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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漢醫學》~ 別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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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論 (3)

下利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宜桂枝以發汗。(《傷寒論》)

【註】

白話文:

下痢後,身體疼痛,大便自動恢復正常者,應立即搶救陽氣,應服用桂枝來發汗。(《傷寒論》)

二條雖俱說以桂枝湯治下利後身疼痛,然不獨限於下利後也。不拘任何之身疼痛,其證存在,悉以桂枝湯為主治可知矣。

白話文:

即使張仲景和朱丹溪都說可以使用桂枝湯來治療腹瀉後引起的疼痛,但它並不侷限於腹瀉後。不論哪一種身體疼痛,只要存在桂枝湯的證狀,就可以作為主要的治療方法。

產後中風,續數十日不解。頭微痛,惡寒,時時有熱,心下悶,乾嘔,汗出,雖久,陽旦證續在者。(《金匱要略》)

白話文:

在分娩後中風,病症已持續數十天,未見好轉。患處隱隱作痛,畏寒畏冷,有時也覺得很熱,心中鬱悶,乾嘔,盜汗。儘管已很長時間,上述症狀卻仍持續不斷。

求真按:「陽旦者,桂枝之別名也。」

【註】

白話文:

求真按:「陽旦」,是桂枝的別名。

產後患感冒,雖經過數十日未愈,頭微痛,惡寒,時時發熱,胃部苦悶,乾嘔者,雖感冒後經過頗久時日,桂枝湯證依然存在者,則宜仍用此方也。

白話文:

產後患上感冒,即便數十日後仍未痊癒,有輕微頭痛、畏寒、時常發熱、胃部不適、乾嘔等症狀。雖然感冒已過一段時間,但症狀與桂枝湯證依然相同,應繼續使用桂枝湯治療。

桂枝湯方

白話文:

桂枝湯方

【組成】

  • 桂枝一兩
  • 白芍藥半兩
  • 生薑三兩
  • 大棗十二枚
  • 甘草二兩

【製法】

將桂枝、芍藥、大棗、甘草洗淨,生薑切片。然後將藥材放入鍋中,加水適量,煎煮至藥液濃縮為半。

【用法】

每日1劑,分2次溫服。

【主治】

表寒證,證見發熱惡寒,無汗,鼻塞流涕,口不渴者。

桂枝、芍藥、生薑大棗各9克,甘草6克。

白話文:

桂枝、芍藥、生薑、大棗各三錢,甘草二錢。

上銼細,以水二合五勺,煎成一合。去滓,一日分三回,溫服。

桂枝加桔梗湯

於桂枝湯中加桔梗6~9克。煎法用法同前。

【主治】

桂枝湯證而有咽喉痛,或有黏痰,難以咯出者,或有化膿證者。

白話文:

桂枝加桔梗湯方

在桂枝湯中加入 6~9 克桔梗。煎服方法與前述相同。

主治

符合桂枝湯證狀,且伴有喉嚨痛,或有黏稠痰液難以咳出,或有化膿症狀者。

本方雖為吉益東洞翁之創方,實合仲景之桂枝湯、桔梗湯、排膿湯三方而成者也。

白話文:

這個藥方雖然是吉益東洞翁創的,但實際上它是整合了仲景的桂枝湯、桔梗湯和排膿湯三個藥方而成的。

桂枝加半夏湯

於桂枝湯中加半夏6克。煎法用法同前。

【主治】

白話文:

在桂枝湯中加入半夏 6 克。煎煮和服用的方法與前面相同。

【主治】

治桂枝湯證中有咽喉痛或咳嗽者。本方本於仲景之桂枝湯、半夏散及湯之方意,合此二方而成者也。

白話文:

治療桂枝湯證但有咽喉疼痛或咳嗽的患者,這個處方取自於仲景的桂枝湯、半夏散以及湯的方意,合併這兩個方子而成的。

1. 桂枝湯之腹證

由余之經驗,芍藥、大棗甘草之證,必診得肌肉之攣急,而就中成游離狀態之腹直肌最能明確觸知之。故若認為此肌肉攣急時,以之為三藥應用之目標,以此肌之攣急稱為三藥之腹證。然含此三藥之桂枝證亦有腹直肌攣急之現象,則此三藥之腹證即不能不謂為此方之腹證也。

白話文:

根據我的經驗,使用芍藥、紅棗、甘草時,必定會診斷出肌肉痙攣,其中最能明顯觸診到的是處於遊離狀態的腹直肌。因此,當認為此肌肉痙攣時,便以之為三味藥應用的目標,將此肌的痙攣稱為三味藥的腹證。然而,含有這三味藥的桂枝證也有腹直肌痙攣的現象,那麼,這三味藥的腹證就不能不說是此方的腹證了。

但如桂枝湯證,非瘀血性之腹直肌攣急,必現於右側,而左側不全攣急,即或攣急,亦較右側為輕,而於氣上衝之際,亦必沿右側而發而左側不見矣。

白話文:

然而如果是桂枝湯證,不會有瘀血阻滯造成的腹直肌痙攣急痛,必定發生在右側,左側不會完全痙攣急痛。即使痙攣急痛,也比右側輕微。而當氣往上衝的時候,必定沿著右側發作,左側則沒有。

上說純屬理論,於實際上本方似當遵仲景所論,以脈證、外證為依據而應用之,不問腹證亦可,然不可先有成見也。

白話文:

上面所說的只是理論,實際上,本方似乎應該按照仲景的論述,以脈象證狀、外在證狀為依據並加以應用,不必管裡面臟腑的證狀,但是不能先有成見。

《方機》本方條曰:「頭痛、發熱、汗出、惡風者,正證也。頭痛一證,亦當投以此方。若由咳嗽嘔逆而頭痛者,非此方所治也。惡寒、鼻鳴、乾嘔者,外邪之候也,此方主之。脈浮弱,或浮數而惡寒者,證雖不具,亦當用此方。浮數、浮弱者,蓋桂枝湯之脈狀也。」

白話文:

《方機》的條文上說:「頭痛、發燒、出汗、怕風,是代表性的症狀。如果有頭痛的症狀,也應該服用這個方劑來治療。若是因為咳嗽嘔吐而頭痛的,就不適用這個方劑。怕冷、鼻子不通、乾嘔,是外邪的徵兆,用這個方劑來治療。脈浮弱,或浮數而且怕冷的,雖然症狀沒有全部出現,也應該使用這個方劑。脈浮數、浮弱的,通常是桂枝湯的脈象。」

汗、吐、下之後更增一證。發熱、汗出、身疼痛者,猶當用此方。若脈浮緊而疼痛者,則非此方所治也。

白話文:

汗、吐、下後更加劇其他症狀。發燒、出汗、全身疼痛者,仍應使用此方。但若脈搏浮緊而疼痛者,則不適用此方。

《成績錄》曰:「一小兒外襲衄血,門人某與麻黃湯,衄益多。先生診之,與以桂枝加桔梗湯,兼用黃連解毒散而愈。」

白話文:

《成績錄》中記載:有一個小孩,因外感而導致鼻子出血,門人某給他開了麻黃湯,但鼻子出血反而更多。先生診視後,給他開了桂枝加桔梗湯,同時使用黃連解毒散,最後治癒了。

求真按:「用桂枝加桔梗湯,恐桂枝湯證之外,尚有咽喉痛也。用黃連解毒散者,恐單用桂枝加桔梗湯之治衄血之作用,猶感不足故也。」

白話文:

求真說:「使用桂枝加桔梗湯,可能除了桂枝湯的證狀之外,還有咽喉疼痛。使用黃連解毒散,可能因為單用桂枝加桔梗湯來治療鼻出血的效果,仍然覺得不足,所以使用黃連解毒散。」

《方輿輗》曰:「痢疾初起,脈浮而有表證者宜發汗。《論》曰:『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太陰病,脈浮者,當發汗,宜桂枝湯。』當以此二條為治利之準則。…吾國近來古醫方流行,痢疾專用葛根湯,可謂醫道闡明矣。雖然,此說一起,時醫遇痢疾初起,輒不詳察其脈證,概用葛根湯者,亦未必對也。

白話文:

《方輿輗》說:「痢疾發作初期,脈浮且有表證者,宜採用發汗的方法治療。經典中說:『太陽與陽明合病的病人,一定伴有腹瀉,主治藥方為葛根湯。太陰病,脈浮者,應採用發汗的方法治療,主治藥方為桂枝湯。』臨牀上應該以此二條為治療痢疾的準則。…我國近期古醫方流行,痢疾專用葛根湯,可謂醫道日益昌明。雖然,此說一起,當今的醫生遇到痢疾發作初期,往往不詳細診察脈象和症狀,概用葛根湯,這也不一定正確。

蓋此證初起,有當發汗者,有不當發汗者。其當發汗者,有桂枝證、葛根證,豈宜一律固定乎?當發汗者,宜從太陰病脈浮云云條。又當下者,本少陰病自利清水云云條而治之。」

白話文:

當這個疾病最初發作時,有的應該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有的不應該用發汗的方法治療。應該用發汗治療的,有桂枝證、葛根證,難道可以一概而論,強行規定嗎?應該用汗療法治療的,應當遵從《傷寒論》中「太陰病脈浮雲雲」的條款。又應該用下法的,應當依照《傷寒論》中「本少陰病自利清水云云」的條款進行治療。

《生生堂治驗》曰:「一婦人患下利數年,不進食,形體羸瘦,肌膚甲錯,不能起臥。醫時以參、附、訶、罌之類治之。先生診之曰:「《百合篇》所謂見於陰者,以陽法拯之者也。」乃與大劑之桂枝湯,使覆而取汗,下利止。更與百合知母湯,以穀食調理之,漸漸復原。」

白話文:

《生生堂治驗》記載:「有一位婦女患有腹瀉多年,吃不下飯,身體消瘦,皮膚粗糙,起臥困難。當時的醫生用人參、附子、訶黎勒、罌粟等藥物治療她。醫生診斷後說:「《百合篇》中所說的見於陰者,用陽法拯救。於是給她開了大劑量的桂枝湯,使她出汗,腹瀉停止了。再給她服用百合知母湯,用穀物調理身體,逐漸恢復健康。」

《類聚方廣義》曰:「桂枝湯者,蓋經方之權輿也。《傷寒論》資始於桂枝湯,雜病論發端於瓜蔞桂枝湯,必非偶然也。此書亦列以桂枝湯,為眾方之嚆矢。仲景之方凡二百餘首,其用桂枝者,殆六十方,其中以桂枝為主藥者,垂三十方,可見是方亦比其他諸方變化為最多也。」

白話文:

《類聚方廣義》說:「桂枝湯是中醫經典方劑的代表。『《傷寒論》』以桂枝湯為開端,《雜病論》以瓜蔞桂枝湯為發端,這絕非偶然,這本書也把桂枝湯列為眾多方劑之首。仲景所著的方劑共有二百多首,其中使用桂枝的方劑約有六十首,其中將桂枝作為主藥的方劑,接近三十首,可見這個方劑的變化也比其他方劑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