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唐·王冰編注,宋·林億、高保衡、孫奇校正

《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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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1)

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啟玄子次註林億孫竒髙保衡等奉敕校正孫兆重改誤

白話文:

啟玄子按照林億、孫竒、高保衡等人奉命校正的版本,由孫兆重新改正錯誤。

黃帝問曰:「天覆地載,萬物悉備,莫貴於人,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天以德流,地以氣化,德氣相合而乃生焉。《易》曰:「天地絪縕,萬物化醇。」此之謂也。則假以温涼寒暑,生長收藏,四時運行而方成立。君王衆庶,盡欲全形貴賤雖殊,然其寶命一矣。故好生惡死者,貴賤之常情也。

白話文:

黃帝問:「天地覆蓋著萬物,萬物應有盡有,沒有比人更尊貴的了。人是由天地之氣而生,四季之法而成。天以德行流佈,地以氣化滋養,德氣相合才得以孕育生命。《易經》說:「天地交織,萬物得以變化成熟。」這就是這個道理。藉助溫、涼、寒、暑的氣候變化,以及生、長、收藏的規律,四季運行,生命才能得以維持。無論是君王還是平民,都希望能夠保全生命。雖然貴賤有別,但是對寶貴生命的珍惜是一樣的。所以,愛惜生命,厭惡死亡,這是貴賤者都有的共同情感。

形之疾病,莫知其情,留淫日深,著於骨髓,心私慮之新校正云:「按《太素》『慮』作『患』。」。余欲鍼除其疾病,爲之柰何虚邪之中人,微先見于色,不知于身,有形無形,故莫知其情狀也。留而不去,淫衍日深,邪氣襲虚,故著於骨髓。帝矜不度,故請行其鍼。~~,~~新校正云:「按別本『不度』作『不庶』。

」?」

白話文:

身體上的疾病,我們無法瞭解其真正的病因。邪氣滯留在體內時間久了,就會深入骨髓。我希望能用針灸來去除疾病,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邪氣悄悄地侵入人體,一開始只會在臉色上顯現出細微的徵兆,而患者自身卻感覺不到。邪氣有形無形,所以我們無法瞭解它的具體情況。邪氣滯留不去,日積月累,邪氣就會趁虛而入,侵犯骨髓。我請黃帝允許我用針灸治療。

歧伯對曰:「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津𣳘鹹謂鹽之味,苦浸淫而潤物者也。夫鹹爲苦而生,鹹從水而有水也,潤下而苦𣳘,故能令器中水津液潤滲𣳘焉。凡虚中而受物者,皆謂之器。其於體外則謂隂囊,其於身中所同則謂膀胱矣。然以病配於五藏,則心氣伏於腎中而不去,乃爲是矣。

白話文:

歧伯回答說:「鹽的味道是鹹的,它的氣味能使容器中的津液變鹹。這是因為鹽的味道是鹹的,它能逐漸浸潤和滋潤萬物。鹹味是由苦味演化而來的,鹹味來自於水,而水又具有滋潤和向下的特性。所以鹽能使容器中的水津液潤澤地滲出。凡是中間空虛能盛放物品的,都稱為容器。在人體外,陰囊就是容器;在人體內,膀胱也是容器。如果將疾病與五臟相配,那麼心氣隱伏在腎中而無法排出,就會導致這種情況。」

何者?腎象水而味鹹,心合火而味苦,苦流汗液,鹹走胞囊,火爲水持,故隂囊之外津潤如汗而滲𣳘不止也。凡鹹之爲氣,天隂則潤,在土則浮,在人則囊濕而皮膚剝起。弦絕者,其音嘶敗隂囊津𣳘而脉弦絕者,診當言音嘶嗄敗,易舊聲爾,何者?肝氣傷也。肝氣傷則金本缺,金本缺則肺氣不全,肺主音聲,故言音嘶嗄。

白話文:

什麼是腎?腎的性質象水,味道是鹹的。什麼是心?心與火相通,味道是苦的。苦的會讓汗液流出,鹹的會流到胞囊(生殖系統)。火需要水來維持,所以陰囊外部會有像汗一樣的水分潤澤,而且會滲出不斷。所有鹹性的氣,在天上的時候會滋潤;在地上的時候會漂浮;在人體內的時候,會導致陰囊潮濕,皮膚脫皮。聲音嘶啞、陰囊潮濕,脈象緊細無力的人,診斷時應該說他的聲音嘶啞破敗,容易變換聲調,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是肝氣受傷的緣故。肝氣受傷,金的根本就虛弱,金的根本虛弱,肺氣就不足,肺主管音聲,所以聲音才會嘶啞。

木敷者,其葉發敷,布也,言木氣散布,外榮於所部者,其病當發於肺葉之中也。何者?以木氣發散故也。〈平人氣象論〉曰:「藏眞散於肝。」肝又合木也。病深者,其聲噦噦,謂聲濁惡也。肺藏惡血,故如是。人有此三者,是謂壞府府,謂胸也,以肺處胸中故也。壞,謂損壞其府而取病也。

白話文:

木敷是指葉子展開散佈。這說明木氣散佈,在它所屬部位的外表呈現出榮盛的狀態。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病情就會發生在肺葉之中。為什麼呢?因為木氣散佈的緣故。

《平人氣象論》中說:「藏在體內的真氣散佈在肝臟中。」肝臟又與木氣相應。如果病情較深,病人的聲音就會像「噦噦」一樣,這說明聲音渾濁而難聽。因為肺臟會儲藏惡血,所以才會這樣。

人體如果出現這三種症狀,就稱為「壞府府」。「府」是指胸部,因為肺臟位於胸中。而「壞」是指損害其臟腑,從而導致疾病。

《抱朴子》云:「仲景開胸以納赤餅。」由此則胸可啟之而取病矣。三者謂脉弦絕,肺葉發聲濁噦。毒藥無治,短鍼無取,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黑病内潰於肺中,故毒藥無治外。不在於經絡,故短鍼無取。是以絕皮傷肉乃可攻之,以惡血乆與肺氣交爭,故當血見而色黑也。

白話文:

《抱朴子》記載:「仲景曾打開胸腔,放入赤色藥餅。」由此可見,胸部是可以打開的,從而取出病變。文中提到的三種情況是:脈搏細弱、肺部發聲濁重、呼吸困難。這些都是中毒或受傷的表現,無法用毒藥治療,也不能用短針刺針。因為這些都是皮肉受損,血氣瘀滯在肺中,導致肺部潰瘍。因此,毒藥無法從外部治療,而由於病不在經絡中,短針刺針也無濟於事。所以,只有皮肉受損的情況才能治療,因為惡血長期與肺氣相爭,所以當血流出時,顏色會變黑。

~~,~~新校正云:「詳歧伯之對與黃帝所問不相當。別按《太素》云:『夫鹽之味鹹者,其氣令器津𣳘。弦絕者,其音嘶敗。木陳者,其葉落。病深者,其聲噦。人有此三者,是謂壞府。毒藥無治,短鍼無取,此皆絕皮傷肉,血氣爭異。』三字與此經不同,而注意大異。

白話文:

《新校正》一書中說:「仔細比較岐伯的回答和黃帝的提問,兩者並不相符。再根據《太素》一書的記載:『鹽味鹹,會讓容器裡的液體蒸發。琴絃斷了,發出的聲音便會嘶啞。樹木老化,葉子就會凋落。病入膏肓,聲音便會微弱暗啞。人若有這三種症狀,稱為『壞府』。毒藥無法醫治,針灸也無法奏效,這些都是因為皮肉受損嚴重,血氣發生了異常的變化。」《太素》所記載的這三句話與《黃帝內經》中的記載不同,而且其中的寓意也大不相同。

楊上善注云:『言欲知病微者,須知其候,鹽之在於器中,津液𣳘於外,見津而知鹽之有鹹也,聲嘶知琴瑟之絃將絕,葉落者知陳木之已盡,舉此三物衰壞之微,以比聲噦識病深之候。人有聲噦同三譬者,是爲府壞之候,中府壞者,病之深也,其病旣深,故鍼藥不能取,以其皮肉血氣各不相得故也。

白話文:

楊上善註解說:『如果想要知道疾病的徵兆,必須瞭解它的跡象。就像鹽巴放在器皿中,水氣會滲透到外側,看到水氣就可以知道鹽巴是鹹的;琴瑟的弦發出嘶嘶聲,就知道它即將斷掉;樹葉掉落可以知道老樹即將凋盡。列舉這三種事物衰敗的徵兆,來比喻喉中發出「噦噦」聲判斷疾病的嚴重程度。人的喉中發出「噦噦」聲,就像這三個比喻一樣,是內臟衰敗的徵兆。內臟衰敗,代表疾病已經很嚴重,這時候鍼灸和藥物都無法治療,因為病人的皮膚、肌肉和氣血已經不能相互協調了。』

』再詳上善作此等注義,方與黃帝上下問荅義相貫穿,王氏解鹽鹹器津義雖淵微,至於注絃絕音嘶,木敷葉發,殊不與帝問相協,考之不若楊義之得多也。」。」

白話文:

近代的注家對這類問題進行了更深入的探討,並與黃帝與雷公的問答建立了聯繫。王希逸解釋食鹽滋養體液的觀點雖然深奧微妙,但說明弦斷聲音嘶啞,樹木展葉生長,卻與黃帝的提問並不相符。相比之下,楊上善的解釋更為合理。

帝曰:「余𫝹其痛,心爲之亂,惑反甚,其病不可更代,百姓聞之,以爲殘賊,爲之柰何殘,謂殘害。賊,謂損劫。言恐涉於不仁,致慊於黎庶也。?」

白話文:

唐太宗說:「我痛心疾首,內心十分焦慮,疑惑更加嚴重。難道不能換一個人來代管醫務嗎?百姓聽後,會認為我殘暴不仁。所謂『殘』指的是殘害,『賊』指的是損害劫掠。我怕會招致黎民百姓的不滿和怨恨。」

歧伯曰:「夫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形假物成,故生於地。命惟天賦,故懸於天。德氣同歸,故謂之人也。《靈樞經》曰:「天之在我者德,地之在我者氣,德流氣薄而生者也。然德者道之用,氣者生之母也。」。人能應四時者,天地爲之父母人能應四時和氣而養生者,天地恒畜養之,故爲父母。

白話文:

岐伯說:「人生活在土地上,生命的開始取決於上天。天地之氣交合,形成稱為人的形體。因此,人生存於土地上,生命則由上天賜予,所以生命的開始懸於上天。德氣歸於同類,所以稱為人。《靈樞經》說:「上天賦予我的稱為德,土地賦予我的稱為氣,德流動於氣中,於是生命誕生。而德是道的運用,氣是生命的根源。」人能夠適應四季的變化,天地就成為他的父母。人能夠順應四季之氣而養生,天地就會持續培育他,所以天地就像是他的父母。

〈四氣調神大論〉曰:「夫四時隂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隂,以從其根,故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也。」。知萬物者,謂之天子知萬物之根本者,天地常育養之,故謂曰天之子。天有隂陽,人有十二節節,謂節氣,外所以應十二月,内所以主十二經脉也。

白話文:

《四氣調神大論》中說:「四季中陰陽的變化,是萬物生存的根基。因此,聖人會在春夏養護陽氣,在秋冬養護陰氣,順應大自然的規律,與萬物一同經歷生長發育的歷程。」

理解萬物的道理,被尊稱為「天子」。認識萬物的根本,天地就會常保滋養,所以稱這樣的人為「天之子」。天有陰陽,人體有十二個關節節點,稱為節氣,外在與十二月相應,內在主宰十二條經脈。

天有寒暑,人有虚實寒暑有盛衰之紀,虚實表多少之殊,故人以虚實應天寒暑也。能經天地隂陽之化者,不失四時。知十二節之理者,聖智不能欺也經,常也,言能常應順天地隂陽之道而脩養者,則合四時生長之宜,能知十二節氣之所遷至者,雖聖智亦不欺侮而奉行之也。能存八動之變,五勝更立。

白話文:

天地間有寒、暑的變化,人體也有虛、實的差別。寒、暑有盛衰的時節,虛、實有程度上的不同,因此人體的虛、實變化應和天地的寒、暑相適應。

能夠順應天地間陰陽轉化的規律,就不會違背四季生長的順序。瞭解十二節氣運行規律的人,即使是聖賢也無法欺騙他。

能夠把握八種動態變化的規律,五種相生相剋的關係就會不斷地循環出現。

能達虚實之數者,獨出獨入。呿吟至微,秋毫在目存,謂心存。達,謂明達。呿,謂欠呿。吟,謂吟嘆。秋毫在目,言細必察也。八動,謂八節之風變動。五勝,謂五行之氣相勝。立,謂當其王時。變,謂氣至而變易,知是三者,則應効明著,速猶影響,皆神之獨出獨入,亦非鬼靈能召遣也。~~,~~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呿謂露齒出氣。

』」。」

白話文:

能瞭解虛實消長的變化,能洞悉事物的本質。仔細察看,細微的事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這是指用心觀察。瞭解,指明察秋毫。欠嘴,指張嘴呼吸。吟嘆,指發出感嘆聲。一絲一毫都看在眼中,說明觀察得非常細緻。八動,指八節的風向變化。五勝,指五行之氣相生相剋。立,指五行元素當令的時期。變,指氣候到來時發生變化,瞭解這三件事,就能應證明顯,就像影子隨著人體而動一樣迅速,這些都是神靈獨自出現和消失所致,不是鬼靈可以召喚的。~~,~~新校正雲:按楊上善說:「欠嘴是指露出牙齒呼吸。

帝曰:「人生有形,不離隂陽,天地合氣,別爲九野,分爲四時,月有小大,日有短長,萬物並至,不可勝量,虚實呿吟,敢問其方請說用鍼之意。!」

白話文:

黃帝說:「人體有形體,與陰陽相合,天地之氣交合,形成九野,劃分為四時,月亮有盈虧,太陽有短長,萬物同時存在,多得不可勝數,虛實之間變化無常,請問有治療方法嗎?請說說使用針灸的用意。」

歧伯曰:「木得金而伐,火得水而滅,土得木而達,金得火而缺,水得土而絕,萬物盡然,不可勝竭達,通也。言物類雖不可竭盡,而數要之,皆如五行之氣而有勝負之性分爾。故鍼有懸布天下者五,黔首共餘食,莫知之也言鍼之道有若髙懸示人,彰布於天下者五矣,而百姓共知餘食,咸棄蔑之,不務於本而崇乎末,莫知眞要深在其中,所謂五者,次如下句。

白話文:

歧伯說:「木氣旺盛遇到金氣會受克伐,火氣旺盛遇到水氣會被撲滅,土氣旺盛遇到木氣會暢通,金氣旺盛遇到火氣會折損,水氣旺盛遇到土氣會被斷絕。所有的東西都是這樣,說不完的。

簡要來說,所有東西都和五行之氣一樣,有相生相剋的性質差異。所以針灸的方法有五種,廣泛傳播於天下,百姓卻只知其餘枝末節,不知道真正的奧妙所在。所謂的五種方法,在下一句中會提到。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餘食』作『飽食』,注云:『人愚不解隂陽,不知鍼之妙,飽食終日,莫能知其妙益。』又《太素》作『飲食』。楊上善注云:『黔首共服用此道,然不能得其意。』」。

白話文:

一曰治神專精其心,不妄動亂也。所以云:「手如握虎,神無營於衆物。」蓋欲調治精神專其心也。~~,~~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存生之道,知此五者以爲攝養,可得長生也。魂神意魄志以爲神主,故皆名神,欲爲鍼者,先湏治神,故人無悲哀動中,則魂不傷,肝得無病,秋無難也。無怵惕思慮則神不傷,心得無病,冬無難也。

第一種方法是專注精神,心神不受外物幹擾。因此有說:「手勢應如握虎,精神不分散於眾物。」這是為了調和精神,專注心神。

新校正的內容中提到:「根據楊上善的說法,養生之道在於掌握這五個方面:魂、神、意、魄、志,它們共同主宰精神。因此都稱為神。想要成為一位好的針灸醫師,必須先調治精神。人如果沒有悲哀憂愁,則魂魄不會受損,肝臟也能保持健康,秋天就不怕受傷。沒有恐懼不安或過度思考,則神志不會受損,心臟也能保持健康,冬天就不怕受傷。

白話文:

第一種方法就是要專心致志,讓心神不受外物影響。所以有句話說:「手勢要像握住老虎一樣,精神不能分散到其他事物上。」這是為了調整精神,專注心神。

新版內容提到,根據楊上善的說法,養生之道在於掌握魂、神、意、魄、志這五個方面,它們共同主宰精神,所以都稱為神。想要成為一位優秀的針灸醫生,必須先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如果一個人沒有悲傷憂愁,魂魄就不會受損,肝臟也能保持健康,秋天就不怕生病。如果沒有恐懼不安或過度思考,神志就不會受損,心臟也能保持健康,冬天就不怕生病。

無愁憂不解則意不傷,脾得無病,春無難也。無喜樂不極則魄不傷,肺得無病,夏無難也。無盛怒者則志不傷,腎得無病,季夏無難也。是以五過不起於心,則神清性明,五神各安其藏,則壽延遐筭也。』」。二曰知養身知養已身之法,亦如養人之道矣。〈隂陽應象大論〉曰:「用鍼者以我知彼,用之不殆。

白話文:

沒有憂愁鬱結,精神就不會受損,脾臟也能健康,春天就能安然度過。沒有過度喜悅,魂魄就不會受傷,肺部也能健康,夏天就能平安無事。沒有暴怒,志氣就不會受損,腎臟也能健康,初夏也能安穩度過。因此,五種過激的情緒不產生於心中,精神就能清爽,心智就能明晰;五臟都能安居住所,壽命就能延長。

其次,要想養生,就要懂得養護自己的方法,就像養育人之道一樣。《陰陽應象大論》說:「施用針灸的人,因為知道對方的身體狀況,才能毫不猶豫地使用針灸。

」此之謂也。~~,~~新校正云:「按《太素》『身』作『形』。楊上善云:『飲食男女,節之以限,風寒暑濕,攝之以時,有異單豹外凋之害,即内養形也。實慈恕以愛人,和塵勞而不迹,有殊張毅髙門之傷,即外養形也。内外之養周備,則不求生而乆生,無期壽而長壽,此則鍼布養形之極也。

白話文:

這就是養生的道理。

新校正的版本說:根據《太素》,「身」應改為「形」。楊上善說:「調節飲食和男女之事,順應季節變化防護風寒暑濕,避免外在環境的侵害,這是內在養生的方法。以仁慈寬恕的心愛人,調和人際關係而不隨波逐流,避免外在環境的傷害,這是外在養生的方法。內外養生方法都做到了,就會自然而然地長壽,不求長壽也能活得長久,這就是養生的最高境界了。

』玄元黃帝曰:『太上養神,其次養形。』詳王氏之注專治神養身於用鍼之際,其說甚狹,不若上善之說爲優,若必以此五者解爲用鍼之際,則下文知毒藥爲眞,王氏亦不專用鍼爲解也。」。三曰知毒藥爲眞毒藥攻邪,順宜而用,正眞之道,其在茲乎。四曰制砭石小大古者以砭石爲鍼,故不舉九鍼,但言砭石爾。

白話文:

玄元黃帝說:「最高境界是養神,其次才是養形。」王氏注釋只強調在針灸時養神養身,觀點過於狹隘,不如上善之說更全面。如果一定要將五個方面理解為針灸時的做法,那麼下文提到毒藥就是真實的,王氏也並非專門用針灸來解釋。第三點是明白毒藥的真實作用,毒藥可以攻邪,順應病情使用,才是正道。第四點是說明砭石的大小,古人用砭石作為針灸工具,所以不提九鍼,只說砭石。

當制其大小者,隨病所宜而用之。~~,~~新校正云:「按全元起云:『砭石者是古外治之法,有三名,一鍼石,二砭石,三鑱石,其實一也。古來未能鑄鐵,故用石爲鍼,故名之鍼石,言工必砥礪鋒利,制其小大之形,與病相當。黃帝造九鍼以代鑱石,上古之治者,各隨方所宜,東方之人多癰腫聚結,故砭石生於東方。

白話文:

  • 根據不同的病情,適當地使用大小合適的砭石。

  • **注釋:**全元起認為:「砭石」是古代外治法中的一種,有三個名稱:鍼石、砭石、鑱石,實際上是同一樣東西。古代沒有辦法鑄造鐵器,所以使用石頭做成鍼,因此叫做「鍼石」,要求工匠必須將其磨礪鋒利,製成與病情相適應的大小形狀。黃帝創造了九種鍼具來代替鑱石,上古時期的治療方法根據不同的地域而有所不同,東方的人多發癰腫聚結,因此砭石產生於東方。

』」。五曰知府藏血氣之診諸陽爲府,諸隂爲藏。故血氣形志篇曰:「太陽多血少氣,少陽少血多氣,陽明多氣多血,少隂少血多氣,厥隂多血少氣,太隂多氣少血,是以刺陽明出血氣,刺太陽出血惡氣,刺少陽出氣惡血,刺太隂出氣惡血,刺少隂出氣惡血,刺厥隂出血惡氣也。精知多少則補寫萬全。

白話文:

第五種方法:知府藏血氣的診察法。諸陽為府,諸陰為藏。所以,《血氣形志篇》說:「太陽穴多血少氣,少陽穴少血多氣,陽明穴多氣多血,少陰穴少血多氣,厥陰穴多血少氣,太陰穴多氣少血。」因此,刺陽明穴可以出血和氣,刺太陽穴可以出惡血,刺少陽穴可以出氣和惡血,刺太陰穴可以出氣和惡血,刺少陰穴可以出氣和惡血,刺厥陰穴可以出血和惡氣。瞭解多少血氣(臟腑的能力)就能夠填補和寫出(治療)萬全的方法。

」。五法俱立,各有所先事宜則應者先用。𫝆末丗之刺也,虚者實之,滿者𣳘之,此皆衆工所共知也。若夫法天則地,隨應而動,和之者若響,隨之者若影,道無鬼神,獨來獨往隨應而動,言其効也。若影若響,言其近也。夫如影之隨形,響之應聲,豈復有鬼神之召遣耶?蓋由隨應而動之自得爾。

白話文:

歧伯說:「凡是針灸的真諦,必須先調養精神,集中注意力,讓心神平靜無波瀾。針灸的精髓就在於此。五臟已經安定,九候已經具備,然後才專注於鍼灸。先確定五臟的脈象,檢查九候的診斷,如果有過盛或不足的情況,再決定使用鍼灸的方法。七診的脈象沒有異常,五臟相剋的症狀也未見,外在和內在相互協調,形態不因脈象而出現變化。七診的脈象是指寸、關、尺三部脈象。五臟相剋的症狀是指五臟之間相互影響。」

無以形先,言不以己形之衰盛寒温,料病人之形氣,使同於己也。可玩往來,乃施於人玩,謂玩弄,言精熟也。〈標本病傳論〉曰:「謹熟隂陽,無與衆謀。」此其類也。~~,~~新校正云:「按此文出〈隂陽別論〉,此云〈標本病傳論〉者,誤也。」。

白話文:

不要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來預測患者的病情,要仔細觀察患者的身體和氣血,讓自己的狀態與患者相同。在疾病的診斷和治療中,要反覆推敲,反覆實踐,就像玩弄一樣,才能熟能生巧。〈標本病傳論〉說:「謹慎熟練地掌握陰陽,不要與大眾商量。」這是類似的說法。~~,~~新校正說明:「按此文出自〈陰陽別論〉,此處說成〈標本病傳論〉是錯誤的。」

人有虚實,五虚勿近,五實勿逺,至其當發,間不容瞚人之虚實,非其逺近而有之,蓋由血氣一時之盈縮爾。然其未發則如雲,垂而視之可乆,至其發也則如電,滅而指所不及,遲速之殊有如此矣。~~,~~新校正云:「按《甲乙經》『瞚』作『暄』。全元起本及《太素》作『眴』。

白話文:

人體有虛實之分,對五種虛症不要接近,對五種實證也不要迴避。等到適當時機發作時,虛實之症之間的界限不容一眨眼的時間。人體的虛實,並非遠近就能決定的,而是由血氣一時的盛衰所致。然而虛實症狀未發作時,就像天空中的雲,垂掛著可以觀察很久;一旦發作,就像閃電一樣,瞬間消失得手指都來不及指。虛實症狀的發作速度,差別如此之大。

」。手動若務,鍼耀而勻手動用鍼,心如專務於一事也。《鍼經》曰:「一其形,聽其動,靜而知邪正。」此之謂也。鍼耀而勻,謂鍼形光淨而上下勻平。靜意視義,觀適之變,是謂冥冥,莫知其形冥冥,言血氣變化之不可見也,故靜意視息以義斟酌,觀所調適經脉之變易爾。雖且鍼下用意精,微而測量之,猶不知變易形容,誰爲其象也。

白話文:

使用針灸時,手部動作要專注而均勻。就像《鍼經》中所說的:「專注形狀,順應動作,在靜止的狀態下辨別正邪。」這就是手動用針時的心境。

「鍼耀而勻」是指針體光亮潔淨,上下平衡。

「靜意視義,觀適之變」中,「靜意」是指心神專注,「視義」是指觀看針灸的適應情況。觀適之變就是觀察經脈氣血調整後產生的變化,雖然用針時用意精微,仔細測量,但這種變化依然無法用具體的形狀來表示。

~~,~~新校正云:「按〈八正神明論〉云:『觀其冥冥者』,言形氣榮衞之不形於外,而工獨知之。以日之寒温,月之虚盛,四時氣之浮沉,參伍相合而調之,工常先見之。然而不形於外,故曰觀於冥冥焉。」。見其烏烏,見其稷稷,從見其飛,不知其誰烏烏,嘆其氣至。

白話文:

醫生觀察病人的身體,看不到明顯的病症,但卻能憑藉經驗,從日月星辰的變化、四季氣候的轉換,以及病人自身氣血的變化,判斷出病人的病情,並提前採取措施治療。 醫生觀察病人,發現他們有時面色蒼白、有時氣息微弱,有時又像是要飛起來一樣,但卻不知道這些變化背后的原因,只能感嘆生命的神秘。

稷稷,嗟其已應。言所鍼得失如從空中見飛鳥之往來,豈復知其所使之元主耶!是但見經脉盈虚而爲信,亦不知其誰之所召遣爾。伏如橫弩,起如發機血氣之未應,鍼則伏如橫弩之安靜,其應鍼也,則起如機發之迅疾。」

白話文:

那些說「針刺是否有效,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的人。他們認為,就像看到空中飛鳥往來一樣,針刺的得失成效一目瞭然,難道還需要知道是哪位元主在指揮嗎?他們只看到經脈的虛實盈滿,就認定鍼灸有效,卻不知道是誰在指揮這些變化。就像靜止不動的弩箭,一旦發射,就會如同機關彈出一般迅捷,血氣還沒來得及反應,針刺下去就能像弩箭一樣靜止不動,而血氣一反應,針刺就會像機關發射一樣迅疾。

帝曰:「何如而虚?何如而實言血氣旣伏如橫弩,起如發機,然其虚實豈留呼而可爲準定耶?虚實之形何如而約之??」

白話文:

帝問:「一個人虛實如何確定呢?血氣既藏匿,又突然發作的情況,像弩箭一樣,虛實的狀態豈是憑藉呼吸就能確定的呢?虛實的現象應該怎麼瞭解呢?」

歧伯曰:「刺虚者,須其實。刺實者,須其虚言要以氣至有効而爲約,不必守息數而爲定法也。經氣已至,慎守勿失無變法而失經氣也。深淺在志,逺近若一,如臨深淵,手如握虎,神無營於衆物言精心專一也。所《鍼經》脉雖深淺不同,然其補寫皆如一俞之專意,故手如握虎神不外營焉。

白話文:

歧伯說:「在虛弱的人身上針灸,需要使虛弱的人有實的感覺。在強健的人身上針灸,需要使強健的人感覺虛弱。針灸要領主要在於氣血到達,穴位才能發揮效果。不必拘泥於呼吸的次數,而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定。當經氣到達時,要謹慎守住,不要失去。不要輕易改變手法,以免失去經氣。針灸的深淺要根據病情而定,遠近則要一視同仁。就像面對深淵一樣,手要像握著老虎一樣,精神專注於治療,不分心於其他事物。針灸經脈雖然深度不同,但針刺的方法都要專注於補虛或瀉實,所以手要像握著老虎一樣,精神專注於針灸,不為外物所動。

~~,~~新校正云:「按〈鍼解論〉云:『刺實湏其虚者,留鍼,隂氣隆至乃去鍼也。刺虚湏其實者,陽氣隆至,鍼下熱乃去鍼也。』經氣已至,慎守勿失者,勿變更也。深淺在志者,知病之内外也。逺近如一者,深淺其候等也。如臨深淵者,不敢墯也。手如握虎者,欲其壯也。

白話文:

《鍼解論》說:「刺入實處的穴位要等到虛的那一方,留針,等到陰氣旺盛才拔針。刺入虛處的穴位要等到實的那一方,陽氣旺盛,針下有熱感才拔針。」經絡之氣已經到達,要小心謹慎,不要錯過,不要變更。針刺的深淺要根據實際情況而定,知道疾病的內外之分。不管刺深刺淺,其徵候都是相同的。像站在深淵一樣,不敢疏忽大意。手像握著老虎一樣,想要壯大它的力量。

神無營於衆物者,靜志觀病人,無左右視也。」。」

黃帝問曰:「用鍼之服必有法則焉,𫝆何法何則服,事也。法,象也。則,準也,約也。?」

歧伯對曰:「法天則地,合以天光謂合日月星辰之行度。。」

帝曰:「願卒聞之。」

白話文:

心神不被外物所牽引,靜下心來觀察病人,不東張西望。

黃帝問道:「用針灸治療,一定有法則吧?什麼是法則?應該怎麼應用法則呢?」

歧伯回答說:「遵循天道,順應地氣,要配合天體的光芒,也就是要符合日月星辰的運行軌跡。」

黃帝說:「我希望能夠完整地聽到。」

歧伯曰:「凡刺之法必候日月星辰,四時八正之氣,氣定乃刺之候日月者,謂候日之寒温,月之空滿也。星辰者,謂先知二十八宿之分,應水漏刻者也。略而言之,常以日加之於宿上,則知人氣在太陽否,日行一舍,人氣在三陽與隂分矣。細而言之,從房至畢十四宿,水下五十刻,半日之度也。

白話文:

歧伯說:「凡是針刺療法,一定要等待日、月、星辰,以及四時八節的氣候。氣候穩定,纔是針刺的時機。所謂候日、月,指的是觀察太陽的寒溫,月亮的盈虧。所謂候星辰,指的是預先知道二十八宿的分佈,與水漏刻漏的時辰相應。簡單來說,通常根據太陽在二十八宿的位置,就可以知道人的氣血是否在太陽經。太陽每運行一舍,人的氣血就會從三陽經逐漸轉移到陰經。具體來說,從房間宿到畢宿這十四個星宿,水漏計時約為五十刻,相當於半天的時間。

從昴至心亦十四宿,水下五十刻,終日之度也。是故從房至畢者爲陽,從昴至心者爲隂,陽主晝,隂主夜也。凡日行一舍,故水下三刻與七分刻之四也。《靈樞經》曰:「水下一刻,人氣在太陽。水下二刻,人氣在少陽。水下三刻,人氣在陽明。水下四刻,人氣在隂分,水下不止,氣行亦爾。

白話文:

從昴宿到心宿這一段也有十四宿,水鐘點滴五十次的時間,就是一整天的長度。因此,從房宿到畢宿的部分屬於陽,從昴宿到心宿的部分屬於陰,陽主白天,陰主夜晚。太陽每天移動一步,所以水鐘點滴三刻加上四分之七刻的時間,就等於太陽移動一步。

《靈樞經》說:「水鐘點滴一刻,人氣在太陽經。水鐘點滴二刻,人氣在少陽經。水鐘點滴三刻,人氣在陽明經。水鐘點滴四刻,人氣在陰經。水鐘點滴不斷,人氣運行也不斷。

」又曰:「日行一舍,人氣行於身一周與十分身之八。日行二舍,人氣行於身三周與十分身之六。日行三舍,人氣行於身五周與十分身之四。日行四舍,人氣行於身七周與十分身之二。日行五舍,人氣行於身九周。然日行二十八舍,人氣亦行於身五十周與十分身之四。」由是故必候日月星辰也。

白話文:

又說:「一天走一舍,人氣在身上運行一週,相當於十分之八的身體。一天走二舍,人氣在身上運行三週,相當於十分之六的身體。一天走三舍,人氣在身上運行五週,相當於十分之四的身體。一天走四舍,人氣在身上運行七週,相當於十分之二的身體。一天走五舍,人氣在身上運行九周。但如果一天走二十八舍,人氣在身上就會運行五十週,相當於十分之四的身體。」因此,一定要根據太陽、月亮、星星的運行來推算。

四時八正之氣者,謂四時正氣,八節之風來朝於太一者也,謹候其氣之所在而刺之。氣定乃刺之者,謂八節之風,氣靜定乃可以刺經脉調虚實也。故《曆忌》云:「八節前後各五日,不可刺灸,凶。」是則謂氣未定,故不可灸刺也。~~,~~新校正云:「按八節風朝太一,具《天元玉𠕋》中。

」。

白話文:

四時八正之氣,是指四個季節的正氣,以及八個節氣的風向,這些風向會在太一的宮殿匯聚。我們需要仔細觀察這些氣的所在,然後再進行針灸。

所謂「氣定乃刺之」,意思是說,在八個節氣的風向安定下來後,就可以針灸經脈,調整虛實。

因此,《曆忌》上說:「八個節氣前後各五天,不可進行針灸,否則不吉。」這是因為氣息尚未穩定,所以不可針灸。

註解:

《天元玉𠕋》是一本關於天文和曆法的古籍,其中記載了八節風朝太一的詳細資料。

是故天温日明,則人血淖液而衞氣浮,故血易寫,氣易行。天寒日隂,則人血凝泣而衞氣沉泣,謂如水中居雪也。月始生,則血氣始精,衞氣始行。月郭滿,則血氣實,肌肉堅。月郭空,則肌肉減,經絡虚,衞氣去,形獨居。是以因天時而調血氣也。是以天寒無刺血凝泣而衞氣沉也。

白話文:

當天氣溫和、陽光充足時,人的血液稀薄流動,防衛之氣浮動於體表,所以血液容易流動,氣血運行順暢。

當天氣寒冷、陰天時,人的血液凝固,防衛之氣沉降,猶如雪沉入水中。

月亮初生時,人的血氣開始旺盛,防衛之氣開始運行。

月亮滿圓時,人的血氣充盈,肌肉結實。

月亮虧損時,人的肌肉消減,經絡空虛,防衛之氣消失,身體形體單薄。

因此,根據天氣變化來調節血氣。在天冷時不要針刺放血,因為會導致血液凝固,防衛之氣沉降。

,天温無疑血淖液而氣易行也。月生無寫,月滿無補,月郭空無治,是謂得時而調之謂得天時也。因天之序,盛虚之時,移光定位,正立而待之候日遷移,定氣所在,南面正立,待氣至而調之也。

白話文:

天氣溫和安定,血液通暢,氣血運行順暢。根據月亮的變化,在適當的時間進行調理,稱為「得時而調之」。

按照季節變化的規律,氣血盛衰的時機,配合身體光氣的位置,端正姿勢,等待時機到來。氣血運行的方向,由南向北移動,端正姿勢,等待氣血到來,並進行調理。

故日月生而寫,是謂藏虚血氣弱也。~~,~~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藏』作『減』。藏當作減。」。月滿而補,血氣揚溢,絡有留血,命曰重實絡,一爲經,誤。揚溢,血氣盛也。留,一爲流,非也。。月郭空而治,是謂亂經。隂陽相錯,眞邪不別,沉以留止,外虚内亂,淫邪乃起氣失紀,故淫邪起。。」

帝曰:「星辰八正何候?」

白話文:

古人說,當太陽和月亮剛開始升起時,這表示身體內的血氣已經變得虛弱。這是根據全元起的原始版本所記載的,其中的「藏」字應該被修正為「減」,因此應該理解為身體的血氣在減少。

當月亮滿圓時,則適合進行補益,因為此時體內的血氣旺盛,脈絡中有積存的血液,這被稱為「重實絡」,也就是通常說的一種病理現象。這裡的「揚溢」指的是血氣旺盛,而「留」則是積聚的意思,但不是指血液在脈絡中的流動。

當月亮周圍的空隙部分進行治療時,這會導致經絡系統的混亂。陰陽兩方的氣息交錯不清,真偽難辨,脈搏沈緩,外部虛弱,內部混亂,各種病邪因此興起,導致氣血失去正常的規律。

黃帝問:「星宿的八個方位各自代表什麼意義?」

歧伯曰:「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制,謂制度。定星辰則可知日月行之制度矣。略而言之,周天,二十八宿三十六分,人氣行一周天,凡一千八分,周身十六丈二尺,以應二十八宿,合漏水百刻,都行八百一十丈,以分晝夜也。故人十息氣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氣行十六丈二尺,一周於身。

白話文:

岐伯說:「星辰,用來控制太陽和月亮運行。定星辰的位置就可以知道太陽和月亮運行規律。」簡言之,天上一週,有二十八宿,三十六分。人氣運行一週身,共一千八百多分,周身長十六丈二尺,這對應二十八宿。相當於滴漏一百刻,共移動八百一十丈,用來區分晝夜。所以,人十次呼吸氣行六尺,一天運行二分,二百七十次呼吸,氣行十六丈二尺,運行一週身。

水下二刻,日行二十分,五百四十息,氣行再周於身。水下四刻,日行四十分,二千七百息,氣行十周於身。水下二十刻,日行五宿二十分,一萬三千五百息,氣行五十周於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也。細而言之,則常以一十周加之一分又十分分之六,乃竒分盡矣。是故星辰所以制日月之行度也。

白話文:

每過兩分鐘,太陽運行二十分,五百四十次呼吸之間,氣在體內運行兩周。每過四分鐘,太陽運行四十分,二千七百次呼吸之間,氣在體內運行十週。每過二十分鐘,太陽運行五個星宿加二十分,一萬三千五百次呼吸之間,氣在體內運行五十週。每過一百分鐘,太陽運行二十八個星宿。詳細來說,每十週加上一分六十分之六,就是「奇分」完畢。所以,星辰運行決定了日月運行週期。

~~,~~新校正云:「詳周天二十八宿至日行二十八宿也,本《靈樞》文𫝆具《甲乙經》中。」。八正者,所以候八風之虚邪,以時至者也八正,謂八節之正氣也。八風者,東方嬰兒風,南方大弱風,西方剛風,北方大剛風,東北方凶風,東南方弱風,西南方謀風,西北方折風也。虚邪,謂乘人之虚而爲病者也。

白話文:

關於這段話,新修訂的版本說:「詳細說明天上的二十八星宿,根據它們每天運行的位置(又稱『行度』),並引用《靈樞》文中的內容,記載在《甲乙經》中。」

八正,是指用來觀測八風的虛邪之氣,根據它們出現的時間。八正,指的是八節的正氣。八風,分別是:東方嬰兒風、南方大弱風、西方剛風、北方大剛風、東北方兇風、東南方弱風、西南方謀風、西北方折風。虛邪,指的是趁人身體虛弱時而發病的病邪。

以時至,謂天應太一移居,以八節之前後,風朝中宮而至者也。~~,~~新校正云:「詳太一移居,風朝中宮,義具《天元玉𠕋》。」。四時者,所以分春、秋、冬、夏之氣所在,以時調之也。八正之虚邪而避之勿犯也四時之氣所在者,謂春氣在經脉,夏氣在孫絡,秋氣在皮膚,冬氣在骨髓也。然觸冒虚邪,動傷眞氣,避而勿犯乃不病焉。

白話文:


到了特定時間,就是上天應和太一星移到新的位置,在八節(立春、立夏、立秋、立冬、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前後來臨。

《新校正》說:「太一星移位,風從中宮(指天穹中心)吹來,詳細的意思記載在《天元玉鑑》中。」

四時(春、夏、秋、冬)是用來區分不同季節的氣候,並根據季節來調節人體。

八正(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南、西北)之位有虛邪之氣,應當避免接觸,否則會傷害正氣。

四時之氣分別在不同的部位:春氣在經絡,夏氣在孫絡(經絡的分支),秋氣在皮膚,冬氣在骨髓。

如果接觸到虛邪之氣,會動傷正氣,因此要避免接觸,這樣才能不生病。

《靈樞經》曰:「聖人避邪如避矢石。」蓋以其能傷眞氣也。以身之虚而逢天之虚,兩虚相感,其氣至骨,入則傷五藏以虚感虚,同氣而相應也。工候救之,弗能傷也候知而止,故弗能傷之。救,止也。故曰天忌不可不知也人忌於天,故云天忌。犯之則病,故不可不知也。」

帝曰:「善。其法星辰者,余聞之矣,願聞法往古者。」

白話文:

《靈樞經》上說:「聖人避開邪氣就像避開箭矢和石塊。」這是因為邪氣會損傷我們的真氣。當身體虛弱時遇到自然界天氣環境中的空虛寒冷,兩者相互影響,邪氣會深入骨髓,侵入人體後會損傷五臟,因為虛弱的體質和空虛的環境相互感應,同氣相求。如果醫生能夠掌握時機,採取措施治療,就能避免邪氣的侵害。掌握時機,適可而止,所以就能避免邪氣的損傷。治療就是適可而止。所以說,我們必須重視自然界天氣環境對人體的影響,因為自然界天氣環境對人體是有影響的,違背了這些原則就會生病,所以我們必須重視這些原則。

歧伯曰:「法往古者,先知《鍼經》也。驗於來𫝆者,先知日之寒温,月之虚盛,以候氣之浮沉而調之於身,觀其立有驗也候氣不差,故立有驗。觀其冥冥者,言形氣。榮衞之不形於外,而工獨知之明前篇靜意視義,觀適之變,是謂冥冥,莫知其形也。雖形氣榮衞不形見於外,而工以心神明悟,獨得知其衰盛焉,善惡悉可明之。

白話文:

岐伯說:「遵循古代的方法,必須先了解《針經》。觀察現在的情況,先預測每天的天氣冷暖,每個月的盈虧,以此來推測人體氣血的浮沉變化,並根據這些變化調整調理身體,如此就能預先知道治療的效果。說觀察冥冥,指的是人體的形氣。榮氣和衛氣不表現於外表,但是醫者卻能獨自感知它們的狀態。前面文章所說的『靜觀內心的知覺,觀察外在事物的變化』,就是指這種冥冥不明,無法捉摸的狀態。雖然形氣榮衛不顯露於外,但醫者憑藉著心神的明悟,獨自能感知它們的盛衰,從而明辨身體的健康與疾病。

~~,~~新校正云:「按前篇乃〈寶命全形論〉。」。以日之寒温,月之虚盛,四時氣之浮沉,參伍相合而調之,工常先見之,然而不形於外,故曰觀於冥冥焉工所以常先見者,何哉!以守法而神通明也。通於無窮者,可以傳於後丗也。是故工之所以異也法著,故可傳後丗,後丗不絕,則應用通於無窮矣。

白話文:

~~,~~新校正版本說:「依據前文,本篇應為〈寶命全形論〉。」。將太陽的寒暖、月亮的盈虧、四季氣候的變化,這些因素參照比較、互相配合調整,醫生往往能預先知道,但不會表現在外表,所以說他們觀察事情深遠悠長。醫生之所以能預先知道,是因為他們遵守法則,神思明敏。能通曉無窮道理的,可以傳授給後人。因此醫生與常人不一樣。法則明確,所以可以傳承給後世;後世不間斷,那麼運用方法就能通曉無窮的道理了。

以獨見知,故工所以異於人也。然而不形見於外,故俱不能見也工異於粗者,以粗俱不能見也。視之無形,甞之無味,故謂冥冥,若神髣髴言形氣榮衞不形於外,以不可見,故視無形,甞無味,伏如橫弩,起如發機,窈窈冥冥,莫知元主,謂如神運髣髴焉。若,如也。

白話文:

以獨特的見解去認識事物,因此能工巧於人。但是這些獨特之處並不會表現在外表上,所以大家都無法看到。能工巧匠之所以不同於粗糙的工匠,是因為粗糙的工匠也無法看到這些獨特之處。

觀察時看不到形狀,品嚐時沒有味道,因此稱之為「冥冥」,就像神靈一樣飄忽不定。這說明形氣榮衛這些東西不會表現在外表上,因為它們不可見,所以觀察時看不到形狀,品嚐時沒有味道。它們潛藏如上弦的弩機,發作時如同彈射機關,幽深玄妙,讓人難以瞭解主宰,就像神靈的運作一樣飄忽不定。

虚邪者,八正之虚邪氣也八正之虚邪,謂八節之虚邪也,以從虚之鄉來襲,虚而入爲病,故謂之八正虚邪。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開,逢虚風,其中人也微,故莫知其情,莫見其形正邪者,不從虚之鄉來也,以中人微,故莫知其情意,莫見其形狀。上工救其萌牙,必先見三部九候之氣,盡調不敗而救之,故曰上工。

白話文:

虛邪:是指八正之氣的虛弱之氣。八正之虛邪,是指八節的虛弱之氣。它們從虛弱的地方襲來,虛弱而進入人體致病,因此稱為八正虛邪。

正邪:是指身體如果用力,汗液排出,腠理開張,遇到虛風,它進入人的身體很微弱,所以不知道它的情況,也看不到它的形狀,正邪是不從虛弱的地方來的,因為進入人體很微弱,所以不知道它的意思和形狀。

高明的醫生救治其萌芽,一定會先觀察三部九候的氣色,完全調理,不使之敗壞而救治它,所以說高明的醫生。

下工救其已成,救其已敗。救其已成者,言不知三部九候之相失,因病而敗之也義備〈離合眞邪論〉中。知其所在者,知診三部九候之病脉,處而治之,故曰守其門戸焉。莫知其情而見邪形也三部九候爲候邪之門戸也,守門戸故見邪形,以中人微,故莫知其情狀也。」

帝曰:「余聞補寫,未得其意。」

白話文:

在疾病恢復的過程中,「救其已成」是指挽救已經形成的疾病;「救其已敗」是指挽救已經崩潰的疾病。

「救其已成」是指不瞭解三部九候(身體各部位和時間段的病證變化)的相互關係,導致疾病因治療不當而惡化。因此,想要救治已經形成的疾病,關鍵在於準確判斷三部九候的病證,針對病因進行治療。

「守其門戶焉」是指守住三部九候這個觀察疾病的門戶。瞭解三部九候的病理變化,就能夠準確判斷疾病的病因和性質,從而制定適當的治療方案。

由於病情的變化細微,因此「莫知其情而見邪形也」。三部九候是觀察疾病的門戶,守住這個門戶就能觀察到疾病的變化。但是,由於疾病的變化細微,所以一般人無法準確判斷其變化。

歧伯曰:「寫必用方。方者,以氣方盛也,以月方滿也,以日方温也,以身方定也,以息方吸而内鍼,乃復候其方吸而轉鍼,乃復候其方呼而徐引鍼,故曰寫必用方,其氣而行焉方,猶正也。寫邪氣出,則眞氣流行矣。補必用員。員者,行也,行者,移也行,謂宣不行之氣,令必宣行。

白話文:

岐伯說:「針灸時必須按照規律。規律是指:氣勢豐盈,月圓,天氣溫和,身體穩定,吸氣時針刺入,然後等吸氣規律時轉動針具,再等呼氣規律時慢慢拔出針具,所以說針灸時必須按照規律,氣血才能運行。規律就如同端正。針灸時邪氣外出,那麼正氣就會運行暢通。針灸時必須轉動針具。轉動是指運行,運行是指移動,這裡是指疏通不暢通的氣血,讓氣血一定要疏通運行。

移,謂移未復之脉,俾其平復。刺必中其榮,復以吸排鍼也鍼入至血,謂之中榮。故員與方非鍼也所言方員者,非謂鍼形,正謂行移之義也。故養神者,必知形之肥瘦,榮衞血氣之盛衰。血氣者,人之神,不可不謹養神安則壽延,神去則形弊,故不可不謹養也。」

白話文:

移法 是指將尚未恢復正常的脈搏,透過針刺的方式幫助其恢復正常。針刺必須刺中脈搏的榮位,再用吸啜的方法拔出針。

榮位 是指針刺刺入到達有血的地方。因此,圓形的針和方形的針並不是真正的針,所說的方和圓是指針刺時的移動方法。

所以,養生的人必須瞭解身體的肥瘦狀況,以及榮氣、衛氣、血氣的盛衰。血氣代表人體的精神,必須小心保養。精神安適,壽命就能延長;精神衰竭,身體就會衰敗,因此不可不謹慎地保養。

帝曰:「妙乎哉論也!合人形於隂陽四時,虚實之應,冥冥之期,其非夫子,孰能通之,然夫子數言形與神,何謂形?何謂神?願卒聞之神,謂神智通悟。形,謂形診可觀。。」

白話文:

黃帝說:「你的論述妙極了!你將人體與陰陽四時、虛實變化相結合,論述得玄妙而準確。除了你,還有誰能洞悉其中奧祕?不過,你多次提到形與神,請問何謂形?何謂神?希望你將之詳說。」

神,指的是精神與智力,通達徹悟。形,指的是可以看到的形態診斷。

歧伯曰:「請言形。形乎形,目冥冥,問其所病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作『捫其所痛』義亦通。」,索之於經,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外隱其無形,故目冥冥而不見,内藏其有象,故以診而可索於經也。慧然在前,按之不得,言三部九候之中,卒然逢之,不可爲之期準也。

白話文:

歧伯說:「請談一談形。形存在於形之外,閉著眼睛看不見,追問他的病症,從經絡上尋找,在眼前分明清晰,用手按壓卻找不到,不知情由,所以說形存在於形之外。它隱藏起來沒有形狀,所以閉著眼睛看不見;內部藏著它的徵兆,所以通過診斷,可以從經絡上找到它。在眼前分明清晰,用手按壓卻找不到,說明在三部九候之中,突然遇到這種情況,無法定出準則。」

〈離合眞邪論〉曰:「在隂與陽,不可爲度,從而察之三部九候,卒然逢之,早遏其路。」此其義也。」

帝曰:「何謂神?」

白話文:

黃帝說:「什麼叫做神?」

歧伯曰:「請言神。神乎神,耳不聞,目明心開而志先,慧然獨悟,口弗能言。俱視獨見,適若昬,昭然獨明,若風吹雲,故曰神耳不聞,言神用之微密也。目明心開而志先者,言心之通,如昬昧開卷目之見,如氛翳闢明,神雖内融,志已先往矣。慧然,謂清爽也。悟,猶了達也。

白話文:

歧伯說:「請問什麼是神?神啊神,耳朵聽不到,目光清明,心靈敞開,思想領先,智慧過人,獨自頓悟,嘴裡無法說出來。大家一起看,卻只有神看得見,就好像夜色昏暗,神獨自明亮,就好像風吹動雲朵,所以說『神耳不聞』,這是說神的作用非常細緻微妙。『目光清明,心靈敞開,思想領先』,這是說心靈通達,就像在昏暗中打開書卷,目光看見,就像霧氣消散後顯出光明,神雖然內在融合,思想已經先一步行動了。『慧然』,就是清爽的意思。『悟』,就是明白通曉的意思。

慧然獨悟,口弗能言者,謂心中清爽而了達,口不能宣吐以寫心也。俱視獨見,適若昬者,歎見之異速也。言與衆俱視,我忽獨見,適猶若昬昧爾,旣獨見了心眼,昭然獨能明察,若雲隨風卷,日麗天明,至哉神乎妙用,如是不可得而言也。三部九候爲之原,九鍼之論不必存也以三部九候,經脉爲之本原,則可通神,悟之妙用,若以九鍼之論,僉議則其旨,惟傳其知彌逺矣。故曰:「三部九候爲之原,九鍼之論不必存也。

」。」

白話文:

內心清明通達,但無法用言語表達,就是說心中明朗而明白,但口不能說出來,無法表達內心的想法。同眾人一起看,我卻獨自看見,就像在昏暗中,慨嘆看到的東西很快。說與眾人一起看,我卻忽然獨自看見,就像在昏暗中一樣,既然獨自看見,明察一切,心眼清明,就像雲隨風捲走,天明朗朗,神的妙用真是不可思議啊,像是這樣,無法用言語表達。三部九候是根本,九鍼的理論不必追究,因為三部九候是經絡的根本,可以通神明理,領悟妙用。如果追究九鍼的理論,討論它的要旨,只會讓它的真正意義越來越遠了。所以說:「三部九候是根本,九鍼的理論不必追究。」

黃帝問曰:「余聞九鍼九篇,夫子乃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篇,余盡通其意矣。經言:『氣之盛衰,左右傾移,以上調下,以左調右,有餘不足,補寫於榮輸。』余知之矣。此皆榮衞之傾移,虚實之所生,非邪氣從外入於經也。余願聞邪氣之在經也,其病人何如?取之柰何?」

白話文:

黃帝問道:「我聽說有九種針法,九篇針灸書籍,先生進一步把它們擴充為九九八十一篇,我已經完全理解了它們的意思。經書上說:『氣血的盛衰、左右的轉移,以上面調和下面,以左側調和右側,氣血有過剩和不足的情況,補足把它們傳導到身體的榮衛之中。』我理解這些話。這些都是氣血的轉移傾注,虛實的產生,不是邪氣從外部侵入經絡。我想知道邪氣在經絡中的表現,這樣的病人是什麼樣的?應該如何治療?」

歧伯對曰:「夫聖人之起度數,必應於天地,故天有宿度,地有經水,人有經脉宿,謂二十八宿。度,謂天之三百六十五度也。經水者,謂海水、瀆水、渭水、湖水、沔水、汝水、江水、淮水、漯水、河水、漳水、濟水也。以其内合經脉,故名之經水焉。經脉者,謂手足三隂三陽之脉,所以言者,以内外參合,人氣應通,故言之也。

白話文:

歧伯回答說:「聖人的生命節律必定與天地相應。因此,天上有所謂的宿度(星空中的恆星運行規律),地下有所謂的經水(大地的河流湖泊),人體內有所謂的經絡和宿度(即二十八宿)。度是指天上的三百六十五度。經水是指海水、瀆水、渭水、湖水、沔水、汝水、江水、淮水、漯水、河水、漳水、濟水。因為這些水流與人體經絡相通,所以稱為經水。經絡是指手足三陰三陽的脈絡。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人體內外相通,氣血應當流通,因此這樣說。」

~~,~~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云:『足陽明外合於海水,内屬於胃。足太陽外合於瀆水,内屬膀胱。足少陽外合於渭水,内屬於膽。足太隂外合於湖水,内屬於脾。足厥隂外合於沔水,内屬於肝。足少隂外合於汝水,内屬於腎。手陽明外合於江水,内屬於大腸。手太陽外合於淮水,内屬於小腸。

白話文:

新校正的內容說:「根據《甲乙經》記載:足陽明經與海水相合,內屬胃經。足太陽經與瀆水相合,內屬膀胱經。足少陽經與渭水相合,內屬膽經。足太陰經與湖水相合,內屬脾經。足厥陰經與沔水相合,內屬肝經。足少陰經與汝水相合,內屬腎經。手陽明經與江水相合,內屬大腸經。手太陽經與淮水相合,內屬小腸經。

手少陽外合於漯水,内屬於三焦。手太隂外合於河水,内屬於肺。手心主外合於漳水,内屬於心包。手少隂外合於濟水,内屬於心。』」。天地温和,則經水安靜。天寒地凍,則經水凝泣。天暑地熱,則經水沸溢。卒風暴起,則經水波涌而隴起人經脉亦應之。

白話文:

手少陽經脈與體外的大水部位相通,連接到體內的「三焦」器官。手太陰經脈與「河水」相通,連接到體內的肺臟。手心主經脈與「漳水」相通,連接到體內的「心包」器官。手少陰經脈與「濟水」相通,連接到體內的「心」臟。

當天地溫和時,體內的經脈血水就會平靜。當天氣寒冷時,經脈血水就會凝結。當天氣炎熱時,經脈血水就會沸騰。當有暴風來襲時,經脈血水就會湧動而產生漣漪。人體的經脈也會與此相應產生變化。

夫邪之入於脉也,寒則血凝泣,暑則氣淖澤,虚邪因而入客,亦如經水之得風也。經之動脉,其至也,亦時隴起,其行於脉中,循循然循循然,順動貌,言隨順經脉之動息,因循呼吸之往來,但形狀或異耳。循循,一爲輴輴。其至寸口,中手也,時大時小,大則邪至,小則平,其行無常處大,謂大常平之形診。

白話文:

邪氣進入脈絡時,寒邪會使血液凝固,熱邪會使氣血滯留。空虛虛弱的地方容易受到邪氣侵襲,就像經血會受到風寒影響一樣。

動脈的脈動,有時會隆起,有時會平伏。脈氣在脈絡中運行時,緩慢而規律,就像隨著經脈的起伏而舒緩運行。脈象的形狀可能會有不同。

「循循」一詞,也可用「輴輴」代替。脈氣到達寸口(手部的中段脈搏處),會時而變大時而變小。脈搏大,表示邪氣侵入;脈搏小,表示平穩。脈搏大小沒有固定常態,這是一種判斷疾病的診斷方法。

小者,非細小之謂也,以其比大,則謂之小,若無大以比,則自是平常之經氣爾。然邪氣者,因其隂氣則入隂經,因其陽氣則入陽脉,故其行無常處也。在隂與陽,不可爲度以隨經脉之流運也。從而察之三部九候,卒然逢之,早遏其路逢,謂逢遇。遏,謂遏絕。三部之中,九候之位,卒然逢遇,當按而止之,即而寫之。

白話文:

"小"並不是指細微的意思,而是與"大"相比較時才稱之為"小"。如果沒有"大"來比較,它本身只是平平常常的經絡之氣罷了。不過,邪氣會因為陰氣而進入陰經,也會因為陽氣而進入陽脈,所以它流動的位置不定。在陰陽之間,不能以經絡的運行方向來推測邪氣的流向。要從三部九候(人體的部位和脈搏的九個位置)來觀察,如果突然遇到(邪氣),就要及時遏制它的路徑(逢,指遇到;遏,指遏制)。在三部九候之中,如果突然遇到(邪氣),應該立即按壓止住,並立即記錄下來。

逕路旣絕,則大邪之氣無能爲也。所謂寫者,如下文云。吸則内鍼,無令氣忤,靜以乆留,無令邪布,吸則轉鍼,以得氣爲故,候呼引鍼,呼盡乃去,大氣皆出,故命曰寫按經之旨,先補眞氣乃寫其邪也。何以言之,下文補法,呼盡内鍼,靜以乆留,此段寫法,吸則内鍼,又靜以乆留,然呼盡則次其吸,吸至則不兼呼,内鍼之候旣同,乆留之理復一,則先補之義,昭然可知。《鍼經》云:「寫曰迎之。

白話文:

當經脈不通時,邪氣便無法作祟。所謂「寫」,就像下文中所說:吸氣時將針刺入,不要讓氣流逆行;保持安靜,停留針一段時間,不要讓邪氣擴散;呼氣時轉動針,以達到得氣為目的;等呼氣完了再拔出針,讓大氣全部排出,所以才叫「寫」。

「寫」的原理是:先補強正氣,再排除邪氣。為什麼這樣說呢?下文補氣的方法是呼氣時將針刺入,然後保持安靜,停留針一段時間。這一部分寫的方法是吸氣時將針刺入,也保持安靜,停留針一段時間。但是呼氣時會接著吸氣,吸氣時不會同時呼氣,刺入針的時間相同,停留針的道理也相同,所以先補氣的意義就很明顯了。《針經》中說:「寫就是迎氣。」

迎之,意必持而内之,放而出之,排陽出鍼,疾氣得𣳘。補曰隨之。隨之,意若忘之,若行若悔,如蚊虻止,如留如還。」則補之必乆留也。所以先補者,眞氣不足,鍼乃寫之,則經脉不滿,邪氣無所排遣,故先補眞氣,令足後乃寫出其邪矣。引,謂引出去,謂離穴,候呼而引至其門,呼盡而乃離穴戸,則經氣審以平定,邪氣無所勾留,故大邪之氣,隨鍼而出也。呼,謂氣出。

吸,謂氣入。轉,謂轉動也。大氣,謂大邪之氣,錯亂隂陽者也。」

帝曰:「不足者,補之柰何?」

白話文:

迎之:

用意堅定,將針刺入體內。

放而出之:

緩慢將針拔出,同時排出體內的陽氣與病氣。

排陽出鍼:

在呼氣時拔出針,這樣可以排出病氣。

補曰:

在拔針之前要進行補氣,即慢慢將針刺入,在吸氣時留針。

隨之:

用意若即若離,猶如蚊蟲停留在皮膚上,既停留又隨時可能飛走。

所以先補者:

因為身體正氣不足,針刺需要消耗正氣,如果正氣不足,經絡就會空虛,無法排出邪氣。因此,需要先補氣,讓正氣充足,然後再將邪氣排出。

引:

指將針拔出,離開穴位。等到呼氣時,將針拔到穴位的門口,呼氣完畢後再離開穴道。這樣可以讓經氣平穩下來,邪氣無處藏身,從而隨針排出體外。

呼:

指呼出的氣體。

歧伯曰:「必先捫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彈而怒之,抓而下之,通而取之,外引其門,以閉其神捫循,謂手摸。切,謂指按也。捫而循之,欲氣舒緩。切而散之,使經脉宣散。推而按之,排蹙其皮也。彈而怒之,使脉氣䐜滿也。抓而下之,置鍼準也。通而取之,以常法也。

白話文:

歧伯說:「必須先用手指觸摸皮膚,然後循著經絡按壓,用手指輕輕切按,使經脈疏通。再用拇指按壓,使皮膚平整。然後用手指彈動,使脈氣充盈。接著用手指抓住皮膚,使鍼準確地扎到穴位。最後用常規手法將鍼取出。」

外引其門,以閉其神,則推而按之者也,謂蹙按穴外之皮,令當應鍼之處,針已放去,則不破之皮,蓋其所刺之門,門不開則神氣内守,故云以閉其神也。〈經調論〉曰:「外引其皮,令當其門戸,又曰推闔其門,令神氣存。」此之謂也。~~,~~新校正云:「按王引〈調經論〉文,𫝆詳非本論之文,傍見《甲乙經》〈鍼道篇〉,又曰已下,乃當篇之文也。」。

白話文:

意思是先將皮膚向外拉開,讓穴位處的皮膚閉合,然後再推按,也就是說按壓穴位周圍的皮膚,讓針刺的部位閉合。針刺完後,皮膚不再破損,因為針刺的穴位門戶未打開,氣血內守,所以稱為閉其神。

呼盡内鍼,靜以乆留,以氣至爲故呼盡内鍼,亦同吸也。言必以氣至而爲去鍼之故,不以息之多數而便去鍼也。《鍼經》曰:「刺之而氣不至,無問其數,刺之氣至,去之勿復鍼。」此之謂也。無問息數,以爲遲速之約,要當以氣至而鍼去,不當以鍼下氣未至而鍼出,乃更爲也。

白話文:

吐氣時,內針不動,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等氣息到達針位,再吐氣時內針就出來了,這和吸氣時針刺入一樣。就是說,一定要等到氣息到達針位,才能拔出針,不能因為呼吸次數多而急著拔針。《鍼經》說:「刺針後,氣息沒有到達針位,不管呼吸多少次,都要繼續刺針;氣息到達針位後,就拔出針,不要再刺針了。」這就是這個道理。不考慮呼吸次數,認為呼吸緩慢或急促作為標準,重要的是等到氣息到達針位後才拔針,而不是在針刺入後氣息還沒到達針位就拔針,這樣做才正確。

如待所貴,不知日暮諭人事於候氣也。暮,晚也。其氣以至,適而自護適,調適也。護,慎守也,言氣已平調則當慎守,勿令改變,使疾更生也。《鍼經》曰:「經氣已至,慎守勿失。」此其義也。所謂慎守,當如下說。~~,~~新校正云:「詳王引《鍼經》之言,乃《素問》〈寶命全形論〉文,兼見于〈鍼解論〉耳。」。

白話文:

如果我們對治療後的調理不重視,就不明白在等待合適時段這件事上,是要根據氣候變化來做的事。暮,指傍晚。傍晚時分氣候變化已屆,自然會自我保護。調適就是自我保護。護,指謹慎地遵守。這表示氣候已平穩,因此應當謹慎遵守,不要讓它改變,以免疾病復發。《鍼經》說:「經氣已至,謹慎遵守,不要失去。」這句話也是這個意思。所謂謹慎遵守,應該遵循以下原則:~~,~~新校正版本註解說:「仔細查閱王氏引用的《鍼經》內容,這是出自《素問》〈寶命全形論〉的文字,也曾在〈鍼解論〉中看過。」

候吸引鍼,氣不得出,各在其處,推闔其門,令神氣存,大氣留止,故命曰補正言也,外門已閉,神氣復存,候吸引鍼,大氣不𣳘,補之爲義,斷可知焉。然此大氣,謂大經之氣,流行榮衞者。」

帝曰:「候氣柰何謂候可取之氣也。?」

白話文:

當進行針灸時,如果氣無法順利排出,會聚集在身體的特定部位。此時,需要關閉體內的「門戶」,讓神氣能夠留存在體內,而大氣也得以停駐。這就是「補正言」這個針灸方法的由來。

當身體的「門戶」關閉之後,神氣就能夠重新充盈於體內。接著再進行針灸,大氣便不會流失太多。「補正言」這個方法的用意,在此便不言自明瞭。

這裡所提到的「大氣」,是指大經絡中流通的氣,負責榮養和防禦的作用。

歧伯曰:「夫邪去絡入於經也,舍於血脉之中〈繆刺論〉曰:「邪之客於形也,必先舍於皮毛,留而不去,入舍於孫脉,留而不去,入舍於絡脉,留而不去,入舍於經脉。」故云去絡入於經也。其寒温未相得,如涌波之起也。時來時去,故不常在以周遊於十六丈二尺經脉之分,故不常在所候之處。

白話文:

歧伯說:「邪氣離開經絡進入經脈時,會藏匿在血脈中。〈繆刺論〉說:「邪氣侵入人體,一定會先停留在皮膚表面,滯留不去,然後進入孫絡,滯留不去,再進入絡脈,滯留不去,最後進入經脈。」所以說『邪氣離開經絡進入經脈』。邪氣的寒熱性質還未確定,就像波浪起伏一樣。邪氣時來時去,所以不會長時間停留在某個地方,而是遊走於全身十六丈二尺長的經脈中,因此不會固定在某個穴位上。

故曰:「方其來也,必按而止之,止而取之,無逢其衝而寫之衝,謂應水刻數之平氣也。《靈樞經》曰:「水下一刻,人氣在太陽。水下二刻,人氣在少陽。水下三刻,人氣在陽明。水下四刻,人氣在隂分。然氣在太陽,則太陽獨盛。氣在少陽,則少陽獨盛。夫見獨盛者,便謂邪來,以鍼寫之,則反傷眞氣。

白話文:

真氣就是經氣。經氣極度虛弱,所以說「它的到來無法逢迎」。這就是經氣應時出現,才會被視為邪氣,如果醫生像工匠書寫一樣對待它,那將是嚴重的誤診。所以說「它的到來無法逢迎」。因此說「辨別邪氣不清,強大的經氣已經過去,如果寫下藥方,就會導致真氣脫落,一旦脫落就無法恢復,邪氣再次到來時,病情必定會更加嚴重。如果不能明辨邪氣,反而懲罰無辜,那麼真氣就會脫落,邪氣再次侵入,經氣極度虛弱,因此病情會日益加重」。所以說「它的離去無法追尋」。

」此之謂也已隨經脉之流去,不可復追召使還。不可挂以髮者,待邪之至時而發鍼寫矣言輕微而有,尚且知之,况若涌波不知其至也。若先若後者,血氣已盡,其病不可下言不可取而取,失時也。~~,~~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作血氣已虚,『盡』字當作『虚』字,此字之誤也。

白話文:

指這些情況下,邪氣已經隨著經脈流動遠去,無法再追回。不能針刺治療的意思是,等待邪氣到來時再下針治療,說明情況很輕微而且已經有所察覺,更何況如果像波浪一樣湧來,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到來。之前或之後針刺治療的,是血氣已經耗盡,病情無法好轉。說可以取穴但又不能取穴,是錯過了時機。

校注: 《全元起》原作為「血氣已虛」,「盡」字應為「虛」字,此處為錯字。

」。故曰:「知其可取如發機,不知其取如扣椎。」故曰:「知機道者,不可挂以髮。不知機者,扣之不發。」此之謂也機者,動之微,言貴知其微也。」

帝曰:「補寫柰何?」

白話文:

因此說:「懂得知機取巧的人,動作敏捷如發射機射出箭矢,不懂得機巧之道的人,就像敲擊門閂卻打不開門。」所以說:「懂得機巧之道的人,不能用發絲去觸發機關。不懂得機巧之道的人,敲門也敲不開。」這就是所說的,機巧之道在於動作細微,強調的是能察覺到細微的變化。

歧伯曰:「此攻邪也,疾出以去盛血,而復其眞氣視有血者乃取之。。此邪新客,溶溶未有定處也。推之則前,引之則止言邪之新客,未有定居,推鍼補之,則隨補而前進,若引鍼致之,則隨引而留止也。若不出盛血而反温之,則邪氣内勝,反增其害。逆而刺之,温血也盛者,寫之。虚者,補之。不盛不虚,以經取之,則其法也。。刺出其血,其病立已。」

帝曰:「善。然眞邪以合,波隴不起,候之柰何?」

白話文:

歧伯說:「這是攻克邪氣的方法,快速排出多餘的血液,恢復真正的元氣。對於有積血的情況才進行針刺放血。因為邪氣剛侵入,流動不固定。推鍼補充元氣,邪氣就會跟著補進而前進,引鍼收縮,邪氣就會跟著收縮而滯留。如果不出血反倒溫補,邪氣就會內攻,反而加重病情。逆向刺法,溫熱血液;血液多就瀉血,血液少就補血。如果既不多也不少,就根據經絡取穴,這就是針刺放血的原則。刺出積血,病情就會立即痊癒。」

歧伯曰:「審捫循三部九候之盛虚而調之氣之在隂,則候其氣之在於隂分而刺之。氣之在陽,則候其氣之在於陽分而刺之,是謂逢時。《靈樞經》曰:「水下一刻,人氣在太陽。水下四刻,人氣在隂分也。積刻不已,氣亦隨在,周而復始。」故審其病藏以期其氣而刺之。察其左右,上下相失,及相減者,審其病藏以期之禁,謂禁止也。

白話文:

歧伯說:「詳細檢查身體的三部(上中下焦)和九種脈象的虛實,再調節氣息。如果氣息在陰分,就檢查氣息在陰分的位置,再針刺。如果氣息在陽分,就檢查氣息在陽分的位置,再針刺。這叫做『逢時』。」《靈樞經》上說:「(早晨)水位下降一半,人體的氣息在太陽經。(早晨)水位下降四分之三,人體的氣息在陰分。持續一段時間後,氣息也跟著轉移,循環不已。」所以要仔細確認病症所在位置,找到氣息所在的時段再針刺。觀察患者左右、上下身體是否失衡或互相削減,確認病症的所在位置,再決定是否禁止針刺。

然候邪之處尚未能知,豈復能禁止其邪氣耶!。不知三部者,隂陽不別,天地不分。地以候地,天以候天,人以候人,調之中府,以定三部。故曰:『刺不知三部九候,病脉之處,雖有大過且至,工不能禁也。』誅罰無過,命曰大惑,反亂大經,眞不可復。用實爲虚,以邪爲眞,用鍼無義,反爲氣賊,奪人正氣,以從爲逆,榮衞散亂,眞氣已失,邪獨内著,絕人長命,予人天殃。不知三部九候,故不能識非精辨,學未該明,且亂大經,又爲氣賊,動爲殘害,安可乆平。

白話文:

如果不知道邪氣的位置,怎麼能阻止邪氣呢?不明白人體的三部九候,就無法區分陰陽,分清天地。地候應地氣,天候應天氣,人候應人氣,通過調理中府穴,來確定三部九候。因此說:「刺針治療如果不知道三部九候、經脈穴位,即使疾病很嚴重也到了危急的地步,醫生也無法阻止。」誅罰無過,稱作大惑,違背大經,實在不可挽回。把實症當虛症,把邪氣當成正氣,針灸治療不合理,反而會損傷正氣,奪去人體的正氣,把從屬關係顛倒,導致榮衛氣血渙散,正氣喪失,邪氣獨留體內,斷送人的性命,給人帶來災禍。不明白三部九候,所以不能分辨真假、準確診斷,學識不夠全面,又擾亂了大經,還損傷了正氣,所作所為都是殘害人的,怎麼能長治久安呢?

因不知合之四時五行,因加相勝,釋邪攻正,絕人長命非惟昧三部九候之爲弊,若不知四時五行之氣序,亦足以殞絕其生靈也。邪之新客來也,未有定處,推之則前,引之則止,逢而寫之,其病立已再言之者,其法必然。」

白話文:

因為不懂配合四季和五行,又加劇相剋,外邪乘虛而入,攻擊正氣,斷絕人的壽命。不僅僅是對三部九候的認識不足所導致的危害,如果不知道四季五行之氣的次第,也足以消滅人的生命。外邪新來入侵時,還沒有找到確定的位置,推它,它就前行;引它,它就停止,迎面攻擊,它的病症頓時消失。再說一遍,這個方法必定有效。

黃帝問曰:「何謂虚實?」

歧伯對曰:「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虚奪,謂精氣減少,如奪去也。。」

帝曰:「虚實何如言五藏虚實之大體也。?」

白話文:

黃帝問道:「什麼是虛實?」

岐伯回答說:「邪氣旺盛就是實,正氣減弱就是虛,這是指體內的精氣減少,就像被取走了一樣。」

黃帝又說:「五臟的虛實表現是怎麼樣的呢?」

歧伯曰:「氣虚者,肺虚也。氣逆者,足寒也。非其時則生,當其時則死非時,謂年直之前後也。當時,謂正直之年也。。餘藏皆如此五藏同。。」

白話文:

岐伯說:「氣虛的人,是因為肺氣虛弱。氣逆的人,是因為足部寒冷。在不適宜的時間出生的,就會死亡;在適宜的時間出生的,也不會死亡。不適宜的時間,是指閏年前後。適宜的時間,是指正年。其他臟腑也是如此,所有的臟腑都是一樣的。」

帝曰:「何謂重實?」

歧伯曰:「所謂重實者,言大熱病,氣熱脉滿,是謂重實。」

帝曰:「經絡俱實何如?何以治之?」

白話文:

黃帝問:「什麼叫做重實?」

岐伯回答說:「所謂的重實,是指患有嚴重的熱病,表現為氣候熱盛,脈象充盈,這就是所謂的重實。」

黃帝又問:「如果經絡都處於實證的情況會怎麼樣?該如何治療?」

歧伯曰:「經絡皆實,是寸脉急而尺緩也,皆當治之,故曰:『滑則從,濇則逆也脉急,謂脉口也。。』夫虚實者,皆從其物類始,故五藏骨肉滑利,可以長乆也物之生則滑利,物之死則枯濇,故濇爲逆,滑爲從,從謂順也。。」

帝曰:「絡氣不足,經氣有餘,何如?」

白話文:

歧伯說:「經絡全都充實,就是寸脈急促而尺脈緩慢,都應該治療,所以說:『脈象浮滑就從順著它,脈象沉滯就逆著它。脈象急促指的是脈搏的跳動口。』虛實的變化,都是從它的性質開始的,所以五臟六腑、骨肉滑利,才能長久。事物生長就會滑利,事物死亡就會枯萎沉滯,所以沉滯是逆的,滑利是順的,順就是合乎理法的。」

歧伯曰:「絡氣不足,經氣有餘者,脉口熱而尺寒也。秋冬爲逆,春夏爲從,治主病者春夏陽氣髙,故脉口熱,尺中寒,爲順也。十二經十五絡各隨左右而有太過不足,工當尋其至應以施鍼艾,故云治主其病者也。。」

白話文:

歧伯說:「絡脈氣血不足,經脈氣血過盛的人,脈口的溫度會偏熱,而手腕後方的脈位卻偏冷。如果這種情況出現在秋冬季節,就稱為『逆』;如果出現在春夏季節,就稱為『從』。治療時,要以病症的主要表現為依據。春夏之際,陽氣較旺,脈口熱,尺脈寒,這是順應季節的變化。十二經脈和十五條絡脈都配對左右走行,並且可能出現過度或不足的情況。因此,治療時應當尋找經絡上的異常點位,並根據病情施以針灸。」

帝曰:「經虚絡滿,何如?」

歧伯曰:「經虚絡滿者,尺熱,脉口寒濇也。此春夏死,秋冬生也秋冬陽氣下,故尺中熱,脉口寒爲順也。。」

帝曰:「治此者柰何?」

歧伯曰:「絡滿經虚,灸隂刺陽,經滿絡虚,刺隂灸陽以隂分主絡,陽分主經,故爾。。」

帝曰:「何謂重虚此反問前重實也。?」

白話文:

黃帝問:「經絡虛滿,應該怎麼辦?」

歧伯回答:「經絡虛滿的人,尺脈熱,脈口寒澀。這種人春天夏天會死,秋天冬天會活。因為秋冬時陽氣向下,所以尺脈熱,脈口寒是正常的。」

黃帝問:「治療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歧伯回答:「絡滿經虛,就灸陰刺陽;經滿絡虛,就刺陰灸陽。這是因為陰分主絡,陽分主經,所以這樣治療。」

黃帝問:「什麼叫做重虛?這是反問之前重實的意思嗎?」

歧伯曰:「脉氣上虚,尺虚是謂重虚言尺寸脉俱虚。~~,~~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作『脉虚、氣虚、尺虚,是謂重虚』,此少一『虚』字,多一『上』字,王注言尺寸脉俱虚則不兼氣虚也。詳前熱病,氣熱、脉滿爲重實,此脉虚、氣虚、尺虚爲重虚,是脉與氣俱實爲重實,俱虚爲重虚,不但尺寸俱虚爲重虚也。」。」

帝曰:「何以治之?」

白話文:

岐伯說:「脈氣向上浮虛,尺脈虛弱,這叫做『重虛』,也就是說尺寸脈都空虛。~~。~~新校正的版本說:『根據《甲乙經》的記載,應該是『脈虛、氣虛、尺虛,是謂重虛』,少了一個『虛』字,多了一個『上』字。王注說,尺寸脈都虛弱,並不包含氣虛。詳細見前面關於熱病的記載,氣熱、脈滿是『重實』,這裡的脈虛、氣虛、尺虛是『重虛』,也就是說,脈和氣都實則為『重實』,都虛則為『重虛』,不只是尺寸脈都虛才叫做『重虛』。」

歧伯曰:「所謂氣虚者,言無常也。尺虚者,行歩恇然寸虚則脉動無常。尺虚則行歩恇然不足。~~,~~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氣虚者膻中氣不定也。』王謂寸虚則脉動無常,非也。」。脉虚者,不象隂也不象太隂之候也。何以言之,氣口者脉之要會,手太隂之動也。。如此者,滑則生,濇則死也。」

白話文:

岐伯說:「所謂氣虛,指的是氣息不穩定。尺脈虛弱,走路就會不穩。寸脈虛弱,脈搏就會跳動不規律。尺脈虛弱,走路也會不穩。... ...新校正雲:「按楊上善說:『氣虛是指膻中之氣不安定。』王認為寸脈虛弱就會脈搏跳動不規律,這是不對的。」脈虛,是指不符合陰陽的病症。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氣口」(寸關尺三脈)是脈搏的重要會合點,也是手太陰經的動脈。如果脈虛這樣,脈息滑利則會生,脈息沉沒則會死。

帝曰:「寒氣暴上,脉滿而實,何如言氣熱脉滿,已謂重實。滑則從,濇則逆。𫝆氣寒脉滿,亦可謂重實乎。其於滑濇生死逆從何如??」

白話文:

黃帝說:「寒氣突然上升,脈搏又滿又強,但古書上說氣熱脈滿,就認為是重症實證。脈象滑利就順從,脈象澀滯就逆行。寒氣上逆,脈象滿盛,也可以說是重症實證嗎?在脈象滑利和澀滯的情況下,生死逆順如何?」

歧伯曰:「實而滑則生,實而逆則死逆,謂濇也。~~,~~新校正云:「詳王氏以逆爲濇,大非。古文簡略,辭多互文,上言滑而下言逆,舉滑則從,可知言逆則濇可見,非謂逆爲濇也。」。」

帝曰:「脉實滿,手足寒,頭熱,何如?」

白話文:

岐伯說:「實而通暢則存活,實而不通暢則死亡。不通暢,就是阻塞的意思。」

校正意見:

王氏認為「逆」就是「阻塞」,這是不對的。古文的語言簡略,常有互文,上面的「滑」和下面的「逆」是對舉的,說了「滑」順帶說了「逆」,就是說「逆」的時候已經包含了「阻塞」的意思,不能說「逆」就是「阻塞」。

歧伯曰:「春秋則生,冬夏則死大略言之。夏手足寒非病也,是夏行冬令,夏得則冬死,冬脉實滿,頭熱亦非病也,是冬行夏令,冬得則夏亡,反冬夏以言之,則皆不死,春秋得之是病,故生死皆在時之孟月也。脉浮而濇,濇而身有熱者死新校正云:「按《甲乙經》移續於此,舊在後帝曰:『形度、骨度、脉度、筋度,何以知其度也。』下,對問義不相類,王氏頗知其錯簡而不知皇甫士安甞移附此也。

𫝆去後條移從於此。」。」

帝曰:「其形盡滿,何如?」

白話文:

歧伯說:「從春天到秋天,就會生長;從冬天到夏天,就會死亡。這是一個大概的說法。夏天手腳冰冷並不是疾病,而是夏天運行著冬天的節律。夏天生長,冬天死亡;冬天脈象飽滿,頭部發熱也不是疾病,而是冬天運行著夏天的節律。冬天生長,夏天死亡。從反過來的情況來看,春天到秋天得到的是生長的節律,冬天到夏天得到的是死亡的節律,這樣就會不死。春天到秋天生長,就得病了。所以,生死都在一年中的不同季節。脈象浮起而混濁,混濁而身體發熱,就會死亡。新的校正本說:「根據《甲乙經》,這段話應該是接在這裡,原本在後面的『帝曰:形度、骨度、脈度、筋度,何以知其度也。』下面,對問的內容並不相符。王氏雖然知道它錯簡,但不知道皇甫士安曾經把這段話附在這裡。」

歧伯曰:「其形盡滿者,脉急大堅,尺濇而不應也形盡滿,謂四形藏盡滿也。~~,~~新校正云:「按《甲乙經》、《太素》『濇』作『滿』。」。如是者,故從則生,逆則死。」

白話文:

歧伯說:「如果身體的形體都已飽滿,脈象又急又大又硬,而寸關尺三部脈位都脈滿,按壓無應,這是形體內臟都已充實的表現。~~,~~新校正:根據《甲乙經》、《太素》這兩部著作,「濇」應該寫作「滿」。遇到這樣的病人,順著脈象調治就能生,逆著脈象調治就會死。」

帝曰:「何謂從則生,逆則死?」

歧伯曰:「所謂從者,手足温也。所謂逆者,手足寒也。」

帝曰:「乳子而病熱,脉懸小者何如懸,謂如懸物之動也。?」

白話文:

黃帝問:「什麼叫做順從就能生存,違背就會死亡?」

岐伯回答:「所謂順從,是指手腳溫暖。所謂違背,是指手腳冰冷。」

黃帝又問:「哺乳期的小孩如果發燒,脈搏細弱且有懸動的現象,這是怎麼回事呢?」

歧伯曰:「手足温則生,寒則死新校正云:「按《太素》無手字,楊上善云:『足温氣下故生,足寒氣不下者,逆而致死。』」。」

帝曰:「乳子中風熱,喘鳴肩息者,脉何如?」

白話文:

岐伯說:「手腳溫暖則能存活,反之則死亡。手腳溫暖,氣血得以流通,故能存活;手腳冰冷,氣血不通暢,逆行而致死。」

歧伯曰:「喘鳴肩息者,脉實大也。緩則生,急則死緩,謂如縱緩。急,謂如弦張之急,非往來之緩急也。《正理傷寒論》曰:「緩則中風,故乳子中風,脉緩則生,急則死。」。」

白話文:

歧伯說:「呼吸困難、喘鳴、肩部起伏的人,脈象強勁有力。脈搏跳動緩慢則能生存,快速則會死亡。緩慢指的是像放鬆一樣,快速指的是像弓弦拉緊一樣,而不是往返跳動的快慢。《正理傷寒論》說:「脈搏緩慢是因為中風,所以新生兒中風,脈搏緩慢則能活下去,快速則會死亡。」

帝曰:「腸澼便血,何如?」

歧伯曰:「身熱則死,寒則生熱爲血敗,故死。寒爲榮氣在,故生也。。」

帝曰:「腸澼下白沫,何如?」

歧伯曰:「脉沉則生,脉浮則死隂病而見陽脉,與證相反故死。。」

帝曰:「腸澼下膿血,何如?」

歧伯曰:「脉懸絕則死,滑大則生。」

帝曰:「腸澼之屬,身不熱,脉不懸絕,何如?」

白話文:

黃帝問:「腸子裏流出帶血的糞便,怎麼回事?」歧伯回答:「身體發熱就會致命,寒冷則會導致體內熱氣生成,最終導致血敗而死。寒冷則代表著身體的陽氣尚存,所以能活。」

黃帝又問:「腸子裏流出白色泡沫,怎麼回事?」歧伯回答:「脈象沉則能活,脈象浮則會死。這是陰病卻出現陽脈的現象,與症狀相反所以會死。」

黃帝再次問:「腸子裏流出膿血,怎麼回事?」歧伯回答:「脈象懸絕則會死,脈象滑大則能活。」

黃帝最後問:「腸子裏流出這些東西,身體不發熱,脈象也不懸絕,怎麼回事?」

歧伯曰:「滑大者曰生,懸濇者曰死,以藏期之肝見庚辛死,心見壬癸死,肺見丙丁死,腎見戊己死,脾見甲乙死,是謂以藏期之。帝曰:「癲疾何如?」。」

白話文:

歧伯回答:「患者脈象滑而洪大的叫做生脈,脈象沉細而微弱的叫做死脈。根據各臟腑主令的時辰判斷,肝主庚辛時,若出現死脈,表示肝臟有問題;心主壬癸時,若出現死脈,表示心臟有問題;肺主丙丁時,若出現死脈,表示肺部有問題;腎主戊己時,若出現死脈,表示腎臟有問題;脾主甲乙時,若出現死脈,表示脾臟有問題。這就是根據臟腑主令時辰判斷的死生脈象。黃帝問:「癲疾脈象如何?」

歧伯曰:「脉搏大滑,乆自已。脉小堅急,死,不治脉小堅急,爲隂,陽病而見隂脉,故死不治。~~,~~新校正云:「按巢元方云:『脉沉小急實死不治,小牢急亦不可治。』」。」

白話文:

歧伯說:「脈搏大而滑順,過一段時間會自行恢復。脈搏細小、堅硬、急促,會死亡,無法治療。脈搏細小、堅硬、急促,表示陰盛,在陽症中出現陰脈,所以會死亡,無法治療。」

附註: 新校正版本中補充:「根據巢元方的說法:『脈沉細、急促、實,會死亡,無法治療;脈小、牢固、急促,也無法治療。』」

帝曰:「癲疾之脉,虚實何如?」

歧伯曰:「虚則可治,實則死以反證故。。」

帝曰:「消癉虚實何如?」

白話文:

皇帝問:「癲病的脈象,虛實的情況如何?」

岐伯回答:「如果是虛症就可以治療,如果是實症則會因為反證而致命。」

皇帝又問:「那麼消耗性疾病的是虛是實情況如何?」

歧伯曰:「脉實大,病乆可治。脉懸小堅,病乆不可治乆病血氣衰,脉不當實大,故不可治。~~,~~新校正云:「詳經言實大病乆可治,注意以爲不可治。按《甲乙經》、《太素》、全元起本,並云可治,又按巢元方云:『脉數大者,生。細小浮者,死。』又云:『沉小者生,實牢大者,死。』」。」

白話文:

歧伯說:「脈搏有力且大,長時間的疾病可以治療。脈搏細小堅硬,長時間的疾病無法治療。長期生病時血氣虛弱,脈搏不應該有力且大,所以無法治療。~~,~~新版本校正說:「詳細地閱讀經文,文中說脈搏有力且大,長時間的疾病可以治療,注意不要誤認為無法治療。根據《甲乙經》、《太素》和全元起本,都說可以治療。又根據巢元方說:『脈搏有力的,會活下來。脈搏細小浮動的,會死去。』又說:『脈搏沉穩細小的,會活下來。脈搏有力且大的,會死去。』」

帝曰:「形度、骨度、脉度、筋度,何以知其度也形度具《三備經》,筋度、脉度、骨度,並具在《靈樞經》中,此問亦合在彼經篇首,錯簡也。一經以此問爲〈逆從論〉首,非也?」

白話文:

黃帝問:「形度的標準、骨度的標準、脈搏的標準、筋腱的標準,根據什麼來得知這些標準呢?」

大臣回答:「形度的標準記載在《三備經》中,筋腱的標準、脈搏的標準、骨度的標準,都記載在《靈樞經》中。這個問題應該在《靈樞經》篇首提出,現在卻放在這裡,是錯置了。另一部經書把這個問題作為《逆從論》的篇首,這樣對嗎?」

帝曰:「春亟治經絡,夏亟治經俞,秋亟治六府,冬則閉塞。閉塞者用藥而少鍼石也亟,猶急也。閉塞,謂氣之門戸閉塞也。所謂少鍼石者,非癰疽之謂也冬月雖氣門閉塞,然癰疽氣烈,内作大膿,不急寫之,則爛筋腐骨,故雖冬月亦宜鍼石以開除之。癰疽不得頃時回所以癰疽之病,冬月猶得,用鍼石者何?此病頃時回轉之閒,過而不寫則内爛筋骨穿通藏府。

白話文:

黃帝說:「春天要集中治療經絡,夏天要集中治療經絡與皮膚,秋天要集中治療六腑,冬天則要關閉。閉塞的意思是氣門閉塞。所謂少用針石,並不是指癰疽。雖然冬天的氣門閉塞,但癰疽的氣勢很猛烈,內部會化膿,如果不趕緊治療,就會爛筋腐骨,所以即使在冬天,也應該用針石來治療。

為什麼癰疽的病在冬天也能治療?因為這種病症在轉變期間的短時間內,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內部潰爛,傷及筋骨,穿透臟腑。」

癰不知所,按之不應手,乍來乍已,刺手太隂傍三痏與纓脉各二但覺似有癰疽之候,不的知發在何處,故按之不應手也。乍來乍已,言不定痛於一處也。手太隂傍足陽明脉,謂胃部氣戸等六穴之分也。纓脉亦足陽明脉也,近纓之脉,故曰纓脉。纓,謂冠帶也,以有左右,故云各二。

白話文:

不知癰疽長在哪裡,按壓時沒有反應,有時出現疼痛有時又消失。疼痛時而 هنا ،時而 هنا ، ولا تستقر في مكان واحد.

توجد نقاط الوخز بالإبر "بوابات تشي المعدة" الستة عند تقاطع مسار الطاقة لليد على مسار الطاقة لقدم الجانب يانغ. كما توجد أيضًا نقاط الوخز "أوردة العنق" على مسار الطاقة للقدم الجانب يانغ، بالقرب من العنق، ومن هنا جاء اسم "أوردة العنق". نظرًا لوجود إصدارين على اليمين واليسار، فهناك نقطتان للوخز لكل منهما.

掖癰大熱,刺足少陽五刺,而熱不止,刺手心主三刺,手太隂經絡者大骨之會各三大骨會,肩也,謂肩貞穴,在肩髃後,骨解間陷者中。

白話文:

脇下膿瘡發作時,熱度很高,針刺足少陽經的五個穴位,但熱度不消。接著針刺手心主經的三個穴位,手太陰經的經脈會聚於肩胛骨,肩骨上有三個重要的穴位,稱為肩貞穴,位於肩髃穴後面,骨頭交接處凹陷的地方。

暴癰筋緛,隨分而痛,魄汗不盡,胞氣不足,治在經俞癰若暴發,隨脉所過,筋怒緛急,肉分中痛,汗液滲𣳘,如不盡兼胞氣不足者,悉可以本經脉穴俞補寫之。~~,~~新校正云:「按此二條,舊散在篇中,𫝆移使相從。」。腹暴滿,按之不下,取手太陽經絡者,胃之募也太陽,爲手太陽也。

白話文:

暴癰筋緛

暴發的癰瘡,隨著經脈的走向而疼痛,虛汗不止,胞氣不足,治療應在經絡上與癰瘡相應的穴位上。

腹暴滿

腹部突然脹滿,按壓不下去,治療應取手太陽經絡,因為它是胃的募穴。

手太陽太陽經絡之所生,故取中脘穴,即胃之募也。《中誥》曰:「中脘,胃募也,居蔽骨與齊中,手太陽少陽足陽明脉所生。」故云經絡者,胃募也。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云:『取太陽經絡血者。』則已無胃之募也等字,又楊上善注云:『足太陽其說各不同,未知孰是。

白話文:

太陽經絡的起源,因此取中脘穴,也就是胃的募穴。《中誥》說:「中脘,是胃的募穴,位於蔽骨和齊中之間,手太陽少陽、足陽明脈所生。」所以說經絡,也就是胃的募穴。新校正說:「查《甲乙經》中說:『取太陽經絡血』,已經沒有了胃的募穴這些字了。楊上善註解釋道:『足太陽,各位的說法不同,不知道哪個正確。

』」,少隂俞去脊椎三寸傍五,用員利鍼謂取足少隂俞外去脊椎三寸兩傍穴各五痏也。少隂俞謂第十四椎下,兩傍腎之俞也。~~,~~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云:『用員利鍼刺已,如食頃乆立已,必視其經之過於陽者,數刺之。』」。霍亂,刺俞傍五霍亂者,取少隂俞傍志室穴。

白話文:

古文:

『」,少隂俞去脊椎三寸傍五,用員利鍼謂取足少隂俞外去脊椎三寸兩傍穴各五痏也。少隂俞謂第十四椎下,兩傍腎之俞也。~~,~~新校正雲:「按《甲乙經》雲:『用員利鍼刺已,如食頃乆立已,必視其經之過於陽者,數刺之。』」。霍亂,刺俞傍五霍亂者,取少隂俞傍志室穴。


針灸的「俞穴」法,「少陰俞穴」距離脊椎三寸,在旁邊五分的地方,用又細又尖的針刺入,也就是取足少陰俞穴外側離脊椎三寸,兩側各五分處的穴位。「少陰俞穴」是指第十四節椎骨下面,兩側腎臟的「俞穴」。

《甲乙經》中記載:「使用又細又尖的針刺入後,病人會像吃了一頓飯那麼久就站起來,一定要觀察患者經脈中過於陽盛的地方,再多次針刺。」

霍亂時,針刺「俞穴」旁邊五分的地方,也就是取少陰俞穴旁邊的「志室穴」。

~~,~~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刺主霍亂,俞傍五取之。』」。足陽明及上傍三足陽明,言胃俞也,取胃俞兼取少隂俞外兩傍向上第三穴,則胃倉穴也。刺癎驚脉五謂陽陵泉,在膝上外陷者中也。鍼手太隂各五,刺經太陽五,刺手少隂經絡傍者一,足陽明一,上踝五寸刺三鍼經太陽,謂足太陽也。手太隂五,謂魚際穴,在手大指本節後内側散脉。

白話文:

按楊上善所言,治療霍亂應取俞穴旁五個穴位。足陽明及上傍三足陽明,指的是胃俞穴,取胃俞穴同時也取少陰俞穴外兩旁向上第三個穴位,即胃倉穴。治療癎驚脈五則應取陽陵泉穴,位於膝蓋上外側凹陷處。針刺手太陰經各五針,針刺經太陽經五針,針刺手少陰經絡旁一針,足陽明經一針,在上踝骨上五寸處針刺三針,屬於足太陽經,指的是足太陽穴。手太陰經五針,指的是魚際穴,位於手拇指第一關節後內側脈絡散開之處。

經太陽五,謂承山穴,在足腨腸下,分肉閒陷者中也。手少隂經絡傍者,謂支正穴,在腕後同身寸之五寸,骨上廉肉分開,手太陽絡別走少隂者。足陽明一者,謂解谿穴,在足腕上陷者中也。上踝五寸,謂足少陽絡光明穴。按《内經》、《明堂中誥圖經》悉主霍亂,各具明文。

白話文:

經絡太陽經的第五個穴位,稱為承山穴,位於小腿肚腸肌下方,肉分開凹陷的地方。

手少陰經絡旁的穴位,稱為支正穴,位於手腕後方,同身寸五寸處,骨頭上側的肉分開的地方。手太陽經絡有一支別絡,走向手少陰經絡。

足陽明經的一個穴位,稱為解谿穴,位於足踝上方的凹陷處。

足踝上方五寸,稱為足少陽絡光明穴。

根據《內經》、《明堂中誥圖經》的記載,這幾個穴位都與霍亂有關,相關記載十分明確。

~~,~~新校正云:「按別本注云:『悉不主霍亂。』未詳所謂。又按《甲乙經》、《太素》刺癎驚脉五,至此爲刺驚癎,王注爲刺霍亂者,王注非也。」。

白話文:

整理後的古文:「悉不主霍亂」新校正說:「根據另一版本的註解:『都不要用來治療霍亂。』此話何意不詳。又查《甲乙經》、《太素》,刺取癎驚的脈絡條數為五,到了這條脈絡則用來刺驚,王氏註解說是用來刺霍亂,王氏註解不正確。」

凡治消癉、仆擊、偏枯、痿厥、氣滿、發逆、肥貴人,則髙梁之疾也。隔塞閉絕,上下不通,則暴憂之病也。暴厥而聾,偏塞閉不通,内氣暴薄也。不從内外,中風之病,故瘦留著也。蹠跛,寒風濕之病也消,謂内消。癉,謂伏熱。厥,謂氣逆。髙,膏也。梁,粱字也。蹠,謂足也。

白話文:

凡是治療內熱消瘦、外力撞擊、半身不遂、四肢無力、氣機壅塞、氣逆反上、肥胖等疾病,都是由於吃得太好(膏粱之疾)。

隔絕不通,上下氣機不暢,是因突發的憂愁所致。

突然昏厥而耳聾,半身不通閉塞,是內氣急速衰弱所致。

既不從內治也不從外治,是中風之病,所以瘦弱殘留。

腳不能平穩走路,是由於寒風濕邪所致。

消:指內部消瘦。癉:指伏熱。厥:指氣機逆亂。膏:肥胖。粱:穀類。蹠:腳掌。

夫肥者,令人熱中。甘者,令人中滿,故熱氣内薄,發爲消渴。偏枯,氣滿逆也。逆者,謂違背常候與平人異也。然愁憂者,氣閉塞而不行,故隔塞否閉,氣脉斷絕而上下不通也。氣固於内,則大小便道偏不得通𣳘也。何者?藏府氣不化,禁固而不宣散,故爾也。外風中人,伏藏不去,則陽氣内受,爲熱外燔,肌肉消爍,故留薄肉分,消瘦,而皮膚著於筋骨也。

濕勝於足則筋不利,寒勝於足則攣急,風濕寒勝則衞氣結聚,衞氣結聚則肉痛,故足跛而不可履也。」

白話文:

肥胖的人容易熱中,吃甜食會導致胃脹滿,所以熱氣往內醞釀,就會引起消渴。偏枯是指氣血不通暢而滿逆。逆是指違背常規,與正常人不同。憂愁的人,氣機鬱閉而不暢行,所以身體堵塞不通,氣脈斷絕,上下不通暢。氣滯於內,大小便道就會不通暢。為什麼呢?臟腑之氣不能運化,被阻滯而不舒展,所以才會這樣。外來風邪侵入人體,不能排出體外,陽氣受阻,導致身體內部發熱,外部灼燒,肌肉消瘦,留下薄薄的一層肌肉,皮膚緊貼著筋骨。

黃帝曰:「黃疸、暴痛、癲疾、厥狂,乆逆之所生也。五藏不平,六府閉塞之所生也。頭痛、耳鳴、九竅不利,腸胃之所生也足之三陽從頭走足,然乆厥逆而不下行,則氣怫積於上焦,故爲黃疸、暴痛、癲狂、氣逆矣。食飲失宜,吐利過節,故六府閉塞而令五藏之氣不和平也。

白話文:

黃帝說:黃疸、劇烈疼痛、癲癇、發狂等症狀,都是因為氣血逆亂造成的。五臟不合,六腑不通暢也會引起這些症狀。頭痛、耳鳴、九竅不通等問題,則是腸胃問題造成的。足部的三條陽經從頭一直延伸到腳,但是如果氣血逆亂,久久不能下行,就會導致氣血鬱積在胸腔上部,從而引起黃疸、劇烈疼痛、癲癇和氣逆。飲食不當,導致嘔吐腹瀉過度,會使六腑不通暢,進而導致五臟之氣不調和。

腸胃否塞,則氣不順序,氣不順序,則上下中外互相勝負,故頭痛、耳鳴、九竅不利也。」

黃帝問曰:「太隂陽明爲表裏,脾胃脉也。生病而異者,何也脾胃藏府皆合於土,病生而異,故問不同。?」

白話文:

腸胃如果阻塞,那麼氣就不會順暢,氣如果不順暢,那麼身體的上部、下部、內部、外部就會互相影響,所以會出現頭痛、耳鳴、九竅不通的症狀。

黃帝問道:「太陰和陽明是互為表裡的,分別對應著脾和胃的脈。但是當它們生病時表現卻不同,這是為什麼呢?脾和胃都屬於土臟,但生病的表現卻不同,所以我問它們的差異在哪裡。」

歧伯對曰:「隂陽異位,更虚更實,更逆更從,或從内,或從外,所從不同,故病異名也脾藏爲隂,胃府爲陽,陽脉下行,隂脉上行,陽脉從外,隂脉從内,故言所從不同病異名也。~~,~~新校正云:「按楊上善云:『春夏陽明爲實,太隂爲虚。秋冬太隂爲實,陽明爲虚,即更實更虚也。

春夏太隂爲逆,陽明爲從。秋冬陽明爲逆,太隂爲從,即更逆更從也。』」。」

帝曰:「願聞其異狀也。」

白話文:

歧伯回答說:「陰陽位置不正常,有虛有實,有逆有順,或從內部發病,或從外部發病,不同的發病部位,就會產生不同的疾病名稱。脾臟屬於陰,胃屬於陽,陽脈向下運行,陰脈向上運行,陽脈從外部發病,陰脈從內部發病,所以說發病部位不同,就會產生不同的疾病名稱。」

新校正注:「根據楊上善的說法:『春天和夏天,陽明經為實,太陰經為虛。秋天和冬天,太陰經為實,陽明經為虛。』這就是所謂的「更實更虛」。

歧伯曰:「陽者,天氣也,主外。隂者,地氣也,主内是所謂隂陽異位也。故陽道實,隂道虚是所謂更實更虚也。故犯賊風虚邪者,陽受之。食飲不節,起居不時者,隂受之是所謂或從内或從外也。陽受之則入六府,隂受之則入五藏。入六府則身熱,不時卧,上爲喘呼。入五藏則䐜滿閉塞,下爲飧𣳘,乆爲腸澼是所謂所從不同,病異名也。

白話文:

歧伯說:「陽氣是天地間的陽性之氣,主要影響身體外部。陰氣是天地間的陰性之氣,主要影響身體內部。這是所謂的陰陽分佈不同。所以陽氣旺盛,陰氣就會虛弱;陰氣虛弱,陽氣就會旺盛。這是所謂的陽盛陰虛。

因此,如果是外感風邪,陽氣會受到影響。如果是飲食不節制,作息不規律,陰氣會受到影響。這是所謂的病從外來或病從內生。

陽氣受影響會進入六腑,陰氣受影響會進入五臟。陽氣進入六腑會導致發燒、失眠、喘鳴。陰氣進入五臟會導致腹脹、閉塞、腹瀉,長期下去會變成腸道疾病。這是所謂的病因不同,病名也不同。」

故喉主天氣,咽主地氣,故陽受風氣,隂受濕氣同氣相求爾。故隂氣從足上行至頭,而下行循臂至指端。陽氣從手上行至頭,而下行至足是所謂更逆更從也。《靈樞經》曰:「手之三隂從藏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隂從足走腹。」所行而異,故更逆更從也。

白話文:

因此,喉嚨主宰天部的氣息,咽喉主宰地部的氣息,所以陽氣容易受到風邪,陰氣容易受到濕邪,這是因為同類的氣息會相吸引。因此,陰氣從腳部往上運行到頭部,再從手臂往下運送到手指尖。陽氣從手部往上運行到頭部,再從頭部往下運送到腳部,這就是所謂的「更逆更從」。《靈樞經》中說:「手部的三條陰脈從臟腑通到手,手部的三條陽脈從手通到頭。足部的三條陽脈從頭通到腳,足部的三條陰脈從腳通到腹部。」因為它們運行的路線不同,所以才會「更逆更從」。

故曰:『陽病者,上行極而下。隂病者,下行極而上此言其大凡爾。然足少隂脉下行,則不同諸隂之氣也。』故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陽氣炎上,故受風。隂氣潤下,故受濕,蓋同氣相合爾。」

帝曰:「脾病而四支不用,何也?」

白話文:

因此古人說:「陽氣偏盛的病,會從上往下走;陰氣偏盛的病,會從下往上走。」這只是說大概的情況。但是足少陰經的氣是向下走的,跟其他陰氣流動也不一樣。

所以受風邪侵襲的病,上半身會先出現症狀。受濕邪侵襲的病,下半身會先出現症狀。這是因為陽氣往上走,所以容易受風邪;陰氣往下走,所以容易受濕邪。因為同性質的氣會相合。

歧伯曰:「四支皆稟氣於胃,而不得至經新校正云:「按《太素》『至經』作『徑至』。楊上善云:『胃以水穀資四支,不能徑至四支,要因於脾得水榖津腋營衞於四支。』」。必因於脾,乃得稟也脾氣布化水穀精液,四支乃得以稟受也。。𫝆脾病不能爲胃行其津液,四支不得稟水榖氣,氣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帝曰:「脾不主時,何也肝主春,心主夏,肺主秋,腎主冬,四藏皆有正應,而脾無正主也。?」

白話文:

歧伯說:「四肢都從胃部吸收氣血,但不能直接從胃中獲取。必須經過脾的運化,才能得到滋養。」

由於脾臟出了問題,無法幫助胃運輸津液,導致四肢無法獲得水穀之氣。氣血逐漸衰弱,經絡受阻,筋骨肌肉都因為缺少氣血而無法發揮作用,所以四肢就廢掉了。

歧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時,長四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獨主於時也。脾藏者,常著胃土之精也。土者,生萬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頭足,不得主時也治,主也。著,謂常約著於胃也。土氣於四時之中,各於季終寄王十八日,則五行之氣各王七十二日,以終一歲之日矣。外主四季則在人内應於手足也。。」

白話文:

歧伯說:「脾臟屬於土元素,掌管中央,並根據四季變化,每十八天輪流與其他四臟協調運作,而不能獨自掌控時間。脾臟儲存的是胃中土元素的精華。土元素能生養萬物,效仿天地運作,所以從頭到腳都受其影響,不能只由它獨立掌管時間。掌管,指主導;儲存,指與胃相關聯。土元素在四季中,每個季度結束的時候,會暫時掌管十八天,這樣五行元素就會各掌管七十二天,完成一年四個季節的循環。脾在外主導四季,在人體內則對應著手腳。」

帝曰:「脾與胃以膜相連耳新校正云:「按《太素》作『以募相逆』。楊上善云:『脾隂胃陽,脾内胃外,其位各異,故相逆也。』」,而能爲之行其津液,何也?」

白話文:

黃帝(對扁鵲)說:「脾和胃是隔着一層膜相連的,但是他們能夠讓津液在體內運行,這是為什麼呢?」

歧伯曰:「足太隂者,三隂也,其脉貫胃,屬脾,絡嗌,故太隂爲之行氣於三隂。陽明者,表也胃是脾之表也。五藏六府之海也,亦爲之行氣於三陽,藏府各因其經而受氣於陽明,故爲胃行其津液,四支不得稟水榖氣,日以益衰,隂道不利,筋骨肌肉無氣以生,故不用焉又復明脾主四支之義也。。」

白話文:

岐伯說:「足太陰經,屬於三陰經,它的經脈連接胃,屬於脾,並連接喉嚨,因此太陰經負責運行氣血於三陰經。陽明經,是表層的經絡,胃是脾的表層。五臟六腑之海,也負責運行氣血於三陽經,各臟腑通過自己的經絡而從陽明經中獲得氣血,所以陽明經為胃輸送津液,四肢不能得到水穀之氣,日漸衰弱,身體的陰分不能正常運行,筋骨肌肉沒有氣血滋養,因此無法正常運作,也就是不能用力的意思。這也說明瞭脾主四肢的道理。」

黃帝問曰:「足陽明之脉病,惡人與火,聞木音則惕然而驚,鐘鼓不爲動,聞木音而驚,何也?願聞其故前篇言入六府則身熱,不時卧,上爲喘呼。然陽明者,胃脉也,𫝆病不如前篇之旨,而反聞木音而驚,故問其異也。。」

白話文:

黃帝詢問:「足陽明經脈有病的人,討厭人接近和靠近火焰,聽到木頭的聲音就會驚嚇跳動,卻不會被鐘鼓聲響所影響。為什麼聽到木頭的聲音會驚嚇呢?請告訴我這其中的原因。上篇講到足陽明經脈之氣進入六腑就會導致身體發熱、失眠,向上傳導會氣喘吁吁。但是,陽明經是胃經,它的病徵與上篇所說的不同,而反而會聽到木頭的聲音就驚嚇,所以想請教其中的不同。」

歧伯對曰:「陽明者,胃脉也,胃者,土也,故聞木音而驚者,土惡木也《隂陽書》曰:木剋土,故土惡木也。。」

帝曰:「善。其惡火,何也?」

白話文:

歧伯回答說:「陽明經是胃經,胃屬土,所以聽到木音會受到驚嚇,因為土不喜歡木。」《陰陽書》中說:木剋土,所以土厭惡木。

歧伯曰:「陽明主肉,其脉新校正云:「按《甲乙經》『脉』作『肌』。」血氣盛,邪客之則熱,熱甚則惡火。」

帝曰:「其惡人,何也?」

白話文:

歧伯說:「陽明主司肌肉,它的脈絡氣血旺盛,如果邪氣入侵,就會產生熱證,熱證嚴重的話,就會畏懼火光。」

歧伯曰:「陽明厥則喘而惋,惋則惡人惋熱内鬱,故惡人耳。~~,~~新校正云:「按〈脉解〉云:『欲獨閉戸牖而處,何也?隂陽相搏,陽盡隂盛,故獨閉戸牖而處。』」。」

白話文:

岐伯說:「陽明經氣衰竭,就會出現喘息和呻吟,呻吟就是厭惡別人呻吟,是熱邪內鬱的緣故,所以厭惡別人呻吟。~~,~~新校正雲:根據《脈解》記載:『想要獨自關閉門窗安靜地待著,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陰陽相互抗爭,陽氣耗盡,陰氣旺盛,所以想要獨自關閉門窗安靜地待著。』」

帝曰:「或喘而死者,或喘而生者,何也?」

歧伯曰:「厥逆連藏則死,連經則生經,謂經脉。藏,謂五神藏,所以連藏則死者,神去故也。。」

白話文:

黃帝問道:「有的氣喘病人會因此喪命,而有的氣喘病人卻能康復,這是為什麼呢?」

岐伯回答說:「如果是逆亂連及臟器就會死亡,如果是影響到經脈就能存活。這裡所說的臟,指的是五臟,之所以連及臟器會導致死亡,是因為臟器中的神氣離去的緣故。」

帝曰:「善。病甚則棄衣而走,登髙而歌,或至不食數日,踰垣上屋,所上之處,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素,本也。踰垣,謂驀牆也,怪其稍異於常。?」

白話文:

黃帝說:「好的。病情嚴重時,會脫下衣服奔跑,登上高處唱歌,甚至好幾天不進食,翻牆上屋,到達的地方都不是平日能輕易做到的,疾病反能做到的,為什麼呢?」素,原來的意思。踰垣,是指翻牆,驚訝於病情之下出現的與常人不同的行為。

歧伯曰:「四支者,諸陽之本也。陽盛則四支實,實則能登髙也陽受氣於四支,故四支爲諸陽之本也。~~,~~新校正云:「按〈脉解〉云:『隂陽爭而外并於陽』。」。」

白話文:

歧伯說:「四肢是諸陽經絡的根本。陽氣旺盛,則四肢會強壯,強壯就可以登高。陽氣由四肢接受氣血,所以四肢是諸陽經絡的根本。《新校正》說:「根據〈脈解〉說:『陰陽氣血爭奪,陰氣外越歸順陽氣。』」

帝曰:「其棄衣而走者,何也棄,不用也。?」

歧伯曰:「熱盛於身,故棄衣欲走也。」

帝曰:「其妄言,罵詈不避親疏而歌者,何也?」

白話文:

皇帝問道:「那些脫掉衣服奔跑的人是怎麼回事?」

岐伯回答:「這是因為身體內火氣過旺,所以他們會脫掉衣服並且奔跑。」

皇帝又問:「那些胡言亂語,不分親疏地罵人甚至唱歌的,又是為什麼?」

歧伯曰:「陽盛則使人妄言,罵詈不避親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足陽明胃脉下膈,屬胃,絡脾,足太隂脾脉入腹,屬脾,絡胃,上膈,俠咽,連舌本,散舌下,故病如是。。」

白話文:

歧伯說:「陽氣過盛會讓人生病發狂,亂說話、罵人都不避諱親疏,而且不想要吃東西,不吃東西就到處亂走。足陽明胃經脈絡進入隔膜以下,屬於胃,與脾相聯繫;足太陰脾經脈絡進入腹中,屬於脾,與胃相聯繫,往上透過隔膜,經過咽喉,連接舌根,分佈在舌頭下方,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