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證奇聞》~ 卷五 (1)
卷五 (1)
1. 關格
關格者，心欲食，食至胃而吐，已而再食，再吐，心思大小便不能出，眼紅珠露，兩脅脹滿氣逆，求一通氣而不得，世謂胃氣太盛，不知乃肝氣過郁。關格宜分上下，一上格不得下，一下關不得出。今上不得入，下又不得出，是真關格，危症也。治原有吐法，上吐則下氣可通。
白話文：
關格症的症狀是：想吃東西，但吃進胃裡後就會嘔吐。嘔吐後再吃，又會再嘔吐。想大小便卻排不出來。眼睛發紅，露出血絲。兩側肋骨以下脹滿，氣逆上行。病人想盡辦法疏通氣機，卻無法奏效。一般人認為這是胃氣太盛，但這其實是肝氣鬱結過度。關格症宜區分為上關格和下關格。上關格是指氣上逆而無法下降；下關格是指氣下行而無法排出。如今既不能上行，也不能下行，這纔是真正的關格症，是一種危重症。治療此症的方法有催吐法，催吐後氣機才能順暢。
然先已自吐，吐必無益。若用下導法，上無飲食下胃，大腸空虛，止可出大腸糟粕硬屎，不能通小腸膀胱氣，導亦無益。必須煎藥和解為得，但須漸漸飲之，初不受，後自受。用，開門散，：白芍、白朮、當歸五錢，茯苓、柴胡、牛膝、車前子、炒梔仁三錢，花粉三錢，蘇葉一錢，陳皮一錢。緩服一劑上關開，二劑下格通。
此直走肝經以解鬱，郁解關格自痊，此扼要爭奇也。倘用香燥耗氣，適足堅關門，動據格。
白話文：
但如果病人在服用藥物之前已經自行嘔吐，再嘔吐也沒有好處。如果使用瀉下之法，由於上部沒有食物下至胃中，大腸空虛，只能排出大腸內積存的糟粕和硬便，不能疏通小腸和膀胱之氣，瀉下也沒有好處。必須煎製藥物來調和纔是正確的，但需要逐漸飲用，一開始可能喝不下去，慢慢地就能喝了。可使用的藥方是「開門散」：
- 白芍、白朮、當歸：各 5 錢
- 茯苓、柴胡、牛膝、車前子、炒梔仁：各 3 錢
- 花粉：3 錢
- 蘇葉：1 錢
- 陳皮：1 錢
緩慢地服用一劑，上關（指氣機鬱結的胃部）就會打開；服用了兩劑，下格（指氣機鬱結的腸道）就會通暢。
無故忽上不能食，下不能出，胸中脹急，煩悶不安，二便極窘迫，人謂關格，誰知少陽氣不通乎。少陽膽木，喜舒泄，因寒襲木不條達，氣乃閉，於是上克胃，下克脾，脾胃畏木刑，不生肺並生大腸。肺金因脾胃不生，失清肅之令，膀胱、小腸無稟遵，齊氣閉。此原可用吐，一吐而少陽之氣升；其次用和，和其半表裡，膽郁自通。
白話文：
突然出現食不下嚥、排便不暢、胸悶氣急、煩躁不安的情況，大小便極度困難，常以為是關格（一種閉塞不通的病證），其實是少陽之氣不通暢導致的。
少陽屬膽木，喜舒暢宣洩。如果寒邪侵襲肝木，阻礙其條達，氣就會閉塞，導致上克胃，下克脾。脾胃畏懼肝木刑剋，既不能滋生肺金，也不能滋養大腸。肺金因脾胃不能滋生，失去了清肅之令，膀胱和小腸也無法遵循指令，氣機閉塞。
治療此病，可採取如下方法：
- **吐法：**催吐一次，促使少陽之氣上升。
- **和法：**調和半表半裡的氣機，使膽氣鬱結得以疏通。
較之吐必傷五臟氣，和則不傷。用，和解湯，：柴胡、甘草、薄荷一錢，白芍、茯神、當歸三錢，枳殼五分，丹皮二錢。緩服三劑，開關。改用薄荷、枳殼、丹皮者，取直入肝經，尤易開鬱也。然解鬱正所以開關耳。
白話文：
相比之下，嘔吐必定會傷五臟之氣，調和則不會傷氣。使用和解湯：柴胡、甘草、薄荷各一錢；白芍、茯苓、當歸各三錢；枳殼五分；丹皮二錢。緩緩服用三劑，通暢氣機。改用薄荷、枳殼、丹皮的原因是，直接進入肝經，更能舒緩鬱悶。然而，祛除鬱悶只是為了通暢氣機。
吐逆不得食，又不得二便，此五志厥陽火太盛，不能榮陰，遏抑心包，頭上有汗，乃心液外亡，自焚於中，此關格最危症。人謂氣不通，用麝、片，必耗真氣，反致歸陰。法宜調營衛，不偏陰偏陽，不治關格，惟求中焦握樞而運，漸透於上下之間，自能榮氣先通，衛氣不閉，因勢導之，勢無扦格。
白話文：
如果嘔吐、進食不下、二便不通，是因為陽氣過於旺盛，無法滋養陰液，導致心包氣血受阻，頭部出汗，那是因為心液流失，內部自燃。這是最危急的閉證。人們認為氣不通，使用麝香、安宮牛黃丸，這些藥物會耗損正氣，反而會導致死亡。治療方法應該是調節營衛之氣的運行，不偏向陰或陽，不治療閉證，只求中焦樞紐運轉通暢，逐漸暢通上下氣血，自然會先通榮氣，衛氣也不會閉塞。因勢利導，就不會出現閉阻。
用，和中啟關湯，：麥冬、白芍五錢，人參、甘草五分，柏子仁三錢，滑石（敲碎）、黃連一錢，桂枝三分，花粉錢半。一劑吐止，二劑下通。此解散中焦火，更舒肝氣，肝氣平，火熱自滅。最妙在黃連、桂枝安心交腎，和腎交心，心腎交，營衛陰陽各相和好，上下二焦安能堅閉。
此和解善於開關。
白話文：
可以用和中啟關湯來治療：
- 麥冬、白芍各 5 錢
- 人參、甘草各 5 分
- 柏子仁 3 錢
- 滑石（敲碎）、黃連各 1 錢
- 桂枝 3 分
- 花粉 0.5 錢
一劑藥可以止吐，二劑藥可以通下。這個方子可以解消中焦的火氣，疏通肝氣，肝氣平息，火熱自然消退。最妙的是，方子中的黃連和桂枝可以安心交腎，腎交心，心腎相交，營衛陰陽各自分和。這樣一來，上下二焦怎麼能繼續堅閉呢？
上吐下結，氣逆，食不能入，溺不能出，腹疼，手按少止，脈澀而伏，人謂寒極，陰陽易位，宜吐不吐則死，然上部無脈，下部有脈宜吐，以食填太陰耳。今澀而伏，非無脈，食物吐出，非食填太陰。吐必重傷脾胃，堅閉塞。胃氣不開與二腸、膀胱，所以閉者，腎氣衰也。胃為腎關門，腎氣不上，胃關必不開。
白話文：
嘔吐腹脹，氣息上逆，無法進食，無法排尿，腹部疼痛，按壓後疼痛稍微緩解。脈象沉澀隱伏，有人說是寒氣太盛，導致陰陽位置顛倒，應該催吐，否則會死亡。但是，上腹部沒有脈象，而下腹部有脈象，所以應該催吐，用食物填充太陰。現在脈象沉澀隱伏，並不是沒有脈象。如果催吐出食物，也並非填補太陰。催吐必定會嚴重損傷脾胃，導致它們閉塞不通。胃氣不流通，與大腸、小腸和膀胱有關，所以閉塞不通是因為腎氣衰弱。胃是腎臟的關口，腎氣不上升，胃關就會閉塞不通。
腎主二便，膀胱氣化，亦腎氣化也。腎氣不通於三經，便溲必結。是則上下開闔權衡全在腎。大補腎中水火，關格自愈。用，水火兩補湯，：熟地、麥冬一兩，山藥四錢，茯神、白朮五錢，車前子、牛膝三錢；人參二錢，北味五分，肉桂一錢。連服二劑，吐止結開，六劑全愈。
白話文：
腎臟主管排尿排便，而膀胱氣化的功能，也是由腎氣推動的。如果腎氣運行不順暢，連接膀胱的三條經脈也會受到影響，導致小便和排便困難。因此，人體通暢的排泄功能，全仰賴腎的控制。如果能好好補養腎中的水火之氣，排便不通暢的狀況自然會改善。
以下是「水火兩補湯」的配方：
- 熟地：1 兩
- 麥冬：1 兩
- 山藥：4 錢
- 茯神：5 錢
- 白朮：5 錢
- 車前子：3 錢
- 牛膝：3 錢
- 人參：2 錢
- 北味（黨參）：5 分
- 肉桂：1 錢
連續服用 2 劑，嘔吐和便祕的症狀就會減緩並開始改善。服用 6 劑，即可完全康復。
此補腎中水火，又通腎氣，氣足上自達胃，下自達膀胱、二腸。若用香燥救胃，則胃氣益傷；用攻利救膀胱、二腸，則膀胱、二腸愈損。
白話文：
這帖藥可以補腎中的水和火，還能疏通腎氣，氣足了往上能到達胃，往下能到達膀胱和大小腸。如果用香燥藥（具有散寒燥濕作用）來救治胃，那麼胃氣會更加受損；如果用攻下利水的藥來救治膀胱和大腸，那麼膀胱和大腸會更加虛損。
忽關格，二便閉結，渴飲涼水，少頃吐，又飲又吐，面赤唇焦，粒米不下，脈沉伏，人謂脈絕，誰知格陽不宣，腎經寒邪太盛乎。少陰腎喜溫不喜寒，腎寒則陽無附，常欲上騰，況寒邪直入腎中，逼陽上升乎。使寒少輕，陽雖浮不至格拒之甚，惟寒盛則峻絕太過，陽欲杜陰而不能，陰且格陽而愈勝，於是陽逆衝上焦咽喉，難於容物作吐。
白話文：
突然出現腹痛、大小便不通暢，想要喝冷水，喝一點就吐，繼續喝繼續吐，臉色發紅嘴脣發乾，連一粒米都吃不下去，脈搏細弱而看不見，旁人判斷是脈搏已經斷了。殊不知這是因為陽氣鬱結不宣暢，腎經中的寒邪太過旺盛。腎臟屬於少陰，喜溫不喜寒，腎寒則陽氣無法依附，總是想要上衝，更何況寒邪直接進入腎臟，逼迫陽氣上升。如果寒邪較輕微，陽氣雖然會浮動，但還不至於嚴重瘀阻；只有寒邪嚴重時，才導致陽氣與陰氣絕頂對立，陽氣想要阻擋陰氣卻無法做到，陰氣反而壓制陽氣而更加強盛。因此，陽氣逆行衝上咽喉，難以容納物品而嘔吐。
夫陽宜陰折，熱宜寒折，陽熱在上，似宜陰寒藥折，然陽熱在上，下正陰寒，蓋上假熱，下真寒，非真熱假寒藥，斷不能順性開關。用，白通湯，：方藥大熱，得人尿、豬膽亂之，則下咽覺寒，入腹正熱，陽可回，陰可散，自然脈通關啟。後以大劑八味湯投之，永不發。
白話文：
陽性體質適合用陰藥來調和，熱性體質適合用寒藥來調和。陽熱在上焦，似乎適合用陰寒藥物治療，但實際上陽熱在上焦，下焦反而陰寒，表面上是發熱，實際上是虛寒，如果不使用真熱假寒藥物，就無法順應人體的性質打開經脈。使用白通湯：此湯藥性大熱，加入人尿和豬膽搗碎後服用，下嚥時感覺寒冷，入腹後卻感覺溫熱，可以讓陽氣回歸，陰氣散發，自然脈絡通暢，經脈打開。之後再服用大量八味湯，就能永遠不再發作。
2. 中滿
飲食後覺胸中倒飽，人謂多食不能消，用香砂枳實等消導暫快，已又飽，又用前藥，重加消導，久成中滿。腹漸高大，臍漸突出，肢體浮脹，人謂臌脹，用牽牛。甘遂等逐水。內原無水，正氣益虛，脹滿更急，又疑前藥不勝，復加大黃、巴豆等，仍未愈。又疑風邪固結經絡，用龍膽、茵陳、荊、防。
白話文：
吃飯後，感覺胸口脹滿噁心，一般人認為是吃得太多，消化不良，因此使用香砂、枳實等藥物幫助消化，暫時感到舒服，但後來又脹滿噁心，於是又用上述藥物，更加強消化，久而久之就形成中焦滿塞。腹部逐漸脹大，肚臍突出，四肢浮腫，人們認為是臌脹，於是使用牽牛、甘遂等利水藥物。而體內本無水，正氣反而更虛，脹滿更加嚴重。又懷疑上述藥物不夠強，於是再加大黃、巴豆等藥，仍然沒有改善。於是又懷疑是風邪固結經絡，於是使用龍膽、茵陳、荊芥、防風等藥物。
然開鬼門，泄淨府，各執已見，不悟皆操刀下石徒也。中滿由脾土衰，脾衰又由腎氣寒，倘早用溫補，何至如此。用，溫土湯，：人參、蘿蔔子一錢，白朮、茯苓、苡仁、穀芽三錢，芡實、山藥五錢，肉桂三分。二劑減，數劑除。此方但補脾，不消導以耗氣。蓋中滿必因氣虛，不補脾胃，脹從何消？況蘿蔔子輔參、術消脹，不助參、術添邪；又茯苓、山藥、薏仁、芡實，益陰利水，水流正氣不耗，自然下澤疏通，上游無阻。
第恐水寒冰凍，溪澗斷流，益肉桂水中生火，則土氣溫和，尤無壅塞，何惟事消導，成不救。
白話文：
許多人主張用瀉藥來治療腹脹，或者用利尿劑來排出腹水，這都是錯誤的觀點，因為這兩種方法都是「操刀下石」的徒勞之舉。
腹脹的根源在於脾胃虛寒，脾胃虛寒則源於腎氣不足。如果早期使用溫補的方法，就不會演變成腹脹。
溫補脾胃的方劑如下：
- 人參 1 錢
- 蘿蔔子 1 錢
- 白朮 3 錢
- 茯苓 3 錢
- 苡仁 3 錢
- 穀芽 3 錢
- 芡實 5 錢
- 山藥 5 錢
- 肉桂 3 分
服用兩劑後，症狀會減輕，服用幾劑後，腹脹就會消除。
這個方劑只補脾胃，不消導，以免耗氣。因為腹脹一定是氣虛所致，如果不補脾胃，腹脹怎麼會消失？
而且，蘿蔔子可以協助人參和白朮消脹，而不像其他藥物會抵消人參和白朮的功效；茯苓、山藥、薏仁、芡實可以滋陰利水，水行則正氣不耗，自然可以疏通下焦，消除腹脹。
飲食未見思，既見厭，強進，飽塞，上脘脹悶，人謂胃氣虛成中滿，然此心包火衰也。心包，胃母，心包不足何生胃？故欲能食，須補胃；欲胃強，補心包火。用，生胃進食湯，：人參、白朮、山藥、茯苓三錢，炒棗仁五錢，遠志八分，神麯、良薑、枳殼五分，蘿蔔子、黑姜一錢。此治胃無非治心包，不治中滿，中滿自除，此補火勝於補土。
白話文：
飲食沒有經過思考，吃下去之後又覺得討厭，勉強進食，導致飽脹，上腹部脹悶，人們認為這是胃氣虛弱導致的腹脹，但其實這是心包火衰弱所致。心包是胃的「母親」，心包不足，如何能生出強健的胃？因此，想要促進食慾，需要補益胃氣；想要胃氣強健，就需要補益心包火。
使用的藥方是生胃進食湯：
- 人參、白朮、山藥、茯苓：各 3 錢
- 炒棗仁：5 錢
- 遠志：8 分
- 神麯、良薑、枳殼：各 5 分
- 蘿蔔子、黑姜：各 1 錢
這個藥方治療胃病的重點在於調理心包，而不是直接治療腹脹。透過補強心包火，腹脹的問題自然會得到改善。因此，補火比補土更為重要。
鬱結久，兩脅飽滿，食下喉即脹不消，人謂臌脹之漸，誰知氣滯。用逐水必更甚，用消食只快一時。法同宜開鬱。然氣鬱久必虛，使僅解鬱，終難化食，脹何以消？用，快膈湯，：人參一錢，茯神五錢，白芍、苡仁三錢，白芥子二錢，蘿蔔子、神麯、柴胡五分，檳榔、枳殼、厚朴三分。三四劑愈。此解鬱無刻削，消脹無壅塞，攻補兼施，收功自易。
白話文：
長期的鬱結，兩肋部位會飽滿，吃東西後喉嚨會脹痛而不消，人們稱之為脹氣的徵兆，但其實是氣滯所致。如果使用逐水的藥物，症狀只會加重；如果使用消食的藥物，只能暫時緩解。正確的治療方法應該是疏解鬱氣。然而，長期的鬱氣會導致虛弱，如果只疏解鬱氣，最後還是難以消化食物，脹痛怎能消除呢？
可以使用快膈湯：人參一錢，茯神五錢，白芍、苡仁三錢，白芥子二錢，蘿蔔子、神麯、柴胡五分，檳榔、枳殼、厚朴三分。連續服用三到四劑即可痊癒。這種藥方疏解鬱氣而不傷身，消脹氣而不阻塞，兼具攻補作用，收效明顯。
患中滿，飲食知味，但多食則飽悶不消，人謂脾虛，誰知腎虛乎。腎虛，腎火虛也。腹中苦飽，乃虛飽，非實飽，若作水腫治，速亡。蓋脾土製水，本在腎火，土得火而堅，土堅後能容物，能容物即能容水。腎火虛，土失堅剛之氣，則不能容物，即不能容水，乃失其天度之流轉矣，故腹飽作滿，即水臌之漸。
白話文：
患有腹脹，能辨別食物味道，但吃得太多就會飽脹不消化，人們都說是脾虛，誰知道是腎虛呢？腎虛，就是腎火虛弱。腹中脹痛飽滿，那是虛脹，不是實脹，如果當成水腫來治療，很快就會死亡。因為脾屬土，能運化水濕，而脾土的制水功能，本是靠腎火來推動的，土得火而堅實，土堅實後就能容納東西，能容納東西就能容納水。腎火虛弱，土失去堅固強勁之氣，就不能容納東西，也不能容納水，就會失去正常水的代謝運化，所以腹中飽脹作滿，就是腹水病的先兆。
世不知補腎火生脾，反泄水傷脾，無異決水護土，土不崩哉？是治腎虛中滿，宜急補命門火。然腎火生於腎水中，但補火不補水，則孤陽不長，無陰生陽，即無水生火。或疑土虧無以制水、今補腎水，不增波哉？然腎水，真水也，邪水欺火侮土，真水助火生土，實不同。故腎虛中滿，必補火生土，尤必補水生火。
白話文：
人們不知道補腎火可以生脾，反而瀉水傷脾，這不就等於用決堤的洪水來保護土地，那土地不崩塌纔怪呢？所以治療腎虛導致腹部脹滿，應急補命門之火。然而，腎火生於腎水中，如果只補火不補水，就會造成孤陽不長，沒有陰生陽，也就沒有水生火。有人懷疑土地虧損無法控制水分，現在補腎水豈不是讓洪水更氾濫嗎？可是，腎水是真水，邪水欺壓腎火、侮辱脾土，真水卻能幫助腎火生脾土，兩者確實不同。因此，腎虛導致腹部脹滿，必定要補火生土，尤須補水生火。
用，金匱腎氣丸，：茯苓六兩，附子一枚，牛膝、肉桂、丹皮一兩，澤泄、棗皮二兩，車前子兩半，山藥四兩，熟地三兩。蜜丸，早晚各一兩，滾水下。初腹少脹，久服脹除滿消。此於水中補腎火，利水健脾之味多於補陰補火者，雖偏補火，實重救脾，補火正補脾也。故補陰宜輕，補脾宜重。
白話文：
可以使用金匱腎氣丸。成分如下：
- 茯苓：六兩
- 附子：一枚
- 牛膝、肉桂、丹皮：一兩
- 澤瀉、棗皮：二兩
- 車前子：兩半
- 山藥：四兩
- 熟地：三兩
製作成蜜丸，早晚各服用一兩，用滾水送服。服藥初期可能會略感腹脹，但長期服用後脹氣會消失，滿腹感也會消退。
本方在水中滋補腎火，利水健脾的成分多於滋補陰陽的成分。雖然本方偏重補火，但實際上是為了加強健脾的作用。因為補火同時就是在補脾。因此，補陰應該適度，而補脾應該更加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