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二 (2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二 (21)
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二
帝曰:「勝復之變,早晏何如?」
歧伯曰:「夫所勝者,勝至已病,病已慍慍,而復已萌也復心之慍,不逺而有。。夫所復者,勝盡而起,得位而甚,勝有微甚,復有少多,勝和而和,勝虚而虚,天之常也。」
帝曰:「勝復之作,動不當位,或後時而至,其故何也言陽盛於夏,隂盛於冬,清盛於秋,温盛於春,天之常候。然其勝復氣用,四序不同,其何由哉!?」
歧伯曰:「夫氣之生與其化,衰盛異也。寒暑温涼,盛衰之用,其在四維,故陽之動始於温,盛於暑。隂之動始於清,盛於寒。春夏秋冬,各差其分言春夏秋冬,四正之氣,在於四維之分也,即事驗之。春之温正在辰巳之月,夏之暑正在午未之月,秋之涼正在戌亥之月,冬之寒正在寅丑之月。
春始於仲春,夏始於仲夏,秋始於仲秋,冬始於仲冬。故丑之月,隂結層冰於厚地。未之月,陽焰電掣於天垂。戌之月,霜清肅殺而庶物堅。辰之月,風扇和舒而陳柯榮秀。此則氣差其分,昭然而不可蔽也,然隂陽之氣,生發收藏與常法相會,徵其氣化及在人之應,則四時每差其日數,與常法相違,從差法乃正當之也。
故〈大要〉曰:『彼春之暖爲夏之暑,彼秋之忿爲冬之怒,謹按四維,斥候皆歸,其終可見,其始可知。』此之謂也言氣之少壯也。陽之少爲暖,其壯也爲暑。隂之少爲忿,其壯也爲怒。此悉謂少壯之異氣,證用之盛衰,但立盛衰於四維之位,則隂陽終始應用皆可知矣。」
帝曰:「差有數乎!」
歧伯曰:「又凡三十度也度者,日也。~~,~~新校正云:「按〈六元正紀大論〉曰:『差有數乎?曰:後皆三十度而有竒也。』此云三十度也者,此文爲略。」。」
帝曰:「其脉應皆何如?」
歧伯曰:「差同正法,待時而去也脉亦差,其隨氣應也。待時曰足,應王氣至而乃去也。〈脉要〉曰:『春不沉,夏不弦,冬不濇,秋不數,是謂四塞天地四時之氣閉塞而無所運行也。沉甚曰病,弦甚曰病,濇甚曰病,數甚曰病但應天和氣,是則爲平,形見太甚則爲力致,以力而致,安能乆乎,故甚皆病。參見曰病,復見曰病,未去而去曰病,去而不去曰病參,謂參和諸氣來見。
復見,謂再見,已衰已死之氣也。去,謂王已而去者也。日行之度,未出於差,是爲天氣未出。日度過差,是謂天氣已去而脉尚在,旣非得應,故曰病也。反者死夏見沉,秋見數,冬見緩,春見濇,是謂反也。犯違天命,生其能乆乎!~~,~~新校正云:「詳上文秋不數是謂四塞,此注云秋見數是謂反,蓋以脉差只在仲月,差之度盡而數不去,謂秋之季月而脉尚數,則爲反也。」。
』故曰:『氣之相守司也,如權衡之不得相失也權衡,秤也。天地之氣,寒暑相對,温清相望,如持秤也。髙者否,下者否,兩者齊等,無相奪倫,則清靜而生化各得其分也。』夫隂陽之氣,清靜則生化治,動則苛疾起,此之謂也動,謂變動常平之候而爲災眚也。苛,重也。
白話文:
黃帝問道,勝與復的變化,時間早晚如何?
歧伯回答:所謂「勝」,是指勝勢達到極點,疾病雖已有所好轉,但復發的苗頭卻已萌生,如同心中鬱悶,雖不嚴重,卻隱隱作祟。「復」則是指勝勢已盡,疾病再次發作,且程度可能加重。勝勢有輕重之分,復發也有程度差異,這是自然的規律。勝則和,虛則虛,都是天理運行之常。
黃帝又問:勝與復的變化,有時會出現時間錯亂或延遲,這是什麼原因?比如說,陽氣盛於夏季,陰氣盛於冬季,清氣盛於秋季,溫氣盛於春季,這是自然的氣候規律。但勝與復的氣候運用,在四季中卻有所不同,這是為什麼呢?
歧伯解釋:氣的生長變化,盛衰各異。寒暑溫涼,盛衰的運用,都在四維(指春夏秋冬四季)之中,所以陽氣的活動,始於溫和的春季,盛於炎熱的夏季;陰氣的活動,始於清涼的秋季,盛於寒冷的冬季。春夏秋冬,各有其旺盛的時節。春季溫和的時期在辰巳(三月、四月)之月,夏季炎熱的時期在午未(五月、六月)之月,秋季涼爽的時期在戌亥(九月、十月)之月,冬季寒冷的時期在寅丑(十一月、十二月)之月。
春季始於仲春(農曆二月),夏季始於仲夏(農曆五月),秋季始於仲秋(農曆八月),冬季始於仲冬(農曆十一月)。例如,丑月(十一月),陰氣凝結成厚厚的冰層;未月(六月),陽氣如同閃電般奔騰;戌月(九月),霜氣肅殺,萬物蕭瑟;辰月(三月),和風和煦,草木繁茂。這些都是氣候變化規律的明顯表現,不可掩蓋。然而,陰陽之氣的生長收藏,雖然有其常規,但實際上,四時氣候的旺盛時期,在日數上與常規相比,可能會有差異,而這種差異,才是正常的現象。
《大要》中說:「春季的溫暖是夏季酷暑的基礎,秋季的肅殺之氣是冬季嚴寒的先兆。」仔細觀察四時的氣候變化,就能預知其終結與開始,這指的是氣的生長變化規律。陽氣的初期為溫暖,壯盛時則為酷暑;陰氣的初期為肅殺,壯盛時則為嚴寒。這些都是指氣的盛衰變化,將其應用於四季的變化規律之中,就能了解陰陽的終始與運用。
黃帝問:這種差異有規律嗎?
歧伯回答:大約各有三十度(度,指日數)。……(此處原文有缺漏,新校正本引述《六元正紀大論》解釋此處缺漏,說明差異的日數大約是三十度,且帶有奇數的變化)
黃帝又問:脈象的反應如何?
歧伯回答:脈象的變化與正常的規律相同,只是時間上有所差異,它隨著氣候的變化而改變。所謂「待時」,指的是脈象的變化等待時機而出現;「應」,指的是脈象隨著王氣(主宰氣候的氣)的到達而出現,然後消失。《脈要》中說:「春季脈象不沉,夏季脈象不弦,冬季脈象不遲,秋季脈象不數,這叫做四塞。」這是指天地四時之氣閉塞,不能運行。脈象過於沉則為病,過於弦則為病,過於遲則為病,過於數則為病。只有應和天地之氣,才是正常的,如果脈象的表現過於強烈,就屬於用力過度,用力過度是難以持久,所以過度都會成為疾病。所謂「參見」,是指多種氣同時出現;「復見」,是指再次出現,是衰敗或死亡之氣;「去」,是指王氣已去;脈象的變化若未超過正常的差異範圍,則表示天氣變化尚未出現;若超過正常的差異範圍,則表示天氣變化已經出現,但脈象卻仍然存在,這就與實際情況不符,所以稱之為病。反之,例如夏季出現沉脈,秋季出現數脈,冬季出現遲脈,春季出現弦脈,這就是反常現象,違背天命,難以持久。
總而言之,氣的相互依存如同秤一樣,天地之氣,寒暑相對,溫清相望,如同持秤一般,高低均衡,彼此不失其度,則清靜平和,生化有度。陰陽之氣,清靜則生化有治,一旦出現變動,就會導致疾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