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紹識》~ 卷第二 (5)
卷第二 (5)
1. 宣明五氣篇第二十三(太素僅存五病五邪五脈應象余皆缺)
肺為咳,高雲。病氣在肺則為咳。咳氣上逆也。
脾為吞,說文。吞嚥也。從口天聲(玉篇同又曰子虛賦吞若雲夢者)當考。琦曰。脾病則口常作吞嚥聲。謬。
為恐,琦曰。恐者腎之情。而見於胃。未詳其義。蓋衍文。
白話文:
肺部會造成咳嗽,當病氣在肺部時就會引發咳嗽,這是因為氣往上逆流的緣故。
脾臟會影響吞嚥功能,脾臟有問題時,口中常會發出像吞嚥的聲音。
腎的情緒反應是恐懼,但表現於胃部,這部分的意義不明確,可能是誤記。
大腸小腸為泄,五十七難。大腸泄者。食已窘迫。大便色白。腸鳴切痛。小腸泄者。溲而便膿血。少腹痛。金匱大腸多寒者。多鶩溏。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血。
白話文:
大腸和小腸主管排泄,有五七個難症。
大腸泄瀉
症狀:
- 吃完東西後馬上不舒服
- 大便顏色偏白
- 腸鳴聲劇烈且伴隨著疼痛
小腸泄瀉
症狀:
- 小便中有膿血
- 小腹疼痛
金匱所載的大腸寒症
症狀:
- 頻繁腹瀉,大便稀軟
- 大便中有粘液或雜質
金匱所載的小腸寒症
症狀:
- 排便時感覺沉重
- 大便中有血
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金匱熱在下焦者。則尿血。亦令淋泌不通。又曰。下焦竭即遺溺失便。楊注刺瘧論。小便不利如癃狀。非癃淋也。小便不利如淋也。(宜與奇病論相參)
白話文:
膀胱功能障礙,會導致小便困難或失禁。如果金匱書中記載下焦有熱,則會出現血尿或小便不通暢的情況。另外,如果下焦氣血不足,也會導致小便失禁。楊上的《刺瘧論》中指出,小便困難類似於膀胱阻塞,但並非真正的膀胱阻塞或淋證。小便困難類似於淋證。(建議參考奇病論進行綜合比較)
五藏所惡,此不拘相剋之次序。又不必以天之五氣。蓋亦專就五藏之本性而言。藏病之理。實不外乎此。熱寒濕三者。俱兼內外因而言。風以外因言。燥以內因言。且熱風濕俱本藏主氣。而其太過卻足以為病矣。王釋心肺脾似未盡。
白話文:
五臟所厭惡的事物,不必拘泥於相剋的順序。也不必完全以天上的五種元氣作為依據。主要是針對五臟的本性而言。臟腑疾病的道理,其實不外乎這些。熱、寒、濕這三種因素,既包括外因也包括內因。風主要指外因,燥主要指內因。而且,熱、風、濕都與臟腑的主氣有關。但是,它們過度了卻足以致病。王叔和提出的心肺脾三臟的厭惡事物似乎還有所欠缺。
陽病發於血,琦曰。陽病發於血者。陽淫失斂。則血流溢。陽虛不化。則血凝結。凡上下血症。及瘕疝瘍癰。胥此義也。
白話文:
陽性疾病是由於血液造成的,琦(一位中醫學家)說:陽氣過剩,失去收斂功能,血液就會溢出。陽氣虛弱,血液無法化開,就會凝結。所以,不管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的出血症狀,還有腫瘤、疝氣、癰疽等疾病,都是基於這個道理。
陰病發於肉,太素作以味病發於氣。楊曰。陰之為病。發骨疼等。陽之為病。發於血痹等。五味為病。發於氣不調等。冬陽在內。故病發冬。夏陽在外。故病發夏也。堅按太素非是。
白話文:
陰性的疾病源於身體組織,太素認為是由於口味不正所致;陽性的疾病源於氣血,楊上善認為:陰性疾病發作時會出現骨頭疼痛等症狀;陽性疾病發作時會出現血瘀等症狀;口味不正會導致氣血不調等疾病。冬天時陽氣在身體內,所以疾病會在冬天發作;夏天時陽氣在體外,所以疾病會在夏天發作。堅決反對太素的說法(錯誤)。
五邪所亂,太素作五邪入三字。則痹作則為血痹。楊曰。熱氣入於陽脈。重(按說陽字)故為狂病。寒邪入於陰脈。重陰故為血痹。
脾脈代,張曰。代更代也。脾脈和耎。分王四季。隨時相代。故曰代。此非中止之謂。
白話文:
當五種病邪侵犯人體時,就會出現「太素入三」的情況。「太素」指人體的正氣,而「三」指三條經絡,即陽經、陰經和營經。「痹」指血脈不暢通。「楊」氏說:熱邪會進入陽脈,陽脈過於旺盛,就會導致發狂的症狀。寒邪會進入陰脈,陰氣過於旺盛,就會導致血脈不通暢,產生痹症。
2. 血氣形志篇第二十四(太素全存)
夫人之常數,太素此一句。及下六常字。此天之常數句。並無。
白話文:
人的正常狀態,是由基本的元素決定的。以及下面提到的六種常態字。這是關於天道的正常規律的句子。這裡並沒有這些內容。
伺之所欲,楊曰。凡療病法。諸有痛苦。由其血者。(由字疑)血聚之處。先刺去之。刺去血已。伺候其人情之所欲。得其虛實。然後行其補寫之法也。
白話文:
由楊氏所提出的治療疾病法則:如果出現疼痛,多半與血液有關。此時,應該先刺破血液聚集的地方,讓血流出。等到血液流出後,觀察病人的情緒和狀態,瞭解其身體的虛實,再進行補瀉的治療。
欲知背俞,太素左角右角相錯。楊曰。以上言量背輸法也。經不同者。但人七尺五寸之軀。雖小法於天地。無一經不盡也。故天地造化。數乃無窮。人之輸穴之分。何可同哉。昔神農氏錄天地間金石草木三百六十五種。法三百六十五日。濟時所用。其不錄者。或有人識用。或無人識者。
白話文:
想要知道背部和俞穴的位置,可以參考《太素》中左角和右角的交叉點。楊上善說,上面所說的都是測量背俞的方法。經脈之間沒有完全相同的,因為人的身體雖然只有七尺五寸高,但與天地相比卻很微小,沒有哪一條經脈可以完全包含於其中的。因此天地的造化是無窮無盡的,人身上的俞穴穴位,怎麼可能相同呢?從前神農氏記錄了天地間365種金石草木,對應一年365天的使用,用於治療當時的疾病。他沒有記錄的,可能是有人知道怎麼使用,也可能是無人知曉。
蓋亦多矣。次黃帝取人身體三百六十五穴。亦法三百六十五日。身體之上。移於分寸。左右差異。取病之輸。實亦不少。至如扁鵲灸經取穴及名字。即大有不同。近代秦承祖明堂。曹子氏灸經等所承別本處所及名亦皆有異。而除疴遺疾。又復不少。正可以智量之適病為用。不可全言非也。
而併為非者。不知大方之論。所以此之量法。聖人設教有異。未足怪之也。
白話文:
確實很多。其次,黃帝取人身體三百六十五個穴位,也仿照三百六十五天。在身體上,按寸分推算,左右略有差異,取病患的輸穴,確實也不少。至於像扁鵲的灸經取穴和穴位名稱,就大不相同。近代秦承祖的《明堂》、曹子氏的《灸經》等所承繼的不同版本,穴位的位置和名稱也都有差異。而治療疾病、遺留病症的,又不少。正可以智慧去衡量,根據病症來應用,不可全盤否定。
而完全否定的人,是不瞭解大法的道理。所以這些度量方法,聖人設教有異,不足為怪。
病生於肉,楊曰。形志俱逸。則邪氣客肉。脾之應也。多發癰腫。故以硂針及石熨調之也。(按硂字疑)山海經曰。高氏之山。其上多玉。有石可以為𥦖針。堪以破癰腫者也。堅按楊雲石熨誤。
白話文:
疾病起源於肉身,楊氏說:當人的身形和精神都失調時,邪氣就會侵入肉體,這是脾臟功能失調的表現,容易導致癰腫。因此,可以用砭石針和石頭熨燙來治療。據《山海經》記載,高氏之山盛產玉石,其中有種石頭可以製作砭石針,能夠有效治療癰腫。楊氏所提到的「石熨」應該是錯誤的。
治之以熨引,楊曰。筋之病也。毉而急(按毉字當考)故以熨引。調其筋病也。藥布熨之引之。使其調也。堅按楊熨引解是。聖濟總錄曰。引取舒伸之義。蓋本於此。
白話文:
治療方法是使用熨斗和拔罐,楊氏說:這是筋的疾病。醫生急著治療,所以用熨斗和拔罐的方法。調整筋的疾病。把藥物塗抹後用熨斗燙、拔罐拉。讓它調整過來。聖濟總錄說:「引」是取舒展的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病生於咽嗌,太素嗌作喝。楊曰。喝肺喘聲也。有本作渴。
百藥,太素無百字。
經絡不通,太素作筋脈不通。堅按此五節楊氏以配五藏。而筋脈不通為腎之應。俱似屬牽強。
此謂五形志也,馬曰。按疏五過論有云。凡欲診病者。必問飲食居處。暴樂暴苦。始樂後苦等義。與此意同。
白話文:
疾病從咽喉開始,太素醫書中將咽喉的聲音寫作「喝」。楊氏解釋說,「喝」是指肺部喘息的聲音。也有一些版本寫作「渴」。
「百藥」這兩個字,在太素醫書中並沒有「百」字。
經絡不通,太素醫書寫作筋脈不通。楊氏將五節與五臟對應,認為筋脈不通對應的是腎臟。這兩個說法都顯得牽強。
這些都是關於五形志的論述。馬氏說,根據疏五過論中的記載,凡是想要診斷疾病的人,一定要詢問患者的飲食起居、突然的喜怒哀樂等狀況,這與五形志的理念相同。
3. 寶命全形論篇第二十五(太素全存)
夫鹽之味鹹者,太素經注。並與新校正引同。但首句味字令字並無。(註文陳木之已畫盡字作蠹)楊又曰。府者中府。謂五藏也。壞者則聲歲也。(此十四字在中府壞者上歲當作噦)堅按陳古文作𭷱。故訛為敷字。
白話文:
鹽的味道是鹹的,這是《太素經注》中的記載。現代校正後的版本也是這樣,但是第一句沒有「味」和「令」字。(註文中的「陳木之已畫盡」這幾個字應該作「蠹」)楊氏又說:「府」指的是人體的五臟。「壞」指的是「噦」,也就是嘔吐。
人有此三者,琦解上文從楊義。且曰三字疑衍。府謂胃府。
知萬物者,太素作荷主萬物者。
敢問其方,楊曰。方道也。
白話文:
人有這三個部分,解讀上面的文字跟隨楊的解釋。而且說到的「三」字可能是多餘的。府是指胃府。
瞭解萬物的是,太素作負責管理萬物的人。
請問具體的方法是什麼,楊說,方法就是道理。
土得木而達,太素木作水。無下金得火而缺。水得土而絕二句。楊曰。言陰陽相分。五行相剋。還復相資。如金以剋木。水以剋火。土以剋水。始土剋水。得水通易。餘四時皆然。並以所克為資。萬物皆爾也。堅按太素經注並難從。竊謂達當作奪。聲之誤也。
黔首共餘食,楊曰。黔。黑也。渠廉反。人之首黑。故名黔首也。飲食。服用也。(此文在新校正所引止)
白話文:
土需要木才能達到,太素木化為水。沒有下金,就會得到火而缺失。水得到土就會消失。楊氏說:這說明陰陽相分,五行相剋,又相互資助。比如金剋木,水剋火,土剋水。一開始土剋水,得到水就容易流通,其他四時也是如此,都以被剋的元素為資助。萬物皆是如此。堅按太素經注,難以理解。竊以為「達」應該改為「奪」,是讀音的錯誤。
百姓共同享用食物,楊氏說:「黔」是黑色,讀音與「渠廉」相同。人頭部是黑色的,所以稱為黔首。飲食,就是服用。
知養身,太素作治養身。堅按此與新校正引異。又治神養身。新校正以楊說為優。然熟審經文。王注似是。(先兄曰楊注單豹外凋之害出莊子達生篇)
知毒藥為真,太素藥字復。非是。
知府藏血氣之診,太素府作輸。非是。
白話文:
瞭解養生之道,太素著書教導如何保養身體。仔細研究,此與新校正的引述不同。又記載了養神的辦法。新校正認為楊說的比較好。然而仔細推敲經文,王註解的似乎更接近原意。(先兄曾說:楊註記的「單豹(獨自)凋零在外面的危害」源自莊子的《達生篇》。)
道無鬼神獨來獨往,太素來往字錯。楊曰。應天地之動者。謂之道也。有道之者。其鬼不神。故與道往來。無假於鬼神也。堅按關尹子五鑑篇曰。人之平日。目忽見非常之物者。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苟知吾心能於無中示有。則知吾心能於有中示無。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曰。
白話文:
道無鬼神,獨自往返。太素來往的「素」字錯了。楊氏說:回應天地之變化的,就是道。領悟到道的人,他的鬼魂不會神靈。因此能夠和道往來,不用依靠鬼神。堅氏引用《關尹子》的《五鑑篇》說:人平常突然看到不尋常事物,都是因為心中有所缺乏而造成這種現象。如果知道自己的心可以在虛無中顯示存在,那麼就知道自己的心可以在存在中顯示虛無。只不過人們不相信,自然就不神靈了。有人說:
厥識既昏。熟能不信。我應之曰。如捕蛇師。心不怖蛇。彼雖夢蛇。而不怖畏。故黃帝曰。道無鬼神。獨往獨來。
白話文:
如果你神智昏亂,還能不信嗎?我回答他說,就像捉蛇人,心中不害怕蛇。他即使夢見蛇,也不會恐懼。所以黃帝說,正道中沒有鬼神,可以獨自往來。
可玩往來,太素玩作梲。楊曰。梲五骨反。動知也。(梲當杌知字疑)堅按太素經注。非是。
五虛勿近,先兄曰。吳云。針道難補而易寫。故五藏天真已虛。戒人勿近。五邪相乘而實。戒人勿遠。
白話文:
可以活動自如,太素玩弄作為杌知。楊氏說,杌知的『杌』字音同『五』字的反切。動就是知道的意思。(『梲』字應該是『杌知』二字的誤寫)堅按照太素經的註解,並不是這樣。
五種虛弱的情況下不要接近,先兄說,吳氏認為,針刺的方法難以補益但容易洩放。所以五臟的元氣已經虛弱時,告誡人們不要輕易施針。當五種邪氣相乘而致實時,告誡人們也不要遠離治療。
間不容瞚,楊曰。眴音舜也。堅按楊蓋以眴為瞚。義或是。音通。玉篇瞚式閏切。瞬同上(原識舒問切考段注說文問當作閏)
白話文:
時間匆匆,楊(上音)說:「眴」的音讀同「舜」。
堅的考證:楊認為「眴」應讀為「瞚」。這個說法可能是對的,因為它們發音相通。《玉篇》中「瞚」的讀音為「式閏切」,與「瞬」的讀音相同。
慎守勿失,先兄曰。高雲。其慎守也。則如臨深淵。其勿失也。則手如握虎。其深淺在志。而遠近如一也。則神無營於眾物。
白話文:
我兄長曾說,小心謹慎,不要有失。仔細觀察就像臨近深淵,小心失去就像手握老虎。其深淺取決於你的意志,而遠近都一樣。這樣,你的心神就不會被各種事物牽絆。
神無營於眾物,營王以外營為解。恐非。呂覽尊師篇。凡學必務進業。心則無營。注。營惑。淮南精神訓。而物無能營。注。營惑也。一曰亂。荀子宥坐。言談足以飾邪營眾。注。營讀為熒。據此。言下針之際。能一其神。不敢惑於他務。即無左右視之義。(王引之經義述聞周易不可榮以錄條宜參)
白話文:
精神不應該寄託在眾多事物上,使心神馳散於外物以外才能稱為解脫。可能不對。 《呂氏春秋·尊師篇》中說:凡是學習一定要努力求進步。那麼心神就不會被外物所困擾。注釋中說:營惑。 《淮南子·精神訓》中說:而沒有什麼事物可以擾亂心神。注釋中說:營惑,一種說是混亂。 《荀子·宥坐》中說:言談足以粉飾虛偽的邪惡,迷惑眾人。注釋中說:營讀作熒。根據這些典故,在針刺的時候,能夠集中精神,不受其他事務的幹擾,也就是說不要左右張望的意思。(王引之《經義述聞》中《周易·不可榮以錄條》宜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