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綱目》~ 卷之十四·肝膽部 (23)
卷之十四·肝膽部 (23)
1. 淋
〔丹〕朱郎小便淋痛，脈左大右澀，此為勞傷經血，勿作淋治，可補血行肝經滯血，自愈。
生地，當歸，赤芍（各一錢），川芎（三分），條芩（三分），甘梢（三分），陳皮（五分），木通（五分），黃柏（二分，炒），紅花（豆大），杜牛膝（一錢）
上桃仁泥研滑石同煎，待淋病去，退滑石、桃仁、杜牛膝、木通，入川牛膝代木通，分兩倍之。
金華申明叔，年逾七十，因壯年踏冷患腎氣疝痛，常食蒼朮、烏、附等藥。二十餘年，疝氣少止，卻患小便淋痛。又十三年，其間又服樸、硝、大黃治諸淋之藥，百方俱試，並無一效。至是年春，頸項帶右邊發一疽，延及缺盆，可尺許，不能食，淋痛愈加，必須叫號，其瘡淫潰，膿血淋漓，精神困憊。時正六月，診其脈，兩手澀短，左微是弦狀，輕重皆近五至。
予謂此瘡，皆前烏、附等藥積毒所發，此淋亦因燥烈之藥，凝積滯血滿膀胱，況澀脈為敗血，短脈為血耗。遂令於溺後視之，有物出如敗膿者否？視之果然。因思之，忍痛則傷血，叫則傷氣。遂先治淋，令取杜牛膝根莖葉同煎取濃汁，卻煎四物湯，作大料與服，三日後，痛漸減。
前所謂敗膿者，至是漸少，五七日，淋病全安。此時瘡亦定，蓋四物能生血也。但飲食減少，瘡未收斂耳。遂用參、耆、當歸、白朮四藥大劑，於瓦器熬為膏，以陳皮、半夏、縮砂、木香，煎取清汁，調膏藥飲，遂能食。又一月而瘡安。
一方名，血餘散，治血淋內崩，吐血，舌上出血，便血。
用亂髮以皂角水洗浮，曬乾燒灰，為末，每服二錢，以茅根、車前葉煎湯調下。
〔《鬥》〕治五種淋。用苧麻根兩莖打碎，水一碗半，煎半碗，頓服即通，大妙。（丹溪云：苧根補陰行滯血。）
〔《博》〕治五淋。赤芍藥一兩，檳榔一個，麵裹煨為末。每一錢匕，水一盞，煎至七分，空心服。
氣虛淋。八物湯加杜牛膝、黃芩汁，煎服。老人氣虛亦能淋，參、術中加木通、山梔。
仁八侄淋病，脈沉而大，此主勞苦傷血，下焦蘊結。
人參，歸尾，白芍，香附（五錢），條芩，木通（三錢），山梔（炒，三錢半），黃耆（五分），生甘草梢（五分）
分六帖，杜牛膝湯兩盞煎取一盞，食前，熱飲之。
胡云六朝奉，七十餘，因攧後誤與荊芥、大黃等藥傷正氣，以致惡血結聚。今則小便如淋，中滿食少，以此治之。
生耆（三錢），人參（二錢），歸頭，白朮，陳皮（一錢）
作一帖煎服。
又，生氣藥。
縮砂（三錢），海金沙，紅曲（二錢），檀香（二錢），木香，白豆蔻，丁香（一錢）
分六帖，研桃仁十四枚，入生氣散。
死血作淋，牛膝膏妙。但虛人能損胃，不宜食。
〔《本》〕治婦人諸般淋。苦杖根，俗呼杜牛膝，多取洗淨碎之，以一合用水五盞，煎至一盞，去渣，入麝香、乳香少許，研調下。
白話文：
[淋]
朱先生小便時疼痛，脈象左邊較大，右邊較澀，這是因為勞累損傷了經血所致，不要當作一般的淋病來治療。應該用補血、疏通肝經瘀血的方法，自然就會痊癒。
藥方：生地、當歸、赤芍（各一錢）、川芎（三分）、條芩（三分）、甘草梢（三分）、陳皮（五分）、木通（五分）、炒黃柏（二分）、紅花（少許）、杜牛膝（一錢）。
將桃仁搗成泥，和滑石一起煎煮，等淋病好轉後，去掉滑石、桃仁、杜牛膝、木通，改用川牛膝代替木通，用量加倍。
金華的申明叔，七十多歲，年輕時因踩到寒冷的地方患上腎氣疝痛，長期服用蒼朮、烏頭、附子等藥。二十多年後，疝氣稍有減輕，卻又得了小便淋痛。又過了十三年，期間服用過樸硝、大黃等治療各種淋病的藥，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卻沒有一點效果。到了今年春天，他的頸項右邊長了一個疔瘡，蔓延到鎖骨凹陷處，大約有一尺長，不能進食，淋痛更加嚴重，必須大聲叫喊才能緩解，瘡口潰爛流膿，精神非常疲憊。當時正是六月，診斷他的脈象，兩手脈象都澀且短，左手稍微有點弦脈，輕重都接近五至。
我認為這個瘡是之前服用烏頭、附子等藥物積聚的毒素引起的，而淋病也是因為過於燥熱的藥物，導致瘀血凝結在膀胱，加上澀脈表示是敗血，短脈表示是氣血虛耗。於是叫他小便後觀察，是否有像敗膿一樣的東西排出，結果發現確實如此。因此考慮到，忍痛會傷血，叫喊會傷氣。所以先治療淋病，讓他用杜牛膝的根莖葉一起煎煮取濃汁，再煎煮四物湯，加大劑量服用，三天後，疼痛逐漸減輕。
之前說的像敗膿的東西，到這時也逐漸減少，五到七天後，淋病就完全好了。此時疔瘡也開始穩定，這都是因為四物湯有補血的功效。只是食慾還沒有恢復，瘡口也沒收口。於是使用人參、黃耆、當歸、白朮這四味藥大劑量煎煮成膏，再用陳皮、半夏、縮砂、木香煎煮取清汁，調和膏藥服用，就能夠進食了。又過了一個月，瘡口也痊癒了。
還有一個藥方，叫血餘散，可以治療血淋、內崩、吐血、舌頭出血、便血等症狀。
用亂髮用皂角水洗淨浮灰，曬乾燒成灰，研磨成粉，每次服用二錢，用茅根、車前草煎湯送服。
[《鬥》] 治療五種淋病。用兩根苧麻根搗碎，加入一碗半水，煎至半碗，一次服用，立刻見效，效果非常好。（朱丹溪說：苧麻根能補陰並疏通瘀血。）
[《博》] 治療五淋病。用赤芍藥一兩，檳榔一個，用麵包裹煨熟，研磨成粉。每次用一錢，用水一杯，煎至七分，空腹服用。
氣虛引起的淋病。可以用八物湯加入杜牛膝、黃芩汁煎服。老年人氣虛也容易得淋病，可以再人參、白朮的基礎上，加入木通、山梔。
仁八的姪子得了淋病，脈象沉而大，這主要是因為勞累過度傷了血，下焦積熱。
藥方：人參、當歸尾、白芍、香附（各五錢）、條芩、木通（各三錢）、炒山梔（三錢半）、黃耆（五分）、生甘草梢（五分）。
分成六份，用杜牛膝湯兩碗煎成一碗，飯前溫熱服用。
胡云六朝奉，七十多歲，因為跌倒後誤服荊芥、大黃等藥損傷了正氣，導致瘀血積聚。現在小便像淋病一樣，腹部脹滿，食慾不佳，用這個方子治療。
藥方：生黃耆（三錢）、人參（二錢）、當歸頭、白朮、陳皮（各一錢）。
煎服一劑。
另外，還有一個生氣的藥方。
藥方：縮砂（三錢）、海金沙、紅麴（各二錢）、檀香（二錢）、木香、白豆蔻、丁香（各一錢）。
分成六份，研磨桃仁十四枚，加入生氣散中一起服用。
死血引起的淋病，用牛膝膏效果很好。但體虛的人服用會損傷腸胃，不宜食用。
[《本》] 治療婦女各種淋病。用苦杖根（俗稱杜牛膝），多取一些洗淨搗碎，加入五碗水煎至一碗，去渣，加入少許麝香、乳香，研磨調勻後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