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純

《醫學衷中參西錄》~ 三、醫論 (27)

回本書目錄

三、醫論 (27)

1. 54.溫病之治法詳於傷寒論解

傷寒、溫病之治法始異而終同。至其病之所受,則皆在於足經而兼及於手經。乃今之論寒溫者,恆謂傷寒入足經不入手經,溫病入手經不入足經。夫人之手足十二經原相貫通,謂傷寒入足經不入手經者,固為差謬,至謂溫病入手經不入足經者,尤屬荒唐。

白話文:

傷寒和溫病的治療方法雖然一開始不同,但最終目的是相同的。至於疾病的病因,都存在於足經,並兼及於手經。現在討論寒溫病的人,常常說傷寒只侵犯足經而不會侵犯手經,溫病只侵犯手經而不會侵犯足經。人的手足十二經脈原本是相通的,說傷寒只侵犯足經不侵犯手經,本來就錯了,更荒謬的是說溫病只侵犯手經不侵犯足經。

何以言之?《傷寒論》之開始也,其第一節渾言太陽之為病,此太陽實總括中風、傷寒、溫病在內,故其下將太陽病平分為三項,其第二節論太陽中風,第三節論太陽傷寒(四節五節亦論傷寒當歸納於第三節中),第六節論太陽溫病,故每節之首皆冠以太陽病三字。此太陽為手太陽乎?抑為足太陽乎?此固無容置辯者也。

白話文:

為什麼這麼說?《傷寒論》的開頭,第一節概括地講述了太陽病的各種癥狀。這裡的"太陽"總括了中風、傷寒、溫病在內,所以下面將太陽病平分為三部分。第二節討論太陽中風,第三節討論太陽傷寒(第四、第五節討論的傷寒也應該歸入第三節),第六節討論太陽溫病。所以,每節的開頭都冠以"太陽病"三個字。這裡的"太陽"是指手太陽嗎?還是指足太陽?這顯然是不用辯論的。

由斯知,中風、傷寒、溫病皆可以傷寒統之(《難經》謂傷寒有五中風溫病皆在其中),而其病之初得皆在足太陽經,又可渾以太陽病統之也。蓋所謂太陽之為病者,若在中風、傷寒,其頭痛、項強、惡寒三證可以並見。若在溫病,但微惡寒即可為太陽病(此所謂證不必具但見一證即可定為某經病也),然惡寒須臾即變為熱耳。

白話文:

由此可知,中風、傷寒和溫病都可以歸類為傷寒(《難經》中提到傷寒有五種,中風和溫病都包括在其中)。這些疾病的初期階段都集中在足太陽經,因此也可以統稱為太陽病。一般來說,太陽病的症狀包括頭痛、頸部僵硬和畏寒,在中風和傷寒中會同時出現這三個症狀。在溫病中,雖然只有輕微畏寒,但也可稱為太陽病(這表明症狀不必全部出現,只要出現一個症狀就可以確定是某條經絡的疾病)。然而,溫病中的畏寒很快就轉變成發熱。

曾治一人,於季春夜眠之時因衾薄凍醒,遂覺周身惡寒,至前午十句鐘表里皆覺大熱,脈象浮洪,投以拙擬涼解湯一汗而愈。又嘗治一人,於初夏晨出被雨,遂覺頭疼周身惡寒,至下午一句鍾即變為大熱,渴嗜飲水,脈象洪滑,投以拙擬寒解湯亦一汗而愈。至如此涼藥而所以能發汗者,為其內蘊之燥熱與涼潤之藥化合,自然能發汗,又少用達表之品以為之引導,故其得汗甚速,汗後熱亦盡消也。此二則,皆溫病也,以其初得猶須臾惡寒,故仍可以太陽病統之。

白話文:

我曾經治療過一位病人,在春季的夜晚睡覺時,因為被子太薄凍醒,隨後感到全身發冷,一直持續到上午十點左右才感覺到很熱,脈象浮現有力。我給他服用瞭解表的湯藥,發出一身汗後就痊癒了。

我又曾經治療過一位病人,在夏初的早晨出門時淋了雨,隨後感到頭痛和全身發冷,到了下午一點左右就轉變為發熱,口渴想喝水,脈象洪大滑利。我給他服用瞭解寒的湯藥,也發出一身汗後痊癒了。

像這樣使用涼性藥物卻能發汗,是因為藥物中溫燥的性質與清涼潤濕的藥性相結合,自然能夠發汗,而且很少使用發汗藥引導發汗,所以出汗很快,出汗後熱症也全部消失了。這兩個病例都是溫病,因為它們在初期還出現了短暫的惡寒,所以仍然可以歸類為太陽病。

即其化熱之後病兼陽明,然亦必先入足陽明,迨至由胃及腸,大便燥結,而後傳入手陽明,安得謂溫病入手經不入足經乎。

白話文:

當溫病化熱後,病情會影響足陽明經,但一定是先進入足陽明經,接著從胃部延燒到腸道,導致大便乾結,然後再傳入手陽明經。怎麼能說溫病會進入手經而不會進入足經呢?

由斯知,《傷寒論》一書,原以中風、傷寒、溫病平分三項,特於太陽首篇詳悉言之,以示人以入手之正路。至後論治法之處,則三項中一切諸證皆可渾統於六經,但言某經所現之某種病宜治以某方,不復別其為中風、傷寒、溫病,此乃納繁於簡之法,亦即提綱摯領之法也。所尤當知者,諸節中偶明言中風者,是確指中風而言。

白話文:

由此可知,《傷寒論》一書原本將疾病分為中風、傷寒、溫病三大類,特別在太陽篇中詳細闡述,為讀者指明入門的正確道路。而在後面的治法部分,將三類疾病的各種證狀都概括歸入六經,只說明某個經絡出現的某種病症應該用某個方劑治療,不再區分中風、傷寒和溫病。這是將繁瑣的事物歸納為簡潔的辦法,也是抓住重點的方法。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在各個條目中偶爾明確提到中風,那是明確指稱中風所致的疾病。

若明言為傷寒者,又恆統中風、溫病而言。以傷寒二字為三項之總稱,其或為中風,或為傷寒,或為溫病,恆於論脈之處有所區別也。至於六經分編之中,其方之宜於溫病者不勝舉,今將其顯然可見者約略陳之於下。

白話文:

如果明確說是傷寒,那麼通常會與中風、溫病一起討論。以「傷寒」二字作為三者的總稱,它們可能是中風、傷寒或溫病,關於脈象的討論中通常會有所區分。至於六經辨證的分類中,適合溫病的方劑不勝枚舉,現在將其中明顯可見的簡要列舉如下。

一為麻杏甘石湯。其方原治汗出而喘無大熱者。以治溫病,不必有汗與喘之兼證也,但其外表未解,內有蘊熱者即可用。然用時須斟酌其熱之輕重,熱之輕者,麻黃宜用錢半,生石膏宜用六錢。若熱之重者,麻黃宜用一錢,生石膏宜用一兩。至愚用此方時,又恆以薄荷葉代麻黃(薄荷葉代麻黃時其分量宜加倍),服後得微汗,其病即愈。蓋薄荷葉原為溫病解表最良之藥,而當仲師時猶未列於藥品,故當日不用也。

白話文:

有一種藥方叫麻杏甘石湯。這個藥方最初是用來治療出汗、氣喘,但體溫不高的人。用於治療溫病時,不一定同時有出汗和氣喘的症狀,只要外邪未解,體內有熱氣蘊藏,就可以使用。但是使用時需要根據熱氣的輕重來斟酌。熱氣輕微的,麻黃用錢半,生石膏用六錢。如果熱氣嚴重,麻黃用一錢,生石膏用一兩。我使用這個藥方時,經常會用薄荷葉代替麻黃(用薄荷葉代替麻黃時,用量要加倍)。服用後會出點汗,病情就會好轉。因為薄荷葉原本就是治療溫病發表的最佳藥物,但在仲景的時代還沒有被列入藥品中,所以當時沒有使用。

一為大青龍湯。《傷寒論》中用大青龍湯者有二節。一為第三十七節。其節明言太陽中風脈浮緊。夫《傷寒論》首節論太陽之脈曰浮,原統中風、傷寒而言。至第二節則言脈緩者為中風,是其脈為浮中之緩也,第三節則言脈陰陽俱緊者為傷寒,是其脈為浮中之緊也。今既明言中風,其脈不為浮緩而為浮緊,是中風病中現有傷寒之脈,其所中者當為凜冽之寒風,而於溫病無涉也。一為第三十八節。

白話文:

一、大青龍湯

《傷寒論》中使用大青龍湯的條文有兩節。一為第三十七條,這一條明確指出太陽中風脈象浮緊。在《傷寒論》的第一條中論述太陽病的脈象為浮,這是概括了中風和傷寒的脈象。到了第二條,則說明脈緩的是中風,也就是說它的脈象是浮中帶緩的。第三條則說明脈浮緊的是傷寒,也就是說它的脈象是浮中帶緊的。現在既然明確說是中風,它的脈象就不應該是浮緩而是浮緊,表明中風病中夾雜了傷寒證,其所中的寒風邪應該是凜冽的寒風,與溫熱病無關。

二、大青龍湯

另一處是第三十八條。

細審本節之文,知其確係溫病。何以言之?以脈浮緩、身不疼、但重、無少陰證也。蓋此節開端雖明言傷寒,仍是以傷寒二字為中風、傷寒、溫病之總稱。是以傷寒初得脈浮緊,溫病初得脈浮緩。傷寒初得身多疼,溫病初得身恆不疼而但重(《傷寒論》第六節溫病提綱中原明言身重)。

白話文:

仔細閱讀本段文字,可以確定這裡說的確實是溫病。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它的脈象是浮緩的,身體不疼,只是覺得沉重,而且沒有少陰症的表現。這一段的開頭雖然明確地說了是傷寒,但還是把傷寒兩個字當成中風、傷寒、溫病這些疾病的總稱。所以說傷寒剛發作時脈象浮緊,溫病剛發作時脈象浮緩。傷寒剛發作時身體多疼痛,溫病剛發作時身體通常不疼,只覺得沉重(《傷寒論》第六節溫病提綱中原來說得很清楚:身重)。

傷寒初得恆有少陰證,溫病則始終無少陰證(少陰證有寒有熱,此指少陰之寒證言,為無少陰寒證,所以敢用大青龍湯,若少陰熱證溫病中恆有之,正不妨用大青龍湯矣)。此數者皆為溫病之明徵也。況其病乍有輕時,若在傷寒必不復重用生石膏,惟系溫病則仍可重用生石膏如雞子大,約有今之四兩,因溫病當以清燥熱救真陰為急務也。至愚用此方時,又恆以連翹代桂枝。

白話文:

傷寒病剛開始發作時,通常會有少陰證(由寒邪引起的症狀)。然而,溫病從頭到尾都不會有少陰寒證(由寒邪引起的少陰證)的表現。因此,我們可以放心使用大青龍湯治療溫病,即使溫病中出現少陰熱證,也不會妨礙使用大青龍湯。

這些症狀都是溫病的明顯特徵。而且,溫病患者的病情有時會出現好轉,但如果是傷寒病,就不會再大量使用生石膏。只有溫病患者才能再次大量使用雞蛋大小的生石膏,大約是現在的四兩,因為溫病的治療重在清熱利濕,保護人體的真陰。

我在使用這個方劑時,通常用連翹代替桂枝。

雖桂枝、連翹均能逐肌肉之外感,而一則性熱,一則性涼,溫病宜涼不宜熱,故用桂枝不如用連翹。而當日仲師不用者,亦因其未列入藥品也(《傷寒論》方中所用之連軺是連軺能利水不能發汗)。況大青龍湯中桂枝之分量,僅為麻黃三分之一,仲師原因其性熱不欲多用也。

白話文:

雖然桂枝和連翹都能驅散肌肉外的病邪,但桂枝屬熱性,連翹屬涼性,溫性疾病宜涼不宜熱,因此使用連翹比桂枝更合適。而當年仲師不用連翹,也是因為它沒有列入藥品名錄(《傷寒論》方劑中使用的連翹是具有利水功效的連翹,不能發汗)。況且大青龍湯中桂枝的用量,僅為麻黃的十分之一,仲師是因為桂枝性熱而不想多用它。

一為小青龍湯。其方外能解表,內能滌飲,以治外感痰喘誠有奇效,中風、傷寒、溫病皆可用。然宜酌加生石膏,以調麻、桂、薑、辛之熱方效。是以《傷寒論》小青龍湯無加石膏之例,而《金匱》有小青龍加石膏湯,所以補《傷寒論》之未備也。至愚用此湯時,遇挾有實熱者,又恆加生石膏至一兩強也。

白話文:

有一種湯藥叫做小青龍湯。它的藥方可以發散邪氣,內部可以祛除水飲,對於治療外感導致的痰喘非常有效,中風、傷寒、溫病都可以使用。但是需要酌情加入生石膏,來調節麻黃、桂枝、生薑的辛熱,這樣藥效才會顯著。所以《傷寒論》中的小青龍湯沒有加入石膏的做法,而《金匱要略》中有小青龍加石膏湯,這是為了彌補《傷寒論》的不足。我使用這種湯藥時,如果遇到有實熱的症狀,通常會再加至一兩左右的生石膏。

一為小柴胡湯。其方中風、傷寒病皆可用。而溫病中小柴胡湯證,多兼嘔吐黏涎,此少陽之火與太陰之濕化合而成也(少陽傳經之去路為太陰)。宜於方中酌加生石膏數錢或兩許,以清少陽之火,其黏涎自能化水從小便中出。夫柴胡既能引邪上出,石膏更能逐熱下降,如此上下分消,故服藥後無事汗解,即霍然全愈也。

白話文:

第一個方劑是小柴胡湯。它的方劑不僅可以用於風寒感冒,在溫病中也可以使用。而溫病用小柴胡湯時,往往兼有嘔吐黏液的症狀,這是少陽之火與太陰之濕結合而成的(少陽經傳輸的通路是太陰)。這時可以在方劑中適當加入幾錢或幾兩的生石膏,以清瀉少陽之火,黏液自然會化為水液從小便中排出。柴胡可以引導病邪向上排出,石膏可以驅逐熱邪向下排出,這樣上下分消,所以服藥後不需要發汗,就會很快痊癒。

以上所述諸方,大抵宜於溫病初得者也。至溫病傳經已深,若清燥熱之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通腸結之大小承氣湯,開胸結之大、小陷胸湯,治下利之白頭翁湯、黃芩湯,治發黃之茵陳梔子柏皮等湯,及一切涼潤清火育陰安神之劑,皆可用於溫病者,又無庸愚之贅語也。

白話文:

以上提到的所有藥方,大致上都適合溫病剛發時使用。至於溫病已經蔓延入經,例如:

  • 清肺熱的「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
  • 通腸道的「大小承氣湯」
  • 消胸中的「大、小陷胸湯」
  • 治下痢的「白頭翁湯」、「黃芩湯」
  • 治黃疸的「茵陳梔子柏皮湯」等藥方
  • 以及所有清涼滋潤、清熱養陰、安神的藥物

這些都可用於溫病,我就不多說了。

至於伏氣之成溫者,若《內經》所謂「冬傷於寒,春必病溫」、「冬不藏精,春必病溫」之類,《傷寒論》中非無其證,特其證現於某經,即與某經之本病無所區別。仲師未嘗顯為指示,在後世原難明辨。且其治法與各經之本病無異,亦無須乎明辨也。惟其病在少陰則辨之甚易。

白話文:

至於溫病的形成,如同《黃帝內經》所說的「冬天受寒,春天必然發燒」、「冬天不養精,春天必然發燒」之類的說法,《傷寒論》中並非沒有這樣的證據,只不過這些證據表現於某條經絡,就和該經絡的本病沒有什麼區別。仲景沒有明確地指出這一點,後人自然很難辨別。而且溫病的治療方法和各經絡的本病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必要特別辨別。只有當溫病發於少陰經時,辨別起來特別容易。

何者?因少陰之病,寒熱迥分兩途,其寒者為少陰傷寒之本病,其熱者大抵為伏氣化熱之溫病也。若謂系傷寒入少陰久而化熱,何以少陰病兩三日,即有宜用黃連阿膠湯、大承氣湯者?蓋伏氣皆伏於三焦脂膜之中,與手足諸經皆有貫通之路,其當春陽化熱而萌動,恆視臟腑虛弱之處以為趨向,所謂「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也。

白話文:

什麼意思?因為少陰病,寒熱有明顯分別,其中寒症是少陰傷寒的根本病症,而熱症大部分是潛伏的病氣化熱產生的溫病。如果說是傷寒進入少陰後時間長了化為熱症,那麼為什麼少陰病在兩三天內,就有必要使用黃連阿膠湯、大承氣湯呢?這可能是因為潛伏的病氣都潛伏在三焦的脂膜中,與手腳各經脈都相通,等到春天陽氣化熱而發作時,總是找臟腑虛弱的地方作為侵襲目標,這就是所謂的「邪氣匯聚的地方,一定是氣虛的地方」。

其人或因冬不藏精,少陰之臟必虛,而伏氣之化熱者即乘虛而入,遏抑其腎氣不能上升與心氣相接續,致心臟跳動無力,遂現少陰微細之脈。故其脈愈微細,而所蘊之燥熱愈甚。用黃連以清少陰之熱,阿膠、雞子黃以增少陰之液,即以助少陰腎氣之上達,俾其陰陽之氣相接續,脈象必驟有起色,而內陷之邪熱亦隨之外透矣。

白話文:

這個人可能是因為冬天沒有養好腎氣,導致腎臟虛弱,這時潛藏在體內的邪氣就會趁虛而入,阻礙腎氣上行與心氣相通,使得心臟跳動無力,出現細微的腎脈。因此,脈搏越細微,體內蘊含的熱氣就越嚴重。使用黃連可以清熱,阿膠和雞蛋黃可以補腎,有助於腎氣上達,讓陰陽之氣相接續,脈象就會好轉,體內的邪氣也會隨之排出。

至愚遇此等證時,又恆師仲師之意而為之變通,單用鮮白茅根四兩,銼碎,慢火煎兩三沸,視茅根皆沉水底,其湯即成,去渣取清湯一大碗,頓服下,其脈之微細者必遽變為洪大有力之象。再用大劑白虎加人參湯,煎湯三茶杯,分三次溫飲下,每服一次調入生雞子黃一枚,其病必脫然全愈。用古不必泥古,仲師有知,亦當不吾嗔也。

白話文:

遇到這種情況時,我經常遵循仲景大師的思想靈活應變。只使用新鮮白茅根四兩,切碎後慢火煎兩三沸,看到茅根都沉入水底時,湯就煎好了。過濾掉渣子,取一碗清湯,一口喝下。患者脈搏微弱的,很快會變為洪大有力。再用大劑量的白虎加人參湯,煎湯三茶杯,分三次溫服。每次服用時,調入一個生雞蛋黃。這種病一定會完全康復。運用古法不一定要拘泥於古訓。仲景大師如果知道,也不會責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