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色外診簡摩》~ 卷下 (9)
卷下 (9)
1. 傷寒舌苔辨證篇二
出張石頑《傷寒緒論》，中間略據鄙見補註。
舌苔之名，始於長沙，以其邪氣結里，如有所懷，故謂之胎。（一謂之苔，如地之生苔者。）傷寒邪在表，則苔不生。邪熱傳裡，則苔漸生，自白而黃，黃而黑，黑甚則燥裂矣。要以滑潤而白者為表邪，灰黑濕潤無苔為陰寒，（此即舌質之變色也。）灰黑薄滑為夾冷食，皆不可用寒涼攻下之劑。
然中暑夾血，多有中心黑潤者，又不可拘此說。若黃黑灰色而乾燥紋裂者為熱極，萬無虛寒夾血之理。（亦有因極熱忽地飲冷而胃口之血瘀結，見黑苔者。）惟屢經汗下，舌雖干而有微薄苔，卻無燥裂芒刺，此為津液耗亡，不可誤認實熱而攻之，必致不救。《金鏡》三十六治法，舉世宗之。
白話文：
需要留意的是
- 滑潤而白的舌苔，代表表邪；
- 灰黑濕潤、沒有舌苔的，代表陰寒（也就是舌頭本身顏色變化）；
- 灰黑薄滑的，代表夾雜冷食。 這三種情況，都不能用寒涼攻下的藥物。
但是，
中暑夾雜血癥，經常會有舌頭中心黑潤的情況，就不能拘泥於上面的說法。如果舌苔是黃色、黑色或灰色且乾燥、有裂紋，就代表熱氣過盛，絕不會是虛寒或夾雜血癥。 （也可能因為極熱突然喝冷飲，導致胃部瘀血凝結，出現黑苔。）
另外，
如果病人經過多次汗出，舌頭雖然乾燥，但仍然有薄薄的舌苔，而且沒有乾裂、芒刺，這代表津液耗損，不可誤認為實熱而攻治，否則會導致病情難以挽回。《金鏡》的三十六種治法，被世人奉為圭臬。
補註
- 這段文字主要講述了舌苔的變化與病症的關係，並強調要根據舌苔的具體表現來判斷病情的寒熱虛實。
- 中醫診病講究望聞問切，觀察舌苔是望診的一部分，有助於醫生了解病情的深淺、寒熱虛實，從而制定相應的治療方案。
- 對於中醫的某些概念，例如「胎」、「苔」，需要根據不同的語境理解。
又《觀舌心法》一百三十八圖，條分縷析，辨證最詳。其間論紅為瘟熱，紫為酒毒，黴醬為夾食，藍為肝臟純色，迥出前人未備，所嫌捨本逐末，未免繁紊無綱領。因括其捷要，辨論於下：
如白苔者，邪傷氣分，肺主氣而色白，又主皮毛，故凡白苔，猶帶表證；仲景以為胸中有寒，止宜和解，禁用攻下，攻下必致結痞，變證不測。若溫病、熱病，一發便壯熱，昏憒燥渴，舌正赤（此即舌質）而有白滑苔，即當用白虎湯汗之。（白虎湯雖可生汗，初起總宜略加表藥。
）時疫初起，舌上白苔如積粉者，達原飲解之。若傷寒邪入胃腑，則白苔中黃；邪傳少陰，則白中變黑。若純色為一經證，邊與中間兩色俱傳經證。若從根至尖直分兩路者，是合病與夾陰舌也。合病則白中兼兩路黃，夾陰則白中兼兩路黑潤及灰色也。從根至尖橫分兩三截苔色者，是並病舌也。
白話文：
另外，《觀舌心法》這本書有138張圖，詳細地分析了各種舌苔的症狀，辨證非常全面。其中它提到，舌苔紅色代表瘟熱，紫色代表酒毒，像黴醬一樣的代表夾食，藍色代表肝臟的本色。這些論點都超越了前人的認識，只是它過於注重細節，忽略了整體原則，顯得繁瑣缺乏條理。因此，我將它精簡，並將重點整理如下：
如果舌苔是白色的，代表邪氣傷到了氣分。因為肺主氣，氣色是白的，而且肺也主皮毛，所以凡是白苔，都還帶有表證。張仲景認為，胸中有寒氣，只需要用和解的方法治療，不能用攻下藥，否則容易導致結塊積聚，病情變化難以預測。
如果溫病、熱病剛發作就出現壯熱、昏迷、口渴等症狀，舌頭本身是紅色的（也就是舌質），但舌苔是白滑的，那就應該用白虎湯發汗。（雖然白虎湯可以發汗，但是剛開始的時候，最好還是加上一些治療表證的藥物。）
時疫剛開始的時候，舌苔像積粉一樣，可以用達原飲治療。如果傷寒邪氣入侵胃腸，舌苔就會在白色中夾雜黃色；如果邪氣傳到了少陰經，舌苔就會從白色變成黑色。如果舌苔單一顏色，代表單一經絡的病症；如果舌苔邊緣和中間是不同的顏色，則代表傳經證。如果舌苔從舌根到舌尖分為兩條不同的顏色，代表合病或夾陰舌。合病則在白色中夾雜兩條黃色，夾陰則在白色中夾雜兩條黑潤或灰色的。如果舌苔從舌根到舌尖橫向分為兩三段不同的顏色，代表並病舌。
（合病並病，分別含混。合病者，一邪而傷兩經也，或雖由此經傳彼經，而仍是寒邪，謂兩經合病於一邪也。並病者，此經寒邪蘊為彼經熱病，或一經而有寒熱之兩病，謂兩邪並病於一身也。舌苔之直分橫截，與此渾不相涉。直分二三路者，以表裡分也。中間為里，兩邊為表，左為肝膽，右為脾胃。
橫分兩三截者，以三焦分也。尖為上焦，中為中焦，根為下焦，視其色以決其寒熱虛實也。）故尖白根黃，尖白根黑，及半邊苔滑者，雖證類不同，皆屬半表半裡。白苔多而滑、黃黑苔少者，表證多也，尚宜和解。黃黑苔多而白苔少，或生芒刺黑點乾燥者，里證多也，必下無疑。
白話文：
合病和並病的病症表現，在舌苔上並沒有直接的區分。合病是指一種邪氣侵犯兩個經絡，或是從一個經絡傳到另一個經絡，但仍然是寒邪，也就是說兩個經絡因同一種邪氣而生病。並病是指一個經絡的寒邪積聚轉化為另一個經絡的熱病，或是同一經絡同時出現寒熱兩種病症，也就是說兩種不同的邪氣同時存在於身體裡。
舌苔的縱向分佈反映的是表裡關係，中間代表裡，兩邊代表表，左邊代表肝膽，右邊代表脾胃。橫向分佈則反映的是三焦，舌尖代表上焦，舌中代表中焦，舌根代表下焦。觀察舌苔的顏色可以判斷寒熱虛實。
如果舌尖白、舌根黃或舌尖白、舌根黑，以及舌苔一半光滑，雖然病症表現不同，但都屬於半表半裡。如果白苔多而光滑，黃黑苔少，則表證較重，應以和解為主。如果黃黑苔多而白苔少，或出現芒刺黑點乾燥的現象，則裡證較重，必須積極治療。
雖中心黃黑，而滑潤邊白者，此為表證未盡。（所謂表證未盡，即風寒尚未全化熱也。鄙見即化熱，仍是表邪，與真正里證，總是不同。）傷寒則大柴胡兩解之，溫熱時疫則涼膈散或白虎合承氣攻下之。又傷寒壞病，雖白而厚，甚燥裂者，此為邪耗津液，宜小柴胡稍加芒硝微利之。
純白滑苔，為胃虛寒飲結聚膈上之候，每於十三四日過經致變，不可泛視也。一種白厚苔，如煮熟色到底不變者，必里挾寒物留滯不散，致脈伏不出，乃心脾氣絕，肺氣受傷也，慎不可下。（寒滯不化，可用溫下。）宜枳實理中湯，熱甚，合小陷胸下之。至於能食自利而白苔滑者，為臟結難治也。
白話文：
舌苔雖然中間黃黑，但邊緣光滑且發白，這說明表證尚未完全消失。所謂表證未盡，就是風寒尚未完全化熱。我認為即使化熱了，仍然屬於表邪，與真正的裏證還是有區別。傷寒要用大柴胡湯來解表，溫熱時疫則要用涼膈散或白虎合承氣湯來攻下。
另外，傷寒病變嚴重時，舌苔雖然發白，但厚實且乾燥開裂，說明邪氣耗傷津液，應該用小柴胡湯稍加芒硝來利濕。
純白色光滑的舌苔，是胃虛寒飲停積在膈上的徵兆，常常在病程十三四日後經期結束時發生變化，不可輕視。還有一種白厚舌苔，就像煮熟的顏色一樣到底不變，說明裏證寒邪停滯不散，導致脈象沉伏不明顯，這是心脾氣虛，肺氣受損，要謹慎用藥，不可輕易攻下。如果寒邪停滯不化，可以用溫和的藥物來攻下。應該使用枳實理中湯，如果熱症嚴重，可以加入小陷胸湯來攻下。至於能吃飯但大便稀薄且舌苔光滑的，說明臟腑積滯難治。
黃連湯、連理湯、備急丸選用，間有得生者。
黃苔者，陽明腑實也。黃濕而滑者，為熱未盛，結當未定，不可便攻，攻之必致初硬後溏也。冬時宜確守此例，俟結定乃攻，不得已，大柴胡微利之。若在夏月，一見黃苔，便宜攻下。以夏月伏陰在內，多有下證最急而苔不燥者，不可泥也。若黃而燥者，為熱已盛，峻下無疑。
黃而生芒刺黑點者，為熱勢極。黃而瓣裂者，為胃液干，下證尤急也。諸黃苔皆屬胃熱，分緩急輕重下之。有種根黃而硬，尖白而中不甚干，亦不滑，短縮不能伸出，譫妄煩亂者，（與前條半表半裡證不同。）此痰挾宿食佔據中宮也，大承氣加生薑半夏主之。有舌色青紫（此即舌質。
白話文：
治療時可選擇黃連湯、連理湯、備急丸，偶爾能治癒。舌苔發黃，表示陽明經腑實證。如果舌苔發黃又濕滑，代表熱氣尚未盛，病症尚未固定，不宜急於攻治，否則容易造成初期便秘、後期腹瀉。冬天要嚴守這個原則，待病症固定後再攻治，實在不得已時，可以服用大柴胡湯微微瀉下。若是在夏季，只要見到舌苔發黃，就應該立刻攻下。因為夏季陰氣潛伏於內，很多情況下，病情最急，但舌苔卻不乾燥，不能固守成規。如果舌苔發黃且乾燥，代表熱氣已經盛極，應毫不猶豫地使用峻下藥。舌苔發黃且有芒刺黑點，代表熱氣非常旺盛。舌苔發黃且裂開，代表胃液乾燥，病情更加緊急。以上各種黃苔都屬於胃熱，要根據病情的輕重緩急來治療。如果舌苔根部發黃且硬，舌尖發白，中間不乾燥也不濕滑，舌苔短縮不能伸出，患者神志不清，胡言亂語（這與前文提到的半表半裡證不同），這是痰液和宿食積聚在中焦的表現，需要用大承氣湯加生薑、半夏來治療。如果舌頭顏色青紫（這是指舌質），……
）而苔卻黃厚，甚則紋裂，但覺口燥，舌仍不幹者，此陰證夾食也。（青紫是有瘀血，非陰證也，是濕邪蘊積，深陷於血分之象。）脈或沉細而伏，或虛大而澀，按其心下或臍旁硬痛，（結痰與瘀血相挾，多有此脈象證候。）而時失氣者，（若常失氣，非有宿食燥屎，即當為氣脫矣。
）急宜大承氣，另煎生附子佐大黃下之。若脈虛大者，黃龍湯主之，熱極煩躁者，更加生地、麥冬，夏月尤宜。若冬時陰證夾食，而舌上苔黃不燥者，宜用附子理中合小承氣下之。大抵舌有積苔，雖見陰象，亦是虛中有實，急當攻下無疑，但下法與尋常不同耳。又中宮有痰飲水血者，舌多不燥，不可因其不燥，而延緩時日致誤也。
白話文：
如果舌苔呈現黃色且厚實，甚至出現裂紋，患者感到口乾，但舌頭卻不乾燥，這是陰證夾雜食積的情況。舌頭呈現青紫色，並非陰證，而是濕邪停留在血分，導致瘀血積聚的表現。脈象可能沉細而隱伏，或虛大而澀，按壓心下或臍旁感到硬痛，這是痰飲與瘀血相互交雜的常見脈象症候。患者可能經常感到氣短乏力，如果經常出現氣短乏力，不是因為宿食燥屎，就應該考慮氣虛脫陷。
此時，應立即使用大承氣湯，另煎生附子輔助大黃一起服用，以瀉下積滯。如果脈象虛大，則可用黃龍湯治療。患者熱極煩躁，可加入生地、麥冬，尤其在夏季更為適宜。如果在冬季出現陰證夾食，舌苔呈黃色但不乾燥，則可用附子理中湯合小承氣湯瀉下。總之，舌苔上有積滯，即使出現陰證的表現，也屬於虛中有實，應當立即攻下治療，只是下法與一般的瀉下方法有所不同。此外，如果中焦積有痰飲水濕，舌頭通常不會乾燥，不可因為舌頭不乾燥就延誤治療，以免造成嚴重後果。
凡溫病熱病稍見黃白苔，無論燥潤，即宜涼膈雙解。時行疫癘稍見白苔，即宜白虎、達原。若見黃黑，無論乾溼，大承調胃，急奪無疑。
黑苔者，少陰腎色也。（血分瘀濁之極也。燥硬而隱隱見紫者，是因熱灼，以致血敗。柔潤而隱隱見淡者，水飲結而氣不流行，以致血瘀也。）若五六日後，熱傳少陰，火乘水位，亢極之火，不為水衰，反兼水化，（五行空談，陋習也。此只是熱邪深入，陰液全乾，血瘀氣濁，發見枯滯之死色也。
）如火過炭黑是也。始因表證失汗，（所以瘀也。）致邪入少陰，下之即愈。然有屢下，熱不減，苔不退者，此必宿食留滯於中宮也，宜黃龍湯加炮薑、川連。有誤用汗下太過，津液枯竭，（所以瘀也。）而苔燥黑者，此為壞病，須量人虛實為治。虛者其苔必薄而潤，生脈散合附子理中；實者其苔必厚而燥，生脈合黃連解毒；（解毒即三黃湯。）一則陰虛陽亢，一則陽虛陰亢，不可不審。
白話文：
如果患上溫病熱病，舌苔稍微出現黃白色，無論是乾燥還是濕潤，都應該用清熱瀉火、涼膈解毒的藥物治療。流行的疫病，如果舌苔稍微出現白色，就應該用白虎湯、達原湯來治療。如果舌苔出現黃色或黑色，無論是乾燥還是濕潤，就應該用大承氣湯來調胃，急救治療沒有疑問。
黑色舌苔是少陰腎的顏色，代表血分瘀濁到了極點。如果舌苔乾燥堅硬，隱隱約約帶紫色的，是因為熱邪灼傷，導致血液敗壞。如果舌苔柔潤，隱隱約約帶淡色的，是因為水飲凝結，氣血不流通，導致血液瘀滯。
如果過了五六天，熱邪傳入少陰，火氣乘虛而入水位，亢盛的火氣不因水衰弱而減弱，反而與水結合，這不是五行空談，而是熱邪深入，陰液完全乾燥，血瘀氣濁，呈現出枯竭的死色，就像火燒過木炭的黑色一樣。最初是因為表證失汗，導致邪氣侵入少陰，用瀉下藥物就能痊癒。但是，如果多次瀉下，熱邪不減，舌苔不退，這是因為宿食停留在中焦，應該服用黃龍湯加炮薑、川連來治療。如果誤用汗下藥過度，津液枯竭，導致舌苔乾燥發黑，這是嚴重的病症，需要根據患者的虛實來治療。虛者，舌苔必定薄而潤，應該用生脈散合附子理中湯來治療；實者，舌苔必定厚而燥，應該用生脈散合黃連解毒湯來治療。解毒就是三黃湯。一方面是陰虛陽亢，另一方面是陽虛陰亢，不可不審慎。
熱勢盛劇，則黑苔上生芒刺，及燥裂分隔瓣者，須用青布蘸薄荷湯拭潤，更以薑片刮去芒刺，撅起隔瓣，看刺下瓣底，（即舌質也。）色紅可治，急下之；若俱黑，不治矣。又黑苔腐爛者，心腎俱絕；舌黑而捲縮者，肝絕；皆不可治。舌黑及灰或黃，而發疱生蟲腐爛，雖為濕熱，亦屬肝傷，俱為危候。
又中間一路潤黑燥苔，質潤而苔燥也。兩邊或黃或白者，兩感舌也。（此或夙有蓄血，內正虛，外邪實，非兩感也。篇中說兩感皆未合。）邊黃則調胃承氣，邊白則大柴胡下之。若中間一路黑滑薄苔，兩邊白滑，此表裡俱虛，胃中雖有留結，急宜附子湯溫之。凡黑苔多凶，（心氣為瘀血所阻，邪氣內潰甚速。
白話文：
如果舌苔又黑又厚，上面長出尖刺或裂開成瓣，要用沾了薄荷湯的青布擦拭濕潤，並用薑片刮去尖刺，把裂開的瓣分開，觀察刺下舌頭的顏色，如果舌頭是紅色就可以治療，要趕快用藥；如果舌頭也是黑色的，就無藥可救了。如果舌苔又黑又腐爛，代表心腎功能都衰竭；如果舌頭又黑又捲縮，代表肝臟功能衰竭，這兩種情況都無法治療。舌頭如果是黑色或灰白色，並長出水泡、生蟲或腐爛，雖然是濕熱症狀，但也代表肝臟受損，都是很危險的徵兆。
如果舌頭中間一整條都是又黑又乾的舌苔，舌頭本身濕潤但舌苔乾燥，兩邊可能是黃色或白色，這表示同時有兩種病症。如果舌頭兩邊是黃色，就要服用調胃承氣湯；如果是白色，就要服用大柴胡湯。如果舌頭中間一整條都是黑而光滑的薄苔，兩邊也是白色光滑，這表示表裡都虛弱，雖然胃裡可能有積滯，但應該馬上服用附子湯溫補。總之，舌苔發黑大多是凶兆，因為心氣被瘀血阻礙，邪氣會很快地蔓延到內部。
）黑而乾燥或芒刺瓣裂，皆為實熱，急宜下奪。黑薄濕潤，或兼白滑者，皆為陰寒，急當溫經也。一種中黑而枯，或略有微刺，色雖黑而中無積苔，舌形枯瘦，而不甚赤，（此即舌質。
）其證煩渴耳聾，身熱不止，大便五六日或十餘日不行，腹不硬滿，按之不痛，神識不昏，晝夜不得睡，稍睡或呢喃一二句，或帶笑，或嘆息，此為津枯血燥之候，急宜炙甘草湯，或生料六味丸，換生地，合生脈散，加桂，滋其化源，庶或可生。誤與承氣必死，誤與四逆亦死。
凡舌苔或半黃半黑，或半黃半白，或中燥邊滑，或尖干根潤，皆為傳並之邪，寒熱不和之候。大抵尖黑稍輕，根黑至重，黃黑宜大承氣，兼白者宜涼膈散，分緩急下之。若全黑，為死現舌，不治。（心血全瘀，）夏月熱病，邪火時火，內外燔灼，苔黑易生，猶可攻治。冬月傷寒，舌苔全黑，決難救也。
白話文：
舌頭顏色黑且乾燥，或表面有芒刺狀裂痕，都是實熱的表現，應該立即使用瀉下藥物。如果舌頭顏色偏黑且薄，表面濕潤，或者兼有白色滑膩，這些都是陰寒的表現，應該立即溫經散寒。
有些舌頭顏色中間偏黑且枯燥，或略微有刺狀，雖然顏色偏黑，但中間沒有積苔，舌頭形狀枯瘦，但不是很紅，這表明身體津液枯竭，血氣乾燥。患者會出現口渴、耳聾、身體發熱不止、大便五六天或十幾天不通，腹部不硬滿，按壓不痛，神志不清，白天晚上都睡不著，即使睡著也會喃喃自語，或者帶笑，或者嘆氣。這種情況需要緊急使用炙甘草湯，或者生料六味丸，用生地黃代替生甘草，再加入生脈散和桂枝，滋養身體的化源，才能恢復健康。如果錯誤地使用了大承氣湯或四逆湯，患者都會死亡。
如果舌苔一半黃一半黑，或一半黃一半白，或中間乾燥兩邊光滑，或舌尖乾燥舌根濕潤，都是邪氣傳播蔓延的表現，是寒熱不調的徵兆。一般來說，舌尖偏黑症狀較輕，舌根偏黑症狀較重。舌苔黃黑應該使用大承氣湯，兼有白色應該使用涼膈散，根據病情輕重選擇緩和或急劇的瀉下方法。如果整個舌頭都呈黑色，這是死亡的徵兆，無法治療。
夏天患熱病，由於邪火和時火，導致內外燔灼，舌苔容易變黑，仍然可以治療。冬天患傷寒，如果舌苔全黑，就幾乎沒有救治的可能。
（此乃指黑而潤者，是血因寒而瘀，夏熱瘀易行，冬寒瘀難行也，若熱瘀，即冬夏皆凶。）然中暑誤認外感，而加溫復，多致中黑，邊極紅而潤，脈必虛大，急用白虎湯清之，虛者加人參、竹葉。如更誤認陰寒，而與熱藥，必致煩躁不救也。夏月中暑，多有黑舌，黑而中乾者，白虎無疑。
黑而滑潤，或邊白者，必夾寒食。（前以此為兩感，為表裡俱虛，此以為夾寒食，當以此文為得之。然尚遺卻蓄血一證。蓄血有寒有熱，亦辨於苔之潤燥也。夾痰者，多見灰色之苔，總因邪氣關及血分致此。）古法用大順散，然不若理中合小陷胸最當。若直中少陰真寒，始病不發熱，舌心便黑色，（如此必昏厥矣。
白話文：
（這裡指的是舌苔黑而潤濕的，這是因為血液因寒而凝滯，夏季炎熱時瘀血容易流動，冬季寒冷時瘀血不易流動。如果是有熱性的瘀血，那無論冬夏都會很危險。）但是中暑後卻誤認為外感，而用溫熱的方法治療，往往會導致舌頭變黑，舌苔邊緣紅而潤濕，脈象一定會虛大，要趕緊用白虎湯來清熱解毒，體虛的人還要加上人參和竹葉。如果更誤認為是陰寒，而用熱性的藥物，就必然會導致煩躁不安而無藥可救。夏天的中暑，很多時候會出現黑舌，舌苔黑而乾燥的，毫無疑問要用白虎湯。
舌苔黑而滑潤，或者邊緣發白的，一定夾雜著寒涼食物。（以前認為這是兩種病邪，屬於表裡俱虛，現在認為是夾雜著寒涼食物，應該以這個說法為準確。但是還遺漏了蓄血這個病症。蓄血既有寒性的，也有熱性的，可以通過舌苔的潤濕和乾燥來辨別。夾雜痰濕的，大多會出現灰色的舌苔，總之都是邪氣侵犯了血分導致的。）古法是用大順散來治療，但是不如理中湯合小陷胸湯更合適。如果直接傷到少陰真寒，病發初期沒有發熱，舌頭中央就出現黑色，（這種情況必然會昏厥。）
）非由黃白變化，其苔雖黑而滑，舌亦瘦小，此真臟寒，必厥冷，自利嘔吐，脈沉遲，四逆附子輩急溫之，稍緩則不可救。
灰黑舌者，足三陰互病，如以青黃和入黑中，則為灰色也。（痰水主於脈中，致血微停瘀也。）然有傳經直中之殊，蓋傳經熱邪，始自白苔而黃，黃而灰黑，或生芒刺黑點，紋裂乾燥，不拘在根在尖，俱宜攻下泄熱，有淡灰色，中起深黑重暈者，（此病久寒熱互結，或夙有痰飲蓄血，又新加以停滯也。
若因內傳一次，即見一重也，於理難通，或者邪氣化寒、化熱、化燥、化濕，轉變一次，即增一重，亦或傷冷、傷熱、傷食、傷飲，多傷一次，即增一重也。）乃溫病熱毒。急用涼膈雙解治之。熱毒內傳一次，見暈一重，傳二、三次，見二、三重也。若見三重者，不治。若直中三陰，始病無燥熱，便見灰色，舌潤無苔，更不變別色者，此必內夾寒食，及冷痰水飲，或蓄血如狂等證，當隨證治之。
白話文：
如果舌苔不是因為黃白色變化而變成黑色，並且舌苔光滑、舌頭又瘦小，這代表內臟寒涼，病人一定會手腳冰冷、腹瀉、嘔吐，脈象沉而遲緩，應該用附子等溫熱藥物急救，如果稍微延誤就會無法救治。
舌苔灰黑色，代表足三陰經都病了，就好比將青色和黃色混入黑色中，就會變成灰色一樣。這可能是因為痰水停留在脈中，導致血液微停而瘀結。但是也可能因為熱邪傳經而導致舌苔變化，因為熱邪傳經時，一開始是白苔，然後變成黃苔，再變成灰黑色，甚至出現芒刺狀的黑點、舌苔紋裂乾燥，不論是舌根還是舌尖出現這些情況，都應該用攻下瀉熱的方法治療。如果舌苔是淡灰色，中間出現深黑色的重暈，這代表病人長期寒熱交錯，或者以前就有痰飲積聚、血液瘀積，現在又新添了停滯。
如果只是因為內傳一次就出現一層重暈，這是不合理的，可能是邪氣化成寒、熱、燥、濕，轉變一次就增加一層重暈，也可能是因為傷寒、傷熱、傷食、傷飲，多受一次傷害，就增加一層重暈。這屬於溫病熱毒，應該用清熱解毒的藥物急救。熱毒如果內傳一次，就會出現一層重暈，傳染兩三次，就會出現兩三層重暈。如果出現三層重暈，就無法治療了。
如果直接侵犯三陰經，病人一開始沒有燥熱，就直接出現灰色舌苔，舌頭濕潤無苔，而且舌苔顏色不再變化，這代表病人體內夾雜寒食，以及冷痰水飲，或者有血液瘀積等情況，應該根據病症來治療。
又有感冒夾食，屢經汗下消導，二便已通，而舌上灰黑未退或濕潤，或雖不濕，亦不幹燥者，不可因其濕，誤認為寒，妄投姜附。亦不可因其不潤，誤與硝黃。此因汗下過傷津液，虛火上炎所致，其脈必虛微少力，治宜救陰為急，雖無心悸脈代，當用炙甘草湯主之。內有生地、阿膠、麻仁、麥冬之甘潤，可以滋陰潤燥。
蓋陽邪亢盛，則用硝黃以救陰，陰血枯涸，則宜生地以滋陰，可不辨乎。
紅色者，心之正色也。若紅極為溫熱之毒，蘊於心胃，及瘟疫熱毒內盛也。若濕者，不可便下，解毒湯或白虎。紅中有白苔者，更感非時之寒也，桂枝白虎湯。紅中夾兩路灰色苔者，溫熱而夾寒食也，涼膈散加消導藥一、二味。紅中有黑苔者，熱毒入少陰也，大承氣合白虎湯。
白話文：
此外，還有些病人感冒之後，又吃了一些食物，反覆用汗法和瀉藥治療，大小便已經通暢，但舌苔仍然是灰黑色，而且舌苔要麼溼潤，要麼不溼也不幹燥。這時，不能因爲舌苔溼潤就誤認爲是寒症，胡亂服用生薑附子；也不能因爲舌苔不幹燥就錯誤地使用硝石黃芩。這是因爲汗法過度損傷了津液，導致虛火上炎。這類病人的脈象必然是虛弱無力，治療的關鍵在於急救陰液。即使沒有心悸脈代的症狀，也應該服用炙甘草湯爲主。炙甘草湯中含有生地、阿膠、麻仁、麥冬等甘潤藥物，能夠滋陰潤燥。
道理很簡單，陽邪亢盛，就應該用硝石黃芩來救陰；陰血枯竭，就應該用生地來滋陰，難道還需要分辨嗎？
舌頭顏色偏紅，是心臟正常的顏色。如果舌頭非常紅，說明是溫熱毒素積聚在心胃，或者瘟疫熱毒內盛。如果舌苔溼潤，就不能馬上使用瀉藥，應該服用解毒湯或者白虎湯。如果舌頭紅潤，但舌苔上有白色，說明是感受了非時之寒，應該服用桂枝白虎湯。如果舌頭紅潤，舌苔上有兩道灰色，說明是溫熱病夾雜寒涼食物，應該服用涼膈散並加一兩味消導藥。如果舌頭紅潤，舌苔上有黑色，說明是熱毒入侵少陰，應該服用大承氣湯合白虎湯。
紅極有黃黑芒刺者，熱毒入腑也，調胃承氣湯。紅極有紫紅斑，及遍身發斑者，陽毒入心也，人參白虎湯加犀角、黃連。紅極而紋裂者，燥熱入肝也，大承氣加柴胡、白芍，甚則加芩、連。坑爛者，濕熱入脾也，小承氣加芩、連、半夏。白疱者，火氣燔灼也，（浮淺不入血脈，止起白疱。
）三黃石膏去麻黃。紫瘡者，火氣鬱伏也，解毒湯。紅星者，（即紅珠鼓起也。）心包火炎也，涼膈散。一種柔嫩如新生，望之似潤，而燥涸殆甚者，為妄行汗下，津液竭也，多不治。急宜生脈散和人參三白湯主之。舌痿不能轉動者，肝絕，舌忽瘦而長，心絕也。
白話文：
臉色發紅且帶有黃黑色芒刺，是熱毒入侵內臟的表現，可以用調胃承氣湯治療。臉色發紅且有紫紅色斑點，甚至全身都長斑，是陽毒入侵心臟的表現，可以用人參白虎湯加犀角、黃連來治療。臉色發紅且出現裂紋，是燥熱入侵肝臟的表現，可以用大承氣湯加柴胡、白芍來治療，嚴重者可以再加黃芩、黃連。皮膚坑坑窪窪、潰爛，是濕熱入侵脾臟的表現，可以用小承氣湯加黃芩、黃連、半夏來治療。皮膚出現白色水泡，是火氣灼傷的表現，如果水泡浮淺不入血脈，只會起白泡，可以用三黃石膏去麻黃來治療。皮膚出現紫色瘡，是火氣鬱結的表現，可以用解毒湯來治療。皮膚出現紅色的斑點，也就是紅珠鼓起，是心包火炎的表現，可以用涼膈散來治療。如果皮膚呈現一種柔軟如新生般的狀態，看起來像是潤濕，但實際上卻十分乾燥，這是因為過度汗出或服藥導致津液耗竭，這種情況大多無法治癒，急需用生脈散和人參三白湯來治療。舌頭萎縮不能轉動，代表肝臟功能衰竭，舌頭突然變瘦且長，代表心臟功能衰竭。
紫色者，酒後傷寒也。世俗庸愚，往往受寒，不服湯藥，用薑、蔥、酒發汗，汗未當而酒毒藏於心包，多有此證。（有化為濕溫者，有化為酒毒者，推其所以，皆由寒氣束於大表，酒力不能外行，而內積於胃與包絡也。）若純紫，或中間略帶白苔而潤者，宜葛根湯加石膏。若紫中有紅斑，或紫而干黃，紫而短縮，俱宜涼膈散下之。
若全紫而干，如煮熟肝者，死肝色也，其證必厥冷，脈必沉滑。（血脈瘀阻，陽郁不達。）此陽極似陰也。急宜當歸四逆湯加酒大黃下之。（再加桃仁。）然多不救。（當歸四逆尚嫌近補，大黃又嫌泄氣。此證宜宣散，而化血通脈，使血開氣達。）大抵深紫而赤者，是陽熱酒毒，宜用苦寒解毒。
白話文：
紫色者，酒後傷寒也。
紫色舌苔，代表著酒後傷寒。
世俗庸愚，往往受寒，不服湯藥，用薑、蔥、酒發汗，汗未當而酒毒藏於心包，多有此證。
世俗之人愚昧無知，常常受寒之後，不願意服用湯藥，反而用薑、蔥、酒來發汗，結果汗出不暢，酒毒就積存在心包，導致許多這種病症。
（有化為濕溫者，有化為酒毒者，推其所以，皆由寒氣束於大表，酒力不能外行，而內積於胃與包絡也。）
有些人會演變成濕溫症，有些人則會演變成酒毒症，究其原因，都是因為寒氣阻滯在體表，酒力無法排出，而積聚在胃和包絡之中。
若純紫，或中間略帶白苔而潤者，宜葛根湯加石膏。
如果舌苔完全紫色，或者中間略帶白色潤澤的苔，應該服用葛根湯加石膏。
若紫中有紅斑，或紫而幹黃，紫而短縮，俱宜涼膈散下之。
如果紫色舌苔中出現紅斑，或者紫色且乾燥發黃，或者紫色且短縮，則應該使用涼膈散下之藥物。
若全紫而幹，如煮熟肝者，死肝色也，其證必厥冷，脈必沉滑。（血脈瘀阻，陽鬱不達。）此陽極似陰也。急宜當歸四逆湯加酒大黃下之。（再加桃仁。）然多不救。
如果舌苔完全紫色且乾燥，就像煮熟的肝臟一樣，這種死肝的顏色，病人必然手腳冰冷，脈搏沉而滑。這是因為血脈瘀阻，陽氣鬱結不通，陽氣過盛反而表現得像陰氣一樣。應該立刻服用當歸四逆湯加酒大黃，再加入桃仁。但是，這種情況往往難以救治。
（當歸四逆尚嫌近補，大黃又嫌泄氣。此證宜宣散，而化血通脈，使血開氣達。）
當歸四逆湯偏於溫補，大黃又偏於泄氣，而這個病症需要宣散，化血通脈，讓血液流通，氣血暢通。
大抵深紫而赤者，是陽熱酒毒，宜用苦寒解毒。
總而言之，如果舌苔深紫色且帶紅色，這是陽熱酒毒，應該使用苦寒的藥物解毒。
（宜重化瘀。）若淡紫而帶青滑者，是則中腎肝陰證，急宜吳茱萸湯、四逆湯溫之。（宜兼化瘀。）然亦有中心生薄青紫苔，或略帶灰黑而不燥不濕下證復急者，此熱邪傷於血分也，犀角地黃湯加酒大黃微利之。（紅紫二舌，均指舌質言之，固無紅苔，亦斷無紫苔，其有見紫苔者，必舌面已腐，或微黑苔，與赤紅相映而然也。）
黴醬色苔舌者，乃夾食傷寒也。食填太陰，郁遏不得發越，久之盦而成醬色也。其證腹滿時痛者，桂枝加枳、樸、橘、半，痛甚加大黃。因冷食不消，加炮薑、厚朴，甚則調胃承氣加炮姜下之。如胃氣絕，脈結代，唇吊齒燥，下利者死。（按：此即沉香色也。總是血瘀氣濁所致。濕熱夾痰，亦常有之，不僅夾食也。）
白話文：
如果舌頭淡紫色而且帶青滑，這表示腎肝陰虛，應該趕快用吳茱萸湯、四逆湯溫暖身體。不過，也可能舌頭中心生出薄薄的青紫色苔，或者稍微帶灰黑色，但舌頭不乾不濕，病情也很緊急，這是熱邪傷到血液的症狀，要使用犀角地黃湯加酒大黃稍微瀉一下。紅舌和紫舌都是指舌頭的顏色，不應該有紅苔或紫苔，如果真的看到紫苔，一定是舌頭表面已經潰爛，或者有微微的黑色苔，跟赤紅色交錯在一起才會呈現紫苔的樣子。
舌苔呈黴醬色，是夾雜食物引起的傷寒。食物積在脾胃，堵塞在裡面無法發散，時間久了就會凝結成醬色。這種情況會肚子脹滿、時而疼痛，要用桂枝加枳殼、厚朴、橘皮、半夏，如果疼痛很嚴重，就要再加上大黃。如果因為吃冷的食物消化不良，要加上炮薑、厚朴，如果情況嚴重，就用調胃承氣湯加炮薑來瀉下。如果胃氣完全消失，脈象結代，嘴脣乾燥、牙齒發乾，並且腹瀉，那就很危險了。這些都是血瘀氣滯造成的。濕熱夾雜痰液也常會出現這樣的症狀，不只是因為吃食物過多造成的。
藍苔色舌者，肝臟純色也。（含糊。）傷寒日久，屢經汗下，失於調理，致胃氣傷極，心火無氣，脾土無依，則肺金不生；肝木無制，侮於脾土，故苔色如靛；或兼身生藍斑，乃心脾肺三臟氣絕於內也，必死。如微藍色，而不甚深，或略見藍紋者，為木受金傷，臟氣未絕，脈不沉澀，而微弦者，可治。（此語極有道理，惜欠發明。
沉澀者，正氣不至，脈形斷續不勻也。微弦者，氣能至而血阻之，故脈形繃急也。）小柴胡加肉桂、炮姜主之。（按：常見癇厥，及胃氣久痛者，舌體全藍，此亦瘀血在胃，肝氣不舒也。故青黑藍絳，皆謂之濁，皆涉血分，須辨寒、熱，燥、濕及痰血、宿食、燥屎、症塊而治之，總以鬆動血分為主。）舌之證類雖繁，不外八種苔色，撮其大要，亦辨證之一助也。
（張石頑《傷寒緒論》。）
白話文：
舌苔呈現藍色，代表肝臟機能出現問題。如果傷寒病症持續很久，經過多次發汗治療後，沒有得到妥善的調理，導致胃氣嚴重受損，心火虛弱，脾土失衡，肺金便無法生成；肝木失控，侵犯脾土，因此舌苔呈現靛藍色。如果同時出現身體表面有藍色斑點，則代表心、脾、肺三臟的氣息已經衰竭，病人必死無疑。如果舌苔只是呈現淡藍色，顏色不深，或者只有輕微的藍色紋路，則代表肝木受到金氣的傷害，臟氣尚未完全衰竭，脈象不沉澀，而是略微弦急，是可以治療的。
舌苔呈現各種不同的顏色和形態，其實可以歸納為八種基本的舌苔類型，掌握這些基本知識，可以幫助我們辨別疾病，作為診斷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