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理真傳》~ (19)
(19)
1. 陽虛症門問答
問曰：平人覺未有病，惟小便後有精如絲不斷，甚則時滴不止者，何故？
答曰：此先天之陽衰，不能束精竅也。夫精竅與尿竅有別，尿竅易啟，只要心氣下降，即開而溺出。精竅封鎖嚴密，藏於至陰之地，非陽極不開。今平人小便後有精不斷者，其人必素稟陽虛，過於房勞，損傷真氣，真氣日衰，封鎖不固，當心火下降，溺竅開而精竅亦與之俱開也。法宜大補元陽，交濟心腎為主。方用白通湯，解見上。
【闡釋】精關不固，精隨溺滴，主要由於陽虛，以致心腎不相交，水火不相濟，故宜主以白通湯。如前第七問所解，白通湯乃回陽交水火之方，蔥白能引心中之陰下交於腎，附子能啟水中之陽上交於心，陰陽相濟，水火互根，陽氣旺而精氣固，精自不會隨溺滴出，此症亦須視病者具體情況而施治，不能專用此法。
筆者在臨症中，診斷此類患者，大多面容蒼白無神，具有陽虛徵象，除用白通湯外，亦用潛陽丹，或附子理中湯加補腎藥品，如補骨脂，肉蓯蓉、枸杞等治之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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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曰：病後兩腳浮腫至膝，冷如冰者，何故？
答曰：此下焦之元陽未藏，而陰氣未斂也。夫人身上、中、下三部，全是一團真氣布護。今上、中俱平，而下部獨病。下部屬腎，腎通於兩腳心涌泉穴，先天之真陽寄焉，故曰陽者，陰之根也。陽氣充足，則陰氣全消，百病不作；陽氣散漫，則陰邪立起，浮腫如冰之症即生。古人以陽氣喻龍，陰血喻水，水之汜濫，與水之歸壑，其權操之龍也。龍升則水升，龍降則水降，此二氣互根之妙，亦盈虛消長之機關也。學者苟能識得元陽飛潛之道，何患治腫之無方哉？法宜峻補元陽，交通上下，上下相交，水火互根，而浮腫自退矣。方用白通湯主之，解見上。
【闡釋】兩腳浮腫至膝，寒冷如冰，主要由於下焦陰盛陽衰過甚，致與中、上二焦關格，法宜峻補元陽，交通上下，白通湯實為對症之方。因薑、附、蔥合用，溫通之力極強，故能使下焦陰斂陽藏，腳膝得暖而浮腫立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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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曰：少陰病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者，以吳茱萸湯主之，其故何也？
答曰：吐則亡陽（陽指胃陽），利則亡陰（陰指脾陰），中宮之陰陽兩亡，陽氣不能達於四末，故逆冷。中宮為上下之樞機，上屬手少陰君火離也，而戊土寄焉（戊土屬胃）。下屬足少陰腎水坎也，而己土寄焉（己土屬脾）。二土居中，一運精液於上而交心，一運精液於下而交腎，今因吐利過盛，二土驟虛，不能運精液而交通上下，故煩躁欲死。蓋煩出於心，躁（“躁”：原書為“燥”）出於腎，仲景所以列於少陰也。使吐利不至煩躁欲死，亦不得以少陰目之。主以吳茱萸湯，其旨微矣。
白話文：
問： 有些人平常覺得沒病，只是小便後會有像絲一樣的精液，而且滴滴答答停不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答： 這是因為先天陽氣虛弱，無法緊閉精竅。精竅和尿竅不同，尿竅比較容易打開，只要心氣下降，就可以排尿。但精竅關閉得很嚴密，位於身體最陰的地方，必須陽氣極旺才能打開。現在有些人小便後會有精液流出來，是因為他們本身陽氣就虛弱，又過度勞累房事，損傷了真氣。真氣日益衰弱，精竅關閉不緊，當心火下降，尿竅打開時，精竅也會跟著打開。治療方法應該大補元陽，使心腎相交。可以服用白通湯，具體用法請參考之前的說明。
解釋： 精關不固，精液隨著尿液滴出，主要是因為陽氣虛弱，導致心腎不相交，水火不協調。所以應該用白通湯來治療。正如之前的第七個問題所解釋，白通湯是能使陽氣恢復、協調水火的藥方。蔥白能引導心臟的陰氣下降到腎臟，附子能啟動腎臟的陽氣上升到心臟。這樣陰陽調和，水火互補，陽氣旺盛，精氣自然會固守，精液就不會隨著尿液滴出。但這種情況還是要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來治療，不能只用這種方法。
筆者在臨床上看診時，發現這類患者大多臉色蒼白無神，有陽虛的症狀。除了用白通湯之外，也會用潛陽丹，或者附子理中湯加上補腎的藥材，像是補骨脂、肉蓯蓉、枸杞等，來治療並使其痊癒。
問： 有些人病後兩腳浮腫到膝蓋，而且像冰一樣冷，這是為什麼？
答： 這是因為下焦的元陽沒有藏好，陰氣也沒有收斂的緣故。人身上、中、下三部分，都靠真氣來保護。現在上、中兩部分都正常，只有下部分有問題。下部屬於腎，腎通往腳底的湧泉穴，先天真陽就寄存在那裡，所以說陽氣是陰氣的根本。陽氣充足，陰氣就會消散，百病不生；陽氣虛散，陰邪就會產生，浮腫冰冷的症狀就會出現。古人把陽氣比作龍，陰血比作水，水的氾濫或回歸，都由龍來控制。龍升起，水就升起；龍下降，水就下降。這說明陰陽二氣互相依存，也是盈虛消長的關鍵。學醫的人如果能明白元陽運行的道理，就不怕沒辦法治好浮腫的病了。治療方法應該大補元陽，使上下氣機暢通，上下相交，水火互根，浮腫自然會消退。可以服用白通湯來治療，具體用法請參考之前的說明。
解釋： 兩腳浮腫到膝蓋，而且寒冷如冰，主要是因為下焦陰氣過盛、陽氣過於虛弱，導致與中、上兩焦不通暢。治療方法應該峻補元陽，使上下氣機暢通。白通湯是針對這種情況的藥方，因為薑、附子、蔥白合用，溫通的功效很強，能夠使下焦陰氣收斂、陽氣藏好，腳和膝蓋就能溫暖，浮腫自然會消除。
問： 少陰病出現上吐下瀉、手腳冰冷、心煩意亂，快要死掉的情況，要用吳茱萸湯來治療，這是為什麼？
答： 嘔吐會使胃的陽氣耗損，腹瀉會使脾的陰液耗損。中焦的陰陽都虛損，陽氣無法到達四肢，所以會手腳冰冷。中焦是上下氣機運行的樞紐，上屬於手少陰心火，而胃土寄居於此；下屬於足少陰腎水，而脾土寄居於此。脾胃二土居於中焦，一個將精液運到上方來交給心，一個將精液運到下方來交給腎。現在因為嘔吐腹瀉太過嚴重，脾胃二土突然虛弱，無法運送精液，上下氣機不通，所以才會心煩意亂，快要死掉。心煩是心火旺盛的表現，焦躁是腎陰虛的表現。張仲景把這種情況列為少陰病，如果吐瀉沒有嚴重到心煩意亂，就不能把它歸為少陰病。用吳茱萸湯來治療，意義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