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紹識》~ 卷第四 (3)
卷第四 (3)
1. 大奇論篇第四十八(太素全存)
暴厥,脈經太素並作氣厥。堅按氣厥似是。蓋是許學士所謂氣中。與氣厥論之氣厥不同。(證治要訣曰氣厥即中氣盧氏丹溪纂要曰氣中即俗謂之氣厥是然惜不引脈經文)
如火薪然,脈經太素薪作新。楊曰。心脈如勾。今如新燃。是心脈急疾精絜。故至草乾水時被克而死。堅按作新似是。(王注新然之火焰云云此似王本經文原作新字然宋本並作薪)
如散葉,太素葉作採。楊曰。肝脈如弦。今散加五彩。變見不定。是為肝木氣之虛損。至木𥳇落金時被克而死。有本為藂𥱈散葉也。堅按叢棘散葉。其義自異。琦曰。叢棘弦硬雜亂之象。為是。
如省客省客者脈塞而鼓,太素客並作容。塞作寒。
懸去棗華,楊曰。至棗華。土時被克而死也。
如丸泥,脈經丸泥錯。楊曰。胃脈耎弱。今反如丸泥。干堅之丸。即是胃土兼氣之有損。故至榆莢木時而死也。
禾熟,楊曰。至禾熟秋金時被克而死也。
胞精,楊以胞為心胞。謬。
如交漆,太素漆作英。可疑。
三十日死,脈經三作四。
如湧泉云云,太素湧字無。肌作胞。英作華。楊曰。足太陽腎之府脈。今如泉之浮皼而動。即膀胱胞氣水之不足。故至韭英(按英字衍)華土時被克而死。一曰韭英也。琦曰。少氣味三字衍。
如頹土之狀,脈經太素並作委土。琦曰。頹敗之土。
五色先見黑白壘發死,太素無見字。壘作累。脈經曰。壘下注云。一作藟。堅按齊民要術引詩義疏曰。櫐巨荒也。似燕薁。連蔓生。葉似艾。(此二字據詩釋文補)白色子赤。可食。酢而不美。幽州謂之椎櫐。
如懸雍,太素亦作懸離。
水凝而死,脈經水作冰。太素死下有亟字。
菀熟,太素菀作宛。
大腸氣,太素作膽氣。
如華云云,脈經華作舂。楊曰。脈之浮散。故如華也。心府小腸虛小。(按小空似剩)故多恐。坐臥不安。心虛。耳中如有聲。故恆聽。
白話文:
暴厥,脈象在《脈經》和《太素》中都記載為氣厥。仔細推敲,氣厥的描述似乎與此相符。這大概就是許學士所說的「氣中」。與《氣厥論》中所述的氣厥有所不同。(《證治要訣》說氣厥就是中氣,《丹溪心法》說氣中就是俗稱的氣厥,確實如此,可惜沒有引用《脈經》原文)
脈象如同燃燒的柴薪,在《脈經》和《太素》中都記載為「新」。楊氏說:心脈像鉤子一樣,現在卻像新燃燒的柴火,說明心脈急促有力,精氣旺盛。因此,在草木枯萎、水氣盛行的季節被克制而死。仔細推敲,「新」的描述似乎與此相符。(王注:像火焰一樣等等,這好像就是王氏本經原文中「新」字的解釋,宋本則都作「薪」)
脈象如同散落的樹葉,《太素》中「葉」字作「採」。楊氏說:肝脈像弦一樣,現在卻散落開來,呈現出多種顏色,變化不定,這是肝木之氣虛損的表現。在木氣衰敗,金氣當令的季節被克制而死。有些版本寫作叢棘散葉。仔細推敲,「叢棘散葉」的含義與此有所不同。琦氏說:叢棘是指弦脈硬而雜亂的樣子,這是正確的。
脈象如同客人來訪(脈象阻塞而跳動),《太素》中「客」字並作「容」,「塞」字作「寒」。
脈象如同懸掛的棗花,楊氏說:到了棗花盛開的季節(土氣當令)被克制而死。
脈象如同泥丸,脈象在《脈經》中記載為「丸泥錯」。楊氏說:胃脈應該柔軟而虛弱,現在卻像乾燥堅硬的泥丸,這是胃土和氣血都有損傷的表現,因此在榆莢木開花(木氣當令)的季節而死。
脈象如同禾苗成熟,楊氏說:在禾苗成熟(秋金)的季節被克制而死。
胞精,楊氏將「胞」解釋為心包,是錯誤的。
脈象如同交漆,在《太素》中「漆」字作「英」,值得懷疑。
預計三十日而死,《脈經》中「三」字作「四」。
脈象如同湧泉等等,《太素》中沒有「湧」字,「肌」字作「胞」,「英」字作「華」。楊氏說:這是足太陽膀胱經的脈象,現在如同泉水浮動一樣,這是膀胱胞氣和水液不足的表現,因此在韭菜開花(土氣當令)的季節被克制而死。一說作韭菜花。琦氏說:「少氣味」三字是贅述。
脈象如同頹敗的泥土,《脈經》和《太素》都記載為「委土」。琦氏說:這是頹敗的泥土的樣子。
出現五種顏色,先見黑白,然後頭髮脫落而死,《太素》中沒有「見」字,「壘」字作「累」。《脈經》中說:「壘下注云」,一作「藟」。仔細推敲,《齊民要術》引用《詩經》義疏說:「櫐,巨荒也,似燕薁,連蔓生,葉似艾。」(這兩個字根據《詩經》釋文補充),白色子實,紅色,可以食用,酸味而不美,幽州人稱之為椎櫐。
脈象如同懸掛的雍容,在《太素》中也作「懸離」。
脈象如同水凝結而死,《脈經》中「水」字作「冰」,《太素》中「死」字下有「亟」字。
脈象如同菀熟,《太素》中「菀」字作「宛」。
大腸氣,《太素》作膽氣。
脈象如同盛開的花朵等等,《脈經》中「華」字作「舂」。楊氏說:脈象浮散,所以像花一樣。心臟和小腸虛弱(按:小空似是多餘的字),所以多恐懼,坐臥不安,心虛,耳中好像有聲音,所以經常聽見聲音。
2. 脈解篇第四十九(太素全存)
先兄曰。吳云。脈解者。所以解古脈論也。故每條皆有所謂字者字在首。
太陽所謂腫腰脽痛,楊曰。脽。尻也。音誰也。十一月一陽生。十二月二陽生。正月三陽生。三陽生寅之時。其陽已大。故曰太陽也。堅按經脈篇膀胱足太陽有腰痛。
正月太陽寅,先兄曰。馬雲。膀胱諸證。豈盡在正月哉。特論與時相應之義有如此耳。蓋虛實在人。隨時為病。不必盡在正月也。堅按弟子掘川濟曰。此篇以足三陽三陰配之六月。太陽為正月。厥陰為三月。陽明為五月。少陰為七月。少陽為九月。太陰為十一月。三陽三陰。每互其位。而必隔一月。今本經七月誤作十月。殊為不倫。須從太素是正。此說極確。
陽氣東解,太素作陽凍解。楊曰。正月已有三陽。故凍解。陽氣出於地也。先有三陰。故猶有冬寒。陽氣不足也。人身亦爾。半身不足。故偏虛。跛謂左腳偏跛也。堅按楊偏虛解宜從。
強上引背,太素無引背二字。
萬物盛上,琦曰。萬物二字衍。
狂巔疾,太素巔作癲。楊曰。脫衣登上。馳走妄言。即謂之狂。僵仆而倒。遂謂之顛也。
喑,楊曰。喑不能言也。堅按楊本於說文。(喑義具於原識宣明五氣篇下)
喑俳,太素俳作痱。楊曰。陽氣外衰。故為喑也。左(按疑若字)腎氣內虛絜而厥者。則為喑痱。(按此下宜更補痱字)音肥。風病不能言也。謂四支不用。喑不能言。心無所知。甚者死。輕者生可療也。堅按爾雅痱病也。
(郝懿行爾雅義疏曰通作腓詩百卉具腓傳腓病也釋文引韓詩云變也變病義近聲又相轉文選戲馬臺詩注引毛詩作痱今作腓玉篇引詩正作百卉具痱可知腓古本作痱矣○說文俳戲也張以為無所取義者是)
心脅痛,經脈篇。膽足少陽有心脅痛。不可轉側。轉訛作盛也。
言少陽盛也盛者,太素盛並作成。楊曰。成為九月。九月陽少。故曰少陽也。小島尚質曰。成蓋戌誤。
故為躍,楊曰。躍勇動也。琦曰。此有誤衍不可讀。
洒洒振寒,經脈篇。胃足陽明。有洒洒振寒。
邪客於藏府間,先兄曰。吳云。藏。肺藏也。府。胃府也。脾土不能制濕。故上於肺而為水喘。
甚則厥云云,經脈篇。痛至則惡人與火。聞木聲則惕然而驚。心欲動。獨閉戶塞牖而處。甚則欲上高而歌。棄衣而走。
陽盡而陰盛,盡者猶傷寒論血弱氣盡之盡。即陽氣不振之義。非竭絕之義。琦以為陽明極虛。欠當。
客孫脈,太素脈作胳。楊曰。太陰經脈。至於舌下。太陰孫胳。胳於頭鼻。故陽明並於太陰孫胳。致鼽腹脾也。堅按經脈篇唯有鼽衄。
上者則其孫絡太陰也,琦曰。上者句有脫誤。
病脹,楊曰。十一月陰氣內聚。雖有一陽始生。氣微未能外通。故內癰為脹也。堅按經脈篇。脾足太陰有腹脹善噫。得後與氣。則快然如衰。
白話文:
脈解篇第四十九(太素全存)
我先兄說,吳氏認為「脈解」的意思,是為了解釋古代脈學的理論。所以每一條文都有一個「所謂」的字在開頭。
太陽經說的「腫腰脽痛」,楊氏解釋「脽」就是屁股,發音同「誰」。十一月一陽氣開始產生,十二月二陽氣產生,正月三陽氣產生。三陽氣在寅時達到旺盛,陽氣已經很強大,所以稱為太陽。參考《經脈篇》,膀胱足太陽經有腰痛。
正月太陽在寅時,我先兄說,馬氏認為,膀胱的各種病症,難道都只在正月發生嗎?這只是強調與時令相應的意義而已。實際上,虛或實的情況因人而異,隨時都可能生病,不必一定在正月。參考弟子掘川濟的說法,這篇是將足三陽和足三陰與六個月份對應,太陽對應正月,厥陰對應三月,陽明對應五月,少陰對應七月,少陽對應九月,太陰對應十一月。三陽三陰互相交錯,並且間隔一個月。現在的經文七月誤作十月,很不合適,應該根據《太素》改正。這個說法非常正確。
陽氣東解,《太素》寫作「陽凍解」。楊氏解釋,正月已經有三陽氣,所以冰雪消融。陽氣從地面升起。先前有三陰氣,所以還殘留著冬天的寒冷,陽氣還不足。人體也是這樣,半身陽氣不足,所以會偏虛。跛,是指左腳偏向跛腳。參考楊氏偏虛的解釋比較合適。
「強上引背」,《太素》沒有「引背」二字。
「萬物盛上」,琦氏認為「萬物」二字是衍文。
「狂巔疾」,《太素》「巔」寫作「癲」。楊氏解釋,脫下衣服,爬上高處,奔跑亂說話,就叫做「狂」。僵硬倒下,就叫做「癲」。
「喑」,楊氏解釋「喑」是不能說話。參考楊氏的說法,根據《說文》(喑的解釋在《原識宣明五氣篇》之下)。
「喑俳」,《太素》「俳」寫作「痱」。楊氏解釋,陽氣向外衰退,所以會發生喑症。左(疑為「若」字)腎氣內虛,發厥逆的,就會發生喑痱。(這句後面應該加上「痱」字)發音同「肥」。是風病導致不能說話。就是說四肢不能用,喑不能說話,心裡沒有知覺,嚴重的會死亡,輕微的可以治療。參考《爾雅》「痱」是病。
(郝懿行《爾雅義疏》說,「腓」通「痱」。《詩經》說「百卉具腓」,傳說「腓」是病。《釋文》引用韓詩說「變也」,變病意思相近,聲音又可以轉變。《文選戲馬臺詩注》引用毛詩寫作「痱」,現在寫作「腓」。《玉篇》引用《詩經》也寫作「百卉具痱」,可知「腓」古時候寫作「痱」。《說文》「俳」是戲弄,張氏認為沒有什麼意義,是錯誤的)
「心脅痛」,《經脈篇》說,膽足少陽經有心脅痛,不能轉動側身。轉訛錯誤地寫作「盛」。
「言少陽盛也盛者」,《太素》「盛」都寫作「成」。楊氏解釋,「成」對應九月,九月陽氣衰弱,所以叫做「少陽」。小島尚質認為,「成」應該是「戌」字的誤寫。
「故為躍」,楊氏解釋,「躍」是勇猛跳動。琦氏認為這裡有錯誤,是衍文,不可讀。
「洒洒振寒」,《經脈篇》說,胃足陽明經,有「洒洒振寒」。
「邪客於藏府間」,我先兄說,吳氏認為,「藏」指肺臟,「府」指胃府。脾土不能制約濕氣,所以上行於肺而導致水喘。
「甚則厥云云」,《經脈篇》說,疼痛到了極點就會厭惡人與火,聽到木頭聲音就會驚恐,心悸動,只想獨自關閉門窗待著。嚴重的時候想爬到高處唱歌,丟掉衣服奔跑。
「陽盡而陰盛」,「盡」的意思,如同傷寒論說的「血弱氣盡」的「盡」,是指陽氣不振,而不是枯竭的意思。琦氏認為是陽明極度虛弱,不恰當。
「客孫脈」,《太素》「脈」寫作「胳」。楊氏解釋,太陰經脈,到達舌頭下方。太陰孫絡,連接到頭部和鼻子,所以陽明經並入太陰孫絡,導致鼻塞、腹部脾氣不順。參考《經脈篇》只有鼻出血。
「上者則其孫絡太陰也」,琦氏認為「上者」這句話有脫漏錯誤。
「病脹」,楊氏解釋,十一月陰氣向內聚集,雖然有一陽氣開始產生,但氣微弱不能向外通達,所以體內生癰而導致腹脹。參考《經脈篇》,脾足太陰經有腹脹、喜歡打嗝,排便或放屁後,就會感到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