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識》~ 卷四 (6)
卷四 (6)
1. 雜病篇第二十六
心痛(止)得之立已,趙府本、張本。次之、作刺之。吳本。按已刺、作按已次。甲乙無此條。馬雲。其痛當背。第九節以刺之。乃督脈經筋縮穴之處也。宜先按之。按已而刺。刺後按之。其痛當立已。如不已則上而八椎。(無穴)下而十椎。(無穴)又復求之。其痛必立已矣。張云。上而手經。下而足經。求得其故而刺之。則立已矣。
顑痛(止)立已,甲乙。顑、作頷。按人迎於經。作按經刺人迎。馬雲。頷痛者。當取足陽明胃經頰車穴以刺之。此穴在耳下曲頰端。動脈環繞一周。故曰曲周也。張云。以其周繞曲頰。故曰曲周。見血立已。如不已。當按人迎於本經而淺刺之。可立已也。
氣逆上(止)下胸動脈,甲乙。下胸、作脅下。馬雲。上刺膺中陷者中。即足陽明胃經膺窗穴也。及下胸前之動脈。當是任脈經之膻中穴也。蓋在中謂之胸。胸之旁為膺耳。張云。膺中陷者。足陽明之屋翳也。下胸動脈。手太陰之中府也。蓋在中曰胸。胸之旁即謂之下耳。簡案、膻中無動脈。中府不在下胸。可疑。
腹痛(止)立已,馬雲。當刺足陽明胃經之天樞穴。如不已。又刺本經之氣衝也。張云。臍之左右動脈。如足少陰之肓俞。足陽明之天樞。皆主腹痛。簡案、二穴未有言有動脈者。可疑。
痿厥(止)病已止,甲乙。悗、作悶。馬雲。凡痿病厥病。而手足四肢攣束縛亂。當刺四肢之穴以速解之。張同。朱永年云。悗、悶也。為四末束悗者。束縛其手足。使滿悶而疾解之。導其氣之通達也。夫按之束之。皆導引之法。猶尺蠼之欲信而先屈也。身半以上為陽。身半以下為陰。晝以前為陽。晝以後為陰。日二者。使上下陰陽之氣。表章而交通也。不仁者。榮血不行也。卜日者。陰數之周也。簡案、朱注為是。簡往往親睹痿疾。以布束縛四肢。經久復故者。尺蠼之喻。殆妙。
噦以草(止)亦可已,噦、諸本作歲。馬不知其誤。文云。疑作藏。唯張志作噦。張云。噦、呃逆也。治之之法。用草刺鼻則嚏。嚏則氣達而噦可以。此一法也。或閉口鼻之氣。使之無息。乃迎其氣而引散之。勿令上逆。乃可立已。此二法也。又或以他事驚之。則亦可已。此治噦之三法也。志云。歲、作噦。噦、呃逆也。言其發聲如車鑾之聲。而有輪序。故名曰噦。(案詩小雅鑾聲噦噦毛傳噦噦徐行有節也志注蓋本於此然似牽強說文噦氣牾也)簡案、噦、亦作啘。十六難。掌中熱而啘。肘後方。治卒啘不止。以物刺鼻中各一分。末少許皂莢內鼻中。令嚏瘥。又但閉氣仰引之是也。樓氏云。詳此經文三法。正乃治吃逆之法。按、吃逆用紙捻刺鼻便嚏。嚏則吃逆立止。或閉口鼻氣。使之無息亦立已。或作冤盜賊。大驚駭之亦已。此予所以取成許二家之論。噦為吃逆。為得經旨也。又云。有病傷寒將愈。忽患吃逆。予與古人治吃逆之藥殆遍。皆不愈。計出無藥。遂用皂角末吹入鼻中。得嚏而吃逆止。少時又吃。又與皂角末。嚏而止者凡數百次。其嚏時出痰涕漸多。自是吃逆漸疏。至二三日而止。此是合經刺鼻嚏之法。故書之。
白話文:
心痛: 心痛發作時,如果能立刻治療,就能馬上停止疼痛。另一種方法是用針刺的方式治療,如果按壓有效,就先按壓再針刺,針刺後再按壓,疼痛應會立即停止。如果疼痛沒有停止,可以向上尋找第八個椎骨,向下尋找第十個椎骨(這兩個位置沒有穴位),在這附近尋找疼痛點,應該可以立即止痛。也有人認為,向上應尋找手部的經絡,向下應尋找足部的經絡,找到病因並針刺,也能立即止痛。
臉頰痛: 臉頰疼痛,治療後可以立即停止。治療方法是按壓人迎穴的經絡處,或直接針刺人迎穴。還有人認為,臉頰疼痛應當針刺足陽明胃經的頰車穴,此穴位於耳朵下方、臉頰彎曲的末端,動脈環繞一周,所以叫做曲周穴。針刺出血後,疼痛應立即停止。如果沒有停止,應當按壓人迎穴附近的經絡,並淺刺,也可以立即止痛。
氣逆上衝: 氣逆上衝,可以針刺胸部下方的動脈處來治療。有人認為,應針刺胸部正中凹陷處的膺窗穴,此穴屬於足陽明胃經;以及下胸前動脈,應是任脈的膻中穴。因為胸部的中間部分稱作胸,胸部的旁邊就稱作膺。也有人認為,胸部正中凹陷處是足陽明經的屋翳穴,下胸動脈是手太陰經的中府穴。胸部的中間部分稱作胸,胸部的旁邊就稱作下胸。但簡案認為膻中穴沒有動脈,中府穴也不在下胸,這種說法值得懷疑。
腹痛: 腹痛可以立即停止,治療方法應針刺足陽明胃經的天樞穴,如果沒效,再針刺同經的氣衝穴。也有人認為,肚臍左右的動脈,如足少陰經的肓俞穴、足陽明經的天樞穴,都可以治療腹痛。但簡案認為這兩個穴位沒有動脈的說法,值得懷疑。
痿病和厥病: 痿病和厥病發作時,會出現手腳抽搐、僵硬。應當針刺手腳的穴位,使抽搐快速解除。有人認為,這裡的“悗”是“悶”的意思,是指四肢被束縛,感到滿悶,需要快速解開。按壓和束縛都是導引的方法,就像尺蠖要伸展,會先彎曲一樣。身體上半部屬於陽,下半部屬於陰;白天屬於陽,夜晚屬於陰。每天都要使上下陰陽之氣交合流通。不仁(麻木)是因為血液運行不暢。卜日(選擇日期)是要遵循陰數的規律。簡案認為朱永年的解釋是正確的。他曾親眼見到痿病患者用布束縛四肢,時間久了反而恢復原狀,尺蠖的譬喻十分精妙。
噦(呃逆): 呃逆可以用草來治療,也可以停止。有人認為,“噦”應該是“藏”字的錯誤,但張志則認為是噦。張仲景認為,“噦”就是呃逆,治療方法是用草刺激鼻子使之打噴嚏,噴嚏可以使氣機順暢,呃逆就能停止。這是一種方法。也可以閉住口鼻,使之無法呼吸,引導氣機散開,不要讓氣向上逆行,這樣也能立即停止。還有一個方法是用其他事情驚嚇他,也可以停止呃逆。這是治療呃逆的三種方法。張志認為“歲”就是“噦”,呃逆的發聲像車上的鈴鐺,有輪迴的次序,所以稱為“噦”。(簡案認為,這種說法有些牽強,說文解字認為“噦”是指氣逆。)簡案認為“噦”也寫作“啘”。《難經》中說,掌心發熱會引起啘(呃逆)。《肘後方》中記載,治療突然呃逆不止,可以用東西刺激鼻子,或者用少許皂莢粉放入鼻中,使其打噴嚏而治癒,也可以閉氣仰起身體來治療。樓氏認為,這段經文的三種方法,正是治療吃逆的方法。按經驗,用紙捻刺激鼻子,使之打噴嚏,吃逆就會立即停止。或者閉住口鼻,使之無法呼吸,也可以立即停止。或者假裝有冤家仇敵,使其大驚駭,也可以停止。這是他採用成允和許叔微的觀點,認為“噦”就是吃逆,是符合經文意思的。他還說,有病人傷寒快要痊癒時,突然患上吃逆。他用遍了古人治療吃逆的藥,都沒有效果。沒有辦法時,就用皂角粉吹入鼻中,使之打噴嚏,吃逆就停止了。過一會又犯,再用皂角粉吹,如此反覆數百次。每次打噴嚏時都會流出很多痰涕,吃逆逐漸減少,兩三天後就停止了。這是符合經文“刺激鼻子使之打噴嚏”的方法。所以他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