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醫鑒》~ 卷之七 (20)
卷之七 (20)
1. 癲狂
脈
癲脈搏大滑者生，沉小緊急則不治。熱狂脈實大生，沉小死。癲脈虛可治，實則死。
證
夫癲者，喜笑不常，而顛倒錯亂之謂也。狂者，狂亂而無正定也。故心熱盛，則多喜而為癲也；肝熱盛，則多怒而為狂也。甚則棄衣而走，登高而歌，逾垣上屋，罵詈不避親疏。是蓋得之陽氣太盛，胃與大腸實熱燥火鬱結於中而為之耳，此則癲狂之候也。大抵狂為痰火實盛也，治當大吐大下；癲為心血不足，多為求望高遠，不遂其志者有之。
治
治以安神養血，兼降痰火。
心風者何？蓋君火者，心因怒發之，相火助盛，痰動於中，挾氣上攻，迷其心竅，則為癲為狂。所怒之事，膠固於心，輒自言談，失其條序，謂之心風。與風何相干。若痰不盛者，則有感亦輕。
狂言、譫語、鄭聲辨。
狂者，大開目，與人語所未嘗見之事，為狂也。
譫語者，合目自言日用常行之事，為譫語也。
鄭聲者，聲顫無力，不相接續，造字出於喉中，為鄭聲也。
陽附陰則狂，陰附陽則癲。脫陽者見鬼，脫陰者目盲。又蓄血證，則重複語之。
方
防風通聖散（方見中風）〔批〕（按此方治癲狂初起，多有實熱風邪宜之），治一切癲狂風疾，暴發之症。
寧志化痰湯（陳白野方），治癲狂心虛痰盛之症。
膽星（一錢），半夏（制，一錢），陳皮（一錢），茯苓（一錢），天麻（一錢），人參（一錢），黃連（薑汁炒，一錢），酸棗仁（一錢），石菖蒲（一錢）
上銼一劑，生薑五片，水煎服，再服清心養血湯。
清心養血湯，〔批〕（按此方補虛化痰，清心寧心之劑）
人參（一錢），白朮（一錢），茯神（一錢），遠志（一錢，水泡，去骨），棗仁（一錢，炒），當歸（一錢五分），川芎（一錢），生地黃（一錢），甘草（五分）
上銼一劑，加圓眼五個，水二盞，煎八分，空心服。
黃白丹（秘方），治五癲五癇。
黃丹（一兩），白礬（一兩）
上用磚一塊，鑿一窩，可容二兩許，置丹在下，礬在上，用木炭五斤，煅令炭盡，取為末，以不經水豬心血為丸，如綠豆大。每服三十丸，陳皮湯下。
獨參丸，治狂邪發作無時，披頭大叫，不避水火。
苦參（不拘多少）
上為末，煉蜜為丸如梧子。每十五丸，薄荷湯下。
河車丸，治久患心風癲，氣血兩虛之症。
紫河車（不拘幾個，焙極干）
上為末，煉蜜為丸，梧子大。每七十丸，空心酒下。
開迷散，治婦人癲疾，歌唱無時，逾垣上屋。乃榮血逆於心胞所致。
當歸（一錢），白朮（炒，一錢），白芍藥（一錢），柴胡（八分），白茯苓（八分），甘草（炙，七分），桃仁（一錢五分），蘇木（一錢），紅花（一錢），遠志（泡，去骨，一錢五分），生地黃（一錢五分）
白話文：
癲狂
脈象
如果癲病患者的脈搏呈現洪大且流暢的狀態，表示病情可以治癒；如果脈搏沉細而急促，則表示病情難以治癒。熱狂病患的脈象如果呈現洪大且有力，表示病情尚可治療；如果脈象沉細，則表示病情危險。癲病患者的脈象虛弱尚可治療，如果脈象強實則表示病情危險。
病症
所謂的癲病，指的是患者喜怒無常，行為顛倒錯亂。而狂病，指的是患者狂躁不安，沒有正常的思維和行為。因此，如果心火過盛，就容易出現喜笑無常的癲病；如果肝火過盛，就容易出現易怒狂躁的狂病。嚴重時，患者會脫掉衣服亂跑，爬到高處唱歌，翻牆上屋，辱罵他人，不分親疏。這主要是因為體內陽氣過於旺盛，胃和大腸的實熱燥火鬱結在體內所導致，這些都是癲狂的症狀。總體來說，狂病多是由於痰火過於旺盛所引起，治療上應該採用催吐或瀉下的方法；癲病多是因心血不足，多因追求過高的目標而無法實現所導致。
治療
治療上應該以安神養血為主，同時兼顧降痰火。
所謂的「心風」，是因為心火受到憤怒的刺激而發作，再加上相火的助長，導致痰液在體內移動，並挾帶氣向上衝擊，擾亂心神，因而形成癲或狂的症狀。所憤怒的事情會深植在心中，患者會不斷地自言自語，語無倫次，這被稱作「心風」。其實這和風沒有關係。如果痰液不是很嚴重，症狀也會比較輕微。
需要區分狂言、譫語和鄭聲。
狂言是指患者睜大眼睛，對人講述從未見過的事情，這就是狂的表現。
譫語是指患者閉著眼睛，自言自語說著日常生活中常做的事情，這就是譫語。
鄭聲是指患者說話聲音顫抖無力，斷斷續續，發出的聲音好像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這就是鄭聲。
陽氣附於陰氣會導致狂病，陰氣附於陽氣會導致癲病。陽氣脫失的患者會看到鬼，陰氣脫失的患者會失明。此外，如果體內有瘀血，患者會重複說話。
藥方
防風通聖散（方子見於治療中風的章節）：這個方子適合治療癲狂初期，多因體內有實熱風邪的情況。可以治療各種癲狂風疾，以及突然發作的症狀。
寧志化痰湯（陳白野的方子）：治療因心虛痰盛而引起的癲狂。
藥材包括：膽星（3克）、半夏（制，3克）、陳皮（3克）、茯苓（3克）、天麻（3克）、人參（3克）、黃連（用薑汁炒，3克）、酸棗仁（3克）、石菖蒲（3克）。
將上述藥材切碎，加入五片生薑，用水煎服。之後再服用清心養血湯。
清心養血湯：這個方子可以補虛化痰，清心寧神。
藥材包括：人參（3克）、白朮（3克）、茯神（3克）、遠志（3克，用水泡過，去除骨頭）、棗仁（3克，炒過）、當歸（4.5克）、川芎（3克）、生地黃（3克）、甘草（1.5克）。
將上述藥材切碎，加入五顆圓眼（龍眼），用水兩碗，煎至剩八分，空腹服用。
黃白丹（秘方）：治療各種癲癇。
藥材包括：黃丹（30克）、白礬（30克）。
在磚上鑿一個坑，能容納約60克的藥粉，將黃丹放在下面，白礬放在上面，用木炭五斤煅燒至炭盡，取出研成粉末，再用未經水的豬心血做成丸，大小如綠豆。每次服用三十丸，用陳皮湯送服。
獨參丸：治療狂邪發作沒有規律，披頭散髮大叫，不顧水火的狀況。
藥材包括：苦參（不限份量）。
將苦參研成粉末，用煉製的蜂蜜做成丸，大小如梧桐子。每次服用十五丸，用薄荷湯送服。
河車丸：治療長期患有心風癲病，導致氣血兩虛的症狀。
藥材包括：紫河車（數量不限，焙乾）。
將紫河車研成粉末，用煉製的蜂蜜做成丸，大小如梧桐子。每次服用七十丸，空腹用酒送服。
開迷散：治療婦女的癲病，會無時無刻唱歌，翻牆上屋，這是因為營血逆行於心胞所導致。
藥材包括：當歸（3克）、白朮（炒，3克）、白芍藥（3克）、柴胡（2.4克）、白茯苓（2.4克）、甘草（炙，2.1克）、桃仁（4.5克）、蘇木（3克）、紅花（3克）、遠志（泡，去骨，4.5克）、生地黃（4.5克）。
將上述藥材切碎，加入生薑煎服。或者用這個方子煉製成蜜丸，用辰砂包裹。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因為生氣，患上了言語顛倒、想咬人打人、偷藏東西、時哭時笑、膽小怕事、飲食不知飽，身體發熱的病症。用防風通聖散加上生地黃、牡丹皮，服用兩次就痊癒了。
秦承祖灸鬼法：治療各種驚恐狂躁、說胡話，被邪鬼惡物附身的情況。這是因為氣血兩虛，邪氣趁虛而入，導致出現如癲如癇的症狀。用細麻繩將患者的兩個大拇指紮緊，用大艾炷放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中和指甲角肉四個部位，點火灸，如果有一處沒有反應就無效，灸七壯，效果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