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三 (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三 (1)
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二十三
啟玄子次註林億孫竒髙保衡等奉敕校正孫兆重改誤
白話文:
啟玄子按照林億、孫竒、高保衡等人奉命校正的版本,由孫兆重新改正錯誤。
黃帝坐明堂召雷公而問之曰:「子知醫之道乎明堂,布政之宮也,八窻四闥,上圓下方,在國之南,故稱明堂。夫求民之瘼,恤民之隱,大聖之用心,故召引雷公問拯濟生靈之道也。!」
白話文:
黃帝坐在明堂中,召見雷公並問他:「您對於醫學之道瞭解嗎?」(明堂:處理國政的宮殿,形狀上圓下方,內有八條通道和四個門戶,位於國都的南方,故稱明堂。黃帝召見雷公,是為了詢問如何幫助拯救百姓的健康。)
雷公對曰:「誦而頗能解,解而未能別,別而未能明,明而未能彰言所知解但得法守數而已,猶未能深盡精微之妙用也。~~,~~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習道有五,一誦,二解,三別,四明,五彰。』」。足以治羣僚,不足至侯王公不敢自髙其道,然則布衣與血食主療亦殊矣。
白話文:
雷公回答:「背誦經文勉強能理解,理解後卻不能分辨精華,分辨後卻不能透徹理解,透徹後卻不能明確表達所知。只知遵循規律按部就班,還沒能深入體會醫理的精妙奧祕。~~,~~新的校正本說:「根據楊上善的說法:『學習醫道分為五個階段,一誦,二解,三別,四明,五彰。』」」醫術足以治療一般人,還不足以治癒諸侯王公貴族。醫者不敢自誇醫術,但布衣百姓與王公貴族的治療方法的確不同。
願得受樹天之度,四時隂陽合之,別星辰與日月光,以彰經術,後丗益明樹天之度,言髙逺不極。四時隂陽合之,言順氣序也。別星辰與日月光,言別學者二明大小異也。~~,~~新校正云:「按《太素》『別』作『列』字。」。上通神農,著至教疑於二皇公欲其經法明著,通於神農,使後丗見之,疑是二皇並行之教。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及《太素》『疑』作『擬』。」。」
白話文:
願能得到「樹天之度」的指教,四季陰陽相合,把星辰和日月的光芒區分開來,以彰顯經術,後世更加清晰。
「樹天之度」指的是高遠且深不可測的道理。
「四季陰陽相合」指的是順應氣候的變化。
「把星辰和日月的光芒區分開來」指的是區分學者之間能力大小的差異。
這句話說,希望得到「樹天之度」的指教,通曉神農的至高教義,後世看到後會認為是二皇並行的教義。
帝曰:「善。無失之此,皆隂陽表裏,上下雌雄相輸應也,而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乆,以教衆庶,亦不疑殆,醫道論篇,可傳後丗,可以爲寶以明著故。。」
白話文:
黃帝說:「很好。不要在這些方面錯誤,這些都是陰陽表裏、上下雌雄相互感應的道理,而一個通曉醫道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地為人服務,教導大眾,也不會有什麼疑問,這篇《醫道論》,可以流傳後世,可以當作寶物,用來闡明彰顯醫道的精髓。」
雷公曰:「請受道,諷誦用解誦,亦諭也。諷諭者,所以比切近而令解也。。」
帝曰:「子不聞《隂陽傳》乎!」
曰:「不知。」
白話文:
雷公說:「請接受教導,通過朗讀來理解,這樣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用來比較和說明的是為了讓人更容易理解。」
黃帝說:「你沒有聽過《陰陽傳》嗎?」
雷公回答:「不知道。」
曰:「夫三陽,天爲業天爲業,言三陽之氣在人身形所行居上也。隂陽傳,上古書名也。~~,~~新校正云:「按《太素》『天』作『太』。」。上下無常,合而病至,偏害隂陽上下無常,言氣乖通不定在上下也。合而病至,謂手足三陽氣相合而爲病至也。陽并至則精氣微,故偏損害隂陽之用也。。」
雷公曰:「三陽莫當,請聞其解莫當,言氣并至而不可當。。」
白話文:
作者說:「三陽,歸屬於天。也就是說,三陽之氣在人體內運行的位置較高。陰陽傳,是一本古書的名字。上下無常,說的是氣運行不定,上上下下都可能出現問題。氣運行異常,就會導致疾病。三陽之氣聚集,就會損害精氣,進而使陰陽失衡。」
帝曰:「三陽獨至者,是三陽并至,并至如風雨,上爲巔疾,下爲漏病并至,謂手三陽足三陽氣并合而至也。足太陽脉起於目内眥,上額,交巔上。其支別者,從巔至耳上角。其直行者,從巔入絡腦,還出別下項,從肩髆内,夾脊,抵腰中,入循膂,絡腎,屬膀胱。手太陽脉起於手,循臂上行,交肩上,入缺盆,絡心,循咽下鬲,抵胃,屬小腸,故上爲巔疾,下爲漏病也,漏血膿出。所謂并至如風雨者,言無常準也。
白話文:
黃帝說:「所謂『三陽獨至』,是指三條陽經的氣同時到達,就像風雨一起來襲一樣。如果氣到達上部,會引發癲癇;如果氣到達下部,會導致漏出尿或膿液等疾病。所謂『三陽獨至』,是指手三陽經和足三陽經的氣同時到達。
足太陽膀胱經的經脈起於眼睛內眼角,往上經過額頭,交於頭頂。它的分支從頭頂延伸至耳角。它的主幹從頭頂進入腦膜,再從頸後出來,沿著肩胛骨內側,夾著脊柱,抵達腰部,然後沿著脊椎骨,連接腎臟,最終屬膀胱。
手太陽小腸經的經脈起於手臂,沿著手臂向上,交於肩上,進入肩胛骨下方的凹陷處,連接心臟,沿著喉嚨向下經過橫膈膜,抵達胃,屬小腸。所以『三陽獨至』時,如果氣到達上部,會引發癲癇;如果氣到達下部,會導致漏出尿或膿液等疾病。所謂『並至如風雨』,是指這種情況沒有規律,不定時發生。
~~,~~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漏病謂膀胱漏洩,大小便數不禁守也。』」。外無期,内無正,不中經紀,診無上下,以書別言三陽并至,上下無常,外無色氣可期,内無正經常爾。所至之時,皆不中經脉綱紀。所病之證,又復上下無常,以書記銓量,乃應分別爾。
白話文:
雷公說:「臣下所治療的疾病很少能痊癒,只想和您談談其中的深意,讓您的猜疑就此打住。」
帝曰:「三陽者,至陽也六陽并合,故曰至盛之陽也。積并則爲驚,病起疾風,至如礔礰,九竅皆塞,陽氣滂溢,乾嗌喉塞積,謂重也。言六陽重并,洪盛莫當,陽憤鬱惟盛,是爲滂溢無涯,故乾竅塞也。并於隂則上下無常,薄爲腸澼隂,謂藏也。然陽薄於藏爲病,亦上下無常定之診,若在下爲病便數赤白。
白話文:
黃帝說:「三陽是極陽的部位,六陽並合,所以稱為極盛的陽氣。陽氣過多累積就會導致驚厥,症狀會像疾風驟起,嚴重時像石頭壓頂,全身的九個孔竅都會閉塞,陽氣過於旺盛,讓喉嚨乾燥閉塞。『積』是指累積,表示六陽過度累積,陽氣盛大無比,陽氣過盛鬱積,所以會導致陽氣氾濫無邊,因此全身孔竅都會閉塞。陽氣過度累積於陰分,就會導致上下不安,陽氣過度鬱積於腸胃藏府,稱為『藏』,陽氣過度鬱積於藏府而致病,也會造成上下不安的診斷,例如如果陽氣鬱積在下焦,就會導致腹瀉,大便顏色會不定時出現紅色和白色。
此謂三陽,直心坐不得起卧者,便身全,三陽之病足太陽脉循肩下至腰,故坐不得起,卧便身全也。所以然者,起則陽盛鼓,故常欲得卧,卧則經氣均,故身安全。~~,~~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便身全』作『身重也』。」。且以知天下何,以別隂陽應四時,合之五行言知未備也。
白話文:
**雷公曰(雷公指漢朝醫家雷公):「新校正版注釋:**從這句話到文本末尾,全新獨立的部分,標題為『方盛衰』。
**陽言不別,隂言不理」:**陽性病證說不清楚,陰性病證說得理不夠清楚。**請起受解」:**請雷公重新講解。**以爲至道帝(雷公自稱)未許爲深知」:**雷公認為自己還沒有真正理解。故重請也」: 所以再次請求講解。
帝曰:「子若受傳,不知合至道,以惑師教,語子至道之要不知其要,流散無窮,後丗相習,去聖乆逺,而學者各自是其法,則惑亂於師氏之教旨矣。病傷五藏,筋骨以消,子言不明不別,是丗主學盡矣言病之深重,尚不明別,然輕微者亦何開愈,𫝆得徧知耶!然由是不知明丗主學教之道,從斯盡矣。腎且絕,惋惋日暮,從容不出,人事不殷舉藏之易知者也。
白話文:
漢成帝對叔和說:「如果你接受了我的傳授,卻不懂得通達正道,以至於困惑了我的教誨,那麼我告訴你通達正道的要領,你卻不理解要領,那就會一輩子都迷惘無盡,後世相襲,離聖人久遠,而學習的人各自行使自己的方法,這樣就會迷惑於師長的教誨了。五臟受傷,筋骨消瘦,你說的道理不明確不清晰,這是這一輩人求學的盡頭。說明你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還不明確不清晰,那麼輕微的病又怎麼可能痊癒,怎麼可能普遍地懂得呢?由此可知,你不知道這一輩人求學教導的方法,從這裡就已經完了。腎臟已經衰竭,(身體)日漸衰弱,行動遲緩不出門,人事的交往不能勤快,藏起來的(病情)是很明顯的。
然腎脉且絕,則心神内爍,筋骨脉肉日晚酸空也。暮,晚也。若以此之類,諸藏氣俱少不出者,當人事萎弱,不復殷多,所以爾者,是則腎不足,非傷損故也。~~,~~新校正云:「按《太素》作『腎且絕死,死日暮也。』」。」
白話文:
但是腎脈如果斷絕,心神就會內耗,筋骨脈肉也會越來越空虛。暮,指的就是夜晚。如果像這樣,各臟腑的氣血都衰少不出,人就會萎縮衰弱,不再強壯。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腎氣不足,而不是受到外傷所致。~~,~~新校正注:參考《太素》,作「腎且絕死,死日暮也。」
黃帝燕坐,召雷公而問之曰:「汝受術誦書者,若能覽觀雜學,及於比類,通合道理,爲余言子所長,五藏六府,膽、胃、大小腸、脾、胞、膀胱、腦髓,涕、唾、哭、泣、悲、哀,水所從行,此皆人之所生,治之過失〈五藏別論〉:「黃帝問曰:『余聞方士或以髓腦爲藏,或以腸胃爲藏,或以爲府,敢問更相反,皆自謂是,不知其道,願聞其說!』歧伯曰:『腦、髓、骨、脉、膽、女子胞,此六者,地氣所生也,皆藏於隂而象於地,故藏而不寫,名曰竒恒之府。
白話文:
黃帝坐在地上,召見雷公並問道:「你學過醫術,博覽羣書,能通曉各種道理,告訴我你的專長吧!人體的五臟(心、肝、脾、肺、腎)、六腑(膽、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腦髓、涕液、唾液,以及哭泣、悲哀等情緒,這些都與水有關,是人體生存的基礎。但是不同的醫生對這些器官的分類卻有不同的說法。有的人認為髓腦是藏,有的人認為胃腸是藏,還有人認為是府。他們各自堅持自己的說法,互不相讓。我希望能聽聽你的看法。」雷公回答道:「腦、髓、骨、脈、膽和女性的子宮,這六者是由地氣所產生,都藏於陰暗之處,其性質像大地一樣,所以稱為『藏而不泄』,也稱之為『奇恆之府』。」
』夫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氣之所生也,其氣象天,寫而不藏,此受五藏濁氣,故名曰傳化之府,是以古之治病者,以爲過失也。」。子務明之,可以十全,即不能知,爲丗所怨不能知之,動傷生者,故人聞議論,多有怨咎之心焉。」
白話文:
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這五者是天地之氣所產生的,它們的氣象像天空一樣,運行而不停滯,因為它們會接受五臟六腑的濁氣,所以被稱為「傳化之府」。因此,古代醫家將它們當作治療疾病的過錯。如果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可以達到十全十美的境界。如果你不能明白,就會受到鬼神的怨恨,也會傷害到你的生命。所以,人們在聽到議論時,常常會有怨恨和憂慮的心情。
雷公曰:「臣請誦《脉經》上下篇甚衆多矣,別異比類,猶未能以十全,又安足以明之言臣所請,誦《脉經》兩篇衆多,別異比類例,猶未能以義而會見十全,又何足以心明至理乎!安,猶何也。。」
白話文:
雷公說:「我奉旨誦讀《脈經》上下篇,已經很多遍了,區別異同、舉例對比,都還無法完全領悟要旨,又怎麼能夠透徹地說明我所提出的問題呢?我誦讀《脈經》兩篇,雖然數量眾多,區別異同、舉例對比,但還是無法理解其精髓,又怎能運用心智領悟至理呢?『安』,就是『何』的意思。」
帝曰:「子別試通五藏之過,六府之所不和,鍼石之敗,毒藥所宜,湯液滋味,具言其狀,悉言以對,請問不知過,謂過失,所謂不率常候而生病者也。毒藥政邪,滋味充養,試公之問,知與不知爾。~~,~~新校正云:「按《太素》『別試』作『誠別而已』。」。」
白話文:
黃帝說:「您特別試著說明五臟功能失調、六腑功能不協調、針灸石藥治療不當、應用的毒藥、湯藥的滋味,詳細說明它們的症狀,全部告訴我。請問不知道的地方,是指過失,就是指不符合常規而生病的情況。毒藥用於治療疾病,滋味用於滋養身體,我測試你的知識,看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雷公曰:「肝虚腎虚脾虚,皆令人體重煩寃,當投毒藥,刺炙砭石,湯液或已或不已,願聞其解公以帝問,使言五藏之過,毒藥湯液滋味,故問此病也。。」
白話文:
雷公說:「肝虛、腎虛和脾虛,都會導致人體產生虛火,出現煩躁不安的症狀。這時應該使用毒藥、針灸和砭石等治療。湯藥的治療效果有時有效,有時無效,請您解釋一下。」
帝問:「這到底是五臟哪一臟出了問題,而導致服用毒藥、湯液等滋味不同的藥物時,治療效果不一?」
帝曰:「公何年之長而問之少,余眞問以自謬也言問之不相應也。以問不相應,故言余眞發問以自招謬誤之對也。吾問子窈冥,子言上下篇以對,何也窈冥,謂不可見者,則形氣榮衞也。〈八正神明論〉:「歧伯對黃帝曰:『觀其冥冥者。』」言形氣榮衞之不形於外而工獨知之,以日之寒温,月之虚盛,四時氣之浮沉,參伍相合而調之,工常先見之,然而不形於外,故曰觀於冥冥焉。由此帝故曰:「吾問子窈冥也。
白話文:
黃帝說:「先生多年長我,怎麼反倒向我這個晚輩請教,我實則因為自己有錯才會發問,是因為所問的問題不相應,所以說我真正發問是為了招致錯誤的回答。我問你關於難以捉摸的事物,你卻回答說上篇和下篇,這是為什麼?難以捉摸的事物,是指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形氣、榮衞等。〈八正神明論〉中說:「歧伯回答黃帝說:『觀察它的難以捉摸的地方。』」意思是說形氣、榮衞沒有形狀,顯現於外,而神醫卻能獨自知道它們,根據太陽的寒溫、月亮的盈虧、一年四季的氣候變化,參伍結合,進行調理,神醫常常先於別人看到這些變化,然而這些變化並沒有顯現在外表,所以說觀察它的難以捉摸的地方。因此,我才會說:『我問你的是難以捉摸的事物啊。』」
」然肝虚、腎虚、脾虚則上下篇之旨,帝故曰:「子言上下篇以對,何也耳?」?夫脾虚浮似肺,腎小浮似脾,肝急沉散似腎,此皆工之所時亂也,然從容得之脾虚脉浮,候則似肺。腎小浮上,候則似脾。肝急沉散,候則似腎者。何以然?以三藏相近,故脉象參差而相類也。
白話文:
如果肝、腎、脾虛弱,那麼上焦和下焦的脈象就會混淆。黃帝因此問道:「你說上焦和下焦的脈象互相混淆,這是什麼原因?」
脾虛會浮散,像肺氣;腎氣虛弱也會浮散,像脾氣;肝氣急迫,沉散不調,像腎氣。這些都是醫生容易混淆的地方。
但是,經過仔細診斷,可以分辨出來:脾虛脈浮,徵候像肺氣。腎氣弱脈浮,徵候像脾氣。肝氣急脈沉脈散,徵候像腎氣。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三臟相鄰,所以脈象會互相參雜,導致相似。
是以工惑亂之,爲治之過失矣。雖爾乎,猶宜從容安緩,審比類之而得三藏之形候矣,何以取之。然浮而緩曰脾,浮而短曰肺,小浮而滑曰心,急緊而散曰肝,搏沉而滑曰腎,不能比類則疑亂彌甚。若夫三藏土木水參居,此童子之所知,問之何也脾合土,肝合木,腎合水,三藏皆在鬲下,居止相近也。?」
白話文:
所以說,用中醫手法進行擾亂治療,是施治失當的。即便如此,也應該從容不迫,仔細辨別各種症候,來獲得三臟的具體形狀和特徵。如何辨別呢?浮而緩慢的是脾,浮而短促的是肺,輕微浮動而滑的是心,急促緊湊而分散的是肝,搏動沉緩而滑的是腎。如果不能辨別,那麼疑慮和混亂就會更加嚴重。至於三臟土木水三種屬性共同存在於人體之中,這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有必要詢問嗎?脾臟屬土,肝臟屬木,腎臟屬水,三臟都位於膈肌下方,位置相近。
雷公曰:「於此有人頭痛,筋攣,骨重,怯然少氣,噦,噫,腹滿,時驚,不嗜卧,此何藏之發也?脉浮而弦,切之石堅,不知其解,復問所以三藏者,以知其比類也脉有浮弦石堅,故云問所以三藏者,以知其比類也。。」
白話文:
雷公說:「在這裡有一個人頭痛、筋攣、骨頭沉重、膽怯氣虛、噁心、打嗝、肚子脹滿、時常受驚嚇、不喜歡睡覺,這到底是哪個臟腑出現問題了呢?他脈象浮而弦,按上去像石頭一樣堅硬。我不知如何解釋,所以再問一問三藏(指太陰、少陰、厥陰)的相關情況,以瞭解它的特徵。」脈象表現為浮弦石堅,所以才會問一問三藏的相關情況,以此來瞭解它的特徵。
帝曰:「夫從容之謂也言比類也。夫年長則求之於府,年少則求之於經,年壯則求之於藏年之長者甚於味,年之少者勞於使,年之壯者過於内,過於内則耗傷精氣,勞於使則經中風邪,恣於求則傷於府,故求之異也。𫝆子所言,皆失八風菀熟,五藏消爍,傳邪相受。夫浮而弦者,是腎不足也脉浮爲虚,弦爲肝氣,以腎氣不足,故脉浮弦也。
白話文:
黃帝說:「從容」的涵義,是說要按類別來調養。年長的人,應重視脾胃的調養;年少的人,應重視經脈的調理;年壯的人,應重視臟腑的調養。
隨著年齡的增長,味覺會減退;年少者容易勞累過度;年壯者容易縱慾過度。縱慾過度會耗損精氣;勞累過度會導致經脈受風邪侵襲;飲食過度會損傷脾胃。因此,不同年齡階段的養生方法是不同的。
扁鵲所提出的論點,都忽略了八種風邪的侵襲,五臟的衰弱,以及邪氣的傳遞。脈象浮而弦,這是腎氣不足的表現。脈象浮表示虛,弦表示有肝氣。由於腎氣不足,所以脈象才會浮弦。
沉而石者,是腎氣内著也石之言堅也。著,謂腎氣内薄,著而不行也。怯然少氣者,是水道不行,形氣消索也腎氣不足,故水道不行,肺藏被衝,故形氣消散索盡也。欬嗽煩寃者,是腎氣之逆也腎氣内著,上歸於母也。一人之氣,病在一藏也,若言三藏俱行,不在法也經不然也。
白話文:
沉穩如石頭,是腎氣內斂堅固的表現。「石」有堅固的意思。內斂的意思是腎氣內部充實,但卻無法運行。呼吸無力,感覺虛弱,是水液代謝不通暢,身體氣血虛弱的表現。腎氣不足,導致水液代謝不通暢,肺部受到衝擊,身體氣血就會消耗殆盡。咳嗽、煩躁、鬱悶,是腎氣逆亂的表現。腎氣內斂,向上歸於肺,這是母子相生之理。一個人的氣血病症只發生在一個臟腑,如果說三臟同時發病,不符合經絡理論。
雷公曰:「於此有人四支解墯,喘欬,血𣳘,而愚診之以爲傷肺,切脉浮大而緊,愚不敢治,粗工下砭石,病愈多出血,血止身輕,此何物也?」。」
白話文:
雷公說:「遇到一個人四肢懈怠無力、呼吸急促、血尿,愚昧的醫生診斷為肺部受傷,把脈發現脈象浮大而緊,我不忍心治療,粗心的醫生放血治療,血放了很多,血止後身體感覺輕鬆,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帝曰:「子所能治,知亦衆多,與此病失矣以爲傷肺而不敢治,是乃狂見,法所失也。譬以鴻飛,亦冲於天鴻飛冲天,偶然而得,豈其羽翮之所能哉!粗工下砭石亦猶是矣。夫聖人之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類,化之冥冥,循上及下,何必守經經,謂經脉,非經法也。𫝆夫脉浮大虚者,是脾氣之外絕去胃,外歸陽明也足太隂絡支別者,入絡腸胃,是以脾氣外絕,不至胃,外歸陽明也。夫二火不勝三水,是以脉亂而無常也二火,謂二陽藏。
白話文:
黃帝說:「您所擅長的治療方法,種類繁多,卻在這病症的診斷上出了差錯,把它當成肺部的損傷而不敢治療,這是過於拘泥而偏頗,也是您錯用方法的地方。就像鴻雁飛翔,偶然飛到高空,難道是因為它的羽毛翅膀有這個能力嗎?粗糙的工匠使用砭石治病,也是這個道理。聖人治療疾病,遵循法度,根據事物之間的相似性,靈活施治,探究事物的奧祕,從表及裡,何必拘泥於經絡的名稱?所謂的『經』,指的是經脈,不是指固定的法則。凡是脈搏浮大且空虛的人,是因為脾臟失去對胃的控制,脾氣外轉而歸屬於陽明經氣。足太陰經的絡脈會分支進入腸胃,所以脾氣會外轉而不再進入胃,而歸屬於陽明經氣。因為身體中的陽氣不足,無法勝過陰氣,所以脈搏才會紊亂而沒有規律。」
三水,謂三隂藏。二陽藏者,心肺也,以在鬲上故。三隂藏者,肝脾腎也,以在鬲下故。然三隂之氣,上勝二陽,陽不勝隂,故脉亂而無常也。四支解墮,此脾精之不行也土主四支,故四支解墮,脾精不化,故使之然。喘欬者,是水氣并陽明也腎氣逆入於胃,故水氣并於陽明。
白話文:
三水,指的是三陰藏府。
二陽藏府指的是心和肺,因為它們位於橫膈膜上方。三陰藏府指的是肝、脾和腎,因為它們位於橫膈膜下方。
然而,三陰之氣強盛,勝過二陽,陽氣不足以勝陰氣,所以脈搏混亂而無規律。
四肢無力鬆弛,這是因為脾精不能運行。脾主四肢,所以四肢無力鬆弛,是脾精不能轉化水榖所致。
喘息咳嗽,這是水氣侵入陽明經的緣故。
腎氣逆行進入胃,導致水氣與陽明經相併。
血𣳘者脉急,血無所行也𣳘,謂𣳘出也。然脉氣數急,血溢於中,血不入經,故爲血𣳘。以脉奔急而血溢,故曰血無所行也。若夫以爲傷肺者,由失以狂也,不引比類,是知不明也言所識不明,不能比類,以爲傷肺,猶失狂言耳。
白話文:
血溢:脈搏急促,血液無法正常流動而溢出。
原因:脈氣運行過急,導致血液在體內溢出,無法進入經脈,因此形成血溢。
脈象:脈搏奔急,表明血液溢出。
誤解:認為血溢是肺部受傷所致,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原因:這種說法沒有根據,不能與其他類似情況相比較,說明論述者對疾病的認識不清。認為肺部受傷會導致血溢,就像瘋子亂說話一樣,毫無根據。
夫傷肺者,脾氣不守,胃氣不清,經氣不爲,使眞藏壞决,經脉傍絕,五藏漏𣳘,不衂則嘔,此二者不相類也肺氣傷則脾外救,故云脾氣不守。肺藏損則氣不行,不行則胃滿,故云胃氣不清。肺者主行榮衞隂陽,故肺傷則經脉不能爲之行使也。眞藏,謂肺藏也,若肺藏損壞,皮膜決破,經脉傍絕而不流行,五藏之氣上溢而漏𣳘者,不衂血則嘔血也。何者?肺主鼻,胃應口也。
白話文:
當肺部受傷時,脾臟的功能失常,胃部的氣血無法順暢運行,經絡中的氣血也無法正常運行。這會導致肺部的正氣受損,經絡的通路被阻斷,五臟六腑的氣血外洩。如果憋不住氣,就會嘔吐。這兩種情況是不同的。
肺氣受傷時,脾臟會提供外援,因此出現「脾氣不守」的情況。肺部損傷時,氣血運行不暢,不暢就會導致胃部脹滿,因此出現「胃氣不清」的情況。
肺部負責調節氣血和陰陽的運行,因此肺部受傷時,經絡中的氣血無法被正常運行。正氣受損,指的是肺部受損,皮膜破損,經絡不通暢,五臟六腑的氣血上溢外洩,無法壓抑住血液,就會吐血。
這是為什麼?因為肺部與鼻子相通,而胃部與嘴巴相應。
然口鼻者,氣之門戸也,𫝆肺藏已損,胃氣不清,不上衂,則血下流於胃中,故不衂出則嘔出也。然傷肺、傷脾,衂血、𣳘血,標出且異,本歸亦殊,故此二者不相類也。譬如天之無形,地之無理,白與黑相去逺矣言傷肺、傷脾,形證懸別,譬天地之相逺,如黑白之異象也。是失吾過矣,以子知之,故不告子是,猶此也。
白話文:
口腔和鼻子是氣體出入的通道。肺和胃的功能已經受損,胃氣不順暢,不能上升到喉嚨,導致血液流入胃中,所以不從喉嚨咳出,而是從嘴巴嘔吐出來。因此,肺和脾受損,咳血和嘔血的表現不同,原因和治療方法也不同,所以這兩種情況不能混為一談。就像天空無形無狀,大地沒有固定的形體,白色和黑色相差甚遠。說的肺和脾受損,證狀表現截然不同,就像天地相隔遙遠,黑白形象相異。這是我的過錯,我瞭解你的情況,所以不告訴你這是對的,道理也是如此。
言雷公子之此見病疏者,是吾不告子比類之道,故自謂過也。明引比類從容,是以名曰診輕新校正云:「按《太素》『輕』作『經』。」,是謂至道也明引形證,比量類例,𫝆從容之旨,則輕微之者亦不失矣。所以然者何哉?以道之至妙而能爾也。從容,上古經篇名也,何以明之?〈隂陽類論〉雷公曰:「目悉盡意,受傳經脉,頌得從容之道,以合從容。」明古文有從容矣。
白話文:
黃帝感嘆道:「唉呀,太深遠了!像是凝視深淵,像迎向浮雲,看深淵尚且可以測量,迎浮雲卻不知它的盡頭。唉呀,太遙遠了!」他嘆息著,意味著至道永無止境。
「像是凝視深淵,像迎向浮雲」這句話,說的是微妙運用的無窮無盡。深淵清澈澄明,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可以測量。浮雲飄忽不定,沒有固定的邊際,所以不知道它在哪裡。
聖人的醫術,是萬民的典範。論述志向、裁決意見,必定有規則可循。遵循經典,遵守規數,按照醫學法則行事,就能夠為萬民治病。所以,聖人的醫術有五種過失、四種德行。你知道它們嗎?
謹慎避免五種過失,就能夠恭敬順應四時的德氣。德是道的運用,是生命的主人,所以一定不能不恭敬順應它。
〈上古天眞論〉曰:「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故也。」《靈樞經》曰:「天之在我者德也。」由此則天降德氣,人賴而生,主氣抱神,上通於天。〈生氣通天論〉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此之謂也。~~,~~新校正云:「按爲萬民副。楊上善云:『副,助也。
』」!」
白話文:
《上古天眞論》記載:「之所以人們都能活到百歲以上,活動能力不衰退,是因為他們的本性完好,沒有危險的緣故。」《靈樞經》說:「天給予我們的,就是德性。」由此可知,天地降下德氣,人依靠德氣而生,元氣包裹著精神,與上天相通。《生氣通天論》說:「從古以來與上天相通的,就是生命的根本。」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新校正雲:「按:萬民副,就是幫助萬民的意思。楊上善說:『副,是幫助的意思。』
雷公避席再拜曰:「臣年幼小,蒙愚以惑,不聞五過與四德,比類形名,虚引其經,心無所對經未師受,心匪生知,功業微薄,故卑辭也。。」
白話文:
黃帝說:「凡是還沒有診斷出病情的患者,必須詢問他是否曾經富貴後變貧賤,即使沒有遇到邪氣,也會從內部產生疾病,這稱為脫營神屈。富貴時尊榮,貧賤時屈辱,內心懷念著以往的富貴,思緒陷入憂慮和憤恨,所以即使沒有遇到邪氣,也會從內部產生疾病,導致血氣衰弱,所以稱為脫營。曾經富裕後變貧窮,稱為失精。五臟之氣互相阻止,疾病會相互影響。富裕時放縱慾望,貧窮時財富被奪,內心憂慮煎熬,外在悲哀過度,於是心神思念著以往的富貴,神思隨之追逐,榮衛之氣閉塞遲滯,氣血運行不暢,積累形成疾病。醫師診斷時,找不到病症在五臟六腑,也沒有身體上的變化,診斷後感到疑惑,是因為不知道疾病的病名,這是在疾病初期時的情況。
帝曰:「凡未診病者,必問甞貴後賤,雖不中邪,病從内生,名曰脫營神屈故也。貴之尊榮,賤之屈辱,心懷眷慕,志結憂惺,故雖不中邪,而病從内生,血脉虚減,故曰脫營。甞富後貧,名曰失精。五氣留連,病有所并富而從欲,貧奪豐財,内結憂煎,外悲過物,然則心從想慕,神隨往計,榮衞之道,閉以遲留,氣血不行,積并爲病。醫工診之,不在藏府,不變軀形,診之而疑,不知病名言病之初也。
病由想戀所爲,故未居藏府,事因情𫝹所起,故不變軀形,醫不悉之,故診而疑也。身體日減,氣虚無精言病之次也。氣血相逼,形肉消爍,故身體日減。〈隂陽應象大論〉曰:「氣歸精,精食氣。」𫝆氣虚不化,精無所滋,故也。病深無氣,洒洒然時驚言病之深也。病氣深,榖氣盡,陽氣内薄,故惡寒而驚,洒洒寒貌。
白話文:
疾病是由思緒和憂愁引起的,所以還沒有表現在身體器官上。事情是由於情緒激動引起的,所以不會改變身體的外形。醫生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診斷時會猶豫不決。
身體日益消瘦,氣血虛弱,精神不振,這是疾病的早期症狀。氣血相互壓迫,身體肌肉就會消耗,所以身體會日益消瘦。《陰陽應象大論》中說:「氣化為精,精滋養氣。」意思就是氣血虛弱,沒有化生,精氣就沒有營養,所以會導致身體消瘦。
疾病已經很嚴重,沒有氣血了,時常驚慌失措,這是疾病已經很嚴重了的表現。疾病之氣深入體內,穀氣耗盡,陽氣內斂,所以會感到惡寒和驚慌,身體冷得瑟瑟發抖。
病深者,以其外耗於衞,内奪於榮血爲憂煎,氣隨悲減,故外耗於衞,内奪於榮。病深者何?以此耗奪故爾也。~~,~~新校正云:「按《太素》『病深者以其』作『病深以甚也』。」。良工所失,不知病情,此亦治之一過也失,謂失問其所始也。
白話文:
對於病情嚴重的患者,需要關注的是:外部腠理衛氣消耗,內部血氣滋養不足,導致心神憂慮,元氣隨之減弱,所以外在腠理衛氣消耗,內在血氣滋養不足。病情嚴重的患者,是因為有這樣的消耗和奪取造成的。※新增校正的內容說:按照《太素》的記載,「病深以甚也」應更正為「病深者以其」。高明的醫生偶有失誤,就是不知道病情的根源,這也是治療上的一種過失,過失是指沒有詢問病情的起因。
凡欲診病者,必問飲食居處飲食處居,其有不同,故問之也。〈異法方宜論〉曰:「東方之域,天地之所先生,魚鹽之地,海濱傍水,其民食魚而嗜鹹,皆安其處,美其食。西方者,金玉之域,沙石之處,天地之所收引,其民陵居而多風,水土剛強,其民不衣而褐薦,其民華食而脂肥。北方者,天地所閉藏之域,其地髙陵居,風寒冰列,其民樂野處而乳食。
白話文:
凡是想要診斷疾病的人,一定會詢問飲食、居住環境。因為飲食和居住環境有所不同,所以必須詢問清楚。
《異法方宜論》中提到:「東方地區,是天地生髮萬物的地方,是魚鹽之地,靠近海邊和水邊,那裏的人民以魚類為食,喜歡吃鹹味的食物,他們安於自己的環境,喜愛自己的飲食。
西方地區,是金玉之鄉,沙石之地,是天地收斂萬物的地方,那裏的人民住在懸崖峭壁上,風多,水土剛烈,他們不穿衣服,只用獸皮裹身,飲食華麗,肥胖。
北方地區,是天地閉藏萬物的地方,那裏地勢高亢,風寒冰凍,那裏的人民喜歡住在野外,以乳製品為食。」
南方者,天地所長養,陽之所盛處,其地下水土弱,霧露之所聚,其民嗜酸而食胕。中央者,其地平以濕,天地所以生萬物也衆,其民食雜而不勞。」由此則診病之道,當先問焉。故聖人雜合以法,各得其所宜,此之謂矣。暴樂暴苦,始樂後苦新校正云:「按《太素》作『始苦』。
白話文:
南方是天地滋養的地方,陽氣旺盛的地方。那裡的土地水質貧瘠,霧露凝聚。那裡的人喜歡吃酸味的食物,喜歡吃肉。中央地區,它的土地平坦而潮濕,天地所以能生出萬物都歸功於這裡。那裡的人飲食多樣化,不費力氣。
因此,診病時應該先詢問病人的地域。所以聖人根據不同地區的法則合理搭配,讓每個人都得到適宜的治療。這就是所謂的「暴樂暴苦,始樂後苦」。
」。皆傷精氣,精氣竭絕,形體毀沮喜則氣緩,悲則氣消,然悲哀動中者,竭絕而失生,故精氣竭絕,形體殘毀,心神沮喪矣。暴怒傷隂,暴喜傷陽怒則氣逆,故傷隂。喜則氣緩,故傷陽。厥氣上行,滿脉去形厥,氣逆也。逆氣上行,滿於經絡,則神氣憚散,去離形骸矣。
白話文:
「過度憂傷和過度喜悅都會損傷精氣,精氣耗盡,身體衰敗。過度喜悅,氣息緩慢;過度悲傷,氣息消散。然而,過度悲傷會影響內臟,耗盡精氣和生命,導致身體衰敗和精神沮喪。過度憤怒會損傷陰氣,過度喜悅會損傷陽氣。憤怒時,氣息逆行,所以會損傷陰氣。喜悅時,氣息緩慢,所以會損傷陽氣。厥氣上行,充滿脈絡,離開身體。厥,指氣息逆行。逆氣上行,充滿經絡,神氣疲憊,離開身體。
愚醫治之,不知補寫,不知病情,精華日脫,邪氣乃并,此治之二過也不知喜怒哀樂之殊情,概爲補寫而同貫,則五藏精華之氣日脫,邪氣薄蝕而乃并於正眞之氣矣。
白話文:
無能的醫生在治療時,不懂得補虛寫實,不瞭解病情,導致精氣逐漸耗損,邪氣乘虛而入,這是治療中的兩個錯誤。而且,醫生不懂得區分不同的情緒,一概用補虛寫實的方法來治療,這樣一來,五臟精氣就會逐漸流失,邪氣就會侵蝕和併入正常的元氣。
善爲脉者,必以比類,《竒恒》《從容》知之,爲工而不知道,此診之不足貴,此治之三過也竒恒,謂氣候竒異於恒常之候也。從容,謂分別藏氣虚實,脉見髙下幾相似也。〈示從容論〉曰:「脾虚浮似肺,腎小浮似脾,肝急沉散似腎,此皆工之所時亂,然從容分別而得之矣。」。
白話文:
擅長把脈的人,一定會把不同的脈象加以比較,通過「異常」和「正常」的脈象來瞭解身體狀況。如果只會把脈,卻不瞭解脈象的意義,這樣的診斷是很膚淺的,治療也會出現三種過失。
「異常」是指氣候變化異常,與往常不同。「正常」是指區分臟氣的虛實,脈象雖有高低之別,但相似度很高。〈示從容論〉中說:「脾虛浮脈與肺氣浮脈相似,腎氣虛浮脈與脾氣浮脈相似,肝氣急脈沉散與腎氣沉散脈相似,這些都是高明的醫生一時分辨不清的,但通過從容地辨別,就可以分辨出來。」
診有三常,必問貴賤,封君敗傷,及欲侯王貴則形樂志樂。賤則形苦志苦。苦樂殊貫,故先問也。封君敗傷,降君之位,封公卿也。及欲侯王,謂情慕尊貴而妄爲不已也。~~,~~新校正云:「按《太素》『欲』作『公』。」。故貴脫勢,雖不中邪,精神内傷,身必敗亡憂惶煎迫,怫結所爲。
白話文:
在診脈時有三項恆例:必須詢問病人的社會地位,如果病患是位爵位較高的貴族,卻呈現虛弱、受傷的徵兆,或者是有著追求更高爵位的慾望,那麼他的外觀會顯得快樂、心志也愉快。如果是地位低微的人,則外觀會顯得痛苦、心志也痛苦。苦樂的表現不同,所以先要詢問社會地位。爵位較高的貴族,如果呈現虛弱、受傷的徵兆,表示他的地位會下降,可能從公侯卿相的位階降下來。至於有追求侯王爵位的慾望,是指病人有著仰慕尊貴地位的心態,而做出過分追求的舉動。因此,有尊貴身份的人失去權勢,即使沒有受到外邪的侵襲,精神也會受到內傷,身體必定會衰敗死亡,憂愁恐懼、焦慮迫切,鬱結於心而引發種種病狀。
始富後貧,雖不傷邪,皮焦筋屈,痿躄爲攣以五藏氣留連,病有所并而爲是也。醫不能嚴,不能動神,外爲柔弱,亂至失常,病不能移,則醫事不行,此治之四過也嚴,謂戒,所以禁非也,所以令從命也。外爲柔弱,言委隨而順從也。然戒不足以禁非,動不足以從令,委隨任物,亂失天常,病且不移,何醫之有?。
白話文:
起初富裕後轉貧窮,即使沒有受到外邪入侵,但皮膚也會皺縮,筋脈也會僵硬,導致癱瘓和抽搐。這是因為五臟氣血滯留,疾病同時併發所致。醫生不能嚴格約束病人,不能調動病人的正氣,對外表現為柔弱,導致病情雜亂異常,疾病無法消除,那麼醫治也就無效了。這是醫治過程中的四種過失:
- 「嚴」:指約束,用來約束邪氣,使其不能作祟。
- 「動」:指調動,用來調動病人的正氣,使其與邪氣相抗衡。
- 「外爲柔弱」:指對外表現得柔軟、順從。
- 「亂至失常」:指病情雜亂無序,失去了正常的生理規律。
如果約束不足以制止邪氣,調動不足以喚醒正氣,順從病邪,導致病情混亂失常,那麼疾病都不可能消除,還能談得上治病嗎?
凡診者必知終始,有知餘緒,切脉問名,當合男女終始,謂氣色也。〈脉要精微論〉曰:「知外者,終而始之。」明知五氣色象終而復始也。餘緒,謂病發端之餘緒也。切,謂以指按脉也。問名,謂問病證之名也。男子陽氣多而左脉大爲順,女子隂氣多而右脉大爲順,故宜以候常先合之也。
白話文:
診斷疾病時,一定要了解它的病程和病因。明白病因的餘毒,就能通過把脈和詢問病情來綜合分析男女患者的症狀,這就是氣色的道理。
《脈要精微論》說:「瞭解外表(氣色),就能推測病情的開始和結束。」這說明,氣色可以反映五臟的氣血狀況,並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
餘毒是指引發疾病的根源。按脈是指用手指按壓脈搏。詢問病情是指了解疾病的症狀。男性陽氣旺盛,所以左脈較大而順暢;女性陰氣旺盛,所以右脈較大而順暢。因此,診斷男女患者時,應該先了解他們的陰陽屬性,再結合氣色來綜合分析。
離絕菀結,憂恐喜怒,五藏空虚,血氣離守,工不能知,何術之語離,謂離間親愛。絕,謂絕𫝹所懷。菀,謂菀積思慮。結,謂結固餘怨。夫間親愛者,魂遊。絕所懷者,意喪。積所慮者,神勞。結餘怨者,志苦。憂愁者,閉塞而不行。恐懼者,蕩憚而失守。盛忿者,迷惑而不治。
白話文:
長期抑鬱寡歡、憂心忡忡、喜怒無常,導致五臟虛弱,血氣離散,一般醫生無法辨別。
這種情況的症狀如下:
- **分離親愛:**精神恍惚,無法正常思考。
- **斷絕思念:**心灰意冷,失去愛人或追求目標的願望。
- **積累思慮:**思前想後,無法集中精神。
- **固結怨恨:**耿耿於懷,無法釋懷過去的痛苦。
- **憂愁:**心情沉重,鬱鬱寡歡,阻礙正常思維。
- **恐懼:**精神緊張,失去理智,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 **盛怒:**暴躁易怒,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導致後果嚴重。
喜樂者,憚散而不藏。由是八者,故五藏空虚,血氣離守,工不思曉,又何言哉!~~,~~新校正云:「按『蕩憚而失守』《甲乙經》作『不收』。」。甞富大傷,斬筋絕脉,身體復行,令澤不息斬筋絕脉,言非分之過損也,身體雖以復舊而行,且令津液不爲滋息也,何者?精氣耗減也。澤者,液也。
白話文:
喜悅的心情會讓精氣散發而無法儲藏。因此導致內臟虛空,氣血無法守護身體,思緒也會變得混亂,又怎麼能專注思想呢?
新校正的版本中提到:「《甲乙經》中『憚散失守』作『不收』。」
曾經富足的人,突然遭受重大的傷害,筋骨斷裂、脈絡破損,身體雖然恢復正常,但體液卻無法滋潤身體。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精氣已經耗盡了。澤,是指液體。
故傷敗結,留薄歸陽,膿積寒炅陽,謂諸陽脉及六府也。炅,謂熱也。言非分傷敗筋脉之氣血,氣内結留而不去,薄於陽脉則化爲膿,乆積腹中則外爲寒熱也。粗工治之,亟刺隂陽,身體解散,四支轉筋,死日有期不知寒熱爲膿積所生,以爲常熱之疾,概施其法,數刺隂陽,經脉氣奪,病甚,故身體解散而不用,四支廢運而轉筋,如是,故知死日有期,豈謂命不謂醫耶!。醫不能明,不問所發,唯言死日,亦爲粗工,此治之五過也言粗工不必謂解不備。
學者縱備盡三丗經法,診不備三常,療不慎五過,不求餘緒,不問特身,亦足爲粗略之醫爾。
白話文:
因此,傷損後氣血結滯,停留在陽氣較弱的區塊,膿液積聚而導致寒熱,這裡指涉所有陽經脈絡和六腑。炅,意指發熱。說的是人體經脈氣血發生非正常損傷後,氣血凝滯而無法散去,如果在陽經脈絡中,就會轉化為膿液,長久累積在腹中,就會在外在表現為寒熱症狀。粗魯的醫師治療這種狀況,常會急躁地針刺陰陽經脈,導致身體虛弱散亂,四肢抽搐轉筋,死亡的期限也近了。這些醫師不瞭解寒熱是膿液積聚所致,將其當成一般常發性的發熱疾病,一律採用自己慣用的針刺方法,多次刺入陰陽經脈,導致經脈氣血耗損,病情加重,所以身體會虛弱散亂而無法使用,四肢失去運作能力而抽搐轉筋,這樣一來,自然就知道死亡期限不遠,難道是說命運無法決定,只能任憑醫師作決定嗎?醫師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不追問病因,只說出死亡時間,這也是粗劣的醫師。這裡所說的粗劣醫師,不代表知識不足。
凡此五者,皆受術不通,人事不明也言是五者,但名受術之徒,未足以通悟精微之理,人間之事尚猶懵然。。故曰:「聖人之治病也,必知天地隂陽,四時經紀,五藏六府,雌雄表裏,刺灸砭石,毒藥所主,從容人事,以明經道,貴賤貧富,各異品理,問年少長,勇怯之理,審於分部,知病本始,八正九候,診必副矣聖人之備識也如此,工宜勉之。。」
白話文:
凡是這五種情況的人,都是因為不懂得醫術,也不瞭解人事。說的那五種人是,只虛有醫生的名號,不足以透徹理解精妙的道理,人世間的事情還是一片模糊。因此說:「聖人治療疾病,必定了解天地陰陽、四時順序、五臟六腑、表裡雌雄,針灸、砭石、毒藥的作用,熟練地處理人事問題,以明白醫學之道,貴賤貧富,各有不同的道理,詢問年齡長幼、勇氣怯懦的道理,仔細審查部位,瞭解疾病的本源和發展,八正九候的診脈方法,診斷必定準確。聖人的淵博知識就是如此,醫者應該勤奮學習。」
治病之道,氣内爲寶,循求其理,求之不得,過在表裏工之治病,必在於形氣之内,求有過者,是爲聖人之寶也。求之不得,則以藏府之氣,隂陽表裏而察之。~~,~~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及《太素》作『氣内爲實』,楊上善云:『天地間氣爲外氣,人身中氣爲内氣,外氣裁成萬物是爲外實,内氣榮衞裁生故爲内實,治病能求内氣之理,是治病之要也。』」。
白話文:
治病的原則,內氣是最重要的,探求其道理,卻不得其果,錯誤的治療往往治表不治本。治療疾病必須從形氣的內部著手,求得徹底者,便是聖人的至寶。
求不得者,則從五臟六腑之氣、陰陽表裏去考察。,《新校正》雲:「按《全元起本》及《太素》作『氣內為實』,楊上善雲:『天地間的氣為外氣,人體內的氣為內氣,外氣創造萬物是為外實,內氣滋養生長是為內實,治病能夠探求內氣的道理,是治病之關鍵。』」
守數據治,無失俞理,能行此術,終身不殆守數,謂血氣多少及刺深淺之數也。據治,謂據穴俞所治之旨而用之也。但守數據治而用之,則不失穴俞之理矣。殆者,危也。不知俞理,五藏菀熟,癰發六府菀,積也。熟,熱也。五藏積熱,六府受之,陽熱相薄,熱之所過則爲癰矣。
白話文:
遵守針灸治療的準則,把握好針灸的深度和用力的分寸,掌握了這項技術,終生都不會犯大的錯誤。這裡說的「守數」,是指掌握出血量的多少,以及針刺的深淺。這裡說的「據治」,是指根據穴位和所要治療的疾病而選擇適當的方法。只要遵守治療的準則和方法,就不會偏離穴位的治療原理。危難之處在於不瞭解穴位的治療原理,五臟積滯發熱,就會導致癰腫;六腑積滯發熱,就會化為膿瘡。
診病不審,是謂失常謂失常經術正用之道也。謹守此治,與經相明謂前氣内循,求俞會之理也。上經下經,揆度隂陽。竒恒五中,决以明堂,審於終始,可以橫行所謂上經者,言氣之通天也。下經者,言病之變化也。言此二經揆度隂陽之氣,竒恒五中,皆决於明堂之部分也。
白話文:
對疾病的診斷如果不仔細,就是違背了正確的治療原則。嚴格遵守這個原則,與《黃帝內經》相符。中醫理論認為身體氣血在經絡中循環,尋找經絡相交匯合的地方,上部經絡和下部經絡,用來推測陰陽氣血的變化。各種奇特的症狀都和五臟有關,最終都可以通過明堂部分來確定。
揆度者,度病之深淺也。竒恒者,言竒病也。五中者,謂五藏之氣色也。夫明堂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長短,故曰决以明堂也。審於終始者,謂審察五色囚王,終而復始也,夫道循如是,應用不窮,目牛無全,萬舉萬當,由斯髙逺,故可以橫行於丗間矣。」
黃帝在明堂,雷公侍坐,黃帝曰:「夫子所通書受事衆多矣,試言得失之意,所以得之,所以失之。」
白話文:
「揆度」是指評估疾病的輕重程度。「竒恆」是指奇特的疾病。「五中」是指五臟的氣色。「明堂」是指眼睛,它的作用是觀察萬物,區別黑白,分辨長短,因此說「決以明堂」。「審於終始」是指仔細觀察五色的變化,從頭到尾反覆驗證。這個方法像大道一樣遵循一定的規律,應用起來永無窮盡,就像射箭時從不失手。由此可見,醫術高超的人可以遊刃有餘地行走於世。
雷公對曰:「循經受業,皆言十全,其時有過失者,請聞其事解也言循學經師,受傳事業,皆謂十全於人庶,及乎施用正術,宣行至道,或得失之於丗中,故請聞其解說也。。」
白話文:
雷公回答道:「循著經書學習醫術,大家都說十全十美,但如果在實際運用時出現失誤,請聽我解釋。」
帝曰:「子年少智未及邪!將言以雜合耶言謂年少智未及而不得十全耶!爲復且以言而雜合衆人之用耶!帝疑先知而反問也。!夫經脉十二,絡脉三百六十五,此皆人之所明知,工之所循用也謂循學而用也。所以不十全者,精神不專,志意不理,外内相失,故時疑殆外,謂色。
白話文:
黃帝說:「你是年輕人,智慧還不夠吧!是想說用雜亂的方法治病,還是說年輕人的智慧不夠所以不能治好所有病症?還是用雜亂的方法治病符合大家的需求?黃帝懷疑他有什麼先見之明,所以反過來問他。人體有十二條經脈,三百六十五條絡脈,這些脈絡都是大家所知的,醫生們也按照這些脈絡來治療疾病。之所以不能治好所有病症,是因為精神不專注,意念不統一,內外失去平衡,所以有時會產生疑問和猶豫,指的是臉色。
内,謂脉也。然精神不專於循用,志意不從於條理,所謂粗略。揆度失常,故色脉相失而時自疑殆也。診不知隂陽逆從之理,此治之一失矣〈脉要精微論〉曰:「冬至四十五日,陽氣微上,隂氣微下。夏至四十五日,隂氣微上,陽氣微下,隂陽有時,與脉爲期。」又曰:「微妙在脉,不可不察,察之有紀,從隂陽始。
」由此故診不知隂陽逆從之理爲一失矣。
白話文:
內科醫學指的脈象。但是,如果精神不專注於脈象的循序而用,志意也不遵循脈象條理的規律,這就叫做粗略。衡量揣度失常,所以脈象和外觀表現不相符,而時常自疑躊躇。診斷時不瞭解陰陽消長的順序規律,這是治療中的第一個失誤。
《脈要精微論》中說:「冬至後四十五天,陽氣微微升起,陰氣微微下降。夏至後四十五天,陰氣微微升起,陽氣微微下降,陰陽有特定的時間,與脈象相呼應。」又說:「細微的徵兆在脈象之中,不可不觀察,觀察要有章法,從陰陽開始推斷。」
受師不卒,妄作雜術,謬言爲道,更名自功新校正云:「按《太素》『功』作『巧』。」。妄用砭石,後遺身咎,此治之二失也不終師術,惟妄是爲,易古變常,自功循已,遺身之咎,不亦宜乎!故爲失二也。。
白話文:
學習中醫未完成學業,就擅自使用各種療法,胡言亂語自稱是道,並改名自稱「功」。校正者說:「根據《太素》的記載,應該是『巧』,不是『功』。」胡亂使用砭石,最後導致身體受傷,這是學習中醫的第二個失誤。沒有遵循師長的教導,只憑自己胡亂作為,改變傳統,自以為是,招致身體病痛,不是正好嗎?所以這也是一個失誤。
老子曰:「無遺身殃,是謂襲常。」蓋嫌其妄也。不適貧富貴賤之居,坐之薄厚,形之寒温,不適飲食之宜,不別人之勇怯,不知比類,足以自亂,不足以自明,此治之三失也貧賤者勞,富貴者佚,佚則邪不能傷,易傷以勞,勞則易傷以邪。其於勞也,則富者處貴者之半。其於邪也,則貧者居賤者之半。
白話文:
老子的話說:「不留身體上的禍患,纔算是維持常態。」這是因為他厭惡妄行。
不適應的方面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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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應貧富貴賤的住處環境:**居住的環境太薄太厚,室溫太冷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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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應飲食的宜忌:**飲食不符合身體狀況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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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區別他人的勇怯:**不分辨他人的能力和性格特質。
這三種不適應會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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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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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明辨是非
貧賤的人生活勞累,富貴的人生活安逸。安逸的人不容易受到邪氣的侵犯,勞累的人容易受到邪氣的侵犯。
因此,在勞累方面,富貴的人只會受到貧賤的人一半的影響。在邪氣方面,貧賤的人只會受到富貴的人一半的影響。
例率如此,然丗禄之家或此殊矣。夫勇者難感,怯者易傷,二者不同,蓋以其神氣有壯弱也。觀其貧賤富貴之義,則坐之薄厚,形之寒温,飲食之宜,理可知矣。不知比類,用必乖哀,則適足以汨亂心緒,豈通明之可妄乎!故爲失三也。
白話文:
一般來說,這是對的,但對於富裕的人來說,情況可能有所不同。勇敢的人不容易被感動,膽小的人容易受傷,兩者不同,主要是因為他們的精神和氣息有強弱之分。觀察他們的貧賤富貴,就可以知道他們的衣服穿得厚還是薄,身體是否寒冷還是溫暖,飲食是否適當,道理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進行類比,用途必定會違背道理,這樣只能攪亂心緒,怎麼能妄求通達明理呢?所以錯在第三點。
診病不問其始,憂患,飲食之失節,起居之過度,或傷於毒,不先言此,卒持寸口,何病能中,妄言作名,爲粗所窮,此治之四失也憂,謂憂懼也。患,謂患難也。飲食失節,言甚飽也。起居過度,言潰耗也。或傷於毒,謂病不可拘於藏府相乘之法而爲療也。卒持寸口,謂不先持寸口之脉和平與不和平也。
白話文:
診斷疾病時,如果沒有詢問病情的起因、憂慮、飲食的失節、起居的過度,或者是否受到毒害,就不先談這些,而直接持寸口脈,妄下斷語,給患者開藥名,這是診治疾病的四個過錯。
憂慮,指憂愁和恐懼。患難,指艱難困苦。飲食失節,指飲食過於飽滿。起居過度,指睡眠過度或勞累過度。或者受到毒害,指疾病不能拘泥於臟腑相乘的法則來治療。直接持寸口脈,指不先把寸口脈和平穩與否。
然工巧備識,四術猶疑,故診不能中病之形名,言不能合經而妄作粗略,醫者尚能窮妄謬之違背,况深明者見而不謂非乎!故爲失四也。
白話文:
儘管有精湛的醫療技術和豐富的學識,但對四種診斷方法仍然猶豫不決,所以診斷無法正確指出病症的種類和名稱,說話不能依循經論, 胡亂地進行粗略的診治。一般的醫者尚且能夠看出胡亂謬誤之處,何況是見識深遠的人看到這些不對的地方,會不說出來嗎?所以這是失職的第四個原因。
是以丗人之語者,馳千里之外,不明尺寸之論,診無人事言工之得失,毀譽在丗人之言語,皆可至千里之外,然其不明尺寸之診論,當以何事知見於人耶!。治數之道,從容之葆治,主也。葆,平也。言診數當王之氣,皆以氣髙下而爲比類之原本也。坐持寸口,診不中五脉,百病所起,始以自怨,遺師其咎自不能深學道術,而致診差違,始上申怨謗之詞,遺過咎於師氏者,未之有也。
白話文:
因此,那些善於言辭的人,可以跑得千里之外,卻不明白診斷的原理;(他們)診斷不出醫生的技術好壞,(只會)根據病人的言語進行指責或讚揚,這些都可以傳播到千里之外。然而,他們不明白診斷的原理,那麼根據什麼讓別人知道他們的見解呢?
治療疾病的方法,應當從容地進行調理,纔是主要的。調理,也就是使身體平復。這說明診斷疾病的關鍵在於把握氣的盛衰,並以此為基礎進行類比。
醫生坐著把脈,如果診斷不出五臟脈象,導致各種疾病的發生,首先應該自我反省,而不是責怪老師。因為自己沒有深入學習醫術,才導致診斷錯誤。從來沒有聽過誰在診斷錯誤後,反而向上推卸責任,把過錯歸咎於老師的。
是故治不能循理,棄術於市,妄治時愈,愚心自得不能脩學至理,乃銜賣於市墨,人不信之,謂乎虚謬,故云棄術於市也,然愚者百慮而一得,何自功之有耶!~~,~~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作『自巧』《太素》作『自功』。」。嗚呼!窈窈冥冥,熟知其道𫝆詳『熟』當作『孰』。
白話文:
大道之廣大,猶如天地一般浩瀚無垠,與四海齊平深廣。如果你不明白我所傳授的道理,就像以光明掩蓋黑暗一樣令人嘆息。
道之大者,擬於天地,配於四海,汝不知道之諭,受以明爲晦嗚呼,歎也。窈窈冥冥,言玄逺也。至道玄逺,誰得知之。孰,誰也。擬於天地,言髙下之不可量也。配於四海,言深廣之不可測也。然不能曉諭於道,則授明道而成暗昧也。晦,暗也。」
「窈窈冥冥」,形容大道深遠玄妙,難以理解。「至道玄遠」,意指最高深的道法遠離凡塵,不可捉摸。「孰知之」,疑問句,意為誰能真正領悟大道呢?
「擬於天地」,比喻大道之高深莫測,猶如天地的不可丈量。「配於四海」,比喻大道之廣闊浩瀚,猶如四海的不可測量。然而,如果無法理解大道,那麼傳授光明反而成為了黑暗。
白話文:
「窈窈冥冥」形容大道深奧玄妙,讓人難以理解。「至道玄遠」則意指最高深的道法遠離塵世,不可捉摸。究竟誰能真正領悟大道呢?這是一個疑問。
大道之深奧莫測,如同天地般不可丈量,可謂「擬於天地」。大道之廣闊浩瀚,也如同四海般不可測量,可謂「配於四海」。然而,如果無法理解大道,那麼傳授光明反而會變成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