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紹識》~ 卷第二 (1)
卷第二 (1)
1. 卷第二
2. 脈要精微論篇第十七
(此篇太素首段至關格及心疝病成而變二節並缺余皆在)
診法,先兄曰。張云。凡切脈望色審問病因。皆可言診。而此一節以診脈為言。堅按此說本於馬氏診要經終論注。
陰氣未動陽氣未散,尤怡曰。按營衛生會篇云。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矣。夫陰方盡。何云未動。陽氣方受。何云未散。疑是陽氣未動。陰氣未散。動謂盛之著。散謂衰之極也。堅按此說未必是。志本於滑氏曰。陰靜而陽動。有所動作。則靜者動而動者散亂矣。
參伍,先兄曰。參伍二字。朱子文集詳釋之。
渾渾,先兄曰。山海經東望泑澤河水所潛也。其源渾渾泡泡。注。水濆湧之聲也。
蒼璧,先兄曰。周禮大宗伯聽以蒼璧禮天。
中盛藏滿氣勝傷恐者,先兄曰。吳云。藏滿。藏氣壅塞而滿也。堅按琦曰。氣勝五字衍文。濕傷脾土。故中滿盛。而聲微不清。
膝者筋之府,張云。筋雖主於肝。而維絡關節以立此身者。惟膝膕之筋為最。故膝為筋之府。筋憊若是。則諸經之失強也。
岐伯曰反四時者云云,琦曰。此他經脫文。不可強解。堅按此與原識意相協。
萬物之外六合之內,先兄曰。物在天中。天包物外。蓋萬物之外。六合之內。猶言天地間也。
彼秋之忿,太素忿作急。楊曰。秋之三月。陰氣之始。風高氣勁。故名為急。堅按此與王注合。
脈與之上下,楊曰。春夏之脈。人迎大於寸口。故為上也。寸口小於人迎。故為下也。秋冬之時。寸口大於人迎。故為上也。人迎小於寸口。故為下也。此乃盛衰為上下也。堅按就規矩權衡考之。猶以馬注為優。
從陰陽始,先兄曰。志云。從陰陽始。即冬至陽氣。夏至陰氣。微上微下。陰陽上下。自有經常之理。(紀始押韻既見五藏生成篇)
四時為宜,宜字當從太素作數。蓋此段分之。有期以下二十四句。每二句押以同韻。度與宜其韻不通。度與數其部則一。(廣韻宜在上平五支度在去聲十二暮數在上聲九麌段玉裁六書音均表暮麌並在古音第五部)仍知太素為是。蓋四時為數者。言從五行衰王而為準。度者必就四時為計數。
補寫勿失,太素作循數勿失。堅按太素為是。蓋此段隔句。每取句末一字以為次句起語。上云為數。故承以循數言。人之有脈。循四時之數。不敢違失。猶與天地云。為其理如一也。且本節論診法。不及針藥。補寫二字。殊無著落。益知舊文為訛。
得一之精以知死生,太素精作誠。堅按始之以下三十三字疑不必羨文。莊子刻意純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與神為一。一之精通。合於天倫。句法相似。
短蟲,長蟲,先兄曰。說文蟯。腹中短蟲也。蛕。腹中長蟲也。○楊曰。凡夢有三種。人有吉凶。先見於夢。此為徵夢也。思想情深。因之而夢。此為想夢也。因其所病。見之於夢。此為病夢也。此十一種夢。皆病夢也。堅按周禮六夢。三曰思夢。即楊所謂想夢也。又楊以夢診為答。病乍在內之問。不可從。
白話文:
[脈要精微論篇第十七]
關於診斷方法,我的先兄說:張氏認為,凡是切脈、觀察氣色、仔細詢問病因,都可以說是診斷。而這裡特別以診脈來說明。我認為這個說法是根據馬氏《診要經終論注》而來。
陰氣還沒有開始活動,陽氣也還沒有消散。尤怡認為,按照《營衛生會篇》所說,「平旦陰氣耗盡而陽氣開始接受」,陰氣才剛耗盡,怎麼會說還沒開始活動?陽氣才剛接受,怎麼會說還沒消散?我懷疑應該是「陽氣還沒開始活動,陰氣還沒消散」。這裡的「動」是指盛極而明顯的狀態,「散」是指衰弱到極點的狀態。我認為這個說法不一定對,應該根據滑氏所說,「陰主靜而陽主動,若有動作,就會使靜的開始動,動的開始散亂。」
「參伍」這兩個字,我的先兄說,朱子文集中有詳細的解釋。
「渾渾」,我的先兄說,《山海經》提到,東邊的泑澤河水潛藏在地下,它的源頭是渾渾泡泡的,注釋說,這是水噴湧的聲音。
「蒼璧」,我的先兄說,《周禮》提到,大宗伯用蒼璧祭祀上天。
「中盛藏滿氣勝傷恐者」,我的先兄說,吳氏認為,「藏滿」是指臟腑氣機壅塞而脹滿。我認為琦氏說「氣勝」五個字是衍文,應該是濕邪損傷脾土,所以才會中焦脹滿,聲音微弱不清。
「膝者筋之府」,張氏說,筋雖然是肝所主管,但維繫關節使身體站立的,以膝膕的筋最重要,所以說膝是筋的府邸。如果筋脈衰敗到這種程度,那麼各經脈都會失去強健。
岐伯說「反四時者」等等,琦氏說,這是其他經文脫漏的文字,不可強行解釋。我認為這和原文的意思相符。
「萬物之外六合之內」,我的先兄說,萬物在天之中,天包圍在萬物之外,所謂「萬物之外,六合之內」就是指天地之間。
「彼秋之忿」,《太素》作「忿作急」。楊氏說,秋季三個月,陰氣開始產生,風大氣勁,所以稱為「急」。我認為這個解釋和王氏的注釋相符。
「脈與之上下」,楊氏說,春夏季節,人迎脈大於寸口脈,所以說是「上」;寸口脈小於人迎脈,所以說是「下」。秋冬季節,寸口脈大於人迎脈,所以說是「上」;人迎脈小於寸口脈,所以說是「下」。這是根據脈象的盛衰來判斷上下。我認為就規矩權衡來考量,還是以馬氏的注釋更為恰當。
「從陰陽始」,我的先兄說,志氏認為「從陰陽始」是指從冬至的陽氣開始,到夏至的陰氣開始,陽氣和陰氣會有細微的上升和下降,陰陽的升降有其固定的規律。(開始的規律在五藏生成篇已經說過了)
「四時為宜」,「宜」字應該按照《太素》作「數」。這段話可以分成,從「有期」以下二十四句,每兩句押相同的韻腳,「度」和「宜」的韻腳不通,「度」和「數」的韻腳相同。(《廣韻》中,「宜」在上平五支,「度」在去聲十二暮,「數」在上聲九麌,段玉裁的《六書音均表》說明暮、麌在古音第五部)所以可以知道《太素》是正確的。所謂「四時為數」,是指依據五行衰旺為標準。而「度」則是根據四時來計算。
「補寫勿失」,《太素》作「循數勿失」。我認為《太素》是對的,這段文字是隔句,每句取最後一個字作為下句的起始語。上面說「為數」,所以承接用「循數」來說,人的脈象,要遵循四時的規律,不敢違背,這和天地運行的道理是一樣的。而且本節討論的是診斷方法,沒有談到針藥,「補寫」二字顯得沒有根據,所以可知原文是錯誤的。
「得一之精以知死生」,《太素》作「精」為「誠」。我認為「始之」以下三十三個字,可能是多餘的文字。莊子刻意追求純樸自然的道,唯獨守護精神,守護而不失去,與精神合為一體,達到精誠貫通,符合天道倫理,句法也類似。
「短蟲,長蟲」,我的先兄說,《說文解字》中,「蟯」是腹中的短蟲,「蛕」是腹中的長蟲。楊氏說,夢有三種,一是徵夢,即吉凶事先在夢中出現;二是想夢,是由於思慮過多而產生的夢;三是病夢,是因疾病而產生的夢。這裡說的十一種夢,都是病夢。我認為《周禮》提到的六種夢,其中「思夢」就是楊氏所說的「想夢」。此外,楊氏用夢境來回答疾病,認為病症時而在內,這種觀點不能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