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粹醫話》~ 答李明甫問頭痛且眩並腿軟治法

1. 答李明甫問頭痛且眩並腿軟治法

問曰：敝人年近五旬，身體強壯，自幼至今別無嗜好。於民國九年二月間，忽患頭痛、眩暈、兩腿俱軟。急請醫治，有謂傷腦髓，則補腦；有謂思慮過度，則理脾；有謂怒氣傷肝，則平肝；有謂水有虧，則補腎；有謂傷了頭風，則除風；有謂陰陽兩傷，則調氣血。種種治法，概未見效。

積日累月，似有半身不遂之勢。是以不揣冒犯，伏祈貴社諸大醫土，惠賜良方，以起沉疴。茲將現在病證詳列於下：無燒，無冷，飲食如常，氣足聲高，頭不安枕，但睡時略暈，必半坐半睡梢安，兩腿步履艱難，平坦處略行數步，或遇上下則舉止更難，冬令則病尤重，舌邊尖紅、中白。

答曰：舌邊紅為肝火旺，尖紅為心火旺，參諸氣足、聲高，顯為氣火上衝之陽症，上盛自然下虛，故腿軟，非即可以峻補。但症有兩種，其一種苔白而厚膩，則是肝火挾胃家濕痰以上攻，治宜化痰濕為主，佐以清肝。如茯苓、生苡仁、法半夏、鹽陳皮、姜竹茹、生赤芍、萊菔汁等。

倘苔薄白而涎少，則是水不涵木，肝陰虧，治宜制女貞、黑豆、石決明、青竹茹、赤芍、白芍、青黛、紫石英、甘菊，稍佐以理氣鬱金等。以冬令病重論之，或是下條為的當也。

白話文：

李明甫先生詢問頭痛、頭暈及腿軟的治療方法：

李先生年近五十，身體一向健康，沒有不良嗜好。民國九年二月，突然出現頭痛、頭暈、雙腿無力等症狀。求醫過程中，醫生們提出了許多不同的診斷和治療方案，例如：腦髓受損應補腦；思慮過度應調理脾臟；怒氣傷肝應平肝；腎虛應補腎；中風應祛風；陰陽兩虛應調和氣血。然而，這些治療方法都無效。

病情持續時間長，似乎有半身不遂的趨勢。因此，李先生冒昧請求各位醫生給予良方治療。目前的症狀如下：沒有發燒、發冷，飲食正常，聲音洪亮有力，頭部無法平躺安睡，只能半坐半躺才能稍微好些，雙腿行走困難，即使在平地上走幾步也很難，上樓下樓更困難，冬天病情加重，舌頭邊緣尖端紅，中間部分白色。

我的診斷是：舌頭邊緣發紅是肝火旺盛，舌尖發紅是心火旺盛。結合聲音洪亮有力等情況，顯然是氣火上衝的陽性症狀。上焦亢盛，必然導致下焦虛弱，所以腿軟，不能馬上使用峻猛的補益藥物。但此症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舌苔白厚膩，這是肝火夾雜胃部濕痰上犯，治療應以化痰濕為主，輔以清肝，藥物例如茯苓、薏苡仁、法半夏、陳皮（鹽制）、竹茹（薑制）、赤芍藥、蘿蔔汁等。

另一種情況是舌苔薄白，唾液少，這是腎水不足不能滋養肝木，肝陰虛弱，治療應使用女貞子、黑豆、石決明、竹茹（青）、赤芍藥、白芍藥、青黛、紫石英、菊花，並可少量添加理氣藥物鬱金等。考慮到冬天病情加重，後一種診斷可能更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