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實驗錄》~ 第一集上卷 (27)
第一集上卷 (27)
1. 第一七案,白虎湯證(其一,穎師講授,佐景筆記)
」(錄《現代中醫》)按原案出於文人之手,而非醫者之筆,故所著要之脈證毫不知曉,本無引證之價值。姑引之者,以見白虎之活用,可以肉白骨,誤用足以死病人,亦聊作吾醫界之棒喝云。
曹穎甫曰,病於寒者得火而喜,以為天下莫火若也;病於熱者得水而喜,以為天下莫水若也。蓋狃於一偏者,必有一偏之蔽;苟非精通醫理,而隨證處方,則以薑桂取效者,或不敢用涼劑;以芩連奏功者,或不敢用溫藥;甚有偏於瀉者,以瀉藥而殺人;偏於補者,又以補藥而殺人。自非辨證精審,然後用藥,無論古方時方,何在非殺人之利刃哉?莊生有言:哀莫大於心死,為其執而不化也。是故病機出入,既不能因之斡旋;方治措施,又不能決其功效;則病者之死機未動,醫者之生理先亡,可不警歟!
白話文:
(此案例出自《現代中醫》的記載)這個案例的原文出自文人之手,並非出自醫生之筆,因此對於脈象和症狀的描述都不清楚,本來沒有參考的價值。我姑且引用它,是為了說明白虎湯的靈活運用,用對了可以起死回生,用錯了足以致命,也算是給我們醫界一個警惕。
曹穎甫說,患寒症的人遇到溫熱會覺得舒服,覺得天底下沒有比火更好了;患熱症的人遇到寒涼會覺得舒服,覺得天底下沒有比水更好了。這是因為固守於單方面的人,一定會被單方面的觀念所蒙蔽。如果不是精通醫理,只是跟著症狀開藥,那麼用薑、桂等藥物見效的,可能就不敢使用寒涼藥物;用黃芩、黃連等藥物見效的,可能就不敢使用溫熱藥物。甚至有人偏好攻瀉,結果用瀉藥害死人;有人偏好補益,結果用補藥害死人。如果不能仔細辨別病症,然後才用藥,那麼無論是古方還是時方,哪種不是殺人利器呢?莊子說過:最可悲的是心死了,那是因為固執而不懂得變通。所以,疾病的變化,如果不能隨著情況調整;用藥治療,又不能判斷效果,那麼病人的死機還沒開始,醫者的生機就先喪失了,難道不該警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