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潢

《傷寒溯源集》~ 卷之十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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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 (23)

1. 瘥後水氣

不然。下文大病瘥後喜唾。胃中有寒者。以理中丸溫之。則如之何。恐一言之蔽。貽誤後人。所以不得不辨也。

白話文: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指水氣未清),接下來要說的是大病痊癒後喜歡吐口水的情況。這是因為胃裡有寒氣,可以用理中丸來溫暖它。那麼這樣做會怎麼樣呢?我擔心只用一句話來概括,會誤導後人,所以不得不加以辨別說明。

2. 瘥後喜唾

大病瘥後喜唾。久不了了者。胃上有寒。當以丸藥溫之。宜理中丸。大病既瘥。唯恐其久為熱邪耗爍。津液枯燥。今反喜唾。是脾虛不能收攝津液。而至久而不了者。因胃上有寒也。胃上者。胃之上口賁門也。賁門屬胃之上脘。胃脘有寒。則津液不耗。脾虛不能為胃行其津液。

故涎沫湧出也。脾胃虛寒。當以丸藥溫補。故宜理中丸。然不用理中湯而用理中丸者。非取其緩也。因病後餘證。不必用大劑力救。但欲其常服耳。蓋以中土為資生之本。飲食日用之器。最易損傷。所以大病瘥後。每致食復者多矣。此因脾胃既傷。胃上已寒。焉得不以溫補久服。

而求其堅固哉。

辨誤,尚論注云。身中津液。因胃寒凝結而成濁唾。久而不清。其人必消瘦索澤。故不用湯藥盪滌。而用丸藥緩圖。然仲景瘥後才用此方。在太陽邪熾之日。不得已而合桂枝用之。即更名曰桂枝人參湯。又云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非其治也。

於此見用法之權衡。愚竊謂胃寒則當吐清水。恐未必凝成濁唾。況津已凝濁。則當日少。豈能久唾耶。理中作湯。大能溫補脾胃。未為盪滌。丸藥本欲常服。亦非緩圖。且太陽證中之人參桂枝湯。亦因誤下之虛。遂成協熱下利。利下不止。雖曰太陽誤下。而下利已屬太陰。故用理中加人參。

所以太陰本篇。即稱臟寒而用四逆輩矣。又因太陽外證未除。故仍以桂枝解散之也。至於醫以理中與之。利益甚。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非其治也等語。則又屬一義。與此無涉。難於引用。此皆注者之失。

白話文:

大病痊癒後,有些人喜歡吐口水,而且持續很久不停止,這是因為胃部有寒氣。應該用溫補的丸藥治療,例如理中丸。大病初癒,最怕因為餘熱消耗津液,導致身體乾燥。但現在卻喜歡吐口水,這是脾臟虛弱,無法收攝津液造成的,而之所以久治不癒,是因為胃部有寒氣。這裡說的「胃上」,指的是胃的上口賁門,賁門屬於胃的上脘。胃脘有寒氣,津液就不會被消耗,脾虛又無法幫助胃運化津液,所以唾液就會湧出來。脾胃虛寒,就應該用溫補的丸藥治療,所以用理中丸。不用理中湯而用理中丸,不是因為丸藥溫和,而是因為病後餘症,不需要用大劑量的藥物猛攻,只需要經常服用即可。因為脾胃是人體的根本,也是消化吸收的器官,最容易受損,所以大病痊癒後,很多人都會出現消化不良。這是因為脾胃受損,胃部已經寒涼,所以不得不長期服用溫補的藥物,以使之強健。

有些醫書注解說,體內津液因為胃寒凝結,形成濁唾,長時間不清,患者必然消瘦。因此不用湯藥清洗,而用丸藥緩慢調理。但張仲景只在大病初癒,且太陽經邪氣旺盛的時候,不得已才用這個方法,並改名為桂枝人參湯。又說醫生用理中丸治療,效果很好。理中丸是調理中焦的,而這有利於下焦,並不是治療的根本。

由此可見用藥的權衡。我認為,胃寒應該吐出清水,未必會凝結成濁唾。況且津液已經凝結成濁液,量應該很少,怎麼會長時間吐口水呢?理中湯非常能溫補脾胃,並不是清洗的作用。丸藥本意是長期服用,也不是緩慢調理的意思。而且,太陽經證候的人服用桂枝人參湯,是因為誤服瀉藥導致虛弱,進而引起協熱下痢,腹瀉不止。雖然說是太陽經誤服瀉藥,但腹瀉已經屬於太陰經的範疇,所以用理中丸加人參。

所以《太陰經篇》中,遇到臟腑寒涼就用四逆湯之類的藥。又因為太陽經的外在病症還沒去除,所以還用桂枝湯來疏散風寒。至於醫書上說的「醫生用理中丸治療,效果很好。理中丸是調理中焦的,而這有利於下焦,並不是治療的根本」之類的話,是另一種說法,與此無關,難以引用。這些都是注解者理解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