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綱目》~ 卷之二·陰陽臟腑部 (15)
卷之二·陰陽臟腑部 (15)
1. 診生死
人身小而脈往來大者，死。人身大而脈往來小者，死。人身短而脈往來長者，死。人身長而脈往來短者，死。人身滑而脈往來澀者，死。
〔《素》〕五臟者，中之守也。中盛臟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衣被不歛，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此神明之亂也。倉廩不藏者，是門戶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得守者，生；失守者，死（《脈要精微論》）。
五臟者，身之強也。頭者精神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背者，胸中之府，背曲肩垂，府將壞矣。腰者，腎之府，轉搖不能，腎將憊矣。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則僂俯，筋將憊矣。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則振掉，骨將憊矣。得強者，生；失強者，死（同上）。
五臟之氣，故色見青如草茲者，死；黃如枳實者，死；黑如炲者，死；赤如衃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見死也（《五臟生成篇》。衃，芳杯切，凝血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雞冠者，生；黃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烏羽者，生；此五色之見生也（同上）。
生於心如以縞裹朱，生於肺如以縞裹紅，生於肝如以縞裹紺，生於脾如以縞裹栝蔞實，生於腎如以縞裹紫，此五臟所生之外榮也（同上）。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
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脈要精微論》
華佗：病人面目俱等者，不死。
〔《素》〕面黃目青，面黃目赤，面黃目白，面黃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王注云：凡色見黃者，為有胃氣，故不死。五臟以胃為本，故無黃色皆自死焉。《五臟生成篇》）
華佗：病人面青目白者，死。病人面青目黃者，五日死。病人著床，心痛短氣，脾竭內傷，百日後愈。能起徬徨，因坐於地，其立倚床，能治此者，可謂神良。病人面赤目白者，十日死，憂恚思慮，心氣內索，面色反好，急求棺槨。病人面赤目青者，六日死。病人面黑目白者，八日死，腎氣內傷，病因留積。
病人面黑，目直視，惡風者死。病人面白目黑者，死，此謂榮華已去，血脈空虛。赤色出兩顴，大如母指者，病雖小愈，必卒死。（全文見暴死。顴，額骨也。東垣曰：《脈訣》言面赤如妝不久居。面顯赤色於兩頰。若塗胭脂之狀，而又且圓也。病至於此，不可久居於世。譬猶根本已竭，枝葉未即衰落，赤如紅霞滿天者是也）
〔扁鵲、華佗〕病人耳目及顴頰赤者，死在五日中。黑色出於庭，大如母指，必不病而卒死（全文見暴死。額中也）。病人黑出於額上髮際，下直鼻脊兩顴上者，亦死在五日中。病人黑氣出天中，下至年上顴上者，死。病人及健人，或黑色及白色起入目及鼻口者，死在三日中。
白話文：
診生死
人體瘦小但脈搏跳動有力者，會死亡。人體肥胖但脈搏跳動微弱者，會死亡。身材矮小但脈搏跳動頻快者，會死亡。身材高大但脈搏跳動緩慢者，會死亡。皮膚光滑但脈搏跳動粗澀者，會死亡。
五臟是人體內臟的守護者。內臟充盈飽滿，氣血旺盛卻過度恐懼者，說話聲音如同從房間深處傳來，這是中氣受損的表現。說話聲音微弱，一天才能說幾句話，這是氣血衰竭的徵兆。衣衫不整，言語隨意，不分親疏貴賤者，這是神志失常的表現。五臟精氣不能貯存，如同倉庫空虛，這是臟腑功能衰竭的表現。小便失禁，如同水泉不停流淌，這是膀胱功能衰竭的表現。五臟得到良好的守護，則能生存；失去守護，則會死亡。
五臟是人體強壯的根本。頭部是精神的住所，頭部歪斜下垂，精神將要衰竭。背部是胸中之氣的住所，背部彎曲，肩膀下垂，胸中之氣將要衰竭。腰部是腎臟的住所，腰部轉動困難，腎臟將要衰竭。膝蓋是筋絡的住所，屈伸困難，走路時彎腰駝背，筋絡將要衰竭。骨骼是骨髓的住所，不能久站，走路時搖晃不定，骨骼將要衰竭。五臟得到強壯，則能生存；失去強壯，則會死亡。
觀察五臟的氣色，如果面色青綠如草木枯萎，會死亡；黃如枳實的顏色，會死亡；黑如焦炭的顏色，會死亡；赤如凝固的血，會死亡；白如枯骨的顏色，會死亡。這些都是從面色判斷死亡的徵兆。面色青翠如羽毛，則能生存；面色紅潤如雞冠，則能生存；面色黃亮如蟹腹，則能生存；面色潔白如豬油，則能生存；面色烏黑如烏鴉羽毛，則能生存。這些都是從面色判斷生存的徵兆。
健康的氣色，在心臟方面表現為像用白色絲綢包裹著紅色；在肺臟方面表現為像用白色絲綢包裹著粉紅色；在肝臟方面表現為像用白色絲綢包裹著深藍色；在脾臟方面表現為像用白色絲綢包裹著栝蔞子；在腎臟方面表現為像用白色絲綢包裹著紫色。這些是五臟健康的外在表現。精氣神充足，面色光澤，這是氣血旺盛的表現。紅色要像白色包裹著紅色，不要像赭石色；白色要像鵝毛一樣潔白，不要像鹽一樣發白；青色要像碧玉一樣光澤，不要像靛藍一樣暗沉；黃色要像絲綢包裹著雄黃一樣鮮亮，不要像黃土一樣暗淡；黑色要像濃重的漆色一樣深沉，不要像泥土一樣晦暗。
華佗說：病人面部顏色均勻一致者，不會死亡。
面色黃而眼白青，面色黃而眼白赤，面色黃而眼白白，面色黃而眼白黑，這些都不會死亡。面色青而眼白赤，面色赤而眼白白，面色青而眼白黑，面色黑而眼白白，面色赤而眼白青，這些都會死亡。凡是面色發黃，表示胃氣充足，所以不會死亡。五臟以胃為本，所以沒有黃色的面色，都會死亡。
華佗說：病人面色青白者，會死亡；病人面色青黃者，五日內會死亡；病人臥床不起，心痛氣短，脾胃受損者，百日後才能痊癒；能夠起床走動，卻只能坐在地上或倚靠床邊，能夠治癒這種病症的醫生，才可以稱得上是神醫；病人面色赤白者，十日內會死亡；憂愁憤怒，思慮過度，心氣受損，面色反而紅潤，則需立即準備棺木；病人面色赤青者，六日內會死亡；病人面色黑白者，八日內會死亡，這是腎氣受損，病情積累的結果；
病人面色發黑，眼睛直視，怕風者會死亡；病人面色發白而眼白發黑者，會死亡，這是精氣神衰竭，血脈虛弱的表現；兩顴出現紅色，大小如拇指者，即使病情稍有好轉，也會突然死亡。面部兩顴出現紅色，如同塗抹胭脂一般，而且面積很大，病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生命將無法長久。如同樹根已經枯竭，枝葉尚未完全凋零一樣，如同紅霞滿天，預示著死亡的到來。
扁鵲、華佗說：病人耳目和顴頰發紅者，五日內會死亡；額頭出現黑色，大小如拇指者，即使沒有疾病，也會突然死亡；病人額頭髮際處出現黑色，向下延伸至鼻樑兩顴者，五日內會死亡；病人額頭正中出現黑色，向下延伸至兩顴者，會死亡；病人或健康人，如果黑色或白色氣色侵入眼睛和鼻口者，三日內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