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臺玉案》~ 卷之一 (2)
卷之一 (2)
1. 先天脈鏡論云
熱淫傷也。或尖而數。火淫傷也。至於六淫合傷。五運害制。斯又在人察識之力耳。木須如此。火土金水何也。如火也於時為夏。萬物莫不盛茂。張布施發。此部必得微洪而大。如萬物之在夏也。方得火之體也。外此皆為病矣。金也於時為秋。萬物莫不完聚收斂而實。此部必得清肅而浮。
如萬物之在秋也。方得金之體也。外此則皆為病。水也於時為冬。萬物莫不歸藏安靜潛伏。此部必得沉細而實。如萬物之在冬也。方得水之體也。外此太過不及。皆為病矣。至於土者。惟以和緩安靜。且三焦包絡之火。非心火之比。遊行於天地之間。惟以滑數流利。前體若此者。
乃本來自然之性。以知消息處治之道。但恐智者過之。愚者不及。難以造斯道之精耳。
前云五行之性如此。亦惟以在經者言耳。而絡脈之分布。此又不可不知也。絡者與經之何異。益經猶木之有根。而絡猶木之有枝也。枝若有傷。於根何頇。是以絡須病。而經不病者有之。既以察其經矣。又當察其絡。察絡之方又不易也。又云大幹者走經。旁枝者走絡。甚是至理。
在人詳辯。升降浮沉而用之耳。譬若天地為經。日月星辰為絡。人脈之直行者為經。傍發者為絡。是以生瘡癤於手足。或積塊於身旁。必察絡而後知其病之所在也。此圖略載以示大端。後當詳論。前論備而未詳。尚有輸孫兩手絡圖。兩手須左右不同絡脈為病大同小異。
前頭至腹下，後背至足
外背，內胸
如病人面青。或好呼。或喜酸。或泣。或怒。數內有一見於外者。知其肝經受病也。餘臟仿此而推之。
內經曰。上境上者。喉嚨及頭間事也。下境下者。後腰及足脛間事也。前以候前。後以候後。左寸外以候心。內以候膻中。左關外以候肝。內以候膈。左尺外以候腎。內以候膀胱。右寸外以候肺喉。內以候膈。右關內胃外脾。右尺內以命門。外以候三焦。
前圖所載。部位絡脈若此部此絡有病。脈則主此處有病。毫髮不差。但審六氣。知其作何病為異耳。前說須是一家傳受看病認證。亦有似是而非。但以輸孫脈分來。無不詳備者。
夫六淫之邪。皆陰陽二氣推遷。相代太過不及而成。此六邪也。陽中之陰則為風。陽中之陽則為熱。陰中之陽則為燥。陰中之陰則為寒。而火乃三焦胞絡之部。為發生之本始。氣血之父母。土乃脾胃之分。無所不談。故難定位。但脈中有外寒而內熱。有外熱而內寒。彼此相制而不得其自然。
以致病相隱伏於其中。實不外乎陰陽升降之性也。故用藥者。當知升降陰陽為主。
夫治六邪之藥佐之。而六淫之邪非外來物也然人之一身。本乎六氣而成。十二經絡之中不可無一氣也。但各不安其位。或太過不及。於是儹雜則為病耳。而天地之所以為天地者。亦不外此六氣。相代以為造化之機也。
白話文：
[先天脈鏡論]說：
熱邪會傷人。脈象可能呈現尖而快的狀態，這是火邪傷人的表現。如果六種外感邪氣同時侵犯，或是五運（木、火、土、金、水）之間互相制約而產生傷害，這就需要靠人的觀察能力來判斷了。木的脈象應該是這樣，那麼火、土、金、水的脈象又是如何呢？以火來說，它對應的季節是夏天，萬物都生長茂盛，舒展開放，此時的脈象應該是稍微洪大，就像夏天萬物欣欣向榮的樣子，這才是火的正常脈象。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病態了。金對應的季節是秋天，萬物都成熟收斂，脈象應該是清肅而浮，就像秋天萬物收穫的樣子，這才是金的正常脈象。如果不是這樣，也是病態。水對應的季節是冬天，萬物都歸於收藏，安靜潛伏，脈象應該是沉細而實，就像冬天萬物休養的樣子，這才是水的正常脈象。如果太過或不及，都是病態。至於土，它的特性是平和安靜，而三焦和包絡的火，與心火不同，它運行於天地之間，脈象應該是滑利流暢，如果脈象是以上描述的樣子，就是人體本來自然正常的狀態，可以用來了解身體狀況和治療方法。只是擔心聰明的人判斷過頭，愚笨的人又理解不到位，難以掌握這種精妙的道理。
前面說的五行屬性是這樣，那是從經脈來說的。而絡脈的分布，也是不可不知的。絡脈與經脈有什麼不同呢？可以說經脈就像樹的根，而絡脈就像樹的枝條。如果枝條受傷，對樹根會有影響嗎？因此，有時候絡脈生病而經脈沒有生病的情況。既然已經診斷過經脈了，也應該診斷絡脈。診斷絡脈的方法也不容易。還有說大的經脈是走經脈，旁枝是走絡脈，這真是至理名言。這就需要人仔細分辨，運用升降浮沉的道理來診斷。例如，天地可以比作經脈，日月星辰可以比作絡脈。人體脈搏中直行的脈可以比作經脈，從旁發散的可以比作絡脈。所以，如果手腳長了瘡癤，或者身體旁邊有腫塊，一定要先診察絡脈，才能知道病在哪裡。這裡簡略地說明一下重點，以後再詳細討論。前面說的比較概括，沒有詳盡說明，還有輸孫兩手絡脈圖，兩手的左右絡脈不同，疾病的表現也大同小異。
（人體部位對應）從頭到腹部下方，後背到腳部，外背，內胸。
如果病人臉色發青，或者喜歡嘆氣，或者喜歡吃酸，或者哭泣，或者發怒，這其中只要有一種表現在外，就可以知道是肝經生病了。其他臟腑的疾病，可以仿照這種方法來推斷。
《內經》說：「上境」是指喉嚨和頭之間的事情，「下境」是指後腰和腿腳之間的事情。前面發生的問題，就從前面的脈象來診斷；後面發生的問題，就從後面的脈象來診斷。左手寸脈外側診斷心，內側診斷膻中；左手關脈外側診斷肝，內側診斷膈；左手尺脈外側診斷腎，內側診斷膀胱。右手寸脈外側診斷肺和喉嚨，內側診斷膈；右手關脈內側診斷胃，外側診斷脾；右手尺脈內側診斷命門，外側診斷三焦。
前面圖中所記載的，身體部位和絡脈的關係，如果這個部位或這條絡脈生病，脈象就會反映出這個部位有病，一點也不會差。只要仔細診察六氣，就能知道是哪種疾病。之前說的是要靠家族傳承才能看病認證，也有些似是而非的地方，但是如果用輸孫的脈診來區分，就沒有不詳細的。
六淫邪氣都是陰陽二氣推動轉變，太過或不及而形成的。這就是六種邪氣。陽氣中的陰氣就是風，陽氣中的陽氣就是熱，陰氣中的陽氣就是燥，陰氣中的陰氣就是寒。而火是三焦包絡的組成部分，是生命發生的根本，是氣血的父母。土是脾胃的組成部分，無所不包，所以難以定位。但是脈象中有外寒內熱，有外熱內寒，彼此互相制約而不能順應自然，導致疾病隱藏在其中，實際上都是陰陽升降的特性造成的。所以用藥的人，應該以升降陰陽為主，用治療六邪的藥來輔助。而六淫邪氣並不是從外面來的東西。人的身體，本來就是由六氣構成的，十二經絡中不能沒有一種氣。只是因為各種氣沒有安守本位，或者太過或者不及，於是混雜在一起就形成了疾病。而天地之所以成為天地，也是因為這六種氣互相交替，作為造化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