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廣補注黃帝內經素問》~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7)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7)
1. 重廣補註黃帝内經素問卷第八
下工救其已成,救其已敗。救其已成者,言不知三部九候之相失,因病而敗之也義備〈離合眞邪論〉中。知其所在者,知診三部九候之病脉,處而治之,故曰守其門戸焉。莫知其情而見邪形也三部九候爲候邪之門戸也,守門戸故見邪形,以中人微,故莫知其情狀也。」
帝曰:「余聞補寫,未得其意。」
歧伯曰:「寫必用方。方者,以氣方盛也,以月方滿也,以日方温也,以身方定也,以息方吸而内鍼,乃復候其方吸而轉鍼,乃復候其方呼而徐引鍼,故曰寫必用方,其氣而行焉方,猶正也。寫邪氣出,則眞氣流行矣。補必用員。員者,行也,行者,移也行,謂宣不行之氣,令必宣行。
移,謂移未復之脉,俾其平復。刺必中其榮,復以吸排鍼也鍼入至血,謂之中榮。故員與方非鍼也所言方員者,非謂鍼形,正謂行移之義也。故養神者,必知形之肥瘦,榮衞血氣之盛衰。血氣者,人之神,不可不謹養神安則壽延,神去則形弊,故不可不謹養也。」
帝曰:「妙乎哉論也!合人形於隂陽四時,虚實之應,冥冥之期,其非夫子,孰能通之,然夫子數言形與神,何謂形?何謂神?願卒聞之神,謂神智通悟。形,謂形診可觀。。」
歧伯曰:「請言形。形乎形,目冥冥,問其所病新校正云:「按《甲乙經》作『捫其所痛』義亦通。」,索之於經,慧然在前,按之不得,不知其情,故曰形外隱其無形,故目冥冥而不見,内藏其有象,故以診而可索於經也。慧然在前,按之不得,言三部九候之中,卒然逢之,不可爲之期準也。
〈離合眞邪論〉曰:「在隂與陽,不可爲度,從而察之三部九候,卒然逢之,早遏其路。」此其義也。」
帝曰:「何謂神?」
歧伯曰:「請言神。神乎神,耳不聞,目明心開而志先,慧然獨悟,口弗能言。俱視獨見,適若昬,昭然獨明,若風吹雲,故曰神耳不聞,言神用之微密也。目明心開而志先者,言心之通,如昬昧開卷目之見,如氛翳闢明,神雖内融,志已先往矣。慧然,謂清爽也。悟,猶了達也。
慧然獨悟,口弗能言者,謂心中清爽而了達,口不能宣吐以寫心也。俱視獨見,適若昬者,歎見之異速也。言與衆俱視,我忽獨見,適猶若昬昧爾,旣獨見了心眼,昭然獨能明察,若雲隨風卷,日麗天明,至哉神乎妙用,如是不可得而言也。三部九候爲之原,九鍼之論不必存也以三部九候,經脉爲之本原,則可通神,悟之妙用,若以九鍼之論,僉議則其旨,惟傳其知彌逺矣。故曰:「三部九候爲之原,九鍼之論不必存也。
」。」
黃帝問曰:「余聞九鍼九篇,夫子乃因而九之,九九八十一篇,余盡通其意矣。經言:『氣之盛衰,左右傾移,以上調下,以左調右,有餘不足,補寫於榮輸。』余知之矣。此皆榮衞之傾移,虚實之所生,非邪氣從外入於經也。余願聞邪氣之在經也,其病人何如?取之柰何?」
白話文:
下工只能治療病情已成、身體已受損的狀況。所謂「病情已成」,是指醫生不懂得運用三部九候診斷法,錯失診斷時機,導致病情惡化。這點在《離合真邪論》中已有詳述。如果醫生知道病情所在,能透過診斷三部九候的病脈,就能對症下藥,這就是所謂的「守其門戶」。因為人體內部的變化很細微,所以醫生即使看到邪氣的症狀,也不一定能完全了解其本質。三部九候正是觀察邪氣的門戶,醫生守住這個門戶,就能觀察到邪氣的症狀。
黃帝說:「我聽說過『補寫』,但還不明白它的意思。」
歧伯說:「『寫』一定要掌握時機。『方』指時機正好:氣正盛時、月圓之時、日溫和之時、身體穩定之時,以及吸氣時針刺入穴位。然後再觀察吸氣時調整針的角度,再觀察呼氣時緩慢地拔出針。所以說『寫』一定要掌握時機,讓氣血順暢運行。『方』就像『正』一樣。『寫』是把邪氣排出體外,使真氣得以運行。『補』一定要運用『員』的技巧。『員』是指運行,運行就是移動。運行是指疏通阻塞的氣血,讓它順利運行;移動是指調整尚未恢復正常的脈象,使之恢復平衡。針刺一定要刺中經脈的榮穴,然後再用吸呼配合針法的進出。針刺入血中,稱為中榮。『員』和『方』並不是指針的形狀,而是指運行和移動的方法。因此,養生的人一定要了解身體的胖瘦,以及榮衛血氣的盛衰。血氣是人的根本,不可不謹慎。神安則壽延,神去則形弊,所以不可不謹慎。」
黃帝說:「妙極了的理論!能將人體與陰陽四季、虛實應對以及冥冥之中的規律結合起來,除了夫子,還有誰能通曉呢?但是夫子多次提到形與神,什麼是形?什麼是神?希望您能詳細講解。神,是指神智通悟;形,是指形體診斷可觀察到的現象。」
歧伯說:「讓我先談談『形』。『形』的診斷,有時患者眼睛昏暗,詢問其病情(新校正本按《甲乙經》作『捫其所痛』,意思也通順),從經脈尋找病灶,病灶明明在前面,卻按壓不到,無法了解其病理,所以說『形』隱藏著無形的病理,所以眼睛昏暗而看不清;『形』內藏著有形的病理,所以可以用診斷方法從經脈中找到。病灶明明在前面,按壓不到,是指在三部九候的診斷中,突然遇到某種病情,無法預先確定。
《離合真邪論》說:『在陰與陽之間,無法預測,只能觀察。三部九候,突然遇到,要及時阻止。』這就是這個道理。」
黃帝說:「什麼是『神』?」
歧伯說:「讓我來談談『神』。『神』的診斷,患者耳朵聽不見,眼睛明亮,心開意明,思緒敏捷,靈光一現,卻無法言語。大家一起看的時候,他卻獨自發現,好像在朦朧中,突然變得清晰,如同風吹走烏雲,所以說『神』的診斷,耳朵聽不見,是指『神』的作用非常微妙。眼睛明亮,心開意明,思緒敏捷,是指心神通達,如同黑暗中打開書卷看清楚,如同迷霧散去,光明出現,雖然神氣內斂,但思緒已經先行。靈光一現,是指精神清爽。悟,就是明白。
靈光一現,無法言語,是指心中清爽而明白,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感受。大家一起看的時候,他卻獨自發現,好像在朦朧中,是指發現速度的差異。意思是說,與眾人一起觀察時,我卻突然獨自發現,就像在朦朧之中,但當我獨自發現之後,心中就豁然開朗,明察秋毫,如同烏雲散去,陽光普照,真是神奇的妙用,無法用言語形容。三部九候是診斷的根本,九鍼的理論不必拘泥於此。以三部九候,經脈為根本,就能通曉神妙的運用;如果拘泥於九鍼的理論,就會限制其旨意,只能傳播有限的知識。所以說:「三部九候是診斷的根本,九鍼的理論不必拘泥於此。」
黃帝問道:「我聽說過九鍼九篇,夫子又據此發展成八十一篇,我都理解了。經書說:『氣的盛衰,左右傾斜移動,以上調下,以左調右,有餘不足,用補寫的方法在榮輸穴位治療。』我都明白了。這些都是榮衛的傾斜移動,虛實的產生,並不是邪氣從外侵入經脈。我想了解邪氣在經脈中的情況,病人會是什麼樣子?應該如何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