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岳村叟醫案》~ 八、幼科門(凡三十案) (3)
八、幼科門(凡三十案) (3)
1. 八、幼科門(凡三十案)
黨參5克,茯苓3克,油桂2克,附子1.5克,枸杞子3克。
煎成徐徐飲下,一日夜共服五六酒杯,越日病狀減輕,又投一帖,氣血充足,乳食大進。古云「治小兒如啞科」。只因脈不可憑,又無可問,愚父愚母,妄言病源,如同呆子說夢。醫者無所適從,再無閱歷,捕風捉影,虛實顛倒,嬰兒之命,豈可問乎!
按:本例為脾虛證。翟氏用鍵脾補腎,益氣養血法,實得治虛之要。案中所用之藥,為桂附四君子湯合當歸補血湯加味,已失參苓白朮散意,故方名不妥。
【案五】
和寨張奇峰女,周歲餘,咳嗽發悶,潮熱不乳,虛汗淫淫。迎餘視療,但見小兒鼻竅壅塞,偎藏母懷,此屬外感傷風之症。當用仲景桂枝湯:
桂枝尖4克,白芍3克,甘草4克,大棗1個去核,生薑兩片。
煎成令兒飲兩酒杯,病減半,又服二酒杯,諸症皆愈。
按:發熱汗出,太陽、陽明二經均可見之。此患兒兼有鼻塞,更有「偎藏母懷」,此為惡風狀,故按太陽中風證治之,服桂枝湯一劑而盛。
【案六】
北郭外李莊李芳春女,一歲有餘,患剛痙,即俗云「急驚風」是也。迎餘往療,但見小兒二目天吊,口噤吐沫,兩手握拳,堅固不可開,面紅氣喘,身熱如火,小便色赤,實熱實象,一時齊發。看服過藥方,大概羌活、麻黃、防風之類。正如火上加油,爐中添炭。籲!誤矣。餘用犀角地黃湯加減:
當歸10克,生地10克,羚羊角1克,龍膽草4克,胡黃連4克,丹皮5克,木通3克,大黃6克,鉤藤5克,生白芍5克,生甘草5克。
水煎徐服下,一時許,瀉二次,諸症漸止。又服養陰退熱之藥二帖痊癒。李某問曰:「此女病經三醫,皆曰急驚風證,而針藥罔效,閣下不用針,而用涼藥見效何也?」餘曰:「經云諸風掉眩,皆屬於肝,而動象屬於陽,此明係肝熱火炎之證。彼用除風之燥藥,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此女不死者幸也。
余用涼瀉藥,如金風送暑,炎熱自消,不逐風而風自熄。沾沾除風,豈不誤治。」李某聞言唯唯。
按:痙病有剛柔之分,剛痙主涼瀉,柔痙主溫補。本例明為剛痙,為熱證、實證、陽證,他醫誤作風治,用麻、防、羌類藥,實為火上加油,爐中添炭。翟氏依證尊經,遂用犀角地黃湯加味治療,二帖痊癒,並指出治剛痙「用涼瀉藥,如金風送暑,炎熱自消」,甚有見地。
【案七】
南黃義崗黃文祥之子,年方歲佘,患腫病三月,面黃身腫,飲食僅可養命。消食消腫之藥,服二十餘帖皆無效。迎余診療,小兒脈如懸絲,聲音低餒。此乃先天薄弱,非本實症,又服克伐藥太多,所以重上加重。若再不改用溫補,速收散失之元氣,決無生機,余用十全大補湯加減治之。
白話文:
八、幼科門(凡三十案)
【案五】
一個周歲左右的女孩,和寨張奇峰的女兒,咳嗽、胸悶、發熱、不願吃奶,還一直冒虛汗。我診治時,發現孩子鼻塞,依偎在母親懷裡,這是外感風寒的症狀。我用了仲景的桂枝湯:桂枝尖、白芍、甘草、大棗、生薑。讓孩子喝下兩小杯,病就好了一半;再喝兩小杯,病就好了。
【案六】
北郭外李莊的李芳春的女兒,一歲多,患了急驚風。我診治時,發現孩子眼睛上吊,嘴巴緊閉,流口水,兩手握拳握得很緊,臉紅氣喘,渾身發熱,尿液顏色深紅,明顯是實熱的症狀,各種症狀一起出現。之前看過的醫生,大概開了羌活、麻黃、防風等藥,這簡直是火上澆油!我用犀角地黃湯加減:當歸、生地、羚羊角、龍膽草、胡黃連、丹皮、木通、大黃、鉤藤、白芍、甘草。煎好後讓她慢慢喝下,不一會兒就拉了兩次肚子,症狀慢慢減輕了。之後再服用兩劑滋陰退熱的藥,就痊癒了。李家父母問我:「孩子看過三個醫生,都說是急驚風,針灸吃藥都沒效,您不用針,只用涼藥就見效,為什麼?」我說:「古書上說,各種風引起的頭暈目眩都屬於肝,而這種運動的症狀屬於陽,這是肝火旺盛的症狀。他們用祛風的燥熱藥,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這孩子不死真是幸運。我用涼瀉的藥,就像金風送去暑氣一樣,熱自然就消了,不用去治風,風自然就停了。執著於祛風,豈不是誤治?」李家父母聽後連連點頭。
【案七】
南黃義崗黃文祥的兒子,一歲多,患腫病三個月,臉色發黃,身體浮腫,只能吃一點東西維持生命。服用過二十多劑消食消腫的藥,都沒效果。我診治時,發現孩子脈象微弱,聲音低沉。這是先天體質虛弱,不是實證,而且之前服用了太多寒涼的藥,導致病情加重。如果再不改用溫補的藥,快速收斂散失的元氣,孩子就沒救了。我用了十全大補湯加減治療。
【案一】(推測,因為原文缺失案一至案四) 使用黨參、茯苓、油桂、附子、枸杞子組成的藥方,煎好後分次服用。第二天病情減輕,再服用一劑,氣血充盈,奶水增加。古話說「治小兒如啞科」,因為小兒脈象不可靠,又無法詢問病情,父母又往往說不出病因,就像傻子做夢一樣,醫生無從下手,缺乏經驗,只能盲目治療,虛實不分,嬰兒的生命怎能兒戲? 這個病例是脾虛,醫生用健脾補腎、益氣養血的方法,抓住了治療虛證的關鍵。藥方是桂附四君子湯合當歸補血湯加味,與參苓白朮散不同,因此藥名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