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漢醫學》~ 別論 (144)
別論 (144)
1.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之注釋
《餐英館治療雜話》本方條曰：「此方用於癇證及癲狂屢得效，如前所記。今世病氣鬱與肝鬱者十有七八，肝鬱者，為癇證之漸，婦人尤多肝鬱與癇證。若能知此，當今之雜病，不難治療矣。《傷寒論》用於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者。此數證中，以胸滿為主證，煩驚及小便不利為客證也，是因胸滿，則胸中自煩，煩則心神不安，觸事而驚也。氣上行於胸膈而結，故鬱而不行，因此小便不利，故用此方之標準，為胸滿也。
若由大小便秘而煩驚者，則正面之證矣。又癇證之證候不一，因病或夜寐時，目見種種形色者，或水氣由臍下上攻，呼吸短促，發如腳氣之狀，手足拘急，甚者如痙病之反張，夜若偶眠，則見種種之夢。雖所見之證候不同，若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者，則必當用此方。癇狂證，加鐵粉，有別效。
癲狂並挾癇痰者，加青礞石鎮墜胸膈之痰，甚有效。又一種癇證，別於臍下而悸動，上攻心胸，發則呼吸短促，手足拘急，日七八次，或十餘次，當用苓桂朮甘湯或苓桂甘棗湯之類。其中由少腹至心下，水氣上衝，臍下善動悸者，苓桂甘棗湯為佳。病人似有容體自下上迄於胸中，每發則眩暈，宜苓桂朮甘湯，此證有用奔豚湯，有用五苓散者。《金匱》瘦人臍下有悸，吐涎沫而癲眩者，此水也。
腎水侮心火而上行者，宜選用此四方中之一。《金匱》曰：『外證小便不利，宜以渴為目的。』然而不見癲證，因有肝鬱證，而次第增劇，心腹膨脹，或痞塞至於胸中，大小便不利，肩背氣塞等之病人，男人雖少，婦人為多，世醫用順氣和中，沉香降氣之類，亦不動，此證非氣鬱，肝鬱也，柴胡加龍骨牡蠣湯甚有效，只宜以胸滿為標準。
又有一訣，灸後發煩熱證，用小柴胡加山梔子、牡丹、黃連、艾葉之類，煩熱不退者，此火邪入心經，迫亂神明，見煩驚等證者，柴胡加龍牡之效速也。此亦以胸滿為標準，有起死之效焉。」
求真按：「此說頗佳。但本方非特以胸滿為目的，是胸脅苦滿，兼胸滿為目的也。」
《類聚方廣義》本方條曰：「治狂證，胸腹動甚，驚懼避人，兀坐獨語，晝夜不眠，或多猜疑，或欲自殺，不安於床者。治癇證，時時寒熱交作，鬱鬱而悲愁，多夢少寐，或惡於接人，或屏居暗室，殆如勞瘵者。狂癇二證，亦當以胸脅苦滿、上逆、胸腹動悸等為目的。癲癇居常胸滿上逆，胸腹有動，及每月二三發者，常服此方不懈，則無屢發之患。」
求真按：「諸家論本方治癲癇有效，余未知其然否，但稻葉克禮以大柴胡湯兼用桃核承氣湯治此證。余亦以大柴胡湯、桃核承氣湯、大黃牡丹皮湯之合方，兼用黃解丸，治同證。由此觀之，則本方必非癲癇之專藥明矣。諸家之論，不可輕信。」
白話文：
這個方劑（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在《餐英館治療雜話》中提到，多次用於治療癲癇和狂躁症，效果很好。現在很多人都有氣鬱或肝鬱的問題，而肝鬱是導致癲癇的開端，尤其婦女更容易出現肝鬱和癲癇。如果能了解這一點，當今的疑難雜症就比較容易治療了。《傷寒論》中提到此方用於治療胸悶、煩躁驚恐、小便不利等症狀，其中以胸悶為主要症狀，煩躁驚恐和小便不利為次要症狀。因為胸悶，所以胸中會感到煩躁，煩躁則心神不安，容易受到驚嚇。氣往上行，積聚在胸膈而阻塞，無法順暢運行，所以小便不利。因此，使用這個方劑的標準是胸悶。
如果因為大小便不通暢而導致煩躁驚恐，那就是屬於正面證候了。癲癇的症狀多種多樣，有些人發病時，晚上睡覺會看到各種影像，有些人則是水氣從肚臍下往上衝，呼吸急促，發作時像腳氣病一樣，手腳僵硬，嚴重時身體會像抽搐一樣向後彎曲。晚上如果睡著，就會做各種夢。雖然症狀不同，但如果出現胸悶、煩躁驚恐、小便不利，就應該使用這個方劑。治療癲癇和狂躁症，加入鐵粉效果更好。
癲狂症如果同時有痰，可以加入青礞石來鎮住胸膈的痰，效果很好。還有一種癲癇，發作時肚臍下悸動，往上衝到心胸，發作時呼吸急促，手腳僵硬，一天發作七八次或十幾次，應該用苓桂朮甘湯或苓桂甘棗湯之類的方劑。其中，如果水氣從小腹往上衝到心下，肚臍下容易悸動，用苓桂甘棗湯比較好。如果病人感覺體內有東西從下往上衝到胸中，每次發作都會頭暈，適合用苓桂朮甘湯，也有人用奔豚湯或五苓散治療。古籍《金匱要略》提到，瘦的人肚臍下有悸動，吐口水而且頭暈，這是因為水氣造成的。
腎水過於旺盛而上侵心火的人，應該選擇這四個方劑中的一個來治療。《金匱要略》說：「外證出現小便不利，應該以口渴為治療目標。」但是並沒有提到癲癇。有些人因為肝鬱，導致病情逐漸加重，心腹脹大，或者痞塞到胸中，大小便不通暢，肩背氣塞等，這種情況男性比較少見，女性比較多。一般的醫生用順氣和中、沉香降氣之類的藥物都沒用，因為這不是氣鬱，而是肝鬱造成的。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效果很好，只要以胸悶為標準就可以。
還有一個訣竅，艾灸後出現煩熱症狀，用了小柴胡湯加山梔子、牡丹皮、黃連、艾葉等藥物，煩熱還是不退，這是因為火邪侵入心經，擾亂心神，出現煩躁驚恐等症狀，這時用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效果很快。這也是要以胸悶為標準，可以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求真認為：「這個說法很好。但這個方劑不僅僅以胸悶為目標，而是以胸脅苦滿，兼有胸悶為目標。」
《類聚方廣義》中提到，此方劑可以用於治療狂躁症，患者胸腹躁動不安，驚恐怕人，獨自坐著自言自語，晝夜不睡，或者多疑，或者想自殺，在床上坐立不安。也可以治療癲癇，患者時常感到寒熱交替，心情憂鬱悲傷，多夢少睡，或者不喜歡與人接觸，或者躲在黑暗的房間裡，看起來像得了癆病一樣。治療狂躁和癲癇，都應該以胸脅苦滿、氣逆上衝、胸腹躁動等症狀為目標。如果癲癇患者平常有胸悶、氣逆、胸腹躁動等症狀，且每月發作兩三次，可以長期服用此方劑，就不會頻繁發作。
求真認為：「很多醫家認為此方劑治療癲癇有效，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但稻葉克禮用大柴胡湯合用桃核承氣湯治療此病。我也用大柴胡湯、桃核承氣湯、大黃牡丹皮湯的合方，配合黃解丸治療此病。由此可見，此方劑肯定不是治療癲癇的專用藥。其他醫家的說法，不可輕信。」