺心煩，甚則舌卷卵上縮者，厥陰終也，皆不可治。竇漢卿雲：一人無故舌縮短，不能言，余用白芥子末醋調敷頸項下，即時能言，再服清脾降火藥，復用紫雪丹塗之愈。陳還公云：一人舌縮入喉嚨，不能言語者，乃寒氣結於胸腹，（用人參三錢，白朮五錢，肉桂、乾薑、附子各一錢，清水煎服，）其舌自舒。
此二證，一由心脾痰滯結熱，一由心脾虛寒，各有區別，故其治法，亦一涼一溫，可不慎乎。
白話文：
在清化劑中加入薑汁、竹瀝、川貝、膽星，可以化解風痰，但要注意避免滋膩。如果舌頭上有垢膩，擦拭乾淨後仍然縮回去，說明內部有阻礙，還可治療。舌頭縮短邊緣捲曲，表示胃液乾燥；喝湯潤濕後仍然捲曲，說明胃液極度乾燥；喝湯潤濕後舌頭就平坦，則表示病症已經消失，但舌頭尚未恢復正常，也屬於可以治療的範圍。舌頭紅短，表面有白色泡沫，說明心火過旺，浮火沒有進入血脈，所以出現白色泡沫。
霍亂引起抽筋，舌頭縮回，陰卵縮入腹部，說明肝血枯竭；身體發熱、咽喉乾燥、頻繁小便、心煩，嚴重時舌頭縮回、陰卵上縮，屬於厥陰症狀，這兩種情況都無法治療。竇漢卿說：有人無緣無故舌頭縮短，不能說話，我用白芥子末加醋調和，敷在脖子下方，馬上就能說話，然後再服用清脾降火藥，最後用紫雪丹塗抹，就痊癒了。陳還公說：有人舌頭縮入喉嚨，不能說話，這是寒氣積聚在胸腹部，用人參三錢、白朮五錢、肉桂、乾薑、附子各一錢，清水煎服，他的舌頭就伸出來了。
這兩種症狀，一個是由於心脾痰滯、熱結，另一個是由於心脾虛寒，兩者病因不同，所以治療方法也一個是涼性，一個是溫性，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