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

《備急千金要方》~ 卷二十八　脈法 (4)

1. 五臟積聚第七

人病有積有聚有穀氣（谷一作系）。夫積者，臟病，終不移也。聚者，腑病，發作有時，展轉痛移，為可治也。穀氣者，脅下牽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夫病已愈不得復發，發即為穀氣也。

白話文：

人體疾病分為「積」、「聚」、「穀氣」三種：

• **積：**積聚在臟器內的病邪，位置固定不變。
• **聚：**聚集在腑腑之間的病邪，會在特定時間發作，疼痛位置會移動。
• **穀氣：**疼痛部位在肋骨下方，按壓後疼痛會減輕，但過後又會復發。如果疾病已經痊癒，就不會再復發，再次發作就是穀氣。

諸積大法，脈來細軟附骨者，為積也。寸口結者，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關上結者，積在臍旁。微下關者，積在小腹。尺中結，積在氣衝。上關上，積在心下。脈出在左，積在左。脈出在右，積在右。脈兩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寸口沉而橫者，脅下及腹中有橫積痛。

，脈弦，腹中急痛，腰背痛相引，腹中有寒疝瘕。脈弦緊而細微者，癥也。夫寒痹癥瘕積聚之脈狀，皆弦緊。

白話文：

各種積聚病的診脈方法：脈象細軟而且貼著骨頭的，是積聚病。寸口脈結實的，是胸中有積聚。寸口脈稍微浮出的，是喉嚨中有積聚。關上脈結實的，是臍旁有積聚。關下脈稍微浮出的，是小腹中有積聚。尺中脈結實的，是氣衝穴（肚臍下3寸）有積聚。上關脈結實的，是心下有積聚。脈浮出在左手腕，是左邊有積聚。脈浮出在右手腕，是右邊有積聚。脈浮出在兩手腕，是中間有積聚。根據不同的脈象部位，可以判斷積聚所在的位置。寸口脈沉且橫的，是脅下和腹中有橫向積聚疼痛。

脈搏弦緊且細小：

出現這樣的脈象，表明有疾病。凡是寒痹、癥瘕積聚引起的疾病，其脈象都會出現弦緊的表現。

若在心下，即寸弦緊。在胃脘，即關弦緊。在臍下，即尺弦緊。一云：關脈長弦，有積在臍左右上下。又脈癥法。左手脈橫，癥在左。右手脈橫，癥在右。脈頭大在上，頭小在下。又一法，橫脈見左，積在右；見右，積在左。偏得洪實而滑，亦為積。弦緊，亦為積，為寒痹，為疝痛。

白話文：

如果積塊在心下，則寸脈會緊。如果積塊在胃脘，則關脈會緊。如果積塊在臍下，則尺脈會緊。

還有一種說法：如果關脈長且緊，說明積塊在臍左右上下。

另外，脈象的症狀規律：

• 左手脈象橫行，說明積塊在左側。
• 右手脈象橫行，說明積塊在右側。
• 脈頭在上部變大，在下部變小。

還有一種方法：

• 橫脈出現在左側，說明積塊在右側。
• 橫脈出現在右側，說明積塊在左側。

如果脈象洪實而滑，也可能是積塊。如果脈象緊弦，也可能是積塊，或者是寒痹、疝痛。

，內有積不見脈，難治。見一脈相應，為易治。諸不相應，為不合治也。左手脈大，右手脈小，上病在左脅，下病在左足。右手脈大，左手脈小，上病在右脅，下病在右足。脈弦而伏者，腹中有癥不可轉也，必死不治。脈來細沉而直者，身有癰腫，腹中有伏梁。脈來沉而虛者，泄注也。

，脈來小沉實者，胃中有積聚，不可下，食即吐。

白話文：

內部有積聚的疾病，看不見脈象，難以治療。如果看到脈象相應，就容易治療。各種脈象不相應，就不適合治療。

左手脈搏強大，右手脈搏微弱，說明上半身的疾病在左脅，下半身的疾病在左足。

右手脈搏強大，左手脈搏微弱，說明上半身的疾病在右脅，下半身的疾病在右足。

脈象細長而沉伏，說明腹部有癥塊無法移動，必死無疑。

脈象細小、沉重而挺直，說明身上有腫脹，腹部有積液腹脹。

脈象沉重而虛弱，說明有腹瀉或泄瀉。

脈象顯得微弱、沉穩有力，表示胃中有積食，不可使用瀉下法治療，吃東西就會嘔吐。

2. 陰陽表裡虛實第八

弦為少陽，緩為陽明，洪為太陽，三陽也。微為少陰，遲為厥陰，沉為太陰，三陰也。脈有一陰一陽，一陰二陽，一陰三陽。有一陽一陰，一陽二陰，一陽三陰。如此言之，寸口有六脈俱動耶。然《經》言：如此者，非有六脈俱動也，謂浮、沉、長、短、滑、澀也。凡脈浮、滑、長者，陽也。

白話文：

• 脈象弦緊屬於少陽經，緩和有力屬於陽明經，洪大有力屬於太陽經，這三種脈象都屬陽脈。
• 脈象微弱屬於少陰經，遲緩晦澀屬於厥陰經，沉著有力屬於太陰經，這三種脈象都屬陰脈。
• 脈象有陰脈陽脈相配，或者一陰配兩陽，或者一陰配三陽。也有陽脈陰脈相配，或者一陽配兩陰，或者一陽配三陰。
• 若如此推論，寸口脈就應該是六脈同時跳動。然而《內經》上說：這樣的情況並非六脈同時跳動，而是指浮、沉、長、短、滑、澀這六種脈象。
• 一般來說，脈象浮、滑、長都是屬陽的。

沉、澀、短者，陰也。所以言一陰一陽者，謂脈來沉而滑也。一陰二陽者，脈來沉滑而長也。一陰三陽者，謂脈來浮滑而長，時一沉也。所以言一陽一陰者，謂脈來浮而澀也。一陽二陰者，謂脈來長而沉澀也。一陽三陰者，謂脈來沉澀而短，時一浮也，各以其經所在，言病之逆順也。

白話文：

脈象深、滯、短促的是陰脈。

所謂「一陰一陽」，是指脈象深沉而且滑利。

「一陰二陽」，是指脈象深沉、滑利而且綿長。

「一陰三陽」，是指脈象浮滑、綿長，偶爾出現深沉。

所謂「一陽一陰」，是指脈象浮起而且滯澀。

「一陽二陰」，是指脈象綿長而且深沉、滯澀。

「一陽三陰」，是指脈象深沉、滯澀而且短促，偶爾出現浮起。

這些脈象都根據所屬經絡的位置，來判斷疾病的順逆發展。

脈有陽盛陰虛，陰盛陽虛，何謂也？然浮之損小，沉之實大，故云：陰盛陽虛。沉之損小，浮之實大，故曰：陽盛陰虛，是謂陰陽虛實之意也。凡脈浮、大、數、動、長、滑，陽也。沉、澀、弦、弱、短、微，陰也。陽病見陰脈者，逆也，主死。陰病見陽脈者，順也，主生。

白話文：

脈象出現陽氣過盛、陰氣虛弱，或陰氣過盛、陽氣虛弱的情形。什麼是陰盛陽虛？脈象浮淺，損傷較輕微，而脈象深沉，損傷較嚴重，因此說：陰氣過盛，陽氣虛弱。什麼是陽盛陰虛？脈象深沉，損傷較輕微，而脈象浮淺，損傷較嚴重，因此說：陽氣過盛，陰氣虛弱。這說明瞭脈象陰陽虛實的含義。凡是脈象浮、大、快、動、長、滑，都是陽氣表現。脈象沉、澀、弦、弱、短、微，都是陰氣表現。如果陽病出現陰脈，是逆反的情況，預後不佳。如果陰病出現陽脈，是順應的情況，預後良好。

，關前為陽，關後為陰。陽數即吐，陰微即下。陽弦則頭痛，陰弦則腹痛，依陰陽察病也。又尺脈為陰，陰脈常沉而遲。寸關為陽，陽脈但浮而速。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陰絕而陽微，死不治。呼為表屬腑，吸為里屬臟。陽微不能呼，陰微不能吸。

白話文：

關元穴之前是陽氣，之後是陰氣。陽氣強盛就向上吐氣，陰氣較弱就向下排泄。陽氣緊張就會頭痛，陰氣緊張就會腹痛，按照陰陽變化來觀察病情。尺脈是陰脈，陰脈通常沉下而且緩慢。寸關是陽脈，陽脈通常浮在上而且快速。尺脈不上達關元穴是陰絕，寸脈不下達關元穴是陽絕，陰脈斷絕而陽氣虛弱，就會死亡且無法治療。呼氣屬於表證，涉及腑；吸氣屬於裏證，涉及臟。陽氣虛弱不能呼氣，陰氣虛弱不能吸氣。

，呼吸不足，胸中短氣。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在其上，澀反在下。微即陽氣不足，沾熱汗出。澀即無血，厥而且寒。諸腑脈為陽，主熱。諸臟脈為陰，主寒。陽微則汗，陰浮自下。（《脈經》作陰微。），陽數，口生瘡。陰數加微，必惡寒煩擾，而不得眠。陽芤吐血（《脈經》作陽數則吐血。

白話文：

呼吸困難，胸中氣息不足。脈搏虛弱的出現在關脈上，脈搏濡潤的出現在巔脈上。脈搏微弱的是陽氣不足，會發熱出汗。脈搏澀滯的是氣血不足，會手腳冰冷。

所有的腑脈屬陽，主熱。所有的臟脈屬陰，主寒。陽氣不足則會出汗，陰氣上浮則從下腹開始感到寒冷。（《脈經》作者認為是陰氣不足。）陽氣脈搏跳動頻繁，會長口腔潰瘍。陰氣脈搏跳動頻繁且微弱，必定會畏寒煩躁，無法入睡。陽氣盛則會吐血。

），陰芤下血（《脈經》作陰澀則下血）。無陽則厥，無陰則嘔。寸口脈浮大而疾者，名曰陽中之陽，病苦煩滿身熱，頭痛，腹中熱，，寸口脈沉細者，名曰陽中之陰，病苦悲傷不樂，惡聞人聲，少氣，時汗出，陰氣不通（不通一作並），臂不能舉。（《巢氏病源》作臂偏不舉。

白話文：

陽氣充足，則陰氣得藏，不會泄瀉（《脈經》記載：陰澀才會導致下血）。陽氣不足，則會厥脫；陰氣不足，則會嘔吐。寸口脈浮大而急促的，叫做陽中之陽，症狀是煩躁、渾身發熱、頭痛、腹中發熱。寸口脈沉細的，叫做陽中之陰，症狀是悲傷不樂、厭惡聽人說話、氣短、時常出汗、陰氣不通暢、胳膊無法舉起（《巢氏病源》記載：胳膊偏癱無法舉起）。

），尺脈沉細者，名曰陰中之陰，病苦兩脛痠疼，不能久立，陰氣衰，小便餘瀝，陰下濕癢。尺脈滑而浮大者，名曰陰中之陽，病苦小腹痛滿，不能溺，溺即陰中痛，大便亦然。尺脈牢而長，關上無有，此為陰乾陽，其人苦兩脛重，小腹引腰痛。寸口壯大，尺中無有，此為陽干陰，其人苦腰背痛，陰中傷，足脛寒。

白話文：

尺脈沉細：稱為陰中之陰，症狀為雙腿痠痛，無法久站，陰氣虛弱，小便餘瀝，陰部濕癢。

尺脈滑而浮大 ：稱為陰中之陽，症狀為小腹疼痛、脹滿，小便困難，小便時陰部疼痛，大便也是如此。

尺脈牢固而長，關門上無脈象 ：稱為陰乾陽，症狀為雙腿沉重，小腹及腰部疼痛。

寸口脈強壯有力，尺中脈象消失 ：稱為陽幹陰，症狀為腰背疼痛，陰部受傷，足脛寒冷。

人有三虛三實者，何謂也？然有脈之虛實，有病之虛實，有診之虛實。脈之虛實者，脈來濡者，虛。牢者，實也。病之虛實者，出者為虛，入者為實。言諸者為虛，不言者為實。緩者為虛，急者為實也。診之虛實者，癢者為虛，痛者為實。外痛內快為外實內虛，內痛外快為內實外虛，故曰：虛實也。

白話文：

人體有虛實三種狀態，指的是什麼呢？

脈象的虛實：

• 脈搏來時溫和而弱，是虛。
• 脈搏來時有力而強，是實。

疾病的虛實：

• 表現出來的是虛。
• 隱藏起來的是實。
• 多說話的是虛。
• 不說話的是實。
• 脈象緩慢的是虛。
• 脈象急促的是實。

診察的虛實：

• 觸診時感到癢的是虛。
• 觸診時感到痛的是實。
• 外部疼痛、內部舒暢的是外實內虛。
• 內部疼痛、外部舒暢的是內實外虛。

所以說，虛實是一種相對的狀態。

，問曰：何謂虛實？答曰：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何謂重實？所謂重實者，大熱病氣熱脈滿，是謂重實也。脈盛皮熱，腹脹，前後不通，悗瞀為五實。脈細皮寒，氣少，泄痢注前後，飲食不入，為五虛也。

白話文：

**問：**什麼是虛和實？

答： 邪氣旺盛的時候就是實，正氣被奪取的時候就是虛。

什麼是重實？

所謂重實，就是大熱病，發熱，脈搏很滿，這就是重實。脈搏強勁，皮膚發熱，腹部脹滿，小便和大便都不通暢，精神恍惚，這叫「五實」。

什麼是五虛？

脈搏細弱，皮膚寒冷，氣息微弱，拉肚子，小便和大便失禁，吃不下東西，這叫「五虛」。

3. 何時得病第九

何以知人露臥得病，陽中有陰也。何以知人夏月得病，諸陽入陰也。何以知人春得病，無肝脈也。無心脈，夏得病。無肺脈，秋得病。無腎脈，冬得病。無脾脈，四季之月得病。

白話文：

如何知道人睡露地會生病？因為陽氣中有陰氣。

如何知道人夏天會生病？因為所有陽氣都進入了陰氣。

如何知道人春天會生病？因為沒有肝脈。

夏天生病是因為沒有心脈。

秋天生病是因為沒有肺脈。

冬天生病是因為沒有腎脈。

四季都可能生病是因為沒有脾脈。

4. 扁鵲華佗察聲色要訣第十

病人五臟已奪，神明不守，聲嘶者死。病人循衣縫，譫語者，不可治。病人陰陽俱絕，掣衣掇空，妄言者，死。病人妄語錯亂，及不能語者，不治。熱病見此可治。病人陰陽俱絕，失音不能言，三日半死。病人兩目眥有黃色起者，其病方愈。病人面黃目青者，不死。

白話文：

病人五臟功能受損嚴重，神志不清，聲音嘶啞的會死亡。病人沿著衣服縫線爬行，胡言亂語的，不能治癒。病人陰陽平衡完全失調，拉扯衣服、抓著空氣亂說話的，會死亡。病人胡言亂語錯亂，或者不能說話的，無法治癒。熱病出現這種情況可以治癒。病人陰陽平衡完全失調，失聲不能說話，三天半後死亡。病人兩眼眼角有黃色形成，病情才開始好轉。病人面色發黃，眼睛發青的，不會死亡。

青如草滋，死。病人面黃目赤者，不死。赤如衃血，死。病人面黃目白者，不死。白如枯骨，死。病人面黃目黑者，不死。黑如炱者，死。病人面目俱等者，不死。病人面黑目青者，不死。病人面青目白者，死。病人面赤目青者，六日死。病人面黃目青者，九日死，是謂亂經。

白話文：

1. 臉色青綠如草，預示死亡。患者面黃目赤，不會死亡。
2. 臉色赤紅如豬血，預示死亡。患者面黃目白，不會死亡。
3. 臉色白如枯骨，預示死亡。患者面黃目黑，不會死亡。
4. 臉色黑如炭灰，預示死亡。患者面部顏色均勻，不會死亡。
5. 患者面黑目青，不會死亡。患者面青目白，預示死亡。
6. 患者面赤目青，六天內死亡。患者面黃目青，九天內死亡，這被稱為脈象紊亂。

，飲酒當風，邪入胃經，膽氣妄泄，目則為青，雖有天救，不可復生。病人面赤目白者，十日死。憂恚思慮，心氣內索，面色反好，急求棺槨，十日死。病人面白目黑者死，謂榮華已去，血脈空索。病人面黑目白者，八日死，腎氣內傷，病因留積。病人面青目黃者，五日死。

白話文：

暴飲暴食後吹風，寒氣入侵胃經，膽氣妄發，眼睛發青，即使有神醫相救，也難恢復視力。

病人臉色發紅，眼睛發白，十天內會死亡。

憂愁煩悶，心氣鬱結，面色反好，急著找棺材，十天內會死亡。

病人臉色發白，眼睛發黑，意味著血液枯竭，會死亡。

病人臉色發黑，眼睛發白，八天內會死亡，腎氣受損，病因留積。

病人臉色發青，眼睛發黃，五天內會死亡。

，病人著床，心痛短氣，脾竭內傷，百日復愈，能起彷徨因坐於地，其立倚床，能治此者，可謂神良。病人面無精光，若土色，不受飲食者，四日死。病人目無精光，及牙齒黑色者，不治。病人耳、目、鼻、口有黑色起入於口者，必死。病人耳目及顴頰赤者，死在五日中。

白話文：

病人無法起牀，心痛、呼吸短促，脾臟受內傷耗竭，大約一百天後才能康復，只能坐在地上無法站立，只能靠著牀邊站立。能治好此病的人，堪稱神醫。

病人面無血色，像泥巴的顏色，不吃不喝的，四天內死亡。

病人眼睛無神，牙齒發黑，無法救治。

病人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出現黑氣進入口中，必定死亡。

病人耳朵、眼睛和顴骨發紅，五天內死亡。

，病人黑色出於額上髮際，下直鼻脊兩顴上者，亦死在五日中。病人及不病人黑色若白色起入目及鼻口者，死在三日中。病人及健人面忽如馬肝色，望之如青，近之如黑者，死。病人面黑目直視，惡風者，死。病人面黑唇青者，死。病人面青唇黑者，死。病人面黑，兩脅下滿，不能自轉側者，死。

白話文：

，病人目回回直視，肩息者，一日死。病人陰結陽絕，目精脫恍惚者，死。病人陰陽絕竭，目眶陷者，死。病人眉系傾者，七日死。病人口如魚口，不能復閉，而氣出多不返者，死。病人口張者，三日死。病人唇青人中反者，三日死。病人唇反人中滿者，死。

1. 病人兩眼直視前方，不能轉動，呼吸急促，一天內死亡。

   2. 病人陰氣阻塞，陽氣衰竭，眼睛精光渙散，恍惚不定，死亡。

   3. 病人陰陽兩氣衰竭，眼眶深陷，死亡。
   4. 病人眉毛下垂，七日內死亡。
   5. 病人口部張開如魚嘴，不能閉合，氣息流出多而難以回收，死亡。
   6. 病人口部張開，三日內死亡。
   7. 病人嘴脣發青，人中（上脣溝）反白，三日內死亡。
   8. 病人嘴脣反翻，人中飽滿，死亡。

白話文：

1. 兩目直視，不能轉動，氣急，一日死。 病人兩眼直視前方，不能轉動，呼吸急促，一天之內死亡。

2. 陰盛陽衰，目無精光，恍惚不定，死。 病人陰氣阻塞，陽氣衰竭，眼睛精光渙散，恍惚不定，最終死亡。

3. 陰陽俱脫，兩顴陷，死。 病人陰陽兩氣衰竭，眼眶深陷，死亡。

4. 眉垂，七日死。 病人眉毛下垂，七天之內死亡。

5. 口張如魚口，不能合，氣出多，難復，死。 病人嘴巴張開像魚嘴，不能閉合，氣息流出多而難以回收，死亡。

6. 口開，三日死。 病人嘴巴張開，三天之內死亡。

7. 脣青，人中白，三日死。 病人嘴脣發青，人中（上脣溝）反白，三天之內死亡。

8. 脣反，人中滿，死。 病人嘴脣反翻，人中飽滿，死亡。

，病人唇口忽乾者，不治。病人唇腫齒焦者，死。病人齒忽變黑者，十三日死。病人舌卷卵縮者，必死。病人汗出不流，舌卷黑者，死。病人髮直者，十五日死。病人發如干麻，善怒者，死。病人發與眉衝起者，死。病人爪甲青者，死。病人爪甲白者，不治。

白話文：

病人手足爪甲下肉黑者，八日死。病人榮衛竭絕，面浮腫者，死。病人卒腫，其面蒼黑者，死。病人手掌腫無紋者，死。病人臍腫反出者，死。病人陰囊莖俱腫者，死。病人脈絕，口張足腫者，五日死。病人足趺腫，嘔吐頭重者，死。病人足趺上腫，兩膝大如斗者，十日死。

，病人臥遺屎不覺者死。病人屍臭者，不可治。肝病，皮白，肺之日庚辛死。心病，目黑，腎之日壬癸死。脾病，唇青，肝之日甲乙死。肺病，頰赤目腫，心之日丙丁死。腎病，面腫唇黃，脾之日戊己死。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赤欲如帛裹朱，不欲如赭。

1. 病人臥牀時會不知不覺地排泄糞便，表示將會死亡。

   2. 病人屍體發出臭味，表示無法治療。

   3. 肝臟疾病，皮膚蒼白，在庚辛日去世。
   4. 心臟疾病，眼睛發黑，在壬癸日去世。
   5. 脾臟疾病，嘴脣發青，在甲乙日去世。
   6. 肺臟疾病，臉頰發紅、眼睛腫脹，在丙丁日去世。
   7. 腎臟疾病，面部浮腫、嘴脣發黃，在戊己日去世。
   8. 青色應像蒼璧的顏色，而不應像藍色。
   9. 紅色應像紅色絲綢包裹的硃砂色，而不應像赭紅色。

白話文：

1. 病人臥牀時不自主地排出糞便，預示死亡將至。
2. 病人屍體散發出惡臭，表明病情已無法救治。
3. 肝病患者皮膚蒼白，於庚辛日去世。
4. 心病患者眼睛發黑，於壬癸日去世。
5. 脾病患者嘴脣發青，於甲乙日去世。
6. 肺病患者臉頰通紅、眼睛浮腫，於丙丁日去世。
7. 腎病患者面部浮腫、嘴脣發黃，於戊己日去世。
8. 青色應如蒼璧之青，不宜似藍。
9. 紅色應如硃砂包裹於紅絹中，不宜似赭石。

，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黑欲如重漆，不欲如炭。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

白話文：

白色應像鵝毛一樣潔白如雪，而不是像鹽那樣微黃。黑色應像厚重的黑漆一樣深邃沉穩，而不是像炭那般晦暗。黃色應像包裹著雄黃的絲網一樣澄澈透亮，而不是像黃土那般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