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證奇聞》~ 卷六 (4)
卷六 (4)
1. 痿證
胃火日沖肺，遂痿弱不起，不能咳嗽，及咳嗽，又連聲不止，肺中大痛，非肺癰之毒，乃肺痿之病也。肺之成痿也，乃陽明火上衝肺，肺液少，不能減陽明焰，金從火化，久之，肺葉釀成火宅，清涼藥又不能直入肺，非格清涼也。肺熱何能生腎？水乾無以濟火，則陽明火更甚，自求救水穀。
白話文：
胃裡火氣日復一日地衝擊肺部，導致肺氣虛弱無力，無法咳嗽，一旦咳嗽起來，就會連續不斷地咳個不停，並且肺部疼痛劇烈。這並不是肺部化膿引起的，而是肺氣虛弱萎縮所致。肺氣虛弱萎縮是由於陽明火氣上衝肺部，肺部津液不足，無法抑制陽明火，金性肺臟被火氣所傷，久而久之，肺部就像一個著火的地方，而一些清涼的藥物又無法直接進入肺中，並不是這些藥物不夠清涼。肺部燥熱怎麼會產生腎水？腎水乾涸，無法滋養肺部，陽明火就會更加旺盛，肺部只能自己去尋找水分和食物來救急。
水穀清肅之令不行，不能化津輸肺，則肺燥為何如。如是，肺液盡變涎沫濁唾，不得不從外出。肺液干，肺氣自怯，涎沫濁唾苦難推送，故咳嗽不能。然涎沫終非養肺之物，必吐出始快。無如盤居於火宅，不可犯，咳則火必沸騰，胸膈必痛，此欲嗽所以不敢也。然咳終不可忍，而咳嗽生。
白話文：
水穀清化運化的功能失調，不能轉化津液輸送給肺臟，那麼肺臟就會乾燥。這樣一來，肺液全部變成了黏痰和濁唾，非得從外面排出。肺液乾枯，肺氣就會虛弱，黏痰和濁唾難以排出，所以無法咳嗽。但是黏痰畢竟不是養肺的物質，必須吐出才能舒服。但是由於肺臟好像身處火宅之中，不能發作，一咳嗽火勢就會旺盛，胸膈就會疼痛，這是想咳嗽卻不敢的原因。然而終究忍耐不住咳嗽，於是咳嗽就產生了。
涎沫雖出，火無水養，上衝咽喉不肯下，故連聲不止。咳且胸膈痛，連聲不止，安得不損乾燥之肺乎。若用治痿藥，愈傷其肺。宜泄胃火，大補肺氣，更兼補腎水。用，生津起痿湯，：麥冬、玄參、熟地一兩，甘草二錢，甘菊、銀花五錢，天冬三錢，花粉一錢，貝母一錢。八劑咳止，再十劑痿除。
白話文：
雖然有口水流出，但肺火缺乏水的滋養，上衝咽喉下不去，所以連續咳嗽不止。咳得胸膈疼痛，連續咳嗽不止，怎麼能不損害本來就乾燥的肺呢？如果使用治療咳嗽的藥物，反而會更傷肺。應該清泄胃火，大補肺氣，同時補腎水。服用生津起痿湯：麥冬、玄參、熟地各一兩，甘草二錢，甘菊、銀花各五錢，天冬三錢，花粉、貝母各一錢。服八劑咳嗽就會停止，再服十劑咳嗽引起的痿證就會消除。
此方補水泄火，不用大寒。蓋陽明胃火初起，用大寒，泄火所以救腎水，久，用微寒，散火所以生胃土也。胃火盛，乃胃土之衰，扶胃土即所以泄胃火。胃火散，胃土健，胃氣自升，化水穀之精微，輸津於肺。又加二冬、草、粉、貝母，益肺消痰，肺中更潤。又得銀花敗濁之毒，則肺何至再燥。
白話文：
這個藥方滋陰降火，不需用很寒涼的藥。因為陽明胃火剛開始發作，可以用很寒涼的藥，降火就能救護腎水；但時間久了，就改用微寒的藥，清除火氣就能生發胃土。胃火旺盛，其實是胃土衰敗所致，扶助胃土就能降胃火。胃火一清除，胃土就強健，胃氣自然上升，能將水穀精微轉化出來，輸送津液到肺裡。再加入二冬、黨參、白芍、貝母等藥材，可以滋養肺部、化痰，讓肺部更加滋潤。再加上金銀花可以消除肺中的毒素，這樣肺部又怎麼會再度乾燥呢？
尤妙加熟地以補水，水旺不耗肺，則肺更安，清肅下行各臟，水生火息，痿自愈。
胃火衝心，煩悶，怔忡驚悸，久成痿，足難動履，謂心火旺，誰知胃火盛乎。胃土，心火，心能生胃，胃不宜克心。然心火生胃則心火不炎，胃火薰心則心火大燥，倘徒泄心火，胃見心寒，益肆其炎，愈添心燥，必下取腎水。胃火盛，熬干腎水，何能濟心？心火益旺，水益枯，骨中無髓，安得足有力？宜大補腎水，少清胃火，胃氣安，腎水生，自上交心。用，清胃生髓丹，：玄參一兩，麥冬、甘菊、沙參五錢，熟地二兩，北味二錢。
白話文：
如果出現胃火上衝心臟，導致心煩意亂、心悸膽怯，長久下去會出現四肢無力、難以行走的情況，人們通常認為是心火旺盛所致。殊不知，真正的罪魁禍首可能是胃火過旺。
胃屬土，心屬火，心火可以生胃氣，但胃氣不應該剋制心火。如果心火生胃氣，心火就會不那麼旺盛；但如果胃火薰灼心臟，心火就會變得十分燥熱。如果只一味地瀉心火，胃氣會感受到心臟的寒冷，反而會更加旺盛，進一步加重心火，最終導致腎水不足。
胃火旺盛會消耗腎水，從而無法滋養心臟。心火越旺盛，腎水越枯竭，骨髓也會空虛，雙腳又怎麼會有力氣呢？所以，治療的重點應該是滋補腎水，適當清胃火。當胃氣平穩，腎水生長，就會自然地滋養心臟。
適用方劑：
清胃生髓丹：
- 玄參：一兩
- 麥冬：五錢
- 甘菊：五錢
- 沙參：五錢
- 熟地：二兩
- 北味（枸杞子）：二錢
四十劑全愈。痿症無不成於陽明火，然多用石膏、知母，必傷胃氣，胃傷脾亦傷，脾傷腎安得不傷。故不若玄參、甘菊，既清胃火，不損胃土，胃氣生，自生津下注腎，上且灌心。況麥、味益心，熟地、沙參滋腎，上下相資，水火既濟，痿自愈。
白話文：
四十劑藥後，病症就能痊癒。痿症大多是由於胃熱所致，但如果大量使用石膏、知母等藥物，必定會損傷胃氣，胃氣受損則脾氣也會受損，脾氣受損則腎氣也會受損。因此，不如使用玄參、甘菊這類藥物，它們既能清胃火，又不損傷胃土。胃氣旺盛，自然會生津液，津液下注到腎臟，同時還能滋潤心臟。況且，麥子、甘草可以益心，熟地、沙參可以滋腎，上下相互滋養，水火平衡，痿症自然能得到痊癒。
陽明火固結於脾不解，善用肥甘，食後即飢，少不飲食，便頭紅面熱，兩足乏力不得行，人謂陽明胃火成痿，誰知太陰脾火盛爍陰乎。痿症責陽明，何太陰火旺亦成痿？蓋脾胃相表裡，陽明火旺，太陰火亦旺。二火搏結腑臟，飲食僅足供火消磨，不生津注腎，腎宮涸，又何足充骨髓？故骨無力，難步履。宜益太陰陰水，以治陽明陽火，則脾胃不亢，筋骨中髓血有盈滿之機。
白話文：
陽明胃火的熱力阻塞在脾臟而不解除，患者喜歡吃肥膩甘甜的食物，吃飯後很快就餓，不怎麼吃飯，頭部和臉部會發紅發熱，雙腿無力無法行走。人們都說陽明胃火導致了癱瘓，誰知道其實是太陰脾火旺盛灼傷了陰液呢？癱瘓症狀責怪陽明胃火，為什麼太陰脾火旺盛也會導致癱瘓？這是因為脾胃是表裡關係，陽明胃火旺盛，太陰脾火也會旺盛。兩種火氣阻滯在臟腑中，食物僅能供給火氣消耗，不能產生津液滋潤腎臟，腎臟空虛，又怎麼能填充骨髓？因此骨頭無力，難以行走。應該滋養太陰脾火的陰水，來治療陽明胃火的陽火，這樣脾胃就不會亢盛，筋骨中的髓血就能得到充足的滋養。
用，調脾湯，：人參、麥冬、甘菊五錢，薏仁、山藥五錢，、玄參、芡實一兩，金釵石斛三錢。二十劑愈。此補脾胃，不助火乎？夫火旺正因土衰，土衰不能生水，火乃烈。又加玄參、甘菊、石斛微寒，火自衰，土自旺，脾胃既旺，津液生，灌注五臟，轉輸兩足，火下溫，不上發，頭面不紅熱，脛趾何有伶仃之嘆。或疑火盛易消致善飢，似宜消導，今不損有餘，反增不足，恐不可為訓。
白話文：
服用「調脾湯」：人參、麥冬、甘菊各 5 錢，薏仁、山藥各 5 錢，玄參、芡實各 1 兩，金釵石斛 3 錢，服用 20 劑即可痊癒。這種藥方是補脾胃的，怎麼會助火呢？火旺正是因為土氣衰弱，土氣衰弱不能生水，火才會旺盛。再加入玄參、甘菊、石斛等略帶寒性的藥材，火自然會衰退，土氣自然會旺盛。脾胃旺盛，津液就會產生，滋潤五臟六腑，輸送到四肢百骸，火氣就會下降，不會上衝，頭面就不會發紅發熱，小腿腳趾也不會感到冰冷了。有人懷疑，火盛容易消瘦引起飢餓，似乎應該採用消導的藥物。現在不減損有餘的火氣，反而增加不足的土氣，恐怕不能作為治療方針。
不知脾胃俱不可傷，傷之火愈熾。補陰則陽伏，消食則傷陰，何必消導。
怒後兩脅脹滿，胸旁時痛，不思食，口渴索飲，久之兩腿疼痛，後遍身亦痛，或痛兩脅，或痛十指，痛時但可臥，足腰筋麻，艱動履，人謂痰火作祟，誰知肝痿乎。肝何以成痿？蓋陽明火助也。大怒傷肝，肝必燥，木中火無以自存，必克脾胃土，脾陰不受，胃乃獨受，胃初強，不服肝克，兩相戰，故胸脅痛。後則胃土不能敵肝，聽其使令，久之，飲食少用。
白話文：
發怒後兩側肋骨脹滿，胸旁時常疼痛，不想吃東西，口渴想喝水。過了一段時間，兩腿開始疼痛，之後全身都痛，有時肋骨兩側痛，有時十根手指痛。疼痛時只能躺著，腿腳和腰部肌肉痠麻，走路困難。人們都說這是痰火引起的，但其實是肝臟萎縮。
肝臟為什麼會萎縮？那是因為胃火旺盛。大發脾氣會傷害肝臟，肝臟一定會變得乾燥。肝臟的火無法自行存在，一定會剋制脾胃的土。脾臟的陰氣無法承受，胃部獨自承受。胃開始很強壯，不屈服於肝臟的剋制，兩者相互對抗，因此導致胸脅疼痛。後來，胃土無法與肝臟抗衡，聽從肝臟的指揮。過了一段時間，飲食減少。
人生賴水穀化生津注腎，食少處無水養肝，肝更燥，胃又出其火以增焰，肝火之性動，遂往來經絡作痛。倘更入房，則精泄無水制火，自足軟筋麻，呻吟於臥榻，不能行動。似須平肝泄陽明火，但陽明久受克，其氣必虛，再加泄火，不虛虛乎？又須泄火不傷氣為得。用，伐木湯，：炒梔仁、骨皮、丹皮、青黛、金釵石斛三錢，白芍一兩，當歸、甘菊、女貞子五錢。二十劑愈。
白話文：
人生依靠飲食化生津液滋養腎臟，如果飲食不足，就會缺乏水分滋養肝臟，肝臟更加乾燥，胃部也會產生火氣加劇這種情況。肝火具有動的性質，就會在經絡中往返作痛。如果再發生性行為，精液泄出，缺乏水分控制火氣，自然就會導致肌肉軟弱無力、麻木，只能躺在牀上呻吟，無法行動。似乎需要平肝清瀉胃火，可是胃火長時間受壓制，其氣必然虛弱，再加洩火，豈不是虛上加虛？所以，需要清瀉火氣而不傷胃氣。
方劑：伐木湯
成分：
- 炒梔仁、骨皮、丹皮、青黛、金釵石斛，各三錢
- 白芍，一兩
- 當歸、甘菊、女貞子，各五錢
服用二十劑，可痊癒。
此妙在平肝火，陽明胃土亦同治。胃氣不傷，胃火自息，食進津液生，水足骨髓裕，痛痿無不自愈。
素好色，加勞役，傷骨動火，復入房大戰，至兩足痿弱，立腿顫，行骨痛，臥不起，然頗能飲食，易消，人謂食消，誰知腎火盛，引動胃火成腎痿乎。腎火何以引胃火？蓋胃為腎關，胃開合，腎司之也。腎火沖胃，胃之關門敢阻抑乎？必同來助勢，聽腎火使令。況腎火，龍雷火也。
白話文：
猛烈的大雨雷電來襲，劈裂樹木，燃燒森林。胃火屬性喜往上沖，怎能不因此而同時發作呢？兩股火氣在上面焚燒耗散，讓腎水立馬乾枯。幸好腎火旺盛，胃火尚未十分旺盛，所以只是幫助腎臟消化食物，不至於發出汗而喪失陽氣。而且飲食容易消化，還有水穀滋養陰氣，雖然不能完全充實骨髓，也能稍微延長腎臟壽命。應該趕快補充腎水來抑制陽氣症狀。使用「起痿降火湯」：熟地3兩，薏仁、金釵石斛、牛膝各5錢，棗皮2兩。
龍雷過處，劈木焚林，且胃火性喜炎上，安得不相因而起。二火上消鑠，腎水立干。幸腎火盛，胃火尚未大旺，故但助腎消食，不至發汗亡陽。且飲食易消，猶有水穀養陰，雖不能充滿骨中，亦可少延腎內。宜急補腎水以制陽光。用，起痿降火湯，：熟地三兩，薏仁、金釵石斛、牛膝五錢，棗皮二兩。
二十劑全愈。此大補腎陰，全不泄胃火，如皇居糧足，則士馬飽騰，關門守卒，安敢興鼓譟之聲。自見糧糈搬運，任出入，何至攘奪爭取。及轉輸如意，國富民殷。朽紅充滿於天庾，邊塞盡皆支給，既無枵腹之愁，必多超距之勇。
白話文：
服用二十劑藥後，腎陰得到充分滋補，完全不會損傷胃火。就好比皇宮糧倉充足，士兵和馬匹吃飽喝足，守衛城門的士兵怎麼敢發動叛亂？糧食運輸順利，皇宮裡進出自由，何必爭奪搶奪呢？當物資運輸暢通無阻，國家富裕，百姓安康。倉儲中的糧食充足，邊境地區的補給也得到了保障。既沒有飢餓之憂，自然會產生更多超乎尋常的勇氣。
煩燥口渴，面紅耳熱，時索飲食，後仍飢渴，足乏力，不能起立，吐痰多，人謂陽明實火，誰知陽明虛火乎。陽明水屬陽，宜為陽火，陽火宜實，何以名虛？不知胃火初起為實，久旺為虛。胃火初起，口大渴，身大汗，甚則發狂，登高而呼，棄衣而走，所謂燎原火也，非實而何。
白話文：
心情煩躁、口乾舌燥、臉紅耳熱，時不時想吃東西，吃後仍然覺得飢渴，腳部無力，無法站立，吐痰很多。一般人會說是陽明經的實火，殊不知這是陽明經的虛火。陽明經主水而屬陽，應該屬於陽火，陽火應該很旺，為什麼又叫虛火呢？不知道胃火剛開始發作時是實火，旺盛太久就變成虛火。胃火剛開始發作時，會感到口渴難耐、全身大汗，嚴重時甚至會發狂、跑上高處大聲呼喊、脫掉衣服亂跑，這就像森林大火一樣，怎麼會不是實火呢？
至旺極必衰，時起時滅，口雖渴不甚，汗雖出不多，雖譫語無罵詈，雖煩悶無躁擾，得水渴除，得食飢止，此乃零星餘火，非虛而何。實火不泄，必出神；虛火不清，必成痿。實火不泄，必熬干腎水，必亡陽；虛火不清，則銷鑠骨髓，必亡陰。陰亡，安得不成痿？宜清胃火加生津液藥，自陰長陽消。
白話文：
極度亢盛之後必定衰敗，時好時壞，口雖渴但不嚴重，汗雖出但不多，雖說胡話但沒有罵人，雖煩悶但沒有躁動，一旦喝水就能解渴，一旦進食就能止飢，這是零星殘餘的虛火，不是虛症又是什麼？實火如果不疏導，必定損耗心神；虛火如果不清除，必定導致痿症。實火如果不疏導，必定耗盡腎水，導致陽氣衰竭；虛火如果不清除，則會灼傷骨髓，導致陰氣衰竭。陰氣衰竭，怎麼可能不形成痿症？應該清胃火，再加生津液的藥物，這樣陰氣就會增長而陽氣就會消退。
用，散余湯，：生地、玄參、麥冬一兩，茯苓、花粉、神麯二錢，竹葉百片，人參三錢，麥芽一錢。十五劑全愈。此方散胃火不損胃氣。胃氣生，津液自潤，自灌注腎經，分養骨髓。倘用大寒，直泄胃火，則胃氣必傷。如大亂後巨魁擾亂而去，所存餘黨宜用招撫，若再用兵，賊雖斬死無遺，必致四境蕭然，杳無人民，非招徠數十年不可。何若攻補兼施為得。
白話文：
使用散餘湯治療，其中包含：
- 生地、玄參、麥冬：各一兩
- 茯苓、花粉、神麯：各二錢
- 竹葉：一百片
- 人參：三錢
- 麥芽：一錢
服用十五劑便可完全康復。此方用於散去胃火，而不損傷胃氣。胃氣生發，津液得以滋潤，進而灌注於腎經，滋養骨髓。
如果使用過於寒涼的藥物，直接泄去胃火，則胃氣必然受傷。就好比平定大亂之後，巨魁已被剿滅，這時應該招撫殘餘黨羽，而不是再用武力。如果再用武力，雖然叛賊可以被斬盡殺絕，但也會導致四境蕭條，民不聊生，想要招徠百姓復原需要數十年。何不如採取攻補兼施的方式，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好酒，久坐腰痛，漸次痛及右腳，延及右手，不能行動，已而齒痛，人謂賊風侵體，誰知痿症乎。或謂痿不宜痛，今腰痛、牙齒痛，恐非痿。嗟乎！諸痿皆起於肺熱，善飲，肺必大熱。經云：治痿必取陽明。陽明胃主四肢，豈獨腳。夫痿雖熱病，熱中有濕，宜察。痿兼濕重者，緩筋而軟；兼熱多者，筋急而痛，是痿未嘗無痛。
白話文：
長時間飲酒和久坐會導致腰痛，隨著時間推移，疼痛會逐漸擴散到右腳，然後是右手，導致活動受限，最後甚至會牙痛。人們常說這是由於邪風入侵身體所致，但誰能知道這是痿症呢？有人說痿症不會疼痛，但現在既然腰痛、牙痛，恐怕不是痿症。唉！各種痿症都是源於肺部燥熱，經常喝酒，肺部必定會過於燥熱。經典裡說：治療痿症一定要針對陽明經。陽明胃經主司四肢，豈止是腳？痿症雖然是熱性疾病，但熱中夾雜著濕氣，要注意觀察。痿症兼有濕氣較重者，筋脈鬆弛而柔軟；兼有燥熱較多者，筋脈緊張而疼痛，由此可見痿症並非一定不會疼痛。
苟不祛濕以清火，反助濕以動熱，痿必不痊，轉增其痛。宜專治陽明生胃氣，佐泄火利濕，諸痛自消。用，釋痛湯，：人參、黃耆、茯苓、當歸三錢，白朮、生地、麥冬五錢，玄參一兩，甘草三分。四劑病除。方皆入陽明藥。入陽明平胃氣，即入陽明平胃火，況苓、術更利濕，復生胃，是治濕又治陽明。
白話文：
如果不祛除濕氣來緩解熱氣，反而助長濕氣而加劇熱氣，痿痺的症狀肯定不會痊癒，反而會加重疼痛。應該專門治療導致胃氣生成的陽明經絡，輔以瀉火利濕之法，諸痛自然會消失。
使用釋痛湯：
- 人參、黃耆、茯苓、當歸：各 3 錢
- 白朮、生地黃、麥冬：各 5 錢
- 玄參：1 兩
- 甘草：3 分
四劑可除病痛。
方中的藥物皆入陽明經絡。進入陽明經絡平息胃氣，即進入陽明經絡平息胃火，再加上茯苓和白朮能進一步利濕，又可恢復胃氣，這就是既治濕氣又平息陽明經絡的方法。
藥投病之所喜，安得不速愈。
肥胖好飲，素畏熱，忽自汗如雨，四肢俱痿，復惡寒，小便短赤，大便或溏或結，飲食亦減，人謂中風，誰知痿病已成乎。痿有五，皆由肺熱。好飲，必肺熱。胃，肺母。欲救肺，必速救胃土。經云：治痿獨取陽明。正言救胃也。胃土不足，肺金又傷，金失所養，不能下生腎水，水乾則火盛，肺更傷。
白話文：
肥胖的人愛喝水，平時怕熱，突然大量出汗，四肢無力，又怕冷，小便少而紅，大便有時稀有時硬，飲食也減少了。有人說這是中風，但其實是痿病已經形成了。痿病有五種，都是因為肺熱造成的。愛喝水，必定是肺熱。胃是肺的母親。要救肺，必須先救胃氣。經書上說：治療痿病只針對陽明經。這句話就是強調救助胃氣。胃氣不足，肺金也會受傷，金屬受不到滋養，不能下生腎水，水乾了火就會旺盛，肺會更受傷。
況胃主四肢，肺主皮毛。肢痿乃胃衰，汗如雨乃肺匱。明是子母兩病，不急救胃，何以生肺滋腎？用，滋涸湯，：玄參、麥冬一兩，茯苓、人參、甘菊、女貞子、天冬三錢，生地二錢，黃芩一錢，花粉一錢，芡實五錢。四十劑全愈。此補陽明胃，兼清肺熱。不補腎，腎水自潤。
白話文：
胃腑主管四肢，肺腑主管皮膚。四肢無力是胃氣虛弱，出汗如雨是肺氣不足。這明顯是兩相依賴的疾病，如果不緊急救治胃氣，怎麼能生肺氣、滋養腎水呢？
使用「滋涸湯」：
- 玄參、麥冬各一兩
- 茯苓、人參、甘菊、女貞子、天冬各三錢
- 生地二錢
- 黃芩一錢
- 花粉一錢
- 芡實五錢
服用四十劑痊癒。此方補養陽明胃氣，同時清瀉肺熱。不直接補腎，腎水分自滋潤。
較東垣清燥湯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