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正仲景全書金匱要略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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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婦人雜病脈證并治第二十二
【集註】趙良曰：此方在虛勞中，治腰痛小便不利，小便拘急，此亦用之何也？蓋因腎虛用之也，用此補腎則氣化，氣化則水行而愈矣。然轉胞之病，豈盡由下焦腎虛氣不化出致耶？或中焦脾虛，不能散精歸於胞，及上焦肺虛，不能下輸布於胞，或胎重壓其胞，或忍尿入房，皆足成此病，必求其所因以治之也。
腎氣丸方
乾地黃（八兩） 薯蕷（四兩） 山茱萸（四兩） 澤瀉（三兩） 茯苓（三兩） 牡丹皮（三兩） 桂枝 附子（炮，各一兩）
上八味，末之，煉蜜和丸，梧子大，酒下十五丸，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
【集解】李彣曰：方名腎氣丸者，氣屬陽，補腎中真陽之氣也。內具六味丸，壯腎水以滋小便之源，附、桂益命門火，以化膀胱之氣，則熏蒸津液，水道以通，而小便自利。此所以不用五苓散，而用腎氣丸也。
婦人陰寒，温中坐藥，蛇牀子散主之。
【註】陰寒，前陰寒也，治以温中坐藥。蛇牀子，性温熱能壯陽，故納之以助陽驅陰也。
【集註】沈明宗曰：此治陰掣痛，少腹惡寒之方也。胞門陽虛受寒，現證不一，非惟少腹惡寒之一證也。但寒從陰戶所受，不從表出，當温其受邪之處，則病得愈，故以蛇牀子一味，大熱温助其陽，納入陰中，俾子宮得暖，邪去而病自愈矣。
蛇牀子散方
蛇牀子仁
上一味末，以白粉少許，和合相得，如棗大，綿裹內之，自然温。
少陰脈滑而數者，陰中卽生瘡，陰中蝕瘡爛者，狼牙湯洗之。
【註】陰中，卽前陰也。生瘡蝕爛，乃濕熱不潔而生𧏾也。用狼牙湯洗之，以除濕熱殺𧏾也。狼牙非狼之牙，乃狼牙草也，如不得，以狼毒代之亦可。其瘡深，洗不可及，則用後法也。
【集註】李彣曰：少陰屬腎。陰中，腎之竅也。《內經》曰：滑者陰氣有餘。又云：數則為熱。故陰中生瘡蝕爛，皆濕熱所致。狼牙味苦性寒，寒能勝熱，苦能殺蟲，故主洗之。
狼牙湯方
狼牙（四兩）
上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綿纏筋如繭，浸湯瀝陰中，日四遍。
胃氣下泄，陰吹而正喧，此穀氣之實也，膏髮煎導之。
【按】「膏髮煎導之」之五字，當是衍文。「此穀氣之實也」之下，當有「長服訶梨勒丸」之六字，後陰下氣，謂之氣利，用訶梨勒散；前陰下氣，謂之陰吹，用訶梨勒丸。文義始屬，藥病亦對。蓋訶梨勒丸，以訶梨勒固下氣之虛，以厚朴、陳皮平穀氣之實，亦相允合。方錯簡在《雜療篇》內。下小兒疳蟲蝕齒一方，殺蟲解毒，或另有小兒門，或列在雜方內，今於婦人雜病之末，亦錯簡也。
【註】腎虛不固，則氣下泄。陰吹而正喧，謂前陰出氣有聲也。此穀氣之實，謂胃氣實而腎氣虛也。以訶黎勒丸，固下氣而瀉穀氣也。
白話文：
婦人雜病脈證並治第二十二
趙良認為，這個方子是用於治療虛勞導致的腰痛、小便不利、小便急迫等症狀的。因為這些症狀是腎虛引起的，補腎就能使氣機運行正常，氣機正常，水分就能通暢，疾病自然痊癒。但導致轉胞（子宮病變）的病因，並不一定都是下焦腎虛、氣機不暢所致。也可能是中焦脾虛，不能將精氣輸送到胞宮；或者上焦肺虛，不能將氣血輸布到胞宮；或者胎兒過重壓迫胞宮；或者憋尿後房事，都可能導致這種疾病。因此，必須找到病因才能對症治療。
腎氣丸方：
乾地黃八兩、薯蕷四兩、山茱萸四兩、澤瀉三兩、茯苓三兩、牡丹皮三兩、桂枝一兩、附子（炮製）一兩
以上八味藥磨成粉末，用煉蜜和成梧子大小的丸藥，每次服用十五到二十五丸，用酒送服，一日服用兩次。
李彣認為，此方名為「腎氣丸」，是因為「氣」屬陽，此方能補益腎臟的真陽之氣。方中六味藥能滋補腎水，以滋養小便的源頭；附子、桂枝則能溫補命門之火，使膀胱之氣得以化利，從而促進津液的運行，使水道通暢，小便自然通利。這就是為什麼不用五苓散而用腎氣丸的原因。
婦女陰寒，可用溫中坐藥治療，蛇牀子散主治此症。
「陰寒」指的是外陰寒冷，用溫中坐藥治療。蛇牀子性溫熱，能壯陽，因此用它來溫補陽氣，驅除陰寒。
沈明宗認為，此方用於治療陰部掣痛、少腹惡寒等症。胞宮陽虛受寒，症狀表現各不相同，不只是少腹惡寒一種。但寒邪是從陰部入侵，而非由表邪侵入，應該溫暖受寒的部位，才能治癒疾病。因此，用大熱的蛇牀子單味藥，溫補陽氣，放入陰部，使子宮溫暖，寒邪去除，疾病自然痊癒。
蛇牀子散方：
蛇牀子仁
將藥磨成粉末，加入少量白粉混合，做成棗子大小的藥丸，用棉花包裹放入陰部，自然溫熱。
少陰脈滑數，陰部會生瘡，陰部潰爛，可用狼牙湯清洗。
「陰部」指的是外陰。生瘡潰爛，是因為濕熱不潔引起的瘡瘍。用狼牙湯清洗，可以去除濕熱，殺滅蟲毒。狼牙不是狼的牙齒，而是狼牙草，如果找不到狼牙草，可以用狼毒代替。如果瘡瘍較深，清洗不到，則要用其他的方法治療。
李彣認為，少陰屬腎，陰部是腎的竅穴。《內經》說：「脈滑者，陰氣有餘。」又說：「脈數則為熱。」因此，陰部生瘡潰爛，都是濕熱引起的。狼牙味苦性寒，寒能克熱，苦能殺蟲，因此可以用來清洗。
狼牙湯方：
狼牙四兩
將藥材用四升水煎煮，取半升藥液，用棉花纏繞成繭狀，浸入藥液後敷於陰部，一日四次。
胃氣下泄，陰吹且聲音很大，這是穀氣（胃氣）實證，可用膏髮煎治療。
「膏髮煎導之」五字，可能是多餘的文字。「此穀氣之實也」之後，應該還有「長服訶梨勒丸」六字。後陰下氣，稱為氣利，用訶梨勒散治療；前陰下氣，稱為陰吹，用訶梨勒丸治療。這樣文義才能通順，藥物和疾病也才能對應。訶梨勒丸用訶梨勒收斂下陷之氣，用厚朴、陳皮調理胃氣，也相符。此方可能錯簡在《雜療篇》中。下小兒疳蟲蝕齒一方，殺蟲解毒，可能在小兒科部分，或列在雜方中，現在放在婦人雜病的末尾，也是錯簡了。
腎虛不固，則氣下泄。陰吹且聲音很大，指的是外陰放出氣體並伴有聲音。這是穀氣（胃氣）實證，也就是胃氣實而腎氣虛。用訶梨勒丸，可以收斂下陷之氣，瀉去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