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漢醫學》~ 別論 (198)
別論 (198)
1. 瓜蒂散之注釋
若雖有嘔氣，而吐來遲者，則團綿如棗大，中央縛以繫，吞之，既下咽，則倏然拽出，乃忽嘔甚，而得快吐矣。如是行之，其眩瞑至輕，乃有用紫圓十粒許者。余行吐法數百人，無有一人誤事者，且未見以麝香止吐之瞑眩者。如是用法，輕病一吐而愈，劇者數吐而治也。回憶六七年前，余在大津時，近鄉遍處纏喉風流行。
自五六歲至三十歲者，卒然憎寒壯熱，咽喉腫痛，不能飲食。四五日之內，咽喉腐爛而死，醫術不能救。其內若用半夏苦酒湯者，亦僅延四五日而死。余初施治，亦與他醫同法，而殺多人。此時始覺作三聖散與之，得快吐而頓愈，亦不用調理之藥。自得此法後，於余手死者稀矣。
後得此證者，皆請治於余。及移居京師，亦治此證極多，茲舉一二例於下。』
一婦人因纏喉風，絕食欲死，眾治無效。余作三聖散，吹入咽中忽吐黏痰升餘，病頓愈，即能飲食言語矣。
求真按：「此證吹入桔梗白散為佳」。
此外，以吐劑治纏喉風證，不可勝數，必有百發百中之數。又用吐方，治難證，亦中。
一女子年二十許，狀如癲癇，卒倒不省人事，暫自蘇而愈，年發四五次。自幼即有此病，百療無效。余用瓜蒂末五分，以虀汁送下，吐黏痰一升餘，其臭莫名，病頓愈，不復發。
余妹嘗患喘多年，與吐劑一回，頓愈，不復發。
一僧，癇證若發則亂言，或欲自縊，且足攣急，困於步。來請治。余知不以吐劑不能治，因被同道阻難，不肯治，而請他醫治之。與四逆散加吳茱萸、牡蠣服半年，無寸效。於是再來請余，用瓜蒂、赤小豆末，以虀汁使服之。吐黏痰許多，癇不復發，足攣急頓治。
如是之病，只一帖而治者，非他藥所能及也。然世醫不親試之，謾恐何為哉？余以是欲為吐方之木鐸，有志之士，用之勿疑。
《生生堂治驗》曰：「一婦人發狂癇，發則欲拔刀自殺，或投井，終夜狂躁不眠，間有脫然謹厚，女事無一誤者。先生以瓜蒂散一錢五分，其痰上湧二三升許。使再服白虎加人參湯，不再發。」
一男子年三十，全身麻木，目不能視，口不能言，其人肥大，性好酒。先生診之，脈澀而不結，心下急喜嘔。即使飲三聖散六分，不吐而暴瀉五六次。越三日，又使服（分量同前），湧出三升許。由是目能視，口能言，兩手亦漸漸能動矣。後與桃花湯百餘帖，痊愈。
一男子二十歲，晚飯後半時許，卒然腹痛，入於陰囊，陰囊挺脹，其痛如剜，身為之不能屈伸，陣陣悶亂，叫喊振伏。遽迎先生診之。其脈弦，三動一止，或五動一止，四肢微冷，腹熱如燔，囊大如瓜，按之石硬也。病者昏憒中愀然告曰：「心下有物，如欲上衝咽喉者。」先生聞之，乃釋然撫掌而謂之曰：「汝言極當。
白話文：
如果病人有想嘔吐的感覺，但卻遲遲吐不出來，可以把藥粉捏成棗子大小的團狀，用線在中間綁住，讓病人吞下去。等藥團吞下喉嚨後，再迅速把線拉出來，這時病人就會突然劇烈嘔吐，而且吐得很暢快。這樣做的話，眩暈的感覺會很輕微。有些人會用紫圓十粒左右來幫助止吐。我用這種催吐方法治療過數百人，沒有一個人因此發生意外，而且也沒有見過用麝香來止吐而導致眩暈的。如果用這種方法，輕微的病症吐一次就好，嚴重的病症則需要吐幾次才能治好。
回想六七年前，我在大津的時候，附近鄉村流行一種叫做「纏喉風」的疾病。從五六歲到三十歲的人，會突然感到寒冷發熱，咽喉腫痛，無法進食。在四五天內，咽喉會腐爛而死，醫生也束手無策。當時如果用半夏苦酒湯治療，也只能延長四五天的生命而已。我剛開始治療時，也和其他醫生用同樣的方法，結果死了很多人。後來我開始用三聖散給病人，他們吐出來後立刻就好轉，也不需要再吃其他調理的藥。自從用了這個方法後，死在我手上的病人就很少了。
之後，只要有人得了這種病，都會來找我治療。後來我搬到京城，也治療了很多這種病，下面舉一兩個例子。
有一個婦人因為纏喉風，無法進食，幾乎要死了，眾多醫生治療都沒有效果。我用三聖散吹入她的喉嚨，她立刻吐出了一升多的黏痰，病馬上就好了，馬上就能夠進食和說話了。
求真按：「這種病用桔梗白散吹入喉嚨效果更好。」
此外，用催吐劑治療纏喉風的病例非常多，可以說百發百中。用催吐的方法來治療其他疑難雜症，也常常有效。
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症狀像癲癇一樣，突然昏倒不省人事，過一會兒自己醒來又好了。這種病從小就有，每年發作四五次，用過很多方法都治不好。我用瓜蒂末五分，用醃菜汁送服，她吐出一升多的黏痰，味道非常難聞，病就立刻好了，之後再也沒有發作過。
我的妹妹曾經患有氣喘很多年，用催吐劑治療一次就好了，之後再也沒有發作過。
有一個和尚，患有癲癇，發作時會胡言亂語，有時想上吊自殺，而且腳也抽筋，走路困難。他來請我治療，我知道不用催吐劑是治不好的。但因為同行的阻撓，我沒有給他治療，他只好去找其他醫生。那個醫生給他服用四逆散加吳茱萸、牡蠣，吃了半年一點效果都沒有。於是他又回來找我，我用瓜蒂、赤小豆末，用醃菜汁讓他服用，他吐出了很多黏痰，癲癇就沒有再發作了，腳抽筋也馬上好了。
像這樣的疾病，只用一劑藥就能治好，是其他藥物做不到的。但是世上的醫生都不肯親自嘗試，反而害怕這害怕那的。因此我才想把催吐方廣為宣傳，有志之士用了也不要懷疑。
《生生堂治驗》記載：「有一個婦人患了狂癇，發作時會想拔刀自殺或跳井，整夜狂躁不安，無法入睡。但有時又會像正常人一樣，做事謹慎，沒有一點差錯。醫生用瓜蒂散一錢五分，她吐出了二三升的痰。之後再服用白虎加人參湯，就再也沒有發作過了。」
有一個三十歲的男子，全身麻木，眼睛看不見，口不能言。他身體肥胖，喜歡喝酒。醫生診斷後，發現他的脈搏澀滯而不規律，胸口發悶想吐。醫生讓他服用三聖散六分，沒有吐出來，反而腹瀉了五六次。過了三天，又讓他服用相同劑量的藥，他吐出了三升多的痰。從此眼睛能看見了，嘴巴能說話了，雙手也能漸漸活動了。後來又給他服用桃花湯一百多劑，就痊癒了。
有一個二十歲的男子，晚飯後半個小時左右，突然肚子痛，疼痛蔓延到陰囊，陰囊腫脹，疼痛像刀割一樣，身體無法彎曲，悶亂地叫喊不止。醫生診斷後，發現他的脈搏弦硬，三動或五動就停止一次，四肢稍微冰冷，腹部卻像火燒一樣熱，陰囊腫得像瓜一樣大，按壓時像石頭一樣硬。病人在昏沉中痛苦地說：「我感覺胸口有個東西，想要衝到喉嚨。」醫生聽了，才恍然大悟，高興地說：「你說的非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