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綱目》~ 卷之二十三·脾胃部 (1)
卷之二十三·脾胃部 (1)
1. 泄瀉滯下
〔潔〕論曰：臟腑瀉利，其證亦多，大抵從風濕熱論之。是知寒少熱多，寒則不能久也。故曰暴泄非陰，久泄非陽。論曰：春宜緩形，形緩動則肝木乃榮，反靜密，則是行秋令，金能制木，風氣內藏。夏至則火盛而金去，獨火木旺而脾土損矣，輕則飧泄，身熱脈洪，谷不能化；重則下利，膿血稠黏，裡急後重。故曰：諸泄稠黏，皆屬於火。
經云：溲而便膿血，知氣行而血止也，宜大黃湯下之，是為重劑。黃芩芍藥湯，是為輕劑。是實則瀉其子，木能自虛，而脾土實矣。故經曰：春傷於風，夏為飧泄。此逆四時之氣，人所自為也。（此一節熱泄，所謂滯下也。）有自太陰經脾受濕而為水泄，虛滑微滿，身重，不知穀味。
白話文：
潔論曰：
臟腑瀉痢，其症狀很多，總的來說要從風、濕、熱的角度去分析。 我們知道寒少熱多，寒氣不足以久留。因此說：暴瀉非陰，久瀉非陽。
論曰： 春天應當緩和形體，形體舒緩運動，則肝木得以滋養。反之，如果靜默不活動，則會違背秋季的氣候，金氣能夠制伏木氣，風氣就會內藏於體內。夏季至時，火氣旺盛而金氣消退，只剩下火氣旺盛而木氣也旺盛，脾土受損。輕則食物消化不良，身體發熱，脈搏洪大，食物無法轉化為精氣；重則下痢，膿血稠黏，裡急後重。因此說：諸瀉稠黏，皆屬於火。
經文云： 尿中有膿血，說明氣血運行而血止住了，應該用大黃湯下之，這是重劑。黃芩芍藥湯，這是輕劑。這就是實則瀉其子，木氣自然虛弱，而脾土則實了。
故經文曰： 春季受風邪，夏季則會出現食物消化不良。這是逆犯四時之氣，是由人自己造成的。（這就是熱泄，所謂的滯下。）
有些人是由於太陰脾經受濕而導致水瀉， 表現為虛滑微滿，身體沉重，不知穀味。
假令春宜益黃散補之，夏宜泄之。法曰：宜補宜泄，宜和宜止。和則芍藥湯，止則訶子湯。久則防變為膿血，是脾經傳受於腎，謂之賊邪，故難愈也。若先利而後瀉，謂之微邪，故易安。此皆脾土受濕，天之所為也，雖聖智不能逃。口食味，鼻食氣，從鼻而入，留積於脾，而為水泄也。
（此一節濕泄，所謂泄瀉也。）有厥陰經動，下痢不止，其脈沉而遲，手足厥逆，涕唾膿血，此症難治，宜麻黃湯、小續命湯汗之。法云：為有表邪縮於內，當散之而自愈。（此一節風泄，所謂久泄也。）有暴下無聲，身冷自汗，小便清利，大便不禁，氣難布息，脈微嘔吐，急以重藥溫之，漿水散是也。（此一節寒泄，所謂暴泄也。
白話文：
假設春天應該用益黃散來補益，夏天就應該瀉掉。原則上來說，應該補的時候就要補，應該瀉的時候就要瀉，應該和緩的時候就要和緩，應該止住的時候就要止住。和緩的藥方用芍藥湯，止住的藥方用訶子湯。久泄不愈就要預防轉變成膿血，因為脾經受腎經影響，叫做賊邪，所以很難治好。如果先用利水藥再用瀉藥，叫做微邪，所以比較容易治好。這些都是因為脾土受濕氣影響，是天命使然，即使是聖人也沒有辦法逃避。嘴巴吃食物，鼻子吸氣，從鼻子進入，積存在脾臟，就會導致水瀉。
（這一段講的是濕泄，也就是瀉瀉。）如果厥陰經受寒邪影響，導致下痢不止，脈象沉而遲，手腳冰冷，鼻涕口水都是膿血，這種病症很難治，要用麻黃湯和小續命湯發汗治療。原則上來說，因為表面的邪氣縮在體內，應該散開它才能自癒。（這一段講的是風泄，也就是久泄。）如果突然腹瀉沒有聲音，身體發冷出汗，小便清澈，大便失禁，呼吸困難，脈象微弱，還想吐，就要趕快用重藥溫補，漿水散就是這樣的藥方。（這一段講的是寒泄，也就是暴泄。）
）故法曰：後重者，宜下；腹痛者，宜和；身重者，宜除濕；脈弦者，去風；膿血稠黏者，以重藥竭之；身冷自汗者，以毒藥溫之；風邪內縮者，宜汗之則愈；鶩溏為痢，宜溫之而已。又曰：在表者發之，在裡者下之，在上者湧之，在下者竭之，身表熱者內疏之，小便澀者分利之。又曰：盛者和之，去者送之，過者止之。
兵法曰：避其來銳，擊其惰歸，此之謂也。凡病泄而惡寒，太陰傳少陰，為土來剋水也，用除濕白朮、茯苓安脾；芍藥、桂皮、黃連破血。火邪不能勝水，太陰經不能傳少陰而反助火邪，上乘肺經而痢，必白膿也。加當歸、芍藥之類是已。又裡急後重，脈大而洪實，為裡實症。
白話文：
因此古法說：下半身沉重，就應該瀉下；腹痛，就應該調和；身體沉重，就應該除濕；脈象弦緊，就應該去風；膿血稠黏，就應該用重藥清除；身體寒冷自汗，就應該用毒藥溫補；風邪入侵身體，就應該讓它發汗才能痊癒；腹瀉如水，就應該溫補即可。又說：病在表面的，就應該讓它發出來；病在裡面的，就應該讓它排出來；病在上面的，就應該讓它吐出來；病在下面的，就應該讓它瀉出來；身體表面發熱的，就應該從內部疏通；小便澀滯的，就應該讓它通暢。又說：病勢盛的，就應該調和它；病勢衰的，就應該幫助它恢復；病勢過度的，就應該制止它。
兵法說：要避開敵人的鋒芒，擊打敵人疲憊回撤的時候，這也就是這個道理。凡是病邪洩瀉，並且惡寒，屬於太陰傳少陰，是土剋水的道理，應該用除濕的白朮、茯苓來安脾胃；用芍藥、桂皮、黃連來破血。火邪無法剋制水邪，太陰經無法傳導少陰反而助長火邪，上乘肺經而導致腹瀉，必定是白膿。這時就應該加入當歸、芍藥之類的藥物。另外，如果出現裡急後重，脈象洪大實證，屬於裡實證。
而痛甚，是有物結墜也，宜下之。若脈浮大甚，不可下。雖裡急後重，脈沉細而弱者，謂寒邪在內而氣散也，可溫養而自安。裡急後重閉者，大腸氣不宣通也，宜加檳榔、木香宣通其氣。若四肢慵倦，小便少，或不利，大便走，沉困，飲食減少，宜調胃去濕，白朮、芍藥、茯苓三味，水煎服。白朮除脾胃之濕；芍藥除胃之濕熱；四肢困倦，茯苓能通水道走濕。
如發熱惡寒，腹不痛，加黃芩為主。如未見膿而惡寒，乃太陰欲傳少陰也，加黃連為主，桂枝佐之。如腹痛甚，加當歸，倍芍藥。如見血，加黃連為主，桂枝、當歸佐之。如煩躁，或先便白膿後血，或發熱，或惡寒，非黃連不能止上部血也。如惡寒脈沉，先血後便，非地榆不除下部血也。
白話文：
如果疼痛非常嚴重，可能是因為有東西阻塞在裡面，應該要服用瀉藥。但如果脈搏浮大，就不可使用瀉藥。雖然有裡急後重的情況，但如果脈搏沉細微弱，則可能是寒邪入侵導致氣虛，可以溫養身體，自然就會好轉。如果裡急後重並且閉塞，表示大腸氣不通暢，可以加入檳榔和木香來宣通氣血。如果四肢無力，小便量少或排尿困難，大便稀薄，昏昏欲睡，食慾不振，就需要調理脾胃去濕，可以用白朮、芍藥、茯苓三味藥水煎服用。白朮可以去除脾胃的濕氣，芍藥可以去除胃的濕熱，而茯苓可以通暢水道，去除濕氣，改善四肢無力的狀況。
如果發燒怕冷，肚子不痛，可以加黃芩為主藥。如果沒有化膿卻怕冷，可能是太陰欲傳少陰，可以加黃連為主藥，桂枝輔助。如果肚子很痛，可以加當歸，芍藥加倍。如果出現出血，可以加黃連為主藥，桂枝、當歸輔助。如果出現煩躁，或者先排出白色膿液後出血，或者發燒，或者怕冷，都需要用黃連來止住上部的出血。如果怕冷，脈搏沉細，先出血後排便，就需要用地榆來止住下部的出血。
如惡寒脈沉，或腰痛，或臍下痛，非黃芩不除此中部血也。如便膿血相雜，而脈浮大，慎勿以大黃下之，下之必死。謂氣下竭也，而陽無所收。凡陰陽不和，惟以分陰陽之法治之。又曰：暴泄非陰，久泄非陽。有熱者，脈疾，身動聲亮，麻黃湯，此陽也。寒者，脈沉而細，身困。
鼻息微者，姜附湯主之。身重不舉，朮附湯主之。渴引飲者，是熱在膈上，水多入則自胸膈入胃中。胃本無熱，因不勝其水，胃受水攻，故水穀一時下。此症當灸大椎三五壯，立愈。乃督脈瀉也。如用藥使車前子、雷丸、白朮、茯苓之類，五苓散亦可。又有寒泄者，大腹滿而泄，又有鶩溏者，是寒泄也。
白話文：
如果出現惡寒、脈象沉細，或者腰痛、臍下疼痛，必須用黃芩來治療，才能清除中焦部位的瘀血。如果出現便血和膿血混雜，而且脈象浮大，絕對不能使用大黃瀉下，否則必死無疑。這是因為氣機下降耗竭，陽氣無處收斂。凡是陰陽失調的病症，都要用分陰陽的方法治療。
另外，突然腹瀉不是陰虛，長期腹瀉不是陽虛。如果出現發熱症狀，脈象快速，身體躁動，聲音洪亮，應該使用麻黃湯治療，這是屬於陽虛。如果出現畏寒症狀，脈象沉細，身體乏力，應該使用姜附湯治療。如果出現身體沉重無力，應該使用朮附湯治療。如果出現口渴想喝水，這是熱邪在上焦，喝水太多就會從胸膈進入胃中。胃本身沒有熱，由於無法承受大量水液的灌注，胃受到水液的攻擊，因此水穀不能消化，反而一起瀉下。這個症狀應該灸刺大椎穴三到五壯，馬上就能痊癒。這是通過督脈瀉火。也可以使用車前子、雷丸、白朮、茯苓等藥物，或者使用五苓散。
還有一種是寒泄，表現為大腹脹滿，同時腹瀉，或者大便稀溏，也是屬於寒泄。
鶩者，鴨也。大便如水，其中有少結糞者是也。如此者當用天麻、附子、乾薑之類。又法曰：泄有虛實寒熱，虛則無力，不及拈衣，未便已泄出，謂不能禁固也。實則數至圊而不便，俗云虛坐努責是也。裡急後重，皆依前法進退，大承氣湯主之。太陽病為挾熱痢，涼膈散主之。
（表症誤下，因而下痢不止，為挾熱利。）陽明為痼瘕進退，大承氣湯主之。太陰濕勝濡瀉，不可下而可溫，四逆湯主之。少陰蟄風不動，禁固可澀，赤石脂丸、乾薑湯主之。厥陰風泄以風治，宜小續命湯、消風湯主之。少陽風氣自動，大柴胡湯主之。
白話文：
鶩，就是鴨子。如果鴨子拉肚子，而且糞便稀薄，其中還帶有一些小顆粒，就屬於這種情況。這種情況可以用天麻、附子、乾薑等藥物來治療。
另外，拉肚子也有虛實寒熱之分。虛證的表現是无力，连衣服都提不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拉出来了，说明肠胃无力，不能控制排泄。實證則表現為一直想去上厕所却排不出来，俗稱“虛坐努責”。如果是裡急後重，就按照之前的治療方法调整用药，大承氣湯可以治之。如果太阳病引起的是夾熱痢疾，则用涼膈散治疗。
（表證誤下，導致下痢不止，屬於夾熱利。）陽明病引起的痼瘕，可以用大承氣湯治療。太陰病是濕氣過盛引起的腹瀉，不宜泻下，應該溫補，可以用四逆湯治療。少陰病是寒邪阻滞，腸胃不蠕動，可以澀腸固澀，用赤石脂丸、乾薑湯治疗。厥陰病是風寒入侵，引起腹瀉，可以用小續命湯、消風湯治療。少陽病是風氣引起，可以用大柴胡湯治疗。
〔《保》〕五泄傷寒，乃分三部：初說暴，次說中，後說久泄。
此說在《難經·五十七難》，是三節內，該十五法。初治以暴藥；中以的對症藥，得中治也；末治久泄，仲景論厥陰經治法是也。
〔垣〕胃氣和平，飲食入胃，精氣則輸於脾，上歸於肺，行於百脈，而養榮衛也。若飲食一傷，起居不時，損其胃氣，則上升精華之氣反下降，是為飧泄。久則太陰傳少陰而為腸澼。假令傷寒冷飲食，䐜滿而脹，傳為飧泄者，宜溫熱之劑以消導之。傷濕熱之物而成膿血者，宜苦寒之劑以內疏之。
風邪下陷者升舉之。濕氣內盛者分利之。裡急者下之。後重者調之。腹痛者和之。洞泄腸鳴無力，不及拈衣，其脈細微而弱者，溫之收之。膿血稠黏，數至圊而不能便，其脈洪大而有力者，下之寒之。大抵治病當求其所因，察何氣之勝，取相剋之藥平之，隨其所利而利之，以平為期，此治之大法也。諸瀉痢久不止或暴下者，皆太陰受病，不可離甘草、芍藥。
白話文：
《保》中提到五種泄瀉導致的傷寒，分為三種情况：初期暴瀉、中期泄瀉、後期久泄。
《難經·五十七難》中提到，针对這三種情况，應分别使用不同的治療方法。初期暴泻，用猛烈的药物；中期泄泻，用针对病情的药物；后期久泄，則应参考仲景治疗厥阴经的方法。
《垣》中解释，胃气平和，食物进入胃，精气就会输送到脾，上行至肺，运行于全身经脉，滋养气血。如果饮食不当，起居无度，损伤胃气，精气就会下降，导致飧泄。时间久了，太阴经病变会传染到少阴经，最终导致肠澼。
如果是因为寒冷饮食而导致腹胀，继而出现飧泄，应使用溫热药物来消导。如果是因湿热食物导致出现脓血，则应使用苦寒药物来疏通内脏。
对于风邪下陷，应使用升举之药；对于湿气内盛，应使用利水之药；对于里急后重，应使用下泻之药；对于腹痛，应使用和解之药。
如果出现洞泄、肠鸣无力，无力提衣，脉象细微无力，应使用温补收敛的药物。如果出现脓血稠黏，多次想排便却排不出来，脉象洪大有力，应使用寒凉药物来泻下。
总而言之，治疗疾病应探究病因，观察哪种气盛，选择相应的克制药物来平衡，并根据具体情况使用相应的治疗方法，以达到平衡为目的，这是治疗疾病的大原则。各种久泻或暴泻，都是太阴经生病，不可缺少甘草和芍药。
若不受濕則不痢，故須用白朮。是以聖人立法：若四時下痢，於芍藥、白朮內，春加防風；夏加黃芩；秋加厚朴；冬加桂、附。然更詳外證寒熱處之，如裡急後重，須加大黃；如身困倦，須用白朮；若自汗逆冷，氣息微，加桂、附以溫之；如或後重膿血稠黏，雖在盛冬，於溫藥內亦加大黃。
〔《難》〕有胃泄、有脾泄、有大腸泄、有小腸泄、有大瘕泄，名曰後重。胃泄者，飲食不化，色黃。（飧泄也。《保命》云：承氣湯下之。）又有脾泄者，腹脹滿泄注，食即嘔吐逆。（《保命》云：建中、理中湯主之。）大腸泄者，食已窘迫，大便色白，腸鳴切痛。（《保命》云：乾薑附子湯主之。
白話文：
如果沒有受到濕氣影響，就不會腹瀉，因此需要用白朮。因此聖人制定法則：如果四季都腹瀉，在芍藥、白朮的基礎上，春天加入防風，夏天加入黃芩，秋天加入厚朴，冬天加入桂枝和附子。但還要根據外在症狀的寒熱情況來更詳細地治療，比如說，如果出現裡急後重，需要加大黃；如果身體倦怠，需要用白朮；如果自汗、反冷、呼吸微弱，需要加桂枝和附子來溫暖；如果出現後重、膿血稠黏，即使是在盛冬，也要在溫藥中加入大黃。
有胃泄、脾泄、大腸泄、小腸泄、大瘕泄，都稱為後重。胃泄是指飲食不消化，糞便顏色發黃（也稱為飧泄。《保命》中記載：承氣湯可以治療）。脾泄是指腹脹滿，泄瀉不止，吃了東西就嘔吐（《保命》中記載：建中湯、理中湯可以治療）。大腸泄是指吃東西後就感到腹脹難受，大便顏色發白，腸鳴腹痛（《保命》中記載：乾薑附子湯可以治療）。
）小腸泄者，溲而便膿血，少腹痛。（《保命》云：承氣湯下之。）大瘕泄者，裡急後重，數至圊而不能便，莖中痛。（《保命》云：胃、小腸、大腸三症，皆清涼飲子主之，其泄自止。厥陰症莖中痛，加甘草；少陰症裡急後重，加大黃。）
此治五泄之法也。
〔丹〕泄瀉之症，水穀或化或不化，並無努責，惟覺困倦。若滯下則不然，或膿或血，或膿血相雜，或腸垢，或無糟粕，或糟粕相雜，雖有痛不痛之異，然皆裡急後重，逼迫惱人。
〔仲〕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
〔《靈》〕腸中寒則腸鳴飧泄。腸中熱則出黃糜。（師傳篇）
白話文：
小腸有病時，排尿會帶出膿血，腹部會疼痛。這是保命經中的記載，需要用承氣湯來治療。
大腸有病時，會有急迫感和排便困難，想去廁所但又排不出來，且在肛門部位會感到疼痛。這是保命經中的記載，胃、小腸、大腸的病症都可以用清涼飲子來治療，病狀會自行緩解。如果病在厥陰部分，肛門會感到疼痛，可以加上甘草來治療；如果病在少陰部分，腸道有急迫感和排便困難，可以加入大黃來治療。
這就是治療五種洩症的方法。
丹的說法是，拉肚子的情況可能是消化不良，或者消化正常但感到疲憊，沒有其他特殊症狀。但如果出現阻塞，情況就不一樣了，可能有膿液、血液、膿血混合、腸道污物或是糞便混雜。即使有痛或無痛的差異，主要症狀都是急迫感和排便困難，讓人感到煩惱。
仲的觀點是，大腸如果有寒氣，會導致拉出鶩溏般的便便；如果有熱氣，會排出腸道污物。
靈的說法是，腸道有寒氣時，會發出響聲並引起瀉瀉；腸道有熱氣時，會排出黃色的黏稠物質。
〔仲〕下利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止，雖發熱不死。下利有微熱而渴，脈弱者，亦自愈。下利脈數而渴者，令自愈。設不瘥，必圊膿血，以有熱故也。下利脈數，有微熱汗出，令自愈。設脈緊，為未解。下利脈反弦，發熱身汗者，自愈。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熱，下利清穀者，必鬱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陽，下虛故也。
〔《素》〕胃脈虛則泄。（脈要精微論）
〔《脈》〕脈滑按之虛絕者，其人必下痢。肺脈小甚為泄。（全文見治虛實法。經云：小者氣血皆虛。）腎脈小甚為洞泄。（小者血氣皆少。腎主閉藏，今血氣虛少，無以閉藏，故泄。）
白話文：
如果病人腹瀉，脈搏微弱而次數少，表示身體想要自行止瀉，即使發燒也不至於致命。腹瀉伴隨輕微發熱且口渴，脈搏微弱的，也會自行痊癒。腹瀉脈搏頻繁且口渴的，要讓病人自行痊癒。如果沒有好轉，必然會排泄膿血，因為體內有熱氣。腹瀉脈搏頻繁，伴隨輕微發熱和出汗的，要讓病人自行痊癒。如果脈搏緊，表示疾病尚未解除。腹瀉脈搏反跳，發燒並出汗的，會自行痊癒。腹瀉脈搏沉而遲，病人臉色稍微發紅，身體有輕微發熱，排泄的是清澈的穀物，必然會感到頭昏腦脹、出汗而痊癒，病人會稍微昏厥。這是因為病人臉色呈現陽虛的狀態，下焦虛弱造成的。
胃氣虛弱就會導致腹瀉。
脈搏滑而按之虛無的，病人必然會腹瀉。肺脈過於細小，就會導致腹瀉。腎脈過於細小，就會導致持續腹瀉。因為腎臟主管閉藏，現在血氣虛弱不足，沒有辦法閉藏，所以就腹瀉。
〔《素》〕尺寒脈細，謂之後泄。（平人氣象論）尺膚寒，其脈小者，泄少氣。（全文見評虛實論。）
〔仲〕下利，脈沉弦者，下重。下利，寸口反浮數，尺中自澀者，必圊膿。溲病，若腹大而泄者，脈當細微而澀，反緊大而滑者死。
〔《脈》〕泄注，脈緩時小結者生；浮大數者死。
〔《素》〕泄而脈大者，難治。（玉機真藏論）病泄，脈洪大，是逆也。（全文見診生死。）
〔仲〕下利，脈大者為不止。下利，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
〔《靈》〕大便赤瓣飧泄，脈小者，手足寒，難已。飧泄，脈小，手足溫，泄易已。（論疾診尺篇）腹鳴而滿，四肢清泄，其脈大，是逆也。如是者，不過十五日死矣。（全文見診生死。）腹大脹，四末清，脫形，泄甚，是逆也，如是者，不及一時死矣。
白話文：
如果腳掌冰冷，脈象細小，就代表氣血下降，流失過多。
如果腳掌冰冷，脈象微弱，代表體內氣血不足，容易出現腹瀉。
如果出現腹瀉，脈象沉而弦緊，代表下腹沉重。如果腹瀉，寸口脈浮而數，尺脈澀，則代表腸道可能有膿液堆積。如果出現尿液異常，並且肚子脹大，並且腹瀉，脈象應該細弱而澀，如果脈象反而緊而滑，則會死亡。
如果脈象緩慢且出現間歇性的小結，則代表腹瀉會慢慢好轉；如果脈象浮大而數，則代表腹瀉會很嚴重，導致死亡。
如果腹瀉，脈象卻很大，則很難治療。如果腹瀉，脈象洪大，代表氣血逆流，預示著病情凶險。
如果腹瀉，脈象很大，代表腹瀉會一直持續。如果腹瀉一天多次，脈象反而強勁，則代表病情嚴重，會導致死亡。
如果大便帶血且腹瀉，脈象微弱，並且手腳冰冷，則代表病情難以治療。如果腹瀉，脈象微弱，但手腳溫暖，則代表腹瀉容易治癒。如果肚子發鳴且脹滿，四肢冰冷無力，並且脈象很大，代表氣血逆流，預示著病情嚴重，最多十五天就會死亡。如果肚子脹大，四肢冰冷無力，形體消瘦，腹瀉嚴重，代表氣血逆流，預示著病情凶險，可能在一小時內就會死亡。
〔仲〕六腑氣絕於外者，手足寒，上氣腳縮。五臟氣絕於內者，利不禁，下甚者，手足不仁。下利，手足厥冷無脈者，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少陰負跗陽者為順也。下利後脈絕，手足厥冷，晬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病者痿黃，燥而不渴，胸中寒而利不止者死。
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脈來為難治。
〔丹〕下痢如魚腦者，半死半生。下痢如塵腐色者死。純血者死。下如屋漏者死。下痢如竹筒注者不可治。五虛者不治。
五虛者，經云：脈細、皮寒、氣少、泄痢前後、飲食不入，此謂五虛。五虛者死。其漿粥入胃，泄注止，則虛者活。予嘗治數人，在下則泄瀉不止，在上則吐痰不已者，皆死證，氣脫無所管攝故也。若用參朮膏救之早者，十活二三。
白話文：
六腑的氣息外泄，就會出現手腳冰冷，呼吸困難，腳部縮起來的症狀。五臟的氣息內虛，就會出現腹瀉不止，嚴重時手腳失去知覺。如果腹瀉、手腳冰冷、摸不到脈搏，用艾灸也無法使身體溫暖，若脈搏仍然沒有恢復，反而出現微弱的喘息，就會死亡。少陰經和跗陽經氣血流通順暢是正常的。如果腹瀉後脈搏消失、手腳冰冷，但一段時間後脈搏恢復，手腳也變溫暖，就能活下來；若脈搏沒有恢復，就會死亡。病人如果出現身體消瘦發黃、口乾但不想喝水、胸口寒冷、腹瀉不止的症狀，就會死亡。
如果腹瀉，寸口、關上、尺中三個部位都摸不到脈搏，但尺中部位偶爾會出現一絲微弱的脈搏，並且患者能夠抬頭，這是腎氣不足的表現，如果出現這種脈象，就很難治療。
腹瀉的糞便像魚腦一樣，屬於半死半生的徵兆。腹瀉的糞便像塵土或腐爛的東西一樣，就會死亡。腹瀉的糞便全是血，也會死亡。腹瀉的糞便像屋頂漏水一樣，也會死亡。腹瀉的糞便像用竹筒灌注一樣，無法治療。五虛者也無法治療。
五虛指的是脈搏細微、皮膚冰冷、氣息微弱、腹瀉不止、飲食難以消化，這五種情況。五虛者必定會死亡。如果能吃下米粥，腹瀉停止，五虛者就可能活下來。我曾經治療過一些病人，他們腹瀉不止或嘔吐不止，都是死亡的徵兆，因為他們的氣息虛弱，無法控制身體。如果及早使用參朮膏治療，十個病人中能活下來二到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