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雄

《溫熱經緯》~ 卷五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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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21)

1. 方論

藥即湯見。

雄按:此方於橘皮竹茹湯,去生薑之溫、甘草之甘,加黃連之苦寒,以降諸逆衝上之火。半夏之辛開,以通格拒搏結之氣。用治嘔噦,其效如神。

來復丹

太陰元精石,舶上硫黃,硝石(各一兩,用硫黃為末微火炒結成砂子大),橘紅,青皮(去白),五靈脂(澄去砂,炒令煙盡,各二錢)

為末,醋糊丸,豌豆大。每服三十丸,白湯下。

七香餅

香附,丁香皮(各一兩二錢),甘松(八錢),益智仁(六錢),砂仁,蓬朮,廣皮(各二錢)

為末,神麯糊調勻,捏成餅子。每重一二錢,干之,用時杵碎,水煎服。

平胃散

茅山蒼朮(去粗皮,米泔浸,五兩),紫厚朴(去皮,薑汁炒),陳皮(去白,各三兩二錢),甘草(炙,二兩)

為末。每服二錢,水一盞,姜一片,同煎七分,溫服。

柯韻伯曰:《內經》以土運太過曰敦阜,其病腹滿。不及曰卑監。其病留滿痞塞。三承氣湯,調胃土之敦阜。此方平胃土之卑監也。培其卑者而使之平,非削平之謂。猶溫膽湯用涼劑而使之溫,非用溫之調也。

雄按:柯氏此論,雖已超越前賢,而義猶未暢也。三承氣湯,調胃土之敦阜韙矣。若卑監者,乃是脾德有慚,土不勝濕,健運失職,陽氣不升,非胃病也。夫脾字從卑,原為陰土,其性惡濕,燥補相宜,既知脾濕去而不滯,脾得補而健運。則是方也,乃調脾土之卑監而名曰平胃者,以脾氣健而升,則胃自平而降耳。本非削平之謂也。

胃苓湯

即平胃合五苓也。

桃核承氣湯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大黃(四兩),甘草,桂枝,芒硝(各二兩)

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令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徐云:微利則僅通大便,不必定下血也。

徐洄溪曰:熱甚則血凝而上干心包,故神昏而如狂。血得熱而行,苟能自下,則邪從血出,亦能自愈。但小腹急結,是蓄血見證,宜此主之。鄒潤安曰:瘀血一證,《傷寒論》《金匱要略》論之最詳。大凡已見熱標,而無熱證。脈無熱象者,瘀也。有所阻則應有所不通,有所阻而氣化仍通者,瘀也。

並無所阻,而自謂若有所阻者,瘀也。有燥象而不渴,不應渴而反渴者,瘀也。蓋氣以化而行,血以行而化,氣已行而結者,猶結,則非氣病。況血應濡而不濡,實非枯而似枯。是非有瘀,何由得此哉?

雄按:余治李氏婦,崩後溺澀。暨顧氏婦,產後小便不通,皆以瘀行而愈。可見病機多幻,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盡也。故許知可治毗陵貴婦,用桃仁煎而愈。古之人有行之者矣。王清任論病專究瘀血,即葉氏所云病久入絡,義皆本於仲景也。

白虎加桂枝湯

石膏(一斤),知母(六兩),甘草(炙,二兩),粳米(二合),桂枝(三兩銼)。每服五錢,水一盞半,煎至八分,去滓,溫服,汗出愈。

白話文:

方論

藥即湯見。此方是從橘皮竹茹湯加減而來,去掉了生薑的溫和及甘草的甘甜,加入了黃連的苦寒,以降低逆衝上行的火氣。半夏的辛辣可以開通阻塞不通的氣機。用於治療嘔吐呃逆,療效如同神明一般。

來復丹

太陰元精石、舶上硫黃、硝石(各一兩,用硫黃研磨成粉末,用小火炒至結成砂粒大小),橘紅、青皮(去白)、五靈脂(去除雜質,炒至煙氣散盡,各二錢)

研磨成粉末,用醋糊做成丸劑,豌豆大小。每次服用三十丸,用白開水送服。

七香餅

香附、丁香皮(各一兩二錢)、甘松(八錢)、益智仁(六錢)、砂仁、蓬朮、廣皮(各二錢)

研磨成粉末,用神麴糊調勻,捏成餅狀。每個餅重一到二錢,曬乾,服用時搗碎,用水煎服。

平胃散

茅山蒼朮(去粗皮,用淘米水浸泡,五兩)、紫厚朴(去皮,用薑汁炒)、陳皮(去白,各三兩二錢)、甘草(炙烤,二兩)

研磨成粉末。每次服用二錢,加水一盞,生薑一片,一起煎煮至七分,溫服。

柯韻伯說:《內經》中說,脾土運化過度稱為「敦阜」,其症狀是腹部脹滿;運化不足稱為「卑監」,其症狀是腹部脹滿痞塞。三承氣湯是調節脾土運化過度的「敦阜」;這個平胃散則是調節脾土運化不足的「卑監」。是培補不足之處使其恢復平衡,並不是單純地削弱來達到平衡。如同溫膽湯用寒涼之劑卻能溫中,並不是用溫熱之劑來調理一樣。

雄氏按語:柯氏的論述,雖然已經超越前賢,但其道理仍然沒有完全闡明。三承氣湯調節脾土運化過度是正確的。如果脾土運化不足,那是因為脾的功能不足,土不能克制濕,運化失職,陽氣不能上升,這並不是胃的病。脾字從卑,本是陰土,其性喜燥惡濕,所以燥性藥物來補益是恰當的。如果脾濕去除,運化恢復正常,脾氣得到補益而健運,那麼這個方子,是調理脾土運化不足的「卑監」,而稱為平胃散,是因為脾氣健運而上升,則胃氣自然平順而下降。本意並不是單純削平的意思。

胃苓湯

就是平胃散和五苓散合方而成。

桃核承氣湯

桃仁(五十個,去掉皮尖)、大黃(四兩)、甘草、桂枝、芒硝(各二兩)

加水七升,煎煮至二升半,去渣;放入芒硝,再加熱,微沸,離火,先溫服五合,每日三次。應該略微通便。徐氏說:略微通便,僅僅是通大便而已,不必一定瀉血。

徐洄溪說:熱盛則血液凝滯而上擾心包,所以神志昏迷,如同狂躁。血液因為熱而運行,如果能從下排出,邪氣就能隨血排出,就能自愈。但是小腹急結,這是蓄血的表現,宜用此方主治。鄒潤安說:瘀血這一證候,《傷寒論》、《金匱要略》論述得最為詳盡。凡是已經出現熱的症狀,而沒有熱證,脈象也沒有熱象,那就是瘀血。有所阻滯則應該有所不通,有所阻滯而氣化仍然通暢的,也是瘀血。

沒有阻滯,而自覺好像有阻滯的,也是瘀血。有燥熱的症狀而不口渴,不應該口渴反而口渴的,也是瘀血。因為氣能化而行,血能行而化,氣已經運行而凝結的,仍然是凝結,那就不是氣病。況且血液應該滋潤而不滋潤,實際上不乾枯而好像乾枯,如果不是有瘀血,怎麼會出現這些症狀呢?

雄氏按語:我治療李氏婦女,產後出血,小便澀滯;又治療顧氏婦女,產後小便不通,都是用這個方子治療而痊癒。可見病情變化多端,即使是聖人也不能完全掌握。所以許知可治療毗陵一位貴婦,用桃仁湯治療而痊癒。古人也有這樣治療的例子。王清任論病專門研究瘀血,就是葉氏所說的病久入絡,其道理都來源於仲景。

白虎加桂枝湯

石膏(一斤)、知母(六兩)、甘草(炙,二兩)、粳米(二合)、桂枝(三兩,切碎)。每次服用五錢,加水一盞半,煎煮至八分,去渣,溫服,出汗即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