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述》~ 卷十一·雜證匯參 (18)
卷十一·雜證匯參 (18)
1. 齒
經義
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三七，腎氣平均，故真牙生而長極。○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三八，腎氣平均，筋骨勁強，故真牙生而長極。五八，腎氣衰，發墮齒枯。八八則齒髮去。（《素問》）
天有列星，人有牙齒。○齒者，骨之所終。○手陽明之脈，其支者從缺盆上頸，貫頰，入下齒中。足陽明之脈，下循鼻外，入上齒中。（《靈樞》）
齒為戶門。（《難經》）
哲言
齒得咸則堅，得甘則蝕，得酸則軟，得辛、苦則若不知。咸益本臟也，甘主剋制也，酸奪母氣也，辛為其所自生，苦為其所勝，故相安也。○齒先生而牙後生，齒薄而牙厚也；牙先落而齒後落，齒逸而牙勞也。齒為戶門，為飲食所入之路，百物之精皆由此入，可不惜與？○牙齒得自生後，七八月生，亦七八歲易，既易而缺，即不復生。所以既生復易者，如草木之孚甲，雖草木所以生而長自落。
所以既易不復生者，如草木之株干，傷一枝則一枝折而不能更發也。來自生後，去自生前，亦猶草木之華實耳。（《張氏醫通》）
齒者腎之標，口者脾之竅，諸經多會於口。其牙齒乃手、足陽明之所過，上齦隸於坤土，足陽明胃脈之所貫也，止而不動；下齦嚼動不休，手陽明大腸脈之所貫也。手陽明惡寒飲而喜熱，足陽明喜寒飲而惡熱，故其病不一。牙者腎之標，亦喜寒，寒則堅牢。熱甚則齒動、齦斷而痛，故治療不同。（李東垣）
精完則齒固，腎衰則齒豁，虛熱則齒動，髓溢則齒長。（《醫學入門》）
腎主骨，齒者骨之餘，髓之所養。足陽明之支者，入於上齒；手陽明之支者，入於下齒。若骨髓不足，陽明脈虛，則齒之諸病生矣。陽明實則齒堅牢，陽明虛則齒浮動。又有齒痛者，乃陽明經有風、冷、濕、熱之邪，乘虛而入，聚而為液、為涎，與齒間之氣血相搏擊而痛也。若熱壅盛則腫而痛也，熱不盛則齒齦微腫而根浮也。
有蟲牙痛者，由濕熱生蟲，蝕其根也。有齒間血出者，乃風熱之邪，由陽明之支入齒齦，搏於血也。有齒齲者，亦風熱之邪入陽明，搏於齒齦，氣血腐化為膿也。有齒䘌者，是蟲蝕齒至齦，膿爛汁臭也。有齒挺者，由風熱傳入齒齦間，液沫為膿，氣血竭，肉齦消，故齒根露而挺出也。
有齒動搖者，由陽明氣血虛也。有齒蠹者，由骨髓不榮，故令牙齒黯黑也。以此而言，豈非諸齒病皆因陽明之所致哉？（《證治準繩》）
腎虛牙疼其齒浮，血虛牙疼其齒癢，火熱牙疼其齒燥，蟲蝕牙疼其齒黑，風熱牙疼其齒腫，濕熱牙疼其齒木。（《繩墨》）
牙痛：外冒風熱、吸受寒冷者，外因也；陰虛火動、氣鬱血熱、蟲蛀者，內因也；硬物所支、打擊所致者，不內外因也。（陳無擇）
白話文：
經文要義
女子七歲時腎氣開始旺盛，牙齒會更換，頭髮也會長長。到了二十一歲，腎氣達到平衡，這時長出的真牙就會長到極限。男子八歲時，腎氣充實，頭髮長長，牙齒也會更換。到了二十四歲，腎氣達到平衡，筋骨強壯，這時長出的真牙也會長到極限。到了四十歲，腎氣開始衰退，頭髮脫落，牙齒也開始枯槁。到了六十四歲，牙齒和頭髮就會脫落。
天上有排列的星辰，人有牙齒。牙齒是骨骼在身體末端的表現。手陽明經的分支從鎖骨上方的頸部，穿過臉頰，進入下牙齒中。足陽明經的分支，則沿著鼻子外側下行，進入上牙齒中。
牙齒是口腔的門戶。
哲理
牙齒喜歡鹹味，鹹味可以強化腎臟；喜歡甜味會被腐蝕；遇到酸味會變得軟弱；遇到辛辣或苦味則沒有明顯感覺，因為辛味和苦味與牙齒的特性相安無事。牙齒先長出來，然後才長出牙，牙齒薄，而牙厚；牙先掉落，齒後掉落，齒安逸而牙勞累。牙齒是口腔的門戶，是食物進入的通道，各種營養物質都由此進入，怎能不珍惜呢？牙齒在出生後大約七、八個月開始長出，也大約在七、八歲時更換，一旦更換後缺損，就不會再長出來了。之所以會更換，就像草木的種子，雖然生長，但最終會脫落。而更換後不再生長，就像草木的樹幹，折斷一枝就無法再生。牙齒來自出生之後，離開則在出生之前，就像草木的花和果實一樣。
牙齒是腎氣的外在表現，口是脾的孔竅，許多經脈都匯聚在口中。牙齒是手陽明經和足陽明經所經過的地方，上牙齦屬於坤土，是足陽明胃經所貫穿的，所以靜止不動；下牙齦則不斷咀嚼活動，是手陽明大腸經所貫穿的。手陽明經怕冷飲，喜歡熱飲；足陽明經喜歡冷飲，怕熱飲，所以它們的病症不同。牙齒是腎氣的外在表現，也喜歡寒冷，寒冷則堅固。如果體內熱盛，就會牙齒鬆動、牙齦斷裂而疼痛，所以治療方法也不同。
腎精充足則牙齒堅固，腎氣衰弱則牙齒鬆動，虛熱會使牙齒搖動，骨髓充盈則牙齒會長長。
腎臟主管骨骼，牙齒是骨骼的末端，由骨髓所滋養。足陽明經的分支進入上牙齒，手陽明經的分支進入下牙齒。如果骨髓不足，陽明經脈虛弱，就會產生各種牙齒疾病。陽明經氣血旺盛，則牙齒堅固；陽明經氣血虛弱，則牙齒浮動。牙痛的原因，也可能是陽明經受到風、冷、濕、熱等邪氣侵襲，邪氣聚集而形成液體、口水，與牙齒間的氣血搏擊而疼痛。如果熱邪壅盛就會腫痛，熱邪不盛則牙齦輕微腫脹，牙根浮動。
有蟲牙痛，是由於濕熱產生蟲子，侵蝕牙根所致。有牙齒間出血，是風熱邪氣從陽明經分支進入牙齦，與血液搏擊所致。有蛀牙，也是風熱邪氣侵入陽明經，與牙齦搏擊，導致氣血腐敗化膿。有牙齦潰爛，是蟲子侵蝕牙齒至牙齦，膿液腐爛發臭。有牙齒突出，是風熱傳入牙齦間，液體化為膿，氣血耗竭，牙齦萎縮，所以牙根外露而突出。
牙齒鬆動，是由於陽明經氣血虛弱。牙齒黯淡，是由於骨髓不能滋養，導致牙齒發黑。由此可見，各種牙齒疾病都是由於陽明經的問題所導致的嗎？
腎虛導致牙痛會使牙齒浮動，血虛導致牙痛會使牙齒發癢，火熱導致牙痛會使牙齒乾燥，蟲蛀導致牙痛會使牙齒發黑，風熱導致牙痛會使牙齒腫脹，濕熱導致牙痛會使牙齒麻木。
牙痛的原因：外感風熱、吸入寒冷，屬於外因；陰虛火動、氣鬱血熱、蟲蛀，屬於內因；硬物損傷、外力打擊，則不屬於內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