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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漢醫學》~ 別論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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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論 (79)

1. 鉛丹之醫治效用

鉛丹,不外為鉛之化合物,故有收斂、鎮靜、鎮痙、殺蟲、殺菌作用也明矣,尚宜參考下說。

白話文:

鉛丹,不過是鉛的化合物,所以有收斂、鎮靜、鎮痙、殺蟲、殺菌的作用,這很明顯,值得參考以下的說法。

《本草綱目》曰

鉛丹

【主治】吐逆,反胃,驚癇,癲疾。除熱,下氣。(《本經》)

驚悸,狂走,消渴。(甄權)

鎮心安神,止吐血及嗽,敷瘡長肉及湯火瘡,染鬚。(大明)

治瘧及久積。(宗奭)

墜痰,殺蟲,去怯,除忤惡,止痢,明目。(時珍)

【發明】

白話文:

本草綱目說:

鉛丹

【主治】嘔吐、反胃、驚厥、癲癇。清熱,降氣。(《本經》)

驚悸、狂躁、消渴症。(甄權)

鎮靜安神,止吐血和咳嗽,敷在瘡口上可生長新肉,治療火傷,染白頭髮。(大明)

治療瘧疾和長期積聚的疾病。(宗奭)

化痰、殺蟲、祛除膽怯,消除邪魔,止痢疾,明目。(時珍)

【說明】

成無己曰:「仲景龍骨牡蠣湯中用鉛丹,乃收斂神氣以鎮驚也。」

好古曰:「可止脫而固氣。」

白話文:

成無己說:「仲景龍骨牡蠣湯裡面加入鉛丹,是為了收斂神氣以鎮驚。」

好古曰:「可止脫髮而固護元氣。」

時珍曰:「鉛丹,體重而性沉,味兼鹹…,能墜痰去怯,故治驚癇、癲狂、吐逆、反胃有奇效。能消積殺蟲,故治疳疾、下痢、瘧疾有實積。能解熱拔毒,長肉去瘀,故治惡瘡腫毒及入膏藥,為外科必要之物也。」

白話文:

李時珍說:「鉛丹,體質沉重,質地細膩,味道鹹而微苦…能去除痰濕和怯弱,所以對驚癇、癲狂、噁心、反胃有奇效。能消積殺蟲,所以對疳疾、下痢、瘧疾有實積的症狀。也能清熱解毒,生肌去瘀,所以治療惡性瘡腫及加入膏藥中,是外科必備之藥。」

2. 大柴胡湯之注釋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傷寒論》)

【註】

白話文:

太陽病,經過十多天後,又二次、三次用瀉下法,之後四五天,柴胡症狀仍然存在,先給予小柴胡湯治療。如果還有嘔吐不止、心下急迫、鬱悶煩躁的症狀,表示病症尚未解除,如果再進一步使用大柴胡湯治療,就可以痊癒。(《傷寒論》)

過經者,表證已解,轉入於少陽或陽明之謂也。反二三下之者,以不當瀉下之少陽病而下之,故云反也。此雖誤下,其後四五日間,尚有柴胡證者,宜先與小柴胡湯。雖與之,而嘔吐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以小柴胡湯非其治也,故以大柴胡湯瀉下則愈矣。心下急,尾臺氏曰:「心下急,拘急也。

白話文:

過經者,是指表證已經解除,病情轉入少陽或陽明經的階段。反二三下之者,是指不適當的下瀉少陽病,導致病情加重。此雖誤下,其後四五日間,尚有柴胡證者,宜先與小柴胡湯。如果服用了小柴胡湯後,嘔吐不止,心下急悶,鬱鬱微微煩躁,則說明小柴胡湯不是合適的治療方法。這時需要用大柴胡湯瀉下,病情才會好轉。心下急,尾臺氏說:「心下急,就是拘急。」

」丹波元堅曰:「心下急之急字,無明白之解說。」柯氏曰:「急,滿也,猶未明了。考『急』是『緩』之對,蓋謂有物窘迫之勢,非謂拘急也。」李氏《脾胃論》曰:「裡急者,是腹中不寬快也。蓋以所謂『不寬快』釋『裡急』雖不當,而於『心下急』則其義甚切貼,與桃核承氣湯條『少腹急結』之『急』同義。」山田業廣曰:「《說文》,急,褊也。

白話文:

丹波元堅說:「心下急的『急』字,沒有明確的解釋。」柯氏說:「急,滿也,但還不清楚。考『急』是『緩』的對應,應該是指有一定的事物迫切的樣子,而不是拘謹焦躁。」李氏的《脾胃論》說:「裡急,就是腹中不舒適。雖然以『不舒適』解釋『裡急』不太恰當,但對於『心下急』來說,其意義非常貼切,與桃核承氣湯條中『少腹急結』的『急』意義相同。」山田業廣說:「《說文》中,急,狹窄也。

褊者,如大人著小兒衣服而行也,始能了解『心下急』之義。所謂仲景之文,一字不苟者,實可佩服也。注家皆以急迫解者,猶似隔一層也。」

白話文:

褊狹的人,就像大人穿著小孩的衣服走路一樣,只有這樣才能深刻體會「心下急」的意思。所謂仲景的文字,一字不苟,確實令人佩服。注釋家都以「緊張、憂慮」解釋,似乎還隔了一層。

今徵之事實,前說非也,後二說當以山田氏說為是。所以致此者,病毒集積於此部故也。鬱鬱者,小柴胡湯證之默默增進也。微煩者,微微煩悶之意。特加此二字者,為欲示大柴胡湯證,雖比小柴胡湯證之默默增進而至於鬱鬱之劇,但與大承氣湯證之心中懊憹而煩之猛劇者比,則不及焉。

白話文:

現在覈實眼前的事實,前面兩種說法是不對的,後面兩種說法應該以山田氏的說法為是。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病毒聚集到這個部位的緣故。鬱鬱是說,小柴胡湯證默默加劇的樣子。微煩是指輕微煩悶的意思。特別加上這兩個字是為了表明大柴胡湯證,雖然比小柴胡湯證默默加劇而至於鬱鬱的程度嚴重,但與大承氣湯證心中懊惱煩躁的劇烈程度比,則不及它。

由此觀之,本條是明傷寒病機,始於太陽病,次轉入少陽,由小柴胡湯證進展於大柴胡湯證,且暗示由大柴胡湯證有移行於陽明病之機轉,皆所以說明大小柴胡湯之類證鑒別,茲詳論之。大小柴胡湯內含生薑、半夏,故能治嘔證。但其發揮鎮嘔作用,是限於胸脅苦滿,而非心下急者。

白話文:

由此可見,這一段經文是明確說明傷寒病的發病機理,首先從太陽病開始,然後轉入少陽病,從小柴胡湯的證候發展到大柴胡湯的證候,並且暗示了大柴胡湯的證候有轉移到陽明病的可能。這些都是說明大小柴胡湯類證鑑別的,下面我們詳細地討論一下。大小柴胡湯中含有生薑、半夏,因此能夠治療嘔吐的證候。但是它發揮鎮嘔的作用,是侷限於胸脅苦悶脹滿,而不是心下急迫的證候。

即無內實之候,病毒不內實,故不便秘(小柴胡湯雖不無治便閉之作用,但其便秘,非因內實,是由水毒上逆而不下降也),是以方中無瀉下內實病毒之枳實、大黃也。然大柴胡湯中亦有生薑、半夏,其鎮嘔作用雖與小柴胡湯類似,特以此證不僅胸脅苦滿,且有心下急證,即病毒內實而便秘者,故與水毒比較容易下降之小柴胡湯證不同。

白話文:

當患者沒有內熱的時候,病毒不會內熱,所以不會便祕(小柴胡湯雖然也具有治療便祕的作用,但其便祕不是由於內熱,而是由於水毒上逆而不下降),因此方中沒有瀉下內熱的枳實、大黃。但是,大柴胡湯中也有生薑、半夏,它們的鎮嘔作用雖然與小柴胡湯相似,但是這證不僅胸脅苦滿,而且有心下急證,也就是病毒內熱而便祕的人,所以與水毒相對容易下降的小柴胡湯證不同。

其上逆之水毒,而為內實之病毒,阻止下降之機,故致嘔證增劇,是以方中有生薑、半夏外,更有枳實、大黃也。尾臺氏以此二方證,別其嘔之劇易曰:「小柴胡湯證曰喜嘔,曰乾嘔,曰嘔,其用生薑重只三兩耳:此方證(求真按:『此方證者,指大柴胡湯證也。』)曰嘔不止,曰嘔吐,其用生薑至五兩。

白話文:

水毒向上逆流,進而成為體內存在的病毒,阻礙了下降的機制,因此導致嘔吐的症狀加劇,所以方劑中除了有生薑、半夏之外,還增加了枳實和大黃。尾臺氏以此二方證的症候,來區別嘔吐的嚴重程度,他說:「小柴胡湯證的症候是喜嘔、乾嘔、嘔吐,其所用的生薑重量僅需三兩。而大柴胡湯證的症候是嘔吐不止、嘔吐物,其所用的生薑重量則高達五兩。

是用生薑之多少,須隨嘔證之劇易而增減也。」偏歸於生薑之多少,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夫小柴胡湯證不過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而已;至於大柴胡湯證則嘔不止,鬱鬱微煩,其故因心下急,即病毒內實所致。故由小柴胡湯中去病毒止遏性之人參、甘草,加有驅逐水毒作用之枳實,與瀉下藥之大黃,且增量生薑以應之,此二方之分別也。但大柴胡湯由小柴胡湯而出發,故共通之藥物甚多,其作用亦相類似。

故仲景關於大柴胡湯之論,亦多由小柴胡湯變通者可知矣。

白話文:

生薑的用量應根據嘔吐症狀的輕重而增減。只關注生薑用量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柴胡湯證只有默默不願飲食,心裏煩燥想吐而已;至於大柴胡湯證,則是嘔吐不止,鬱郁煩躁,這是因爲心下急,病毒內部充實造成的。因此,從小柴胡湯中去除人蔘、甘草等抑制病毒的藥性,加入有驅逐水毒作用的枳實,還有瀉下藥的大黃,且增加生薑的用量來應對,這就是二方藥方的區別。但大柴胡湯由小柴胡湯演變而來,所以共同的藥物很多,作用也類似。

由此可以得知,仲景所論述的大柴胡湯,多半是從小柴胡湯變通而來。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復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脅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傷寒論》)

【註】

白話文:

傷寒十幾天了,熱氣凝聚在體內,又反覆出現寒熱的情況,就用大柴胡湯來治療。但是胸中凝聚,沒有很大的熱氣的情況,這是水氣凝聚在胸脅的緣故。如果頭部稍微出汗,就用大陷胸湯來治療。(《傷寒論》)

傷寒經過十餘日頃,為現陽明裡實證之時期,故云熱結在裡也。然若純屬陽明證時,當發惡熱或潮熱,而無往來寒熱也。今以往來寒熱,更加以「復」字者,欲示本條之病證非純陽明證,是少陽、陽明之合病。及大柴胡湯是治少陽證之末期兼治陽明證初期之劑也。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硬,嘔吐而下利者,大柴胡湯主之。(《傷寒論》)

【註】

白話文:

傷寒經過十幾天後,此時屬於陽明裡實證的時期,所以說熱邪積結在裡頭。然而,若純粹是陽明症的話,應該出現惡熱或潮熱,而不會有往來寒熱。現在加上「復」字,用來表示這條病症不是純粹的陽明症,而是少陽、陽明合病。而大柴胡湯是治療少陽症後期而兼治陽明症早期的一個藥方。

傷寒初起,發熱,汗出不止,心窩以下腹脹堅硬,嘔吐伴隨著瀉肚者,可以用大柴胡湯治療。(《傷寒論》)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者,是傷寒發熱時,以發汗而汗出不解之略也。傷寒表證,即有惡寒發熱時,當服適證之發表劑,而不因汗出,病仍不解也。心下痞硬者,胃部自覺停滯膨滿,按之則硬固之意,雖非與心下急有別義,但明其自他方面觀察之情狀也。嘔吐而下利者,示嘔吐為主,而下利為客也。

白話文:

傷寒發高燒,汗出不退的病人。是傷寒發高燒後,運用發汗法汗出不退的期略。傷寒的表證,就是有惡寒發熱時,應服適應證狀的發散藥,而不是因為流汗,病情仍未退燒。心下痞硬的病人,胃部感到停滯脹滿,按壓時堅硬的情形。雖然與心下急沒有分別的意義,但說明從其他方向觀察的情狀。嘔吐而下利的病人,是嘔吐為主,而下利為次的意義。

本條之病證,無經過由表證而小柴胡湯證,至於大柴胡湯證之緩慢次序,即由表證直入於大柴胡湯證者,故為本方證中之最劇者。依余之經驗,本方應用於由暴飲、暴食等之急性胃腸炎、大腸炎、赤痢等之機會極多。

傷寒後,脈沉,沉者內實也。以下解之,宜大柴胡湯。(《傷寒論》)

【註】

白話文:

這條方劑適應的疾病證狀,沒有經歷從表證到小柴胡湯證的緩慢次序,直接進入大柴胡湯證,因此是本條方劑證中最嚴重的。根據我的經驗,本條方劑非常適合用於暴飲暴食引起的急性胃腸炎、大腸炎、痢疾等疾病的治療。

傷寒後,脈搏沉伏,脈搏沉伏表示內部有實證。以下方法解證,可以使用大柴胡湯。(《傷寒論》)

傷寒後脈沉者,傷寒至後日現沉脈之意,是暗示浮細或弦細脈之小柴胡湯證至後日變為沉脈之義。又沉者,內實也。凡呈沉脈者,為消化管內病毒充實之徵,故此沉脈,非沉弱、沉細、沉微之沉,當能察得沉實、沉遲、沉滑之沉也。又由末句「宜大柴胡湯」觀之,可知此內實即心下急之謂也。

白話文:

在傷寒之後脈搏沉穩的人,這是指傷寒到第二天後出現沉脈的跡象,暗示原先浮細脈或弦細脈的小柴胡湯證,在第二天後轉變為沉脈。另外,沉脈也是指內部實熱的症狀。凡是出現沉脈的人,都是消化道內病毒充斥的徵兆。因此,此處的沉脈不是沉弱、沉細、沉微的沉,而是可以察覺到沉實、沉遲、沉滑的沉脈。另外,從最後一句「宜大柴胡湯」來看,可以知道這種內實就是心下急的症狀。

按之心下滿痛者,此為實也。當下之,宜大柴胡湯。(《金匱要略》)

【註】

凡觸診心下膨滿且有壓痛者,其為實證明矣,當以大柴胡湯下之也。

病者腹滿,按之不痛者為虛,痛者為實,宜下之。舌黃未下者,下之則黃自去。(《金匱要略》)

【註】

白話文:

若患者腹部脹滿,按壓後不感到疼痛,為虛證;按壓後感到疼痛,為實證,宜用下法治療。患者舌苔黃而未下泄者,用下法治療後,黃色舌苔自然會消失。

病者當腹部膨滿,按壓之不覺疼痛者為虛證,故禁忌下劑。按之疼痛者,實證也,宜下之。而此腹滿加舌有黃苔,未經瀉下者,下之則黃苔自去之意。病者腹滿云云,由《玉函經》「下之則黃自去」之「下」,「宜大承氣湯」觀之,則仲景所論之實證,明為大承氣湯證。但現時此證頗少,反以大柴胡湯證為多,故宜改為「病者心下痞而硬滿,按之不痛者為虛,痛者為實,當下之。舌黃未下者,下之則黃自去,宜大柴胡湯」,能與事實相符。

故載本論於此。

大柴胡湯方

白話文:

如果病人腹部脹滿,按壓時不感到疼痛,那麼這是虛證,所以不能使用瀉藥。如果按壓時感到疼痛,那這就是實證,應該用瀉藥。再者,如果腹部脹滿伴有舌苔發黃,而沒有使用過瀉藥,那麼使用瀉藥後,黃苔就會消失。生病的人腹部脹滿等等,根據《玉函經》中「瀉之則黃自去」中的「瀉」,再觀「宜大承氣湯」,那麼仲景所論的實證,明顯就是大承氣湯證。但現在這種病證很少見,反而是大柴胡湯證比較常見,所以應該改為「病人心下痞滿並且堅硬,按壓時不疼痛的為虛,疼痛的為實,應該用瀉藥。舌苔發黃而沒有用過瀉藥的,用瀉藥後,黃苔就會消失,應該用大柴胡湯」,這樣才能與事實相符。

此文未提及「大柴胡湯方」,故無法翻譯。

柴胡9.5克,黃芩、大棗、芍藥各3.5克,生薑6.5克,枳實5克,半夏7克,大黃2.5克。

白話文:

柴胡9.5克,黃芩、大棗、芍藥各3.5克,生薑6.5克,枳實5克,半夏7克,大黃2.5克。

煎法用法同前。

大柴胡加芒硝湯方

大柴胡湯中加芒硝7克。煎法用法同前。

【主治】治大柴胡湯證兼芒硝證者。

大柴胡加厚朴湯方

大柴胡湯中加厚朴5~12克。煎法用法同前。

【主治】治大柴胡湯證兼厚朴證者。本方,余所創設也。

其他之加味合方,概可仿效小柴胡湯法,茲略之。

白話文:

大柴胡加芒硝湯方

大柴胡湯的基礎上,加入芒硝 7 克。煎製方法和用法與前述相同。

**主治:**治療兼有芒硝證的大柴胡湯證。

大柴胡加厚朴湯方

大柴胡湯的基礎上,加入厚朴 5~12 克。煎製方法和用法與前述相同。

**主治:**治療兼有厚朴證的大柴胡湯證。此方是我創制的。

其他加味合方,大體上可以仿效小柴胡湯加味法的原則,在此從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