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紹識》~ 卷第一 (4)
卷第一 (4)
1. 生氣通天論篇第三(太素全存)
九州九竅,先兄曰。孔頴達禹貢正義曰。周公職錄云。黃帝命風后受圖割地布九州。堅按楚辭九辯敘。故天有九星。以正機衡。地有九州。以成萬邦。人有九竅。以通精明。
十二節,楊曰。十二節者。謂人四支各有三大節也。
其生五其氣三,太素五作在。楊曰。謂天地間九州等物。其生皆在陰陽及和三氣。堅按作在非是。(三氣與弘決外典鈔引文異當考)先兄曰。莊公三年穀梁傳獨陽不生。獨陰不生。獨天不生。三合然後生。注。徐邈曰。古人稱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然則傳所謂天蓋名其沖和之功。
而神理所繇也。據此。則三氣之說非。諸家所說者。蓋可證也。華氏(華佗)中藏經以內外左右上下之氣為解。殊覺支離。堅按春秋繁露曰。寒暑與和三而成物。日月與星三而成光。天地與人三而成德。由此觀之。三而一成。天之大經也。
皆通於天氣,淮南子天文訓。蚑行喙息。莫貴於人。孔竅肢體。皆通於天。
蒼天之氣清淨,太素淨作靜。楊曰。蒼天色也。氣謂四氣和氣者也。天之和氣。清而不濁。靜而不亂。能令人。志意皆清靜也。
傳精神服天氣,太素作搏精神或服天氣。楊曰。搏附也。或有也。聖人令精神相附。不失有服清靜之氣。堅按太素經注並難從。又尤怡醫學讀書記曰。按傳當作專。言精神專一。則清淨弗擾。猶蒼天之氣也。老子所謂專氣致柔。太史公所謂精神專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班氏所謂專精神以輔天年者是也。
若作傳。與義難通。王注精神可傳。惟聖人得道者乃能爾。予未知精神如何而傳也。先兄曰。服。服膺之服。服天氣清淨之理也。志曰。服。餐服也。非是。
欲如運樞,太素運作連。堅按與全元起本合。
體若燔炭汗出而散,朱震亨曰。夫寒邪初客於肌表。邪鬱而為熱。有似燔炭。得汗則解。此仲景麻黃湯之類是也。
因於濕,太素此七句作因於濕。首如裹攘。大筋濡短。小筋弛張。弛張者為拘。二十字。堅按太素蓋屬訛脫。
緛短為拘,集韻。拘俱遇切。拘挐不展(拏牽也)
腫,說文曰。腫癰也。周官瘍醫注曰。腫瘍癰而上生創者。先兄曰。古單稱腫者。皆謂癰腫也。若謂胕腫水腫浮腫者。水病也。
煩勞則張,先兄曰。後漢班超傳。遂雄張南道注。雄張猶熾盛也。蓋此張字義相近。
煎厥,太素作前厥。楊曰。前厥。即前僕也。堅按太素經注並誤。樓英曰。煎厥。仲景所云春夏劇秋冬瘥之病。俗人名曰注夏者也。亦非。○宣明論於素問諸證擬有一方。然多難供用。仍不具錄。
汩汩手不可止,太素作滑滑不止。
薄厥,太素作前厥。先兄曰。孫奕示兒編曰。薄者三聲。音泊者。厚薄之薄。音樸者。疾驅聲。音博者。迫也。但韻書中並不收云云。
白話文:
九州有九個孔竅,我的哥哥說過。孔穎達在《禹貢正義》中提到,周公的《職錄》記載,黃帝命令風后接受地圖,劃分土地並設立九州。我認為《楚辭·九辯》的序文也提到:「天上有九個星宿,用來校正天體運行的規律;地上有九州,用來形成萬國;人有九個孔竅,用來溝通精氣和光明。」
人體有十二個關節,楊氏說,十二關節指的是人的四肢,每個肢體都有三個大的關節。
萬物產生於陰陽,依靠三種氣,太素說「五」指的是「在」。楊氏說,天地之間的九州等萬物,其產生都在於陰陽和調和的三種氣。我認為「在」字在這裡不對。(三種氣與《弘決外典鈔》引用的文字不同,應該考證)。我的哥哥說,《穀梁傳》記載,莊公三年說,只有陽氣不能產生萬物,只有陰氣也不能產生萬物,只有天也不能產生萬物,只有陰陽天三者合一,才能產生萬物。《注》中徐邈說,古人稱萬物背陰而向陽,通過沖和之氣達到調和。那麼,《傳》所謂的天,其實是指它沖和的作用,也是神理的由來。根據這個說法,三氣的說法是不對的。其他各家的說法,大概可以證明這個道理。華佗的《中藏經》以內外左右上下的氣來解釋,覺得非常牽強。我認為《春秋繁露》說,「寒暑與和三者共同生成萬物,日月與星三者共同產生光芒,天地與人三者共同形成德行。」由此看來,三者合一才能有所成就,這是天道的大綱。
人的孔竅肢體,都與天氣相通。《淮南子·天文訓》說,「一切會動會呼吸的生物,沒有比人更可貴的。人的孔竅肢體,都與天相通。」
蒼天的氣清淨,太素說「淨」是「靜」。楊氏說,蒼天指的是天空的顏色,氣指的是四氣調和之氣。天的調和之氣,清而不濁,靜而不亂,能使人的意志清靜。
人要通過傳導精神來順應天氣,太素說「搏」精神或「服」天氣。楊氏說,「搏」是依附的意思,「或」是有的意思。聖人讓精神相互依附,不失去順應清靜之氣的能力。我認為太素經的註解難以理解。尤怡在《醫學讀書記》中說,按《傳》應該是「專」,意思是說精神專一,就能清淨不受干擾,就像蒼天的氣一樣。老子說「專氣致柔」,太史公說「精神專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班氏說「專精神以輔天年」都是這個意思。
如果理解為傳導,則與文義難以相通。王氏的注釋說,精神可以傳導,只有得道的聖人才能做到,我不知道精神如何傳導。我的哥哥說,「服」是服膺的「服」,是服從天氣清淨的道理。志說,「服」是餐服的「服」,這是不對的。
應該像樞紐一樣轉動,太素說「運」是「連」。我認為與全元起的版本一致。
身體如同燒紅的炭火,汗出而散,朱震亨說,寒邪最初侵入肌膚表面,邪氣鬱結而產生熱,就像燒紅的炭火一樣,發汗就可以解除。這就是仲景麻黃湯之類的道理。
因為濕邪侵入,太素說這七句是「因為濕邪侵入,頭像被裹住一樣,大筋變得濡弱而短縮,小筋變得鬆弛而張開,鬆弛張開就變成了拘攣。」這二十個字。我認為太素經在這裡有訛誤和脫漏。
「緛短」是拘攣的意思。《集韻》說,「拘」是俱遇切,意思是拘束不舒展(「拏」是牽引的意思)。
「腫」,《說文》說「腫」是「癰腫」。周官的《瘍醫注》說,「腫」是癰腫上面生瘡。我的哥哥說,古代單稱「腫」的,都是指癰腫。如果是「胕腫」、「水腫」、「浮腫」這些,都是水病。
過於勞累就會加重,我的哥哥說,《後漢書·班超傳》說「遂雄張南道」,《注》中說「雄張」是「熾盛」的意思,這裡的「張」字意思相近。
「煎厥」,太素寫作「前厥」。楊氏說,「前厥」就是前仆的意思。我認為太素經的註解都錯了。樓英說,「煎厥」是仲景所說的「春夏加重,秋冬減輕」的疾病,俗稱「注夏」,這也是不對的。宣明論在《素問》中列舉各種病症,想開一些方子,但是大多難以應用,所以就不在這裡列舉了。
「汩汩」地流個不停,手無法停止,太素寫作「滑滑不止」。
「薄厥」,太素寫作「前厥」。我的哥哥說,孫奕在《示兒編》中說,「薄」字有三種讀音,讀作「泊」時,是厚薄的「薄」;讀作「樸」時,是疾馳的聲音;讀作「博」時,是迫近的意思。但是韻書中並沒有收錄這些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