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致余論》~ 疝氣論
疝氣論
1. 疝氣論
疝氣之甚者，睪丸連小腹急痛也。有痛在睪丸者，有痛在五樞穴邊者，皆足厥陰之經也。或有形，或無形；或有聲，或無聲。有形如瓜，有聲如蛙。自《素問》以下，歷代名醫，皆以為寒。蓋寒主收引，經絡得寒，故引不行，所以作痛，理固然也。有得寒而無疝者，又必有說以通之可也。
予嘗屢因門戶雪上有霜，沒膝之水，踢冰徒涉，不曾病此，以予素無熱在內也。因而思之，此證始於濕熱在經，鬱而至久，又得寒氣外束，濕熱之邪不得疏散，所以作痛。若只作寒論，恐為未備。或曰：厥陰一經，其道遠，其位卑，鬱積濕熱，何由而致？予曰：大勞則火起於筋，醉飽則火起於胃，房勞則火起於腎，大怒則火起於肝。本經火積之久，母能生子，虛，濕氣便盛。
厥陰屬木，繫於肝，為將軍之官，其性急速，火性且又暴，為寒所束，宜其痛之大暴也。愚見有用烏頭、梔子等分作湯，用之其效亦敏。後因此方隨證與形加減用之，無有不應。然濕熱又須分多少而始治，但濕者腫多㿗病是也。又有挾虛而發者，當以參、術為用，而以疏導藥佐之，診其脈有甚沉緊而大豁無力者是也。
其痛亦輕，惟覺重墜牽引耳！
白話文：
疝氣嚴重的情況，是睪丸連帶小腹都會劇烈疼痛。有的疼痛在睪丸，有的疼痛在五樞穴旁邊，這些都屬於足厥陰肝經的範圍。疝氣的表現，有的有明顯腫塊，有的沒有；有的發出聲音，有的沒有。有腫塊的看起來像瓜，有聲音的聽起來像青蛙叫。自《黃帝內經》以來，歷代名醫都認為疝氣是寒邪引起的。因為寒邪的特性是收縮，經絡受寒就會阻滯不通，所以導致疼痛，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有些人受寒卻沒有得疝氣，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
我曾經多次因為門口積雪結霜，或者在水深及膝、冰天雪地中行走，都沒有得過疝氣，因為我體內沒有熱邪。因此我認為，這個病最早是因為經絡中有濕熱，鬱積時間長了，又加上外感寒邪，導致濕熱邪氣無法疏散，所以才會疼痛。如果只把它當成寒邪來治療，恐怕不夠全面。
有人問：厥陰肝經的位置比較遠，而且位置較低，為什麼會鬱積濕熱呢？我回答說：過度勞累會導致筋絡生火，酒足飯飽會導致腸胃生火，房事過度會導致腎臟生火，大發脾氣會導致肝臟生火。這些火邪長期積累在肝經，使得肝經的母氣不足，就會產生虛弱，濕氣就容易旺盛。
厥陰肝經屬木，歸屬於肝臟，肝臟是將軍之官，特性是快速，火的特性又很暴烈，當被寒邪束縛時，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我認為可以用烏頭、梔子等藥物，等分煮湯來治療，效果也很明顯。後來我根據這個方子，隨病情的不同，搭配不同的藥物，效果都很好。然而，濕熱也需要區分多少來治療，如果濕邪較多的，通常腫脹明顯，也容易形成㿗病。另外，也有一些人是因為虛弱而發病的，應該用人參、白朮等藥物來補氣，再用一些疏導的藥物來輔助。如果把脈發現脈象沉緊但又很大而無力，就是這種情況。這種情況的疼痛也比較輕微，只是感覺重墜牽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