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正

《儒門事親》~ 卷六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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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17)

1. 水疝六十九

律科王敏之,病水疝,其法在於寒形中。

白話文:

律科的王敏之,得了水疝,這種病的原因是在於身體受寒。

2. 留飲七十

郭敬之,病留飲四日,浮腫不能食,腳腫連腎囊痛。先以苦劑湧之,後以舟車丸、浚川散瀉之,病去如拾遺。

又棠溪張鳳村,一田叟姓楊,其病嘔酸水十餘年。本留飲,諸醫皆以燥劑燥之,中脘臍胻,以火艾燔針刺之,瘡未嘗合。戴人以苦劑越之,其涎如膠,乃出二、三升,談笑而愈。

白話文:

郭敬之生病,因為體內有痰飲停留了四天,導致全身浮腫,吃不下東西,腳腫得連睪丸都疼痛。一開始先用苦味的藥物讓他嘔吐,之後再用舟車丸、浚川散等藥物來瀉下,病就好了,像撿東西一樣容易。

另外,棠溪有個叫張鳳村的地方,有個姓楊的老農夫,他嘔吐酸水十幾年了。這也是因為體內有痰飲停留的關係,很多醫生都用燥熱的藥物來治療,並在中脘、肚臍等地方用艾草燒灼、針刺,導致傷口一直無法癒合。後來戴人改用苦味的藥物來讓他把痰飲吐出來,吐出的濃痰像膠水一樣,竟然吐了兩三升,結果就說說笑笑地痊癒了。

3. 黃疸七十一

蔡寨成家一童子,年十五歲,病疸一年,面黃如金,遍身浮腫乏力,惟食鹽與焦物。戴人以茶調散吐之,湧涎一盂;臨晚,又以舟車丸七、八十粒,通經散三錢,下四、五行;待六、七日,又以舟車丸、浚川散,下四、五行。鹽與焦物見而惡之,面色變紅。後再以茶調散湧之,出痰二升,方能愈矣。

又一男子作贅,偶病疸,善食而瘦,四肢不舉,面黃無力。其婦翁欲棄之,其女子不肯,曰:我已生二子矣,更適他乎?婦翁本農者,召婿,意欲作勞,見其病甚,每日辱詬。人教之餌膽礬丸、三稜丸,了不關涉,針灸祈禳,百無一濟。戴人見之,不診而療,使服湧劑,去積痰宿水一斗;又以泄水丸、通經散,下四、五十行不止。戴人命以冰水一盂,飲之立止。

次服平胃散等,間服檳榔丸五、七日,黃退力生。蓋脾疸之證,濕熱與宿谷相搏故也。俗謂之金勞黃。

又朱葛周黃劉三家,各有僕,病黃疸,戴人曰:僕役之職,飲食寒熱,風暑濕寒,尋常觸冒也,恐難調攝,虛費治功。其二家留僕於戴人所,從其飲餌。其一僕,不離主人執役。三人同服苦散以湧之,又服三花神祐丸下之,五日之間,果二僕愈而一僕不愈,如其言。

白話文:

蔡寨有一個童子,十五歲,得了黃疸病一年,臉色黃得像金子,全身浮腫無力,只吃鹽和烤焦的東西。醫生用茶調散讓他吐,吐出了一碗的黏液;傍晚,又給他吃舟車丸七、八十粒,配上通經散三錢,拉了四、五次;等了六、七天,又用舟車丸和浚川散,讓他拉了四、五次。他看到鹽和烤焦的東西就覺得噁心,臉色也變得紅潤。之後再用茶調散讓他吐,吐出了兩升的痰,病才好起來。

另外有一個男子,入贅到女方家,偶然得了黃疸病,很能吃卻很瘦,四肢無力,臉色黃而虛弱。他的岳父想要拋棄他,他的妻子卻不肯,說:「我已經生了兩個兒子了,還能再嫁給別人嗎?」岳父本來是農夫,招贅女婿本來是想讓他做勞力,看到他病得很重,每天都辱罵他。有人教他吃膽礬丸和三稜丸,都沒效果,針灸祈禱也都沒有用。醫生看到他,不診斷就直接治療,讓他服用催吐的藥,吐出了一斗的積痰和宿水;又用泄水丸和通經散,讓他拉了四、五十次,一直拉個不停。醫生要他喝下一碗冰水,馬上就止住了。

接著服用平胃散等藥,中間夾著吃檳榔丸五、七天,黃疸消退,恢復了體力。這類脾臟黃疸的病症,是因為濕熱和積存的食物互相搏擊造成的,民間稱之為「金勞黃」。

還有朱、葛、周、黃、劉三家,各自都有僕人得了黃疸病,醫生說:「僕人的工作,飲食寒熱、風暑濕寒,經常會接觸到,恐怕很難調養,白費治療的功夫。」其中兩家讓僕人留在醫生那裡,聽從醫生的飲食指示。有一個僕人不離開主人,繼續工作。三個人都服用苦味的藥來催吐,又服用三花神祐丸來排泄,五天之內,果然有兩個僕人痊癒,一個僕人沒有好轉,正如醫生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