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漢醫學》~ 別論 (80)
別論 (80)
1. 大柴胡湯之腹證
本方證之胸脅苦滿比諸小柴胡湯則甚強,屢達於肋骨弓下,其左右之內端相合,而連及於心下,則心下急。其餘波左右分歧,沿腹直肌至下腹部,即所謂「腹直肌之結實拘攣者」是也。而此胸脅苦滿,為柴胡及副藥之黃芩、枳實、大黃之所治。心下急,為枳實、芍藥及佐藥之大棗、大黃之所療。
白話文:
這個方劑胸脅苦滿的症狀,比諸小柴胡湯要嚴重許多。常常痛苦深達肋骨弓以下,左右兩側內端相交,乃至下及心下,因而心下急迫難耐。其他餘波又分別左右分散,沿著腹直肌一直到下腹部,所謂「腹直肌拘攣結實」就是指的這樣的情況。而這胸脅苦滿,則應由柴胡和輔藥黃芩、枳實、大黃來治療。心下急,則應該用枳實、芍藥,以及佐藥大棗、大黃來治療。
腹直肌之結實拘攣(與瘀血性者異,以右側高度為常),為枳實、芍藥、大棗之所治也。故能精究是等之藥能者,即為意會腹證之捷徑也。
白話文:
腹直肌的結實拘攣(與血瘀的病機不同,常以右側最嚴重),是枳實、芍藥、大棗所能治療的。因此,能夠精通這些藥物作用的,就是領悟腹證捷徑的人。
《醫方集解》本方條曰:「此少陽陽明也,故加減小柴胡、小承氣而成一方。少陽固不可下,然兼陽明腑證時,則當下,宜大柴胡湯。」
白話文:
《醫方集解》的本方條說:「這是少陽和陽明的病症,所以加減小柴胡湯、小承氣湯而組成一個方子。少陽的病症本來不可以用瀉下藥,但如果同時有陽明腑證時,就應該瀉下,適宜用大柴胡湯。」
《直指附遺》曰:「大柴胡湯,治下痢舌黃口燥,胸滿作渴,身熱腹脹,譫語者,必有燥屎,宜於下後服木香、黃連之苦以堅之。」
白話文:
《直指附遺》裡說:「大柴胡湯用來治療拉肚子、舌頭黃、嘴巴乾燥、胸口滿悶口渴、身體發熱、肚子脹、說胡話的人,一定有乾硬宿便,適合在病症好轉後服用木香和黃連這兩味苦藥,以鞏固療效。」
求真按:「若微渴,則本方猶能治之,至其甚者,非加用石膏則無效。又下後用木香、黃連以止瀉,非也。因本方非主疏通大便,以驅逐病毒為目的。迄至其減盡為止,不拘便通之多少也。亦可持長用之,至病毒完全消失為止。假令瀉下的用本方,亦自能止瀉者也。」
白話文:
求真註解:「如果稍微口渴,那麼本方的藥物還是能夠治療的,如果病情嚴重,如果不加入石膏就沒有效果了。並且之後用木香、黃連來止瀉,這樣做是不對的。因為本方的主要目的不是疏通大便來驅除病毒。直到病毒完全消失,並沒有限制排便量的多少。也可以長期使用,直到病毒完全消失。即使是瀉下的疾病使用本方,也可以止瀉。」
又瘧疾熱多寒少,目痛,多汗,脈大者,則以此方微利為度。
求真按:「不可以微利為度,當以證盡為度。」
白話文:
如果患有瘧疾,發熱多而發冷少,眼睛疼痛,大量出汗,脈搏強而有力的,則以此方輕微瀉利為度。
求真按:「不可以輕微瀉利為度,應以症狀全部消除為度。」
《傷寒緒論》曰:「傷寒斑發已盡,外勢已退,內實,不大便,譫語者,以小劑之涼膈散或大柴胡微下之。」
白話文:
《傷寒緒論》上說:「傷寒發病時出現的斑疹已經消失,外邪已經退去,內有實熱,不大便,說胡話的患者,可以用小劑量的涼膈散或大柴胡湯稍微瀉一下。」
又潮熱,脅下汗出者,為膽實,宜大柴胡湯。手足心汗出者,為胃實,宜大承氣湯。
求真按:「此說供參考固佳,但不可妄從。」
白話文:
如果同時出現潮熱,腋下出汗的症狀,是膽有實熱,宜用大柴胡湯治療。如果手心、腳心出汗的症狀,是胃有實熱,宜用大承氣湯治療。
此說可用作參考,但不可盲目從之。
《醫經會解》曰:「本大柴胡湯證,則當下(求真按:『本大柴胡湯證,則當以大柴胡湯下之之意』)。醫以丸藥下之而病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潮熱微利者,仍宜加芒硝以再下。」
連日不大便,熱盛煩躁,舌焦口渴,飲水短氣,面赤,脈洪實,加芒硝。
白話文:
《醫經會解》說:「凡是符合『本大柴胡湯症候』的病人,就應該當下服用大柴胡湯。如果醫生用丸藥通泄治療,但是疾病沒有好轉,並且出現胸脅滿悶、嘔吐、下午潮熱、輕度腹瀉的症狀,那麼還是應該加入芒硝來再次瀉下。」
近日未排便,身體燥熱煩躁,舌頭乾燥口渴,喝水後氣短,臉色發紅,脈象強勁有力,加入芒硝。
心下實滿,連左脅,難以轉側,大便閉而痛,加瓜蔞、青皮。
白話文:
心窩以下位置積滿了硬塊,蔓延到左側脇部,側臥困難,大便不通且疼痛,增加瓜蔞、青皮這兩種藥。
求真按:「此證宜本方合用小陷胸湯。」
昏亂譫語者,加黃連、山梔子。
求真按:「此證宜本方合用黃連解毒湯,兼用黃解丸。」
發狂,加生地、牡丹皮、玄參。
求真按:「此證宜本方合用桃核承氣湯。」
發黃,加茵陳、黃柏。
求真按:「此證宜本方合用茵陳蒿湯。」
鼻血,加犀角。
求真按:「此證宜本方加用石膏。」
白話文:
昏亂譫語:加入黃連、梔子。
**求真注:**本方宜與小陷胸湯合用。
發狂:加入生地、牡丹皮、玄參。
**求真注:**本方宜與黃連解毒湯合用,兼用黃解丸。
發黃:加入茵陳、黃柏。
**求真注:**本方宜與桃核承氣湯合用。
鼻血:加入犀角。
**求真注:**本方宜加入石膏。
夏月熱病,煩躁,脈洪大者,加知母、麥門冬、石膏。
白話文:
夏季熱病,煩躁,脈搏強而快者,加用知母、麥門冬、石膏。
求真按:「加知母、石膏,可也。加麥門冬,非也,因此藥物適於虛證,不適於實證故也。」
東洞翁本方定義曰:「治小柴胡湯證之腹滿拘攣而嘔劇者。治小柴胡湯證之胸腹拘攣而可下者。」
求真按:「此說是也,宜與前述腹證對照,其旨可了然矣。」
白話文:
東洞翁本方定義: 治療小柴胡湯證,有腹滿、蜷曲拘攣,並且嚴重嘔吐的症狀。 治療小柴胡湯證,有胸口和腹部拘攣蜷曲,可以瀉下的症狀。
求真按: 這種說法是正確的,應該和前面提到的腹證對照,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求真按: 加知母、石膏,是可以的。加麥門冬,則是不行的,因為這類藥物適合虛證,不適合實證。
《芳翁醫談》曰:「一婦人妊娠數月,適當夏暑,下利,嘔噦,終而噓唏,噯氣不已。諸醫踟躕,家人狼狽,無法救治。尋發暈如眠,乃以熨斗盛炭火,用釅醋注火上,以薰患婦之鼻,別作大柴胡湯…使服之,暈乍止,熟眠而安。」
白話文:
《芳翁醫談》中記載:「一名婦女懷孕數月,遇上夏季暑熱,腹瀉,嘔吐、唉聲嘆氣,打嗝不止。眾多醫生束手無策,家屬手足無措,無法救治。之後昏迷不醒,於是用熨斗盛炭火,把濃醋倒在火上,薰患婦人的鼻子,另外製作了大柴胡湯…讓她服用,暈眩暫時停止,沉沉睡去而安穩。」
求真按:「以峻烈之食醋注火上而蒸發之,使病人吸入,刺激鼻黏膜之知覺神經末梢,由反射作用使恢復意識,不過救急方法耳。故本方主治之餘證,不難推知矣。」
《方機》本方主治曰:「心下滿痛,大便不通者。胸脅苦滿,腹拘攣,大便不通者。」
白話文:
求真解釋說:「用辛辣刺激的醋液滴在火上蒸發,使病人吸入,刺激鼻黏膜的知覺神經末梢,通過反射作用使其恢復意識,這不過是急救方法罷了。因此,本方主治的伴隨症狀,不難推知。」
本方用於治療心腹脹痛,大便不通;胸脅疼痛脹滿,腹部攣縮,大便不通。
《漫游雜記》曰:「痙病,有太陽證,其手足拘攣,類癱瘓者,以葛根湯發汗。表證既去,拘攣癱瘓不休者,與大柴胡湯,四五十日愈。」
白話文:
《漫遊雜記》中提到:「痙攣病,有太陽證,其手足拘攣,像癱瘓一樣,可以用葛根湯發汗來治療。表證消失後,拘攣癱瘓仍然存在,可以給予大柴胡湯,四五十天就能治癒。」
求真按:「痙病用本方,剛痙用大承氣湯,是由仲景理論脫胎而來也。」
白話文:
求真按:“痙病患者服用本方,如果出現強直痙攣的症狀,則改用大承氣湯。這種處理方式繼承仲景的理論思想而來的。”
一人病疫,經十五日不解,請余診之。面赤,微喘,潮熱,舌強,狂吼,脈數急,胸腹硬滿,有時微利。醫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數日,病益劇。余曰:「是因初病時發汗不徹,邪氣鬱菀而入裡,欲為結胸也,可下之。」作大柴胡湯與之。翌日,大便二行,胸滿漸減,下痢亦止。
白話文:
某人患了傳染病,十五天了還不見好轉,請我看病。他的臉色發紅,微喘,潮熱,舌頭僵硬,狂喊大叫,脈搏數而急,胸腹堅硬飽滿,有時拉肚子。醫生給他開了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幾天後,病情加重。我說:「這是因為最初發病時沒有徹底發汗,邪氣鬱結在體內,要變成胸悶的症狀,可以下瀉藥來治療。」開了大柴胡湯給他服用。第二天,大便兩次,胸悶逐漸減輕,腹瀉也停止了。
作小柴胡加枳實湯與之,日二帖。三日,大便秘而不通,與大柴胡湯。又秘,則又與。如是三十日而得愈。
求真按:「喘鳴,非必為麻黃之主治也可知矣。」
白話文:
醫生給他開了小柴胡湯加枳實湯,每天服藥兩帖。三天後,患者的大便雖然不通暢,但醫生還是繼續給他開大柴胡湯。這樣反覆治療了三十天,患者的病情纔有所好轉。
鳴喘,不一定都是麻黃的主治,這也可以知道了。
《續建殊錄》曰:「一人患腹痛,憂慘憤懥者數年矣,來謁求診。先生診之,疾在胸脅,且心下有物,幾將成塊,按之則痛,身體羸瘦,面如菜色,大便硬,飲食減。先生與服大柴胡湯,歲餘,病稍退,以他故停藥。半年,病復發。心下之毒果成塊,大如瓜,硬且滿。病者苦之,喜怒如狂。
白話文:
《續建殊錄》中記載,有一位患者患有腹痛,憂愁、憤怒、悲傷,已持續了數年,前來求診。醫生診斷後發現,患者的疾病在胸肋部,並且心下有東西,即將形成腫塊,按壓時會疼痛。患者身體瘦弱,面容枯黃,大便乾燥,飲食減少。醫生給予患者服用大柴胡湯,服用一年多後,病情有所好轉,但因其他原因停藥。半年後,病情復發,心下的毒物果然形成了腫塊,像瓜一樣大,又硬又滿。患者非常痛苦,喜怒無常,像瘋了一樣。
他醫治之無效,復迎先生。又使服前方,兼用芍藥散。三月,大下臭穢,病痊愈。」
白話文:
經過其他醫生的治療無效後,病人又回頭請先生治療。先生又讓病人服用了前面的藥方,同時使用了芍藥散。三個月的時間,病人排出了大量的臭穢之物,疾病痊癒了。
求真按:「此證初起,即處以大柴胡湯、當歸芍藥散之合方,則其經過更可縮短也。」
一男子,卒然氣急息迫,心下硬滿,腹中攣痛,但坐不得臥,微嘔,小便不利,與以大柴胡湯,諸證悉愈。
白話文:
求真按:這種症狀剛開始的時候,就用大柴胡湯、當歸芍藥散兩種藥合起來開立處方,這樣治療的過程就可以縮短了。
此人突然氣短急促,胸口感到脹滿硬硬的,肚子劇烈絞痛,只能坐不能躺,還輕微嘔吐,小便也不順暢。醫生給他服用了大柴胡湯,所有的症狀都痊癒了。
一男子卒患腹中痛,渴而時嘔,不大便數日,小便快利,短氣息迫,頭汗不止,舌上黑苔,心下硬滿,按之則痛,手不欲近,四肢微冷,脈沉結。乃與大柴胡湯,大效。
求真按:「此證雖似陰證,但由腹、脈、舌、諸證觀之,則可斷為陽證而舉本方。」
白話文:
有個男子突然腹部疼痛,口渴且時常嘔吐,好幾天不大便,小便卻很順暢,呼吸短促且急促,頭部不斷流汗,舌苔是黑色的,胸口以下又硬又滿,按壓就會感到疼痛,手不想靠近腹部,四肢微冷,脈搏沉且結聚。於是給他服用大柴胡湯,效果顯著。
這個病症雖然看似陰虛證,但是從腹、脈、舌以及其他徵狀來看,就可以判斷為陽虛證,因此採用這個方子。
一商人,志氣鬱鬱,嘔不能食,平臥數十日。自心下至脅下硬滿,按之則痛,時時呃逆,夜則妄語,而無熱狀,脈沉微,乃與大柴胡湯。服之後,下利黑物,諸證痊愈。
白話文:
有個商人,鬱鬱寡歡,連嘔吐到不能吃飯,平躺了數十天。從心中至肋骨下面犯硬,按壓時感到疼痛,經常打嗝,晚上說胡話,身體卻沒有發熱的症狀,脈搏沉細,於是他給予大柴胡湯。服藥後,腹瀉黑色物質,所有證狀痊癒。
求真按:「自心下至脅下硬滿,有壓痛者,主證也,其餘不過客證耳。所以不以脈之沉微,亦與本方也。又此方治嘔吐呃逆者,因方中含生薑、半夏,即小半夏湯故也。但欲使此作用更加有力,可再加橘皮,是即本方與橘皮湯合方之意也。」
白話文:
求真注釋:「從心窩下到肋骨下,感到堅硬且疼痛,是主要症狀,其餘的症狀都只是暫時的。因此不以脈沉微為準,也要使用這個方劑。另外,這個方劑治療嘔吐呃逆,是因為方劑中含有生薑、半夏,就是小半夏湯的緣故。但想要讓這種作用更強一點,可以再加橘皮,這就是這個方劑與橘皮湯合用的意思。」
《成績錄》曰:「一男子,每飲食即覺觸掠胸上,心下結硬,大便秘,久治無效。請先生診,使飲大柴胡湯而愈。」
求真按:「此證恐是輕度的食管狹窄也。」
白話文:
《成績錄》中記載:有一位男子,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胸口被觸摸,心裏鬱結著一團硬塊,大便也十分困難,經過了很久的治療都沒有效果。他請來一位醫生診脈,醫生讓他喝了一大碗柴胡湯,結果病就好了。
此證恐是輕度的食道狹窄。
一人曾患所謂癇證,居恒頗大食,食後惟驚有音響,則忽覺饑,不得不食,胸脅高動,與大柴胡加茯苓、牡蠣湯而愈。
白話文:
有一個人曾經患了所謂的癲癇,平時食量很大,吃完飯後只要聽到驚嚇的聲音,就會突然覺得餓,不得不吃東西,胸脅處劇烈起伏,服用大柴胡加茯苓、牡蠣湯後痊癒。
一男子恒怵惕怯悸,凡所觸目,雖書畫器物,悉如梟首,或如鬼怪,故不欲見物。然有客訪之,則一見如親故。其人歸去,則戀戀大棗,瞻望不止,如是數月,百事咸廢。於是求治於先生。先生診之,胸腹有動,心下硬滿,大便不通,劇則胸間如怒濤,其勢延及胸肋,築築現於皮外,乃與大柴胡湯加茯苓、牡蠣。服數劑後,穢物屢下,病減十之七八。
既而頭眩頻起,更與苓桂朮甘湯,不日而舊疴如洗。
白話文:
有位男子,常常覺得心驚膽顫,害怕得發抖,凡是映入他眼簾的事物,即使是書畫器物,他都看成是梟首或鬼怪,所以他不想看到任何東西。但是,當有客人來訪時,他一見到客人,就好像見到親人朋友一樣。客人走後,男子卻一直戀戀不捨地望著棗子,遲遲不肯離開,這樣持續了幾個月,百事都荒廢了。於是,男子向先生求治。先生診脈後,發現男子的胸腹中鼓動明顯,心窩堅硬飽滿,大便不通,嚴重時,胸間好像怒濤般翻滾,這種情況延及胸肋,在表面皮膚上浮現出一塊塊隆起的硬塊。於是,先生給男子開了大柴胡湯,並加入茯苓和牡蠣。服用了幾劑藥後,男子的穢物多次排出,病情減輕了十分之七八。
接著頭暈頻繁發作,再服用苓桂朮甘湯,不出幾天,舊病就像被洗淨了一樣消失。
另一男子所患亦略與前證相同,但所見諸物,以為人首。始遇人,則必畏懼。稍相識,則不然。其人去,則反悲哀。是以雖家人亦不得出外。若出外,則不堪眷慕,遂致暈絕。先生診之,胸腹高動,為向來所未見,且胸骨隨動而有聲,乃與大柴胡加茯苓、牡蠣湯,大下穢物而愈。
求真按:「此二證俱由下穢物觀之,雖屬精神病,亦可知為自家中毒之一分證耳。」
白話文:
另一個男人患有的疾病與前面的患者略微相同,但是他所看到的東西,都認為是人的頭。起初遇見人,必定非常害怕。稍微熟悉之後,就不害怕了。等到那人離開之後,他反而會感到悲傷。因此儘管是家人也不能出門。如果出門,就承受不了思念之情,於是暈倒昏絕。先生診察之後,發現他的胸腹劇烈地起伏,這是以前沒有見過的,而且胸骨隨著起伏而發出聲響。於是給他服用大柴胡加茯苓、牡蠣湯,排泄了很多污濁的糞便而痊癒。
按:這兩種症狀都是從大便的穢物來觀察,雖然屬於精神病,也能知道是自家中毒的一種部分症狀啊。
《蕉窗方意解》本方條曰:「本方雖即為小柴胡湯之變方,但熱候頗高,是柴胡證中兼有胃實之氣味,故其蒸蒸之熱候。本論亦云『鬱鬱微煩』,即以形容蒸蒸出熱之根本,潛伏於心下之煩亂,而較痞硬為尤甚。至於心下之狀態,則本論有『心下急』。
白話文:
《香蕉開窗開處方》的方條說:「這個處方雖然只是小柴胡湯的變方,但是熱度卻很高,是柴胡證中兼有胃實的氣味,所以才會有蒸蒸而上的熱度。本論又說『鬱悶煩躁』,這是用來形容蒸蒸而上的熱度的根源,潛伏於心下的煩亂,比痞硬更加嚴重。至於心下的狀況,本論有『心下急』。」
急者,急縮也,是以用柴胡以緩兩脅,黃芩以透胸中及心下,芍藥、大棗以和心下,半夏、生薑以散胸中、胃口之停飲,大黃、枳實瀉下胃中之熱便,則各藥之奏效適與病勢相當,故本論亦有『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之句也。嘔不止者,謂心下之證候,與小柴胡湯證不同,雖用小柴胡而嘔仍不止也。
白話文:
「急」是急促收縮的意思,所以用柴胡來緩和兩側肋骨,用黃芩來疏通胸中和心下,用芍藥、大棗來調和心下,用半夏、生薑來散去胸中、胃中的停飲,用大黃、枳實瀉下胃中的熱便,那麼各藥的療效正好與病勢相當,所以本論中也有「嘔吐不止,心下急痛,鬱悶煩躁的人,用大柴胡湯治癒」的句子。嘔吐不止是指心下的證候,與小柴胡湯證不同,即使用了小柴胡,嘔吐仍然不止。
故本論有『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之句也。由此可知應用大黃、枳實之旨趣矣。」
求真按:「此說雖非完善,然頗佳,宜玩味之。」
白話文:
所以《傷寒論》裡有「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的記載。由此可以明白使用大黃、枳實的用意。
求真按:這個說法雖然不完美,但還算不錯,值得細細品味。
《蕉窗雜話》曰:「凡用大柴胡湯及柴胡加芒硝湯(求真按:『此柴胡加芒硝湯,即大柴胡加芒硝湯也』)處,而用承氣湯(求真按:『此即大承氣湯也』),則瀉下雖同,然兩脅及心下之痞硬則寬緩無力,此處宜留意。承氣湯之腹候,在心下則寬,自臍上至臍下則極脹硬有力也。」
求真按:「據此說,可知大柴胡與大承氣二湯腹證之區別矣。」
白話文:
《蕉窗雜話》中說:「如果本應使用大柴胡湯加上芒硝湯(求真注:「柴胡加芒硝湯」等同於「大柴胡加上芒硝湯」)治療,卻誤用了承氣湯(求真注:「承氣湯」等同於「大承氣湯」),即使藥物的瀉下作用相同,但兩脅和心下的痞硬感仍然沒有緩解,且無法施力,這點需要特別注意。承氣湯的作用部位在心下,如果心下寬鬆,臍上到臍下的部位極度脹硬且有力。」
據此說法,可知大柴胡湯與大承氣湯治療腹證的區別了。
總之,胸肋與鳩尾間,成如「仌」二種之形。若其人之胸肋成如「人」之狹形者,則多患瘵疾者也。余曾屢試,若見此形者,則此證受自先天,愧不能治之。
白話文:
總體來說,胸肋之間的形狀像「人」字形的,多會患上瘵疾。我曾經多次嘗試治療這種病症,但都無能為力,只能遺憾地表示抱歉。
求真按:「由余之經驗,上腹角成鈍角者,則胸廓及頭部短厚,所謂屬於卒中質者,多見大柴胡湯之腹證。其銳角者,胸廓扁平,頭部細長,所謂屬於勞瘵質者,多診為小柴胡湯之腹證,故若有此二種體質之人,用大小柴胡湯,則或能改造(比較的)是等之體質,得以預防腦出血及肺結核之發生,是仲景所謂『上工治未病』之治法也。」
白話文:
求真根據我的經驗,上腹部角度成鈍角的人,胸腔和頭部肥厚粗短,屬於所謂的「卒中體質」,這類人通常會出現大柴胡湯的腹證。而上腹部角度成銳角的人,胸腔扁平,頭部細長,屬於所謂的「勞瘵體質」,這類人通常會被診斷為小柴胡湯的腹證。因此,如果這兩種體質的人在治療時使用了大小柴胡湯,可以改造這類人的體質,預防腦出血和肺結核的發生。這就是仲景所說的「上工治未病」的治療方法。
俗謂卒中風證,心下急縮甚者,可治。心下及臍下如蛻,而見洪大弦緊等脈,面上戴陽者,不治。
求真按:「心下急縮甚者,即本方證之心下急也。」
肝實之眼(求真:「按眼下略一疾字」),可用大柴胡。
求真按:「肝實者,謂強度之胸脅苦滿也。」
白話文:
俗稱中風的疾病,胸口感到急縮得很嚴重的人,可以治療。胸口和肚臍以下像蟬脫殼一樣,而且脈象洪大而弦緊,臉上陽氣不足的人,無藥可治。
求真按
「胸口感到急縮得很嚴重的人」,就是本方治療的對象之心臟急縮。
肝實之眼(求真
按:眼下略帶青色**)**,可以用大柴胡。
求真按
「肝實」,是指肝氣鬱結,胸脅脹悶。
某人右足有病,已十五年,雖騎馬步行即覺麻痹而不用。由六月上旬求治於余,余診察之,用大柴胡湯。病人云:「前曾用巴、遂、大黃等多矣,初用雖下,至二三日則不下矣。任用多少大黃等藥,亦不下。總而言之,有大黃之藥,無一效驗者。」於是用本方至中旬,云因感風邪而有熱,故請再診。
白話文:
有個病人,右腳有病,已經有十五年了,即使是騎馬或走路,都會感覺麻痺,以至於無法使用。六月上旬,他來找我看病,我為他診治後,開了大柴胡湯給他。病人說:「我以前服用過巴豆、遂州豆、大黃等多種藥物,剛開始服用時雖然會拉肚子,但是到了二、三天後就不會拉肚子了。不管我吃多少大黃等藥物,都不會拉肚子。總而言之,所有含有大黃的藥物,對我一點效果都沒有。」於是我用這個藥方到中旬,他說因為感染了風寒而發燒,所以請我再診斷一次。
熱氣雖強,風邪不見,自服大柴胡至是,一日有下利一二行,再經二日,腹部大痛,下如古之雜巾者無數,有如棒形長八九寸,以刀切之不易。至十四五日許,下如上之穢物者無數,於是痛解熱止,足之麻痹亦忘。近日暑天,惟著木屐,初往來北野之代參,午時歸。又直行東福寺,至暮方歸。
又夜行至細川屋鋪。由是得免十五年來之苦惱矣。
白話文:
雖然熱氣很強,風邪卻不見了,從服用大柴胡湯藥之後,有一天有腹瀉一兩次,再過兩天,腹部劇烈疼痛,排泄物就像古代的雜巾一樣多,有一些像棒子形狀長八九寸,用刀切都切不斷。到了十四五天左右,排泄了許多上面所說的那種污穢物,於是指腹瀉、發熱的症狀都解除,足部的麻痹也忘了。近日炎熱的夏天,只穿著木屐,先到北野的大森神社參拜,中午回家。又直接前往東福寺,直到傍晚纔回家。
又夜間行至細川屋鋪。由此免除了十五年來的煩惱。
求真按:「此病者之發熱、腹痛、下穢物者,是為本方瞑眩症狀,因方能徹於患處之反映也。又本方不特有效於此證,若能中其肯綮,則如腳氣之浮腫型、麻痹型、萎縮型等,悉皆治之,有神效。」
白話文:
求真註解:患有此病的人,出現發熱、腹痛、瀉下穢物的狀況,這是服用本方藥物後出現的瞑眩症狀,因為本方藥物能夠直接作用於患處,對患處產生了刺激作用。而且本方藥物不僅對上述症狀有效,如果能夠準確地抓住病症的關鍵之處,那麼像腳氣病的浮腫型、麻痹型、萎縮型等,都可以用本方藥物治療,效果很好。
大抵平日口臭頗甚之男子,則宜加大黃、石膏之類以取下。
求真按:「此證概屬大柴胡加石膏湯證。」
一婦人久不受孕,詳其脈腹,用大柴胡湯後,即有孕矣。
白話文:
如果平日口臭厲害的男人,則適宜增加大黃、石膏之類的藥物來瀉下。
求真按:「這個證狀通常屬於大柴胡加上石膏湯證。」
一位女子長期不懷孕,詳細檢查脈象和腹部,用了大柴胡湯後,就懷孕了。
求真按:「恐因服用本方後,鬱毒退出,血行佳良之故。余曾治左睾丸缺除之十五歲男子,隨腹證處以本方,睾丸遂漸次下降,全入於陰囊內,唯比右側稍小,以是可知古方之妙矣。」
白話文:
求真按:「恐怕是服用了本方之後,鬱積的毒素排出體外,血氣運行暢通的緣故。我曾經治療過一個左邊睪丸缺失的十五歲男子,根據腹部症狀給他服用本方藥,結果他的睪丸逐漸下降,完全進入陰囊內,只是比右邊的睪丸稍微小一點。由此可見古代方劑的妙用啊。」
《東郭醫談》曰:「凡今云中風,皆係類中風者,因腹內有積氣,左右之氣不順,閉塞於左或右故也。當時病人之腹裡成積氣,宜注意診腹而與藥。但世醫對之,惟注意於手足等之疼痛,或漫延成痿躄等證,不知治手足氣血所附之腹裡。若腹裡治,而足病無不治之理。…中風足不仁之病,宜用大柴胡加甘草,後用抑肝散加芍藥,有治愈者。」
求真按:「用本方加甘草時,反不如本方合用桃核承氣湯之機會較多。抑肝散加芍藥之非,已辨於前矣。」
白話文:
《東郭醫談》上說:「凡是現在所說的『中風』,都是類中的『中風』,是由於腹內有積聚之氣,左右之氣不通,閉塞在左或右因此而發病。當時病人的腹中生了積氣,應該注意診腹而給藥。但是世間的醫生對此,只注意於手、腳疼痛的症狀,或漫無邊際地發展成痿弱、癱瘓等症狀,不知道治療手足氣血所附著的腹中。如果對腹中進行治療,那麼手足病就沒有治不好的道理。……治療中風引起的手腳不仁之病,應該使用大柴胡加甘草,之後使用抑肝散加芍藥,有治癒的病例。」
內容求真按:「用本方加上甘草時,反而不如使用本方搭配桃核承氣湯的機會多。至於抑肝散加上芍藥的錯誤,已經在前文辨別過了。」
一男子三十五歲,形甚肥滿,但寢臥時,盜汗出而息甚苦,外無別證。此病人幼年時不肥滿,自二十二三頃,漸成肥滿,是留飲也。用大柴胡湯加甘草,分解心下之飲物而愈。
白話文:
一名35歲的男性,身材非常肥胖,但每當入睡時,睡覺時冒出大量汗水,並且呼吸非常急促、吃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症狀。這位病患在童年時期並不肥胖,從22、23歲開始,體內開始堆積飲液,而逐漸肥胖,這就是「留飲」症狀。因此,使用大柴胡湯加甘草,來治療患者心臟以下堆積的飲液,以緩解症狀,最終成功治癒了這位病患。
求真按:「此證不外於肥胖病,故以本方治之,不難推想也。但由余之經驗,此病不僅因於水毒,血毒亦有雜入,故宜用大柴胡湯或大柴胡加厚朴湯合用桃核承氣湯及大黃牡丹皮湯者為尤多。其貧血者,殊以前方合用當歸芍藥散為多。」
白話文:
求真注:「這種病症不外乎是肥胖症,所以用這個方子治療,不難想像。但根據我的經驗,這種疾病不僅是由水毒引起的,血毒也有參與,所以宜用大柴胡湯或大柴胡加厚朴湯合用桃核承氣湯及大黃牡丹皮湯的人最多。貧血的人,通常會以前方合用當歸芍藥散。」
《百疢一貫》曰:「中風偏枯證,左臍旁有塊,上長於脅者,此為偏枯之原。見乏者,十有八九可以漸漸治療,用大柴胡湯有效者也。」
白話文:
《百疢一貫》一書中記載:「中風偏癱患者,在左邊肚臍旁有個硬塊,如果硬塊向上長到肋骨,這就是偏癱的根源。出現這種情況的人,十有八九可以逐漸治癒,使用大柴胡湯治療是有效的。」
求真按:「左臍旁有塊,由此塊漸增長而上於脅,此不外為桂枝茯苓丸之腹證,故不可不以本方合用桂枝茯苓丸焉。」
白話文:
求真說:「左腹臍旁的小腫塊,經久不消,並且逐漸增加而向上蔓延至脅部,這一症狀不外是桂枝茯苓丸的腹證,所以不可不用本方合用桂枝茯苓丸。」
又曰:「龜胸、龜背,可知多由毒成,且龜胸必後於龜背而成者。輕者,大柴胡湯或山繭湯;重者,大陷胸湯之類,宜隨證用之。」
白話文:
又說:「龜胸、龜背,可以知道多半是由於毒所引起的,而且龜胸一定出現在龜背之後。較輕的,使用大柴胡湯或山繭湯;較重的,使用大陷胸湯之類的方劑,應根據不同的證狀使用。」
求真按:「龜胸(鳩胸)、龜背(脊柱前彎證),雖不無小陷胸湯及大陷胸丸證,但以本方證為最多,老人之前彎證亦然。」
白話文:
求真提醒:雖然「龜胸(鳩胸)」和「龜背(脊柱前彎證)」和「小陷胸湯」和「大陷胸丸」證狀有相似之處,但以本方證狀最為常見,老年人的前彎症狀也是如此。
《古方便覽》本方條曰:「有一男子,年四十餘,患卒倒,不知人事,醒後,半身不遂,舌強不能語,諸醫無效。余診之,胸脅痞硬,腹滿甚而拘攣,按之則徹於手足,乃作此方使飲。十二三日,身體略能舉動。又時以紫圓攻之,二十日許,得以痊愈。」
白話文:
《古方便覽》記載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突然中風倒地不省人事,醒後半身不遂,舌頭強硬不能說話,多位醫師都無法治癒。我診斷他胸脅痞硬,腹部脹滿嚴重及痙攣,用手按壓時會疼痛徹到手腳,於是開立此方藥讓他服用。十二、三天後,他的身體能稍微活動。我偶爾又用紫圓方攻治他,大約二十天後,他就痊癒了。
一酒客年五十餘,左脅下硬滿大如盤者已久。腹皮攣急而痛,煩熱時發,喘逆不得臥,面色萎黃,身體羸瘦。丙申之春,發潮熱如燃火不愈者五十餘日。余乃作此方使飲,凡五十餘劑,其熱稍退。又時時以紫圓攻之。病者信服前方一年許,舊疴盡除。
白話文:
一位酒客,年齡五十多歲,左脅下隆起的地方如一個盤子已經很久了。腹部的皮膚抽縮攣急而疼痛,煩躁燥熱時而發作,喘逆得不能睡覺,面色萎黃,身體虛弱消瘦。丙申年的春天,發作潮熱像燃燒的火一樣,一直不癒已五十多天了。我於是製作了一個方劑給他服用,一共服用了五十多劑,他的潮熱稍退了一些。又時時用紫圓攻治它。病人相信並服用這個方劑一年多,舊病完全消除。
一婦人年三十四五,患熱病十八九日,譫語,煩躁不安,熱不退,不飲食,諸醫以為必死。余診之,胸肋煩脹,腹滿而拘攣。乃以此方服六七日,腹滿去而欲食。以此方出入二十日許,收全效。
白話文:
有一位大約三十四、五歲左右的婦女,患了發熱的疾病,已經十八、九天。她神志不清,煩躁不安,高熱不退,不思飲食。所有的醫生都認為她必定會死。我診斷她的病情後發現,她的胸肋部位感到煩悶脹滿,腹部脹滿而且有很多條筋攣縮。於是我開了這個方劑給她服用,六、七天後,腹脹消失,而且開始想吃東西。繼續用這個方劑治療了大約二十天,她的病情完全康復了。
《方輿輗》本方條曰:「世謂大柴胡湯為疝、癇、留飲等證之胸腹滿急者的效之方劑也。夫柴胡者,善理胸脅。庸醫雖以柴胡為寒熱之藥,但柴胡之實效主理胸脅,其治寒熱者,亦以寒熱為少陽之證也。少陽之位,配於身體係胸脅,故以柴胡理胸脅時,則寒熱隨而治矣。其證據為太陽表熱與陽明裡熱,用任何藥無效故也。
白話文:
《方輿輗本方條》說:「世人認為大柴胡湯是治療疝氣、癇證、留飲等證引起的胸腹滿急的有效方劑。柴胡善於疏理胸脅之氣。庸醫雖然把柴胡當成治療寒熱的藥物,但柴胡的實際功效是疏理胸脅之氣,它治療寒熱,是因為寒熱是少陽的證候。少陽的部位,在身體上屬於胸脅,所以用柴胡來疏理胸脅之氣時,寒熱也就隨之治癒了。它的證據是太陽表熱與陽明裡熱,用任何藥物都無效。
此義熟讀《傷寒論》者,自能分辨之。然有一說,柴胡之用於胸脅,凡患在左胸者,如鼓之應桴,若在右胸者,雖與數十劑,如石投水然。此雖長沙未及論,但余數十年來得心應手之訣也。余曾以此語人曰:『人身,一也,何有左右之別乎?蓋人身雖一,既有表裡上下之別,則左右豈無別乎?余非敢好僭越,是由天地陰陽之理,人身造化之機耳。』」
求真按:「此說前半頗可,後半極非,不可信之。」
白話文:
熟悉《傷寒論》的人,自然能夠分辨這個道理。然而有一種說法,柴胡用於胸脅,凡是病在左胸的,就像鼓敲一下,桴馬上應和;若是在右胸的,即使給予數十劑,也像石頭投入水中一樣不起作用。這雖然是張仲景沒有提及過的,但卻是我多年來得心應手的訣竅。我曾經以此告訴別人說:「人體是一個整體,怎麼會有左右之分呢?」人體雖然是一個整體,但既然有表裡上下之分,那麼左右豈會沒有分別呢?我並非有意僭越,而是根據天地陰陽的道理和人體造化運行的機理得出的結論。
求真按:「前半段說法還算合理,但後半段非常不對,不可輕信。」
《生生堂治驗》曰:「一人年知命,卒倒不省人事,半身麻木。先生刺其口吻及期門即蘇,後與大柴胡湯(有心下急、腹滿等證),兼敷遂散。三年後,復發,竟死。」
求真按:「此病者若行刺絡,及用本方與桂枝茯苓丸合方兼黃解丸,或可預防其再發。」
白話文:
《生生堂治驗》中記載:有一位中年男子,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半身失去知覺。醫生用針刺他的嘴脣、下巴和期門穴,他立刻蘇醒。後來又給他服用大柴胡湯(治療胸腹疼痛、腹脹等症狀),並外敷遂散。三年後,復發,最終去世。
對於這個病症,如果採取刺絡療法並使用本方與桂枝茯苓丸合併使用黃解丸,或許可以預防再次發作。
《餐英館治療雜話》本方條曰:「當今半身不遂而不語者,世醫雖皆以中風名之,然因肝氣塞於經絡,血氣運行不暢,致成半身不遂之證者,於世不少。屬肝實者,宜用此方,尤宜以自左脅至心下有凝結狀,或左脅筋脈拘攣,按之則痛,大便秘,喜怒等證為目的,是近世古方家之新發明,間有奏效者。…又痢疾初起,有發熱,心下痞嘔等證者,此方可用,亦和田家之口訣也。
白話文:
《餐英館治療雜話》本條中說:「現在的人半身不遂,或者不能說話,大多數醫生都認為是中風導致的。但是也有不少人是肝氣積聚在經脈中,使血氣運行不暢,才導致了半身不遂的症狀。屬於肝氣鬱結型半身不遂的患者,可以採用這個方子進行治療。尤其適合那些伴有左脅到心下有凝聚狀,或者左脅筋脈拘攣,按壓會感到疼痛,大便祕結,喜怒無常等症狀的人。這個方子是近世古方家中新發明出來的,有時會有療效。......另外,對於痢疾剛發作時,伴有發熱、心下痞悶、嘔吐等症狀的人,也可以使用這個方子,這也是和田家傳授的口訣。
男女至成人時,每有髮少,與年不相應者,肝火也,此方有大效,此中華醫書所未載,亦和田氏之發明也。若用此方,則既脫之髮,能復生云,余未試用。又四逆散,亦頗佳云。」
求真按:「此說和田氏之效顰也,不可盡信。」
白話文:
男女到了成年時,經常有頭髮稀少,與年齡不相稱的情況,這是肝火旺盛引起的,這個偏方很有效果,是中華醫書中沒有記載的,也是和田氏發明的。如果使用這個偏方,那麼已經脫落的頭髮,可以重新生長回來,我還沒試用過。另外四逆散,也相當不錯。
求真按:「這種說法就像田氏模仿顰笑一樣,不能全信。」
《類聚方廣義》本方條曰:「治麻疹,胸脅苦滿,心下硬塞,嘔吐,腹滿痛,脈沉者。治狂證,胸脅苦滿,心下硬塞,膻中動甚者,加鐵粉,有奇效。」
白話文:
《類聚方廣義》中記載的這個藥方,可以治療麻疹引起的胸脅苦悶、心下硬塞、嘔吐、腹滿疼痛,脈象沉穩的症狀。也可以治療狂證引起的胸脅苦悶、心下硬塞、膻中動甚的症狀。如果加入鐵粉,效果奇佳。
平日心思鬱塞,胸滿少食,大便二三日或四五日一行,心下時時作痛,吐宿水者,或其人多胸脅煩脹,肩項強急,臍旁大肌堅韌,上入胸脅,下連小腹,或痛,或不痛,按之則必攣痛,或兼吞酸嘈雜等證者,俗稱疝積留飲痛,宜長服此方。當隔五日或十日時,用大陷胸湯或十棗湯等以攻之。
白話文:
平日心思鬱悶,胸悶且食慾不振,大便二至四天一次,心下時常疼痛,吐出宿食者,或此人胸口脅肋脹痛,肩頸僵硬,肚臍旁的大肌堅硬,向上延伸至胸口脅肋,向下連接小腹,或疼痛,或不疼痛,按壓時則一定會痙攣疼痛,或兼有吞酸水、胃部嘈雜等症狀者,俗稱為疝氣積留飲水疼痛,適宜長期服用此方。每隔五天或十天時,使用大陷胸湯或十棗湯等藥方來攻治。
求真按:「胸滿少食者,胃部有停滯膨滿之感,不能多食也,與食無氣力、不欲飲食之小柴胡湯證大相徑庭。肩項強急,為頸項強之誤。臍旁之大肌堅韌,上入胸脅,下連小腹者,兩側腹直肌結實攣結之謂也。或痛者,此肌有自發痛之意。或不痛者,無此自發痛之義。按之必攣痛者,不拘自發痛之有無,必有壓痛之謂。
其說本方之腹證,可謂詳審矣。然關於兼用方之所論,是泥守東洞翁之僻說,不可輕輕附和之。」
白話文:
求真注釋:「胸部滿悶,食量減少的人,是因為胃部有停滯、脹滿的感覺,所以吃不多。這與小柴胡湯證所說的「吃不下飯、沒有力氣、不想吃飯」的症狀完全不同。肩頸僵硬,是頸部僵硬錯誤的說法。臍旁邊的大肌肉堅韌,上到胸部和肋骨,下到小腹,這是指兩側的腹直肌堅硬攣縮。有疼痛感的,是因為這種肌肉有自發性疼痛的傾向。沒有疼痛感的,則沒有這種自發性疼痛的傾向。不論有無自發性疼痛,只要按壓這種肌肉,必定會感到疼痛。
該書論述本方的腹部證候,可說是詳盡審慎了。但對於兼用其他方劑的論述,卻拘泥於東洞翁的乖僻說法,不可輕易地隨聲附和。
治梅毒沉滯,頭痛耳鳴,眼目雲翳,或赤眼疼痛,胸脅苦滿,腹部拘攣者,時以紫圓、梅肉散等攻之。大便燥結者,加芒硝為佳。
白話文:
治療梅毒引起的體內沉滯鬱積,症狀包括頭痛、耳鳴、眼前有雲翳,或眼睛赤紅疼痛,胸肋部位疼痛、腹痛連綿、腹部痙攣。此時可以使用紫圓、梅肉散等藥物進行攻治。如果大便乾燥結塊,則可以加入芒硝一起使用。
《方伎雜志》曰:「余三十歲時,因岡田炎藏贈書牘,故傍幾案以翻閱。至夜半,卒然惡寒戰慄。因家人已臥,爐火又滅,不得溫暖,藥亦不服,雖蒙衾臥,仍甚戰慄。至翌日,咽喉腫塞,即所謂急喉痹是也。遂乞診於家兄蘿齊。但因咽喉至口,凝腫不能開,故咽中之形未見。
白話文:
《方伎雜志》上寫道:「我在三十歲那年,因為收到了岡田炎藏先生贈送的書信,於是就在書桌旁翻閱。到了深夜,突然間感到寒冷顫抖。由於家人們已經睡下了,爐火又已經熄滅,無法溫暖身體,藥物也沒有服用,雖然蓋著被子躺在牀上,但仍然顫抖得厲害。到了第二天,咽喉腫脹阻塞,這就是所謂的急性喉痹。於是向哥哥蘿齊先生求診。但是因為咽喉一直腫到嘴巴,凝結腫脹得無法張開,所以咽喉中的情況無法看清。
荊妻大憂,迎岳父河本道一先生。視咽中,亦不能刺喉痹針,嘔氣逆上,不能用藥。熱氣盛於咽喉,聲音亦不少出,腫痛頗甚,滴水難通,不能施治,但苦居耳。然過四日夜,忽咳嗽,創處破潰,由此言語通,嘔氣減,粥亦可下,乃用桔梗湯加大黃。因血氣方盛,雖受苦痛三四日,故疲勞不甚,飲食隨進,六七日間,即復舊。
白話文:
荊妻非常憂愁,便邀請岳父河本道一先生前來。查看咽喉,舌根腐爛,不能刺喉痹針,嘔吐、氣息逆流而上,不能用藥。熱氣盛行於咽喉,聲音也幾乎發不出來,腫痛得很厲害,連水都難以下嚥,無法治療,只能忍耐。然而過了四個晝夜,突然咳嗽,潰瘍處破裂,由此言語通暢,嘔吐減輕,也能喝粥了,於是使用桔梗湯加大黃。由於血氣旺盛,儘管疼痛了三四天,所以疲勞不甚,飲食隨即進補,六七天之後,就恢復了健康。
有病人,冒風雪而出,即咽喉微疼,聲音漏鼻,語言不辨。看護者雖驚怖,但余以其有腫痛,亦有前方。經二旬,尚不愈。因令仰臥,而診其腹,胸脅煩滿,心下痞塞,腹拘攣,吐涎沫,有嘔氣,故不拘咽喉之聲音,用大柴胡湯。一月許,聲音出,所患盡已。以後四十年,無何種之疾患。
故治病者,宜隨腹證以用藥也。」
白話文:
有一個病人,冒著風雪外出,回來後就覺得咽喉有點疼痛,說話時聲音漏到了鼻腔,說話不清楚。照料他的家人雖然很驚恐,但我因為看到他有腫痛的症狀,而且也有前兆,所以並沒有太過擔心。過了二十天,他的病情依然沒有好轉。於是我讓他仰臥,診斷他的腹部,發現他的胸脅部位煩悶、飽滿,心下痞塞,腹部拘攣,吐出涎沫,有嘔吐感,所以我不再去拘泥於咽喉的聲音症狀,用了大柴胡湯。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聲音恢復了,所有的症狀都已經消失了。之後的四十年裡,他再也沒有得過任何疾病。
治病者,應當根據腹部的證狀來使用藥物。
求真按:「本方之治咽喉腫痛,固由全方之作用,然由主治之柴胡(可參考柴胡之醫治效用)、半夏(可參考半夏之醫治效用及半夏苦酒湯條下之證治)、枳實、芍藥(可參考枳實及芍藥之醫治效用併枳實芍藥散條下之證治等)等之治效也可知矣。」
白話文:
求真註解說:「本方治療咽喉腫痛,固是由全方藥物的共同作用所致,但通過主藥柴胡(可參考柴胡的治療功效)、半夏(可參考半夏的治療功效以及半夏苦酒湯條目的證治)、枳實、芍藥(可參考枳實和芍藥的治療功效以及枳實芍藥散條目的證治等)的治療效果也可以知道了。」
《麻疹一哈》曰:「一兒年二旬,發熱三四日,疹子遍發,稠密乾燥,色紫黑,煩渴引飲,煩悶不眠,譫語如見鬼狀,人事不省。按其腹,熱如烙,脅腹微滿,大便難,小溲不利。因與白虎湯,盡十帖,諸證漸安,疹子亦收。但身熱猶未退,胸膈滿悶,大便不通。五六日,兩目黯然,晝不見物,更與大柴胡湯,又兼與芎黃散,併時以紫圓攻之,每服下利數行。五十日許,痊愈。
白話文:
又說:「有一位女子十七歲,出疹後患上耳聾,服藥數十日,不見起色,求我診治。我按壓她的腹部,胸脅滿悶,小腹堅塊,大便四五天一次,經信已經二三個月沒來了。因此我給她服用大柴胡湯及承氣丸,大約三十天左右,大便每天二三次,經量比平常多很多,有時還會排出幾塊黑色的血塊,到此耳聰恢復了。」
求真按:「此證宜用本方合用桃核承氣湯。因胸脅滿悶者,本方證也。小腹堅塊者,桃核承氣湯證也。而本方治耳聾者,由《少陽病總論》中曰「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云云,可知矣。桃核承氣湯亦療之者,由此方成於桂枝甘草湯之加味方可知。」
白話文:
求真按語:此證應該使用此方配搭桃核承氣湯一起使用。因為胸脅滿悶的人,是此方適用的症狀。小腹堅塊的人,是桃核承氣湯適用的症狀。而此方用於治療耳聾,是由於《少陽病總論》中有曰「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云云,由此可知。桃核承氣湯也用於治療耳聾,這是由這個方劑是由桂枝甘草湯加味而成的可知。
山田業廣曰:「業廣於明治十二年初冬,感受微邪,咳嗽頻頻,雖用有桂、麻、瓜蔞、蘇子、杏仁諸方不愈。因飲食起居如常,不以為意。至本年二月初,咳嗽特甚,聲啞短氣,息迫如哮喘。一日併發嘈雜怔忡,診脈有結代之象,始知不可輕視。使小兒診腹狀,謂有心下硬滿之形,為大柴胡湯之候。
白話文:
山田業廣說:「我在明治十二年初冬時,受到輕微風寒,咳嗽頻發,雖然用了含有桂枝、麻黃、瓜蔞、蘇子、杏仁等藥物的各種方劑,但都沒有治癒。由於飲食起居一切如常,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到了今年二月初,咳嗽特別厲害,聲音嘶啞,呼吸短促,呼吸困難就像哮喘一樣。有一天還併發了心煩意亂、坐立不安的症狀,診脈發現有結代脈象,這才意識到不能輕視。讓小兒子診斷我的腹部狀況,他說有心下堅硬、飽滿的症狀,是服用大柴胡湯的時機。
因思弱冠之時,咳嗽久不愈,先友伊澤榛軒,處以宋版大柴胡湯(求真按:『他版《傷寒論》之大柴胡湯方無大黃,惟宋版者有之。故於大柴胡湯之上,加以“宋版”二字』)而愈。因急用大柴胡湯,七八日,咳嗽十減五六。繼用二十日許,諸證漸愈。以七十餘歲之人,而有大柴胡湯之證,壽命當未有艾也,竊喜之。
以大柴胡湯治喘息,古人已有,不可以淺學視之。」
白話文:
想我年輕的時候,咳嗽很久都不好,先前的朋友伊澤榛軒給我使用了宋版的《大柴胡湯》,(求真按:《傷寒論》的《大柴胡湯》裡沒有大黃,只有宋版有。因此在大柴胡湯上,加上了宋版兩個字)並痊癒了。於是我急用《大柴胡湯》,七八天後,咳嗽就減輕了五六成。之後用二十天左右,所有的症狀都逐漸痊癒了。以我年過七十歲的人來說,還能有大柴胡湯的症狀,壽命應該還沒有盡頭,我內心感到非常喜悅。
以大柴胡湯治療喘鳴之症,此由來已久,切不可因理論認識不足而輕視這種方法。
求真按:「古人概不知本方可多用,雖如故尾臺、山田氏之名醫,尚須至窮時用之而悟其偉效也。本方不特療實證之喘息、咳嗽、胸痛等,若去大黃,加大量之橘皮,或合用半夏厚朴湯時,有本方證而不可下之肺結核及其他一般虛證之咳嗽發作等,能鎮壓之,試之可知。」
白話文:
求真註解:「古人普遍不知道本方可以廣泛使用,即使像故尾臺、山田醫生這樣的名醫,也要到窮途末路之時使用本方,才能領悟到其顯著的療效。本方不僅可以治療實證的喘息、咳嗽、胸痛等症狀,如果去處大黃,加大橘皮的用量,或與半夏厚朴湯合用時,對於有本方證而不能瀉下的肺結核及其他一般的虛證咳嗽發作等,也能夠鎮壓之,試驗一下就可以知道。」
《溫知堂雜著》曰:「同業某妻,年三十許,本年某月經期之前,月經過多不止,時左小腹急痛而衝逆於心下。某醫用當歸芍藥散、桂枝茯苓丸等皆無效。又用麻醉鎮痛之西藥,則僅能減輕一時的痛苦,不能根本治療。如此者三十日許,痛苦益甚。發則四肢厥冷,寸脈沉微,顏面蒼白,汗出,至於人事亦不省,經血雖大減,但尚有少許云。於是延一西醫,用強壯及防炎藥。
白話文:
《溫知堂雜著》中記載:有一個同業的妻子,年紀約三十歲左右,在今年某個月的經期前,月經過多且不止,有時左小腹劇烈疼痛,疼痛感衝到了心臟下方。某位醫生使用了當歸芍藥散、桂枝茯苓丸等藥物,但都無效。後來又使用了麻醉鎮痛的西藥,雖然可以暫時減輕疼痛,但無法根治。如此持續了約三十天,疼痛越來越嚴重。發作時,四肢冰冷,脈搏微弱,臉色蒼白,盜汗不止,甚至昏迷不醒。經血雖然減少很多,但還是有一點點。於是請來一位西醫,使用了強壯劑和消炎藥。
又招余往診之,皮膚蒼白,身體羸瘦,肚腹悉拘急,按之則痛,舌上有黃苔,不思進食,大小便不利,曾施灌腸術及導尿數回。余曰:『身體雖衰弱與貧血,然語氣尚盛,諸證皆實,不足畏也。』使服大柴胡加當歸、甘草,翌日大便通利,肚腹緩解,痛苦不再發。數日後,轉內消散,飲食日進而全快。
白話文:
病人又請我去診治他的病,發現他的皮膚蒼白,身體瘦弱,肚子緊繃,按壓會痛,舌頭上黃苔,沒有想吃東西的慾望,大小便也不順暢,還曾經灌腸和導尿數次。我說:『身體雖然虛弱且貧血,但你的語氣還很盛,其他的症狀都是實證,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於是,我讓他服用大柴胡湯加當歸、甘草,隔天他的大便就通暢了,肚子也不再緊繃,疼痛也沒了。幾天後,內臟調養好了,也能進食了,很快就把病都治好了。
在治療時,西醫謂此證為子宮內膜炎,專注意於局部治療,故不能愈。然中醫之治法則稍異,因肚腹如此拘急,為有瘀物之候,腹內不能融通,若用局部治法,故難立效。又留滯於小腹之血液不得循環,故由子宮出血,難以阻止。余之用大柴胡加味者,務使腹部得以緩解。
白話文:
當西醫治療此疾病時,稱它為子宮內膜炎,並專注於局部治療,因此無法治癒。然而,中醫的治療法則略有不同,由於腹部如此緊繃急迫,是瘀阻的徵兆,腹部無法暢通,若僅用局部治療,難以奏效。另外,滯留在小腹的血液無法循環,因此從子宮出血,難以止住。我使用大柴胡加味,目的是使腹部得以緩解。
腹部既緩解,腸胃自健運,血液亦隨而循環,則子宮內膜炎自愈,自然之良能亦隨而恢復矣。故治療時,局部固宜注意,但須於全體無損後,然後顧及之,此當注意者也。」
白話文:
當腹部疼痛緩解後,腸胃能夠自行運轉,血液也跟著循環,子宮內膜炎就會自動痊癒,身體的自然康復能力也會隨之恢復。因此,在治療時,局部固然需要注意,但必須在全身無損害後,才能顧及到局部,這一點必須注意。
求真按:「藤田氏說甚佳。然用大柴胡湯加當歸、甘草,不若用大柴胡湯合用當歸芍藥散或芍藥甘草湯。與內消散時,不若用大柴胡湯去大黃合用當歸芍藥散。」
白話文:
求真點評說:“藤田先生說得很對。但是使用大柴胡湯加上當歸、甘草,不如使用大柴胡湯合用當歸芍藥散或芍藥甘草湯。與內消散一起使用時,不如使用大柴胡湯去大黃合用當歸芍藥散。”
《橘窗書影》曰:「一人年四十餘,小腹左旁有堅塊,時時於心下衝逆刺痛,或牽腰股而痛,不能屈伸俯仰,大小便不利。醫作寒疝治,益甚。余診之,脈沉緊,舌上黃苔乾燥,與大柴胡湯加茴香、甘草,大小便快利,疼痛大減,霍然而愈。按世醫之治寒疝,概投烏、附辛溫之劑而益激者,用此方屢奏效。
白話文:
《橘窗書影》這本書上記載:「有一個人四十多歲,小腹左邊有堅硬的腫塊,時常在心窩下衝刺疼痛,有時候牽引腰和大腿而疼痛,無法彎腰、伸展、俯仰,大小便也不順暢。醫生用治療寒疝的方法來治療,病情反而加重。我診斷他的脈搏沉穩緊繃,舌頭上有黃色且乾燥的舌苔,我使用大柴胡湯加上茴香、甘草,他大小便順暢,疼痛大幅減輕,突然間就痊癒了。根據經驗,世醫治療寒疝時,多數使用烏頭、附子等辛溫的藥方,反而讓病情加劇,屢次使用這個藥方而見效的。」
蓋本《外臺‧疝門》治腹中卒痛者用柴胡桂枝湯之例,其痛輕者,用柴桂,重者用此方。」
白話文:
《外臺‧疝門》中記載了治療腹中突然疼痛的例子,採用柴胡桂枝湯。疼痛較輕的,用柴胡和肉桂;疼痛嚴重的,使用這種方劑。
求真按:「此證用本方加茴香、甘草,變例也。用本方與芍藥甘草湯之合方,正例也。然由小腹臍旁有堅塊云云觀之,二方俱不適宜(比較的),可用本方與桃核承氣湯之合方。又淺田氏云:『其痛輕者,柴桂。重者,此方。』亦謬見之甚者也。此二湯不拘於痛之輕重,宜隨其脈、腹及外證而用之。」
白話文:
求真按:這個病症使用本方加上茴香、甘草,是變例用法。使用本方和芍藥甘草湯的合方,則是正例用法。然而由小腹肚臍旁邊有堅塊云云觀察,兩個方子都不合適,可以使用本方和桃核承氣湯的合方。另外淺田氏說:「疼痛輕的,用柴桂。疼痛重的,用這個方子。」也是非常錯誤的看法。這兩個湯藥不拘泥於疼痛的輕重,應該根據脈搏、腹部以及外在病症來使用。
又曰:「一人患疫痢,日數十行,頭痛,時時惡寒,口渴不食,上廁則肛門如灼,焮痛頗甚。御番醫師阪本元安與芍藥湯及疏滌之劑,反增劇。余診曰:『此太陽與陽明合病,雖經數日,表證猶在,宜發汗。』即與大劑葛根湯,使發汗。至翌日,下痢漸減,頭痛惡寒亦止。連服一日,肛門之苦亦忘,但舌苔不去,心下時時急迫,飲食不進。
因與大柴胡湯,不日,諸證痊愈。」
白話文:
此外,還有一次「有一位病人得了疫痢,每天腹瀉數十次,頭痛,不時覺得惡寒,口渴但不吃東西,上廁所時肛門灼熱疼痛非常嚴重。御番醫師阪本元安給予芍藥湯和疏滌之劑後,症狀反而加劇。我看診後說:「這是太陽病和陽明病的合病,雖然已經過了幾天,表證仍然存在,應該發汗驅邪。」於是給予大劑量的葛根湯,讓病人發汗。到了第二天,腹瀉逐漸減少,頭痛惡寒的症狀減輕了。連續服藥一天,肛門的疼痛也消失了,但舌苔還沒有退去,心下時時急迫,飲食不進。
服用大柴胡湯後,不久所有症狀都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