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證奇聞》~ 卷四 (4)
卷四 (4)
1. 驚悸
聞聲驚，心怦怦，半日後止。人謂心有痰，痰藥不效。久不必聞聲，亦驚且悸，常若有人來捕者，是驚悸相連而至。雖是心虛，驚悸實不同。蓋驚輕悸重，驚從外來動心，悸從內生動心也。若怔忡，正悸之漸也；若悸，非驚之漸也。故驚悸宜知輕重。一遇怔忡，宜防驚，驚宜防悸。
白話文：
聽到了聲音就害怕，心臟跳得劇烈，大約半天才會停止。別人說那是心臟有痰，但使用了化痰的藥物卻沒效果。很久沒聽到聲音了，仍然會感到害怕與心悸，經常像是有人要來抓我，這是驚悸同時發生的緣故。雖然都是心虛導致，但驚與悸實則不同。一般來說，驚較輕，悸較重；驚是由外在因素引起，動搖心神；悸則是從內部產生，影響心神。如果出現怔忡，這是心悸逐漸加重的跡象；但如果只有心悸，並不意味著是驚嚇的初期症狀。因此，發生驚悸時，要了解它們的輕重程度。如果出現怔忡，就要預防驚嚇；如果出現驚嚇，就要預防心悸。
然雖分輕重，治虛則一。用，安定湯，：黃耆、熟地一兩，當歸、生棗仁、白朮、茯神、麥冬五錢，遠志、柏子仁、玄參三錢，半夏二錢，甘草一錢。一二劑輕，十劑愈。夫神魂不定而驚生，神魂不安而悸起，皆心肝血虛。血虛則神無歸，魂無主。
白話文：
儘管虛症有輕重之分，但治療的方法都是相同的。使用「安定湯」：
- 黃耆、熟地各一兩（約 30 克）
- 當歸、生棗仁、白朮、茯神、麥冬各五錢（約 15 克）
- 遠志、柏子仁、玄參各三錢（約 9 克）
- 半夏二錢（約 6 克）
- 甘草一錢（約 3 克）
一到兩劑可減輕病情，十劑可痊癒。神魂不定而產生驚嚇，神魂不安而產生悸動，都是因為心肝血虛。血虛則神識無所依歸，魂魄無所主宰。
今大補心肝之血，則心肝有以相養，何有驚悸？倘用藥驟效，未幾仍然者，此心肝大虛，另用，鎮神丹，：人參四兩，當歸、麥冬、生棗仁、茯苓、生地三兩，白朮五兩，遠志二兩，熟地八兩，柏子仁、白芥子、醋淬龍骨一兩，虎睛一對、陳皮三錢。各為末，密丸，滾水下，早晚各五錢，一料全愈。
白話文：
現在用大補心肝之血的藥方，這樣心肝可以相互滋養，怎麼會有驚悸的症狀呢？如果用藥效果快但沒過多久又出現症狀，這是心肝極虛，需要另用鎮神丹：
材料：
- 人參：4 兩
- 當歸、麥冬、生棗仁、茯苓、生地：各 3 兩
- 白朮：5 兩
- 遠志：2 兩
- 熟地：8 兩
- 柏子仁、白芥子、醋淬龍骨：各 1 兩
- 虎睛：1 對
- 陳皮：3 錢
做法：
將各藥材研磨成細末，製成藥丸。用沸水送服，早晚各 5 錢，一付藥即可痊癒。
龍能定驚，虎能止悸。入補心腎藥中，使心腎交，神魂自定。
先驚後悸，亦有先悸後驚，似不同，不知實無異，不過輕重之殊。前已備言，此又重申者，蓋辨驚悸，分中有合，閤中有分耳。驚有出於暫不出於常，悸有成於暗不成於明者，又不可不別。暫驚輕於常驚，明悸重於暗悸而驚悸仍伺，則將分治乎？抑合治乎？知其閤中之分，則分治效；知其分中之合，則合治亦效。蓋驚出於暫，吾治其常；悸出於明，吾治其暗。
白話文：
有先發作驚悸再發作心悸的，也有先發作心悸再發作驚悸的，看似不同，其實本質相同，只是症狀輕重有別。之前已經詳細說明瞭這點，這裡再次強調，因為在辨別驚悸時，要考慮分中之合、閤中之分。驚悸有暫發的和常發的，心悸有明顯的和隱匿的，這也是需要區分的。暫發的驚悸比常發的驚悸輕，明顯的心悸比隱匿的心悸重，但驚悸依然並存，那麼治療時應該分治還是合治？如果瞭解閤中之分，那麼分治就會有效；如果瞭解分中之合，那麼合治也會有效。因為驚悸暫發，我們要治療常發的驚悸；心悸明顯，我們要治療隱匿的心悸。
吾一方合而治之，名，兩靜湯，：人參、巴戟天一兩，生棗仁二兩，菖蒲一錢，白芥子、丹砂三錢。四劑定。方妙在生棗仁之多，以安心，尤妙在人參、巴戟以通心腎。則心氣通腎夜安，腎氣通心日安。又何慮常、暫、明、暗哉。
白話文：
我將這些藥材合在一起，取名為「兩靜湯」：
- 人參、巴戟天各一兩
- 生棗仁二兩
- 菖蒲一錢
- 白芥子、丹砂各三錢
四劑即可。
此方妙用在於生棗仁用量較多，能安撫心神；更妙的是人參和巴戟天有助於暢通心腎。如此一來，心氣暢達腎臟，夜間就能安穩；腎氣暢達心臟，白天就能安寧。又何必擔心白天、夜晚、光明、黑暗的影響呢？
2. 虛煩
遇事或多言煩心生，常若胸中擾攘，不思而念若紛紜，不動而意若嘈雜，此俗云虛煩。乃陰陽偏勝，火有餘，水不足也。或謂虛煩乃心熱加膽寒，心熱則火動生煩，膽寒則血少厭煩。不知虛煩本心熱，無膽寒。夫膽喜熱惡寒，世云膽寒則怯者，正言膽之不寒也。然膽寒則怯，何敢犯火熱之心。
白話文：
當遇到事情時，會過度憂慮煩心，感覺胸中像是有人在吵吵鬧鬧，思緒紛雜，還沒動手卻感覺一片嘈雜，這種情況在民間稱為「虛煩」。這是因為陰陽失衡，火氣旺盛，水氣不足所致。有些人認為虛煩是因為心火旺加上膽氣寒，心火旺導致煩躁，膽氣寒導致血氣不足，容易厭煩。其實虛煩的根本原因是心火旺，並非膽氣寒。膽喜熱而惡寒，俗話說「膽寒則怯」，正是因為膽性應該是溫熱的。如果膽氣寒，反而會膽怯，怎麼敢冒犯心火旺盛的心呢？
可見虛煩是心火熱，非膽木寒矣。古人用溫膽湯治虛煩而煩轉甚者，正誤認膽寒也。治宜補心兼清心之味，則正寒益心而虛煩除。用，解煩益心湯，：人參、當歸、花粉二錢，黃連、白朮一錢，生棗仁、茯神三錢，玄參五錢，甘草三分，枳殼五分。一二劑煩除。此純清心藥，加消痰者，有火必有痰也。
白話文：
可見虛煩是心火熱，而不是膽氣寒。古人用溫膽湯治療虛煩，但病情反而加重，正是因為誤認為膽寒所致。治療應該兼顧補心和清心，既可以溫補心氣，又可以消除虛煩。使用「解煩益心湯」：
原料：
- 人參、當歸：各 2 錢
- 花粉：2 錢
- 黃連、白朮：各 1 錢
- 生棗仁、茯神：各 3 錢
- 玄參：5 錢
- 甘草：3 分
- 枳殼：5 分
服用 1-2 劑，虛煩即可消除。此方為純清心之藥，再加入化痰之品，因為有火必然會有痰。
火化痰而煩益劇者，痰火散而煩自釋矣。況有補心之劑，同群共濟哉。
年老虛煩不得寐，大便不通，常有熱氣自臍下直衝心，便覺昏亂欲絕，人謂火氣衝心，誰知腎水大虧乎。夫心液實腎精也，心火畏腎水克為假，喜腎水生乃真。心得腎交，心乃生，心失腎通，心乃死。虛煩，心死之漸。惟腎既通心，何以臍下之氣上衝而生煩？得毋關元之氣非腎之氣？不知腎之交心乃腎水，非腎火。老人孤陽無水，熱氣上衝，腎火衝心也。
白話文：
年紀大了體虛煩躁睡不著，大便不通，常常有一股熱氣從肚臍下直衝到心臟，感覺頭暈目眩快死了。一般人說是火氣攻心，其實是腎水嚴重不足。心裡的液體其實是腎精，心火害怕被腎水剋制，這是假象；心火喜歡腎水滋養，這纔是真的。心得到腎的滋養，心才會生機勃勃；心失去腎的滋潤，心就會衰敗而死。心煩心亂，是心衰敗的徵兆。只有腎氣滋養了心，但為什麼肚臍下的熱氣會往上衝，導致心煩呢？難道關元的氣不是腎的氣嗎？要知道，腎氣滋養心的是腎水，而不是腎火。老年人陽氣太旺，但缺少滋潤，熱氣就會往上衝，所以是腎火攻心。
火有餘，實水不足，大補腎水，則水足制火，火不上衝，煩自止。用，六味地黃湯，加味治。熟地一兩，棗皮、炒棗仁、麥冬、白芍、丹皮五錢，山藥四錢，北味一錢，茯苓、澤瀉、甘菊、柴胡五分。二劑煩卻，四劑大便通，二十劑不發。六味補水，麥冬滋化源，柴、芍平肝，肝平相火無黨，不致引包絡火，又得棗仁、甘菊相制，則心氣自舒，復有腎水交通，有潤無燥，有不寧乎。
白話文：
火氣過旺，但水液不足。大補腎水，水液充足就能控制火氣，火氣不上衝，煩躁自然就會停止。使用加味六味地黃湯來治療。熟地一兩，棗皮、炒棗仁、麥冬、白芍、丹皮各五錢，山藥四錢，北味（生地黃）一錢，茯苓、澤瀉、甘菊、柴胡各五分。服用兩劑藥煩躁就會減輕，四劑藥即可通便，二十劑藥就能完全康復。六味地黃湯補水，麥冬滋養水源，柴胡、芍藥平肝。肝臟平穩，相火（肝火）就沒有幫手，不會引發包絡（胃）火，加上棗仁、甘菊相制，心氣自然舒暢，又有腎水流通，滋潤無燥熱，怎麼會不平靜呢？
3. 不寐
晝夜不能寐，人謂心熱，火動不止，誰知心腎不交乎。蓋痛不交心，日不寐；心不交腎，夜不寐。日夜不能寐，心腎兩不交耳。所以不交者，心過熱，腎過寒也。心屬火，過熱則炎上而不交腎；腎屬水，過寒則沉下而不交心。法使心不熱、腎不寒，自然寒中有熱，熱中有寒，兩相引，兩相合。
白話文：
晝夜都不能入睡，人們說是心火熱，火的活動不停，誰知道是心腎不交合呢？因為心和腎不交合，白天就不能入睡；心和腎不交合，晚上就不能入睡。晝夜都不能入睡，是因為心腎兩者都不交合。所以不交合的原因，是心過熱，腎過寒。心屬火，過熱就會炎熱向上而不交合腎；腎屬水，過寒就會沉降向下而不交合心。方法是使心不熱、腎不寒，自然寒氣中帶有熱氣，熱氣中帶有寒氣，兩者互相吸引，兩者互相結合。
用，上下兩濟湯，：人參、白朮五錢，熟地一兩，棗皮三錢，肉桂、黃連五分。一劑即寐。蓋黃連涼心，肉桂溫腎，同用交心腎於頃刻。然無補藥輔之，則熱者太燥，寒者過涼。得參、朮、棗皮、熟地則交接無非歡愉。然非多用則力薄，恐不能久效。
白話文：
使用「上下兩濟湯」：
- 人參：5 錢
- 白朮：5 錢
- 熟地：1 兩
- 棗皮：3 錢
- 肉桂：5 分
- 黃連：5 分
服用一劑即可入睡。這是因為黃連能清涼心火，肉桂能溫暖腎臟，兩藥同時服用，可以快速達到交合心腎的作用。但如果沒有滋補藥輔助，熱性體質的人會過於燥熱，寒性體質的人會過於寒涼。加入人參、白朮、棗皮、熟地，可以讓上下兩濟的過程更協調愉快。不過，如果不使用足量，藥效就不夠強，可能無法持續有效。
憂愁後，終日困倦，至夜兩目不得閉，人謂心腎不交，誰知肝血太燥乎。憂愁必氣鬱，郁久肝氣不舒，肝血必耗，血耗上不能潤心，下取給於腎。腎水不禁，不能供肝矣。如是，腎見肝親，閉關而拒；肝為腎子，棄而不顧，心為腎仇，烏肯引火自焚？所以堅閉不納也。法須補肝血，滋腎水，自然水養木，肝交心矣。
白話文：
憂愁之後，整天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兩眼無法閉起來，一般人認為是心腎不交，但其實是肝血太燥造成的。憂愁必然會導致氣鬱結，時間久了，肝氣就不通暢，肝血必定會消耗。肝血被消耗，無法向上潤澤心臟，只能向下求取腎精。腎精被消耗後，就無法供養肝了。這樣一來，腎臟發現肝臟接近，就關閉閘門拒絕往來；肝臟是腎臟的兒子，卻被拋棄不管；心臟是腎臟的敵人，怎麼肯引火自焚？所以心臟堅持關閉門戶，不接納肝臟。治療方法應該補肝血、滋腎精，自然水能養木，肝就能和心溝通了。
白話文：
使用「潤燥交心湯」：白芍、當歸、熟地黃、玄參各一兩，柴胡、菖蒲各三分。連續喝兩劑就能見效，連續喝四劑即可安然入睡。此方劑使用歸、芍滋養肝臟，肝氣自然平順；熟地黃滋養腎臟，腎水充足滋養肝臟，肝血更加旺盛；玄參清除心火，柴胡、菖蒲疏解肝鬱，引導其他藥物直達心臟，腎臟與肝臟就能相交相合。
夜不能寐，畏鬼，輾轉反側，少睡即驚，再睡恍如捉拿，人謂心腎不交，誰知膽氣怯。少陽膽在半表裡，心由少陽交腎，腎亦由少陽交心。膽氣虛，心腎至，不能相延為介紹，心腎怒，兩相攻擊，膽愈虛，驚易起，益不能寐。宜補少陽膽。然補膽又不得不補厥陰肝。蓋肝膽表裡，補肝正補膽。
白話文：
晚上睡不著，害怕鬼怪，翻來覆去，睡一會兒就驚醒，再睡就像被人追捕，人們都說這是心腎不交，殊不知是膽氣不足。少陽膽位於半表半裡的部位，心通過少陽膽與腎相交，腎也通過少陽膽與心相交。膽氣虛弱，心腎相至，無法互相促進，心腎互相責備，膽氣更加虛弱，容易受驚，更加睡不著。應該補益少陽膽。但是補膽又不得不補厥陰肝。因為肝膽是表裡關係，補肝也就是補膽。
用，肝膽兩益湯，：白芍、炒棗仁一兩，遠志五錢，。二劑熟睡，三劑驚失。白芍入肝膽，遠志、棗仁似入心不入膽，不知二味入心亦入膽，況同白芍用，又何疑乎。膽既旺，又何懼心腎不投，自然往來介紹，稱魚水媒，來夢矣。
白話文：
使用肝膽兩益湯，組成為：白芍一兩、炒棗仁一兩、遠志五錢。服用兩劑後熟睡，三劑後驚恐消失。
白芍可以進入肝膽，遠志和棗仁看似只能進入心臟而不能進入膽囊，但實際上這兩味藥也能進入膽囊，尤其是在與白芍一起使用時，更不用懷疑。
當膽囊功能旺盛時，就不必擔心心腎不協調，自然會相互聯繫，發揮媒介的作用，讓美夢成真。
神氣不安，魂夢飛揚，身在床，神若遠離，聞聲既驚，通宵不能閉目。人謂心氣虛，誰知肝經受邪乎。肝藏魂，肝血足則魂藏，虛則魂越。遊魂多變，亦由虛也。否則魂藏肝中，雖邪引不動，故得寐。今肝血既虧，肝皆火氣，魂將安寄？一若離魂，身與魂為兩矣。然離魂，魂離能見物，不寐則不見物。
白話文：
精神不安定，晚上睡覺時夢境紛紛，身體明明躺在牀上，但精神卻好像已經飛走了，聽到一點聲音就嚇得驚醒，整夜都無法閤眼。一般人認為是心氣虛，但是誰知道肝臟受到了外邪的影響呢？
肝臟儲藏魂魄，肝血充足，魂魄就能安穩地待在肝臟中。如果肝血虛弱，魂魄就會遊走不安。魂魄變化多端，也是因為虛弱所致。否則，魂魄安穩地待在肝臟中，即使有外邪入侵也無法引動，所以就能安穩入睡。
現在肝血已經虧損，肝臟中都是火氣，魂魄還能寄居在哪裡呢？就像魂魄離體了一樣，身體和魂魄完全分離了。但真正的魂魄離體，魂魄還能看見東西，失眠則看不到東西。
所以不能見物者，陰中有陽，非若離魂之純陰也。法祛肝邪，先補肝血，血足邪自離，夢自絕。用，引寐湯，：白芍一兩，當歸、麥冬五錢，龍齒末火煅、柏子仁二錢，菟絲、巴戟、炒棗仁、茯神三錢。數劑自愈。方補心肝，用之甚奇者，全在龍齒。古謂治魂不寧宜虎睛，治魂飛場宜龍齒，取其入肝平木也。
白話文：
因此，不能看到東西是因為陰中含有陽，不像是失魂症的純屬陰氣。治療的方法是先驅除肝臟的邪氣，補足肝血，血氣充足邪氣自然消散，做夢的情況也會消失。
可以使用引寐湯：白芍一兩、當歸、麥冬五錢、龍齒末火煅、柏子仁二錢、菟絲、巴戟、炒棗仁、茯神三錢。服用數劑即可痊癒。這個方子可以補益心肝，特別奇特的是使用了龍齒。古代有句話說：「治魂不寧宜用虎睛，治魂飛揚宜用龍齒」，這是因為龍齒能入肝臟平抑肝木。
夫龍能變化，動象也，不寐用龍齒，不益助遊魂不定乎？不知龍雖動而善藏，動之極正藏之極。用龍齒以引寐，非取其動中之藏乎？此古未言，余不覺泄天地之奇。
白話文：
龍能變化，具有活動的特性。失眠時使用龍齒，這樣做不會助長遊魂不定的問題嗎？其實不然，龍雖然能活動，但也很會隱藏。它活動到極點時，就是隱藏到極點的時候。使用龍齒來催眠，不正是取用它在活動中所蘊含的隱藏特性嗎？這是古人沒有說過的，我無意中泄露了天地間的奇特原理。
心顫神懾，如處孤壘四面受敵，達旦不寐，目無見，耳無聞，欲少閉睫不可得。人謂心腎不交，誰知膽虛風襲乎。膽虛則怯，邪乘而入，既入膽中，膽氣無主，膽欲通心，邪不許；膽欲交腎，邪又不許，此目無見，耳無聞也。心腎因膽氣不通亦各守本宮，不敢交接，故欲閉睫不可得。
白話文：
心神驚恐不安，就像身處孤立的堡壘，四面受敵。整夜失眠，眼前一片模糊，耳中一片寂靜，連閉上眼睛休息片刻都難以辦到。人們都說這是心腎相交不足，卻不知是膽氣虛弱，風邪乘虛而入。膽氣虛弱，就會產生恐懼，邪氣趁虛而入，進入膽中後，膽氣便無所依靠，膽氣想要與心相交，邪氣不允許；膽氣想要與腎相交，邪氣也不允許，所以眼前一片模糊，耳中一片寂靜。由於膽氣不通，心腎也各自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相互溝通，因此想要閉上眼睛休息都難以辦到。
少陽膽屬木，風木同象，故風最易入。風乘膽虛，居而不出，膽畏風威，膽愈怯矣。何啻臥薪嚐膽，安得悠然來夢乎？法必助膽氣，佐祛風蕩邪，風散膽壯，庶可高枕而臥。用，祛邪益膽湯，：柴胡、白芥子二錢，郁李仁、竹茹、甘草一錢，烏梅一個，當歸一兩，川芎、沙參三錢，麥冬五錢，陳皮五分。二劑顫懾止，四劑耳聞目見，亦熟睡。
白話文：
少陽之膽屬木，風木的性質相同，所以風邪最容易侵入。風邪乘虛進入膽經後，不散佈外出，膽氣畏懼風邪的威力，膽氣變得更加膽怯。這就像臥薪嚐膽的典故一樣，怎麼能安心入睡做夢呢？治療方法一定要增強膽氣，幫助驅邪散風，風邪散去，膽氣壯盛，才能高枕無憂。藥方：祛邪益膽湯，由以下藥材組成：柴胡、白芥子各二錢，郁李仁、竹茹、甘草各一錢，烏梅一個，當歸一兩，川芎、沙參各三錢，麥冬五錢，陳皮五分。連續服用兩劑，震顫感就會停止；四劑後，就能聽見聲音、看見東西，並且熟睡。
方全不引心腎，惟泄膽木風邪，又得芎、歸相助，風邪外散，膽汁不幹，可以分給心腎，自心腎交，欲寐矣。
白話文：
這劑方藥完全不牽涉到心和腎，主要的作用是祛除膽氣和風邪，再輔以川芎和當歸的幫助，風邪散發出去後，膽汁就不會乾枯，可以供應給心和腎，這樣心腎相交，自然就會有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