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岳村叟醫案》~ 十二、筋骨疼痛門（凡十一案） (4)
十二、筋骨疼痛門（凡十一案） (4)
1. 十二、筋骨疼痛門（凡十一案）
類此者極多，一隅三反，存乎其人。」彼方深信不疑，遂用補腎湯，服五帖見功，病去一二。共服二十餘帖，諸症皆廖，身體強壯勝舊，始終亦無改方。
補腎湯
熟地24克，山藥18克，丹皮12克，澤瀉6克，茯苓6克，山萸肉10克，巴戟天10克，首烏12克，杞果10克，遼五味子6克，杜仲10克，黑豆10克，續斷6克，川牛膝10克，龜板12克，蓯蓉10克，鎖陽6克，青鹽24克，甘草6克，龍骨12克，黑芝麻10克，破故紙10克，水煎服。
按：前賢云「痛無補法」。翟氏認為此說不可執也。前列先後兩補湯治療腰腿疼痛案即為一例。本例列補腎湯治筋骨酸疼案，論證更為具體。「痛者不通，通者不痛」是指實證而言。但因虛致痛者亦屬不少，若遇虛證疼痛妄用瀉法，必致虛虛之患。筋骨疼痛的補法，不外補脾、補肝、補腎，因脾主肉，肝主筋，腎主骨，故當調補所屬之臟，方能痊癒。
【案十】
呂屯潘姓婦，年五十二。每逢鬱怒，周身筋骨疼痛難忍，日夜啼哭，數治不愈，迎餘往療。診得肝脈弦數有力，此因久積鬱怒，肝氣不伸。古云，肝性急為病多疼。許學士云：「肝無補法。」易老云：「東方無補。」似此肝病，非瀉不可，然而瀉肝，又必須補水，因水能生木，水虧則肝燥，水足則木得其養而不燥，不燥者性平，而鬱怒自解矣，何患疼痛不解也。餘用六味湯加減治之，服二帖疼去二分，服五帖後，疼去大半。
共服十二帖，病良已。再逢鬱怒，永不發矣。
六味湯加減
熟地24克，茯苓18克，山茱萸10克，丹皮10克，澤瀉10克，山藥12克，當歸12克，白芍15克，香附12克，小柴胡30克（酒炒），龍膽草6克，胡黃連6克，水煎服。
按：肝藏血而主筋，血虛不能榮筋，則筋骨疼痛。補腎水以生肝木，肝木得養則血暢筋柔，疼痛自愈。非熟諳五行生克之理，難療此患。
【案十一】
邑西十里崗邵姓婦，產後月內，周身疼痛，迎餘診療。診得六脈細數無力，餘認為產後氣血雙虧之證。用十全大補湯加減，服一帖雖未見效，而病亦未增。余謂藥劑太輕，原方加重份量。又服一帖，至夜間病勢大劇，疼痛難忍。大哭不止。患者云：「自服此藥覺得心胸滿悶，更添少腹疼脹。
」餘知乃用藥之誤也。再為詳診，脈比前三日虛者變實，數者更數。余明告伊曰：「此證是產後惡露未盡，因一時誤認為虛，反用補藥，以實填實，治之不當，故此加重。餘雖有過，其心可原，倘肯再信，定能使病隨藥減，若再不驗，甘願受咎。」幸患者信而無疑，餘即用失笑散加玄胡一味，共三味為細末，用酩流酒四兩，煎滾沖服。
白話文：
類似情況很多，效果因人而異。那位病人深信不疑，便服用補腎湯，服用了五帖後病情好轉一些。總共服用二十多帖後，各種症狀都減輕了，身體比以前更強壯，始終沒有更改藥方。
補腎湯的藥方：熟地黃24克，山藥18克，丹皮12克，澤瀉6克，茯苓6克，山茱萸10克，巴戟天10克，何首烏12克，枸杞子10克，五味子6克，杜仲10克，黑豆10克，續斷6克，川牛膝10克，龜板12克，肉蓯蓉10克，鎖陽6克，青鹽24克，甘草6克，龍骨12克，黑芝麻10克，破故紙10克，水煎服。
古人說「疼痛沒有補法」。但翟氏認為這種說法不能一概而論。前面提到的兩個用補法治療腰腿疼痛的案例就是例子。這個案例用補腎湯治療筋骨酸痛，論證更為具體。「痛者不通，通者不痛」指的是實證。但是由於虛弱導致疼痛的情況也很多，如果遇到虛證疼痛而濫用瀉法，必定會導致病情加重。筋骨疼痛的補法，主要有補脾、補肝、補腎，因為脾主肌肉，肝主筋，腎主骨，所以應該調補相關的臟腑，才能痊癒。
第十大案：
呂屯潘姓婦女，五十二歲。每當鬱怒時，全身筋骨疼痛難忍，日夜哭泣，治療多次都不見效，於是請我前去治療。診脈發現肝脈弦數有力，這是由於長期積鬱怒氣，肝氣不舒暢所致。古人說，肝的特性急躁，因此引起的疾病大多疼痛。許學士說：「肝沒有補法。」易老說：「東方沒有補法。」像這樣的肝病，非瀉不可，但是瀉肝，又必須補益腎水，因為水能生木，腎水不足則肝燥，腎水充足則肝木得到滋養而不乾燥，不乾燥則性情平和，鬱怒自然消除，疼痛也就自然好了。我用六味地黃丸加減方治療，服用了兩帖後疼痛減輕了兩分，服用了五帖後，疼痛減輕了大半。
總共服用了十二帖，病就好了。以後即使再遇到鬱怒的情況，也不再發作了。
六味地黃丸加減方：熟地黃24克，茯苓18克，山茱萸10克，丹皮10克，澤瀉10克，山藥12克，當歸12克，白芍15克，香附12克，小柴胡30克（酒炒），龍膽草6克，黃連6克，水煎服。
肝臟藏血並主筋，血虛不能滋養筋脈，就會造成筋骨疼痛。補益腎水以滋養肝木，肝木得到滋養則血液暢通，筋脈柔軟，疼痛自然會痊癒。如果不熟練掌握五行生克的道理，很難治療這種疾病。
第十一個案例：
縣城西邊十里崗的邵姓婦女，產後一個月內，全身疼痛，請我前去治療。診脈發現六脈細數無力，我認為是產後氣血雙虧。於是用十全大補湯加減方，服用了第一帖雖然沒有見效，但病情也沒有加重。我認為藥力太輕，於是加重了藥量。又服用了第二帖，到晚上病情加重，疼痛難忍，哭個不停。病人說：「服用這個藥後感覺胸悶，小腹還脹痛。」我知道這是用藥錯誤。再次仔細診脈，脈象比三天前虛的變實，數的更數。我明確告訴她：「這是產後惡露未盡，一時誤認為是虛證，反而用補藥，用實邪去填實邪，治療方法不對，所以病情加重。我也有錯，但出於好心，如果你再相信我，一定能使病情隨著藥物減輕，如果再沒效果，我願意承擔責任。」幸運的是，病人相信我，我便用失笑散加玄胡索，共三味藥磨成細末，用米酒四兩煎滾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