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綱目》~ 卷之十四·肝膽部 (30)
卷之十四·肝膽部 (30)
1. 小便數
〔羅〕中書右丞合刺合孫，病小便數而短，晝夜約二十餘行，臍腸填滿，腰腳沉㾀，不得安臥。季春下旬，一日奉敕治之，遂往診視。脈得沉緩，時時帶數。常記小便不利有三，不可概論。若津液偏滲於腸胃，大便泄瀉，而小便澀少者一也，宜利而已。若熱搏下焦津液，則濕熱不能行者二也，必滲瀉則愈。
若脾胃氣澀，不能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而化者三也，可順氣，令施化而出。今右丞平素膏粱濕熱內蓄，不得施行，膀胱竅澀，是以起頻而見少也，非滲泄分利，則不能快利。遂處一方，名曰茯苓琥珀湯。《內經》曰：甘緩而淡滲，熱搏津液，內蓄臍腹脹滿，當須緩之。泄之必以甘淡為主，遂以茯苓為君，甘寒滑以利竅澀。
豬苓、琥珀之淡，以滲泄利水道，故以二味為臣。脾惡濕，濕氣內蓄，則脾氣不舒。益脾勝濕，必以甘為助，故以甘草、白朮為佐。鹹入腎，鹹味湧泄為陰，故用澤瀉之咸，以泄伏水。腎惡燥，急食辛以潤之，津液不行，以辛散之，桂枝味辛，散濕潤燥，故以為使。煎長流甘瀾水，使不助其腎氣，大作湯劑，令直達於下而急速也。
兩服減半，旬日良愈。
茯苓琥珀湯
茯苓，白朮，琥珀（各半兩），甘草（炙），桂（去皮。各三錢），澤瀉（一兩），滑石（七錢），豬苓（半兩）
上為細末，每服五錢，煎長流甘瀾水一盞調下，空心食前，待少時以美膳壓之。
〔《食》〕主下焦虛冷，小便數損無力。生薯蕷半斤，刮去皮，以刀切碎，於鐺中煮酒沸，下薯蕷不得攪，待熟加鹽蔥白更添酒，空腹下二三盞，妙。
〔羅〕，水芝丸，治上焦真氣虛弱，小便頻數，日夜無度。
蓮肉（去皮，不以多少，用好酒浸一兩宿。豬肚一個，將酒浸蓮肉入肚中多半為度，水煮熟取出蓮肉，切，焙乾）
上為細末，酒煮麵為丸，如芡實大。每服五十丸，米飲湯下，食前。
〔世〕治夜多小便，用益智三十四個為末，鹽五分，水一盞，煎八分，臨臥溫服。
〔《本》〕，衛真湯，治丈夫婦人元氣衰憊，榮衛怯弱，真陽不固，三焦不和，上盛下虛，夜夢鬼交，覺來盜汗，面無精光，唇口舌燥，耳內蟬鳴，腰痛背倦，心氣虛乏，精神不寧，驚悸健忘，飲食無味，日漸瘦悴，外腎濕癢，夜多小便，腫重冷痛，牽引小腹，足膝緩弱，行步艱難；婦人血海久冷，經候不調，或過期不至，或一月兩來，赤白帶下，漏分五色，子宮感寒，久不成孕，並皆治之。
此藥大能生氣血，遇夜半子時腎水旺極之際，補腎實臟，男子攝血化精，諸病未萌之前，皆能制治，使不復為梗。
當歸（一兩，酒浸一宿），人參（一兩半），金釵石斛（五兩），白茯苓，木香，肉豆蔻，山藥（以上各三兩），生地（二兩），熟地（溫水洗，三兩），丁香（一兩），青皮（一兩，去白），川牛膝（二兩，童便、酒各半盞浸一宿）
白話文：
[小便次數過多]
中書右丞合刺合孫，得了小便次數頻繁而且量少，白天晚上大約要跑二十多次廁所，肚臍周圍和腸子感覺脹滿，腰腿沉重痠痛，無法好好躺著睡覺。在季春的下旬，有一天我奉旨為他診治，就前去為他看病。把脈的結果是脈象沉緩，但有時會帶有數脈。我一直記得小便不順暢有三種情況，不能一概而論。第一種是津液偏跑到腸胃，導致大便拉肚子，而小便量少且澀滯，這種情況適合用利尿的方法來治療。第二種是熱邪侵襲下焦，導致津液無法正常運行，濕熱鬱積，這種情況必須用滲濕瀉熱的方法才能治好。第三種是脾胃氣機不暢，不能正常調節體內水液代謝，將水液向下輸送到膀胱排出，這種情況應該用疏理氣機的方法，讓水液可以正常排出。現在這位右丞平時吃太多肥膩的食物，體內積蓄濕熱，無法正常排出，導致膀胱氣機澀滯，所以小便次數頻繁而量少，如果不用滲泄利水的方法，就不能使小便通暢。於是我開了一個方子，叫做茯苓琥珀湯。《內經》說：「甘味可以緩解，淡味可以滲濕」，熱邪侵襲津液，導致積聚在肚臍周圍，腹脹滿，就應該用緩解的方法。而用滲泄的方法時，必須以甘味和淡味為主。所以我用茯苓作為主藥，它性味甘寒滑利，可以疏通膀胱的澀滯。
豬苓、琥珀性味淡，可以滲濕利水，所以用這兩種藥作為輔助藥。脾臟討厭濕氣，體內濕氣積蓄，脾氣就會不舒暢，要健脾祛濕，必須用甘味藥來輔助，所以用甘草、白朮作為佐藥。鹹味入腎，鹹味藥具有湧泄陰氣的作用，所以用澤瀉的鹹味，來泄去體內潛伏的水濕。腎臟討厭乾燥，應該趕快用辛味藥來滋潤它，如果津液運行不暢，就用辛散的藥物來疏通，桂枝味道辛辣，可以散濕潤燥，所以用它作為使藥。煎藥時用流動的甘瀾水，不讓藥力助長腎氣，使用大劑量湯藥，讓藥力直接向下到達病灶，快速見效。
吃了兩次藥，症狀就減輕了一半，十天左右就完全康復了。
茯苓琥珀湯
茯苓、白朮、琥珀（各半兩）、甘草（炙）、桂（去皮。各三錢）、澤瀉（一兩）、滑石（七錢）、豬苓（半兩）
將以上藥材研磨成細末，每次服用五錢，用流動的甘瀾水一盞調和後服用，在空腹、飯前服用，等一下再吃些美味的食物來壓住藥味。
[《飲食療法》] 主治下焦虛寒，小便次數頻繁、無力。生淮山藥半斤，刮去外皮，用刀切碎，放在鍋中用酒煮沸，放入山藥時不要攪動，等熟了後加入鹽、蔥白，再加入一些酒，空腹喝二三碗，效果很好。
[羅氏] 水芝丸，主治上焦真氣虛弱，小便次數頻繁，白天晚上都沒有節制。
蓮子肉（去皮，不論多少，用好酒浸泡一晚。豬肚一個，將酒浸泡過的蓮子肉放入肚中，大約裝一半的量，用水煮熟，取出蓮子肉，切開，烘乾）
將以上藥材研磨成細末，用酒煮麵糊成丸，如芡實大小。每次服用五十丸，用米湯送服，飯前服用。
[世氏] 治療夜尿頻繁，用益智三十四個研磨成末，加入鹽五分，用水一盞煎煮至八分，睡前溫服。
[《本草》] 衛真湯，主治男子婦人元氣衰弱，營衛虛弱，真陽不固，三焦不和，上盛下虛，晚上夢見與鬼神交合，醒來盜汗，臉色沒有光澤，嘴唇舌頭乾燥，耳朵裡有蟬鳴聲，腰痛背痠，心氣虛弱，精神不安寧，驚悸健忘，吃飯沒味道，身體日漸消瘦，外陰潮濕搔癢，夜尿頻繁，腫脹沉重冷痛，牽引到小腹，腿腳虛弱，走路困難；婦女血海虛寒，月經不調，或者過期不來，或者一個月來兩次，赤白帶下，分泌物顏色雜亂，子宮受寒，久久不能懷孕，以上這些症狀都可以治療。
這個藥方能大補氣血，在晚上子時腎水最旺盛的時候，能夠補腎強壯臟腑，男子攝取精血化生精液，在疾病還沒發作之前，就能夠加以控制治療，使疾病不再產生。
當歸（一兩，用酒浸泡一晚），人參（一兩半），金釵石斛（五兩），白茯苓、木香、肉豆蔻、山藥（以上各三兩），生地（二兩），熟地（用溫水洗淨，三兩），丁香（一兩），青皮（一兩，去白），川牛膝（二兩，用童便、酒各半盞浸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